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这只小和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只怀酒
史叙靠着自己床柱暧昧的笑了半晌,才端起正经大哥的架子,对毕空道:“我套了挺久的话,很有意思的是,一讲起奕王和流放这两个字眼,王大哥平时那么老实憨厚义气的一个人,竟然结巴了,半天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认识这么久,他第一次跟我打太极!这里面有猫腻,绝对有猫腻,我估计也是因为我说到了奕王,那小二才来偷听我们说话。”
毕空若有所思,忽然道:“这客栈,谁是主人?”
他这话说完,另外两人都呆了一瞬,继而皆若有所思地思量了起来。
确实,这客栈里小厮不像小厮,老板也不像老板,两者与其说是上下级关系,倒不如说合作关系。
“管他谁是主人呢,我们这次出来行事谨慎点,能不招惹的事就别去招惹了,”笑轩敲着桌子道,“今晚在这儿找不到什么线索了,我们明天去镇上套一下那些人的话。”
史叙眉头一皱:“你真是异想天开,那些穷人有多排外你不知道?”
笑轩笑了笑,拍了拍腰际的荷包:“不怕,我们有穷的解药,钱。”
史叙点点头,沉默片刻,忽然发问:“这是你的钱?”
“你话怎么这么多呢?”笑轩面不改色却心里发虚,瞄了荷包的主人。
而毕空品着粗茶,垂着眼眸,端端正正坐在位子上一声不吭,恍若未闻,叫人看不透他心底在想什么。
史叙是个人,什么世面没见过,这两个小屁孩儿藏在心里说出口的事和情,他早就看透了。也正是因为他把毕空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才会总是无意间被毕空对笑轩无底线的忍让秀得牙酸。
一想到还要陪着这两个家伙不知多久,史叙就觉得难熬啊难熬……
大丰镇的长舌妇们敏锐察觉到了镇上的不同,寻常这个季节,顶多是一些不入流的阿猫阿狗们在街上撒欢找乐子,良家的小姑娘们见了那都是早早躲屋里眼不见为净,而今日确实不同,大街上的姑娘明显多了起来,还有几个手挽着手挎着筐的,个个面带春风红光满面,好不赏心悦目。
让姑娘家忽然变化的秘密,她们做妇人的自然是偷窥不得一二的,但她们的“秘密”委实太大摇大摆了三个各有千秋的外乡人光天化日之下,一不怕被打二不怕被讹地抛头露面在大丰镇上,不是在这个面馆下馆子,就是去那个酒肆喝酒,就连大丰镇少有的几家首饰店胭脂店金轩阁都要进去逛逛,引得店子里的小女孩儿频频回头红着脸起着哄。
“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排外啊?”笑轩第一次体会了一把当掷果盈车的感受,喜滋滋道。
史叙好不享受这待遇,他穿梭在人群中来去自如如鱼得水,抽空给笑轩回道:“我上次来我都在郊外抓兔子呢,郊外都是大爷,那眼神巴不得戳死我。,我觉得把你扔给她们玩一晚上,你就能帮你陵儿套出秘密了。”
“……得了吧,那些事情她们怎么可能知道,”笑轩道,“再说了,他爹娘的事情,凭啥我去卖身啊,让他自个儿卖身去。”
“可现在对你笑的姑娘最多啊。”史叙色眯眯地冲笑轩挤眉弄眼。
笑轩不以为然:“还不是因为他要隐藏身份,戴了斗笠挡了脸。”
闻言,那戴着斗笠蒙住脸的人桃花似的眼一弯,盛起了比西湖四月还动人的暖,轻声道:“姑且当哥哥是在夸我了。”
“嘁,给你点颜料就开染坊,”他微微回头冲人笑了笑,自己都察觉不出眼中的宠溺多得溢了出来,“哥给你展示一下什么叫高端操作。”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街边站着的娇羞又天真无邪的脸,嘴角一扬露出灿烂笑容,又引得频频尖叫声如雷贯耳。
这大概就是当偶像明星的感觉。
笑轩正心里暗爽,原本走在他身后的毕空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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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默默走快了两步,并排同他前行,恰好隔绝了一部分女孩儿的视线。
毕空又恢复了常态,垂着鸦羽扇似的睫毛,一言不发站在他身边,保持着合礼的距离。
笑轩无奈,拍了拍他的背:“放弃吧,你遮不住我的脸的。”
毕空:“那当我在负隅顽抗吧。”
笑轩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不知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三人玩笑打闹落在旁观者眼中也不失乐趣,大丰镇街头难得这般热闹了,这三人被人当猴看也怡然自得。
街头市集那边人流最多,摩肩擦踵,一个贵妇打扮的女人眯了眯狐狸似的凤眼,殷红的朱唇抿着,盯着笑轩等人的深棕色的眼眸里露出了贪婪的绿光,好像一只在狼窝待久了的狐狸。
她嘴角微扬,抬手狠狠拧了一下身旁小丫鬟的胳膊,揪住人耳朵到自己嘴边,刻薄地低声交代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被镇魂弄得连更新时间都记错了(捂脸)……
*笑轩念的咒语是百度的
第32章第三十二章
史叙挑了一间便宜酒肆,几人一同进去还没来得及被那肚子大如皮球的酒肆掌柜吸睛,就已经被熏天的汗臭味、如雷贯耳的叫好声吓到了。
笑轩第一反应是看向毕空,好在他原本就遮住了鼻子以下的部位,现在稍微提一提,干脆把鼻子也遮住了。
“王老板告诉我这地方浪子多,消息应该灵通。”史叙低声道。
那柜台上的掌柜原本一脸凶神恶煞地盯着账房先生,小眼珠子圆溜溜一转,无意间瞥见杵在门口迟疑着没有进来的三人,见他们衣着光鲜亮丽,掌柜眼里一闪而过光,立马离了位置迎面而来,满面春风笑容可掬。
看他那犹如饿狼遇见大白兔的眼神,史叙毫不犹豫赶在他对另外两个几乎不谙物价的小孩儿出手前,微笑着迎了上去。
“客官里面坐里面坐,”掌柜一边毫不见外地伸出肥猪手扯着史叙向里,一边道,“客官是自己闻名而来的,还是哪位兄弟推荐过来的?”
眼见他眼底透露的试探,史叙了然,他这是害怕讹了熟人推荐的客户。秉持着“不怕被宰就怕他不宰”的心态,史叙说道:“当然是闻名而来啊!掌柜有什么推荐?”
那掌柜笑得鱼尾纹更深了,亲自拿了块抹布擦拭了凳子桌子,请众人坐下道:“那一定是我店里的镇店之宝最合适诸位了,这酒的酒坛子是从南方瓷镇专程运过来的,最能养住酒香,而舀酒的又是请人用上好湘妃竹做的竹筒,故而醇厚酒香和竹香搭在一起,绝了!太适合公子了啊”
他举止夸张,周围不少面色绯红酒气冲天的酒鬼都被他逗笑了,一个个不怀好意地笑看着即将被讹的三人。
史叙一屁股坐下,看向同伴:“喝不喝?”
笑轩强行拉着毕空坐下,道:“喝啊,听掌柜的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不喝会遗憾终生呢。”
他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半玩笑似的说道。果不其然,这话引得那些酒鬼哄堂大笑,看他们的眼神就和外围的姑娘不同了全然当他们是傻子。
掌柜笑容越发猥琐,伸手道:“一两白银,客官先给钱,一会儿就上。”
“一两白银?”笑轩笑了笑,摸了摸因为塞了史叙的全部身家而又鼓起来的荷包,假装阔绰道,“酿酒花了这么多心思竟然这么便宜,还真是实惠呢。”
在这穷乡僻壤,一两白银可以吃四十碗加肉加鸡蛋的面、喝十坛酒了,掌柜本还心下忐忑这几个财神爷会不会甩手走人,却不想他居然嫌弃便宜,这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酒肆里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所有人都两眼发光地盯着于笑轩拿出来的荷包,和那满当当的荷包相比,一两白银着实是小家子气了。
“哎哟,公子们真是阔绰呢!”掌柜原以为这三人只是寻常富家公子,却没想到竟然这么阔绰,想到自己刚刚随口说的那个价,他就一万个后悔。但是话已经出口,他也不是三岁小儿,不可能撒泼改口,只能心口滴血地去后院里取酒了。
同样心在滴血的还有于笑轩。
这荷包看起来鼓,那是因为他们已经把史叙身上的所有银两放毕空荷包里了,这是他们三个人全部的家当了啊。
他们三个人还不知要在外流浪多久才能找到毕空爹娘和舅舅,万一毕空爹娘和刘晏已经分开了,那他们两位长辈说不定也是饥一顿饱一顿,哪里能照顾到他们三个人,至于重新回京,那更是遥不可知的梦了。
笑轩忍不住在心里叹气,可能是他上辈子穷怕了,现在这光景,竟然只有他一个人对盘缠忧心忡忡。
毕空是对一切物价全然不了解,他也不习惯去打细算,正是因为如此,出京的那天他才会毫不犹豫地将荷包交给了笑轩。殊不知笑轩那一刻百感交集,看着一本正经递上荷包的毕空,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丈夫兢兢业业工作然后把工资卡全给老婆的画面。
那是个很危险的想法,在笑轩脑内出现一秒就被他自己一个寒颤打消了。
而史叙则更厉害,他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大概也是太世故,他反而喜欢及时行乐这一套,有钱就往死里花,没钱了就去挣钱,至于怎么挣钱,他至今都还没告诉笑轩,只说是天机不可泄露。
而按照史叙的脾气,他瞎说一通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这么一想,笑轩越来越觉得眼前关乎钱的这条路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他迟疑了一会儿,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小对闪着金光的东西,递给了史叙:“你看下这个大概值多少银两。”
史叙愣了下,方才他们有心把财力夸大是为了装阔气,好让掌柜的以为他们是什么大佛,来尽心思结交他们,方便他们套话。可现在掌柜又不在,笑轩还拿出一副耳环来做什么?更何况这个耳环……他一拿手上就知道不是俗物,价格可比那满当当的荷包贵多了。
而且史叙注意到,小王爷的眼神明显变了。
“这个东西,是你从那儿带出来的吗?”史叙把宫里两个字咽了下去,问道。
笑轩点头:“我也用不上它,你觉得能当掉吗?”
“……”史叙揉了揉太阳穴,很是不解,压低了声音道,“你一个文人墨客能不能有点骨气啊你,这东西光泽材质都是极上乘的,贵的死好吗?你轻易在这种地方把它当了?除了我谁看得出来这东西有多好啊?你这是暴殄天物!”
笑轩任他指责完,不冷不热道:“你说吧,如果这儿当铺价格差太大了,我不会当的。”
史叙气得想吐血:“我想说的不是钱差多少的问题,这东西文雅到了极致,想必是给你们那的人人手一份的?你要随随便便给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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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子,你不如回了那里后卖给我,我好歹知道它的价值。”
笑轩轻笑一声:“我今天才意识到你也是个文人。”
史叙也还嘴道:“我也开始怀疑你是不是个文人了。”
“我不是文人,也不是墨客,只是个平民罢了,”笑轩拿回了耳环,放在手心上看了看,眼神冷漠,“只要缺钱了,我就会把它当掉,你想要,自己有钱了再去当铺买呗。”
史叙见劝不了他,也只好叹气沉默。不料一直沉默的毕空开了口,他似乎从笑轩拿出那对耳环时就已经不自觉紧张了。
“可以当了这个。”他轻声道,指了指自己用布裹住的剑是刘晏托人替他打的一把好剑。
史叙惊讶地微微张嘴,看着对面那两人的眼神也透露了深深的佩服、震惊、无奈等无数感受。他左看看毕空拿着剑,右看看笑轩拿着耳环,瞠目结舌。
那把剑的价值比起耳环是过犹而无不及,一个两个上赶着当掉,莫不是疯了?史叙心底腹诽,却已经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史叙不知道那对姑娘气十足的耳环对毕空意味着什么,可笑轩却是明白的,但明白归明白,该当的话他也不会手软。
上辈子他孑然一身,当然可以洒脱不羁,可以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捱一捱住在发霉的地下室里。
但现在他是上有“老”下有“小”,到底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气氛似乎凝结住,冷得比大丰镇外的天还寒人。幸好小二及时抱了一坛酒上来,嬉皮笑脸地给他们盛好酒,又打了会儿马虎眼才走,勉强把气氛弄活了。
笑轩没理毕空,端起疑似没擦干净的酒碗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烈,不香。”
毕空始终看着他,管他怎么转移话题仍旧不死心道:“哥哥。”
“……”
果然这个称呼有魔力,笑轩原本铁了的心又软了,他缓和了神色,哂笑道:“行了,别开玩笑吧我的小和尚,你把它当了,谁来保护我啊,我可怕死得很。”
“我自然不会让人伤到你,有没有都一样。”他说话的语气一直都是比较温和的,又轻又缓,旁人听着就很舒服,更何况这句话满满溢出来的真情实感都叫人难以承受了。
有剑无剑,于他而言确实不重要,他一直以来的盔甲都是身边坐着的这个人。从最初拼了命地去和寺里的武僧练武,到现在学有所成,他依靠的从来都不是剑。
史叙尴尬地发现,这位小王爷彻底忽略了他的存在了。曾经这两位还会颇为体贴的不当着他的面表露出某些心思,现在……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自暴自弃了?
如此直白的话放在以前,笑轩可以呆很久,但现在他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接话了:“哦?那这耳环对我而言就很重要吗?留着干嘛,攒着以后准备做你成婚的份子钱啊?”
他面上还是那么毫不在乎的笑,好像脱口而出的话皆是随口说着玩,可内容又是那么实在,叫人真真假假看不清。史叙在一旁听着都替那可怜巴巴的十七岁的少年委屈了。
喜欢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孽?
作者有话要说:
暧昧期真的是两个人互相折磨,就看谁先把谁折磨得弃械投降了
第33章第三十三章
毕空眼底情绪转动,道:“那你当给我可好?”
五个字轻飘飘落下,砸到笑轩身上重如千斤,于笑轩本在喝酒,差点没呛死。
“行吧!但我不接受赊账,你……”笑轩挑眉打量着浑身上下除了衣服没有一件值钱物的毕空,戏谑道,“有钱给我吗?”
如果不是知道毕空对他所存之心,他那时刻不安分的手就要顺其自然去挑人下巴,做调戏“良家妇女”状了。
好在毕空没注意到他无处安放的手,低下头沉思片刻,装作为难地正儿八经道:“好,不过可以用人抵账吗?”
笑轩:“……用你抵账吗?”
毕空:“嗯,我有很多用处的。”
这话说的,堂堂权贵沦落至卖身了。
笑轩紧盯着他的眼睛,真不知道这人是如何满脸清纯无辜地说出做鸭的台词的。他盯着那眼睛好一会儿,毕空也不甘示弱,笑轩只好泄了气看向史叙求救。
史叙本咬着手悄悄在一边看热闹,不料猝不及防笑轩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结舌一会儿干笑着道:“哈哈,我觉得刘公子说得挺对啊,你不如就给他吧。”
笑轩无奈笑了,生无可恋心想:“我刚刚是在指望人来救场吗?”
酒肆里人声鼎沸,尤其他们隔壁桌还在行酒令,传来一波接一波如潮涌的叫好声,恰到好处遮掩住了笑轩心底残余的指甲大点的尴尬。
就在笑轩正嗯嗯哼哼地把话糊弄过去时,他们放长线钓的大鱼咬住了饵料屁颠屁颠过来了那掌柜本一直在位置上盯着几个财神爷,眼见一坛酒下肚一半了,又诚惶诚恐抱上来一盘卤菜,嬉皮笑脸地坐下,搓着满满油光的手掌。
“三位公子是从京城里来的?”掌柜自言自语,“小的也有幸去过一次,那里的人都像三位公子一样气宇轩昂啊!我们这穷乡僻壤,你们过来做啥啊?”
“我是京城史家人,史家知道的吧?史家,就那个很厉害的史家,”史叙嘴里塞满卤菜鼓着腮子,却不显得粗俗,还有种难以言说的可爱,叫人一看就想到了把食物都藏嘴里的仓鼠,他夹着菜道,“另外这两个是……那啥……金陵那边修仙世家的道士,听说你们这有个客栈常年闹鬼了,他们就来看看,要真的抓了什么回去,也算是扬名立功了!”
“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听财神爷们只是顺道过来的,掌柜脸上难掩失落。
也是,大丰镇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他们有钱人自然只会过来尝个鲜,过几天苦日子怕就会按捺不住色心,回到纸醉金迷的京城里,哪里会有落地生根的想法呢。掌柜心想着,暗暗怪自己方才异想天开,大白天就做起了白日梦。
笑轩察言观色道:“事情是这样的。咱们史公子素日里热心肠得很,两个月前有个大人物的家眷找到了史公子,说她家大人九、十年前来到了大丰这边,去了那个闹鬼的客栈,差些就没命了。故而我们三人化了常服过来瞧瞧,不知掌柜还知不知道别的什么消息,不如都告诉我。想来我们除鬼一来二去,肯定是要经常过来,到时候都是熟人,互相有个照应啊。”
“九、十年前?”掌柜掐指一算,“不对,你们铁定记错了,我记得这客栈是咱们和月国打完了仗才建起来的,而且也没有听说什么大人物啊,你们该不会搞错地方了吧?”
笑轩:“不可能记错了,你再想想那一年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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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煞有介事一本正经的模样唬到了掌柜,实际上只有他们仨知道,没听说过才是正常的,那些都是笑轩胡诌出来的为了将时间线引到刘晏将奕王夫妇带走的那一年罢了。
据毕空所说,乐王刘晏是九个年头前的那个新年之际,亲自溜进大开寺里亲口告诉了毕空:你父母生病了,我带他们出去治病。
而那一年,身在宫里的笑轩也极其深刻地记得,北疆战场战况激烈,两方主帅的举措稍有不慎或将打破天平。也就是说,乐王刘晏在战况刻不容缓分身乏术的时候,还亲自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大丰镇,带了他的兄长出去。
留给他的时间很少,他肯定不会大周章地慢慢潜入,再悄悄带走。那他又是怎么做到将朝廷流放的犯人带走还不露风声的呢?
这个问题笑轩想过很多次。按乐王剑走偏锋的风格,搞出另一件大事来压制这边的风声倒是极有可能的,只是不知道乐王是怎么做的。
刘晏当年连顶着人畜无害十岁小儿的面孔的他都能抓起来恐吓一番,真要搞出什么大事,想来也是无所顾忌的。而他行事风风火火毫不敛,却还能潇洒无恙地藏匿江湖之上,不知所踪,可见其人手段不可小觑。
眼见掌柜还在沉思,毕空突然出声问道:“那年后半年,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起大火了?”
掌柜黯淡下去的眼睛忽然一亮,道:“对!县令的府上后院里起了好大的火。”
笑赞许地看了一眼毕空他也是很了解自己皇叔的作风,才能一猜就猜中了。
掌柜:“不过你们关心这个做什么?这个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这……当然有关系!”笑轩先一口肯定下来,急忙想着怎么圆这个慌。
却听见毕空慢条斯理不紧不慢道:“那就没错了。我们得知的消息是:那位大人有命在身,顺道路过大丰镇歇脚,却听闻有个新客栈开张,酒水价减半,他想蹭个头蹭个便宜就过去了。或许是多日奔波劳累,他一过去就被鬼魅缠身。别无他法,这位大人慌张跑去县令府上求救,不料把县令给连累,烧了县令府邸后院。至于那位大人的身份,恕我们要保密。”
听完毕空连口气都没歇,不多加思索就编出来这么一个行云流水顺畅的故事,笑轩和史叙皆留了个后脑勺给掌柜,瞠目结舌震惊地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短短时间内能编出个如此自圆其说的故事,真是个人才啊,果然不愧是刘皇室的嫡孙,看上去再像绵羊,内里都藏着颗狼心。笑轩在心底啧啧称赞,就差没给他鼓个掌了。
掌柜不知个中缘故,也就不如其他人那么震惊了,他消化完毕空编出来的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竟然是这样!当年县令也是说府上有不干净的东西,起了大火后还找人做法事。那个时候大家伙私底下都说,这是因为……”
“为何?”笑轩竖起耳朵凑过去,满足了在别人背后说坏话的掌柜的虚荣心。
掌柜道:“还不是因为县老爷不道德?我也就在这儿和几位公子说,你们就当听听故事,要说当年啊……”
皇上流放了大逆不道逼宫的奕王及其家眷到了大丰镇,县老爷任师得到上面的命令是随便怎么整治,不用客气。于是县老爷也不客气,直接把人安排到他家长工住的地方,对待也全是一般对待。
这倒也说不上过分,再天潢贵胄那也都是被流放的人了,是不可能过上好日子的。可是后来大丰镇忽冷忽热,许多本地人生了病,虽然不是什么重病,但一来二去拖下来不治病的话,那可是妥妥的要见阎王啊!
奕王也是普通人罢了,穿的又少做事又累,也就同大多数人那样染了病。县老爷估计也不晓得人已经病了,他对这烫手山芋一直是不闻不问。一个服饰着奕王妃多年的一个机灵小丫头就出来了,她同王妃要了许多贵重玩意,说冒死也要见到县老爷,叩头求他救王爷。王妃可是感动得不行,几乎将一半嫁妆全给了丫头。丫头是个人,东西拿到手当晚就准备跑出去。
夜黑人静时,她趁着王爷王妃睡了,独自背着那些东西要溜出去,谁知正在翻墙时被出来解手的管家给拦住了,丫头差点没被打个狗血淋头。她也是运气好,咱们的县老爷跳出来英雄救美了,他本在附近一小妾院落里睡觉,被声响吵醒也是一肚子火,可走出来后见那丫头又肤白貌美的,县老爷立马色令智昏,不顾众人劝阻,当晚就带走了那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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