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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兔八啃
“你说你,做什么每次见面都要扇我?看你刚刚那架势是想毁我容吗?就算你长得漂亮,你也不能为所欲为知道不?”
“你!”
“我?我怎么啦!我够怜香惜玉的了好不好?话说回来,那人是谁啊?他们在打什么?”
洛纱鼻间发出一声冷笑:“中原男子卑鄙无耻!休想从我这里套话!”
“啧啧啧,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无聊!”花无道说着,一记砍刀打在洛纱脖子上,洛纱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花无道毫不留情的把洛纱丢在地上,朝身后的浮生努了努嘴:“你待在这,把她看好了,要是醒了就再给她一下。”
打斗还在继续
兰息手中的长剑与乌龙剑相接,立刻迸发出许多细小的火花。二人持剑对峙,周身真气翻腾。
沙桑眼中闪着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小看你了。”
兰息振臂将沙桑弹开半米,长剑一扫,宛若一道闪电。脚尖轻点,手中剑气如罡风。整个人当空旋起,举着剑便朝沙桑的心口剜去。
然而,沙桑只是原地站立,脸上轻蔑的神色一闪而过。他伸出一只手,那手掌平平无奇,依稀还能看见掌间因长年持剑而磨出的茧子。他就是那么一伸手,掌心堪堪迎上兰息的剑锋。
剑锋触到沙桑手掌的一瞬间,兰息的眉宇忽而皱的很深。沙桑的手掌像一块坚硬的钢铁,那一剑兰息用了七分力,竟然也未能将他的手掌刺穿。相反,沙桑掌间一震,一道刚猛的内力从剑端灌入。兰息虎口一震,胸口钝痛传来,竟差点握不住剑。
“兰息”
陆鸣一声惊叫,飞身而上,托住兰息坠下的身子。
兰息捂着胸口勉力站稳,推开陆鸣还想迎上去,却被那人拦在身上。
“哟,师弟我没看错吧?你竟打不过他?”
沙桑回掌,回头就看见花无道双手抱胸斜倚在一侧的灯柱上,整个人懒洋洋的,十足的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看了看花无道,又看了眼兰息,这才发现他身上月白色的道袍。
“师弟?你们……是天眼宗的人。”
“哎,你说对了。”花无道迈开腿朝他们走过来,绕过沙桑脚步落在兰息身边,上下打量一番,看他脸色正常便甩开了腕上的赤炼鞭,下巴指着沙桑挑衅道:“换个人切磋如何?”
沙桑鼻间发出一声轻笑,似是低语:“差点忘了,我不动天眼宗的人。”
花无道愣了愣:“什么?”
沙桑把乌龙剑回剑鞘,重新挂在腰上。
身后一阵浩浩荡荡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穿鹅黄色过膝长裙,腰悬一串金铃的妙龄女子携着数十个身穿玄色盔甲的侍卫终于赶到。
花无道对浮生招了招手,浮生立马跑到他身边去。
女子脸上未着面纱,长相水灵可爱。她一眼便看到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洛纱,指挥几个人将她扶起,小跑着来到沙桑身边,甜甜的唤道:“沙桑哥哥。”
沙桑应了一声,冲身后一挥手。原本举着长戟,一副就要冲上来战斗的侍卫立时了兵器,规矩起来。
“他”沙桑指着陆鸣,面向花无道:“也是天眼宗的?”
花无道闻言一顿,想起看刚才兰息和沙桑那个剑拔弩张的样子,他虽然来迟一步却也猜的出来八成是为了陆鸣。
眉尖一挑,花无道说:“是啊,怎么?”
“可惜。”沙桑摇了摇头,那神色竟然真的像是惋惜至极:“你们走吧。”
说着,他手一挥,身后让出了一条道:“洛婴,送他们出去吧。”
“可是沙桑哥哥……”
沙桑背过身去:“不必多言。”
“哎,等等等等……”花无道一转身到沙桑面前:“你什么意思?”
沙桑也不避,玩味的表情与花无道如出一辙:“放你们走,听不懂?”
“哈。”花无道像是被沙桑气笑了:“你还没搞明白吧?你们在这里练邪功养邪祟,伤害无辜人的性命,要放也是我们放你走,不是你放我们走。”
沙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话里慢慢的放荡不羁:“听起来是像那么回事。那你觉得,凭你,你后面那几个小子,我若是不放你们出去,你们走得了么?”
“你”花无道伸手揪住沙桑的衣领,几乎要怼到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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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打一架试试?”
沙桑毫不客气的推开花无道,理了理自己被他抓出褶皱的前襟:“我说了,不动天眼宗的人。洛婴,送客。”
“哎……”
花无道还欲再上前,却被兰息喝住。
“师兄,我们先走吧。”
“可是……”
兰息满面清冷,淡淡道:“走吧。”
名做“洛婴”的黄衫女子将兰息一行五人送到地宫门口,恭敬道:“几位公子,你们从这个门出去就可以离开地宫了。”
“各位公子莫嫌洛婴多舌,今日之事请诸位还是尽早忘了的好。我家尊主不愿与天眼宗为敌,若真有一日江湖相见,我们也定不会做出危害天眼宗的事。”
花无道眉间一紧:“你们这些邪魔外教真真是好笑,难道我天眼宗怕你们不成。”
洛婴但笑不语,摊开雪白的手掌:“公子,请吧。”
送走他们之后,洛婴回到殿内。
“沙桑哥哥。”
紫衣长老正端坐在桌前,听到脚步声也没有抬头,目色沉沉的凝着桌上的烛火:“送走了?”
洛婴点点头,娇俏的伏在案上,撑着下巴看着沙桑:“沙桑哥哥,我们是不是暴露了?”
“无妨,尊主的神功已经练到第八层了。部署了这么久,也该见见上面的太阳了。”
地宫大门一开,眼前立刻风云变幻。
陆鸣的脚刚迈出门槛,整个人立刻从幽暗的地宫现身于一间废屋里。
之所以说这是废屋,是因为入眼所见,处处是蜘蛛结网,尘灰漫天。屋里的桌椅倾倒在地,时隔多年依然可以看出桌腿被利剑斩断的痕迹。一侧的书架倾倒,满地皆是散落的书籍,几本书的书页展开,纸张已经泛黄,结了厚厚的一层尘土,书架上还有不少几道刀剑的砍痕。
陆鸣的额角突突一跳,他莫名觉得眼前这间废屋有些似曾相识,就好像他曾在这里伏案读书,曾在这里欢笑打闹。
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间划过,身体里那股灼热又不合时宜的躁动起来。然而,还不待他多想,身后就传来一声闷哼。
他立时回过头去,就看到兰息抚着胸口,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从脸侧滑落,然后竟似再也承受不住,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兰息!”
几个人被陆鸣一声呼唤叫的俱是一惊,再看兰息的状态登时围了上来。
陆鸣心头一跳,扶住兰息摇摇欲坠的身子,指尖刚落到兰息的腕上想要给他传递内力便被他反手扣住。
兰息靠在陆鸣身上,感觉自己的双腿正一点一点的被抽去力道。
他附在陆鸣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腿疾犯了。”
陆鸣先是为他话音里挡不住的虚弱而揪心,又听他说腿疾犯了,整个人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会……江其琛的腿疾每月中旬才会发作,此时离月中还有些时日,为何会突然提前?
联想到方才他急怒攻心与沙桑打了一架本就凶险,又被沙桑掌间内力所击,只怕那时就已经伤了内里,又怕露出破绽只得强行忍着。
难怪他方才一直坚持要走,只怕是再不走这双腿就要支撑不住了。
陆鸣沉着脸,拦腰抱起江其琛就往外走。
花无道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陆鸣已经抱着江其琛不见了,他连忙招呼着书臣和浮生跟上,边追边喊:“哎,陆鸣!你等等,你知道这是哪!认识路吗你!”
江其琛脸上还糊着“兰息”的那张□□,看不出脸色。但不用想也知道,他那张脸此刻肯定早已惨白一片。他靠在陆鸣怀里,胸口闷痛,腿上无力,只能抬抬眼。
然后他就看见了陆鸣黑曜石般的瞳孔里一览无余的焦急和担忧。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江其琛想伸手拍拍陆鸣的肩头,安慰安慰他,但又实在是使不上力气。他微合着眼睛,状似呢喃的低语道:“鸣儿……别担心。”
陆鸣心里已经是乱作一团,江其琛突然犯了腿疾,又吐了血,他如何能不担心?他现在是又急又气,急的是现在身上没带药根本不能缓解他的不适,气的是方才自己为何没有阻止江其琛和沙桑缠斗,就那么任他为他人所伤!
一着急,他的脸色又冷了几分,连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加重几分:“别说话了。”
等花无道追上陆鸣的时候,那人已经推开了大门,只见他纵身一跃,瞬间消失在天边。
花无道瞠目结舌的看着那道黑影:“好小子,速度够快啊,这宅院弯弯绕绕,他竟能一下子就找到大门!”
花无道跑的周身是汗,估摸着陆鸣是带江其琛回天眼宗了,稍稍放心了些。他站在门前的院中扇着风,等着姗姗来迟的书臣和浮生。
他轻轻一扫眼前这间废旧的院子,嘟囔道:“这地方……怎么有点眼熟啊……”
长腿一迈,花无道走到门口,抬头看了一眼,目光骤然暗了下来。
只见那落满浮灰的门额上,挂着一块破旧的漆金匾额,上面写了两个字霍府。
第41章第四十章沉疴(5)
陆鸣抱着江其琛一路飞驰,不消半个时辰就到了天眼宗。
天眼宗外人头攒动,各大门派掌门和江湖侠客竟都汇集在门口。
陆鸣眉头一跳,想必伏伽山上的事已经为各门派所知,他们不过离开两天,这些人那么快就找上天眼宗来了?
众人听到动静,纷纷侧目望向陆鸣。见他神色匆匆,怀里还抱着个人,脸上的颜色不禁起来。
“那个人……是南陈江家主的侍从么?”
“好像是他。”
“他这是做什么呢?他手里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看那人的穿着好像是天眼宗的弟子。”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的?看他的样子,分明是一早就来天眼宗了。”
“谁晓得,我与你同日上山,你不知道的我如何知道,一直问我作甚!”
“……”
陆鸣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已经失去意识的江其琛,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未摘,又穿着天眼宗的衣服,即便是被人看到也不会往江其琛身上想去。
于是,陆鸣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江其琛迈进了天眼宗大门。
岁寒居
陆鸣前脚刚踏进岁寒居大门,就看到景行提着剑匆匆忙忙从里面跑出来,看到陆鸣抱着昏迷不醒的江其琛顿时一惊:“陆鸣哥,爷这是怎么了!”
“腿疾犯了,快,先去开门。”
陆鸣把江其琛放到床上,随手拂去他脸上的人、皮面具。
果然,江其琛面具下的脸尽是惨白,额上还浮着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陆鸣揽着他,替他除了外衣,又仔仔细细的给他盖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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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在一边看着,想帮忙又插不上手,只好独自跳脚:“陆鸣哥,爷怎么突然就犯腿疾了,这还没到时候啊!”
陆鸣也不答话,只是走到景行面前:“药。”
景行愣了愣:“什……什么药?”
“还能是什么药?爷的药你不是随身带着吗!”
景行也是给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闹的方寸大乱,这才反应过来,他一拍脑袋,伸手往怀里掏去:“哎,对!药……”
一个致的小瓷瓶递到陆鸣手里,他一手拔了瓶盖,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另一手轻轻托起江其琛,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倒水。”
陆鸣把药塞进江其琛嘴里,手触到他的唇瓣,一片冰凉。
“陆鸣哥,水。”
陆鸣接过水杯,就着这个姿势,轻轻捏住江其琛的小巴,没有血色的两片薄唇开了一个小缝,陆鸣把水灌了进去。
只见江其琛眉间微皱,似是有些不舒服,喉头上下一动便和着水将药吞了进去。
陆鸣把杯子塞给景行,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擦拭着江其琛嘴边流下的水渍,又将人重新放到床上躺好。
他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纸笔,不消片刻就洋洋洒洒写了三页纸。
陆鸣把纸交到景行手里,嘱咐道:“去找药人抓药,你在那看着,药煎好了一并带回来,别出什么差错。”
景行拿着纸一看,心里一惊。方才给江其琛吃的药是为了护住他犯病时受损的筋脉,而这几张纸上面写的是江其琛犯腿疾时候常用的药帖,这药帖是今年新换的,这么多味药,他也就是看了个眼熟。陆鸣并不常回府,竟然一口气全写下来了。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陆鸣一眼,也不敢耽搁,拿着药方就走了。
景行走后,陆鸣又走去打了盆水。他坐在江其琛床边,拧干了巾帕,细细地擦去江其琛额间的冷汗。
江其琛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呼吸也是轻浅到不行。陆鸣凝着他的脸,放下巾帕,指尖搭在江其琛垂在床边的腕上。
绵长的内力缓缓流入江其琛的身体里,顺着他半枯死的脉络一点点的注入进去。虽然无法彻底清除他的痛苦,却能暂时缓和他的不适,况且江其琛身上还有内伤。
但陆鸣的内力毕竟不是凭空得来的,渡一时半刻还好,时间一长,这内力都给了江其琛,他自己便没有了。这若放在江其琛清醒的时候,是断然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等景行端着药碗回来的时候,陆鸣的脸色已经同床上躺着的江其琛相差无几了。
景行看到他的脸色又是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碗:“天呐,陆鸣哥。你不能再给爷输内力了,你会吃不消的。”
景行上前拽开陆鸣搭在江其琛腕上的手,一个头两个大。这刚倒了一个,他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不想另一个也倒下了。
陆鸣回手,看向景行:“把药端给我。”
“我的好哥哥哎,你可别再折腾了,去旁边歇会吧,我来喂爷喝药。”
陆鸣把江其琛垂在床边的手放回被子里,不容置喙道:“给我。”
景行一脸无奈,只好把药碗送到陆鸣手里,又生怕他端不住似的,看他接稳了才撤手。
陆鸣接过药碗,低头先自己抿了一口,感觉还有些烫,又放下手,想先凉一凉。
他看着景行,忽然想起他方才回来的时候看到景行提着剑似乎是要出去的样子,便问道:“方才我见你匆匆忙忙是准备去哪?”
景行道:“你们回来的时候没看到门口那么多人吗?爷临走前交代我,若是有人上山来闹,让我在旁帮衬着点。我还以为你们要过几日才能回来,方才正准备去找玄御真人的。”
陆鸣闻言眉心一拧,眼下他们是回来了,可是江其琛这个模样怕是暂时不能出面的。花无道一个人带着书臣和浮生那两个轻功不好的,也不知何时才能到。就算他回来了,他骤然出现在天眼宗肯定又是要掀起一波风浪。
“景行,你先去找玄御真人,帮着去山前盯着,我给爷喂了药就过去找你们。”
景行知道陆鸣在这里看着江其琛,自己肯定是插不上手的,倒不如去干点正事。他瞅了瞅陆鸣,看他虽然面色白了些,却不至于羸弱,便道:“这样也好,那爷就交给你了,我去前面看看。”
景行出了门后,陆鸣又等了片刻,直到手里的药汁不再那么烫人。
陆鸣再次扶起江其琛,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手里的瓷勺轻舀了一勺黑色的药汁,清苦的味道扑鼻而来。他持着瓷勺抵到江其琛唇边,那苦味顷刻间窜进江其琛的鼻腔。
只见江其琛在昏睡中皱起了眉,竟然将头挪到一边,躲着那瓷勺。
陆鸣看江其琛那样子,于心有些不忍。此刻,江其琛闭着眼,陆鸣眼中的担忧和心疼便肆无忌惮的全都流露出来。他咬了咬牙,附在江其琛耳边轻声说:“爷,良药苦口,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然后他按着江其琛的下巴,再一次把瓷勺抵到他唇边。可那人似乎是跟这药较上劲了,怎的也不肯张开牙关,一勺药送进嘴里,又原原本本的流了出来,竟是一滴也没吞下。
陆鸣凝着眉,漆黑的眸子里映着江其琛苍白的面容。
“爷,你这可是存心难为我……”
说着,陆鸣把药碗凑到嘴边,闭着眼含了一口,认命一般的挨到江其琛唇上。
微凉柔软的唇瓣相接,陆鸣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江其琛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又伸出灵巧的舌头,轻轻撬开他紧闭的银牙,将满口苦药一点一点的渡了过去。
苦涩的味道从舌尖滑入喉咙,江其琛喉结微动,终于是把药吞了下去。如此重复几次,陆鸣便将一整碗药尽数喂给了江其琛。
放下药碗,陆鸣又拿巾帕仔细的擦净了江其琛嘴边沾上的药汁。他将人放平在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
做完这些,陆鸣从床边站起身,觉得脚底有些虚浮。他不敢再看床上的江其琛,感觉再多看一眼都是对那人的亵渎。
他竟然……趁着那人昏睡的时候,对他做出了这种事……
指尖不自觉得触到唇角,方才那柔软的触觉还历历在目。陆鸣的神色有些复杂,有欣喜有无挫,有羞耻还有些痛苦。他觉得自己坏透了,存了那样不堪的心思还做了那样无耻的举动,哪怕他的初衷只是想叫那人把药喝下去。
腕上的灼热一点点的升起,陆鸣心里涌起一阵烦闷之气,他拿起摆在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又骤然想起那杯子方才还挨过那人微凉的唇瓣。这念头刚从脑海中划过,他心头的烦闷更胜,连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眉目间尽是狠厉。
手中微一用力,方才还握在手上的杯子瞬间四分五裂。陆鸣的手掌被碎裂的瓷片




听君令 分卷阅读61
划出好几道口子,鲜血顺着指尖滴落,滴在那丢在地上的瓷片上。
疼痛使人清醒。
陆鸣的神志终于回笼,他抓起被丢在一边那件江其琛穿过的月白色道袍。用力一撕,撕出一根白条,随意的在滴着血手掌间缠绕几圈,逃也似的踱门而出。
陆鸣赶到天眼宗门口的时候,山前的人并没有散去多少。
玄御真人一身月白色道袍站在众人面前,山顶的微风吹的他一头银丝翩跹飞舞,可他仍旧神色淡然,不卑不亢的听着底下带着刺的嘲讽。
天眼宗是江湖五派之首,在天下名望之高是其他门派不可睥睨的。眼红者有之,忌恨者有之。自从十二年前霍家出事后,他们便甚少下山,几乎是隐于这伏伽山上。可饶是这样,天下百姓仍旧将他们视作江湖至尊,这么多年竟也未能撼动分毫。如今他们府门前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先前那些不服气的门派早就磨刀霍霍,纷纷上前想要借此打压这江湖第一门派。
只听底下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
“真人,你们山中这一下子死了这么多江湖榜高手,该作何解释啊?”
“是啊,他们为何要上天眼宗来?又为何死在半山腰上?真人你可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平白无故,若不是你们天眼宗把人招上来,他们好好的上山作甚!”
“就算此事不是天眼宗所为,也定与你们脱不了干系!”
“没错!天眼宗说退隐就退隐了,谁知道他们这些年在背后密谋些什么,搞不好那辛家之事也与他们有关!”
“……”
说话的几乎都是些不入流的江湖门派,他们越说越起劲,越说越离谱。
玄御真人被他们吵的头疼,难耐的抚了抚额角,刚想开口说话,便见到天边一道火红的身影急速朝这边飞来。
他嘴角一抽,觉得头疼的更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很老很土的梗哈哈哈但是我喜欢小声比比~
第42章第四十一章前尘(1)
花无道左手提着浮生,右手提着书臣,脚踏西风,稳稳当当的落在伏伽山顶。
刚一落地,他就看见自家山口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的人,他那白头发的师父一脸“生无可恋”的站在高处看着他。
众人听到动静,再一次回过头,脸上的颜色比看到陆鸣抱着个男人时还要百倍。
书臣和浮生见到这么多人,先是一惊。而后在众多陌生的面孔中看到了自家掌门,俱是一喜,大喊一声:“师父!”就跑到周瑾瑜和傅青身边去了。
“这这……这是……花无道?”
“天呐!真的是花无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花无道不是叛出天眼宗很多年了吗?刚刚那两个是昆仑派和罗生门的弟子么?他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我早说了天眼宗包藏祸心、图谋不轨!你们看,花无道就是最好的证据!那两个小弟子肯定是被他挟持了,没看到他们看到自家掌门时的表情吗?跟看到救世主一样!”
花无道:“……”他们之所以跑的那么快,是不想被我提溜着脖子在天上飞好吗!
花无道朝着那些一开口能编一本故事书的乌合之众翻了一个白眼,心下已经明白这些人聚在这里所谓何事。
他突然现身天眼宗,虽有不妥,但也不至于难办。他当年在江湖上为所欲为惯了,所做之事大多离经叛道,但也不至于十恶不赦,况且他退隐这么多年,江湖中人也握不住他的把柄,不好朝他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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