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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行客不知名
顾家想来一开始没准备同掌门一派合作,故而他们不知道白冥玉早被掌门了,所以才会错追程舟。可后头怎么都找不到他顾清眠,怕是沉不住气了。所以他们与掌门合作了,所以继任大典也一并推迟了顾家再是万年老族,也没法在清寒观继任大典上动这么大的手脚。
“顾三清都晓得的事情,您偏看不透。着了道了吧。”顾清眠笑而回头,望向门口,“也不知这洞府外设了多少机关,里头又有多少结界。今日,怕是只进不出呐?”
掌门怎可能放弃他座下首徒,即将继任的季遥?一定会将顾清眠困在这里,好让大典顺利进行。
顾清河听罢,拔剑劈去道剑气。然而那一抹冷色迅速消退,湮灭在重重乱影中。
顾清河:“迷阵?”
顾清眠没有试探,只是晃到他那破烂床榻,躺下,还翘起二郎腿:“家主也不必藏着掖着了,带来的人都现身罢。”
他掀起眼皮,闲闲笑道:“贫道是个丹修。家主连贫道屋里的东西都敢动,也不怕碰了什么,沾得一身腥。”
“顾清眠!”顾辽恼了,“你你既然知道,你还躲?顾家养你养了这么久,你就是这样吃里扒外往外赶的?”
顾清眠笑,仰躺抬手道:“顾家家主如此尊贵,想来继任大典也少不得您。这迷阵应该只困贫道,困不住家主。”
“请吧。”
顾辽冷冷盯着他,顾清眠却笑而相视。顾辽冷笑一声,身后出来四五位长老。顾辽:“顾清眠,本座再给你个机会,仔细想一想,该站哪里?”
“哎呀。”顾清眠翘脚笑了,油盐不进,“家主这话贫道就听不懂了。贫道这不是躺着么?”
顾清河想笑,然而憋住了。
顾辽剜他一眼,斥道:“扶不上墙的玩意儿,也不过是祖宗从凡间捡回来的烂泥胚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顾清河正要反驳,顾清眠先开口笑道:“是呀,贫道是凡间那稀烂的烂泥潭。所以想要拿捏贫道,怕是拿捏不住啊”
“徒留一手脏水罢了。”
“请吧,家主。”顾清眠没心没肺地笑道,“途中若遇宋掌门,也将这话转告于他。”
想让他做清寒观的“镜花令”?享着所谓“尊荣”困守于笼?
笑话。
这日子他做凡人时就过够了,如今修了仙道,又怎么肯重蹈覆辙?
顾清眠又重复遍:“请吧,家主。”
顾辽:“你”
他话音未落,身后一名长老居然面色漆黑,直接吐出血来。
顾清眠“啊呀”一声,不好意思道:“贫道素来得过且过,这墙壁也不怎么干净。长老大人还要这样仔细地摸,实在是委屈了。可快扶起来,不要污了家主大人。是吧?”
顾辽被气得脸色铁青,顾清眠继续笑道:“事不过三,家主大人,请吧。”
语落,墙上墨迹蒸腾,竟浮出黑气来。顾辽知他不是玩笑,掷下句狠话,携人走了。
顾清眠笑一声,摸了摸发上红绳。然而顾清河站在那里,想了想,又靠近两步。
顾清眠仰躺:“怎么?想被贫道毒死?”
顾清河停住,却道:“我确实是爷爷派来看着你的。”
“不过是看着你,不是监视你。”
顾清眠一愣,他扭过头去。顾清河居然也躺下,躺在他身边道:“今日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是双重剑心。这类秘闻向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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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家主,我区区一个丹山长老,哪里能知道呢?”
他长叹一声:“我自小是穷人家的孩子。家里干旱,拿我换了粮食,偶然被顾子清捡到,便带了回来。他说我骨骼清奇,极适剑道,又说,他看中了个天资聪慧的孩子,迟早是要进门的。恐他是个凡人,日后不适应仙门,便了我去做个玩伴。”
顾清眠:“你从未跟我说过。”
顾清河:“我说了,你会信么?”
二人一时沉默,屋外迷阵隐去,归于寂静。就像他们俩的一生,一个困在屋里,一个困在迷阵。
顾清河道:“我知道你和三清都不喜欢爷爷,再上头的清之,清礼,清夕也是淡淡的。可是我很喜欢啊。”
倘若没有顾子清,他早就饿死了,又或者潦倒不堪地过完一生。哪里能到现在这般自在快活,练剑术,求仙道?
他敬重他,他喜欢他,他不停地练剑,希望担得住那句“极适剑道”。他时不时去找他,陪他说话,哪怕顾子清并不爱说话。
“知道么,清眠。他其实很喜欢你和三清。他说你与三清聪慧,顾家情况不乐观,日后若能从你们两个间挑出位家主,他便放心了。”
顾清眠笑了一声,却道:“可他也从没有问过,我们俩谁想做家主呢?”
顾清河道:“他原以为会是三清。三清一向汲汲于权,手段狠辣,也惯会买人心,做家主很适宜。”
顾清眠笑了:“是么?”
“是啊。”顾清河道,“只可惜他怨过顾清辽无数次,说百道之体,素来能容天下诸道,可是也容易心思纷乱,为外物所困。这样的人,本不该入红尘。否则慧极易伤,虑多难寿。”
“好好一个成仙的苗子,就被辽师祖耽搁了。”
“耽搁?”顾清眠又笑,“不是的清河。为他好,也得这个‘他’自己觉得好,不然再怎么感天动地,不过是为了自己舒坦,为自己好而已。”
他笑罢,爬起来道:“啊,手痒了,我要炼会儿丹。你若看见外头召开大典,记得提醒我一声。”
他拿出些药草,开始折腾。
顾清河这才发现:“等等,你已大乘?”
顾清眠:“是。”
顾清河:“你破了心魔?”
顾清眠侧首:“怎么?”
顾清河摆手,扶额苦笑道:“爷爷没有告诉我你的体质,却叫我时刻留意你。因为你,也是个不适合入红尘的人。”
“他登仙前曾唤我去一趟,那时我便觉得他气色不甚好。我问他为何,他也不说,只是叫我仔细守着你。他吩咐我说”
“大福至大祸,大祸至大福,都是人世迷障。清眠不是看不透,只是看得太多,看得太透,未必是好事。”
“世人总道,剑过刚易折。却总忘了,不刚,又怎么算剑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寻常百姓和只道寻常大大的地雷呀~
日常比心(1/1)~
第46章第十九章
顾清眠没去追问这句话什么意思。他只是拿了木杵,一下下地捣药。捣着捣着,他忽的问顾清河:“你有没有想过,顾子清是如何没的?”
顾清河看他一眼,又转眼看外头的迷阵:“没想过。”
“爷爷叫我不要追查此事,他说追查了,顾家必定再无安宁。”
顾清眠不语。
顾清河又问:“说来,你既知道他们的谋划,那为何还要回来?”
顾清眠扭头,眨了眨眼,笑道:“因为清寒观的床舒服。”
顾清河僵着头看一眼哪破席子,又僵着头看顾清眠。他猛地抬手,气急败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装傻!”
顾清眠抱起药罐便跑:“好清河,别打,别打!”
可是那一掌并未落下。顾清河看着他,抬着手,有点不知所措。他茫然看了圈四周,突然道:“是不是这些年,你是装的,我也是装的。”
顾清眠抬眼笑道:“是么?你也觉得这床其实不大舒服?”
顾清河苦笑两声,坐下,不说话了。
顾清眠平日炼丹磨药总觉得时光飞快,眨眼间便是几天几夜。此刻困在这方寸洞府,反到觉得时日漫漫,有些长了。一环套一环,一环欠一环。人间的账若真能算清,想来也不叫人间了。
迷阵阻隔了外头飞霜,却也能看见远远的雪山巍峨。那一把清寒剑自九霄贯穿而下,屹立于空。洞府极静,依稀能听闻顾清河的呼吸。捣药声一阵一阵,伴着手拿起药草撒下,细碎的“簌簌”声。
他突然在想,前辈现在,也该到清寒观了吧?
一时,一阵,一日
日升又日落,日落复日升。
掌门并未前来,反到是他座下两名亲传弟子送了些丹书,闲聊几句。期间客气恭谨,只说掌门近日繁忙,请顾清眠在洞府多休息几日,待大典过后,再行打算。又说掌门新得了把名剑,预备开刃后予他。顾清眠笑着应下,于是他们还问他可有什么急需的东西,都可以送来,连带着将白冥玉也送回他手中。
四弟子还笑道:“都怪我们这些做师兄的,平日心粗,不留意。有些东西都忘了教你,害你在凡间吃了许多苦。”
顾清眠笑道:“这样客气呢?贫道当真是走丢了,不怪旁人。”
“诶哪能这么说?双途师弟若要什么尽管说,师兄保准给你弄来。”
顾清眠笑道:“丹书吧。”
掌门底下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去。顾家的人往往来来,进进出出。人人都很热情,人人都与他熟稔谈笑。然而迷阵之外,守卫愈来愈多。先是雪袍,继而添了红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得密密严严。
再过些日子,顾清眠能瞧见外头有弟子举着礼盒,一排排御剑而行。空中仙鹤灵动,衔梅而过。仙乐缥缈,佳音缭绕。
顾清眠将一盒药封好,忽见迷阵一颤,进来一只飞虫。那飞虫转个弯飞到里侧,又化作只黑猫坐下,口吐人言:“道长,大典开始了。”
顾清河一惊。
顾清眠笑了:“多谢。”
黑猫:“不必。”
他看了眼顾清河,又转向顾清眠。顾清眠道:“去吧,贫道自有法子。”
黑猫颔首,优雅起身。他长尾一甩,消失不见。黑猫动作太快,顾清河不及反应。但他很快起身,拦在顾清眠面前:“你真打算在大典上做手脚?”
顾清眠将炼好的药材仔细起。他忽然问:“倘若有一天,你知道顾子清是被谁杀的,你会想报仇么?”
顾清河:“你是说,爷爷他果真是被人下了黑手?”
顾清眠:“你确实在查?”
顾清河:“你知道?”
“是谁?”他顿了一顿,“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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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三清?是不是因为顾清辽?”
顾清眠一愣,他看顾清河,摇头笑道:“清河呀清河你看人永远只看表面。三清那时才分神,他怎么除掉大乘的顾子清?”
“你好好想一想,有什么东西,能积年累月,悄无声息地除掉另一个人?”
就让上一辈乃至这一辈的恩怨,止步于此吧。
顾三,你保子,我保你。
我们两,彻底两清了。
顾清眠朝他笑道:“丹。”
“是我,杀了顾子清。”
顾清河头脑中“嗡”的一声。他双眼泛红,正欲追问,却忽如被人重击,摔在了地上。他睁大眼,然而顾清眠低头笑道:“但你看,你根本奈我不得。”
这是顾清河最后瞧见的景象。很快,他便晕了过去。
顾清眠抬手,江清分出的魂魄隐隐震动,隔着万年的时光低唤着长剑。
江清的剑。
清寒剑。
风声低啸,寒云渐起。
掌门防得不错,亲传弟子的许诺,源自符术的迷阵,守卫森严的雪袍红梅。只是可惜了,他现在手里掌握的不是清寒剑一半的剑气,而是全部。
顾清眠道:“祖师,但愿您今日,保佑弟子。”
“清寒剑起。”
天光突变,地动山摇。清寒殿上方,冰层吱吱作响。雪花飞舞,冰灯碎裂,寒梅坠而飘摇。
大典正行至一半,要授予“寒”字。然而玄冰不断从九霄砸落,剑气一层层渗出。
荼蘼是贵客,本端坐高台。她骤然旋身,眨眼间便出现于浣花境弟子身旁,身后红绫高起,护住四周。荼蘼捂唇一笑,道:“宋掌门,这天儿,好像在下冰雹呢。”
清寒观的人更早发觉不对。宋清寒笑道:“一点小事,境主见笑了。清寒观弟子自会打理,还望境主回到原位。”
他私下传音问:“双棋,你去盯着顾双途,要什么先应下,别让他搞鬼。”
双棋后退一步,传音道:“是。”言罢,他转身便化作一道寒光而去。
而那一厢,荼蘼身后,顾三一把拉住子:“顾道友要去哪里?站在这儿吧。”
浣花境人素来以青纱遮面,子被挡去面颊,唯独露一双凤眼。他侧首,道:“我劝你们离远些。”
顾三笑:“哦?”
子:“这可是清寒剑。”
话音未落,乌云罩顶,落下玄冰如针,根根锋利。地乍裂而山突崩,隐隐哭声凄切,如诉如泣。忽而音色尖锐,几如万鬼同悲,群妖嘶嚎,震得小辈弟子神魂俱痛。
荼蘼眼底一冷,两袖红绫若血,将玄冰折开。云箫宗宗主执箫而奏,箫声回转,道道音刃荡开冰针。
长剑铮然一声,剑鸣清越,镇住妖鬼悲泣。它一路高飞,直向九霄穹宇,所过之处,苍云凝冰,狂风落雪。寒芒卷着剑气,乱了八方。
云箫宗宗主怒道:“清寒观是什么意思?”
“清寒观没什么恶意。是晚辈一意孤行。”
子猛然扭头,“糊涂”两字含在嘴里,却还没说出口。就见那人负手而来,落在清寒殿前。他身旁环绕着清寒剑气,却不伤他分毫。长空皲裂,寒云难填。清寒剑陡然落下,却如雪消融,愈渐化小。
顾清眠伸手,接住了最后的清寒剑。
他抬手笑道:“诸位受惊了。”
宋清寒心道,怎么可能?
一刹那,子仿佛看见了江清,就站在顾清眠身后,望着这片清寒大地。但他眼底无悲无喜,一如那日他筑成剑冢。人如剑,剑如人。
贫道给你撑一次腰,清寒剑,是你的了。
但是切记,只有三次。
只有三次。
顾清眠笑了不过三次,也够了。
第一剑。
他恍若感觉到身后有人扶着他,挥出一剑。这一剑毫无章法,然而清寒剑裹挟着至冷剑光,劈得天幕欲裂,山川呜咽。
简单一击几乎抽掉他全身灵力。但好在清寒剑出世,震得法则紊乱,灵气横冲直撞。顾清眠忍住一身剧痛,抬眼笑道:“晚辈不才,侥幸能用清寒剑,便先试一剑。”
然而这一击生效了,三大仙门无不脸色铁青。小门派退于后头,被震得进退两难。
宋清寒按住季遥,笑道:“双途,你这是做什么?”
顾清眠笑了,他执剑,道:“今日晚辈于清寒观大典上,拔出清寒剑,是为请这九洲诸位宗门一件事。”
清寒观积累了万年的清寒剑气,此刻他手掌清寒剑,杀生大权聚于一身。大大小小的掌门面面相觑,却也没傻到要走。
子看着他一身雪袍,红梅凄冷。突觉心无端地快了,愈来愈快,几乎要压得他呼不出气。他问顾三:“你告诉我,他到底要做什么?”
顾三:“我也不知。”
顾清眠不等底下回答,笑道:“晚辈献丑,今日欲炼一丹。”
其实他那日同江清说,他不需要百川散的丹方了。也是因为,他终于想通了。
自古阴阳平衡,福祸相依。红尘便在这阴阳福祸间来回。仙魔一念,虚实相生,双重剑心……原都是这个理。
百川散亦然。
海兰花自创阴阳,幻影残荷欺天瞒地,以书大道。那上万极凶极煞之物,并非炼于丹中,而是镇守其外,将算教逼成大福大贵之地,以平福祸。只可惜,大福到了尽头,反又成了灾。
百川散是算教的福,福却引了灭门之祸,祸又成就清寒一剑,记了剑道的福……如此往复,福祸轮回,生死无常,拼成了算不透的天道。
顾清眠自顾自笑道:“今日这一丹,没有名字。便叫无名丹好了。”
既然生在天地,万物如浮游;既然沧海桑田,后事不可持久。那他,便要将丹道写进天道里。他要丹之一道,他要所有丹方丹术,不依托于一人、一族、一门又或一国,而是寄存天地,世世代代,永生永世地流传下去。
海兰花取其花胚,幻影残荷作墨,写剑为阳,记丹为阴。清寒剑与百剑冢出自一人之手,剑气交融。将这一剑封存其中,得阳。
第二剑。
连着先前一剑,清寒殿砖砖碎裂,道道留痕。清寒观积累了万年的剑气此起彼伏,相互应和,风声凄冷,天地哭啸。众多门派皆后退几步,子欲上前,却被顾三拉了下去。
顾清眠觉得魂魄都在悲鸣,仿佛要被扯裂一般。血水上涌,却被他生生吞下。
这一剑,汇聚了万年剑气,引爆而开,生生撕开天地法则。
顾清眠仰天大笑,一字一句道:“晚辈乃是近年丹师小会第一人,顾清眠。今日在此,晚辈将毕生所学,脑海里所有丹术丹方,悉数封入剑冢。日后但凡剑冢开,所有丹修皆可入内。”
“其中有一处海兰花田,将会记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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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自然,天下所有丹修,若想,也可将此生丹术,记载于中。”
真是巧呢,祖师。
海兰花为道花,天生容纳一切后天之道。
您是不是,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便让前人扛起这欲塌的天,叫后人的路,走得平坦些。
宋清寒的脸色已然变了,底下各大门派也又惊又喜,说不出话来。子心中预感愈发不妙,他几乎要冲上前去。
然而顾清眠突然看向他。二人隔空对视。顾清眠笑了,扶上发间蝶结。
多谢你,前辈。
对不住了。
“双途自知,泄露门派丹术,应为门派罪人。不求掌门宽恕,愿自我了结。但求诸位宗门广而告之”
“不论出身,不论男女,不论仙凡,不论长幼。”
第三剑。
清寒起剑,千万剑气刺入体内。鲜血如瀑,从他周身涌出。庞大的灵力裹挟着神兵的威力,冲开魂魄。
毕生所学记载于身,以身为丹,作阴。
至此,丹终成,而改天命。剑冢丹剑相衡,相生相长,永无尽头。
“从今往后,天下丹修,皆有去处。”
玉妖几乎化作一抹青芒,要扑上前去。然而他被烫得倒退一步,再难向前焚琴的无形火。三味真火,天生就克妖邪凶煞。
顾三:“对不住了,这是他嘱咐我的。他说你一定会来。叫我守着,不要让你做傻事。”
而他说的,子都会听。
玉妖怔怔盯着前方,眼前乱成一团。那里,那个人,什么都没给他留下哪怕是那根蝶结。
唯独空荡荡的雪与血,唯独空荡荡的天与地。
清寒剑失去掌控,复又飞向长空,还原如初。
顾三:“你”
子后退两步。
难怪他不肯应这一诺,难怪。
清寒剑下魂飞魄散。去哪里求上邪结?
顾清眠。顾糊涂。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你连轮回,都不肯给我留下。
碧落黄泉,六道轮回。他再也找不到他了。
“哈哈哈”子忽然笑了,他盯住顾三,煞气纷乱,双目猩红,“你知道么。本座此生恨极了清寒观。”
当真恨极了。
清寒观笼统两个双重剑心。
一个给他长生不老。
一个让他痛失所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寻常百姓大大的地雷。
下一章完结大家冷静,我是亲妈。
第47章第二十章
剑冢千年一开,然而往往只有开头一月最为热闹,愈到后头,人却愈少。
可今年,去剑冢的人到格外多了。
“清寒观双途真人以身殉道,你听说了么?”
“清寒观新任掌门也是可怜,要拾这样一个烂摊子。”
“新任掌门,那位季掌门?”
“是呀。”
顾三与云长离送子去剑冢,然而一路上,全是这样的话。
人间夏意褪了,渐渐地叶落,渐渐地秋起。顾三原先还会问子,要不要快些走,别听这些。然而他摇头。但凡遇到人说,他都要不管不顾停下去听,去听那些人赞叹顾清眠,去听他们惋惜。可是听着听着他又觉得他们嗦,又觉得他们根本不懂这个人。
听了很欢喜,欢喜过后便是寂寥。可遇上下一批,他照旧要去听。
糊涂,他的糊涂。
他想糊涂值得全天下的偏心,又想他的好只有他一人瞧见。
那一日,那一夜,那一场神魂颠倒。他原以为他不会再步江清后路,哪晓得到头来,殊途同归。
他路走得很慢,他去寻了南顾旧址。他买了许多许多人间的红绳,试图不用妖力系出上邪结来。他一介玉妖,其实最不信神佛,可他觉得,是因为他偷懒用了妖力,所以蝶结就没那么灵验了。
要是他规规矩矩折蝶结,要是他早些发现,要是他那日多留意糊涂,要是他
要是他
顾三叹气道:“道友,节哀。”
他冷笑一声:“本座才不在乎。”
他堂堂十阶妖尊,与天地同寿,怎么会在乎一个小小的丹修。
不在乎的。他告诉自己,他才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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