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错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谢主隆恩
居然又有条件……
魏延曦有些郁闷,当初他夜访王妃院的时候,齐遥清就曾跟他谈过条件,两人约好若是有朝一日小七姐姐被寻到,他就要给他一纸休书,还他一个自由之身。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当初看上去没什么大不了的条件如今竟惹出这么多麻烦,害他差点丢了老婆。所以眼下魏延曦当真是怕死了齐遥清的条件。
“嗯,你说吧……”他有些不甘心的应了声。
他的沮丧齐遥清看在眼里,心中好笑不已,可面上却不显分毫,兀自说着:“王爷,虽然臣答应留下来,但却不是因为王爷先前的话。王爷说喜欢臣,呵,说实在的,臣并不相信。”
“我……”
“王爷莫急,容臣把话说完。”
见他话音刚落魏延曦就急着要辩解,齐遥清抬手止住他的话头,继续道:“这一个多月来,臣虽顶着个雍王妃的名头,与王爷同住一座雍王府,但一直恪守君臣之礼,连面都不曾见过几次。是以王爷今日忽然说这话,臣一时间确实无法接受,这点还望王爷能谅解。”
“这个自然。”魏延曦从善如流的点头,“你愿意留下来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原也没想过你会对我上心。”
说到这里,魏延曦不免又有些沮丧,虽然他从未尝过情滋味,但这十年对小七姐姐的执念却让他明白,一厢情愿是件很痛苦的事,尤其对方还是自己名义上的男妻……
不过这也没关系不是吗,只要他愿意留下来,继续做自己的王妃,魏延曦相信,终有一日他能让这种一厢情愿变成两情相悦!
他在战场上百战百胜,若是如今连自家王妃一颗心都俘获不了,他还有什么颜面再对外人说自己战无不胜?
是以在魏延曦眼里,情场也是战场啊……
“所以臣的条件是,还请王爷莫要逼臣,给臣一些时间,容臣好好想想。王爷意下如何?”
魏延曦听完愣了愣,感情折腾了半天,这条件居然这么简单?
“好。”他点点头,“你若不愿,我断然不会逼你。”
“那便好。”齐遥清微微颔首,顿了顿却忽然又调笑似的补了句,“可若臣不愿,王爷可会放臣离开?”
“不放!”魏延曦不假思索的答道。
“臣不过是随口一问,王爷不必担心。”见他神情又有些紧张起来,齐遥清笑着摆了摆手,起身朝魏延曦行了一礼道:“若是王爷无事,臣便先回去了。”
既然决定不走,再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以往两人之间一贯冷冷淡淡,如今魏延曦乍然解开心结,温言软语对他百般示好,齐遥清虽心有所动却到底还有些防备。
说来可笑,以前他对自己不闻不问、冷眼相对,自己尚还能维持面上的恭谨淡漠,不因为他的言行而扰乱心智。可如今这人忽然放下身段,好言好语相留,齐遥清倒说不出狠话来了。
直到这会儿他才慢慢发觉,兴许自己骨子里也是不想离开这座王府,这个人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后来的日子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里。王府众人都或早或迟的发现,这王府后院的格局好像出现了不小的倾斜。往日里最得宠的薛侧夫人这段日子忽然低调了起来,整日整日的锁在自己院中足不出户,连主院都不去了。
而与之成为鲜明对比的自然是王妃居住的院子。王府下人们都很奇怪,以往王爷甚少关心王妃的近况,更是从未踏进院门一步,可最近王爷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总遣人往王妃院里送东西不说,连自己都成天巴巴的往那儿跑。虽然每次基本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罢了……
不过这并不能阻止王爷去找王妃的脚步!
“遥清,这是皇兄刚赐下的南海东珠,个个颗粒饱满,价值连-城,你看看可喜欢?”
是日,魏延曦刚上完早朝就忙不迭的跑来齐遥清院里,把一匣子珍珠献宝似的捧到齐遥清面前。
齐遥清本是坐在书桌前看书的,看魏延曦这么大大咧咧的直接冲进内室,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往日里也不曾看出,这人竟这般莽撞。
他放下手中握着的书卷,跟着站起身,淡淡瞥了眼匣子里装着的珍珠,朝魏延曦行了一礼,道:“王爷,臣是男子,不配珍珠的。”
魏延曦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早上一得到这好珠子就快马加鞭的跑回来想给齐遥清,倒忘了自家王妃也是男儿身了。
他盖上盒盖,有些尴尬的对齐遥清说:“呵呵,是本王忘了,忘了……啊不过这么好的珍珠,不然你先留着,等下次回府的时候捎带些,好打赏府中女眷?”
齐遥清知道他是一番好意,也知道这珠子的确是难得的佳品,不过联想到国公府的那群人……他实在提不起送礼的兴致。
“王爷,臣与家中的关系您也是知道的,这么好的珠子您委实不必浪费在臣身上。”
他说话声音清冷而平淡,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起来与往日无差。魏延曦觉得自己初得东珠时的那一头热度都快被彻底浇灭了。
“也对,是本王疏忽了……”他兴致缺缺的点点头,将匣子收回袖间,叹了口气,打算离开。
“王爷。”
谁知下一刻齐遥清却出声拦住了他。
“嗯?”
齐遥清眉头微蹙,眼神在魏延曦的脸和他手中的匣子间流连了片刻,忽然轻声叹了口气。这人一片好心,自己实在不该这般无视。
“王爷,珍珠多为女子佩戴,依臣之见,王爷可以散给几位王姬,一来显得王府出手大气,吃穿用度皆为上品,挡去外头的闲言碎语,二来也能证明王爷心中惦记她们,未有偏颇,免得几位王姬心中不舒坦。”
齐遥清说出这话自然是有他的考虑的,一般大宅后院的纷争大都起源于丈夫的宠爱和平日里的吃穿用度,王府也不例外。
最近魏延曦日日得了空便往自己这里跑,但凡有好东西也肯定第一个往自己这里送,虽然几个侧室嘴上不说但心中定是有怨的。他这两日也或多或少的听到些下人间的闲言,虽说无伤大雅但总归对王爷的公正有所影响,如今既然用一匣子东珠就能摆平,何乐而不为呢?
可惜他虽计划的好好的,但魏延曦却根本不关心这些,随意的摆了摆手道:“她们说她们的,你莫要理会,这么好的东珠给她们可惜了,倒不如下次替你打一套茶具嵌进去来得好。”
说完,他还自鸣得意的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是满意。
可怜齐遥清真叫无奈,打成茶具做装饰?雍王殿下还真是想得出来,这些东珠一颗都价值不菲,他不送给女子居然想起来要打茶具……
真是暴殄天物啊……
齐遥清想了想,这样不行,便又劝道:“王爷,这般不妥。您近日赐了臣不少东西,这盒东珠臣实在不敢再霸着了。臣记得您以往最宠爱薛侧夫人,如今一下子受了冷待,侧夫人心中定然委屈,不如王爷今夜去看看她,顺道带些东珠去安抚一番可好?”
想起前两日薛含雪来给他问安时那张苍白的脸,以及眸中隐藏的深深恨意、言语间毫不避讳的讽刺,弄的两人之间好像隔了血海深仇似的,齐遥清只有无奈摇头的份。
本来魏延曦听见齐遥清替后院那几个侧室时还没觉得有什么,只道齐遥清是心善,不愿她们太过难堪,不过一听他说要自己去薛含雪那里过夜,雍王殿下登时垮了脸。
本王知错了 第52章 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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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给她?”魏延曦忽然冷下脸道:“难不成在你眼里,我最宠爱的人是她?”
他这话问的实在是可笑,以往他的所作所为哪一件不是在昭示他最宠爱的是侧夫人而非王妃。只是以前是以前,如今魏延曦一心系在齐遥清身上,自然不愿他再误会自己。
齐遥清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王爷,重要的不是臣眼中您最宠谁,而是王府众人眼中您最宠谁。您以往对侧夫人多加照拂,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忽然冷落了她,势必会引来不必要的怀疑猜忌。”
“遥清!”魏延曦听到这里不满的打断了他,分辨道:“我不喜欢她。”
“臣知道。”齐遥清从容不迫。
“我也没宿在她院里过。”
“臣也知道。”
“以前那些都是……都是我特意做给你看的。”
“嗯。”
这次齐遥清连“知道”都懒得说,索性就一个“嗯”字了。
被他那不咸不淡的态度刺激到,魏延曦有些急了。
“我……我真的连碰都没碰过她,你相信我!”
比起急于证明自己仍是清白之身的魏延曦,齐遥清脸色依旧淡淡的,眼里看不出喜怒。
直到觉得自己再不出声魏延曦估计就要暴走了,齐遥清这才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臣知道。”
魏延曦:“……”
怎么感觉无论自己说什么齐遥清都知道,他是先知吗……
“咳咳,”魏延曦很不自在的掩嘴轻咳了声,朝齐遥清挤出一个勉强的笑,道:“嗯,知道就好……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魏延曦是真不明白,齐遥清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从没宿在侧室院中,连碰都碰过那三个女人的。
对此齐遥清直言不讳:“王爷念了小七姐姐近十年,年及弱冠却迟迟不娶妻,可见心意坚决。臣是圣上逼王爷娶的,而三位王姬却是王爷自己要纳的,臣以为王爷纳妾只是为了制约臣,而非真心喜欢,对吗?”
明明是疑问语气,可配上齐遥清的表情却分明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魏延曦蔫了,早知道王妃如此聪慧自己就不做那些违心的事了。他这一个月来刻意表现得最宠薛含雪,天知道他其实多么反感。
唔,这么说来比起那些女人身上刺鼻的胭脂香粉味,果然还是遥清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比较好闻。
这样想着,魏延曦不自觉的朝齐遥清身旁靠了靠。
他的动作齐遥清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制止。自从那日话说开了以后,魏延曦有事没事就喜欢往自己身边凑,有时候自己在桌前看书,他也不肯走,非要端个椅子坐在他身边,喝喝茶,闲来无事翻两页兵书,倒也乐得自在。
不过他所做的也仅就止步于这些了,除此以外再没更进一步。他一直严格遵守那日的约定,不越雷池半步,这点倒是挺让齐遥清满意的。
至少……他是尊重自己的。
齐遥清眉宇微微松开了些,面色也柔和不少,对眼前仍有些懊恼的魏延曦浅浅一笑,温和道:“不过作为十年前的小七,臣很高兴,王爷能等臣十年,不婚不娶。”
他的笑容好似月华璀璨,声音宛若细水长流,此刻眼里波光流转,像是把天边的星辰都融进了眸中似的。魏延曦怔怔的看着这样内敛却耀眼的齐遥清,一时间万般滋味上心头,不知说什么好。
这是齐遥清第一次愿意正面承认自己就是十年前的小七姐姐,也是他第一次认可了“小七”这个名字。魏延曦心中燃起一丝小小的期待,这是不是说明他或多或少已经开始认可自己的心意,并愿意给些回应了?
魏延曦唇角扬起一抹遮也遮不住的笑意,幸好,十年前遇见了他。幸好,自己坚持等了他十年。幸好,在他离开时自己毅然留住了他。
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唇,那日齐遥清咬出的口子已经结了痂,应该不久便会痊愈。只是伤口虽愈合,可那日的痛感至今还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当然,同样能感受到的,还有眼前这人唇上温温软软的触感。
那日吻他时太过心急,加上他反抗的厉害,魏延曦根本来不及感受他的美好。不过回去后他一遍遍回味那个短暂的吻,纵使自己被咬出一嘴的血也心甘情愿。
那是一种清淡、温软的触感,不同于以往的任何感知,就像是一片全新的领域,等着他逐步揭开。
好想再吻他一次,将他拥进怀里。魏延曦忍不住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目光灼灼的盯着齐遥清淡色的唇。
一种奇异的感觉慢慢腾起,魏延曦只觉得下腹一紧,某些一贯沉默的东西竟隐约有了抬头的趋势。
“王……王爷?”
他的变化齐遥清看在眼里,一时有些茫然,不知这人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一直盯着自己,那目光就像是在……看猎物一样。
齐遥清莫名打了个冷颤。
“嗯。”
魏延曦哑着嗓子应了一声,看向齐遥清的目光愈发炽热而真实。强忍住想将眼前人一把捞进怀里的冲动,他咬咬牙,偏过眼去,心不在焉的说:“那什么,遥清,我先回去了,等把东珠做成茶具以后再给你送来。你好好休息,这两日莫要累着。”
说完,雍王殿下径直冲出了门,不敢再回头看齐遥清一眼,步履匆匆,墨色身影像风一样闪出院子,落在齐遥清眼里就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齐遥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过就是多看了两眼,为何走的这般匆忙——他有这么可怕吗?
东珠之事就像一个小插曲,过了也就过了,齐遥清并未放在心上。不过戏剧的是,隔了约摸六七日以后,魏延曦竟然真遣人送来一套玉质茶具,雕工精美,触手生温,一共八个小玉杯,每个上头都嵌了四颗东珠,小巧玲珑。
明珠耀眼,温玉养人,可见魏延曦定这套茶具时费下的心思。
“少爷,茶凉了,奴婢给您换一杯吧。”
梦琪见自家少爷坐在桌前,捧着一个小玉杯望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出声。少爷身体本就不算好,时近深秋,天气愈发凉起来,还是不要因为喝凉茶伤了胃才好。
“嗯,好。”齐遥清被她的声音唤回神志,点点头将茶杯递给她。
梦琪一面接过杯子利索的换起茶,一面问齐遥清:“少爷方才在想什么,奴婢见您都对这个杯子看半天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不,没什么。”齐遥清轻咳一声,摇摇头。
梦琪换好茶,递还到齐遥清手中,欣然一笑道:“梁侍卫那日送茶具来时说,王爷特地选了质地温润的和田玉,就是怕秋日凉,茶冷得快,若是少爷喝了胃不舒服就不好了。奴婢瞧着刚刚那杯放了那么久还是温温的,想来这和田玉果然是好料。”
“呵,以前没看出来,你倒是对玉有研究。”
“嗨,哪能呀,奴婢不过是跟着少爷,见过些许个玉石罢了,至于研究还真谈不上。”梦琪谦虚的摆摆手,目光又滑到玉杯间嵌着的东珠上,唏嘘道:“啧啧,这么好的东珠,王爷肯专门给少爷嵌在杯里头,当真是用了不少心思。”
她说这话时虽表现的随意,但凭齐遥清多年来对她的了解,怎会听不出她言语间的深意?
齐遥清好笑的摇摇头,没想到魏延曦竟把主意打到他两丫环身上来了。他还真是……好算计。
“说说吧,梁侍卫那日来都与你说了些什么,竟能让你都百般为王爷说好话?”齐遥清手指漫不经心的敲击着杯沿,一双漂亮的凤眸斜挑着望向梦琪,眼中一派澄明,看得梦琪心中“咯噔”一声,便知少爷已经将什么都看透了。
“嗯,梁侍卫……梁侍卫并未与奴婢说过什么啊。”梦琪决定装傻,可她的忐忑明明白白写在脸上,齐遥清不用看都知道这小丫头是在隐瞒。
“别想蒙我,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清楚。”齐遥清忽然停下指上的动作,转脸问梦琪,“说吧,王爷给你什么好处了?”
梦琪心里暗叫一声苦,这下可真是冤大发了,好话没说成还被少爷误以为收了好处,这叫个什么事!梦琪在心里把梁威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阿嚏!”
不远处的王府主院里,正在替王爷磨墨的梁威打了个喷嚏,用手摸摸鼻子,朝四下瞧了瞧——谁在骂我?
“你干什么呢?”魏延曦见墨都快干了可磨墨之人还一副呆滞状在搓鼻子,有些不悦的低斥了一声,“快些磨,这画争取明日前做好,你替本王送到王妃院里去。”
梁威闻言不敢怠慢,赶忙手脚并用的继续磨墨,一边磨还一边想,啧啧,别看自家王爷平日里看上去冷冰冰的,真要疼起人来还真是了不得。唉,也不知道王妃那边怎么样了,那个仗义的小丫头有没有好好替王爷说好话啊……
且将目光移回齐遥清这里,见少爷已经将自己看透了,梦琪撅撅嘴,只好任命的如实交代。
本王知错了 第53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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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是梁侍卫要你多替王爷说好话,而王爷并不知情,是这样吗?”等梦琪老老实实将一切交代清楚后,齐遥清总结道。
“嗯……”梦琪吭着脑袋沉闷的应了声。
看她这副蔫了的样子,齐遥清心下好笑,没想到表面上憨厚老实的梁侍卫还存了这份小心思,跟自家这个没头没脑的傻丫头凑到一起还真是般配。
他低头浅抿了口玉杯中的清茶,一时间只觉茶香四溢,流连于齿间,夹杂着丝丝清甜,温而不腻。
杯是那人给的和田玉杯,茶是那人备的西山白露,其实梦琪说的不错,他确实用了不少心思。因为动了心,所以恨不得将世间一切好的东西都捧到自己面前么?
齐遥清不由得失笑,这人认真起来还真是……傻的可爱。
“其实少爷,奴婢觉得吧,王爷对您还是挺上心的。”见自家少爷不知思及什么,面色柔和不少,梦琪抖了抖嗓子,试探的出声道:“少爷您看您闹了半天,可到最后还是留下来了,难道不是因为对王爷也有些动心了吗?”
齐遥清本来心里还带着丝丝暖意的,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狠狠瞪她一眼:“什么叫闹了半天!”
梦琪见状赶忙闭嘴不提,把还未说完的话尽数吞回肚子里。
见她把脖子又讪讪的缩回去,齐遥清无奈叹口气,收回方才一身凌厉的气势,问:“怎么,梁侍卫不仅要你来替王爷说好话,还要你再问问我的心思?”
“不不不,哪能呀!这就是奴婢自己想问问,跟梁侍卫没关系!”
梦寒一听连忙摇手,心里那叫一个苦啊。她暗地里把梁威又骂了个遍,心说都赖这人,弄的如今少爷都不信自己了,做什么都要跟他扯上边。
“阿嚏!”
主院里,梁威又打了个喷嚏,差点没手一抖把王爷珍贵的黄玉砚台给打翻。
魏延曦不悦的皱了皱眉,“怎么,天凉了,连你也得了风寒?”
“不,王爷,臣……”
“唔,这么说也是啊,天凉了,遥清的衣物都太单薄,他身子骨又不好,这可不行!嗯,改明儿得着人置备些厚的。梁威,这事就交给你办了,务必让人尽快做好冬衣给王妃送过去。”
说完,雍王殿下满意的点点头,再度投身于画纸上,再也不理会身边拖着鼻涕的侍卫了。
梁威:“……”
可怜的梁侍卫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哀怨的继续磨墨,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不过就是打了俩喷嚏,怎么给自己惹来这么多事呢!
所以说,他家王爷一旦疼起人来那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哦,跟他没关系?”
侧院里,齐遥清用拇指摩挲着玉质的杯盏,温温润润很是舒服。他挑眉瞥了梦琪一眼,不咸不淡的问。
“呃……是的是的,是奴婢自己想问的!”梦琪愣了一下,连忙指天画地开始发誓:“少爷您信奴婢啊,梁侍卫真的只拜托奴婢在您面前多为王爷说几句好话而已,是奴婢自己想问问少爷的意思,毕竟……呃,奴婢看王爷也挺不容易的,日日往少爷这儿跑却始终……”
梦琪估计是心虚,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索性闭嘴不吱声了。
齐遥清有些好笑的摇摇头,这丫头,平日里就是个热心肠的,这会儿连王爷都开始同情起来了。不过顿了顿,他忽然问:“梦琪,你觉得王爷怎么样?”
“啊?”梦琪有点懵,少爷这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她愣了愣,突然脑中警铃大作,死命摇手道:“少爷,奴……奴婢也是随口一说啊,王爷身份尊贵哪是奴婢能议论的,少爷您就别为难奴婢了……”
看她这副惊慌的样子,齐遥清顿时无语了,自己不过就随便问了句,这丫头怎么那么大的反应……
“我不过也就随便问问,左右这里也没别人,你不必这么紧张。”齐遥清摆摆手,微微蹙起了眉头,“不过说真的,梦琪,如果换做是你……会怎么做?你会……接受他的好意么?”
见齐遥清眉宇之间染上淡淡的愁色,表情不似开玩笑,梦琪也跟着认真了不少,歪着脑袋想了想,对齐遥清道:“少爷,依奴婢之见,王爷应该是真心喜欢您,如果少爷也喜欢王爷,两情相悦,那自然就是好事了。”
梦琪说完这话,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下齐遥清的表情,见他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这才继续道:“少爷,说实话奴婢也知道王爷以前对您算不上好,迎亲的时候面也不露一个,大婚那日竟然宿在侧夫人院里,哼,那日更是在门口耍横不让您走,当时奴婢也挺气愤的,这休书都写了,如今反悔是个什么意思?不过经过这段时间,奴婢却是看明白了一点。”
“什么?”
“嗯……奴婢觉得吧,王爷以前对少爷不好是因为少爷您是皇上逼他娶的王妃,王爷心中不愿,自然也就看不出少爷的好来。不过相处的时间久了,奴婢觉着王爷应该是开窍了,您看王爷现在天天往咱们院里跑,哪怕少爷对他不理不……呃就是不太热切,王爷也没觉得腻过啊,每天还不是照样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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