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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兔八啃
江其琛抱着陆鸣转身就走,临了还给了花无道一记冷眼。
花无道满头黑线的站在那里,摸着自己身上干了一半的衣服,觉得自己这好人好事做的实在不值。末了嘟囔一句:“瞪什么瞪,又没抢你媳妇!”
他转身往回走,拦下一个过路的弟子对他说:“让药人直接去岁寒居吧。”
陆鸣的脑子,此刻就像是一团浆糊。
他回忆起自己和江其琛上一次是如何的不欢而散,原本他以为那人短期内是断不想再见到他的。自己不过是给他去了一封信,他怎么亲自跑到天眼宗上来了。
这里人多眼杂,江其琛就这么从四轮车上站起来,抱着他就走,给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爷,我自己能走。”陆鸣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江其琛雪白的衣衫上推拒了一下,他的手先前在不虚河里掏了半天泥沙,此刻几道黑色的指印全印在了江其琛的前襟上。
陆鸣眸色一暗,伸出去的手触电一般的回来,握紧了拳头。那泥污简直比八月的日头还要刺眼,陆鸣想,自己又弄脏他了。他神色一凛,推着江其琛的拳头不禁加了几分力道。
“爷,我身上……”脏……
“你最好趁这个时间好好组织一下语言,我等着听你解释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未出口的话被江其琛打断,他脸上愠色未消,余光瞥到陆鸣破烂裤脚下露在外面的小腿,面色又沉下去几分:“再多说一个字,我马上点你的穴道。”
陆鸣张了一半的嘴悻悻地闭上,他求救般的看着跟在后面的景行,成功的获一枚“自求多福”的眼神。
江其琛抱着陆鸣一路穿过梅园,掩在那片雪梅之后的是一座小院,院上的门匾潇洒的写着三个字“岁寒居”。里面只有两间房,江其琛走进来推开其中一间,刚一进门陆鸣便闻到了熟悉的沉水香。
房间陈设简单,但静雅别致。江其琛将陆鸣放到床上,对景行说:“叫药人过来。”
景行得了令便出去迎药人,临走还贴心的把门关上。
江其琛蹲在陆鸣面前,一身白衣被陆鸣半湿还沾着泥的外衣蹭了一层黑,他抬起陆鸣露在外面的右腿,毫不避讳的架在自己的膝盖上。
陆鸣下意识的一缩,惶恐的说道:“爷,药人一会就来了,你别动手。”
江其琛强硬的按着陆鸣的腿不让他动,不容置喙道:“你再动一下试试看。”
陆鸣到江其琛的警告不敢再动,有些不自在的抹开脸去。
江其琛另一只手干脆利落的解开了他的靴带,将陆鸣脚上的黑靴脱下,只见原本白嫩纤细的脚腕此时已经红肿了一大片。
江其琛脸上无甚表情,可手上的动作却是十分麻利。他一手按着陆鸣的小腿,一手托住脚踝,冷声道:“忍着,有点痛。”
随后一起一落,“咔嚓”一声,断骨就接好了。
陆鸣一口银牙差点咬碎,这才生生止住了那要破出口的痛呼。他暗自喘着粗气,额前的冷汗顺着脸滑落,没入领口里。
江其琛道:“还有哪?”
陆鸣眸光一闪,下意识的朝手腕上看去。他知道江其琛是在问他还有哪里受了伤,可是被邪祟咬了这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江其琛知道的。
邪祟咬人,邪气入体。他本就心魔丛生,这邪气无疑是一道催化剂。他不敢想自己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但不管是何种模样,都不会是江其琛想见到的那般。他已经够污秽了,如何再能脏了那人的眼睛。
陆鸣摇了摇头,躲闪着江其琛探究的目光。
“你在说谎。”江其琛笃定的说,陆鸣是他一手带大,有没有事情瞒着他他会看不出来?更何况他从小一说谎话就是现在这般畏首畏尾的模样。
他捏着陆鸣的下颚,逼着陆鸣直视自己的眼睛,清冷的声音寒气顿生:“陆鸣,我再问你一遍,还有哪伤着了?”
江其琛沉沉的目光里翻涌着滔天巨浪,陆鸣被那眼神骇的心头一震,他想着只要那邪气不要当着江其琛的面发作,自己再随便找个借口瞒过就好。
心念一转,只见陆鸣忽然蹙着眉捂住胸口,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
江其琛被陆鸣突如起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松开钳制着他下颚的手,以为陆鸣还受了什么内伤,手掌贴着他的后心便将绵和的内力传递过来。
鲜少示弱的人就这点好,随便装装就能将人唬过去。陆鸣拦住江其琛一只手,断了那道柔和的内力。
他甚至头一次在冷峻的脸上挂上几分柔弱,轻声道:“爷,一点小伤。最严重的已经叫您给治好了,其他真的没什么了。”
正好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景行的声音透过木门传来:“爷,药人来了。”
江其琛难得见陆鸣在自己面前示了弱,脸上也恢复了几分血色,便抽回了手,对外面说:“进来吧。”
天眼宗的药人一身青衣,毕恭毕敬的对江其琛施了一礼,提着药箱去给陆鸣号脉。
半晌,药人说:“江家主,陆公子无甚大碍。只是这腿骨,虽已接好却还要好生将养些时日。我
这里有专治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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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的伤药,每日三敷,七日便可痊愈。”
江其琛接过药人递来的白色瓷瓶,好言道了谢,便让景行将人送出去了。
江其琛握着瓷瓶坐在陆鸣身边,再一次抬起陆鸣的右腿放到自己膝上。拔了瓷瓶的盖子,透明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江其琛在手中将液体搓热,轻柔的向陆鸣红肿的脚踝上抚去。
那手甫一挨到脚上,陆鸣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然后他又想到江其琛的警告,硬是忍住了缩回脚的欲望。
他的脚踝在江其琛的手心里被反复揉捏,一阵阵痛楚从那里传来。可陆鸣觉得自己心里矛盾极了。他从不敢想象江其琛有一天会和他并肩坐在一起,也不敢奢望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
自从辛家出事之后,陆鸣和江其琛的接触一次又一次突破了他心里的底线。哪怕他知道江其琛只是把自己当做孩子一般疼爱,哪怕他十分抗拒这样的江其琛,可他却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沉溺其中。
“爷,你怎么来天眼宗了?”陆鸣轻声问道。
江其琛眉心微皱,手上动作微微一顿。之前他见陆鸣衣不蔽体又受了伤,只顾着生气去了。现在冷静下来听到陆鸣这么一问,不觉得想起之前二人的不欢而散,一种尴尬的气氛突然在房中升起。
他沉默片刻,终于是开了口,声音却是低低地有些无奈:“看到苍鹰传的信,有些不放心。”
陆鸣闻言一怔,暗自消化着江其琛的话。他有些出神的看着江其琛的侧脸,如果这时候江其琛回过头一定会被陆鸣缱绻的目光震撼。
陆鸣在心里小声发问:“你不放心什么呢?”可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江其琛在陆鸣脚上按了一会儿,觉得那脚腕上的红肿总算有些消散。便把陆鸣的腿挪到床上,自己从床上站起身,打开一旁的衣柜,拿出一套干净整洁的白色衣衫丢给陆鸣。
“湿哒哒的不难受么,换上。”
陆鸣接过衣服,干净的白衫上面还浸着那人身上的沉水香。他摸了摸自己又湿又脏的衣服,还有那残破的裤脚。再和江其琛总是得体的形容做了个对比,不禁想问自己为何总是这么狼狈。
陆鸣知道,若是自己不换江其琛肯定要自己动手,若是被他看到手上的咬痕就糟了。于是他默不作声的背过身去,二话不说的脱下自己的脏衣服。
江其琛还以为陆鸣又要念叨一遍主仆有别,不肯穿他的衣服。已经做好了自己上手给他换衣服的准备,没想到那人竟然一声未吭乖乖的自己换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点头表示满意,便看到陆鸣留给自己那张伤痕交错的后背。
陆鸣很瘦,可身上的肌肉却紧实饱满。那常年不见日光的身子白皙滑嫩,如此便衬的他背上那些伤疤格外的刺眼。江其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陆鸣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是自己一手促就的。可是他却一次都没有问过,这些伤是怎么来的。甚至,连他什么时候受的伤也不曾知道。
直到那一道道伤疤被雪白的衣衫遮掩住,江其琛才仿若如临大赦一般松了口气。穿惯了黑衣的陆鸣,此刻一身江其琛的白衫,整个人柔和了不少。
江其琛见他换好了衣服,这才提步走到陆鸣跟前,言简意赅的道:“说说吧,伤怎么弄的。”
第28章第二十七章破斧(2)
江其琛的脸色在陆鸣的三言两语间一点点的沉了下去,等陆鸣去粗取的说完,江其琛周身上下都浸着一股寒意。
陆鸣感觉到怒气,还以为江其琛在为不虚山突然出现邪祟的事情生气,却忽然被江其琛擒住了手腕,正好捏在他被邪祟咬的伤口上。
江其琛阴沉着脸,冷声道:“所以你的裤子是被邪祟划破的,你的腿骨是被邪祟折断的?”
陆鸣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他情不自禁的想皱紧眉头,但仍然凭着他强大的抑制力硬生生的忍住了。他竭力的保持平静,好容易有了几分血色的脸瞬间变的惨白。他尽可能的维持着不动声色,他点了点头,额上一滴冷汗悄无声息的滑落。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陆鸣,除了腿上的伤,还有哪里伤着没有?”
江其琛感觉到手心里陆鸣跳动的脉搏,一下又一下,强劲有力。邪祟是什么?是这天底下最阴毒邪恶的东西。他莫名的有些心慌,他知道,陆鸣是个只会报喜不会报忧的人。
“真的没有。”
陆鸣的声音坚定极了,江其琛渴望从他的声音里,从他没有任何情绪的脸上找到哪怕一点点的破绽,可是什么也没有。
江其琛松了手,如蒙大赦般吐了口气。
“这件事我知道了。时辰不早了,你休息吧。”
“什……什么……”陆鸣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摸不清江其琛的态度了,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和自己讨论一下邪祟的来源吗?或者是伏伽山上的神秘女子?
“爷,你不担心吗?”
“担心。”江其琛按着陆鸣的肩膀让他躺下,又拽过被子盖在他身上:“但是我现在更担心你。”
江其琛柔柔的一句话像是一把火,轻易的就把陆鸣冰冻已久的心点着了。陆鸣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飘忽,整个人都晕了,像是喝醉了酒,飘着飘着就飘上了云端。他紧着最后一分神智,拉住了江其琛的衣袖:“爷,我睡这,你睡哪?”
江其琛拍了拍陆鸣的手,陆鸣便放开了他的衣袖。
“隔壁还有一间空房,我让景行去别处挤一挤。”
江其琛站起身,仔细的给陆鸣掖好被角,见陆鸣还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便伸手附在他的眼睛上,强行让他闭眼。
“睡一会,折腾一天了。”
陆鸣在江其琛的掌下合上双眼,他心如擂鼓的等了一会儿。江其琛附在他眼上的手撤了开,伏伽山上无黑夜,陆鸣立时便觉得房间里天光大亮。随后,他听见江其琛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他走到门边,轻轻拉起遮光帘,满屋的光亮瞬时被阻隔在外。
幽暗的房间里,陆鸣频率失常的心跳显得格外突兀。他暗自调息,又忍不住侧耳去听那人的动静。好一会儿,陆鸣听见房门开合的声音,他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房间,又慢慢合上。
陆鸣用那只受了伤的手贴近自己的心房,手腕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手下的心脏欢乐舞动。他觉得从前那二十年自己都是死了一般的活着,那些年少时的梦里,俱是今日这般的江其琛,可是他遍寻不得。
余生悠长,不过四苦。看不透、舍不得、输不起,放不下。陆鸣觉得自己四样全占满了,后来他便不求了,他私心想着,少一些妄念便少几分悲苦。从那以后,他甚少梦见江其琛,可是不梦就会不念了吗。
起初陆鸣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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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时间长了,陆鸣又发觉江其琛就像是一颗种子。在他的心里扎根、发芽、开花,却始终结不出果子。但是今天,陆鸣觉得那颗深埋在心里叫做江其琛的种子慢慢的缩了花苞,一颗硕果要成不成的挂在枝头。江其琛就是他心里的执念啊。
陆鸣把手从江其琛掖好的被子里伸出来,轻轻撩开雪白的衣袖,他到现在还没好好看看那邪祟留下的伤口。
他细瘦的手腕上,一排破了皮的牙印,伤口里还泛着青黑。
邪气入体,药石无医。
陆鸣放下衣袖,仔细的遮盖好,又将手塞回被子里。他闭上眼睛,不敢想象自己日后可能变成哪般非人的模样。他只是想,他还没有帮江其琛报仇,还没有扳倒裴天啸,他不能在这之前就疯魔了去。可如果这一天会很快到来,他宁死也不能叫江其琛看到他那副模样。
陆鸣又做梦了。
还是那个噩梦。
刀光剑影、滔天火光、厉声尖叫还有鲜血满堂。
睡梦中的陆鸣蹙着眉,嘴里发出几声不易察觉的呜咽。手腕上的伤口火辣辣的,像是被火光灼了一般。
梦境中,他眉心一点青黑,浑身戾气。手上提着染了血的清月弯刀,与那些不停挥舞刀剑的黑影融为一体。
他眼神狠厉,对那些惨叫充耳不闻。刀起刀落,一个又一个身影倒下。他的手上沾着鲜血,那热度有些烫手,他着了魔一般的伸出舌尖轻舔,嘴角升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身上杀意不减,他只有拼命的落刀,感受着利刃穿透人的血肉才能勉强缓解心间的不断涌起的戾气。
陆鸣杀红了眼,直到眼前出现一道白影。他即将破入那人胸膛的弯刀堪堪停下,沾着血的刀尖在那人的雪衣上落下点点红痕。好似寒冬腊月的光景里,大雪封了群山,却不知从哪探出了几枝红梅。他一下就清醒了。
绵柔的内力顺着陆鸣的手心迅速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方才还暴虐的戾气瞬间被抚平。
陆鸣睁开眼睛,瞥见坐在床边一脸阴鹜的江其琛,自己的手还被他握在手心里。陆鸣后背登时冒出了一层冷汗,他……都知道了?
“又做噩梦了?”江其琛冷眼盯着陆鸣,沉声道:“大梦之境不过是把人的恐惧放大,你为何不愿放过自己?”
陆鸣闻言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江其琛只是以为他被大梦之境魇着了。他将自己的手从江其琛手里撤出来,有些心虚的说:“太累了,就容易做梦。我没事的,爷。”
陆鸣知道自己的借口很蹩脚,也瞒不过他,索性转移话题:“爷,你怎么又来了。”
江其琛甩了衣袖就站起来,背过身去不看陆鸣:“来看看你睡的好不好,顺便叫你起床。”他走到门边,“哗啦”一声拉开了门帘,屋里登时亮堂起来:“一来就看见你……”
他没再说下去,反倒从鼻间冒出一句冷哼:“你好自为之。起来洗漱,随我去见玄御真人。”
陆鸣一手撑着床,麻溜的从床上爬起来,理了理睡乱了的衣衫。目光瞥见自己雪白的袖口,那里束的紧紧的,不曾松散。
脚一落地,昨日那错骨的痛感消失殆尽,只剩一点酸胀,行走已经无碍。简单的洗漱过后便跟着江其琛出了门去。
景行已经推着四轮车在门外守着了,见他俩出来屁颠颠的迎了上来:“陆鸣哥,你伤好点了吗?爷真是偏心,把好屋子留给你住,让我去和天眼宗的弟子一起挤大通铺!”
江其琛甩开衣袍坐上了四轮车,不忘抽出腰间的折扇在景行脑门上敲了一下:“那不如下次换你受伤,我考虑一下要不要把主卧让给你呀。”
景行推着江其琛边走边说:“爷,你说啥呢!怎么就这么巴不得我磕着碰着,你对陆鸣哥可不是这样的!那个紧张的,偏心!太偏心!”
陆鸣脚下微跛,慢慢跟在他们后面。听景行一如往常的控诉着江其琛偏心,他抬头看着这满园的雪梅,淡淡的幽香和江其琛衣服上的沉水香掺在一起,格外的舒心。
从岁寒居前往玄御真人所在的天眼宗议事厅要经过牡丹亭。
陆鸣还没来得及祈祷不要碰到花无道,那人一袭红衣便张扬的出现在眼前。
“呀!这不是陆鸣吗!”花无道看见陆鸣登时双眼一亮,他大步一迈来到陆鸣跟前,手自然而然的便要搭上陆鸣的肩膀:“你的腿都好啦!我天眼宗的药人厉害吧,药到病除!”
陆鸣在他手下一缩,敏捷的避开花无道伸向他的爪子,下意识的朝江其琛的方向看了一眼。
江其琛的脸上挂着礼节性的微笑,昨天初见花无道时身上那股危险的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端方温润。此刻,他正弯着恰到好处的眉眼,淡然的看着花无道和陆鸣。
见陆鸣身子一歪躲过了他,花无道不太满意的瘪了瘪嘴。那动作放在别人身上一定是难看至极,可偏偏花无道做出来却是好看的紧。
“喂,你怎么总是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
陆鸣看着花无道甩开火红的袖袍,张牙舞爪的样子仿佛就要冲上来按着他塞进怀里,连忙往旁边退开一步,怕了他似地说:“你说话便说话,别总是动手动脚的。”
动手动脚?江其琛状似平静的脸上神色微动,看着花无道的目光也沉了下去。
“怎样啊,我喜欢你呗,就想挨着你,我开心。”
陆鸣眼见着江其琛的嘴角的微笑就要挂不住,忙上去按住花无道,小声恐吓道:“你再胡说八道,我用吟霜把你的嘴封起来!”
谁知花无道却大叫起来:“哎呀!这里有个人威胁我啦!不让人说话啦!”
陆鸣额角不自然的跳动几下,他抽出腰间的吟霜就要吹响,却听到一声大喝。
“你吵够了没有!”
一时之间,陆鸣、花无道和江其琛都愣了。
只听“唰”的一声,景行抽出腰侧的佩剑,一把将陆鸣拽到自己身后,指着花无道恶狠狠地说:“你是个什么人!大呼小叫越说越离谱也就算了,在陆鸣哥身上摸来摸去随意轻薄,你当我是死的吗!当我家爷是死的吗???”
花无道:“……”我……摸来摸去?
陆鸣:“……”终于有人治他了……
江其琛:“……”景行,干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要介绍一下本文几个主角的武力值!
就目前的出场的人物中,不算那些德高望重的哈~
江其琛≈花无道>陆鸣≈景止>江湖榜十大高手>景行
第29章第二十八章破斧(3)
在花无道叱咤风云江湖的这么多年里,大约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用剑指着鼻子骂过。他有那么片刻的愣神,但很快恢复过来,笑脸盈盈的端着两指轻松的擒住了景




听君令 分卷阅读42
行的剑锋。
“哦,原来你和你家主子都喜欢陆鸣那小子啊。”
花无道语气轻浮,端着剑的两指却稳如泰山,景行几个用力也没能将剑锋移动分毫。临了,花无道还冲一边的陆鸣眨了眨眼。
媚眼如丝,气的景行当即破口大骂:“不知廉耻!天眼宗是何等圣地,怎会有你这般的登徒浪子!简直是有辱……”
未说完的话被江其琛打断:“好了景行。”
“爷,你看他……”
江其琛道:“不得无礼。”
花无道一脸志得的朝景行吹了个口哨,旋即两指一松,颓然失力的景行愤愤的将剑回,末了,恶狠狠地瞪了花无道一眼。
江其琛对花无道微一颔首,面带三分笑意:“景行言语无状,冲撞了居士的地方,还请见谅。”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花无道了然一笑:“江家主言重,我本就无甚皮脸,口无遮拦惯了,倒是江家主和这位……”
江其琛道:“景行。”
“景公子,不要见怪才是。”
景行没好气的白了花无道一眼,揶揄道:“哼,我倒是没什么所谓,你该向陆鸣哥道歉才是。”
花无道赞同的点了点头,轻佻的眉眼看向陆鸣:“我与你家陆鸣哥可是老熟人了,他定不介意,不信你问他。”
他这句话七分轻佻三分暧昧,引得江其琛和景行双双望向负手立在一旁的陆鸣。
陆鸣感觉朝他扫射过来的三道视线,一道满是疑惑、一道意味深长,还有一道似乎要将他洞穿。
他有些尴尬的握拳到嘴边,轻咳一声,低咒道:“你少胡说八道。”然后越过花无道和景行,兀自推着江其琛的四轮车。
留下一脸嚣张得意的花无道和炸了毛的景行互相看不顺眼。
陆鸣这一路走的不快,他脚下骨伤还未痊愈,推着江其琛有些吃力。江其琛始终未置一词,身后
花无道和景行还在没完没了的斗着嘴,江其琛心里却跟有个猫爪子在挠似的,痒痒的,不痛快。
半晌,他听见自己语气沉沉的问了一句:“你同花无道很要好么?”
陆鸣脚步一顿,又很快恢复正常继续往前走。
脚下云烟缭绕,道旁的矮松顷刻便被卷进了白雾之中,稀稀疏疏的透着几抹绿,看的并不真切。
从陆鸣的角度,他只能看见江其琛半刻眨动一下的眼睫,他凭着自己的感觉去理解江其琛那句话的意思。
江其琛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在给孩子择婿的老父,并且在潜意识里不太认同花无道可能会把陆鸣拐走这个事实。陆鸣沉默了多久,江其琛的心就提了多久。直到他听见身后传来陆鸣那一向没什么温度的声音,陆鸣说:“算不上吧。”
在陆鸣看不到的地方,江其琛暗自舒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还好,还没被拐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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