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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行客不知名
方埋进阵法,顾清眠就问:“前辈呢?”
程舟指指地,顾清眠失笑,蹲下。
程舟连忙制止:“前辈说他要”
话还没说完,顾清眠已将玉佩拿起,扭头不解:“怎么了?”
程舟:“……”
“没什么,没什么。”
荼蘼上前,娇声笑道:“恭贺道长,喜至大乘。”
顾清眠拱手道:“多谢境主。”
那根红绳被天劫烧尽,惹得顾清眠一头青丝披散。他将发拨开,眼见着慕万水要开口,拿指抵在自己唇边,笑道:“先等等”
言罢,他低头问手里玉佩:“前辈,出什么事了么?”
玉佩哼了一声。一道红绳飞出,玉佩一跃,挂在了顾清眠脖颈上。继而他一翻身,翻进了他衣襟。
“本座须得与人接触,才能传音。”子冷冷传音道,“你身上有他的魂魄,是么?他在浣花镜里?”
玉佩贴上肌肤又落开,带来几分冷意。顾清眠垂眸,掩去眸中惊异,嘴里“嗯”了一声,也传音道:“只不过,现下的祖师是一缕残魂。”
子沉默片刻:“那他为什么不见我。”
顾清眠道:“祖师似乎在等人,他将晚辈叫去,是看在晚辈双重剑心,要晚辈多照顾照顾前辈。”
浣花镜,上古花妖血脉。两滴血,滴作镜花水月令。当年江清分三魂六魄,这一魂,怕是用来等那位寒木落影的。一万年,都没有等到么?
子又是一声冷哼:“本座还用得着一个小辈照顾?”
顾清眠笑了:“是啊,是前辈照顾晚辈。”
子闷闷再哼,不说话了。
顾清眠隔着衣,本想拍拍他,又觉得冒犯,于是抬头,看向慕万水。她其实有些陌生,他们俩成亲那些年,她一日日带着同样的妆尊贵而华美,却像一面面具,盖得严实。此刻卸尽红妆,她倒同慕千山很像,一样的剑眉,一样的星目,除了身量纤细,眉目柔和些,似乎再无不同了。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最后顾清眠道:“你先说吧。”
慕万水又抿唇,而后道:“陛下被人救走了?”
顾清眠:“是。”
他顿了顿,又道:“我早不是皇帝了,不用再叫陛下了。”
慕万水点头,踌躇片刻,又道:“我想请那位仙人帮我做个事。”
她扭头看了看荼蘼,继而道:“我想找到我坟墓,将尸骨带走。我爹他他虽谋反,但没有毁皇陵,故而我同你的衣冠冢葬在一起。毕竟也是你家中祖坟,所以”
她有些为难,顾清眠却笑道:“好。”
“反正你就开我衣冠冢,没什么事。”
“还有我想把我的名字抹掉。”
“什么意思?”
慕万水笑了,似乎是她想了许久的事情,双眼发亮:“我想把顾慕氏抹掉。也让你衣冠冢少个人,清静些。”
顾清眠一愣,他抬眼看慕万水,看慕万水手里牵着的慕沧澜。顾清眠道:“对不住嫁给我,委屈你了。”
“哈哈哈。”慕万水笑了,“也委屈你了。没什么对不对得住的。”
“你想抹便抹吧。”顾清眠道,他伸手从袖中摸了摸,摸出两个玉瓶,“这是凝魂露,可以将你二人的魂魄凝练起来,再积些福,日后投个好胎。”
慕万水愣住,她笑了笑,却只接过一瓶,摇头道:“另一瓶便不用了,我不投胎。”
顾清眠的手僵在半空,他看向慕万水:“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慕万水道,“对于我,做人哪有做鬼自在?”
“姑娘”程舟提醒道:“做鬼怕光,还可能一不小心被鬼修给炼了。”
慕万水哈哈笑了,笑罢道:“怕光,那也是我自己怕的,不是旁人逼我怕的。”
她拉过慕沧澜,她看着她眸,那是澄透的蓝,好看极了。她幼时爱读书,最爱游记,她想,兴许这就是海的颜色。海的颜色真好,她一直想看看呢。
“我本想着带她去寻她家乡,可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慕万水一面说,一面看慕沧澜抬起脸,“啊啊”了两声,将头埋在慕万水膝上,“那就带她四处走走,兴许哪一天就找到了。倘若找不到,我灰飞烟灭前,便送她去轮回。”
荼蘼:“你若实在想看风景,进浣花镜也可,那里能凝聚天地幻象。足不出户即可领略天下名山大川,还能养魂护魄。你再仔细想一想,要不要轮回,想好了再决定也不迟。”
“多谢仙人好意。”慕万水笑了,“不用了。幻象我在书里看得够多了。我想出去走一走。倘若不幸再‘死’了,那就这样吧。”
她长叹一声,那一声叹很长,便似飘忽不定的年光。一度春一度秋,乱了冬雪夏荷:“我祈盼有一日,天下所有女儿都可以堂堂正正地活着;祈盼她们可以说自己想说之话,做想做之事,爱想爱之人;祈盼她们不必困在高门大户里,也不必被当作讨好他人的货物;祈盼她们不愿便是不愿,不要便是不要;祈盼再没人可以强迫她们”
“只可惜。”慕万水,“我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她拉住慕沧澜,教她正对顾清眠行了一礼。继而她自己也作了一礼:“与君相知一场,你我终非良缘。从今往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顾清眠回礼。
荼蘼遣人,将她们二鬼送走。她递了慕万水一道令牌,说若有事,便唤浣花境。慕万水接过,却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程舟原先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此刻意识到了他是那位顾清眠,反而讪讪站着,不知当说什么。二人沉默片刻,顾清眠突听子问:“她不是姓慕么,怎么又姓顾了?”
顾清眠:“人间的规矩,女子嫁人后要冠夫姓。她现在不是了。”
子:“你们凡人真麻烦。我们妖族就从不管这些名啊姓啊的。顶多将族群名称挂在前头,以防那些不长眼的小妖怪认错。”
顾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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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笑了笑,又听他问:“所以慕雪的慕,也是她夫君的姓?”
顾清眠:“是。”
子:“她换了个姓,似乎很开心?”
“前辈,她本就心仪她夫君。”顾清眠笑了,却也不知该作何解释,便胡诌道,“阿雪本就无姓,兴许心仪另一个人,便想添个姓吧。这样,也算修同姓之好吧。”
“同姓之好?”子疑惑,“这又是什么意思?”
其实原词是两姓之好,但顾清眠仗着二人是传音,光明正大胡说八道:“一个成语,指两人同心,便结同姓。”
子哼了第四次:“你们凡人花样真多。”
顾清眠明明看不见他神情,竟鬼使神差觉得他一定是皱着眉,做出高深莫测,实则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他心底想着,终于没忍住,直接平地一踉跄,顺手拍了拍胸口,更顺手拍到了子。青冥玉贴上肌肤,带着彻骨寒意,然而心魔幻境里,那人冰冷的怀抱暖过漫漫风雪。顾清眠心跳无端一快,却若无其事拉开,嘴里惊慌道:“呀,对不住前辈,刚没站稳。”
大乘期的修士,还能平地摔跤?
你怎么不往天上摔呢?
子:“……”
他冷哼了第五次。
那一厢,浣花镜送来许多灵石仙物。顾清眠眼底笑尚未去,口中同荼蘼道:“多谢境主了,我们几人也该走了,便不叨扰了。”
荼蘼一笑,伸手,将一块罗盘放入他手里。那罗盘不标方位,指针却似一把闭合折扇,指向远方。
顾清眠:“这是?”
荼蘼:“焚琴道人有请。”
“至于去不去,便看道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寻常百姓大大的地雷~日常比心(1/1)
子同志忘了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之前他挂在程舟脖子上传音时照样是蹲在外面的。
不过没关系,顾清眠同志记得就好。
#这证明了什么,证明了说谎需要过脑子#
第42章第十五章
出了浣花境,顾清眠顺着罗盘所指,一路寻了过去。程舟御剑而行,带着顾清眠一路飞驰。
顾清眠:“停就这儿。”
指针不再固定,反倒来回打转。二人向下望去,发觉是一座凡间的小城。
焚琴道人出自清寒观,却最爱尘世烟火。他呆在这儿,顾清眠不奇怪。
停剑城外,而后进城。顾清眠这回没吃易容丹,期间守门的侍卫盯住他片刻,琢磨着他这一身衣不像个叫花子,好心提醒道:“公子,你头发散了,要诶?”
侍卫愣了,揉揉眼,心理惊异:莫非看错了?
顾清眠笑,颔首而过。程舟给另一边侍卫查了路引,飞快跟上,凑过去小声哀嚎:“这是凡人的地方,前辈,我求求你了注意点他头发披着,也比你猛地扎上去好呀?”
子不耐烦地“嘟”了一声:“不帮他扎他哪天会扎?再打个死结?本座才不想老听外头人叽叽喳喳个没完。”
“死结?”程舟不明所以,转头看顾清眠的“什么死结怎么会有人给头发扎死结呢”
他倒吸一口冷气,直勾勾盯着顾清眠。
顾清眠打了个哈哈:“诶,以前年少不懂事,又爱懒,梳过几次死结。见笑了见笑了。”
程舟瞪大眼,似乎想挤出个评价,但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
顾清眠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但好像前辈和程舟都很惊异。于是他负着手,竟生出股古往今来第一人的豪气来。
人间一别,恍如隔世。其实他做凡人时,也没来过这些地方。小城兴荣,高低起伏的房屋,紧闭的朱门。推着车的赤膊汉子,挎着篮的妇人,追逐嬉戏的孩童……或二或三经过,或呼啦啦追赶,洒下一地热闹。
顾清眠低头看罗盘,然而指针依旧来回转。他心底寻思,虽说顾三清不认得他这张脸,但子城门口那一下,也该留意了吧。
突然,指针骤停,竖立起来。继而顾清眠便觉得腿上一沉,一个小娃娃没看路,撞到了他,被撞翻过去,摔在地上。
那娃娃像个白包子,富态可人,但白包子嘴一撇,直接哭出来。
顾清眠吓得后退两步。
他看向程舟,程舟摇头并站远,以示幼童猛于虎。
白包子扯着嗓子干嚎,然而不见包子爹娘。顾清眠探了探他周身,只觉灵力平常,似乎是个凡人,但想想顾三清手里的焚琴,再想想余晖尊者那日领路的幼童。顾清眠拿着罗盘蹲下问:“三清?”
包子哀嚎。
顾清眠又问,“尊者?”
包子突然不哭了。
顾清眠:“……”
这真是折箫尊者?这枯叶谷都是什么爱好?
然而白包子向上伸手,竟然接了一根糖葫芦。一道男声从头顶传来:“双途真人,本座在这里。”
顾清眠直接站起,潇洒甩袖,拱手而笑,一气呵成:“是啊,尊者,贫道大老远就看见你了。”
程舟目睹全程,嘴角抽了抽。
云长离冷淡看了他眼,又扫了眼程舟。他的眼很冷,像冰,浸得人骨子一寒。那白包子哼哼唧唧,糖葫芦吃得有滋有味,却有些怕他,便一边吃一边颤颤抬头,做贼一样。
云长离:“认得家么?”
白包子:“认得。”
云长离又不知从哪变出根糖葫芦:“拿了,回家。”
白包子乐陶陶了。
云长离指一勾,罗盘飞回手里。他道:“随本座来。”
穿过熙熙攘攘的闹市,一路走至一家客栈。客栈是普通客栈,规规矩矩的摆设,规规矩矩的装点,若说什么出,最多是牌匾上一行字写得工整些。云长离领他们进去,到一扇门前,向顾清眠颔首。继而他同程舟道:“你随本座来。”
程舟一愣:“什么?”
云长离说得含糊:“事关云千帆。”
程舟登时急了:“她怎么了?”
云长离伸手,示意他过去。程舟正欲跟上,顾清眠突然拉住他,将脖颈上带的红绳拿下,递去:“程兄,你先帮我照看一会儿这玉。他煞气重,三清身子弱,恐怕吃不住。”
与此同时,他心底传音:“前辈,你帮我看着程舟,我觉得事有蹊跷。必要时,帮他一把。”
子:“那你呢?”
顾清眠笑道:“贫道好歹是个大乘,若真出了事,也能撑到您来是不是?”
“放心吧。”
程舟心急如焚,却还是接过红绳,匆匆随云长离走开。
顾清眠摇摇头,推门,走入。手一摸,摸出张符,贴在了门上。“砰”一声,大门闭合。那是一张鲜红的灵符,避一切邪祟凶煞。
顾三清懒懒倚在椅上:“说罢,叫我来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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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眠嘻嘻笑道:“哎呦,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
顾三清打断他:“别。好好说话。”
“也没什么大事。”顾清眠笑道,“那三滴心头血。”
当年他们在丹阁,顾三清曾承诺要给他三滴心头血。
顾三清指尖在玩一个核桃不是文玩核桃,是吃的核桃。核桃在桌子上荡来荡去,荡出低沉声响:“哦?我若不想给呢?”
“不想给你也不会过来了。”
当年顾三清离开后,曾给他一封“路引”,必要时,可以烧了以索要那三滴血。他乘着渡雷劫,将“路引”送了出去。
顾三清笑了,他反手在胸口一点,生生吐出血来。顾清眠早有准备,手里玉瓶一接,将三滴血封存其中。
顾三清躺回椅上。他面如金纸,眼角梅花黯淡,唯独唇里那一口血,算上整张脸唯一的亮色。他一手继续滚着核桃,一手抹唇边,垂眸笑道:“我当你是想换个条件,居然还是这个?”
顾清眠那封“路引”,实则是个布了传话阵法的玉佩。“路引”里顾清眠捎了话,叫他通过荼蘼之手,将方位传达,说要见顾清眠一面。同时顾清眠会带上程舟,希望他们能找个借口把程舟支开借口愈拙劣愈好。
顾清眠将血下:“本想再拖段时日,但我如今急需百道之体的心头血。对不住了。”
顾三清笑一声,他挑起眼皮,上下看顾清眠一眼,继而道:“无碍,这一诺本就是我应下的,该还。门就在眼前,不需我送客吧。”
“这恐怕不行。”顾清眠凑上前,没脸没皮地笑,“我还需你帮我做件事。”
顾三清:“不帮。”
顾三清将核桃抛起,手中一接,径直将核桃掰开:“我‘清’字都已还了,清寒观的事别找我。”
“清字?”顾清眠一愣,“你何时还的?”
他想了想,又觉得这不重要,继续道:“我盼你届时帮我在清寒观保一个人”
顾三打断他:“不保。”
他吃了两片核桃:“你我之间已经两清,谁也不欠谁。我无需帮你,你也不必帮我。”
顾清眠早料到他会拒绝,却继续笑道:“是么?你我之间两清?”
“那顾子清呢?”
顾三纹丝不动:“关他什么事?”
顾清眠:“人人都说他成仙时,凡心断的不干净。但我想你我都知道,顾子清这个人,压根没有凡心。”
顾三:“所以呢?”
顾清眠:“所以是你杀的?”
“笑话。”顾三伸手一捞,顾清眠这才发现他边上放着一个竹篮,竹篮里全是核桃。顾三继续掰核桃,嗤笑:“我那时只是个分神,他已是大乘顶端。杀他?我也要有那个本事。”
“这可不一定,毕竟焚琴道人神通广大。”顾清眠往后一转,坐到了另一把椅上,“顾子清其人,只认成仙一条正道,便当这天下人人都想做神仙。他杀了你祖父母,将你带回来,没准还觉得救了你。待你通晓人事,自会谢他。”
顾三面色不变,嘴角噙笑,然而他手里再剥开核桃顾清眠曾经与他呆久了,知道这人越是心情不好,便越喜欢吃东西。顾三咬了几口,笑道:“你今日是来找死的?”
“没吧。”顾清眠思索片刻,一本正经道,“我又不傻。”
“只是同你算一笔账,我们之间如何两清”顾清眠靠在椅背,“顾子清杀了你爷爷,你又杀了我爷爷;清寒观利用你对付顾家,你再利用我对付清寒观。”
“这么一想。”顾三眼中更冷,顾清眠却笑道,“这账怕是无休无止了核桃好吃么?”
顾三又剥了一片入口,听顾清眠笑问:“有没有人告诉你”
“不要在丹修面前吃东西?”
话音未落,顾三一笑。一道风声碾过,顾清眠只觉人腾空而起,被重重抵在了门上。
“哐”
那张椅踉跄两下,翻倒在地。
顾三抵着他,一把长剑压在顾清眠耳边,再多一寸,便要将他整个左耳折下。顾三笑:“那有没有人告诉你”
“不要在焚琴面前耍花招?”
焚琴起乐,焰火燎燎。然而顾三还是胸口一痛。他顷刻运功,将血硬压回去,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然而顾清眠看着他,那双眼极深极静,就像渗了毒的寒潭。顾清眠玩味道:“哦?想来焚琴不如道长想得那么有用嘶”
顾三提起剑,手起剑落。问尘一整个刺入,从顾清眠肩骨下穿过,将他钉在门上。鲜血瞬间染上了顾清眠后背前襟。
顾三:“那又如何?不妨试试,是你的丹毒,还是我的剑快。”
顾清眠也笑:“道长当明白,剑是有形的,而丹是无形的。”
以有形防无形,是防不住的。
二人对视片刻。顾三拔出长剑,顾清眠直呼“疼”,撑在门前,就差涕泗横流了。
顾三:“解药。”
顾清眠抬手,扔过去一包粉末。顾三低头一看,却是“静心粉”这压根算不得丹药,玄门里都是喂吵闹不休的婴孩,因此灵力极少,性情极平。门前顾清眠自己摸出一瓶药,吸着冷气给自己抹上了。
“你心绪不平,外多压抑,而提升实力的丹药又多性烈。长期服用,加之久伴焚琴,顾清辽又是你一根逆鳞。触之,火长,伤得是你自己。”
自从顾子清第一次将顾三清领回,他暗地找上顾清眠。顾三清大半的丹药,都是顾清眠准备的。顾三清防人之心不轻,每次送来的单子上,总会少些或多些丹药,会有一些去找别人做。
但顾清眠,他真看不出来么?
顾清眠生冷不忌,仙魔不挑。早在顾三清入顾家前,他就已将顾家以及清寒观所有丹方,所有药材秉性、特征,所有杂七杂八的相生相克一一记下,丹药一一炼熟。之后更是四处搜罗,添一方炼一方。
九洲的丹修本就不多,只攻丹道的更是凤毛菱角。顾清眠作为这凤毛菱角里的佼佼者,一个门外汉的糊弄,自然是糊弄不住的。哪些丹药一并服用最佳,哪些丹药不宜共食;那些丹药分别是何作用,合起来又是怎样效果;增一分剂量如何,少一分剂量又如何,顾清眠一清二楚。
别说顾三清在单子上添减丹药,就是他在丹方上做手脚,顾清眠没准都能一眼看出。
所以他从来都知道,顾三清在用什么药,在吃什么方子。所以他也一直清楚,这个人的身体如何,哪里最薄弱。
这是他手里的一把“刀”,为顾三清量身而做。他有上千种方法杀了他,连毒都不必用。
故而他压根没有在核桃上下药。有着焚琴的无形之火灼烧,倘若药粉还能渗过,这仙神兵不要也罢。
顾三显然懂他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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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掂了掂那包粉末,看上头“静心”二字:“说罢,你要我用什么换?”
顾清眠想了想,凑去,贴着顾三耳朵低语相告。
焚琴道人素来聪慧,有些事只说一二,他能将三四也一并摸出。顾三眼底一惊,扭头问他:“你疯了?”
顾清眠笑了:“这是个好目标,我以后再做吧。”
接着他又嗤嗤笑道:“这样‘两清’,不亏吧?”
顾三坐回原处,顾清眠肩上血已止住。他站直,拍拍手,笑道:“那我便先走啦?”
顾三皱眉,到底说了句:“我知道追杀你的人是谁。”
“哦?”顾清眠笑道,“原还有人追杀我呢?”
紧接着他想到顾三不能太动气,只好摸摸鼻子,讪笑道:“一时嘴滑,一时嘴滑。”
逗惯了别人,有些不住。
他笑了,难得正色道:“放心,我知道。”
“知道是谁在追杀,也知道他们为了什么。”
他转身,负手,也不在乎将后背亮出来他从来不在乎暴露弱点。只要手里抓着对方的命门,再怎么暴露,聪明人都不会真正下手。
“道长放宽心,账该算在谁头上,我心里有数。”
他身后,顾三却突然开口:“哦?有心上人了?”
房门才打开,门槛还没迈过去,顾清眠硬生生被绊得摔了一跤。他看见店小二错愕的眼神,爬起,一把关住门,扶在门扉,扭头问:“什么?”
顾三气定神闲,用白布擦净问尘上的血。他似乎觉得很有趣:“就是你让我保的那一个?我倒是很想见一面。”
顾清眠被气笑了:“别胡诌。你又不是不懂我。”
他这样的人,连真心都未必有,拿什么放所谓的“心上人”?
“那可不一定。”顾三笑了,“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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