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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兔八啃
他扬了扬手中的酒坛,上面用红纸贴着三个字金莲酿。
陆鸣侧过身让他进来,兀自在桌前坐下,冷眼看着沙桑献殷勤似的给他斟了满杯。
沙桑朝紫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金莲酿是尊主要招待玄御真人才拿出来的,我趁机偷了一坛。”
沙桑将酒杯举到陆鸣面前,似乎是在等着和他碰杯。
陆鸣端起酒杯看了一眼,他常年在外奔走甚少饮酒,偶尔几次也只是逢年过节时和江其琛小酌几杯。
陆鸣也不看沙桑,一仰头便把满满一杯金莲酿全干了。
入口清冽,鼻盈暗香,犹如清河,确是佳酿。
沙桑停在半空的手顿了顿,却也不恼,嘴角一勾也饮下一杯,喝完献宝似地问:“如何?”
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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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酒杯,唇齿间清香四溢,淡声道:“玄御真人现下如何?”
“唔……”沙桑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颚:“和尊主畅饮了一番,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
见陆鸣不说话,沙桑接着说:“哎,我先前与你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陆鸣抬眼,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想都别想。”
“噗嗤”沙桑一下笑开了:“无妨,你总有求我的一天。”
说完他又给陆鸣倒了一杯酒,盯着他坚定道:“我确信。”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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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五十六章真心(1)
陆鸣仰头吞下,他觉得沙桑那副自信满满的表情无比刺眼:“你不怕他们回来救我么?”
“地宫入口一个时辰变换一次,陈国这么大,他们不可能找到的。”
陆鸣听了之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轻笑出声,沙桑一定想不到,他们正计划着要把不虚山炸了。阵眼一破,谁还管什么入口不入口。
“入口不停变化,可出口却只有一个。”陆鸣的目光落在摇动的烛火上,那一簇火苗映的他漆黑的眸子滚烫起来:“为何将出口的阵眼设在霍家?”
沙桑端起面前的酒杯轻抿了一口,答非所问道:“你喝的太快了,容易醉。”
嘴上说着,手却没有停,又给陆鸣将酒杯斟满。
陆鸣见他如此,便知他是有心不想回答,如此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金莲教和霍家肯定有关系!
陆鸣眸色一暗,不再追问,轻巧的转换了话题:“话说回来,为何这地宫里只有你一人露面,你们尊主不理事么?”
沙桑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我教两位执教长老,四位座下护法,尊主只管练功,寻常琐事叨扰不得。此处也不过是我们在中原的落脚之地,并非总坛。”
“什么?”陆鸣一惊,微微瞪大了眼睛,兀自消化沙桑话间隐含的信息:“你们尊主不在此处?”
沙桑莞尔:“自然。尊主神功一日未成,便一日不会踏足中原。”
陆鸣忆及当日玄御真人所言,他的师父萧正清当日一时心软未能斩草除根,只是将玄风逐出中原,弃于北域。再结合沙桑所说,恐怕金莲教总坛多半设在北域。
沙桑请去玄御真人,瞬息之间即可将人送到玄风面前,看来地宫内还有可以连通金莲教总坛的阵眼。
陆鸣放冷了神色,沉声道:“分明是邪功,还自以为盖世,荒谬。”
沙桑一口饮尽杯中酒,又拿着空了的酒杯在手里把玩。有力的手指细细的摩挲着杯身上的雕纹,本就深邃的五官被烛火晃得更加神秘。他的目色被火光点燃,方才还与陆鸣有说有笑的人,现在浑身爬满了浅薄的怒意。而后,他似是生气又像是嘲讽般的问了一句:“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陆鸣凝着跳动的烛火,正色道:“顺世为正,悖世为邪。”
“自古成王败寇,要我说成者为正,败者为邪。”沙桑将杯子不轻不重的放在桌上,杯底与桌面相接,发出“咚”的一声。
“强词夺理。”陆鸣负手从椅子上站起,踱了两步背对着沙桑:“金莲祸世,练邪功、养邪祟,寻常百姓何其无辜?”
沙桑冷笑一声:“世人凄苦,活着要终日为生计而忧,病了又苦于求医问药,死了还要担心无处安葬。将他们变为邪祟有何不好,至少他们不痛不痒,无情无爱,不必执着于生死苦痛。”
“你问过他们么?”陆鸣转过身,一双星目凝满了寒霜:“你怎知他们不耽于柴米油盐,你怎知他们畏惧生死苦痛?他们活着尚且有血有肉,死后还要化作行尸走肉,为尔等身先士卒?沙长老好大的口气!”
沙桑倏地一拂衣袖,还剩半坛的金莲酿,一声脆响,躺在地上四分五裂,非烟阁内顿时酒香四溢。
“你我不过是立场不同,才叫你说出这么多皇皇大道。可你身负邪灵之气,终有一日,你也会变成那些正道之人弃之如履、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怪物,到那时……”
“没有那一天。”陆鸣打断沙桑,斩钉截铁道:“我会在那天来临之前,了结自己。”
沙桑怒极反笑,他两步走到陆鸣面前,对上他浸满霜华的眼睛:“果然是在青天白日底下待久了,连自己的里子都快忘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沙桑沉着嗓子,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微笑:“江其琛把你给宠坏了。”
说完,沙桑意料之中的迎住陆鸣挥过来的拳头。
陆鸣的面色降至冰点,他一边拆招与沙桑交起手来,一边冷声道:“是你们在‘影子’中埋了探子?”
沙桑挡住陆鸣迎面一击:“是。”
陆鸣侧身绕到沙桑身后,一记砍刀砸在他肩头:“是你们杀了江湖榜上五位高手?”
沙桑拽住陆鸣的手,一个背摔:“是。”
陆鸣反手钳住沙桑,当空而起,避与大地的亲密接触:“是你们与裴天啸里应外合,灭了辛家满门?”
沙桑一腿从陆鸣身下扫过,将他弹起:“是。”
陆鸣足尖轻点,踏着沙桑的腿,一脚踢向他的胸口:“为的请命符?”
沙桑嘴角噙着笑意,一手握住陆鸣即将踏在胸前的足踝:“为了请命符……和你。”
陆鸣眸中冰霜俱现,他低喝一声,在沙桑手中用力一挣,凌空旋身,一个跟头稳稳地落在地上。
他凝着眉望向沙桑,却见后者随意的掸了掸身上的灰,若无其事道:“一切尽在尊主掌握之中,请命符中的大乘功法可以化解阴煞邪功的反噬,而你是承载邪灵之气最好的容器,我们都唾手可得。”
“做梦!”
陆鸣抽出吟霜,挥剑而上,却被沙桑一只铁臂硬生生卡住,动弹不得。
“你内力不足,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有这功夫,不如多休息休息。尽早恢复内力,也好尽快为我们效力。”
陆鸣与花无道相识多日,平时耳濡目染的听那人说些荤话骂人话也听惯了。此刻一听沙桑这自信满腹的话语,几乎是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效你娘的力!”
此时,如果花无道在身边一定会大笑着拍手叫好:“孺子可教也。”
陆鸣这一句话冒出来,显得与他冷峭的气质特别的格格不入。沙桑一时倒也愣住了,似乎没想到陆鸣还会骂人。
便就是在他发愣这个当口,陆鸣忽觉脚下一阵异动,随后整个地宫都剧烈的晃动起来。
来了
只见非烟阁的石壁上,随着剧烈的震颤不停的往下落着石灰。陆鸣扶着床柱,堪堪稳住身形。
沙桑显然也没料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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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出,他脸色一暗,靠在桌边,就见有个紫卫歪歪斜斜的跑进来:“长老,不好了……”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显些被顶上掉落的石块砸中。
沙桑一掌将石块拍的粉碎,紫袍一卷将人带到身前:“出什么事了?”
“长老,不虚山的阵眼被人炸毁了,地宫的位置要暴露了!”
“炸了?”沙桑咬牙切齿的重复一句,随后满眼阴鹜的转向陆鸣:“好啊,我倒没料到,你们还有这一手。”
说完,他紫袍一挥,看样子像是想把陆鸣给卷过来。
可陆鸣吟霜在手,岂能如他所愿?
摇晃的石洞中寒光一现,布帛撕裂的声音响彻非烟阁,只见陆鸣一剑便将沙桑暗紫色的长袍斩落在地,旋即脚步变幻,竟似鬼魅般夺门而出,登时没了踪影。
沙桑眼底里掀起惊涛骇浪,唇边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冷声道:“既然都找上门来了,岂有不战的道理?”
陆鸣一路疾行到了水牢。
门前两列玄甲卫兵,陆鸣眸色一暗,执起吟霜便与他们缠斗起来。
眼下,他身上的内力已经恢复至七成,即便是沙桑追来,他也可以勉力一战。陆鸣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这些卫兵,先前被江其琛一掌拍落的石门,现在被一扇木门替代。
他一脚将门踹开,行至受困的山民面前,执剑一挥,吊住他们的铁链“叮叮当当”的落入水中。
“听着,你们先待在此处不要动,自有人前来接应。”
陆鸣话音刚落,便感到门口刮来一阵轻风,随后数十个身着黑衣,脸带黑甲面具的身影,鬼魅般的出现在眼前。
为首的那人身长玉立,发上束着金色发带。
在“影子杀手”中,有资格佩戴金色发带的只有两人,陆鸣和景止。
陆鸣此时未带面具,不可暴露身份。他不动声色的对景止点了点头,转身对看到突然出现的“影子”而瑟瑟发抖的山民说:“跟他们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
陆鸣眉心皱起,目光越过数十道黑影,落在门口的沙桑身上。
清脆的铃声传来,沙桑身后瞬间聚集了几十个紫衣侍卫。她们脸上蒙着面纱,手持短剑,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深邃又阴沉。
而后,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少女,提着一柄金色长剑,也出现在门口。洛婴的腰上围了一圈金色的小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叮”作响。
陆鸣凝着一脸阴鹜的沙桑,对身后的山民严厉道:“想活着出去的,就自己找个地方躲好。”
景止当空伸出一根手指往前轻点,数十名“影子”瞬间移动到紫卫中间,动作之快,让人心惊。
景止隔着面具与陆鸣对视一眼,沉声道:“爷说你内力不足,那两个,你对哪个有把握?”
陆鸣紧了紧手中的吟霜,晃了一圈脖子,似是在做战前热身。吟霜盈满了内力,在剑身上浮了一层白霜,冷意瞬间蔓延至整个水牢,仔细一看那池中的水面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
陆鸣歪了歪头,对景止道:“我不擅长对付女人。”
言毕,他踏着满地的霜华执着剑向沙桑掠去。
沙桑“乌龙”出鞘,玄色的剑身迎上莹白的吟霜。两剑相碰,凝结于剑上的剑意爆起,发出“砰”的一声。陆鸣与沙桑俱是虎口一震,同时后退一步。
陆鸣面色一凛,重新在剑锋上凝满内力,脚步微错,欺身上前。
水牢中寒光大现,陆鸣手中的剑式,招招透着一个“怪”字。
沙桑眉宇紧皱,他竟至今没有分辨出陆鸣手中剑招是出自何门何派。乌龙架起,挡住陆鸣瞬间挥至面门的剑锋,他轻叱一声,“乌龙”登时凝了一层黑雾。
嗖然一剑刺向陆鸣胸前,那剑上的黑雾如破竹之势,伴着一声刺耳的鹤唳,卷起池中的浮冰,一同向陆鸣袭去。
陆鸣吟霜上的寒气到达顶峰,剑光大盛,照亮了这幽暗的石洞。吟霜上的白霜已经结成一层冰凌,陆鸣将剑横在胸前,黑雾击在剑身之上,瞬间将冰凌碎成冰渣。陆鸣右手聚气,当空一掌,那掺着寒意向他袭来的无数浮冰,在半空中化作冰沙。
沙桑见状,当即就跟了一掌。原本往下落得冰沙立刻调转势头,像是无数粒细小的沙石,被打磨出了棱角,齐齐向陆鸣身上散去。
陆鸣身形微动,周身真气运转至极,他手下用力,狠狠地顶开挡在身前的黑雾,然后手腕一转,铺天盖地向来袭来的冰沙随着剑光凝成一朵冰花。
陆鸣探出两指,接住了那已经成型的冰花,随即指尖用力,冰花立刻散成七片冰结的花瓣,像是暗器一般,全力向沙桑射去。
沙桑阴沉着脸凝着陆鸣,伸出右手挡在身前,接住那凝着陆鸣七成内力的冰花瓣。花瓣一头撞进沙桑的手掌,瞬间化成冰凉凉的液体,顺着他的指缝流下,却并未在沙桑手上留下半点伤痕。
而后,沙桑右掌一震,带着刺骨寒意的掌风不遗余力的打向陆鸣。
陆鸣立刻抬手去接,可毕竟他内力有损,刚才那一下又已经使出了全力,一击之下竟被沙桑浑厚的内力震伤了胸肺,他捂着胸口后退两步,吟霜在青石铺就得地面上落下一道又长又深的划痕。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下章掉马!
我不会告诉你们掉完马就要告白了,不如来猜猜谁先戳破的呀~
第58章第五十七章真心(2)
陆鸣一手撑着吟霜站起,满眼狠厉的看着沙桑,额间的青黑之气若隐若现。
沙桑将“乌龙”竖在身后,环顾一眼战局。紫卫被影子鬼魅般的身形缠住,给耍的团团转。洛婴与景止相对,也略见颓势。
沙桑眼角轻轻挑起,目光阴狠:“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剑放下跟我走,我可以既往不咎。”
嘴角落下一抹腥甜,陆鸣浑不在意的以手背拭去。吟霜举至身前,他竭力将额间的青黑之气压制下去,而后薄唇轻启,冰冰冷冷的吐出三个字:“你做梦。”
“好,很好。”沙桑合了合眼睛,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怒气,他长臂一伸,轻而易举的抓住陆鸣的前襟将他拽到自己面前。他右手飞快的扼住陆鸣的手腕,掌间用力,吟霜脱了力的掉在地上。
沙桑的眸子里泛起嗜血的金光:“忍得很辛苦吧。”
他捏住陆鸣的后颈将他转向打斗中的人群,无数紫卫与影子刀剑相交,女子的尖叫、滴落的鲜血,这些无一不在牵扯着陆鸣紧绷的神经:“何必这么为难自己?你的身体分明已经兴奋起来了,为这场血腥的屠戮。”
眼前身影交叠变换,陆鸣的眼眶愈渐发红。
景止察觉到不对,立刻向陆鸣望去,只见他像是嗷嗷待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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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羊一般被沙桑扣在手里。
沙桑身后一波玄甲卫兵赶到,迅速的投入战斗,景止刚想拂开洛婴上前搭救陆鸣,便又被人缠住。
陆鸣的喘息声逐渐加重,他双手紧握成拳,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
“你属于我们,哪怕你再不肯承认,可你的身体已经向我们投诚了。”
陆鸣周身血液俱在流窜沸腾,他重重的在下唇上咬了一下,疼痛与血液让他清醒不少。他胳膊一抬,一肘用力的击在沙桑的小腹上。
沙桑一个不慎被陆鸣击中,吃痛的放开陆鸣。
陆鸣在地上滚了一遭,拾起吟霜,寒气凝在剑上劈头盖脸毫不迟疑的落下。
“负隅顽抗。”沙桑自鼻间发出一声嗤笑,乌龙在身前肆意舞动,黑雾瞬间结成一朵黑色莲花,手一挥,便直往陆鸣身上拢去。
陆鸣剑锋一转,银光流转挡在身前,可他内力不济,身上又有邪气肆虐,一时之间竟然难以为继,只得咬牙硬撑。
黑莲上的阴鹜之气将陆鸣团团围住,凌冽的气势在他身上落下大小不一的裂口。
“我早先就说过,你如今不是我的对手。你偏要逆其道而行,与我为敌。不过倒也无妨,我今日一样可以将你带走。”
“呵。”
沙桑话音刚落,一声冷笑自身后传来。
黑莲之中的陆鸣闻声顿时周身一震,然后他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用清冷至极、不屑至极的语气说了一句:“痴人说梦。”
青蓝色的剑光流转,气势夺人的剑意透过黑莲细细密密的朝陆鸣落下。他只觉得眼前骤然一亮,刺目的华光之后,萦绕在身上的黑雾顿时烟消云散。
江其琛一袭雪白的长衫携着耀眼的剑光朝他飞来,身形一闪,陆鸣已经被那人揽入怀中,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随后,江其琛忽而将鼻尖凑近到陆鸣的唇边,他轻轻嗅了一嗅,丝毫没注意到怀里那人因他突然的靠近瞬间僵硬的身子。
他眉尖轻挑,似有些不满的看着陆鸣,淡声道:“喝酒了?”
陆鸣低着头退开半步,他不知道现在要如何面对江其琛。他们分开不过几个时辰,之前那些言辞激烈的话语依稀还回荡在耳边。
那一声声、一句句,字字诛心。
沙桑在看到江其琛的瞬间,怒气攀上了顶峰。
若说一开始他对陆鸣还半是迁就,半是忍让。那么眼下,他恨不得当着陆鸣的面在江其琛身上戳几个洞,好逼迫陆鸣同他回总坛。
沙桑眼中的狠厉之色尽现:“江家主,去而复返,毁我地宫,果真是好手段。”
江其琛手中长剑一挥,青蓝色的剑光一闪而过,陆鸣这才注意到江其琛手上握着的竟是江湖兵器榜上排名第一位的神剑斩痕。
斩痕剑通体冰蓝色,剑柄上垂着一条细细的银链,此刻正盘盘绕绕着环于江其琛的手腕上。银链发出淡淡的幽光,衬的那人腕上的肌肤若美玉凝脂。
陆鸣心下一惊江其琛从不会将斩痕带出来,此番为何这么敞亮的将它公之于众?
只见江其琛冷然的看着沙桑,嘴角却勾起一抹微笑:“沙长老霸着我的人,我岂有不来的道理?”
陆鸣被猝不及防的“我的人”三个字差点惊的脚底一个踉跄,他还没来得及细想江其琛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就见到沙桑轻蔑的笑出声,随后将目光落在陆鸣身上。
只那一眼,陆鸣便觉得脊背发凉。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然后他就听到沙桑用近乎灭绝人性的声音,不疾不徐的说:“你的人?你可知,这是什么人?”
几乎是在同时,陆鸣身体里的邪气顿时暴涨,他握紧了吟霜就要冲上去,却被江其琛一手拦住。
江其琛扶着陆鸣的腰把他推到景止那边:“去帮景止。”
随后,斩痕剑身一落,青蓝色的剑光流转,“唰、唰、唰”三道如虹的剑势携着罡风向沙桑袭去。
江其琛在用剑上天赋极高,幼时在天眼宗打了个浑厚的底子,后来又得剑仙吕客真传。他一招一式间,挥洒自如。
剑法中的最高境界手中无剑,胜似有剑。
江其琛常年不佩剑出门,这一招练的炉火纯青,眼下他手中的斩痕剑就犹如一记清风,招式变换间只见剑光,不见剑身。
沙桑根本寻不到他出剑的路数,便是连剑身也瞧不见。就这么过了百八十招,江其琛犹自潇洒,衣袂翩跹,宛若谪仙,便是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有乱。
而沙桑就稍显狼狈。他身后的紫袍被陆鸣砍下一半,此刻还有一半尴尬的飘在天上。他手中乌龙剑泛着黑雾,却每每行至一半就被一股青蓝色的浩然剑气凌空化解。
他不禁有些心惊,眼前的江其琛,与他们第一次交手之时的实力全然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只见江其琛将斩痕剑竖在身前,他周身立刻被一圈青蓝色的剑影环绕。真气在手中凝结,江其琛悠然自得的将十指横于剑上。随后双臂一震,无数锋芒裹挟着恢弘的剑意铺天盖地的向沙桑袭去。
沙桑躲闪不及,当空旋身,凶猛的剑气擦着身体而过,在他周身落下无数细小却深刻的伤口。沙桑只觉得胸腔一阵剧痛,登时吐出一口鲜血。
他单膝落在地上,以乌龙撑地才不至于倒下。
不过片刻,处于下风的人就由陆鸣变成了沙桑。
学着陆鸣的模样,沙桑用手背将嘴边的鲜血抹掉。他的眼眶逐渐变红,萦绕在乌龙上的黑雾一点点的被吸在沙桑身上,他阴狠的盯着江其琛:“我倒是一直小瞧你了。”
黑雾拢着沙桑,再散去时,他身上的伤口已经不见踪影。
陆鸣一边和玄甲卫兵纠缠着,一边还关注着江其琛那边的情况。他看见江其琛毫发无损的打伤了沙桑,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江其琛本就武功超绝,加上斩痕剑更是如虎添翼。
可不等他放松多久,下一刻,他看见沙桑的目光越过江其琛落在自己身上。
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神情。
然后,沙桑把手伸进前襟,掏出了一个金色的铃铛。他举着铃铛放到沾着血的唇边,轻轻一吻,邪魅狂狷。
江其琛几乎是在看到沙桑掏出铃铛的一瞬间就凝眉挥剑而上,沙桑一个纵身,脚踏斩痕而上,凌空一摇手中的金铃,地宫中清脆的一声铃响,几乎盖住了打斗的声音。
陆鸣只觉得耳膜钝痛,随即周身的血液疯狂的涌动起来,他眼眶红如泣血,额上青黑之气浮起,眉目间俱是戾气。
幽暗的地宫中,随着这一声铃响,现出一双又一双血红的眼睛,竟是邪祟应声而出!
江其琛眉心皱起,看着突然出现在黑暗中的邪祟,粗略的数了一下,竟有二十多只。水牢里尚有被困于此




听君令 分卷阅读87
的山民,若是叫邪祟跑进去,那些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江其琛将内力凝于剑上,青蓝色剑光横空破出,击的那些邪祟后退几步,硬生生陷进石壁之中。
陆鸣一剑斩死一个玄甲卫兵,此刻,他心中眼中只有杀戮,只有血腥才能平复他全身暴虐的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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