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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觉得自己活不过今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岁既晏兮





朕觉得自己活不过今年 分卷阅读20
,像这般的大胜,简直是前所未有。
他本来也是高兴的,但冷不丁地被拍桌的声响吓了一个哆嗦,倒是一下子冷静了不少。他看了眼那晃动了许久的桌案,忍不住悄悄地瞥向季怀直的手掌。
果然,季怀直刚才拍桌的右手正有些僵地垂在身侧,走动间能看到的手掌通红一片,还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
李福表情一顿,挪了几步,到季怀直身侧,轻声请示道:“陛下,可要请太医?”
季怀直正一边在大殿里头转来转去,一边忍不住感慨几句,诸如“出息啦”、“没想到”之类的话。李福的请示,他入了耳朵,却没入脑子,直接顺着他的话,笑道:“请啊!干嘛不请?!”
转悠了几圈,又忍不住对李福道:“拿笔来,朕要拟旨,封明威将军文通为定襄侯,邑……邑三千户……”
李福对季怀直同杨文通的关系再了解不过了,看季怀直这架势,显然是准备御笔亲书了,他忍不住提醒道:“陛下……您的手……”
“手怎么?”
季怀直反问了句,便也顺着李福的视线低头看去,看到那肿得都大了一圈的手,忍不住“嘶”了一声,疼痛后知后觉地漫了上来,季怀直的表情都忍不住扭曲了一瞬。
也亏得自己刚才竟然没感觉……
二人对话这功夫,太医也紧赶慢赶地过来了,季怀直摆了摆还攥着战报的左手,让他礼。然后自觉伸出右手来,让人给上药。
手上疼得龇牙咧嘴,看看战报又乐不可支,季怀直也算是体会了一把“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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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已有段时日了,天气燥热得很,所幸昨夜一场雷雨,多少带来了几分凉意,这么说来这倒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今日是北征的军队回京的日子,季怀直倒没有同上两回一样,亲自去城门口迎接,而是高坐在銮殿之上,等待着此次率军出征的将领们前来觐见。
考虑到安王似乎不是很想在京城久呆的样子,季怀直很善解人意地下旨表示,“如果皇叔愿意的话,可以就地驻扎蓟州,不必随军回京了。”
据禀,这次带兵回京的是季怀直新封的定襄侯,也就是说,他那位皇叔还真的没回来……
不管怎么说,能见到好几个月没见的小伙伴,季怀直还是有点兴奋的。他在殿上坐了没多久,便有人传话进来,“启禀陛下,定襄侯已经带人……”
他话未说完,季怀直就忙不迭地点头道:“快请。”
随着一声拉长了声调的“宣”字,殿门被缓缓地推开,几位一身戎装的将士们走了进来,季怀直忍不住带着笑向门口看去,待看到最前面一身甲胄的杨文通时,却止不住一愣,心底泛上了淡淡的陌生感。
长相还是那个长相,身高似乎略微窜了些,但也没有变许多……但就是不一样了……
身姿挺拔、神情坚毅,尤其是他肃着面孔谢恩行礼之时,季怀直心中的不适更重,他止不住地回忆,半年前的杨文通到底是何种模样?
斗鸡走狗、赏花玩柳……说一句“纨绔子弟”是半点都不冤枉他的……可如今……
季怀直愣了一晌,缓缓地勾起了唇,心底里忍不住带上了隐隐的自豪,真不愧是他的小伙伴。
……
半个时辰后,从皇宫里头走出了两个锦衣公子,两人熟门熟路地走进了一家酒楼。
此时正赶上饭点,鼎香楼作为京里头最热闹的酒楼,人来人往得乱得很。不过,这两个公子哥刚一进门,就被眼尖的小二看到,他顿时也顾不得手中的事,连忙小跑着迎过来,点头哈腰道:“您快楼上请嘞。”
一面说着,一面殷勤地招呼着二人往楼上走,“二位爷可是好久没来了,我们老板娘可是念了好几回,位置可都给您留着……”
不巧,大堂里有人扬声吆喝了一句,“小二,酒呢?!”
那小二脚下一顿,正准备回头应和几句,季怀直见状,笑摆了摆手,道:“忙你的去吧,我们自己上去就行。”
鼎香楼作为京里头数得上的酒楼,自然不会让客人久等。而季怀直这桌有老板娘的特别关照,上菜更是格外地快。
是以,二人坐下没过多久,该上的菜肴就上的七七八八,摆了大半桌子。
而季怀直拣起筷子,略夹了几口,就又重新放下去了,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倒不是因为菜品的问题,而是对面那人吃饭的架势……狼吞虎咽,大有把盘子一块儿咽下去的架势。
季怀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他低声道了句,“你倒是慢点吃,我又不和你抢……”
杨文通一口咬了大半个鸡腿,口齿不清地呜咽了一句,“ amp;amp;%$#@。”
季怀直嘴角一抽,忍不住别开脸去,有气无力地道了句,“你先吃吧……有什么话,咱们吃完再说。”他本来还打算和这人叙叙别情呢,看这情况,还是等人吃完了再说吧。
怪不得说“边境苦寒”呢,这“寒”他到没怎么体会到,“苦”么……看这孩子饿死鬼投胎的架势,他倒是体会了几分。
季怀直有些忧虑地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多给军队拨拨款,这连饭都吃不饱,还怎么打仗啊。
一桌子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失,不多时,便只剩下些汤底和残渣,杨文通似乎也终于酒足饭饱,略微擦了擦自己嘴上的油光,就没力气似的瘫倒了椅子上,满足地叹道:“还是京里头好。”
季怀直:……
虽然杨文通以前就大大咧咧的,但毕竟是国公府的世子,教养使然,这么不讲究仪态的瘫坐……他还真没干过。
季怀直一时被震在了原地,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倒是杨文通,吃饱喝足,就开始例行打趣季怀直,“刚才我吃的那道杏仁佛手,绝对是芸娘亲手做的,也就她能把这些点心做得一点也不腻……”
他眯了眯眼,似乎回味了一下,又接着道,“你真不考虑把人带回去,这手艺,比御膳房也不差什么了……我在蓟州的时候,可是天天念叨着呢。”
这年纪的孩子,总是对这种男女关系非常上心。季怀直对着杨文通的时候,总是自诩成熟,倒也不会被他打趣的羞赧之类的,而是避重就轻地笑骂道:“你在蓟州那么长时间,脑子里就想着这个?!”
“民以食为天,这还是你说得呢。我想这个怎么?”杨文通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就军里那伙食,安王还爱搞什么与兵同食。你他妈能再看见我,都是老子忍辱负重……”
杨文通本来想着把蓟州受的苦,桩桩件件地跟季怀直掰扯一下。但此时看着季怀直关切的眼神,他突然又不想说什么了。
他顿了一下,撇嘴继续道:“忍辱负重……亲自动手去打猎




朕觉得自己活不过今年 分卷阅读21
、烧烤。多亏了我经验老道,不然,就安王那个折腾法,我得让他给饿死喽。”
季怀直不期然想起,数年前去围猎的时候,杨文通跟着一群人去转悠了一圈儿,就悄悄地溜回来,拿着不知道从哪儿得猎物,非要拉着自己去烧烤,结果两个从来没做过饭的公子哥儿,差点把林子给点着了。
这么想着那会儿地趣事,季怀直眼中漾起了浅浅的笑,略前凑了些,揶揄道:“我倒不知道,定襄侯还有这么一门手艺。”
杨文通抬眼,正看到季怀直眉眼柔和地看着他,眼中笑盈盈,里头映的是他的身影……他只觉得脑袋一空,浑身的血液都向脸上涌去,方才想说什么全都不记得了。
他正发着愣呢,似乎看见季怀直的脸似乎渐渐凑近。他思绪渐渐恍惚以前怎么没发现,季怀直这小子长得这么好看,脸又白又嫩,不知道亲上去是什么感觉……
等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时候,杨文通恍然惊醒,下意识地往后仰去,躲着凑过来的季怀直。
“吱嘎”的椅子摩擦声,随即便是“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半晌,杨文通按着尾巴骨坐起来,龇牙咧嘴地抱怨道:“你没事儿凑那么近干什么?”
季怀直简直目瞪口呆:他凑得近吗?!两个人可还隔着半张桌子呢?!
不过,还有力倒打一耙,说明这位大少爷还没摔出什么毛病来,季怀直倒也略微放下心了。
……
两人有近半年不见,自然是絮絮地说了许多,杨文通一如既往地瑟着他的战绩,不过,大魏对赤狄,倒是少有这样的大胜,虽说不是杨文通一人之功,但到底也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季怀直也是一如既往地十分捧场。
临别之时,季怀直笑捶了他一拳,然后扬手抛了一方锦盒给他,“算是补给你的生辰礼罢。”说着,他又想起杨文通前些日子,讨要将军封号的那封信来,笑眯眯地补了一句,“杨将军。”
见杨文通还盯着手里的那锦盒发愣,季怀直也只当他对“杨将军”这称呼有些不好意思,照顾自家小伙伴的情绪,季怀直冲他摆了摆手,便自顾自地转身走了。
杨文通在原地直愣愣地站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似的,脸上青青白白变了好半天,最后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下手不轻,“啪”的一声脆响,引得不少路人侧目看去。不过,杨文通这半年来被或愤恨、或敬畏的目光看得惯了,这点不痛不痒的注目根本唤不回他的注意力,他仍陷在莫名的自我厌弃中……
思绪依旧纷乱、心跳依旧迅疾,不过那一巴掌到底还是让杨文通多少清醒了些,他自我说服般地,低声嘟囔了句,“那可是你兄弟……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直弃大军数百里赴利】《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写霍去病的
男神啊,简直帅死啦~
第15章后宫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也足够发生许多事情了……
比方说,季怀直提议的图书馆已经整得七七八八,有些样子了;而前任内阁首辅杨万彻老先生已经光荣退休,目前担任这个大魏图书馆的荣誉馆长,而现在的内阁首辅,是季怀直一手提拔上来的前任状元,陈昌嗣;
比方说,杨文通屡次带兵北征赤狄,次次大胜而归,几乎算是绝了北方边患了,再加上季怀直的特别关照,现在官拜大将军;
再比方说,年前的京察之后,季怀直对“智慧”、“武功”属性值的新发现……
总而言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就连季怀直一直担心的栎王,这些年来都安安稳稳地没有什么动作,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他能力平平的人设。
只除了一件事
……
寿安殿。
“儿臣参见母后。”季怀直目不斜视地行了一礼,然后直起身来,径自坐到了一边早就为他准备好的座位上。
当今太后同季怀直的关系不冷不热,她并非季怀直的亲母,昔年也同季怀直无甚交集。
先帝临终前夕,立她为后,还是因为他的几个高位妃嫔中,只有这位没有儿子。
这三年来,季怀直同她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季怀直掌管前朝,这位李太后掌管后宫。
因为季怀直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后宫里现今住的,也都是些被迫常伴青灯古佛的太妃们,她这太后当得也足够清闲。
而这会儿,季怀直过来请安,还是这位李太后的要求。说是宫中清冷,希望陛下多来看看她……而目的嘛,到了现在已经是毫不遮掩了。
“潋潋,还不快给陛下请安。”
又来了……
季怀直脑子里不由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他刚想再挣扎一下,摆手说不用,就看到太后身边的那位小姑娘轻移莲步,走上前来,娇娇怯怯地施了一礼,柔声道:“臣女李氏清潋,见过陛下。”
季怀直十分冷淡地微一颔首,道:“你先退下吧,朕同母后说些话。”
小姑娘被这一出整得有点懵,下意识地看向一边的李太后。太后倒是对此习以为常,面带安抚冲她微微点了点头,不过这小姑娘显然并未被安慰道,退下的时候,已经是眼眶通红,眼见着就要掉下泪来了。
而她走后,李太后看着面无表情的季怀直,低声劝道:“陛下莫要怨哀家多事,只是后位长久空悬,终究是于国不利啊……”
而且,季怀直这状况,可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无后的问题,他连个女人都没有。
李太后虽是已为太后,但年纪也不过三十,再加上保养得宜,脸上一丝细纹也无,此时微微蹙眉,也显出几分惹人怜惜的柔婉来。
她见季怀直久未回应,脸上的难色愈深,皇帝毕竟不是她的亲子,不说管束了,她平日里相处都得拿捏着分寸……可是族里头却……
季怀直对这位太后的观感倒是不坏,要不然也不会明知道太后叫他来是变相的相亲,他还是每回都过来……而且,归根到底,这事儿还是他理亏。
季怀直自认为自己笔直笔直的,作为一个妹子灵魂的汉子,他既不想神上搞姬,也不想肉体上搞基……
奈何形势比人强,自从出了先帝的孝期之后,不只是后宫太后这边,连前朝都屡屡上请立后。季怀直自觉没有抗争传统的魄力,消极抵抗了大半年,这会儿……其实也差不多快屈服了……
是以,他沉默了半晌,再开口时,措辞已不复方才的强硬,“儿臣知晓母后苦心,只是此事……”季怀直顿了顿,还是把“容后再谈”四个字给咽了下去,转而道,“……还要多劳母后心了。”
李太后愁眉苦脸的表情一顿,忍不住抬头看了季怀直一眼,眼中还带着些不




朕觉得自己活不过今年 分卷阅读22
可置信这是松口了?
她抿了抿唇,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来。
“这本就是哀家份内之事,陛下又何必此客气?”她觑着季怀直的神色,试探道,“那今年的选秀……”
季怀直顿了顿,心里默默地衡量了一下利弊选秀的话,折腾几天就好;要是被太后拉着一个一个姑娘的相看,估计又得好几个月的功夫……
反正早晚都得挨这么一刀的,长痛不如短痛,季怀直咬了咬牙,点头道:“办吧。”
太后立即笑着接话道:“这宫里头冷清得很,这下子到可以热闹热闹了。哀家就先代宫里头的老人家们谢过陛下了。”
这话说得,倒把这个选秀当成一项普通的后宫聚会似的。但不可否认,这到底让季怀直的心情略松了松。
季怀直来寿安宫,本就是被叫来相亲的。现在,他把人小姑娘赶走了,和太后闲谈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家常,便告辞离去了。
……
走出了后宫地界,一位高大英武的青年便迎了上来,剑眉入鬓、浑身甲胄,远远地看去,便觉出一股慑人的寒意。
正是本朝大将军,杨文通。
这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现今正闲赋在京,担任禁军统领一职,护卫宫禁。
不过,这位威名远播的年轻将军,此时的表情却不甚正经、连开口的内容却与他这满身的威势半点不符,只见他满脸揶揄地取笑道:“怎么,太后今天没接着给你说媒?”
也不怪杨文通这般发问,以往季怀直每回相亲结束,都是神色纠结、满面愁容,杨文通每回都取笑他,见个女人跟上刑似的。可他今日却是神情平静、眉宇间并无半点难色。
季怀直听他这么问,不由叹了口气,无奈道:“哪能呢?……我答应太后今年选秀了。”
这事儿呢,就是这样,犹豫不决的时候,反倒是最让人烦心。现在既然定了下来,不管结果好坏,总归让人去了块心病。
久久未听到杨文通接话,季怀直侧头看去,正好对上杨文通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他一噎,语气不善道:“怎么……不行?!”
杨文通和季怀直闹惯了,当然知道季怀直不过是摆摆样子罢了,并未真的生气。
不过,为防真的把人逼急了、恼羞成怒,他还是了那副震惊过度的表情,露出一个谄媚的笑来,“行行行,您说了算。”
一张刚硬正直的脸上露出这个表情,简直辣眼睛……季怀直不忍直视地别过脸去,赶人道:“走走走……快值你的班去。”
杨文通立即正色道:“护卫陛下安全,此乃下臣份内之事。”说得是大义凛然、掷地有声。
不过季怀直不吃他这一套,冷声道:“我这安全得很。你要是有那个闲心,还是去宫城边上巡视去吧……上回孙侍郎可是一出宫城门,就被人套了麻袋……”
杨文通不甚在意回道:“没我的命令,那帮小子们不敢动手。”
“?!”季怀直猛地回头。
杨文通心下一跳,条件反射地解释道:“不是我干的……”
简直不打自招……季怀直也是服气,也不知道这人这么蠢,到底是怎么带兵的?
他双手环胸,摆出一副上朝时的标准表情,神色淡淡道:“说吧,无故殴打朝廷命官,是个什么罪?”
“……缉凶判罚,此乃刑部之责。微臣胸无点墨,于魏律不甚熟悉,实在是愧对陛下厚爱。”杨文通的神色也秒转恭敬,一本正经地说着……大实话。
眼看着季怀直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杨文通忙继续开口补救道:“孙侍郎被殴一事,无人报案,然朝中流言四起,臣也有所耳闻……听闻其受伤地点,位于宫城外五丈有余,已过微臣辖区。然此事之由,盖因臣未能排查周边隐患,致使歹人有机可乘。此乃微臣失职,臣甘愿受罚。”
说罢,右腿向后一撤、身形一矮,晃个眼的功夫,他就已经单膝跪下,垂首作出一副请罪的姿态。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季怀直几乎被他给震得懵在原地。他噎了好半天,才低声爆了句粗口,然后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季怀直的身形渐远,而杨文通依旧老老实实地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原本一旁肃立职守的侍卫看着季怀直远去,踌躇了一番,还是走到杨文通跟前,躬下身子悄声道:“将军,陛下走了……”
杨文通微微抬头,没甚表情地觑了这个侍卫一眼,那侍卫立刻绷紧了身体,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了,杨文通淡淡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回去站着罢。”
那人朗声应了句“是!”,这才如蒙大赦般地退回原处,站姿要比方才季怀直在时还要挺立几分。
这边杨文通却没有起来的意思,盯着那侍卫站回了原处,便又重新低下头去。
几片轻云被风吹散,没了遮挡的日轮洒下缕缕橙光,斜斜的影子被远远拉长,映在青石的路面上,乍一看去倒是真有几分诚心悔过的凄凉意味。
一炷香后……
杨文通面前又重新出现了一片明黄衣角,他抿紧的唇微微一勾,露出了点笑意,不过旋即又重新隐没,他听着上首传来一声低低的叹声:“你还真就打算这么跪着?”
“没有陛下旨意,臣不敢擅自起身。”
季怀直简直被他这个特别的耍无赖技巧给磨得没脾气,“行了!别跟我装!……人苦主都没说话,我就是想查也没个由头。”
杆子都递过来了,杨文通立即就顺着爬了上去。
他单手一撑,就轻巧地站起身来,一身沉重的甲胄,在他身上恍若绫罗锦衣一般,轻飘飘得没重量。
眼见危机解除,杨文通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借着起身的动作,一伸手就勾住了季怀直的肩膀……
季怀直冷不防被他压得一个踉跄,正待开口,就被杨文通截了话头,“陛下宽厚,臣感激不尽。”
接着,话音突转,“倚翠楼最近新来了一个姑娘,叫什么音的。我听着吧,她弹琴弹得还不错……你不是喜欢听曲儿吗?咱们去听听……”
杨文通也算是季怀直的发小儿,他对季怀直身边的事儿,不说知道的一清二楚,也能算是七七八八了。
他早就奇怪了,季怀直身边伺候的丫头一个赛一个水灵,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干什么准备的,平时出宫转悠的时候,也能遇上不少对他有意思的姑娘,这小子愣是跟个瞎子似的,别说开荤了,连点那方面的想法都没。
杨文通本来就琢磨着不大对,但是,选妃立后这事儿,季怀直几乎是在跟整个朝堂拧着干,在这种情况下,杨文通觉得自己肯定得给这兄弟撑场子。
现在好了,季怀直既然松了口,他想着自己还是应当带着他去见见世面,




朕觉得自己活不过今年 分卷阅读23
得到时候跟那位闻名京城的寿安伯一样,要么是不碰女人,等真碰上女人就昏了头。
这般想着,他倒是忽视心中那隐隐的不适。
第16章愤怒
若是列出一个穿越者必游清单,青楼这个地方绝对是名列前茅,而倚翠楼能被杨文通看在眼里,自然是在京里数得上号的。不过,这种地方自然是离着皇宫有点距离,是以,二人出了宫门,便换上了马车。
季怀直熟门熟路地从车上拿了两套衣服,兜头扔了一套给杨文通,就开始解自己身上明黄色的常服。
他一面解着衣服,一面惯常回头催促着杨文通,“你倒是快脱啊……难不成你还打算真穿这一身铠甲过去?也不嫌重的慌……”
杨文通此时正转头盯着车厢,僵坐在原地没有动作。
季怀直见状露出个不出所料的表情每回换衣服都磨磨唧唧的,非得要他三催四请。他强烈怀疑这个大少爷是被伺候惯了,不愿意自己动手……
这说话功夫,季怀直已经把自己打理得差不多了,整整衣襟,再把一旁的玉佩往腰上一挂,就是一个寻常的公子哥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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