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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行客不知名
顾清眠一愣,却听子道:“凡人挺好的,一辈子,短短一百年。一百年没了,就走黄泉路,过奈何桥,孟婆汤一喝,什么都不用记得。但你不一样,你被救了,所以你能够站在这里站在所谓‘顾朝歌’的终点,回顾他的一生。”
“可你要知道,你站在一个糟糕的结局上,回头怎么看,看哪一点,都觉得是错的。”
“仿佛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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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很多未做的事,仿佛有很多很多该说的话,仿佛有很多很多可以补救的机会,仿佛仿佛每一点,都可以做到更好。仿佛每一个人都可以有更好的结果。”
“可是,糊涂。更好之上还有更好”子一字一句道,“更好是没有尽头的。”
无论你能回去多少次,改变多少人或物,你依然会觉得,还有一个更好的结局。
顾清眠瞪大双眼,盯着子,子也盯着他:“我在剑冢呆了这么多年,想了很多办法,他们照样心灰意冷。后来我明白,有些事情,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到了十阶妖尊,依旧做不到。”
你以为过去的自己没有尽力,其实他已无计可施。
“你不要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你转个身,你好好看一眼顾朝歌,好好看一眼你过去的自己。你说他无能,他护住了他皇兄,他皇兄又护着天下多少百姓;你说他怯弱,他肯孤身为他母妃求丹药,肯保菡萏景,肯为了慕万水忤逆他父皇;你说他自私自利,但慕千山肯为他不要太子之位,绝食而死慕千山不是死板之人。他是个凡人,他图什么?不过就是君以丹心待我,我以丹心还君。”
“不是的,前辈!”顾清眠打断他,“他待皇兄好,只是因为皇兄待他好,只是因为皇兄是未来的君王,只是因为只是因为我没有把他肮脏的一面放给你看”
“那你呢?你肯把他好的一面放给自己看么?”子字字紧逼,“顾清眠!你为什么不肯跟自己和解?”
“别说了!”顾清眠猛地推他,却根本推不开。十阶妖尊的威压死死镇着这方空间,暴雪狂舞,剑气横飞,劈在结界上如乱箭击石。
子双手扣住他,沉声道:“糊涂”
“你能放下皇位,能放下南顾,为什么不能放过你自己?”
“你为什么不能承认你已经尽力了,你就是做不到呢!”
南顾,腐败不堪的朝廷,回天乏术的皇族。它已是将朽之年,垂暮之际,百姓痛苦不堪,权贵夜夜笙歌。
令不出宫门,税多入私囊。朱门酒肉,路多白骨。
别人都能走,只有他不能。他的命绑在南顾上,他就看着南顾死去,带着他一起死去。
他看着成捆的奏折,看着满纸官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清眠的眼越睁越大,然而睁到极致,突然就有些茫然了。他一点点侧过头,去看那个孩子。如果可以,他情愿用这毕生繁华富贵,用修士千年寿命,用这所谓的双重剑心,换他回到那一天,回到他兄长怀里。
而慕千山站在一旁傻笑,嘴里说:“二殿下,你好呀。”
其实他有些记不得小时候的他是什么模样,于是那个孩子的脸很模糊,根本看不清晰。顾清眠怔怔道:“其实我不想做皇帝。”
子:“我知道。”
顾清眠:“这是不是找借口开脱?”
子:“那也不能找借口抹黑。一生还很长,你若实在觉得自己有罪,那就去赎,慢慢赎,赎到你满意为止。”
风寒雪泣,漫漫无边。如这红尘滚滚,来时是摸着黑,去时也是闭着眼。向前不知路往何方,回头方觉满目遗憾。
说话间,子忽觉手背一凉,他一愣,低头去看顾清眠,然而那人侧着脸,不肯转。顾清眠低声道:“我现在大了,没有皇兄护着了,是不是不能再哭了。”
子沉默,他俯身,抱住顾清眠。
那幼童突然渐渐抽长,衣服渐渐变干。他的面容一点点清晰,继而双目睁开,望向顾清眠。他的眼很美,像他母亲。
风声渐渐小了,雪花凄迷。那少年四面环顾,看向顾清眠。继而他微微一笑,红衣,玉面,依稀当年。
顾清眠轻声道:“二殿下,你好呀。”
少年颔首。他浅笑,音容渐散,化作一道流光,钻进顾清眠体内。
暴雪终停,顾清眠低声道:“前辈,你说,我现在是谁呢?”
“是顾朝歌,还是顾清眠?”
子想松手,顾清眠却突兀拉住他:“前辈,我想我皇兄,再抱一会儿我救过你,你得还恩。”
子:“本座老早还过了。”
但他想了想,又道:“算了。”
他做出嫌弃的样子:“那就再抱你一会儿。”
艳阳初升,暖风轻起,拂过冰雪。
子道:“你其实知道。”
顾清眠:“嗯?”
你是朝阳的歌谣,是寒夜的清梦。
“你是第二日的正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寻常百姓大大的地雷~么么
日常比心(1/1)~
第40章第十三章
“睡吧。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这是心魔幻境里,子同他说得最后一句话。然而睁开眼,顾清眠心停了一瞬。面前是千尺寒冰,万丈白雪。极目远眺,苍茫九霄下,群山绵延。
“醒了?”
顾清眠猛地扭过头,却见一人负手而立,恰在眼前。那人凤目薄唇,眼底含笑,模样同子有九成相近。白袍翩飞,几如霜雪。
顾清眠:“阁下是?”
“啊。”对方抬手,灵力蜂拥而出。那是最纯粹,最本源的清寒灵力。每一个清寒观弟子都知道这种灵力盘旋在清寒剑上,镇守着清寒观的灵力。顾清眠瞪大眼,听那人笑了,“贫道不过一道残魂,原身姓江,单名一个‘清’字。”
江清。
顾清眠惊而欲起,却被他一扶,按在原地:“不必起,坐着说舒服哦?还有小辈听过这名字?”
顾清眠道:“祖师之名,万不敢忘。”
江清大笑,摆手道:“忘了也不妨事,两个破字罢了。”
“还好你来的早,再不提贫道也快忘了你呢?”
顾清眠道:“姓顾,名清眠。”
子颔首。
顾清眠反应不来:“祖师为何在这里,我又是”
“别紧张,这是浣花镜。”江清笑道,“原身陨落前,分三魂七魄,散往各处。贫道便是其中一魂,刚好寄在了这镜子里。”
“今儿把你捞过来,也是贫道一时心痒。这儿难得来个活人,结果一来来了两。贫道寻思着,就把你拉来看看。更何况”他上下打量,“你身上,还有小玉妖的味道。”
他抬眼,狡黠一笑:“那孩子好看不?”
顾清眠下意识道:“好看。”
江清得意:“那是,毕竟我用清寒剑雕的。”
前辈,小时候么?
顾清眠失笑,一时不知作何回答。几句话间,已有雪落在他发上。这四面景色同是隆冬暮雪,却与他心魔幻境相差甚远。
风极轻,雪极柔,山极高,而天地极大。仿佛寒霜为鞘,厚土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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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又问:“外头如何了?”
顾清眠:“晚辈待这些也不了解。”
江清笑道:“那罢了。”
顾清眠沉默片刻,突然出声:“祖师,晚辈有一位师长曾说过,您也是双重剑心。”
江清点头:“嗯?”
顾清眠:“那晚辈斗胆问一句,您的后天剑心,因何而成?”
此话一出,他心如擂鼓。顾子清确实同他说过,清寒观的初代掌门乃是双重剑心。但这第二重剑心因何而生,史料只字未提。而子未说,想来也知道不多。
他一时间也有些慌张,又道:“若是祖师不方便,那就”
“没什么不方便的。”江清一笑,随口道:“因为炼出了百川散。”
简单一句,莫若晴天霹雳,劈得顾清眠猛地站起。他又惊又喜:“百川散?您是算教那位”
“是。”
江清笑道:“我出自算教江家,这你总没听过吧。”
顾清眠摇头,江清又道:“当年群妖盛世,仙门林立,上古氏族数不胜数。蜀顾,算江,皆在其中。”
顾清眠:“蜀顾?”
“蜀山顾家。”江清低笑,“也就是观里那个顾家。你那位师长,便是那里出来吧?”
毕竟天底下,知道他是双重剑心的人不多。
顾清眠点头。
江清伸腿,踢了踢雪:“顾家也是有能耐,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在。”
顾清眠一顿,突兀道:“撑不久了。”
江清“哦?”了一声,疑惑看他。顾清眠摇摇头,苦笑道:“晚辈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祖师就当是胡话好了。”
这话不能乱说,但他也憋了太久。如今心魔初破,心松了,倒是嘴漏了。清寒观顾家,上古仙门顾家,风头出尽的顾家。其中天才弟子太多,大半勤于修炼,以至资质稍低的出不了头;天资卓越的,又容易心不在权力,嫌太拘束。清寒观的规矩,是资质越好的,资源越多。然而顾家自成一派,清寒观的份额照领,私底下再行分发。修仙之人离红尘太远,到如今,不出清寒观,也在俗世里。拉帮结派,攀比之风盛行。旁人说来,还得道一声“上进”。明明是亲族,却相看两相厌。人心浮动,所图杂乱,罔顾观规。不思其职,不求其道。
他在沉船上呆过,他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明明霞光万丈,抬眼惊觉夕阳。身旁欢声笑语,歌功颂德。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然而圆月照不到的阴霾下,匕首的锋芒堪堪可见。
出乎意料,江清倒没指责他,只是道:“也是,都这么多年了。”
他声音本是带着笑,雪袍翩飞,便似一道困不住的风。这句话说完,倒是有些怅然:“顾家如此,清寒观也快了吧。”
顾清眠连忙道:“这没有”
然而江清含笑看他,看得他说不下去,只得讪讪道:“是。”
江清拍拍他肩:“无碍。贫道创建之初,便料到了这一天。”
顾清眠沉思片刻,忍不住问:“所以您才设下了剑冢?”
江清挑眉,却并未承认。他只是道:“继续。”
顾清眠:“当初子前辈同我说剑冢为您所创,晚辈便奇怪。您既已设清寒观,又为何还要立剑冢?”
江清:“那现在呢,现在想明白了?”
“是啊,想明白了。”顾清眠苦笑,“晚辈做凡人时,原觉得一千年很长,后来想一想,不过是大乘一生寿命;后来晚辈修了仙,又觉得一万年很长,如今想一想,也不过是一个门派一生岁数。”
“年月如海,浩浩无涯。凡人,修士,乃至仙人,谁都在这海里,游不到尽头。短短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凡人生而凡人死,家族兴而家族衰,国家起而国家灭,仙门聚而仙门散。沧海桑田而大厦终倾,狂澜既倒而万物不存。”
“无常才是常态,兴衰才是永恒。”
“而所有寄托于一人,一族,一门乃至一国的东西,都终将湮灭。”
“清寒剑术予了清寒观,天下剑术却尽归剑冢。这才是您的想法吧。”
“是么?”顾清眠顿了顿,一字一句道,“设清寒观以传术,设剑冢以传道。”
江清哈哈大笑,白雪簌簌,回声清越。他笑罢道:“不错,但也不全对。”
他仰头,看浩瀚长空:“贫道设清寒观以扬剑术,引更多人入剑道;而设剑冢,是为让其中惊才绝艳之辈流传千古,叫后人有剑谱可寻。”
“这二者确实是一术一道,然而分得不开。若真要算,应是术以引道,道以载术。”
他回视线,望向顾清眠:“术与道,本就是相互成全。”
顾清眠心头一震。脚下白雪绵软,然而一脚踩实了,方之积雪之厚,根基之固。
“祖师所言,晚辈佩服。”
“不过是活久了,胡言乱语罢了。”江清又摆手,笑道:“当然,这里头也有贫道的一点私心。”
“想来这辈子,贫道也算圆满,可最后到底心有不甘。前半生宗门遭劫,颠沛流离;后半生难保所爱,孑然一身。只叹孤掌难鸣,独木不成林。”
“所以贫道晚年设清寒观,设择剑阵,不论出身,不论仙凡,认剑即,同时留清寒一剑镇守,也是愿贫道所有后辈,愿所有习清寒剑术之人,此生得以潇洒自在,无忧无憾。愿山川之大,河海之瀚,苍穹厚土之尽头,谁也困不住我清寒观的子弟。愿他们永远在清寒观清寒剑的庇佑下,哪怕身在凛冬,也能盛如寒梅。”
身覆千秋雪,清寒枝上梅。
顾清眠怔怔而立,储物袋里放着的那件雪袍红梅。那件顾家人手一件,似乎没什么稀奇的雪袍红梅,仿佛隔着万载的年岁,在隐隐发烫。
江清语罢,大笑,笑而摇头:“只可惜只可惜啊。”
但凡这人世间的,大抵都挨不过时间。
“清寒观终归会老,老人家嘛,你们小一辈的,多体量一些至于你,我早已嘱咐过我那玉妖儿子,但凡遇见清寒观或者清寒剑术的剑心,都帮上一把。”江清哈哈笑了,“没办法,我也是老人家。老人家嘛,难偏心。”
顾清眠忽而举臂,合掌,重重跪下,行了极大一礼。
江清:“诶!好好说话,你这是干什么?”
说罢便去拉他,然而顾清眠执拗做完,叩首道:“祖师在上,受弟子一拜。”
“此生无悔入清寒,来世还做观下人。”
江清大笑,他低头去扶他:“你当真信来世?”
顾清眠忍不住笑了,终究还是摇头:“是弟子俗气了。”
“没什么俗不俗气的,我也是个俗人。只不过今生的事今生做,谁知道来生又会出什么幺蛾子。”江清看着他,“这辈子做了双重剑心,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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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子打小脾气就坏,嘴硬心软,若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别理他就是了。”
顾清眠忙道:“没有,前辈他”他停了停,又道:“人很好。”
“是啊,他一直很好。”江清笑道,“当年他应贫道一诺,要替贫道镇守剑冢。仔细想想,我亏欠他太多了。”
他眨眨眼睛:“今日叫你来,也是看贫道做过双重剑心,有那么些许经验,再替你开解开解,你看”
顾清眠笑了:“祖师,是想要弟子好好照顾他吧。”
江清大笑:“知道就好。”
子,冥玉为身,清寒剑所刻,以轮回水浇灌。当年他坐在石壁前,看这小玉妖双眼初睁,茫然四顾,吐字尚不清晰,奶声奶气跟着他喊了声:“爹。”
那一刹那,好像活着又有了劲头。
他做了爹,他有了儿子。
哪怕这儿子是个天生凶物,他老也觉得他柔柔弱弱,怎么都长不大。粉雕玉琢,小嘴微撅,像个小丫头。
江清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却总觉得这小儿子还不够强,总怕他惹到什么事。能得双重剑心一诺,也算死后的一点安慰。
江清看向顾清眠:“承君一诺,甚为心悦。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贫道必一一作答。”
顾清眠笑了:“不用了。”
“百川散也不问?”
“聚天下之福即为祸,百川散终非尘世所能承受。还是叫它永远不要问世的好。”
江清颔首:“那剑道丹道的呢?也不问?”
顾清眠:“祖师开导得够多了,弟子已至分神,接下来的路,还当自己走。”
“哈哈哈”江清道,“好。”
他五指一抓,抓出一团虚影,一拍,拍入顾清眠体内:“你这后辈我很喜欢,愿你也能无拘无束,做自己想做之事。”
一道寒芒闪过,清冽的灵气顺着经脉流淌。江清惊异:“哦?你在压制境界。看来外头不太平呀。”
言罢,他挑眉一笑:“贫道便给你撑一次腰去吧,清寒剑是你的了。”
“祖师!”顾清眠猛地道,“弟子不用剑。”
“那你就耍着玩玩。”江清笑道:“反正你是双重剑心,本就可以驱动清寒剑一半剑气,贫道这一送,也是叫你可以动用整个清寒剑罢了。”
江清这一魂已经熬过了万载年岁,本来就所剩不多。能撑到此时,也因他是双重剑心,魂剑一体,此刻又分出一团,人影又淡了几分:“不过切记,只有三次。再多,贫道分出去的这团残魂,可就吃不消了。好了,外头那小玉妖看你不醒,估计也要急了。贫道送你出去。你转身,往前走,走到前头那处山崖口,就可以出镜了。”
顾清眠按着他的指示,转身向前,前方是茫茫白雪,难问前程。天幕高悬,山川巍峨,顾清眠方走几步,平地突动,拔地而起,震得顾清眠一个趔趄。然而他深吸一口气,还是走到崖边。
顾清眠看着山下重重白云,顿了顿:“祖师,弟子真能做到弟子想做的么?”
江清又笑:“不去做,你怎么知道能不能。”
说话间,顾清眠突觉身后有一双手,轻轻一推。
眼前流云忽散,千山白雪,万水流歌。
天地豁然开朗。
“去吧。”江清,“去寻你的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寻常百姓大大的地雷~日常比心(1/1)么么啾~
江清自己剑术很好,所以他以为顾清眠也是,欧这真是个美妙的误会。
#那一天,江清并不知道,其实顾清眠战力负五渣#
#那一天,江清也并不知道,其实他把儿子给卖了#
一人百川散;一族菡萏景;一门百魂教;一国南顾。
第41章第十四章
顾清眠只觉身体一轻,继而滑过一道无形气墙,陡然一重。
天幕骤远,花香扑鼻。顾清眠还未反应回来,便被人一把接住子。
玉妖恼道:“怎么回事?”
顾清眠:“什么?”
“方才浣花镜突然震出一股气流,把我们全拴出去了,而你的身体却被整个吸进去了。前辈拉都没拉住,差点强闯镜子,还好你出来了”程舟插嘴,继而道,“啧啧啧,好哇,顾途顾清眠,原来就我一个被瞒在鼓里!”
慕万水仗着自己是鬼,径自穿过程舟,扑到眼前:“陛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怎么还变了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俩你一嘴我一嘴,说得顾清眠头乱如麻。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子一把握住腰,高高举起。玉祖宗向来话说得慢,一急又盖不过,顿时火了:“先到先得懂不懂让本座先问!”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天边忽起惊雷。
程舟:“……”
老天也看不下去了么?
子与慕万水俱是一愣他们俩一妖一鬼,最怕就是天雷。慕万水还不及反应,腰上便卷了一圈红绸,远处人一拉,将她拉了过去。荼蘼笑道:“大人,您举起来的这位,恐怕是要渡劫了。您自己过来?”
子:“……”
顾清眠干笑两声:“后后来者居上?”
闪电窜过,割开穹宇。雷声轰鸣,山谷回响。倒是荼蘼早有准备,在山谷外备下了阵法,引几人过去,留顾清眠一人渡劫。
天雷一道道劈下,震得山谷四颤。程舟望着远处:“这便是分神升大乘的雷劫?”
荼蘼笑道:“是。”
她侧过头,向慕万水道:“与你们同来的那一人,已叫底下弟子送走了。你与她,怎么说?”
慕沧澜见荼蘼看来,露出凶狠眼神。她伏低身子,呲牙。慕万水一把拉过她,安抚性地摸她发,嘴里同荼蘼道:“我我也不知道。”
“我们当初一死,就被那些阴阳人抓去了,倒不料还能出来。”
慕沧澜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朝慕万水靠了靠,就像一只猫。
荼蘼颔首:“若有什么要帮忙的,便同我说。”
慕万水点头。她的手停下,慕沧澜不满地蹭过来,于是慕万水继续抚她的发,嘴里道:“确实还有一事相求。”
她抿抿唇,有些犹豫。
子站在程舟边上,也看向天雷方向。他凤眼半敛,长眉皱起,不知想些什么。
闪电蔽日,雷声震耳。白云染墨,仓皇而逃。狂风呼啸,飞石折木。飓风一卷残枝,直上九霄,又被当头劈倒,栽入地下。茵茵绿草,顷刻焦土,暴雨倾盆而下。
雨声、雷声,轰鸣间,闪电将天地洗成雪色。
程舟看得目不转睛,嘴里追问:“对了,前辈,为什么我




含丹 分卷阅读54
半路就出了心魔幻境?”
可子不回他,于是他又道一声:“前辈?”
子依旧没说话。程舟扭头,惊觉他竟已变回了玉佩。
程舟:“……”
他伸手想去拾起玉佩,然而里头传来玉祖宗暴躁的声音:“别动,放本座静会儿!”
静?
在地上静?
这儿满地青草,他自个儿又是青色的,指不定谁不小心就踩了!
程舟不懂玉祖宗在闹什么别扭,只好摸摸鼻子,蹲下来守着他。
顾清眠不知为何压制了很久的境界。根基扎实,灵力醇厚,加之他本身是双重剑心,心魔初破,天劫渡得相当潇洒。待得雷声散去,他于储物袋里寻了件衣,随意穿了,前来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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