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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兔八啃
花无道把手伸进陆鸣腰侧的竹篓里,取出一把郎耶草,两指一夹,几片绿叶便箭一般的朝邪祟赤色的眼睛射去。
黑影缓步朝他们走来,举起枯瘦的手臂挡在眼前。聚着内力的绿叶没入其中,生生将它滴不出血的皮肉割开。
邪祟脚步一顿,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血红的眼睛升起一抹狠厉。它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不代表它不会生气!
它加快脚步朝陆鸣他们走来,不停的挥舞着胳膊阻挡一道道朝它眼睛飞来的叶子,枯瘦的手臂很快就只剩森森白骨。
陆鸣后退几步,与邪祟隔开距离。掌中的吟霜化笛为剑,在漆黑的山林间泛起一道白光。那光里掺着入骨的寒意,惹的一旁丢叶子丢的正欢的花无道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又从陆鸣身上的竹篓里抓了一把郎耶草,手上动作连贯,嘴角却一撇道:“陆鸣,你是怕邪祟杀不死我,想先冻死我吗?”
陆鸣冷眼扫过花无道,手中的吟霜剑盈满了内力,放手一挥,冷冽的剑意轻松的将邪祟只剩白骨的双手斩断。
邪祟失去了双手的庇护,干瘪无生气的脸便暴露出来。花无道眉梢微扬,两片嫩叶飞过,邪祟闪着红光的眼睛顿时暗了下去。
只见它身形一晃,便直挺挺的倒下了。
花无道把剩下的郎耶草塞回陆鸣的竹篓里,踱着步子走到邪祟尸体旁,对陆鸣招招手:“陆鸣,过来。你那笛子不是会发光,照一下我看看清楚。”
陆鸣捏着吟霜的手一下子紧,他冷眼瞪着花无道,沉声道:“吟霜不是给你照明用的!”
花无道蹲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邪祟身上翻来翻去,闻言抬头看了看那裹身于黑暗中的少年,不以为意的咂咂嘴:“切,就是小气。我要是有火有光,找你干嘛?别废话了,你不想研究一下这是什么玩意么?”
陆鸣负手立在一边,片刻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手中微微用力,吟霜便泛起了莹白的光:“就这一次。”
“我说你小气你还生气,抠门到家了都。”花无道不停的揶揄着,身子却朝吟霜相反的方向躲去:“哎哎哎,我就说你两句,你怎么还拿这玩意冰我!把我冻坏了,你背我回去吗?”
陆鸣额角青筋暴起,握着吟霜的手松了松,四周的寒气顿时少了几分。他瞪着花无道,咬牙切齿的说:“你再胡乱说话,我马上用吟霜把你的嘴封起来。”
花无道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自己满嘴裹着白霜不能说话的样子,抖了一个激灵,觉得陆鸣还真的干的出这种事,明智的闭上了嘴。
借着吟霜泛出的点点荧光,花无道和陆鸣仔细的检查了一番邪祟的尸身。半晌,陆鸣沉声道:“看样子,像是这附近的山民。”
花无道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有人在拿山民练阴煞邪功,不过看这个邪祟方才的样子,练功的人功法应该不高。”
阴煞邪功的修炼者与邪祟相连,修炼者功法越高,邪祟越阴毒。而方才那个邪祟,只会防御,不见它进攻。可见,创造它的人还没练出个名堂。
陆鸣道:“不论功法如何,阴煞功应当在百年前就绝迹了,毁掉它的还是你们天眼宗。”
“你想说什么?”花无道一把将陆鸣从地上提溜起来,言语间不复往日的轻佻,竟也染上了几分寒意。
陆鸣环胸而立,面无表情的看着花无道的面色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他一言未发,但就是一副“你明知道我什么意思”的模样。
的确,百年前金莲教借阴煞邪功作乱江湖,是天眼宗宗主萧正清祭出请命符,率众灭了邪教。昭告天下,说金莲教教众全部伏法的是萧正清,说阴煞邪功已经被毁的也是他。可如今,这突然出现的邪祟,又不得不让人怀疑,究竟是金莲教尚有余孽在世,又或者当初萧正清根本就没有毁了阴煞邪功。
这些话不用陆鸣说出来,花无道自己就能想到。
“不会的,师祖不可能做这种事。”花无道神色冷然,声音也低了下去,不知是在说服陆鸣,还是在说服自己。
陆鸣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越过花无道,走到一旁的草丛间,扯下了几株郎耶草塞进腰侧的竹篓里,将方才用出的洞填补上。他直起身,留给花无道一个坚毅的背影,轻声道:“我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陆鸣从来不会宽慰别人,他会说这话,完全是因为刚才几个转身之际,他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了一番。如果有人当着他的面质疑江其琛的种种,恐怕他早就动起手了。
花无道铁青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好看了几分,他盯着面前那裹在黑暗中仍挺的直直的脊背,不由得想道:“陆鸣这人,真是太特么别扭了!”
大概是把没心没肺诠释到了极致,花无道前一刻还苦大仇深的样子,现在全然烟消云散。他三步并两步走到陆鸣身后,一个锁喉,箍着陆鸣的脖子把他揽进怀里,还敏捷的接住了陆鸣顶向他肋骨的胳膊肘。
陆鸣挣脱不开,怒道:“你又干什么!”
“哼哼,你小子得罪我了!”花无道就着这个姿势拖着陆鸣就往不虚河走,边走还边在他耳朵旁边叨叨:“我看你就是绝情绝性太久了!这么压着自己好受么?我今天就帮你放飞一下自我!”
说完,花无道对着陆鸣的屁股就是一脚,直接将陆鸣踹进了不虚河里。
“喂”
水波荡漾着月光,被陆鸣落水的身影打的四散飞去。岸上的花无道肆无忌惮的捧腹大笑,水花溅在他火红的衣衫上,溅到他绽放的笑脸上。
不虚河不深,陆鸣扑腾了两下便站了起来。春寒料峭,夜晚的山水凉的有些刺骨。湿透的黑衣紧紧的贴在身上,将他线条优美的腰身刻画的淋漓尽致。水珠贴着发丝顺着他刀刻般的下颌滑落,滴答滴答的落在水面上。
花无道迎上陆鸣想要杀了他的眼神,看他抓起束在脑后滴着水的头发用力一拧,喉头一干,笑声渐渐小了下去。他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觉得心头烧起了一把邪火。
好像玩的太过了……花无道这么想着,把手伸到陆鸣面前,他想嬉皮笑脸但是最后只扯了扯嘴角:“嘿嘿,开个玩笑别生气,拉你上来。”
陆鸣浑身湿透,冷眼看着花无道伸过来的手,没有理会。自己径直爬上了岸,湿哒哒的水拖了一地。
花无道有些尴尬的看着空空的手心,慢吞吞的了回来,他眸光微动看着眼前湿漉漉滴着水的人,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歉疚:“那个……都湿透了,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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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烤干。”
陆鸣很不爽,但是他知道自己理亏,毕竟是他怀疑人家师祖在先。可是让他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把这事翻个篇他也做不到。想他当影子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在谁手上吃过亏,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着了花无道的道!
陆鸣心里憋着气,自己在一旁拧着衣服上的水,沉声道:“不用。”
“哎呀,你不要客气啊!”花无道走到他跟前,伸手就去拽陆鸣的衣领:“你这不弄干,回头再染上风寒,我就成罪人了!”
陆鸣一把抓住花无道正在解他衣服的手,眼中冷意翻涌,恶狠狠地一字一顿道:“不!用!”
花无道悻悻地回手,转身背对着陆鸣嘟囔道:“不用就不用,那么凶干嘛!”
忽然,陆鸣正拧着水的手一顿,他一把摸在自己的腰上,那里空空的,吟霜呢?陆鸣脸色一凛,立马四下寻找起来,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
听到声响的花无道回过头就看到陆鸣神色慌张的低头寻着什么,他下意识的朝自己脚底下望去:“怎么了?在找什么?”
陆鸣一言未发,面色冷的比伏伽山上的风雪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冷然的目光慢慢集中到不虚河上,那里已经恢复了平静,皎洁的月色倾泻在河面上,像是洒下了一层寒霜。
陆鸣二话不说就要往河里跳,却被花无道眼疾手快的一把拦住:“你干什么!”这句话好像一直都是陆鸣对他说的,这次终于反过来了。
“放手。”陆鸣侧目,给了花无道一记“冰刀”,那漆黑的眼睛里翻滚着滔天的寒意。
花无道还未从那眼神里解冻,便结结实实挨了陆鸣一掌。陆鸣那一掌没用多少力道,却仍将花无道打到几米开外,等他揉着肚子跑过来,只抓住了陆鸣腾空的一片衣角。
“陆鸣!”
河水“咕咚咕咚”的冒了几个泡泡,陆鸣很快就潜了下去。水下一片漆黑,陆鸣只能凭着感觉在水底下一通乱抓,可入手的尽是泥沙。方才就是跌在这里,吟霜也应该是那时落下的,为什么没有?
陆鸣在水下猛地划了几下,朝河中央更深的地方游去。
忽然,漆黑的河水中,陆鸣看见了一点微弱的白光。他心头一喜,凝着力向那点白光抓去。可惜人在水下到底不比岸上,内力使不出来。陆鸣无奈,只得奋力朝白光游过去。
半晌,陆鸣终于靠近了那道白光,吟霜松松散散的插在河底深处的泥沙里,随着波动的水流轻晃着。陆鸣生怕自己动作太大,让吟霜再次被河水冲走,放轻了手脚。再一次握住吟霜的时候,失而复得的喜悦瞬间包裹住了陆鸣。
借着吟霜自身的微光,陆鸣将手中的笛子仔细看了个遍,他的手摩挲着笛子尾端刻着的“鸣”字,一颗心渐渐平复下来。
陆鸣握着吟霜,在河底利落的转身,划开手脚就要朝岸上游。可他还没划两下,便感觉自己的右腿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三更!为了脐橙快点上线,存稿什么的我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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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二十五章祸兮(5)
陆鸣以为自己被河里的水草缠住了脚,回头朝脚下望去,可漆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蹬了蹬腿却无法挣开,陆鸣将吟霜往下探,借着吟霜微弱的余光往脚底下照。
吟霜幽幽的散着微光,只见他的脚踝上攀着一只枯瘦的手,那手分明没用几分力道,却爆起青色的筋络,骨头也突兀的亘在灰白色的皮肤下。
陆鸣眉心一紧,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吟霜上凝着气。可任他聚了半天,吟霜也只是忽闪了一点光芒,根本化不成剑。
就在此时,漆黑的水下忽然亮起红光,一双血眼赫然从抓着陆鸣脚踝的人脸上睁开。
这水底下竟有邪祟!
陆鸣未被束缚的一只脚用力的朝那只手上踢去,邪祟虽然没有痛感,但猛地一个力道袭来,震的它撤了手。
感觉到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松开了,陆鸣撒开腿就往上游。可是那邪祟在水里的速度快的惊人,很快就缠了上来。再次抓住陆鸣的一条腿,硬生生的把他往河底深处拖。
陆鸣故技重施,然而这一次却没再能把邪祟踢开。
枯瘦的手指像是一把利刃,轻巧的破开陆鸣的裤腿。与那看起来干瘪的手背不同的,邪祟滑腻的指腹沿着陆鸣修长的小腿往上游走。陆鸣竟然感觉在水下那邪祟竟然吸了一口气,就像是在闻一道佳肴。随后粗糙的舌头落在陆鸣的脚踝上,冰冷又恶心的触觉顺着他的脚踝往上攀升。
陆鸣只觉得后背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预感到那邪祟想要做什么。陆鸣猫着腰往回游,吟霜虽然不能化剑,但他毕竟还有一身功夫。
邪祟正专心的抱着陆鸣的一条腿舔舐着,忽然迎来当头一棒。陆鸣那一击下了狠力,邪祟脑袋一震,硬生生的被陆鸣打的头一歪。但它没感觉到疼,抱着陆鸣一条腿的手也没有松开。
陆鸣挥着吟霜朝邪祟泛着红光的眼睛戳过去,都被它灵巧的躲开。邪祟嘴角升起一抹嗜血的笑意,似乎在嘲笑陆鸣的不自量力。抓着陆鸣的手一个用力,陆鸣只觉得脚踝一阵剧痛,骨头竟硬生生的被它捏折了。
陆鸣的后槽牙几乎要咬碎,强忍着不吸气以呛水。
这只邪祟,与他之前在山林间遇到的那只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这只明显要厉害许多,无论从速度还是力度上。
邪祟的眼睛闪着红色的光,滑腻的舌头再一次附在陆鸣的腿上。折了脚腕的陆鸣顾不上疼,咬着牙不停的挥舞着手里的吟霜。
邪祟不停的侧身躲避,忽然空出一只手,准的抓住了陆鸣的左手。
一只手和一条腿被邪祟钳制住,陆鸣心里划过一丝寒意,他一只手攀上自己的肩头,他想,若是无法挣脱,就此卸了这一手一腿,也比被邪祟咬了受它控制的好。
这样想着,陆鸣便准备做了。
然而未待他动手,黑暗的河水中忽然亮起一道火光。陆鸣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光从何而来,便觉得自己的腰上围了一圈东西,一丝暖意从腰间传来。陆鸣低头一看,赫然发现腰周一圈闪着火红的光,竟是赤炼鞭!然后一道霸道的掌风携着水流袭来,陆鸣身子一震,那邪祟竟被这水波打的翻了个跟头。
陆鸣腰间的赤炼鞭一紧,拽着他就往上拉。然而邪祟却只松开了陆鸣的脚踝,他的胳膊还被邪祟抓在手里。
邪祟抓着陆鸣的手一起往上浮,那双阴毒的血眼直直的盯进陆鸣漆黑的眸子里。陆鸣只觉得心头突突一跳,空出的一只手不停的朝邪祟的脑袋挥着吟霜,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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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出内力,那邪祟始终无动于衷,尖利的獠牙瞬间刺入他的手腕。陆鸣手上发力,浑身的内力终于在此刻凝聚,吟霜化剑,陆鸣毫不犹豫的刺穿了邪祟的眼睛。只觉得手上力度一松,那邪祟得意的舔了舔尖牙,嗜血的笑容凝在嘴边,顿时在水里化作齑粉。
陆鸣的后背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入目是一片火红。花无道一手拽着赤炼鞭,另一手揽过陆鸣的肩头,带着他向上游去。
“咳咳咳……咳咳……”刚一上岸,陆鸣便附在地上咳个不停。腰间的赤炼鞭力道一松,陆鸣那条受了伤的右腿便被人粗暴的拽过去。
眼下陆鸣十分狼狈,一身黑衣湿透,头发也凌乱的贴在脸上,太久没喘气的肺甫一接触空气就咳个没完没了,一张脸更是惨白。最惨的是,他一条裤腿被撕碎,破布零散的挂在他的大腿上,露出里面白皙皮肉,脚腕还无力的垂着,怎么看都是一副刚刚被凌虐过的样子。
花无道沉着脸,刚要伸手将陆鸣的黑靴脱掉,就感觉手下的腿一缩。他难得正经起来,目光也不似以前那般玩味,看着陆鸣咳了半天总算缓过劲来,沉声道:“干什么?”
陆鸣从地上爬起来,面色并没有好看几分,反而更加苍白。他皱着眉把伤腿从花无道手里拽出来,有点不太放心的看了他一眼:“你会接骨吗?我怕你给我接废了。”
花无道盯着陆鸣那张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原先准备了一肚子骂人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又想着自己的确不会接骨,心里一阵气闷。坐在旁边冷静了片刻才开口道:“还有伤着哪里没有?”
陆鸣不动声色的抚着手腕,隐藏在黑色的衣袖下是一排青黑色的牙印。他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
“哼。”花无道冷哼一声:“什么东西那么重要?你就不要命了也要捡回来?不就是个破笛子?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做十个行不行?别麻烦我,还要力的跑下去救你……”
陆鸣无奈的听花无道叨叨了一堆,就着还湿着的衣袖小心的将吟霜擦拭了一遍,再放进衣衫里藏着。
花无道见他这样,顿时哑了嗓子,低咒一声:“真是吃饱了撑的。”也不知道是在说陆鸣还是在说他自己。
“喂,你还起得来么?”
陆鸣见花无道站起来,便知道是要赶快回去了。不虚山不止有一只邪祟,这事必须要赶快告诉江其琛和玄御真人。
陆鸣一手撑着地,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受了伤的脚踝不敢落地,悬在空中一阵一阵的疼。
花无道摇了摇头,似乎很不情愿但又没办法,揽过陆鸣的肩膀就把他抱了起来。
陆鸣在他身上挣扎了一下,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花无道一记冷眼扫过来:“你最好少说两句,惹我不开心了,你就自己爬回去吧!”
陆鸣闻言,识相的闭了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要是花无道不管他,估计很难在短期内回到天眼宗。
花无道足下轻点,踏着不虚山间的晚风飞上了天空。
他们两个人浑身都湿透了,现在更是湿漉漉的贴在一起。陆鸣有些不自在的动了下身子,不意外的迎来花无道一记“眼刀”。陆鸣心里泛着嘀咕,直觉告诉他花无道在生气,可是他又想不通自己哪惹着他了。
不过回想起来,这一天之间,自己的确是麻烦他救了自己好几回。这么一想,一向冷漠无情的陆鸣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略显尴尬的咳了两声,犹豫半天,慢吞吞的开了口:“那个……花无道……谢谢你,救了我。”
果然这句感谢对花无道很是受用,陆鸣只觉得先前一直萦绕在花无道身上的那股闷气忽然散开了,然后就听到头顶那人愉悦的说了一句:“嗯,还算有点良心。”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陆鸣,成功在那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局促,再看他依旧没有血色的面容,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你休息一会吧,脸色忒难看。”
花无道抱着陆鸣一路疾驰,等到伏伽山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陆鸣闭着眼睛,感觉周围的天光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说来也是神奇,世间昼夜交错不息,而伏伽山顶上的天眼宗却始终亮如白昼。
花无道的脚终于踏在了实地上,陆鸣缓缓睁开了眼睛。
玄御真人已经出关,先前还无人守门的天眼宗大门口此刻端正的站了两排弟子。陆鸣扯了扯花无道的袖子,低声道:“放我下来,你们门口都是人。”
花无道难得没有反对,大概也觉得天眼宗圣地自己抱着个男人来来去去有些不成体统。便轻手轻脚的将陆鸣落在地上,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一手抓着他的胳膊,稳稳的扶着。
守门弟子听到动静,探头向他们张望过来。在看见二人时皆是一愣,也难怪他们会有这种反应。
早前他们走的时候,还衣冠楚楚有模有样。可现在二人一身衣裳半干半湿的黏在身上,花无道倒也罢了,好歹形容整齐。陆鸣可就不太好看了,一条腿穿过破烂的裤脚无遮无拦的露在外面,脸色也是苍白的不行,一副刚刚被人虐待的样子。
“福来居士。”弟子们满心满脸的疑问,这两个人怎么看都像是有事啊,而且还是自家居士把人强了的感觉。无奈,他们饶是有万般的疑问,也是断断不敢问出来的。众人齐齐打了个招呼,花无道只点了个头,扶着陆鸣进门。
“清风,把药人喊来。”花无道拦住一个满脸疑问看着他俩的弟子,交代道。
名叫清风的弟子接到命令,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花无道,嘴巴开了又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跑开了。
陆鸣脚一挨地就是一阵钻心的疼,可他素来能忍,硬是低着头咬着牙自己一步一步走进了天眼宗。
就这么穿过一片小竹林,陆鸣的前额已经浮着一层薄汗。花无道知道他定疼的很,便贴在陆鸣耳边说着,“你要是疼的厉害,就靠着我。”
陆鸣摇了摇头,刚想说自己没事,便听到迎面一声熟悉的惊呼:“陆鸣哥?”
陆鸣闻声一愣,待他抬头看清眼前的来人,浑身立时僵硬在那里。
花无道清楚的感觉到了怀中人身体的变化,疑惑的顺着陆鸣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云雾缭绕,几点雪梅俏皮的伸着枝丫,却没有挡住那人出尘的面容。
那人一身白衣胜雪,眉目如画,坐在一辆檀木制的四轮车里。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黑衣的俊秀少年,此刻那少年正目瞪口呆的盯着他们。
“爷……”花无道听到陆鸣喊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了十章小黑屋,脐橙终于上线了!撒花撒花~
第27章第二十六章破斧(1)





听君令 分卷阅读39
其琛一双桃花眼肆无忌惮的将陆鸣由头到脚审视了个遍,看到他明显苍白的脸色,残破的衣衫还有虚点在地的脚。最后,定格在花无道揽着他肩膀的那只手上。
花无道敏锐的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而那气息就是从面前这个看起来格外温润的雪衣男子身上传来的。他甚至有种感觉,自己要是再不放开陆鸣,那人就要从四轮车上站起来跟他干一架了。
刚刚陆鸣喊他什么?爷?这么说,他就是江其琛?
然而还不待他做反应,陆鸣也感觉到了江其琛的目光。
陆鸣觉得自己脸颊在火辣辣的燃烧,连花无道搭在他身上的手也烫的灼人。他轻轻推开花无道,把花无道扶着他的手一并拿开。
他独自立身而站,沉声恭敬的说:“爷,你怎么来了。”
“过来。”简单的两个字,像冰凌一样落在陆鸣的心头,在他坚硬的心口上砸出一个血洞,四周满是稀碎的冰渣。他觉得,江其琛是在惩罚他。
花无道蹙着眉头,看陆鸣跛着脚毫不犹豫的往江其琛的方向走,每走一步脚下便一阵刺痛,但他的神色却没有半分改变。
终于,脚踝处传来一阵错骨的疼痛,陆鸣再迈不出一步,身子一歪就要跪倒在天眼宗那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
花无道凭空伸出手,想把陆鸣扶到自己身上。可眼前白影一掠,江其琛的动作竟比他还快。那人敏捷的从四轮车上站起,在陆鸣落地之前一把将他揽进怀里,手从他膝下一抄便将人抱了起来。
“爷……”陆鸣惊愕的叫出声来,却瞥见江其琛明显带着怒气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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