飞鸽交友须谨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蛋白
「别胡闹,这是什么地方?里头又脏,进来做什么?」关山尽厉声斥责,正想抽回自己的手,吴幸子企求似地更使劲握住,他怕扯伤了吴幸子,只得停下动作,凝着脸色瞪满月。
「主子别担心,您是大夏第一罪人,这左近都没有羁押其他犯人,这会儿守门的是咱们手里的人,稍微与夫人诉几句衷肠也不妨碍。」满月现在就盼着吴幸子能消消主子的气,让他把主子捞出来后还有时间逃走。
既然有满月保证,吴幸子就忍不住了,他又握了关山尽的手一把,立刻移开身把牢门前的位置让给满月。满月圆胖的十指利落如飞,才一眨眼就将牢门给弄开了,锁头完好无损,晚些再扣上便半点看不出曾被打开过的痕迹。
「主子,满月就在转角边候着,您与夫人打算做什么我都听不见的。」他对被铁链套着除了用眼神劈砍自己外,全然无能为力的关山尽无赖的笑笑,圆滚滚的身子一闪就藏起来了。
吴幸子回头看了看满月说的那个转角,约莫离了有六间牢房远,也就没那么害羞,连忙踏进牢房中,瞅着关山尽好一会儿,踌躇地问:「我能、我能抱抱你吗?」他恨不得扑进男人宽厚温暖的怀抱里,但囚衣上那些血渍又令他不敢轻举妄动,心痛的眼眶鼻头都泛红了。
关山尽瞅着吴幸子半晌,才叹了口气张开双臂:「过来。」吴幸子立刻靠上前,谨慎地把自己窝进关山尽的怀里,感受到一双铁臂密密实实将自己环住,满足地松了一口气。
呼吸中,关山尽惯有的冷香味淡得几乎嗅不到,取而代之是鲜血的腥臭及汗水的味道,混着尘土与隐约焦炙味,绝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吴幸子仍深深吸了几口,心痛依旧但焦躁的情绪却平抚不少。
牢房里并没有太过脏污,铺着当床垫的干草也算干净,两人就搂抱着靠在草堆中,也得关山尽脖子被勒得太难受。
「怎么来了,嗯?」关山尽低头看怀里的人,老东西脸上被弄得丑怪难看,他用手指戳了戳那些痕迹,感觉出是张面具后,干脆就掀开来,疼惜地抚摸其下属于吴幸子的脸庞。
「想你了......」吴幸子咕哝,按着自己颊上的大手,依恋地蹭了蹭。「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隔着薄薄囚衣,他都隐约能感觉到胸膛上几道交错的鞭痕,担心自己这样靠着弄疼关山尽,吴幸子想退开些,却反而被搂得更紧,彷佛担心他一眨眼就消失无踪了。
「不算重,一些皮肉伤罢了。」关山尽安抚地在吴幸子肉鼻头上亲了亲,他并非逞能,虽说前胸后背都有不少鞭伤,但比起过去他在战场上受过的伤来说,与骚痒也没太大差别了。「动手的都是皇上的人,看起来流了不少血,伤口也狰狞,其实筋骨都没动到,抹了药后几乎不留疤的。」吴幸子哼哼几声,显然不以为然,却又不愿意把时间浪在争论上。
关山尽看着怀里鼻尖眼眶还泛着红,一双眼湿漉漉的老鹌鹑,心软得几乎化成水。
「满月那坏东西,是不是找你帮忙了?」他捏捏吴幸子鼻尖,又拨拨短细的眼睫,压着内心不合时宜冒出来的热切,笑问。
「嗳,满月也是担心你。」吴幸子任由关山尽搓揉,脸颊靠在男人肩膀上,轻声道:「白绍常招了自己是受颜文心指使,才在你书房里放了那些书信物品。」关山尽耳垂被吴幸子嘴里喷出的气息弄得滚烫,险些没听清楚他对自己说了什么。待听明白后,关山尽眉峰冷酷地蹙起。
「满月让你见白绍常?」这家伙仗着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情谊,越来越大胆了!入天牢前他还不放心刻意交待了满月一番,切不可让吴幸子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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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近来,那小浑蛋全然没当一回事啊!
感受到关山尽身躯绷紧,吴幸子知道他对满月的行为动气了,连忙捧着关山尽脸颊,羞怯地凑上去吻了吻安抚:「你别气满月,是我硬要他带我去见白绍常的。你让他带话给我,要我多等一些时日,我怎么等得了?天牢这么凶险的地方,颜文心恨不得把你弄死在这里,我怕得这些日子吃不香睡不好。好不容易有机会帮帮你,我怎么能放过呢?」说着,吴幸子难以自持地冷颤几下,显然是回想起前些天焦虑又无能为力的恐慌。
就是有再多火气,也全都烟消云散了。关山尽顾不得地点不合适,紧紧抱着吴幸子吻上去。彷佛在干柴上点了火,两人唇瓣相接后就再也分不开,唇齿相依、舌尖交缠,恨不得将对方吞进嘴里含着,一生一世再也不分离。
关山尽的吻总是热情浓烈,他叼着吴幸子温顺的舌吸啜,舔去他口中甜美的津液,扫过几个敏感的部位,强悍得几乎吻到咽喉,把怀中的老东西弄得几乎背过气,仍不肯放松。
唇舌交缠的水泽声缠绵黏腻,在幽暗封闭长廊的回声下,就连躲得远远的满月都听得脸红,暗暗站得更远点。
眼看怀里的人真要被吻晕过去了,关山尽才依依不舍的抽离片刻,让吴幸子喘几口气,一双妖媚的眸子狼似的盯着被自己吮得红肿艳丽的唇,吴幸子刚缓过气,就又被吻住,绵绵密密地往复数次后,关山尽才勉强纾解了些许思念,把脸埋在吴幸子颈侧,深深地吸了口老家伙干净的气味,顺道在他耳后啜了个印子。
不过就是几个吻,已经把吴幸子弄得浑身颤抖,满脸红霞,软绵绵的摊在关山尽怀里一时动弹不了。
半晌后他总算缓过神,也感受到贴在自己下腹上的硬挺。
他脸红得更厉害,悄悄伸手想去摸一把,男人动作却快过他,温柔但坚定地挡开他的手。
「你、你......我用手替你弄弄?」吴幸子仰头看关山尽,这沉甸甸又滚烫的大鲲鹏就贴在自己下腹上,老夫老妻了哪还有什么可害臊的?他也舍不得关山尽忍耐。
「只顾着我?你的小鲲鹏就不管管,嗯?」关山尽一个擒拿,用巧劲单手扣住吴幸子双腕,另一只手则熟门熟路的摸进无幸子的裤裆,握住因为吻而动情的肉茎揉了揉。
「呜嗯......」吴幸子被揉得控制不住,黏糊糊地哼了声,眼眸也迷蒙不少,半张着红肿的唇轻喘。
关山尽手掌宽大滚烫,又因为长年习武布满厚茧,随意搓揉两下就让吴幸子从尾椎一路酸麻到了头顶,舒服得脑中一白,细瘦的腰随着关山尽的动作轻摆,看得男人心头火热,口干舌燥,手上的动作也渐渐粗野起来。
一会儿用拇指在顶端玲口磨蹭,把流出的淫汁抹开;一会儿紧手掌,上下套弄软中带硬的小物件;一会儿用指甲往铃口中的嫩肉轻搔,盈了一手汁水后都抹在茎干上粗鲁地搓揉。
狭窄牢房中混合着男人细柔骚浪的呻吟,和汁水咕咕啾啾的声音,以及粗重隐忍的喘息声,旖旎又香艳,哪像是关压重刑犯令人胆寒的天牢?倒像是春宵幛暖的青楼。
「海望......海望......」吴幸子本就不是个持久好的人,关山尽的手上工夫又灵巧,不多久就将他送上浪尖,双腿在干草堆上摩擦,抽搐着腰、泪眼模糊地轻声哭喊男人的名字。
「乖了。」关山尽忍着下腹的火热,低头在吴幸子额上亲了亲,又亲了亲鼻尖,最后含住呜咽着喊自己的唇,伸舌进去勾缠搅弄了一番,直把老东西弄得一泻千里,几乎厥过去。
「你这些日子憋坏了。」喷溅在掌心的白浊很快失去热度,关山尽松开束缚吴幸子的手,刮刮他红通通的鼻间调笑:「看看,出来得又多又浓,怎么不用我送你的角先生纾缓疏缓,嗯?」提起角先生,尚未从快感中回过神的吴幸子似乎又羞涩的几分。
那一套角先生原本留在马面城,前些日子他俩真正互诉情衷后,关山尽又把东西送回给他了,还在盒子里头放了首香艳的淫诗一方面调侃他一方面对他诉情,看得他又羞又喜又不知该拿角先生怎么办,东西是真好,形状多好看啊!可他要是真用了,难保关山尽不会连死物的醋都喝,把自己一阵整治。
看出他眼中隐隐的埋怨,关山尽笑得如春风宜人,刻意摊手把掌心白浊展示给吴幸子看,接着伸出艳红的舌,一点点当着他的面把凉掉的水舔吃了。
关山尽原本就长相妖美,这会儿因为受伤有些憔悴,加上天牢中灯火昏暗,阳光下天仙般的人物,眼下彷佛是个吸食人髓的魔物,一个眼神就能把人看得神魂颠倒,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心都剜了奉上前。
吴幸子自然别不开眼,天下美人再多,也比不上自己眼前的人。
他身体因为过度的愉悦隐隐颤抖,仍伸出手抚摸关山尽的脸庞。
「海望......我真喜欢你......」「那是,我老关家祖上积德,脸也好鲲鹏也好,都投你所好了。」关山尽笑着调侃,艳红的舌尖似有意义似无意地将残留在唇上的水舔去。
吴幸子呼吸一滞,总算懂得长恨歌中说「从此君王不早朝」是什么心情。不过比起贵妃,他的海望肯定是更加好的。
「我也替你缓缓?」自己的鲲鹏是被驯服了,可关山尽的鲲鹏还暴躁着呢,比先前只应不软,直挺挺的戳着他,几乎要烫红下腹那块皮肉。
可不等他伸手握住,关山尽依然将他的手挡开,要不是眼里的欲望太过浓烈,吴幸子都要以为他丝毫没受影响。
关山尽摇头:「你来了太久,让满月尽快送你回染翠那儿。吴幸子......幸子,你放宽心等我,白绍常既然反水了,拾掉颜文心也不会太久,南疆那儿也很快会有消息回来,你无须过度忧思,我会心疼。」「可是......」吴幸子瞄了关山尽的裤裆一眼,那个简直如参天老树,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出有多狰狞。
「你这骚宝贝,尽看这种地方。」关山尽哭笑不得捏了把他鼻头:「等我出去,你自然有得吃,乖了。」明白自己拗不过关山尽,吴幸子也只能不情不愿的接受。
搂着老鹌鹑又亲吻了一会儿,关山尽松开手把人带到门边,拍了两下门板,满月圆胖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门前。
「吴先生,满月这就放你出来。」满月瞄了主子一眼,很乖觉得没去拈虎须,利索地开了门让吴幸子出来。
「幸子,你暂且到一旁去等着,我有话对满月说。」「嗳。」吴幸子回头又握了握关山尽的手,才恋恋不舍地走远几步乖巧地等待。
「主子。」满月控制不住又往关山尽显眼的裤裆鼓起看去,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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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贫:「您这是对夫人没兴致了?」他可都做好等上两时辰的准备了,谁知竟才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主子也够能忍的。
「哼,你小子打算被我剥皮了?」关山尽自然是情欲难耐,恨不得把吴幸子剥干净了好好吃上几回。可这里是天牢,他近来这些日子虽擦过澡,但味道毕竟太重,他哪里舍得也拉不下脸让吴幸子难受,逼不得已才硬生生忍住了。
这满月还有脸调侃他,这是跟天借的胆?
拈一回虎须是拈,拈两回也是拈,左右捞出主子后都得跑,满月眼下是债多不愁啊。
他嘻皮笑脸地关山尽耸肩:「主子,您毕竟是护国公世子,颜文心这一手不只打算除掉你,还打算把护国公府连根拔起,时间不多了,满月自是以您的安危为重。再说,吴先生并不是鲁泽之,他能担起的重量可不少,您把他的羽翼拢着未可惜。」关山尽皱着眉却没回话,他明白满月的话刺耳却实在,就是心头怒火仍难弭平,待他出去了非得整治整至满月才行。
「滚吧你,以后没我允许再敢动吴幸子,就别怪我下手狠辣了。」话虽狠,满月却松了一口气,笑得更真诚了。
「以后,我肯定不会让您发现的!」话毕,不敢多待,满月一窜就带着吴幸子跑了。
第102章网
颜文心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早朝时皇上丝毫不隐讳地数次凝视他,却又偏偏没对他的奏折没有任何疑问,如往常那般慰问两句后,又转向下一个朝臣,半刻钟后却再次往他看了两眼。
颜文心彷佛能听见满朝文武心里的疑惑不解,有些人控制不住地偷觑他,放他久违的如坐针毡,面上却依然波澜不兴,低眉敛眼彷佛毫无所觉。
总算熬过了早朝,应付完几个同党的询问,颜文心正打算离开回府好好斟酌皇上的态度,不想却被人给叫住了。
「颜大人,万岁爷有请。」喊住他的,是皇上身边的内侍,皱巴巴的老脸笑容可掬,饶是颜文心长于识人,也未曾看透过这服侍了两个万岁爷的老公公。
「春公公。」颜文心拱拱手,本想打探几句,但转念一想,皇上今早的举动确有所指,他要是多问了,反倒显得自己心虚,索性沉默地跟着春公公身后走。
本以为皇上会在御书房见自己,却不想春公公将人带进花园。
这个时节荷塘已经枯萎,也早命人清理干净,池水有些萧瑟,湖心的白玉亭罩上帏幔,此时半遮半掀,明黄色的身影隐隐绰绰,慵懒地靠在亭侧长椅上品茗。
大夏的皇上年龄已经不小了,再过三个月便是万寿节,到时皇上即年满55岁,尽管如此他的外貌却不显丝毫老态,一双细长的眸总是懒洋洋地半着,鼻若悬胆、眉若飞剑,雪白的面皮上没有半点折皱,只在笑的时候眼尾才划拉出痕迹。
远远的,皇上已经见着颜文心的身影,抬起手臂招了招,春公公立即加快脚步窜上前,颜文心一介文人追得有些辛苦,待行完礼他也忍不住喘了两声。
「爱卿坐吧,看茶。」长椅上都铺了柔软的垫子及靠枕,皇上惬意地半坐半躺,没有半点架子。
已经习惯皇上私下的随意,颜文心口中谢恩,端正地在皇上身侧的凳子落坐,举起春公公奉上的茶水啜了口后,好生赞扬了一番。
「爱卿如果喜欢,朕让春四弄些茶叶给你带回去吧。」皇上单手撑着颊侧,眉眼都是笑意,却令颜文心莫名心口一抽,后颈寒毛直竖。
「谢皇上恩赐。」本想起身谢恩,皇上却先一步摆摆手要他礼,紧接着命春公公上了点心。颜文心食不知味地吃了一块凤眼糕,一刻都不敢放松地思索皇上究竟有何打算。
他自认近日没犯什么过错,顶多是半个月前设计了关山尽,这事他做得可谓滴水不漏,只要白绍常嘴巴够紧,无论如何牵扯不到自己身上。而白绍常心悦于自己,爱恋已深,恐怕拼着命不要都不可能出卖他。
皇上的态度令人难以捉摸,颜文心也只能暂且按兵不动。
君臣二人就这样吃吃喝喝,闲聊起京城里几件沸沸扬扬的风流韵事,不知不觉便说到家中琐碎。为官数十载,颜文心自然懂得如何适度地在皇上面前掀开自家私密,一则表示忠心,一则也是自保。
当颜文心说到打算让义子怀秀娶自家小女儿时,皇上并未回应,眉心微皱地沉吟片刻,颜文心一个激灵,顿时也有了猜测。
「皇上认为不妥?」他试探问。
「载宗啊,你替朕分忧也有二十载了吧?」皇上示意春公公将自己扶起,瞅着颜文心叹气:「朕一直很相信你啊,你也替朕办了不少差事,这点点滴滴,朕都记在心里。你是什么样的人,朕心里都知道。」「皇上折煞微臣了。」颜文心敛眉垂首,不胜惶恐地跪倒。「臣替皇上分劳解忧乃本分应当,万不敢有什么他想,请皇上安心。」「起来起来,朕知道你心系大夏,忠诚于朕,自然是安心的。」皇上摆手要颜文心起身,没等他站稳又接着叹了口气:「想来,你也知道这些日子朕为关家那小子的事烦心,海望是朕从小看到大的,虽说性格有些骄傲,却并不是个是非不分的孩子,与南蛮私通更是难以想象,唉,朕这些天都睡不好啊。」「皇上,护国公一脉世代纯臣,世子替大夏出生入死十数年,断不可能与南蛮私通叛国,也许是有人陷害?」颜文心索性以退为进,他就是个人,明白皇上肯定已经掌握了能将关山尽离开天牢的证据。
「那么,载宗认为是谁人陷害了海望哪?」皇上似乎就等着颜文心这么说,语气没了原本的慵懒,反倒咄咄逼人了起来。
「这......微臣认为,朝中与护国公府最不对付的就是臣了。」颜文心即便心中警醒,依然未露半点破绽。此时此刻,与其将自己撇清,不如反其道而行。
「哈哈哈,载宗倒是老实啊!你和关家的小子也没见过几次面,怎么偏就水火不容呢?」皇上抚掌大笑,颜文心苦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很快,皇上止住笑声,语重心长道:「载宗,你是个懂事理的,与护国公虽有心结,但这些年来并未对其有过妨害,这些朕都看在眼里。可是,你身边有些人心思就多了,难说没有背着你干些什么。你那小女儿是你掌心宝,可别嫁错人了。」「皇上的意思是......」颜文心面露惊愕,很快转变为羞愤:「微臣明白!这件事微臣明日就给您答案。」「你明白就好。你是朕的左膀右臂,海望是大夏的肱骨利刃,朕实在不愿意你们有任何损伤。身边的闲杂人,该清理的便好生清理,朕就不问你治下不严的罪责,就罚你半年俸禄,以后要谨慎啊。」言外之意,皇上这是打算大事化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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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颜文心的敲打。
颜文心面上自然千恩万谢,信誓旦旦回头就把涉案的义子绑去大理寺。
得了他的承诺,皇上看来很满意,又宽慰了几句便让春公公把人送出皇宫。
颜文心一出宫立即赶回家,谁知刚进家门小女儿就扑上来抓着他的手一迭声道:「爹,不好了,有好几个穿着禁卫军服饰的人抓了怀秀大哥!」「禁卫军?」颜文心心头科登一声,眉头深锁,安抚地拍拍女儿的手臂:「别慌,回房待着,这件事爹会处理。」「可是爹,为什么禁卫军要抓怀秀大哥?」颜采君心慌不已,更用力抓紧父亲的手,彷佛抓的是救命稻草。她与怀秀亲近,也对这个义兄有那么点少女情愫,见他被凶神恶煞般的禁卫军制住,自然吓得六神无主,好不容易盼到爹回来,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勉强回到肚子里。
「不用管这件事,回房去。」颜文心这会儿也没有心思安抚女儿,甩脱小姑娘的手让管家把小姐带走,便匆匆赶去自己的书房。
书房门是大开的,外头站了两个身着暗色官袍、腰侧悬刀的禁卫军,里头隐隐传出说话声,颜文心一时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怀秀。
见他走来,门外两个禁卫军拱拱手,做了个请进的手势,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讯息,颜文心踌躇片刻,他们也不催促,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这等请君入瓮的姿态,颜文心不禁在心里冷笑,理了理袍角神色如常地走进书房。
书房中,拢共有四个人,颜怀秀被其中一人按倒在地,额头都嗑出了血痕,灰头土脸满是狼狈,却仍硬挺颈子盯着其余两人在书房里大肆翻查。
「颜大人。」见颜文心走入,三人都拱拱手。
「敢问副都统,这是什么意思?」颜文心憋着一口气,入朝为官以来他从未受过如此污辱,就算心里明白禁卫军是奉皇上的命令,仍有种老脸被火辣辣地了几巴掌的疼痛。
「这是皇上的意思。」为首的禁卫军算是颜文心的老熟人,身为禁卫军副都统,极受皇上信任。他笑笑,割断手中书本的封线,一页页检查。
颜文心被哽了一下,脸色终于失去从容,眉宇含怒:「皇上授意副都统拆了颜某的每本书吗?」「自然不是。」副都统着眼笑:「每一张纸都要掰碎了检查,这也是为了还颜大人清白。毕竟,您的义子是在这儿被我们逮到的,就怕他连您也要构陷啊。」「颜某以为,这件事皇上让颜某自行解决。」颜文心睨了见到自己后垂下脑袋的怀秀,心里早已做出取舍。
看来,关山尽手上的人已经逮到了怀秀与南蛮私通的证据,幸亏平一凡早早离开京城,这时候已经回到南蛮境内了,他倒不认为关山尽连平一凡都逮住了。否则,皇上哪里会找他过去说了那么一席话?平一凡与怀秀之间千丝万缕,要是逮到了人,跟本无需在他这翻证据。
不过,怀秀恐怕是要舍掉了,尽管是断臂之痛,也只能咬牙痛过。
怀秀在颜文心身边多年,又是他的亲信,自然懂得颜文心细微的表情代表什么意思。他瞥见颜文心阴沉的眼神,心头微微一痛,但很快又坚定起来。
义父这是打算断尾求生了。
他不再挣扎,明白这是自己为义父的最后一点功用,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怀秀是个孤儿,打有记忆开始便在街头流落,五岁前有个老乞婆照顾着,每天勉强能分到一块半馊不馊的馒头充饥,他一心就盼望自己快快长大,到时后靠自己找东西吃,也换自己照顾奶奶。
可惜这个心愿没有机会实现,五岁那一年,大夏边关吃紧,南疆与西北战事连连败退,即便是京城都能感受到一股不安与无生蔓延的恐慌,护国公的嫡子在那年也上了战场,皇上带头撙衣节食,首善之都的乞丐们这下便很难乞讨到食物,虽说善堂依然会固定煮粥发放,但像怀秀这样的孩子跟瘦弱的老乞婆跟本抢不到多少粥水。冬天刚到不久,老乞婆先冷死了,怀秀孤零零缩在一处墙角,小小身躯几乎被白雪遮掩。
颜文心就是在这时候路过,顺手把人给捡回家。从此,怀秀有了遮风避雨的住处、有个软绵绵又温暖的袄子、每天都可以吃香喷喷的饭菜到小肚子鼓起……他从一个将死的小乞丐,成为颜文心的养子。
颜文心对他是很好的,不但养了他,还教他识字读书。颜夫人为人温婉娴淑,从不质疑丈夫的行为,自然对这个小义子也疼惜有加,即使后来孕育了自己的孩子,颜文心也好颜夫人也好,从未改变过亲善的态度,更未曾有一丝蹉跎。
怀秀那时候就想,这一定是因为入冬前老乞婆特别带他去拜过菩萨,让菩萨保他安宁,才会遇上这么好的事。对于颜文心,他自然万分崇敬,把对方视为自己的天,任何脏事丑事怀秀都甘愿为义父分劳,只希望自己能成为义父身边的影子,也是最后一道城墙,保得颜家永世安宁、长盛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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