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棋士
作者:o白野o
世界排名第一的围棋国手魏柯因为神经纤维瘤而失明。为了打完这个赛季的大国战,也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私心,魏柯强迫孪生弟弟谢榆重返赛场,作为他的替身出征!兄弟俩将在这个过程中遇到形形色色的职业棋士,也将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围棋之道! 无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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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傍晚,b市三环车水马龙,下班的人潮步履匆匆。谢榆倚在报刊亭边,一手插着裤兜,一手随手翻看今天的都市快报。他在“情感热线”上读完了一个丈夫出轨、婆婆苛责、小三逼宫、父母劝忍的家长里短苦情文,不期然翻到了“体坛纵横”版面上,上头用震惊体写着:《中盘认输!魏柯冲击十九连冠失败》,配图是两个男子纹枰对弈。其中一方背对着镜头,甚至被虚化,眉头紧锁的年轻棋手占据了整副照片的焦点。他纤长白皙的手指夹着一枚白子,极其沉稳的气度与强大的气场让人猜不出他的实际年龄。
谢榆骤然望见这张熟悉的脸,一时间百感交集。
“在看什么呢?”老k一把拍在他背上。
“痛痛痛痛痛……”
“围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看围棋?现在谁玩这个。”老k抢过他的报纸丢在报刊亭上,朝白眼横飞的老大爷赔了个笑,转身推着谢榆往外走,“走走走就前面的日月光!蔡老板答应见我们了!”
谢榆和老k是玩英雄联盟认识的,两人经常一起双排。刚开始也就随便玩玩,结果近几年电竞事业飞速发展,老k心思活络,喊上谢榆一起去虎角做主播。虽然没有大红大紫,好歹每个月有点进账。
谢榆随波逐流,对自己的人生缺乏规划,老k却不安于此,觉得凭他俩的实力,做个小主播太可惜了,动了心思想去打职业。只是电竞是吃青春饭的,谢榆17,他18,已经走不了青训营的正规路子了。老k人头熟、手面宽,东托西托找上了一位姓蔡的老板,他是ecg战队的投资方,答应考察考察他俩,实力不错的话可以内部推荐。蔡老板现在正在日月光会所潇洒,老k就带着谢榆一道去见他。
一进门,老k就被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唬得走路都带不起风。一双三角眼却是越发亮了,仿佛每一步都走在人生的岔路口上,紧张又充满希望。谢榆一如既往地心不在焉。只是他平常一点心事都没有,一定会吹着口哨打量四周金碧辉煌的装潢,今天他惦记着方才报纸上的围棋新闻,看上去倒正经不少。
侍应生将他们带到三楼包间。一推开门,音浪扑面而出,五色灯光旋转跳跃,是蔡老板搂着丽人引吭高歌。老k严肃地整了整自己咸菜似的领带,理了理不合身的西装,下一秒挤出一副媚笑迎进门里:“蔡老板唱得好!唱得好!”
谢榆掏了掏耳朵,散漫地跟在他身后。
“哈哈哈哈,来,自己点!”蔡老板年约四十,一副白胖弥勒的模样,喝得醉醺醺的,也不端架子。
“我唱歌是破锣嗓子,我不行的。”老k赶忙推辞。但凡他一唱歌,主播间里都是“别开口,自己人”的弹幕,求他口下留人。
“诶,怕什么?”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k很清楚他要扮演什么角色,放开胆子出起了洋相,把蔡老板和一干美女逗得哈哈直笑。
谢榆坐在角落里,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在老k鬼哭狼嚎的歌声中打开了弈城网。这是中国最大的围棋论坛,版面上正如火如荼地讨论着当今世界排名第一魏柯刚刚输掉的那局棋。他随手点开了一个帖子
1l:天呐!魏柯最近是被下了降头么!第143手怎么突然下在了格子里!如果不是被裁判提醒,他都没有要改的意思,大家对这事儿怎么看?【gif】
2l:被下降头+1
3l:143手之后水准大跌,怀疑故意下假棋
4l:楼上,这可是lg杯冠军争夺赛,下假棋故意输给罗爽?你别是石乐志。他要是再输,世界排名第一都要保不住了好么,还下假棋
5l:对,等级分好像要掉到程延清底下去了。
6l:恭喜程老虎!贺喜程老虎!三年卧薪尝胆,终于夙愿得偿!
7l:魏仙手真可惜,这么年轻不应该是涨棋的时候么?怎么没几年棋力就跌到这个份上了?
……
谢榆看了五六遍楼主贴上来的gif动图。那无论何时都面无表情的年轻棋士手捻白子,探到棋盘上方,一动不动地悬停半晌,以雷霆万钧之势劈手落下,结果下在了格子里。
“中邪。”谢榆冷冷吐出两个字。
围棋棋盘19道纵横,棋子要落在纵横交叉处。即使是路人,也不会把棋子下在空格中。魏柯年少成名,15岁时将其时排名世界第一的韩国棋手李在中斩于马下,拿下第一个世界冠军。此后一路高歌猛进,三年里横扫所有世界等级赛事拿下18座冠军奖杯,至今已称霸棋坛3年之久。魏柯绝不可能犯这种愚蠢的错误,连谢榆也不禁要往下降头、夺舍、魂穿等超自然现象上去找理由。
一旁老k和蔡老板喝酒划拳,玩得十分尽兴。酒酣耳热之际,终于在嘈杂的音乐声中聊起了正事儿。
“你是打什么位置的?”
“adc。”老k虽谄媚,底气却十足。他把一直隐在角落里的谢榆拖过来,替他自我介绍,“这谢榆,我辅助,我俩配合得很好。”
“什么段位?”
老k之前把两人的简历都发到了中间人手里,蔡老板一问三不知,大概是没空看他们小人物的履历表。
老k也不生气,一拍胸脯:“一区大师。”
“大师……”蔡老板抠了抠自己的绿玉扳指,眼神中透着估量。
“蔡老板,一区大师的含金量可比郊区王者还要高呀!职业选手全混在一区不说,有时候连韩国棒子都来一区占名额。要不是总遇到正规军,我和小榆早打到王者了!”老k借着诉苦的档口自卖自夸。
蔡老板嗯了一声:“好像没在虎角上看到过你们。”
“我们一心一意练技术,节目效果肯定不如打娱乐局的。而且我这个小老弟总要切出去下棋……”
蔡老板眯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目光头一回落在谢榆身上:“下棋?下什么棋?”
谢榆和老k对视一眼,继而嘻嘻一笑:“围棋。”
蔡老板来了神:“年轻人下围棋啊!这还真不多见。”
老k忙改了口风夸道:“小谢很厉害的!经常看他上网跟人下棋,好像是什么9段。”
蔡老板哦了一声:“职业段位还是业余段位?”
谢榆解释:“弈城网上的排位,不作数的。”
蔡老板哈哈一笑:“弈城网9段?小伙子不错嘛。我这儿刚好到了副新棋盘,小老弟要不要来一局,切磋切磋?”
老k赶忙给了他一肘子,朝谢榆挤眉弄眼。谢榆经常直播中切出去下围棋,一下就忘了时间,叫老k火大。想不到这爱好有天还能派上用场,和大佬联络联络感情。
谢榆虽然毫无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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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怯场:“来吧!”
蔡老板拍了拍手,漂亮姑娘们从隔壁的房间搬来一副榧木棋盘,在ktv的五灯光下,纵横十九道棋线熠熠生辉,恍如刀锋。不光是老k目瞪口呆,连谢榆都少有的动容。
老k见蔡老板洋洋得意,佯装没见识地伸手去摸,蔡老板笑着打开他的手:“这可是300年日本榧木棋盘,棋线嵌了5毫米的银丝,刚今天从拍卖场上请下来的!”
所谓榧木棋盘,是用香榧木料加工而成的围棋棋盘,而香榧又以日本香榧木料最上乘。一张棋盘光是木料干燥就要经过几十年的时光,更不要说太刀目盛的繁复工艺。棋道内嵌银丝,估计是藏级的珍品,谢榆猜这个棋盘的价格起码会在七位数上。
“这么好的棋盘,那棋子得是啥样?”贫穷限制了老k的想象力。
蔡老板叫人呈上两盒棋子,正要将白子交到谢榆手里,突然手势一顿,嘱咐他道:“上好的和田羊脂,一颗三万块钱,小哥你可悠着点儿。”
谢榆小心翼翼地接过,老k在一旁鼓掌:“壕!壕!”
“日本人做东西就是细,那叫什么来着?”
老k抢话道:“匠人神!”
两人猜先之后,依次落子。谢榆装作不经意地问到道:“蔡老板既然这么喜欢围棋,怎么不办个围棋锦标赛,反倒投了个lol战队?”
蔡老板诶了一声:“同样是竞技,围棋哪有lol火啊?我投钱是为了赚钱。现在这个世道,围棋这个东西,差不多该死了,我再喜欢也没用。也只有像碰到你这样的后生时,才能指导一二,解解瘾头啊。”
谢榆脸色凝重,落子亦是一滞,老k在一旁奉承:“蔡老板这商业头脑!这眼光!投什么赚什么!”
蔡老板被哄得心花怒放,手执墨玉棋子在棋盘上大开大阖、开疆拓土。谢榆则一改懒洋洋的姿态,神情严肃,落子沉稳,与平时判若两人。
ktv包厢内,点歌台被静音,只剩下幽暗灯光下鳞鳞生光的棋盘与晶莹剔透的棋子,话痨的老k也忍不住安静了下来。
过不了多久,蔡老板的脸色就挂不住了,和蔼的笑容消失,落子一道更比一道重。而谢榆依旧不疾不徐,从容布局,这一盘棋很快就了官。
蔡老板把棋盘一推:“小哥学过棋?”
“很小的时候学过。”谢榆谦逊道。
蔡老板又问:“是冲着打职业去的?”
“怎么会?”谢榆矢口否认,“就是随便下下。”
蔡老板哈哈一笑:“我想也是。诶哟,喝多了,头晕脑胀的诶,给我来灌红牛咱们下三番棋,三局两胜?”
“行。”
第二局,喝了红牛的蔡老板□□了四十分钟,最后输了一目半,脸更黑了。
老k突然开口:“诶呀,喝多了,走走走一起去!”拉起谢榆就尿遁。
进了厕所,谢榆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撒尿还要人陪,你是初中女生么?”
老k把他往墙上一推:“我还想问你呢!你是初中女生么,人情世故都不懂?你怎么赢他?”
“他这个水平,我想输也很难呐。”谢榆叹了口气。
“他想下棋,你就让他下个痛快啊!他要是不高兴了,我们的内部推荐怎么办?下一盘你不能赢,听见没有?!”
谢榆并不答话。
老k急了:“水一水的事情你还犟上了?你打lol的时候又没少演。”
谢榆脱口而出:“这不一样。”
所谓演,就是故意放水让对面赢。因为高段位有很多玩家是主播,在意节目效果,就会请演员帮忙。老k和谢榆最穷的时候没少做这个。老k没有料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谢榆竟然拒绝在棋盘上放水。
“有什么不一样?!”
谢榆一脸烦躁地推开老k,去洗水盆里洗了把脸。在他心里,lol始终是游戏,但围棋却是生死。当他坐在棋盘前,就仿佛有团火在心头烧。
老k敏锐地觉察到这两项竞技在谢榆心中的地位差,拽住了他的手:“小谢,算我求你。我在外头装孙子,才换来今天这个机会……”说到这里,一向以来明世故的老k甚至有些哽咽。
谢榆陷入了沉默。他对打职业的事情不上心,都是老k在外跑,他怎么不知道老k做小伏低求人的时候有多卑微?其实他比老k更厌恶这样的自己,一碰到围棋就认真得不像话。他又不是魏柯,下好了有奖杯捧、有钱拿,图什么呢?
他抬手拍了拍老k的肩膀:“行吧,我怎么可能拖你后腿?我们一起打lpl去。我这就让蔡老板赢回去。”
老k猛地抬头。他知道这是谢榆拿他心爱的围棋成全他的电竞梦。他能感觉得到,在这一刻,谢榆终于放下了执念,愿意跟自己一道走下去。老k无言地拍了拍谢榆的背,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出厕所。
两人回到包间里的时候,蔡老板正在复盘,见到两人,鼻孔里哼了一声当做打了招呼。
老k笑脸相迎:“我这个小老哥,虽然打的辅助,但特别有大局观。刚他还跟我说呢,蔡老板是高手,一定能做他的伯乐!”
蔡老板道了句“不敢当”,脸色稍舒。
谢榆接过话头恭维道:“和蔡老板对弈,比跟职业棋士下网棋都要紧张,脑子。再多下几盘,我怕是要睡好几天才能缓过来。”他并不是讷言的人,平时挺爱说笑的,只是之前对打职业的事不上心,就懒得应付。现在因为对老k的承诺,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老k心中既欣慰又愧疚。
蔡老板哼笑一声上了钩:“那我要拖着你露出马脚来。”
谢榆落座,两人再度开局。
谢榆这次控制着棋力,试图把结果稳定在输一目左右,走得反倒比一心想赢时更为神。蔡老板看他眉头紧锁,时常长考,盘面却不比上两局那么占优,对他的那番鬼话信以为真,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老k虽然不懂棋,但看这个臭棋篓子被哄顺了,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如果谢榆和蔡老板成了棋友,他们的事情就有着落了。
就在这时,谢榆突然发现蔡老板打劫没找劫财。
“作弊?”谢榆心中那股火又烧了起来。
老k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他脸色一沉,赶忙顺他的脊背。
谢榆强忍着怒意催眠自己:“我本来就是要输给他的,这么认真做什么?围棋这种东西……玩玩而已。”
这时蔡老板又嚷嚷开了:“我上个厕所,你们可别挪子啊!”掏出手机把盘面一拍。过了一会儿春风满面地回来,运子如飞。他三番四次如法炮制,谢榆就估摸出不对来了:上手才打挂,想不到这臭棋篓子也打挂。
所谓打挂,是日本围棋的一项规则。日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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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等级制特别森严的国家,棋手对弈也分上下。上手与下手对决时,可以随时叫停,回家去和徒弟们商量,这么走走停停,有时候一局棋三个月都下不完。后来这项规则因为太不公平被作废了。当蔡老板又一次尿遁的时候,谢榆不顾老k的阻拦,跑到门边听墙角:果然,正打电话求救兵。
谢榆也没有了下棋的兴致,胡乱下了几着臭棋,再加上蔡老板从中打岔,终于被他扳回一城:“果然呐!年轻人坐功太浅,下几盘就不行啦!”
“对!对!”老k忙向蔡老板祝酒,“不过小榆下围棋是三流的,打lol却是一流的!”
蔡老板豪饮一通:“你别动!我来数!”拦着谢榆低头数子。
围棋官后,要有一人去除棋盘上的死子,再把活棋整理成矩形的空白,方便数清数目。当蔡老板借着酒劲一撞盘面,趁机挪动棋子、夸大战果时,谢榆终于忍不住一锤棋盘站了起来:“事不过三!”
老k看他满面煞气的模样,一把将他按住:“怎么了怎么了?”
蔡老板心情颇好地挥挥手:“算啦,小孩子输不起……”
“打劫,打挂,再加上挪子。你一局棋,作弊三回,到底是谁输不起?”谢榆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蔡老板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他站起来,抄起红酒瓶在桌子上狠狠一磕,指着谢榆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老k心道不好。他听说过蔡老板的发家史,这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胖弥勒以黑道起家,就算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商人,也是强横凶蛮的作风。他的竞争对手经常在紧要关头被打进医院,还有那么一两个不知去向。老k赶忙挡在谢榆身前,对着酒液滴落的玻璃尖刺结巴道:“蔡蔡蔡蔡老板!小孩子性格轴!输不起!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谢榆却也是个不怕死的,一把将老k推开:“没有你这样下棋的。”
这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这一刻的眼神分明锋利,哪里还是平常万事不经心的模样。
蔡老板早已喝得神志不清,被他一激,拿着酒瓶就刺了过来。谢榆成天不学无术,也没少在街上跟人干架,随手掀了棋盘就朝他丢去。蔡老板一脚踹开,整个人趄跌坐在沙发上。只听见咔嚓一声,那块榧木棋盘,竟是裂了!晶莹剔透的白子黑子雨点般洒落在地。
蔡老板酒醒了,一双眼睛却红得像鬼,大喊了几声“来人啊”,扑过来把谢榆按在沙发上:“250万的东西!你拿什么来赔!”他的小弟们从是外面涌进来,抄着家伙把老k踹翻在地。
“我看就取你一双眼睛吧,啊?!小畜生!”蔡老板抄起半只酒瓶,对准了谢榆怒目而视的眼睛。
“不要!”老k想要冲过去帮忙,却被死死按在地上。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随后响起了领班经理发抖的声音:“那个……不好意思,外面有人找。”
“没看清我正在忙么?!”蔡老板唾沫四溅地骂道。
“不是找你,我是找他。”一个戴墨镜的年轻男人拿着长柄雨伞从门后款步而出。
他穿着全套西装马甲,得体的剪裁衬得他宽肩窄腰,英姿飒爽。手中一柄长柄雨伞卷得妥帖,像极了欧洲绅士惯用的文明棍,红木嵌银的致杖头典雅华贵、雕刻细腻。虽然b市干燥得全年下不了两场雨,但没有人觉得他的装扮古怪,只因他整个人都散发着贵族般的优雅从容,每一样配饰都恰到好处。虽然墨镜遮挡了他的视线,但谁都清楚他此时面朝着谢榆的方向。老k见情势有转机,趁人不注意偷偷摸出手机录视频。
蔡老板看看不速之客,又看看手里的小兔崽子:“你找他?他可欠了我不少钱!”
“我没听错的话,250万。”年轻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交给了领班经理。领班经理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着支票递给蔡老板,他真没想到这场闹剧会这么顺利地场。
“自己填完,跟我走。”年轻男人吩咐谢榆。
谢榆承了他的情,丝毫没有逃出生天的愉悦,眼中反倒流露出恨意。斟酌再三,他还是瞪了蔡老板一眼,推开虎视眈眈的酒瓶子,扯过支票狼狈地填完数目,拎起老k就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谁?你哪儿来这么有钱的朋友?”老k跟在谢榆身后喋喋不休地问,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谢榆不想让老k知道他和男人的关系,给老k拦了辆出租车送他离开。老k趴在车窗上回头张望,后知后觉两人的身形看起来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一个是西装革履的贵公子,另一个是吊儿郎当、蓄着长发的小混混。
“双胞胎?”老k猜测,“怎么没听小谢说起过?等一下,这人怎么好像有点眼熟?他是……”
今天报纸上惊鸿一瞥的那个围棋国手?
☆、第2章
谢榆和魏柯关系不好,平时根本不联系,不知道他突然出现算几个意思,也没有想知道的意愿,送走老k就转身离开。没走几步,他的腿突然迈不动了,是被一柄长柄伞从后面勾住。
“去哪儿?”魏柯的声音波澜不惊。
“跟你有关系吗?”谢榆不耐烦道。
“我是你哥哥。”
“呵呵。”谢榆笑得不屑。
“我还花了250万替你还债。”魏柯意识到之前的理由不够充分,又补上一句。
“哦,难不成我被你买了么?”谢榆冷笑。
魏柯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但是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我要你做一件事。”
“那可不,毕竟250万呢,哪能白白给我花呀?来来来,我洗耳恭听。”
“这里不方便说,跟我来。”
魏柯的家就在不远处,是步行就能抵达的高档小区,谢榆在这附近租房子,知道这里的一平米房价就抵得上自己好几年的入,心里不是个滋味。他们俩虽然是双生兄弟,但就因为魏柯早出生半分钟,谢榆一直被他压得翻不了身。从前下棋是这样,长大以后房子、车子也是这样,大概以后的人生也会如此。
魏柯的家干净整洁,没有人烟。他进门之后没有摘墨镜,也没有放下那柄长柄伞,而是拄着它在椅子上小心翼翼落座,指了指面前的位置:“坐。”
谢榆翘着二郎腿散漫地坐下,这是魏柯最讨厌的姿态。
“你怎么知道我在日月光?”
“你发了朋友圈定位。”
“我把你屏蔽了吧?”
魏柯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你没有屏蔽小真。”
谢榆的心狠狠被刺痛了:“小真……”
他想问小真最近还好么?她还下棋么?她人现在在哪里?……可是再多的话到嘴边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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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去了。五年过去,物是人非,这些无关痛痒的闲聊改变不了任何现状。谢榆低头,错开了话题:“你刚才说要我做什么事?”
“我要你做我的替身棋士。”
谢榆“啊”了一声,替身棋士是什么玩意儿?
魏柯仿佛会读他的心:“替我上场下棋。”
谢榆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哥,你世界排名第一。”
“并列第一。”魏柯纠正。
连输两场,他的积分掉到与排名第二的程延清齐平。而下一场,他就要与程延清正面对决了。
“你到底抽的什么风?你自己好端端的,要我上场干什么?”谢榆质问。
魏柯陷入了沉默。
谢榆于这沉默中觉察到了可怕的隐意。他比谁都清楚魏柯对围棋的疯狂。五年前魏柯为了自己的棋路,亲手毁掉了他的前途,这样的人没有道理突然将世界排名第一拱手出让。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魏柯此时此刻并不是好端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