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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这只小和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只怀酒
认识毕空这么多年了,何小仙就没见过他几时这般温柔过,仅仅是一个捻被角的动作,都谨慎得好像在对待什么世上仅有的珍宝。
“这是何方神圣还是何方妖孽啊。”何小仙托着下巴,心想。
毕空回眸看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行为尽数落在了何小仙眼中,刚抬手的手又放下,放在膝上握紧成拳又松开,尴尬得不知说什么。
何小仙四十又五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戏谑笑道:“无妨无妨,不用在意我的存在,等他睡醒了,我再看病,你继续。”
毕空连忙摇头,耳根子都粉红粉红的:“您现在来看吧,不……不要多乱想。”
听见最后五个字,何小仙闷笑点点头。
他这可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平日里的毕空看着斯文,待人彬彬有礼,实则内心犹如冰山敲出来的,谁都亲近不了几分,他自有一套自己的为人处事原则,屏蔽了红尘中的其他人。何小仙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早就看透了这点,根本没打算和毕空套近乎,这个从小受过苦的天潢贵胄,心底根本不相信任何人。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竟会有这么一个人,让毕空放下心头所有设防,毫无戒备地抱在怀里,去用心头最柔软的肉去疼。
每个人都会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心尖上,可是毕空也有,委实出乎他意料了,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个男人,这真是双重意外啊。
“那就让我来看看。”何小仙大步向前。
他迫不及待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绝色,能让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毕空都动了凡心。
然后他受到了三重惊吓。
何小仙哆嗦着食指,指着床上熟睡的人的面孔,难以置信地看着毕空,后退几步,就差没叫出来。
“您大人哪里搞来这个宝贝的!”吓得何小仙的声音都破音了。
毕空偏头看了眼床上那位被噪音惹得不安分的人,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何小仙越想越不能理解,捂着眼睛又悄悄看了笑轩一眼,倍感自己命不久矣,迟早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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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问题。虽然快十年没见过面了,但何小仙笃定这人就是当年失踪了的于笑轩,可是谁能大发慈悲告诉他,这两位孩子怎么搞到一块儿去的?
“捡来的。”毕空道。
想到今日是怎么相遇的,毕空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走过去给踢被子的人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道:“他被我姑姑下了药,我不知道您有没有办法解,还劳烦您看看他,我出来匆忙没有带钱,下次过来一定……”
“停停停,”何小仙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指了指自己的床,“你抱他去那里睡,这张床硬,估计他这种富贵公子也受不了,然后你自己也找个地方歇歇,别打扰我看病,瞧你眼底乌青,多久没睡好了?”
毕空笑着应了,他就知道何小仙是个念旧情的人,否则也不会敢照顾他这么个麻烦这么多年。“多谢。”
何小仙哼一声,算是应了。两人把笑轩抱过去后,毕空就回到了木板床上,而何小仙围着笑轩又是把脉又是写药方,忙得不可开交。
躺在木板床上的毕空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边,一种不真实的幸福围绕着他,他唯恐眨眨眼那些就会像水中月一样随着涟漪打散了。
翌日清晨,于笑轩满嘴苦涩地醒来,他眼睛还没睁开,就嗅了一鼻子的药味儿,机灵地偏过了头,嘟囔:“不喝不喝,我没事了!”
那味道光是闻着都想吐,要是咽下肚子还不得死人?
他的背扎扎实实地遭到了一击重击,震得他眼里倏地睁开,难以置信回过头:“你不是毕空?”
何小仙又在他背上狠狠打了一下,假笑两声:“他长我这样还是我长他那样?”
笑轩茫然盯着何小仙,嘴唇动了动,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何小仙抓紧这个机会,又朝他嘴里灌了一口药,呛得方才沉浸在故人重逢情怀里的笑轩眼泪都出来了。
在如此环境下,笑轩心底萦绕的感动激动全都烟消云散,他被苦的五官狰狞,抬手擦掉嘴边残余的汤药,好笑道:“原来故人重逢的味道这么苦。”
何小仙不与他油嘴滑舌,拿出一包糖给他:“你现在是病人,我对病人都很简单粗暴,找温柔的话,找你的毕空去。我先下去帮人捡药了。”
笑轩嚼着糖道:“多谢多谢,您忙您的。”
他话才说完,何小仙站起来正欲走,突然一阵蹬楼梯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清脆女声。
“何大夫,我来取药了。”
何小仙回头看向笑轩,玩笑道:“你看你,就因为你不肯吃药浪我时间,病人自己都跑上来了。”
笑轩满不在乎:“这声音倒是有点耳熟,怕不是我认识的。”
“您倒是和谁都认识。”何小仙扯扯嘴角,不再多说。
三言两语间,一个身着火焰般大红胡服的女人跑来上来,前脚才踏进屋内,眼睛就直勾勾盯着床上的笑轩。
笑轩也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这下躲也没地方躲,摸了摸鼻子只能迎上美人的目光,不尴不尬地打了个招呼:“真是好久不见了啊!樱……樱鸽姑娘。”
第24章第二十四章
若正经论起来,他们俩也算不上熟人,可偏偏于笑轩为了做胡女像去招惹过她,以至于两人都对彼此印象深刻。只不过樱鸽对笑轩的印象好不好就难说了。
何小仙嗤笑:“还真认识啊?你小子厉害。我去煎药,你们慢慢叙旧。”
说完,他脚下生风,麻溜溜了。这场景总有点火.药味儿,他怕毕空一会儿再上来,瞧见于笑轩和个姑娘在这儿不尴不尬暧昧不清地对视,搁谁心里都不好受。
“嗯,”樱鸽敛眸颔首,待何小仙风风火火地跑了,才面露犹豫,迟疑着走到床边,“你怎么了?”
虽然两人相见那日不甚愉快,但事后樱鸽再回想,也觉得自己脾气忒大了些,是殃及池鱼了,故心底对笑轩还有几分留恋,此刻在这儿偶遇,未太是巧合,让她不得不多想了几分。
“如你所见啊,生病了。”笑轩倒是没有多想,见人姑娘还主动凑过来安慰人,他直接就把之前那点儿纠纷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樱鸽:“哪里病了?看你这样子,莫非是昨晚上就过来了?”
“嗯……就有点头晕,大概是着凉了,不打紧。”笑轩瞅了眼门口,没有见到毕空的身影,无奈回目光。
也不知道这孩子大清早跑哪儿去了,难不成抛弃了他在医馆,一个人跑回大开寺去了?
于笑轩从昨儿到现在,也就几杯美酒下肚,什么吃的都没碰,熬到这个时候已经是极限了,他摸了摸被子下扁平的肚子,心中一阵悲凉。
小时候的毕空多可爱啊,可爱得他一度想要这么个儿子,乖巧懂事听话,可反观现在,连个早饭都不给他准备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真是久病床前无孝子。
樱鸽或许是老天派下来的救星,就在于笑轩心里自言自语之际,她缓缓拿出一坨被油纸包着的东西,好似故意逗笑轩似的,一层一层慢慢打开,露出里面虽小却飘香十里的小笼包,小笼包白中发着油光,光光的,显然是多肉多汁。
于笑轩盯着包子眼睛直发光,樱鸽莞尔一笑,拿起一个塞自己嘴里:“怎么样啊病人,是不是饿了?想不想吃?这可是南门口卖的最好的包子。”
魅惑大抵是每个胡女的种族天赋,她说这话的眼神都好像在勾人魂魄,充斥着人间烟火味儿的小笼包被她拿着,都好像变成了一块羊脂玉。
香味勾引,于笑轩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屈服了,主人还没来得及谄笑着说客套话,肚子就已经发出了它独特的声音。
这要是换成旁人大概都要面红耳赤害羞了,但于笑轩会害羞?不存在的,他欣慰地拍拍自己肚子,哈哈大笑:“不愧是我肚子,替我回答了!”
樱鸽忍俊不禁,将小笼包递过去,于笑轩的爪子才伸到半空,眼见就要碰到这勾引人的小东西了,又被樱鸽一巴掌拍掉。
于笑轩不懂自己哪里做错了,装出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妄图引起女性的温柔。
樱鸽嗔道:“你这手洗了?你们中原人有句话,病从口入,你不知道吗?”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小笼包递到于笑轩的嘴边,于笑轩却懵了,诱惑就在嘴边,只要一口咬下去就能缓解他的饥饿,但是他却没有张嘴这个动作太暧昧了,他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碰到她的手。
“怎么了?”樱鸽歪头看着他,神情尽显了小姑娘的可爱。
“哈哈哈哈……无事。”笑轩打着哈哈,迟疑着张开嘴,小心翼翼地叼住边缘的皮,避过了小笼包上的玉指。
终于吃到了,总算是有惊无险。
笑轩松了一口气,他再没心没肺,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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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看得出来樱鸽行为里的挑逗,他不想无缘无故欠了一个姑娘情债,这才这般谨慎小心。
却不想樱鸽喂上瘾了,又拿起一个小笼包,正要喂给他。
于笑轩还没缓过神,一个饱满诱人的包子就已经贴在他唇边,嚣张的模样哪里有拒绝的余地,他只能躲避着樱鸽的眼神,张嘴咬住肉包,看向她身后。
这一看不得了,只见一袭灰衫由远到近,背对着晨光,端着一碗热气腾腾散发着面香的白瓷碗走了过来。
他看见屋内有两人时,跨过门槛的脚一顿,待看清两人动作时更是心下一沉,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笑轩见此心底大喜,心想:“原来他给我煮面去了啊!”
樱鸽顺着笑轩的视线回过头,对门口男子微微一笑。
毕空被两人盯着倒也没有失态,回了樱鸽一个礼貌的笑容后,便垂着眼眸淡定端着碗走到了床边,面对着于笑轩坐下。
于笑轩很满意,凑过去问:“这是不是给我的?”
毕空还保持着方才礼貌客气的笑容,飞快抬眸看了他一眼:“不是。”
说罢,他拿起筷子就开始自顾自吃面了,一副不管于笑轩死活,由他自生自灭的模样。
于笑轩:“……”
虽然毕空很温和,但他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于笑轩又道:“不是,那你为什么要端上来当着一个病人的面吃?”
毕空这次头也不抬了,道:“看看你想不想吃,想吃的话我再去煮。”
“哦,那我想”
“但一上来就看见哥哥有美人准备了早餐,想来果然是我多虑了,哥哥哪需要我来准备早餐呢,”毕空难得一次打断了于笑轩的话,看了看樱鸽,道,“这位姑娘怎么知道哥哥在这儿的?”
“啊,我也不知道,只是今日恰好来抓药,真是很巧了,你们叫这叫什么,缘分?”樱鸽道。
“是啊,姑娘确实同哥哥是有缘人。”
……
那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客套话,于笑轩趴在床上,左瞅瞅右瞅瞅,扁平的肚子还是瘪的,然而他已经被两人隔绝在话题之外,小笼包没有,面条也没有。
晨光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正午火红的太阳,于笑轩绝望地盯着圆圆的太阳,想象它是很好吃的蛋黄,樱鸽同毕空讲了半晌她和于笑轩相遇的事情,毕空也煞是好涵养地听着,时不时给点回应,直到笑轩都要睡着了,樱鸽才拿了药起身离开。
樱鸽离开后,毕空看着又闭上了眼的笑轩,褪去了嘴边的笑容,放下手中瓷碗,起身给他盖上被子,却被沉睡中的人抓住了袖角。
“我饿,”躺着的人哀叹道,“真的真的好饿。”
毕空避过了他的目光,淡淡道:“我以为你小笼包吃饱了。”
“我只吃了两个!”笑轩抱住毕空整条手臂,真诚道,“我错了我不知道你在下面给我煮面啊,我真是饿极了,刚好她身上有吃的,又愿意给我,我自然就吃了啊!”
于笑轩是心大,但不是傻,毕空今早这么明显的反常他都看不出来的话,那真是白活了。他推心置腹地想想,倒也能理解,毕空什么身份啊,再落魄也是个皇子皇孙,在那种油烟污浊之地亲自给他煮面吃,却没想到上来看见他已经在吃别人的东西,这任谁都会心里不舒服。
当然,一些更深的原因,他是完全不知道的。
“你只……吃了两个?”
“是啊。”
“一大清早只吃了两个小笼包?”毕空错愕地看着他,愧疚感油然而生。
“是啊。”于笑轩狠狠点头,看着毕空脸上浮现出愧疚忍不住心底窃喜。
愧疚吧孩子,就是因为你我一早上没吃东西,快请我去吃东西!
毕空:“起来,我们去外面吃面。”
“好嘞!”笑轩满血复活,一跃而起,搭着毕空的肩膀,自言自语,“傍上大款的感觉真好。”
此时正午,面馆里人声沸鼎人头攒动,于笑轩还将毕空带到了他十年前常去的一家老店,却不知老店十年经营,也已经不同寻常,美味儿的名声飘出了巷子,早已经是大名鼎鼎的面馆之一了。
于笑轩拉着人来,却根本没有个位置,若不是店老板还认出了他,他中午也甭想吃到早饭。
两碗肉面上来,毕空还没拿起筷子,于笑轩就已经两口下肚,神情满足地长叹。
“最美味的,永远都是饥饿后吃的第一口!”
毕空失笑,将碗里的肉都夹给了他:“慢吃点,等会儿别肚子不舒服。”
于笑轩点点头,埋头大吃一会儿,又突然抬头看他,看得毕空局促起来。
“怎么了?”毕空放下筷子。
于笑轩眼睛一眯,好像甚是不能理解:“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我爹了?”
“……”毕空扯扯嘴角,毫无诚意地笑了,“我的荣幸。”
两人饱食餍足后,毕空提着钱袋子去柜台,于笑轩意犹未尽地把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尽数喝了,才疾步追了上去,在他眼里,毕空永远都有用不尽的钱,这个人好像生下来就能凭意念生出钱一样,永远不会缺钱。
“你一个和尚,为何有这么多孔方兄啊。”于笑轩诧异极了,咬耳朵道。
毕空几乎是本能地往后一弹,远离了魔王的范围,面上不动声色,红了的耳朵却出卖了他。
他别过头道:“我爹娘托人送家书,会捎带一些银子。”
于笑轩震惊了:“你们竟然还能私下传……”
“信”字还没有出口,于笑轩猛然瞥见毕空腰边盘踞着一只小手,消瘦的小手有些脏污,瞧准时机嗖的一下就拽走了毕空腰际的荷包。
“喂!”笑轩手才碰到那小孩儿的一根头发丝,人就已经踩着风火轮跑了。
毕空大概是方才被笑轩乱了心神,竟然也没有及时拽住那小孩儿,他低头慌忙摸了下空空如也的腰际,再抬眼盯向前方,眼间嘴角所有真诚的伪装的温和笑意倏地全部消散,冷得堪比正月湖水。
“那荷包里定是放了什么重要东西。”笑轩讷讷看着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追了出去的毕空,无奈自己掏钱付了面钱,再追出去时,毕空就已经抓住了偷东西的那个孩子。
人们大抵也见惯不怪了,顶多有大爷大妈嗑着瓜子笑说两句,也就没人再管他们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笑轩一眼便看见了毕空,他追了过去。
只见那个孩子怒气冲冲瞪着毕空,好像他没有犯错一样,毕空面无表情拽住了他的后衣领,声音轻又无情。
“拿出来。”
“我没拿你东西!”看不出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的小毛孩子瞪着眼睛怒道,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像一条争夺食物的野狗,“你最好放开你的手,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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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我会让你好看!”
“噗,”靠在墙上围观的笑轩终于忍不住笑了,蹲下来和小孩儿平视,鼓掌道,“厉害厉害,他已经很好看了,你还要他好看,那我们要不要活啦?到时候全天下姑娘都喜欢他,我们还要不要讨媳妇了?”
毕空表情总算松动了,无奈:“哥哥……”
小孩儿听了这话,黑脸竟然也红了,瞪着笑轩,吞吞吐吐:“你你你你胡说八道!”
“我我我我才没有,胡胡胡说八道的是你!”笑轩哈哈大笑,不仅模仿着人讲话,还直接上手捏住了人肉肉的脸。
小孩儿的肉脸被人侵.犯,他难以置信瞪着于笑轩,几乎要哭,好像这是何等耻辱的事情,于笑轩已经是逗哭孩子的老手了,小朋友的一个眼神变化他就晓得自己是不是又功成名就了。
要哭了要哭了。于笑轩在心底默默倒计时。
果不其然,小孩儿噙着泪水,愤怒地挥舞起他的肉拳,奈何身后毕空拽着他衣领,岂会让他轻易伤到笑轩。
这孩子从小就是这儿的小霸王,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的痛苦,他一边挥舞小粉拳一边咬着嘴唇想憋住打转的泪水,那模样可爱又可笑。
“唉,你何苦呢!把荷包还我们不就好了?”于笑轩也生平第一次碰见这等极品,哭笑不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孩儿大抵也受不了了,平坦的胸膛起伏不定,好像被气得不轻,龇牙咧嘴的样子好像在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又是磨蹭半晌,笑轩撑头看着他看得手肘都累了,刚准备换个姿势盯他,小孩儿终于在稀稀拉拉的笑声中,愤而伸手到怀中,拽出三四个荷包扔地上。
“你自己找!”
毕空神色一凛,紧张地盯着地上的荷包。笑轩被幼稚的行为逗笑了,看着一堆荷包忽然头疼,问毕空:“哪个是你的?”
毕空的荷包在这次的颠簸中已经松了,荷口大大敞开,一不小心就会掉出里面的东西。他忙不迭松开拽小孩儿的手,欲图自己去拿,却不料笑轩还是快他一步,捡起了地上那个素白无纹的荷包。
“是这个吧?我还是有点印象的,”于笑轩准确地拿起了那个瘪下去的荷包,“不过这么瘪一个,那毛孩子是怎么看上的啊,还真不是个简单孩子,脑子里想的都和寻常小偷不一般。”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心不在焉地捡起了那个好像根本没有装东西的荷包,准备把荷包递过去。
谁料这看上去空空如也的荷包竟猝不及防地掉下了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两颗闪闪发光的珠子格外引人注目。
毕空脸色瞬间惨白,几乎是绝望地扯了扯嘴角,露了个又苦又涩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不会虐的
第25章第二十五章
那是一对耳环,于笑轩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那本是他的耳环。
这个让毕空紧张得失态的荷包里,除了这对耳环,别无他物,而这个荷包和毕空一直是形影不离。
笑轩不敢再想下去,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毕空,也不敢蹲下去捡地上的耳环。晌午的太阳烈得不像初春,焦得人无所适从手足无措。两人就像被人砌成了雕塑,任时间自然流过了一万年之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时间。
“是你的那对耳环,”毕空不紧不慢走过来蹲下,将耳环视若珍宝,轻轻好放回了荷包,“若是你介意,我还你就是。”
他淡淡地说,连同着嘴角若有若无的苦笑,都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你是不是……”笑轩复杂地看他一眼,平日里油嘴滑舌的人,突然不知怎样开口。
“是。”毕空轻而坚定地给了他害怕的答案。
这个字砸下来堪比天重,直让于笑轩叫苦不迭,他一直警惕着不敢招惹姑娘,唯恐欠下情债,却千防万防没防到窝边草。
犹记得初见那日,他便心底默默生了护着这孩子的念头,但到了今时今日他才知道,让这个孩子陷入沼泽地的人,居然是他。
沉默之下,尴尬被放大万倍,任何一个人细微的表情都可能成为打破沉默的导火.索,继而情感爆发。
毕空盯着那双瞳色稍浅的眸子,看懂了他眼底深处的自责愧疚。
那人的眼素日里定是意气风发的,哪怕是黑暗卷走了光明,觑不见一丝希望,他的眼里也一定盛着星星点点,让人看了就能安心。
这么一双眼睛,今日却因为他黯淡无光,揣起了愧疚自责……毕空轻轻吐出一口气,释怀地笑了,把耳环重新放在了笑轩手中。
“我懂了,”他温柔地抬眸看着眼前人,用他曾经从来不敢露出的满怀爱意的眼神,笑着说,“我回去了,有缘再见。”
或许这样也好,曾经他只能隐忍着,每一眼看过去都要有分寸,不能露骨不能败露,只能听他的话,默默在他周遭守着,做他想要的听话乖巧的弟弟。
而现在,至少他能不再遮遮掩掩,他能带着对他的贪婪和眷恋,深深地看一眼,把这最后一幕烙在心底,封死。
一生一人仅此一眼,足矣。
毕空转身走了,身影和脚步同往日无异,好似他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笑轩怔在原地不动,望着人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他也没有动一下。他虚握着那闪着璀璨光亮的耳环,耳环上还有毕空的温度,浑身上下比昨日被长公主下了药还难受,尤其是左边胸腔下的一颗心难受极了。
这算是什么事啊,毕空像个没事人一样走了,他还在这儿傻乎乎站着,难受个什么劲?
于笑轩失魂落魄地把耳环揣进兜里,自言自语:“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回宫找老师,把昨儿的事情都交代了,得长公主找我麻烦,我一人孤立无援,毕空的事,毕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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