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这只小和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只怀酒
“呵,以前是以前,这要放在现在……”
这要放在现在,岂不是要让毕空担心死。
笑轩干笑两声,没把话说完。
他心里正想到了那人,就忽然听见有十一二岁的道童跑过来,略尖的嗓音吼道:
“道长令诸位前去正门,说是奕王恭候!”
笑轩:“……?”
李夭:“……呵。”
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叫他小殿下了,说起来奕王,大家都知道指的是谁,毕竟当初的那个奕王,早已经推出了这个心机的角斗场。
还没走到正门,笑轩就远远看见了几百个战战兢兢的道士,他们站得笔直,就跟女皇亲临了一样。
显然他们这么紧张还连累到了毕空,毕空不得不也肃然站在门口,等待于浩的接见。
“啧,”笑轩抱臂和李夭咬耳朵道,“还是我们能楼仙宫对他好,不然就现在,哪有人会用这个阵势迎他啊?”
他这么说着,心里还要点难言的欣悦真好,他就知道他爹娘的眼光和他一样好。
李夭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哥,你是真的……你一年在外流浪不应该多点心眼吗,怎么还更……”
“嗯?”笑轩笑眯眯,“更什么?”
“……总之!你跟着他一块消失,跟着他一块回来,全京城都知道你是他一伙的好吗?道长还不是在给你撑场子啊,”李夭嘟囔着道,“谁想站在他这边啊,我打小就看这狐狸不顺眼。果然吧,我就知道他会把你人和魂都勾走的,这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死都拦着你不让你去对面玩。”
笑轩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啊,说明你从小识人挺准的,开心点。”
笑轩话毕便大步向着毕空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留心观察着他的神情,想从那不苟言笑的脸上或眼里窥出一点儿久违相逢的喜悦,但可惜没让他得逞,小和尚变成小王爷后,演技是越发好了。
爱玩这种角色扮演是吧?那就陪你玩到底。
他心底哼哼一声,带着点恶作剧的心思,端着架子走过去,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果然,毕空的表情明显松动,原本淡淡看着他的眼神立刻多了些别的东西,微微眯起眼看着他,笑轩背对着众人对他眨眨眼,逗弄之意不言而喻。
两人虽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拉拉扯扯,但他那复杂的神情一览无遗,李夭在笑轩背后磨蹭着走过来,见证了全程……
为什么整个楼仙宫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两人“君子之交”的真相?李夭胃疼地想。
过一会儿于浩终于从他那老远的炼丹室赶来,众人簇拥着迎着他进了后院里。
于浩做事谨慎,还是好酒好菜地都上齐了,官话说了一堆后,才很懂眼色地找事情告辞。
这奕王突然来他们楼仙宫,连个拜帖都不准备一个,是要见谁他还不知道吗?那他白活这么多年了。
不过这孩子确实越发稳重了,笑轩莽撞地走得这一步棋,倒也不一定是不好啊。于浩临走前看着俩孩子相谈甚欢的背影,心满意足。
……
好不容易支走了他人,两个方才还端着架子、你一言诗我一句词地文绉绉说着客套话的人,立马变了脸,松了一口气,对视一眼,都笑了出声。
“你平白无故对我行什么礼?”毕空神色无奈,要不是衣袖宽大,大约所有人都能看见他藏在袖子下的手抖了一下。
身体本能地要去扶他,好在他足够自制,硬生生憋住了。
笑轩笑嘻嘻道:“谁叫殿下今儿端正的模样勾人啊,小生心生仰慕,又奈何不得与佳人共度良宵,心痒难搔,不就只能借此排解一下?”
毕空轻笑一声,压低了嗓音道:“那此时别无旁人,书生要不要现在更彻底地排解一下?”
“……”
“嗯?”
“你变了!”笑轩痛心疾首,“我以前的白月光呢?怎么越来越黄了!”
第55章第五十五章
笑轩有些担心自家白月光会在黄月光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他又忍不住怀念起小脸白里透红的毕空,那个时候的毕空多可爱啊,他随便说点什么、牵个小手、亲亲脸颊都可以冒烟……
再看看现在眼前这个人。
老司机你谁啊?
而且,野战也要看时候好吗?哪有在别人家里野战的啊?
……等等,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笑轩甩了甩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出去,道:“说正事,陛下有什么消息吗?”
毕空大老远跑过来,总不可能是来调情的。
“陛下叫你回宫里去。”
“这是原话?”笑轩狐疑道。
“不是……”毕空迟疑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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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话重述了一遍,“原话是:还不回宫在外面鬼混什么?”
笑轩乐了:“嗯,这才像陛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长得比较孝顺,让史泱把他当儿子看就算了,他有时候都觉得陛下都快把他当亲孙子了,当然,不是宠爱的那一类孙子,而是日常嫌弃唠叨的那一类。
人前陛下是多么矜持高贵冷艳的一个女强人啊,哪怕两鬓斑白了都不会忘了梳妆打扮。
而谁有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女强人,每每都会在他为其画像时,屏退了旁人,像个普通老太太似的同他唠叨家里长家里短。
可这位老人的家里长家里短哪里和普通人一样啊,她心底的那些秘密,随便放一个出去都能引起轩然大波好吗。天知道笑轩是怎么忍住面不改色地给她画完画像的。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笑轩心底也没有谱,他只是长一段时间怀疑,陛下要么是打算把他留在宫里守住这些秘密一辈子,要么就会像一切话本子里描绘的那样,心狠手辣地在他要出宫的时候把他毒死。
他知道的秘闻,足够任何一个金字塔顶尖的人把他置于死地了。
可是陛下没有那么做,她对他的那种宽容并不是装出来的。
出宫后的这一年里,笑轩想到这些事情,有时候也会觉得:也许根本没有什么别的原因,没有圈套,也没有别有用心。
可能只是一个年入古稀的老人,想找一个和她孙子差不多年龄的人,说一说她积压在心底的一些秘密而已。
“陛下她……真的老了,”笑轩叹了一口气,“有些话我一直没说过。我不算喜欢你家人,我不是单指某个人,我是说所有你们的皇亲国戚,每次作画就对我颐指气使的,而且还都很老奸巨猾……我对他们印象不好,也就不怎么和他们打交道,但是陛下吧……她给我的感觉又有点儿不同,挺复杂的。总之,我觉得她心底很挂念你们的。”
虽然也是她自己流放了自己一堆孩子,到现在几乎众叛亲离的情面,完全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她有没有后悔过哪些做法,笑轩无从得知,但他看得出来,这个老人真的很孤单,也很想念她的孩子。
而唯一在她身边的女儿,表面上对她毕恭毕敬,实际上不停地在蚕食她的势力,指不定日日夜夜求着她快点去死。
“谢谢,”毕空眼里有说不出的落寞,“我从来都没有怪过她,除了你,在这里,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亲人两个字触动到了笑轩的心弦。
都说爱人最后都会变成亲人,再轰轰烈烈的爱最后都会变成平淡却深入骨髓的依赖。有人会觉得爱情变成亲情,很惋惜。
但是对笑轩而言,亲人这个身份比爱人的分量还要重,只有算是家人了,他才好意思在心底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
“我不能常常进宫,陛下还要你多关心一下,”毕空拉着人的手晃了晃,抿嘴笑的样子好像个小孩儿,“她和我说起你的时候,让我觉得她挺喜欢你的。”
两个都是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而且这两个人还相处得很好,这是他这些日子里觉得最好的事情了。
他不奢望陛下接受他们俩的事情,就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这还要你说?我的俸禄、梓灵殿的俸禄、新童们的前途,那都在陛下手里呢,我把自己卖了也得把她老人家伺候舒服了不是,”笑轩一把揽住人肩,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觉得我辛苦了就肉偿吧。”
毕空失笑,弯弯的眉眼里只装得下他一个人的影子:“求之不得。”
笑轩回宫回得悄无声息,又恰逢史泱出宫办事,殿内的下人都和过年一样,他低调拜见过陛下后,就如同一年前那样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也没有再同梓灵殿里其他人打过交道。
梓灵殿一年来的变化不可谓不大,笑轩当年勉强记住名字的那些人,现在又都换成了新面孔,据还留在梓灵殿的史泱的仆人所说:这些下人都是魏逸调上来的,各个都对魏逸马首是瞻。
笑轩听过后也没放在心上,他就算真有要事,那也是找裕留在他身边的小巫帮忙,轮都轮不上魏逸的狗腿子们。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怎么和波斯人搞好交情,好让他们也弄点颜料玩玩。反正魏逸自打留在了梓灵殿后就没有什么干过正经事,只有拉帮结派的时候做事最麻利,这不才过一年,人都给他大换血换掉了。
魏逸是一直盯着梓灵殿主事的位置,把笑轩当心腹大患,却连笑轩悄无声息回了宫里都不知道。
这也不能怪魏逸的眼线不认真,只是笑轩回宫后就把自己关在自己屋子里,不是埋头写奏折就是研究留下来的文献。
三天后,史泱风风火火从宫外回来,径直就杀到了他的屋子里,但推开门时差点没气得一口气背过去。
“这……屋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梓灵殿被搜宫了!”史泱揪着自己的白胡子,震惊得无言以对。
这一年来笑轩不知所踪,他可是很念旧情地过几天就叫小厮给这厮的屋子打扫打扫,该摆齐摆正的东西一样不落,简直把他屋子改造成了致豪华小屋。
可这人才回来几天啊,就笔啊纸啊扔的到处都是,就连那陛下亲赏的青花瓷瓶上都沾上了藤黄的颜色。
这个妖孽!谁能了他?
绕是史泱好脾气也禁不住这样的视觉冲击,他一把掀开厚重的床帐,露出来一个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的家伙。
史泱手顿在半空,又一次差点没吓得背过气去。
老人家的拐杖都举到了半空,险些就要以拐杖下去罪责孽徒了。
“你疯了啊?”史泱红润的脸都气白了。
笑轩一整晚没睡,还在捣鼓他那一点儿颜料,他钻研得太过于专心致志,神神叨叨的样子看着是有点像疯魔了。
他怔怔抬起头,看向不知何时到来的风尘仆仆的老人。
“老师?”
“还认识我啊?我以为你鬼上身了呢?”
“……”
两人心不在焉地寒暄一阵,史泱见他衣衫不整、眼底乌青,简直比在妓坊混了七天七夜的酒鬼还憔悴,关心道:“孩子,你先睡一觉吧,等睡清醒了,说不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周公又不会帮我灵魂出窍去波斯人那里偷颜料。”
“什么?”
笑轩思索片刻,光着脚丫子跑到桌案边,翻出压在了各种各样画纸下的一叠呈文,递给了史叙,并把在长乐遇到明桥的事情说了一遍。
……
“你是说,那种材质用起来更好?”史泱想了想,看他明明一脸疲倦,眼睛却还神采奕奕的,又好笑又头疼,只好先打发了他,“行,我去和陛下商量一下,你先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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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笑轩搔搔头,望着史泱离去的背影,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大事,直到史泱一只脚都跨出了门槛,他才倏地想起,大声喊道,“等等等一下!”
史泱差点没摔一跤,和蔼老人的糟眉毛拧起来:“你是去了什么地方吃了□□吗?一惊一乍。”
“您之前给我的信里,写的吴忠谦三字是何意?”
史泱脸色一变,也是一脸疑惑:“吴忠谦?吴大总管?我没写他啊。”
“什么……可是那封信里,你明明写了‘速归,吴忠谦’?”
完了,那封信被他撕了加载了小黄书里边,现在是死无对证了。
史泱莫名其妙:“我叫你速归,那时候梓灵殿里忙得焦头烂额的,叙儿还给我寄信说你天天在外和他花天酒地,我想那你还不如回来给我帮忙。”
没料到史泱的回答竟是这样,笑轩怔住了:“那你为什么说这封信不能让别人看?”
“老夫可没有这么说过,你是怎么了?不睡觉人傻了?”
史泱在笑轩眼前摆摆手,一脸担忧。
“史叙这么和我说的啊,而且信里面真的写了吴忠谦三个字,如果不是您写的……”笑轩好像被定格了一样僵硬,良久他后背一身冷汗,他抓住史泱的手,“您还记得谁碰了您的信吗?你的信里”
“这……”史泱想了想,“碰了的人多了去了,从我写完装好后,这封信就一直在别人手里辗转了。你的意思是有人擅自换了我的信?”
“可能。但他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
如果是警告他吴忠谦有问题,那为什么又只写下他的名字,把具体事情都写下来难道不好吗?
笑轩揉了揉太阳穴,一整夜不眠的疲倦和毫无头绪的信件一起席卷住了他,他好像看见了一只隐匿在黑暗里的大手,一直在他们每个人头上徘徊,随时都可以对他们一击必杀,而他们只能像躲在深水里鱼虾,躲避着那只不知何时出来的猎手。
他们甚至对猎手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第56章第五十六章
信的事情毫无头绪,笑轩亲自查了每一个转手的人,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换信的人躲藏得很好,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除去这件事发展得很糟糕外,其余总算是走上了正轨。比如陛下暂且准了遣使者去天竺时顺带捎上几个梓灵殿的奏折,再比如毕空的府邸落建完成,封号的圣旨也正式下到了他手中。
不过半个月,朝中几个出了名爱和稀泥的官员,纷纷推了公主的邀约,开始保持中立。
显然长公主在他们眼底威信全无,浑然就是个皇位的无脑木偶,现在出现一个看起来比长公主脑子要好一点的,仅此而已,就已经有不少人存了别的心思。
拜毕空所赐,笑轩这个从不沾身皇家公事私事的人,也开始各种打听四面八方的消息,比如说宫里下次大宴是何时……
他已经快有一个月没看到他家小和尚了,陛下真的不考虑搞个活动,让他们俩小聚一会儿?
史泱发觉了学生的异状,还以为他是和奕王同生共死一年,铁了心要在皇位争夺上插一脚,想着自己学生对政事阴谋云云不感冒的样子,史泱就不头痛。
于是史泱找了他苦口婆心道:“老夫知道,你和奕王一起混迹江湖一年,也算是拜把子好兄弟了,但是这皇家的事,他自己肯定有分寸,你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拜把子兄弟?看来史叙什么都没有和他爹讲。笑轩心想。
“这有什么办法啊,大家都当我是他那边的人,我不帮帮他,我不也是死路一条?”笑轩笑道。
“你就装吧,嘴上说的好像谁逼你一样,可实际上帮他做事的那个样子啊……我看他爹娘都不比你上心,”史泱嗤笑道,“不过陛下没有因此疏远你,倒是也可以看出来她的一点儿风向,你这队站得倒不算全错。”
笑轩叹气:“行了行了行了,您这些天天天都在我耳边念叨他的事情,我这么大个人了都,要不是拜……拜把子兄弟我能这么认真吗?为……兄弟两肋插刀啊。”
况且他早就把自己搭进去,无论是身还是心,都已经不可能再独善其身了。
史泱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还当他是作画时不喜旁人在边上叨叨,故作痛心道:“唉,男大不中留啊。早知道你是没心没肺的家伙了,我还带着这个消息爸爸跑过来做什么呢?”
“什么消息?”笑轩警觉地抬起头,如果有兔耳朵,耳朵也会竖起来的。
“没什么消息,画你的画吧,也不过就是和你那好兄弟有点关系而已,嗯,不重要。”史泱见他眼睛都亮了,险些笑场,他掩饰住心底那点小得意,慢悠悠站起来往外走。
笑轩忙不迭扔了笔,跑过去扶着,知道这老顽童的恶趣味来了,只好给老人家又是捶背又是捏手的哄:“没嫌您唠叨,真的!老师在我耳边给我诵佛经我都乐意。”
“算了,不说了不说了。”
“……我这七天多画三幅画像做任务,说不说?”
“十幅。”史泱斩钉截铁道。
“不行,五幅,不能再多了,十幅要我死的。”
“十幅,不能少,你爱画不画,我爱说不说。”
“……成交。”
如果这都不算爱。
史泱笑眯眯地看着他,慈祥的目光里满是得逞的笑意:“你知道每年皇亲国戚都会参加的猎斗吗?好吧你肯定不知道……就是陛下无聊弄出来的一个解乏的乐子,每年那些个年轻的郡王世子都要骑马去西山捕猎,捕食的猎物都会给百姓带回家去吃,图个吉利,本来也没有个优劣之分,但是毕竟陛下在那里,谁都想出个头不是?渐渐也就攀比了起来。”
笑轩了解地点了点头:“所以我可以去吗?需要去求陛下吗?”
笑轩思忖着,越想越激动。
骑马射箭狩猎……他真是迫不及待想把这样的陵儿画下来了。
史泱看着他,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啊?老夫每年都来这儿找你问你去不去,你呢?嗯?今年怎么巴巴着要去了啊?你不知道我们梓灵殿每年都要去三个人作画吗?你知道每年陛下问你为何不去,老夫就要绞尽脑汁地给你找托辞。你在陛下眼里都快成了到这个季节就要生病的瓷娃娃了!”
笑轩迟疑着问道:“我除了除夕宴,其他的不都不参加吗?等等……那我岂不是生过很多种病了?”
他这么多年来,知道的不知道的大部分活动他都没去参加,陛下也从未问过他,原来竟然是这样吗!
“嗯,不大记得清了,不过太医院院使一直都挺想来给你这个奇人把把脉来着,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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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他每次来我都帮你推脱掉了,现在你可是他们太医院梦寐以求的宝贝啊,人人都想混进来看一看你的尊容呢,要不是我每次都拦住了,啧,也不知道你现在还能不能坐着和我聊天。”
“……那这真是大恩大德呢。”瓷娃娃如是说道。
“哪有哪有,举手之劳。”
枯燥的日子流水似的过去,一个月后所谓的猎斗如期到来,整个西山都被禁军死死围住,等闲人士胆敢擅闯,那可不是一顿板子就能解决的问题。
纵使只有皇亲国戚和部分大臣,他们能休息坐等年轻人们归来的地方却很小,显得人山人海,也叫人能够一眼就看清楚自己最想看见的人,更遑论那人确实在人群里十分出色。
现在如果还说女皇送毕空去大开寺是囚禁,笑轩绝对是第一个反对的。
若不是在大开寺,在无朝大师身边十年,毕空怎么可能走在这一群烟火气十足的老爷公子哥们中间还不沾烟火气,还能如此脱俗,他淡淡笑着,好像亲和极了,可那浑身清冷气质使然,全无宵小敢打他主意。
虽然他们俩一个走在人群中前方,一个落在队伍尾上慢吞吞走着,隔得实在是远,但笑轩恍惚间就好像闻见了檀香味,即使他从前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
毕空心不在焉地随人群走着,他知道梓灵殿的人会来,光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心驰神往。
他知道他就在队伍后面,但却不能回头看他一眼,这儿有太多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之前他们一起回京,他就已经是把他拉下了火坑,现在在外边,他更要小心行事,避再给他带去任何威胁。
何况,只要知道他就在自己身后,足够了。
众人跟着步辇行到目的地,年轻的世子郡王们都是蠢蠢欲动,跨马背箭的动作一气呵成,毕空是这个活动举行十多年来,首次参与的亲王,让许多女眷们备为关注。
不同于那些年少轻狂的男孩,他背起箭的动作可以算得上是斯文极了,上了马后还不急不慢地回头,看向了步辇,和陛下相视一笑。
他温润得像个白衣书生,那人畜无害的笑容不仅让他的对手放松了警惕,还让一些女眷们都露出了满面春风的笑。
“真是个棘手的家伙。”笑轩不满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那背影优雅斯文,确实是女士们的佳肴。
史泱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只顾盯着奕王的背影,赞叹道:“这真的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这人幸好在和尚庙长大的,要是从小放他在京城里摸爬打滚,那得惹多少桃花债?得让多少人神魂颠倒?”
笑轩听得一身鸡皮疙瘩,但史泱就是这样的,他一直都对安静斯文的书生很有好感,大概是因为唯一的儿子史叙太……活泼了。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他私底下其实……其实……”
好像也没有什么缺点。
笑轩忽然惆怅。
他这是踩了什么狗屎运,捡了个什么宝贝啊。
史泱哪里知道他的心思,还在自顾自道:“你别不信,就今天这猎斗结束后,想当奕王妃的人绝对可以从北门排到南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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