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这只小和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只怀酒
那现在这么神秘的一批人,究竟是谁?
他快速思考着,贴着墙行走,一双眼睛警惕地巡视着黑暗里的一举一动。
突然一阵狂风吹过,树叶唰唰落下,毕空眼睛一眯,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异变,当即朝后一仰,堪堪躲过了两枚飞镖。
而他身后的所有深夜猎手也都纷纷出动,从黑暗中显出了身形,那放着二十多个假人的屋子里又穿出尖细的女声,好似嘲笑。
“真是警觉啊,是个人才……可惜,你不该打那两人的主意。”玉禾从屋内走出,她褪去丫鬟的服饰,换上一身干练的黑衣,英姿飒爽。
毕空被包围住,眉头皱了起来。
他猜想今晚会很麻烦,却没想到这么麻烦。虽然他不同史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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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识广,没能一眼就认出这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月乱暗影,但想到方才他们隐匿着都瞒过了他,他也能猜出这些人物来头不小。
“你是谁?”
玉禾挑眉笑了:“这话我今天问了你同伴一下午,他也没有吐出一个字,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史叙果然困在了任府。毕空松了一口气,他没有理会那个问题,而是状作随意地环顾一眼周围不做声。
玉禾不耐地翻了个白眼,两手都握着匕首,一步一步缓缓向着毕空走进,嘴里还不紧不慢地威胁道:“死在我手上的人不多,这江湖上有不少人以死在我手上为荣誉……虽然你只是个无名小卒,但我还是想将这荣誉赐于你,因为你勇气可嘉。”
“多谢。”毕空微微一笑,波澜不惊,他在找史叙的身影这里的暗卫怎么说也有近百个,应该是所有人都在这儿了,史叙不可能会被放在其他地方。
他思索着,忽然觑见粗人们燃着灯火的房屋黑了一间。
想来那些粗人应该早就被警告了,否则外边这么大动静,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热闹不符合他们的习惯。可不能出来看也可以安稳在屋内听墙角,为什么会有一间屋子忽然熄灯?还是说这藏了别的什么意思?
毕空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神放到了向自己缓步走来的黑衣女人。
“不过,难道你真的要当烈士吗?”玉禾哂笑着,手上动作却很利落,毕空脖子一凉,只见她右手的匕首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玉禾压低声音,听着很有压迫感:“你既然不肯自报家名,那就让我来猜猜……怎样?”
“嗯。”
他也想知道这莫名其妙出现的一批人究竟是将他当成了谁。
玉禾轻轻笑着,思索了一会儿道:“想来想去也无非就是京城里来的走狗罢了,只是不知道你是哪派的呢?是执着固权的宫里的人,还是其他虎视眈眈皇位的皇亲国戚的走狗呢?”
毕空愣住了,难道这个女人以为他是要来害人的?
还没等他思索完全,忽然一道银光从熄了灯的黑屋里闪出,直直冲向玉禾的后背,毕空早有准备,闪身一躲的同时抬手朝她手腕上狠狠一击,将那反射着冷光的匕首砸到地上。
玉禾警觉地劲也翻身一躲,银光从堪堪她脖颈擦过。她险些丢了命,杏眼一瞪满是杀意。银刃飚入暗影人群,险些伤到人。
毕空趁机跳上了屋檐,冲着屋下大喊:“史叙,快点!”
屋里传出碰撞声和小孩儿尖叫声,史叙几乎是捏着嗓子喊了一句:“天!你终于会直接叫我名字了!”
毕空:“……”
这个可以回去说的?
月乱暗影们如黑色的死亡之水涌动起来,密密麻麻朝他们所在的地方扑来。玉禾眯了眯眼,正要去捡自己的兵器,却猛然发现方才的银刃伤到了她的脖子,沁出血珠。
玉禾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小脸蛋白了又青,咬牙切齿地盯着屋檐上,低吼:“我要你们偿命!”
“那这个愿望怕是实现不了了!”
眼见暗影快要跳上来,史叙终于从那间屋子里出来了,他从怀里抓出一把不知名的药粉,往空中一撒。
“快躲开!是绝命散!”人群里一个声音响起。
刹那间黑色停止涌动,被一片散落的白色粉末包围,好像四月飞雪,诡异的浪漫。
史叙抓准时机上了屋檐,两人松了一口气,趁乱跑了。
“绝命散是什么?”
“我编的,其实就是盐,刚刚匆忙和里面的老人借的。”
两人跑了挺远后,史叙喘着气道,他浑然没有从鬼门关前走过的后怕,只觉得十分好玩。
“那他们为何以为是什么绝命散?”
史叙笑得更欢了:“因为那句‘绝命散’也是我说的!听不出来吧哈哈哈哈……鄙人不才,学过一点口技!”
毕空被他的乐观感染,心下的惆怅也暂时烟消云散,笑问:“你既然能轻易挣脱,为什么要等我来了才出来?在那待一下午,套出什么话了吗?他们是谁?”
“认不出他们也不能怪你见识少,我混迹天涯这么多年也只有幸偶然见过这些人一次。不过他们的名声倒挺大的,是江湖上一支训练有素的暗影,名为月乱,我一直觉得这名字起得绝了。”
“这名字有什么玄妙的吗?”
“那也算不上玄妙,只不过险恶得很。因为月乱的头子每个月只接一笔生意,全天下无数有钱人都会为了争这个名额一掷千金,但是月乱老大不管接的生意是否道义,基本上只要合他要求,来者不拒。这也就会导致……”
毕空接了话:“一个月动乱一次。想来雇月乱要花很多财力,而这些雇他们的人花这么多钱总不可能是去济世的。”
“就是这个道理,”史叙点头,继续道,“我今天误打误撞进了他们狼口,才发现一切好像和外界传的谣言不一样。比如那个六姨太,好像就是她发现了我们的行踪,那个六姨太性子挺烈,确实很不尊重任府的人,但和玉禾就是那个女人相处得好像一家人似的,这点太奇怪了,一个手握几百月乱暗影的小头目,为何要尊重一个姨太太?”
毕空沉吟片刻又想到那时玉禾说的话,若有所思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
“啥?”
“他们会不会……和我们是同一边的?”
可如果是同一方的,这些月乱为何要在任府守着他爹娘,还有他爹娘究竟在不在任府?还有那位六姨太会不会也只是那些人手里得一枚棋子?保护奕王夫妇,他们究竟存的什么心……
史叙显然被他的猜测吓到了,怔了怔,一掌拍向自己脑门,叫了起来:“这这这……”
“很像对吧?”
“是的,”史叙懊恼地捂住脸,“万一是真的,我们都在搞什么鬼玩意啊。”
毕空越想越觉得像那么一回事,他摇摇头,暂时放弃了去分析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我们回去再说。”
两人狂奔回到了客栈,却不想客栈二楼空无一人。
毕空推开了所有房门都没有看到笑轩的身影,笑轩一个大活人连带着他留下来的剑一起凭空消失了。
史叙万万没想到今晚出事的人竟然是被他们放在最安全的地方的人,他错愕地回头看着跟上来的王老板,王老板神色古怪,毛茸的眉毛拧在一块儿,浑浊的眼里神情莫测。
史叙:“人呢?”
“啊?”王老板像被吓到了浑身一颤,结舌道,“我我也没看见啊……会会不会是闹鬼?”
毕空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径直走向最里面的一间房,房门一打开便有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窗户大大敞开,白月光洒下,照映着窗沿上的暗红色的斑斑血迹,低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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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地上的都残余着深红色的液体。他眼里最后一丝光也黯淡了下去。
匆匆跟过来的史叙和王老板也被吓到了。史叙压低声音道:“这么大动静你和我说你也不知道?”
王老板的肥肉都在哆嗦,使劲摇头:“我……”
血迹未干,毕空摸了一手的血,他回头看向王老板,那眼神也不算恐怖凶神恶煞,但就是让那胖子吓得两股战战,跌坐在地上。毕空走过去,将手上的血抹在了他脸上,看似冷静地问:“这是什么?”
“血……”
“那人去哪了?”
王老板求救看向史叙,声音带上了哭腔:“我不知道啊你们别问我了!你们再怎么问我我也……啊!”
“刘陵你干什么!”史叙陡然一惊,叫了出来。
毕空掐住了王老板的脖子,不紧不慢道:“那你解释一下,如果是外人侵入,为什么你能毫发无损地待在一楼,就算他们是从窗户里爬进来的,可二楼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为什么会放过你一个客栈老板?”
“我……”
“别装了,你们到底有什么猫腻,你到底是谁,”毕空声音很轻,掩住了不稳的气息,好似在和人谈判道,“你可以继续装傻,但是我现在并不保证能冷静地判断,如果你继续编,我可能控制不了自己会对你做什么。”
威胁的话被他斯文儒雅地讲出来,王老板已经吓得眼泪鼻涕直流了,手足无措地去抓史叙的裤脚,史叙神色复杂,在他看来刘陵现在应该暴跳如雷丧失理智,而不是现在这样冷静地继续拷问,他这幅模样简直是自制得变态,冷静得像个疯子。
如果这时候的刘陵发了疯的要杀了王老板,他或许能心安理得束缚住他甚至敲晕他,自己一人前去找人,可偏偏刘陵看上去比他还要冷静,连滴额角汗都没有,反而显得他更像心急如焚的那位。
史叙蹲下,抓住王老板无处安放的手,为难道:“大哥,我和你说一句真心话,兄弟不会害你,但你如果还不说实话,他会对你怎么样,我真的拦不住,你快交代好不?大不了你告诉我们人该去哪儿找行不行?”
终于王老板见最后一根稻草都沉了,像被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前言不搭后语的道出了这客栈背后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笑轩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我在尽力阻止自己的脑洞往狗血那条路狂飙)(但狗血真的很爽)
第37章第三十七章
黑夜里,于笑轩埋头狂奔,他当年跑一千米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卖力过,怀里还抱着一把不知道什么材质简直重得要人命的剑,当时他坐在床上,如刘陵猜测的那般听见了莫名的声响,吓得本能反应按毕空规划的路线跑,却没想到搞出动静的几个黑衣人正巧也是从从那间屋子里跑出来的。
于笑轩愣怔地和那些人对视片刻,一句好巧啊差点脱口而出,好在那堆挤窗户的人骚动时,他身体就本能自动化地开始逃亡了,追他的人跟他在二楼绕来绕去,兜兜转转回到原点。于笑轩还没来得及爬出窗户,那些人就赶了过来,于是两方二话不说拔剑以对。
可于笑轩又会个屁的剑术,如果能重来,他要当神笔马良,至少这样还能画几十个毕空和史叙出来帮他打架。
毕空的剑虽然累赘,但委实是宝剑一把,于笑轩靠自己顽强的意志力乱挥一阵直至手腕发麻,竟然也抵挡住了那群人的攻击,那些人见同伴被划得手臂胳膊全是血,也懵了,不敢再贸然攻击,纷纷在心底思索起这比猴子耍剑还奇怪的招式是什么招式。
虽说打架的时候多亏了那把剑才让他保住小命,但逃亡的时候笑轩实在是想扔了这把剑,要不是看在毕空的面子上,他真的要扔剑了。再这么跑下去,他可能真的要玩完,他的人生确实算得上悲惨。
在宫里好不容易混出头,被长公主污蔑成杀人犯;两辈子了好不容易谈一次恋爱,母胎solo的历程结束还没一个时辰,他好像又要见阎王去了,他倒是没什么……
只是真的真的真的对不起那个孩子啊。
笑轩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猛子钻进了个死胡同,一堵墙将他最后的路堵得严严实实。
身后脚步声俨然越发近了,不用回头他也知道那些人已经赶来了。
“不是,追了我这么久,能给个理由不?”笑轩认命地转过身,看着身后十几个人,拖延时间道。
刚开始没有人出声,还是另一个小二打扮的男人赶了过来,径直走到人群前,对他客气笑着道:“我们只是奉命守护那两位大人罢了,就像你们奉命前来害那两位大人一样,我们都只是奉命行事。”
“……我们要害谁”笑轩挑眉,噗嗤一声笑了,“你们是不是杀错人了?”
那男人盯着他,斩钉截铁道:“放心,我的刀下没有冤魂,你们倘若对那两位大人没有加害之心,又为什么要去打探他们的消息?”
“卧槽?我们打、打探的是……”笑轩被这句信息量突破天际的话吓到了,瞠目结舌,“等等,你你你……我……我们真的不是要害他们才去找他们的啊!”
这他妈什么乌龙球啊!
原本紧张得一身冷汗的笑轩吐了口气,浑身一松差点没腿软地坐下,那男人用刀指着他,没有动手,还算是好涵养地打量着他,似乎在思考笑轩说的那些话的可能性。
于笑轩想现在毕空不在,他怎么解释恐怕也百口莫辩,得想个法子把他们诳回客栈时,那个男人忽然哐的一声,刀掉在了地上,笑轩惊喜抬头,以为救援来了,却不想那个男人一脸看鬼的模样看着他。
男人双眼通红布满血丝,神情狰狞地步步逼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指着他怀里的剑:“这把剑为什么会在你身上!你们把那位大人怎么了!”
笑轩:“我……”
说来你可能不信,是那位大人他自己给我的。
“还敢狡辩说没有害人之心,你们胆敢动我们主子护着的人,且看我主子怎么将你碎尸万段!”那男人一把揪住笑轩的后衣领,气势汹汹道。
笑轩懵了一会,哭笑不得地扶额:“行行行求之不得。”
能花这么大功夫保护奕王夫妇的人,这世上恐怕除了那位饱受争议的前乐王就再没有别人了。
感情他们找来找去花尽劲千辛万苦都没能找到的人,就在暗中监视着他们呢。
“但我们怎么去见他啊,话说我能不能先回去接两个同伴,是我同伙,把我们一起抓走呗?”
笑轩还在叨叨,忽然眼前一黑,在意识消失前一刻内心无比操蛋明白了“怎么去见”。
那个男人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客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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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哆嗦着交代了真相,生怕眼前两位还怪罪他,又道:“我真的只是个生意人啊!那年天气诡异,生了病的人千千万,我本来只开个冷清的杂货铺,还有个儿子生了病。那位刘大人花重金买了我的杂货铺修了这么大栋客栈,说给他手下接头用虽说那些月乱一来二去身影跟鬼似的,搞得我客栈传出闹鬼的名声,但是他每年给我的租金已经让我衣食无忧了,也算是我最大的客人了。我们真的就是纯粹的生意交易,没有任何关系的!”
史叙神情复杂,他其实是想笑的,但是又觉得笑出来太对不起毕空了,只能托着下巴给他们一个背影,沉思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店里的小二也就是刘大人手下八大月乱之四都去抓我们那同伴了?”
王老板缩成一坨,声音微不可闻:“他们在楼上跑来跑去,还吓到了我家儿子。”
史叙:“那你还放纵那群人吓到我家小公子了呢,啧,我那小公子文弱书生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说不定这时候都被吓哭了呢!”
“这……又不是我要抓他,我也拦不住啊!”
毕空没有理他们,他听着故事听到一半时便已经无话可说,一个人默默靠到了窗边,但看着窗边地血迹,他还是放不下心来。
“唉,不和你说了。我忽然想起来我们这三人里也有个刘大人呢,”史叙抱臂看向毕空,玩味道,“刘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您同宗貌似抓错人了呢。也不知道那人是个什么风格的猎手,笑轩落在他手上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毕空:“性命之忧暂时不会有,但是……”
他皇叔是个手段很多、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就怕他们将笑轩当成了偷他剑的奸人,他得快点去找到玉禾解释清楚,不然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想下去。
“没有性命之忧就好,反正你剑在他那里,我们……”史叙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眼前那人身形一动,翻身从窗户跳了下去,速度之快叫人瞠目结舌。
史叙白眼一翻,只能无奈跟上。
这年头的小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猴急。
第38章第三十八章
笑轩不仅陷入了昏迷,还陷入了梦魇,那梦魇是他一直以来的心魔所幻。
他又回到了现代。
他看见了一个女人,大着肚子还推着婴儿车的女人。她面容姣好神情冷漠,烈焰红唇气质高贵又疏离,就连看向婴儿车里她自己的孩子时,眼底都只有冰冷,北极冰山也不过如此了。
笑轩看见那女人,心里便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想靠近贴近的冲动,可他不能动,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女人将婴儿车推出去,交到了另外一个中年女人的手上。
这个女人大约就是他的生母,他万万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见到这个女人,见到这个他曾幻想过无数年无数次期盼到天崩地裂的女人。
接待女人的妇女小心翼翼问道:“这孩子虽小,但灵气得很,夫人你可是真的想好了?”
女人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魅惑,她懒洋洋地靠着沙“嗯,我要他没用,这肚子里又有了一个,肚子里这个的父亲执意要留下肚子里这个,那我只能把手边这个送了。养两个小孩不在我计划里。”
妇女神情便有些不大好了,只好唯唯诺诺地点头,接过了女人递来的一个厚厚的红包和婴儿推车。
“就算他长大了出息了,也别让他知道我是他妈。”那女人临走前回头道。
“这句话白说了,我那一辈子都没出息。”笑轩心道。
见他走了,妇女才叹了口气,她蹲下来捏了捏一岁多一点的小孩儿的脸,小孩竟然不哭不闹,望着妇女傻笑,他眉眼一弯,让这灰色墙壁的孤儿院都好像被阳光照拂了。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于笑轩和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同时脱口而出,而那个小孩竟像是能看见他一般冲他笑,笑得更开心了。
笑轩扯扯嘴角,也给了他一个笑。他一边心底暗示自己这些都是和自己再没有一丁点关系了的故事,将他们当电视剧里的人去看就行,又一边难以避的惆怅。
“我就矫情这一次。”终于理性败给了感性的笑轩斩钉截铁道,好像生怕自己会反悔一样。
岁月是白驹过隙,画面再破碎重合时,他已经读小学了。
孤儿院里从来都不缺人才,尤其在艺术上,因为大部分的孩子都心思细腻敏感,只要在技术上多加指导,他们就能创造出让大人们惊讶的作品。
可是笑轩最初并没有被大人们看好,甚至差点就没走画画这条路了他平日里太没心没肺粗枝大叶,气哭的小孩可以绕地球三圈,大人们本意是让他以后去做体育特长生而不是美术特长生,那时的他在同龄人中已经时较高的了。
可是阴差阳错下,笑轩还是学了美术,就好像命中注定了一样,他没有去学最受女孩欢迎的体育,而是在以孤独为至高感受的艺术这条路上横冲直撞到死。
成为一个阳光大方又敏感自卑的人,永远不让任何人窥视到他心底的秘密,这是少年时代的于笑轩视作终生的任务。
他那时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奇怪的人了,至少孤儿院里没有哪个少年少女和他一样在十几岁的时候就那般坚决地认定自己会孤独终生不是中二病地在别人耳边叨叨他终身不婚,而是他心底藏着一个声音,会时不时冒出来告诉他:不要去祸害任何一个有可能喜欢上你的人。
于笑轩看着十六岁的自己一边削铅笔一边听着身旁少女的青涩表白,听完后抬起那张挖了矿似的脸,有史以来第一次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青涩的年龄和羞红的脸。
“我……”
笑轩听着自己说,即使他知道他下一句话会说什么。
周围的人看他们这样都以为有戏,起哄得好像排练过一样标准。
少女索性放开了道:“高一我就注意你了,你很优秀我知道,我也不会拖你后腿,只要你愿意我们俩就一起努力,成为未来设计界的楷模。”
笑轩其实已经不太记得少女说了什么,事隔这么多年还是被这充满正能量和事业心的告白逗到了,看向十六岁的自己长叹道:“姑娘你表白姿势不对啊,这臭小子没有事业心的。”
他又想到最后几年大学辍学住地下室啃方便面还被查出癌症的日子了。
事实证明心态越好命运就会越好,像于笑轩那种外表欢脱内心丧到骨子里去的人,命运的小拳拳可以说是毫不留情地砸他胸口了。
“你是不是想我帮你画作业啊,要不要演的这么像?”十六岁的于笑轩懵了好久,终于反应过来,痞笑着拒绝道,“我上次帮臭胖子画作业已经被骂了一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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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不会还想害我被骂第二次吧?我觉得不行哦。”
少女满脸通红,被他一副“我知道但是我就装不懂”的模样气坏了,委屈的泪水在眼底打转,转身哭着跑了出去。围观群众们没想到这个发展,都懵圈了,女孩的一个闺蜜也气疯了,朝他扔了一本素描书,骂了句“渣男”就跑出去安慰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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