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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棋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o白野o
谢榆羞红了脸。的确,自从围甲之后,他就一直为找不到自己而闷闷不乐:“那第三类人呢?”他赶忙把这个问题一笔带过。
“第三类人,是我想找的人。”吴清水眼中透露着想往,“我还没有找到。”
他既不想多说,谢榆也不便多问,只是有点不服气道:“六合之棋……只有第三类人才能看懂么?”
吴清水摇摇头:“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不公开,让所有人都来研究呢?”
吴清水道:“因为不是所有人,都配得到命运的馈赠啊。”
☆、第29章
谢榆出来以后,罗爽已经离开了,看来没有被吴老选中。他又询问程延清,程延清也摇了摇头。谢榆给魏柯报备了一声:“吴老谁都没有选。”
魏柯心不在焉地说了声“是吗”。
谢榆再次跟他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随后就是忙音。
谢榆伤心,却也无可奈何。他猜不透魏柯的心事,不知道怎样做才能弥缝平静表面下越来越大的裂痕。他们之间不能总是他一个人扮演迁就的角色,他不是为魏柯而活。魏柯的情绪,他真的不想再顾及了。双方总是误会、揣测,他觉得很累。他也有自己的烦恼,他想把更多的心力放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去依附魏柯。
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后,谢榆也不忙着回国了,当晚和程延清在温泉酒店一起吃饭。两个人谈起在吴老座下受的点拨,程延清气得敲茶座:“他说我太在乎输赢了!”
“啊?你不是出了名的傻大胆,什么玩意儿都下得出来。”
“谁是傻大胆?”程延清从茶座底下踹了他一脚,随即叹了口气,“那是从前。”
他曾经的确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喜欢下偏着、怪着,反正越和大家不一样,他越喜欢。他性格高傲,享受“独树一帜”、“怪才”、“灵感流”这样的称赞,以此证明自己艳冠群芳。
但是很快,棋风稳重的魏柯就教他做人。
从此,他这只程老虎,被人发现了是只纸老虎。他的天赋灵感往往缺乏实战经验,是俗手可以制衡的,他的传说变成了昙花一现,胜率大大降低。
后来他学乖了。





天才棋士 分卷阅读78
再好的天赋也经不起现实来操。
“吴老说的轻巧,可你说,不能赢的棋,下着有什么意义?”程延清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
“但你好像最近也……”谢榆忍不住皮这一下。
程延清作势要起身打他。
其实程延清的问题,他自己也知道,他即使沉淀下来,踏实稳重,他好像还是成不了魏柯。他没有办法达到魏柯的那个胜率,他与罗爽、王旭对局的结果,大概也就在五五开吧。这跟他从前的定位相差甚远。程延清,曾经可是被认为要制霸棋坛的人呐。现在呢,即使取得了世界排名第一,大概再过几天又要滚下来。
“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下棋。”微醺的程延清突然道。
“喂喂喂,要不要这么丧?”
“实话告诉你吧,我没有办法找到从前的那种感觉了。”程延清的神情中多了一丝怅惘,“我现在不光输棋了,心情不好;我赢了棋,心情也不好。”
谢榆这就奇怪了:“你要不要这么装逼?”
“是真的。”程延清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他年轻的时候,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他的每一步落子,满满的都是雄心壮志,要开天辟地。但现在他已经没有这种勇气了。像在中日韩三国擂台赛上的那一场,他对阵年轻的工藤修,对方那样咄咄逼人,他却畏首畏尾、以守代攻。要是从前的程老虎,想都不用想直接跟你拼了,你个小兔崽子狂什么狂,我他妈比你更狂!
“吴老说的没错,我太怕输了。我为什么计较胜率?因为大家都说,程延清你是个天才,你下的每一局棋,都很可我赢不了怎么办?我是天才,我也得出成绩是吧,不然我的天才有什么用?”程延清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委屈得眼圈都红了。
“你赢得不少了吧。”谢榆体贴道。
程延清把眉头一蹙:“我现在赢的棋,我全都不喜欢……”
谢榆看他又发小孩子脾气,不由得闷笑:“为什么?”
程延清摇摇头道:“总觉得那不是我该下的棋。我程延清,不该下那种没骨气的棋!”
谢榆一愣。
随后他把玩着自己的白瓷酒杯,坐到程延清身边。院子里有一尺见方的小池塘,水光月光投映在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上。
“今天吴老跟我说,比输赢更要紧的,是找到自己的棋。”
程延清意外地扭头看谢榆,月色下的谢榆神情婉转却又坚定。
他不禁问:“难道你也……”
“是啊,吴老最后也没挑中我,只是祝我找到自己的棋路。”
“你还用找吗?”在程延清心里,魏柯是真正的天人合一。他的棋风与他的性格磨合得如此相配,他的人和他的棋如此相得益彰,他不敢相信魏柯也有这种烦恼。
“找啊,怎么不找。”谢榆笑得有丝嘲讽。“吴老说了,棋不会辜负人,你把它下出来,它就会回报你。”
程延清没有体察到谢榆一瞬间的失落,听了后半句话,差点没爆炸:“胡说!我下出了多少妙手,最后都输了全局。”
“那可能说明还不够妙嘛。”谢榆看他又要发飙,赶紧给他敬酒,“从前还有个人跟我说:竭尽全力,没有获胜,那就是实力还不够,除了继续努力,别无他法来,碰杯!”
程延清莫名奇妙被灌了一杯,咀嚼着谢榆的话,若有所悟。
诚然,他在临场发挥上,曾经下出过很多惊世骇俗、不同凡响的妙手,最后很多都不幸败北。但那真的是因为棋风的缘故,还是说……他还没有把他的棋风发挥到极致?
自己心比天高,不愿意走俗手定式,希望能像吴老一样,开一代先河。可是要在这么多人曾经走过的棋道上,走出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岂是易事?试问他下台之后,有没有竭尽所能,去把那些一时的灵感研究透彻?他又花了多少时间,研究那些其他人不愿意深入的生僻走法?
程延清突然不那么委屈了。
他其实没有经历那些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艰辛。他知道这条路不好走,然后非常理智地掉头,放弃了自己那些曾经划亮长空的奇思妙想。他放弃它们,得到胜利;想念它们,又无动于衷。现在他的所有痛苦,都来自于胜负面前的懦弱。他怎么不是常人呢?他明明比谁都表现得平庸且市侩啊……
“现在睡觉还太早了,要不来一局吧,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谢榆将棋墩挪到两人中间,复盘了三年前的一局棋。
程延清原本没什么兴致,但是当谢榆摆出棋形,他蓦然呼吸一滞这是三年前全国运动会上,他和魏柯的决赛对决!
魏柯就是通过那场胜利,一跃成为当年的黑马,然后成为今天的棋圣。
程延清再次看到这局棋,自然心里不舒服,更遑论老话重提的就是“魏柯”本人。虽然他现在与“魏柯”已经化敌为友,可这种揭伤疤的行为,还是让他动了绝交的念头。
只是,这些复杂的心情,在谢榆复盘到142手后,尽数烟消云散了。
程延清坐在那里,看着棋,泪流满面。
他曾经下出过这样的好棋。
他曾经下出过这样的好棋!
“你为什么下到这里挤了一手……诶?你怎么又哭了?”
“没事,你继续说。”程延清拾了自我感动,想听听谢榆有什么高见。
“我说完了。”谢榆傻乎乎地看着他,“我就是很想问你的思路。因为后来你就被魏……我杀大龙了,我很想知道如果没有打断,你怎么继续?”
程延清几乎没花什么时间就回忆起了这一连串的应对,运指如飞,假装要断开魏柯棋型的阵势,实际上自己的大龙却在长气,逃出生天时魏柯的棋型却已乱七八糟。
“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谢榆看着当年程延清没来得及下出的棋,半晌才啧啧称奇:“……很厉害。”
程延清原本以为他在嘲讽,后来看他没有半分骄矜之色,才叹惋道,“再厉害也没有用,都已经过去了。”他没有想到,作为胜利者的魏柯竟然记得他在场上那几步小动作,记得了那么多年。想想却是忍不住笑了。
“那不一定,改良一下,说不准下回可以派上用场。比如白1走这里,就可以避后来被杀大龙……”谢榆全神贯注地剖析着棋局,程延清为他所感染,微醺地托着腮,在棋位上一一指点,“小飞,挡,这里打吃……”
谢榆很快意识到程延清根本就有备而来:“你挺清楚的嘛。”
“这一系列落子,是我赛前就冥思苦想过的。”程延清望着庭院里的落雪。
“赛前?”
“嗯,当时是希望把它完善,变成一个新的招法。”
谢榆猛地睁大了眼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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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招法?”
“后来出师未捷身先死,就放下了。”程延清瞥了他一眼,“这都怪你。”
“好吧好吧,都怪我,那这次我来帮你啊!”
“什么?”
“你的新招法。”谢榆把棋篓塞进他手里,“我也很有兴趣,我要入伙!到时候以我的名字命名!”
“滚。”
话虽那么说着,和式庭院里,石灯笼却亮了一宿,直到被雪淹没。
第二天,谢榆刷地拉开纸门,呼吸着雪后新鲜的空气。虽然几乎一整夜没睡觉,他的神却处于高度亢奋的状态。
他最喜欢的棋手是程延清,他研究过程延清的许多棋谱。
然后有一天,他站到了程延清的面前,跟他一起开发了新的招法。
要不是这个清晨寒冷得不容半点睡意,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程延清被清亮的雪光照得眯起了眼睛,眼看谢榆冲进了雪堆里:“大清早的……”
“说好了的,我来命名!”谢榆跳过来面对着他。
程延清大方道:“行吧,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就叫……‘扳老虎’!”
程延清一愣:“我外号叫老虎……”
谢榆理直气壮道:“我跟你有仇嘛。”
程延清:“……”
谢榆回国后,两兄弟只字不提日本之行。这次没有谢榆弥封两人之间的隔阂,倒是越发疏远了。
不久后,应氏杯半决赛在s市举行。
应氏杯四年一度,由台湾商人应昌期在80年代创办,冠军总奖金高达40万美元。高昂的奖金原本是为了激励中国棋手奋发向上,但是连续四届被韩国棋手霸占,直到新千年,中国棋手才第一次奖杯底下刻上自己的名字,而当时应老先生已经故去了。似乎是国手对于应老先生遗憾离世的补偿,从此以后,应氏杯冠军再没有落入他人之手。
今年的应氏杯,更三星杯情势差不多,四强中除了韩国选手李在中,其他全是华人,魏柯将在半决赛对阵罗爽。
谢榆对罗爽始终亲近不起来。程延清也说过这个人心机很重,“不是一路人”。谢榆和魏柯同时出现的围甲决赛,罗爽是除了李法天外唯一撞见过他们俩的人;后来又在吴老的庭院里捡到了他的微型摄像头,谢榆对他还是非常忌惮的。平时没事不跟他来往,以被他看出端倪。
应氏杯半决赛需要下三番棋。第一天,魏柯以半目险胜;第二天,魏柯在大优势局下定型太急,给了罗爽做活的机会,罗爽逆风翻盘。于是两人的比分成了1:1,第三天成了能否晋级的天王山之战。程延清已经2:0淘汰李在中,魏柯和罗爽谁拿下最后一局,就能与程延清争夺冠亚军。
谢榆给远在b市的魏柯打了个电话。魏柯没有表现出任何焦虑不安,但是谢榆认为魏柯是不太对劲的。他天天坐在棋盘前看魏柯下棋,魏柯有没有状态下滑,他最清楚不过。谢榆最终还是决定跟他谈一谈:“吴老的事你也不用太遗憾。等打完应氏杯,我们私下里再去找他一回,说不定他等的就是你。其实你没有他的指点,不也一路走过来了吗?”
魏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谢榆觉得魏柯可能还在生气,但他也没办法,他能做的都做了。
第三天,谢榆和罗爽再次来到对决室。中国棋院规定棋手参赛前要留15分钟接受媒体采访,“魏柯”自不必说,风头正劲;罗爽则是微博粉丝量仅次于魏柯的棋士,同样受到了大量的瞩目。
自从魏柯开始走网红路线,罗爽也开始学着他的样在微博上营销自己。自拍、互动、曝一些不大不小的棋坛内幕,趁着魏柯给棋坛引流,亦是炒作了一波。他的经营终于在谢榆不再登录账号后起效他虽然游离在谢榆的圈子以外,却在微博上发了很多和“魏柯”有关的信息,偷拍、合影、赛程、互动……魏柯的迷妹只有经过罗爽才有可能得知魏柯的近况,自然纷纷fo上了他。再加之罗爽本身长得不错,又非常聪明地往炒cp的方向去了,有不少虎仙cp粉爬到了他的墙头,转化为他的粉丝,不得不说罗爽的确相当聪明。
当被人问及对于今天的天王山之战有什么想说,罗爽笑眯眯地歪头看向魏柯:“还是希望魏哥哥像昨天那样让让我。”
谢榆对上他那双笑得有些讥诮的黄眼,假戏真做地回敬了一句:“今天不给这个面子了。”
他已经觉察到罗爽非常喜欢在赛前言语打压对手,动摇军心。他不是魏柯,魏柯也不在乎,不过他不打算让罗爽以为这样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
话虽放得狠,真到了棋盘前,情况却不容乐观。
罗爽的力量不比程延清差,今次又表现得格外出色,很快就占据了优势。相比于罗爽的咄咄逼人,魏柯却走得有点迷。第98手,魏柯出现严重误算,以至于不得不放弃左面战场,寻求右下角突围,可是罗爽打吃后压,依旧把他逼入了绝境。
耳机里的魏柯听起来依旧冷静自持,但微微紧促的呼吸暴露了他的紧张:“11-十九,扳。”
谢榆本能反应:不对!
但是他不知道哪里不对。
他迟迟没有落子,对面的李法天不由得小声逼逼。
魏柯在耳机里再次重复:“11-十九,扳。”声音中透着不言自明的威严。
谢榆一度将手探入棋篓中:“这是魏柯的比赛,我操什么心?更何况我会比他考虑得还周到吗?说不准这又是他的棋筋妙手,应该相信他。”
对面罗爽双手交叉支撑在膝上,一双黄眼牢牢捕捉着他的眼神,见他抬手悬于棋盘上方,眼神里透露出某种近似于狡黠的笑意。
谢榆的手开始颤抖。他有千万种理由可以说服自己坦然落子,但只一条,就把他彻底打败
他感觉不对!
他是棋手,他下不了他自己都不看好的棋。
这种糟糕的感觉刚才就出现过。魏柯的168手,他觉察到危险,果不其然将战局导到了随时都有可能倾覆的境地。
他再次回手,希望魏柯能领会到他的担忧,再慎重地考虑一下这步棋。
可是魏柯非但没有领情,反倒是抬高了音调,第三次命令:“我让你扳。”
谢榆汗如浆出,浸湿了内衣。糟糕的盘面,强劲的敌手,催命的哥哥,炫目的灯光,观战的主持人……这一切都让他紧张到呼吸都要停止。
“为什么……明明不是我的比赛,我却……”
“下出你自己的棋。”吴清水慈祥的叮嘱突然响起在耳边,打断了他心中烦躁的杂音。
找到你自己!
这句话仿佛一个魔咒,一瞬间,谢榆只能听见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胸腔里轰鸣!




天才棋士 分卷阅读80
不对……魏柯的下法不对……思路正确,但手法有问题。白棋尚未净活,若是黑棋在10-十八挖断白棋阻其联络,白棋就只能就地做活,局部却是一个“接不归”!
那么如何才可以活下来?
谢榆的目光在棋盘上飞快地巡视着……
他突然眼睛一亮!
18-十六的扳才是绝妙的手筋!
一旦占据那个位置,那黑棋就再也无法净杀白棋。如果强行破眼,则自己撞气,不仅不能杀掉白棋,黑棋角地也岌岌可危了。
谢榆抬手,啪地一声打在18-十六!
隔壁的研究室里,陈恭熹院长已经起身离开。在他看来,这盘棋胜负已分。罗爽不仅仅要终结魏柯的连胜之旅,还极有可能吃下他的应氏杯冠军。他已经准备好接受记者采访,为魏柯的状态下降寻找说辞。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韩剑更是一拍大腿:“漂亮!!!”
陈院长转身,定睛一瞧。只见屏幕上右下角的棋局,白棋与黑棋完成转换,白棋度过危机,顺利得活!而因为右下角做活,整个局面都有所缓和!
陈院长看看时间,两人都已剩最后一次读秒,局面至此,已经没有什么变数了。
他微笑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他已经预料到,这将是又一场名局的诞生!
当观众为“魏柯”欢欣鼓舞之时,谢榆却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听见魏柯在对面摔掉了耳机,大声说了句“让他去下”。谢榆拧着眉头,以最快的速度运子如飞,将他的计算推上棋盘。只要五步,给他五步就行!
李法天完全无法安抚这样暴躁的魏柯。他说什么也不肯回到棋盘前,直到电视里的主持人鼓起掌:“这一系列的妙手让白棋暂时度过了危机。”
另一名解说道:“魏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最优解,不愧’仙手’之名,我想最终的胜负应该还有想象空间。”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转危为安以后,魏仙手突然踌躇不前,迟迟不落子了。现在的局面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吗?”
“这大概就是神仙下棋和凡人下棋的区别吧……”
“大家都在等你。”李法天道,“谢榆没有恶意,他只是想帮你。回去下完吧。”
谢榆一直在棋盘前静坐。
他不是不会下。只是在最初的鸡血状态过去以后,他蓦然回首,突然后怕:他竟然真的动了魏柯的棋局!
虽然有功……但魏柯不会原谅他。
他冷汗直冒地原封不动,像是待宰的羔羊,等待着耳机里传来哥哥暴怒的责骂。可是过了许久都没有消息传来。
“……”谢榆忍不住拧起来眉,他单纯可惜这种毫无意义的浪时间。罗爽已经堂而皇之地蹭着他的时间思考起棋局,而魏柯进入了读秒状态。滴答滴答的时钟声中,谢榆焦虑,却也冷静。他知道他已经触了哥哥的逆鳞,但是现在不是该关心这个的时候!比赛还在继续,如果魏柯真的退出,他也做好了迎战罗爽的准备!
“五,四,三,二……”
“15-十一。”耳边终于传来了魏柯的声音。
谢榆终于松了口气,劈手打在魏柯命令的位置。
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哥哥已经顺着他的思路,进行下去了……
两个小时以后。
“在刚刚结束的应氏杯半决赛中,魏柯打败罗爽,顺利晋级!他将会在接下来的决赛中与程延清顺利会师。虎仙跨越四个月再度交手,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机场的大屏幕播报着今日新闻,谢榆充耳不闻,匆匆上了登机口,当晚就飞回了b市。他预感到今天的事魏柯不会与他善了。比赛中他自作主张,气得魏柯丢耳机。后来他放低了姿态,等候魏柯回来重新主导棋局,魏柯也差点没来。再加上他在魏柯的主场逆转乾坤,魏柯心里肯定不好受。
一走进家里,他就感受到了低气压。魏柯少有地坐在沙发上听电视,李法天从厨房里出来,用眼神示意他顺毛捋,是一触即发的紧张态势。
谢榆小心翼翼地坐到他身边:“哥。”
魏柯不理睬他。
“我知道今天的事你很生气。但是当时我想……”
“你想?这是我的比赛!你想?!”魏柯冷冰冰地训斥。
谢榆知道自己理亏,但没有太多的抱歉,他今天可算是个大功臣,因此只是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不能眼睁睁明知道你会输还这么走啊……”
“我会输……?”魏柯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
谢榆又有点不太舒服了,谁都知道这盘棋是怎么赢下来的:“当时那个态势很紧张……”
魏柯反驳:“我的棋根本就没有下完!”
谢榆苦笑着摇摇头。
比赛结束以后,铺天盖地都是他如何如何逆转乾坤的消息,但魏柯貌似不太想承认。要放在从前,魏柯贬低他,他会愤怒;但是这一次,他有实打实的成绩傍身,只是伤心难过而已。魏柯不肯承认他、不领他的情,他忍不住眼眶发酸:“承认自己会失误、会失败,没什么大不了,不是你自己跟我说的吗?”
“我的失误,我的失败,我自己买单。然而观棋不语,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这还不是普通的比赛,是应氏杯半决赛,你当我是什么人,落了下风要你帮忙!”
谢榆原本并不打算与他争执,但看魏柯咄咄逼人、越说越离谱,心里也不禁冒火:“那你当初为什么非要我去学棋?为什么把我送去道场?又为什么要我做替身棋士!”
魏柯咬牙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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