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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极慕
“幸好还有黄昏帮你。”谢宴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唉!月时回邺城许久了也还未归来,是要缺她一个了,还有黄昏”
“我说,你们缺药师的吧?”一袭青衫的月黄昏,撑着一柄墨伞出现在谢宴身边,朗声道,“左右玄音派管不着我,如果不缺的话,我自己下山看看去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缺缺缺!”柳孤灯忙把他拉到身边,“反正也就我们几个熟悉的。”
当谢宴在山脚下看到背负宵练一袭月白门派长袍的简素虞时,不止谢宴,其他的人也一下子惊在了原地。没想到这回简素虞也要下山,按他的身份来说,显然是没有必要的。
“我是不是眼花了?”蒲新酒惊讶道。
月黄昏从怀里掏出一个碧色的瓶子丢给蒲新酒,道:“拿去,专治眼疾。”
“行啊,谢宴,你出门还不忘记拖家带口?”柳孤灯勾上谢宴的肩膀,调侃道。
谢宴道:“……将来才是我家的。”
简素虞垂着眼,静静伫立在人群之外,仿佛天上谪仙般,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高冷气息。
“我觉得我们还缺一个能打的。”蒲新酒望着那气场强大的人,建议道。
谢宴甩开大半身躯都倚靠在自己身上的柳孤灯,径直几步向前,扯起简素虞的袖子,殷勤道:“师兄这边这边,这里五缺一,我觉得我们天生一队(对)!”
又是掌门首徒,又是代峰主,不用脑子想也知道简素虞那积压许久的威势吓得门派的弟子们都不敢靠近,只能形单影单站在人群之外看着怪可怜的。“简兄,一起吧?”柳孤灯试探着开口。
简素虞下意识地想挣开袖子上的手,一抬眼,见到几个人都殷切地望着他,于是点了点头:“好。”
望着一脸傻笑的谢宴拽在简素虞袖子上纹丝不动的手,柳孤灯会心一笑:想必下次开盘稳赢……
玄音派下山的弟子们一回头,能看到派中大师姐和浩渺剑仙都还在镇派怪石旁边的石阶上站着。苍深身为掌教自然是要现身的,鸢折纸身为门派大师姐,这次下山的事情多由她安排,而且她温柔到了骨子里,自然也忍不住在临行前再多叮嘱几句。
苍深一眨不眨地盯着简素虞的背影,叹了口气:“从小在派中长大,这是素虞第一次下山吧。”
鸢折纸闻言望了望身边的少年师叔,柔声道:“不用担心,有谢宴呢。”
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宽慰的眼神,说起了年少趣事,一路闲聊着,慢慢回山上去了。
“所以我们要去哪?”月黄昏看了一眼谢宴。
谢宴回忆起苍深的话,脱口而出:“三江城。你们听说过吗?”
“三江城?”蒲新酒飞快地望了柳孤灯一眼。
月黄昏见他俩人形色奇怪,好奇道:“你们听说过?”
“三江城,在天都云海的辖围偏远地带,我从未去过。”柳孤灯顿了顿,继续道“谢宴,据说它是一座死城,而且听说有个引人遐想的名字岁月未侵之城。”
作者有话要说:
玄音:低调护短
天都云海:高调八卦
明心阁:我们是正经门派
镜月谷:(隐身中)
第21章雨天别站窗边
虽说是偏远地区,但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全体御剑而出,也不过几炷香的功夫。更何况这几炷香的时间里还包括某人卖萌扮惨非要和简素虞共乘一剑,惹得旁边的三人被突如其来的寒气冻得浑身鸡皮疙瘩,牙酸得只能无语望天。
三江城城门大道。
挤满了琳琅满目的摊贩的街道上,各路行人优哉游哉:有就着一件物品讨价还价的,有骑着软轿疾行的,还有驻足观赏护城河风光的一股繁华尘世的气息扑面而至。
夕阳西下,几个俊逸超凡的身影在热闹大街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本来长得仪表堂堂,加上浑身那凌驾于俗世人之上的缥缈气质,实在是显眼,惹得不少粉衣罗裙的女子们时不时偷偷扭头瞥几眼。
“……我觉得天都云海对死城的定义有点误解。”月黄昏耸了耸肩。
“真是怪了。”蒲新酒嘀咕道。
东有城曰三江,时人入而不得出,然城中十室九空,门可罗雀,。
柳孤灯也只是前些年在家中长辈讨论时,略略听到了一些风声,据说城中渺无人烟,毫无活人气息。有人说猜测是妖怪作祟,因而每年总有人先后入城,可是再也没见过这些入了城的人。
天都云海自己也有派人去查看过,硬是找不到入城之路,而且城中除了空无一人,也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至于那些消失了的道人们,连存于门派内部的本命灯都未曾熄灭,估摸着是去哪处仙缘福地修行去了吧。左右不过一座空城,空着就空着吧,反正无鬼怪也无怨气的,天都云海的人便也就听之任之了。
然而看着面前一片灯火通明的闹市长街,柳孤灯也不确定了,只能暗暗说服自己,说不定是这几年又有新人口移居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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徙呢?
谢宴倒是没在意这些,默默地喂简素虞挡下身上四面八方投射过来若有若无的视线,时不时还扭头瞪了三四个过分关注他们的女子几下。
看什么看?没见过长得好看的人吗?
其实他也压根就没有把柳孤灯的话放心上。他想得简单,没有邪崇最好,就当出来玩会;若是有的话,那最好,不负试炼之名。思忖间,一股浓重的酸味钻进了鼻子里,呛得整个人一激灵:“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气味?”
月黄昏自然是将他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的,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是啊,醋坛子翻了的气味啊。”
简素虞置若罔闻,倒是柳孤灯闻言偷笑了起来:“黄昏,你这话的酸味也不小啊。”
“闭嘴!”月黄昏整张脸蓦地通红,衬得整个人面若挑花,煞是好看,“柳孤灯你再乱说话,我就把你的舌头的扎成刺猬!”作势就要举着伞去打他。
柳孤灯在几人之间抱头鼠窜:“诶?我就开个玩笑,你别这么激动!”
二人争闹之际,谢宴早已停到了一个摊贩面前,好奇地打量着摊位前摆放着的瓶瓶罐罐,一面黑色褪得显得发白的进气迎风招展,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醋”。
柳孤灯见他被吸引了视线,扶着谢宴肩膀,看了一眼,道:“想必是三江城的闻名遐迩的老陈醋吧。”
锦旗下坐着一名脸上满是褶子约七十上下的布衣老汉,一头的花白灰发,听闻柳孤灯的话,一双眼睛笑得眯起来,脸上的褶子也皱得更深了些:“公子是识货人,三江城的陈醋只老汉这一家啊。老汉家的醋是根据祖宗上面传下来的方子炼制的,说与公子们听听也无妨。原料选自上等高粱,加入新鲜酒曲发酵七七四十九天后,再拌入谷糠麸皮,一半进行熏醅,另一半进行淋醋。这样酿出的醋液态清亮,醋味醇厚,而且贮放时间长。酿醋可是门学问。”
“吃醋也是门学问呀。”柳孤灯接过话茬,解释道,“听说三江城的百姓极其喜欢吃醋,酒楼里老醋花生、糖醋丸子、酸辣浇汁鱼等各种佳肴不胜枚举,就连穷苦人家也极其喜爱在饱餐一顿之后,醋拌一盘凉瓜皮解解馋。”
“他们是不是也喜食醋泡鸡蛋的……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的样子。”蒲新酒一脸疑惑。
老汉闻言,一双眯成缝的眼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似有所感:“公子所言不假,城中确实有这样一个习俗。每当有人生辰之际,家中长辈都会为过生辰的人烹煮酒酿鸡蛋,若是穷苦些的人家买不起酒,那只能以醋泡鸡蛋代替了。”
月黄昏啧啧称奇:“我在江南还未曾听说过这般的风土人情。”
事后,兴致盎然的谢宴死活要嚷着要买一罐醋回去做醋泡鸡蛋尝尝鲜。征得其他人默许后,柳孤灯忍无可忍地把他一路上拖到了全城最大的一家客栈里落脚。
客栈里的人也就两三人围坐一桌,点着小菜喝着小酒热切讨论着什么,见有人进来,似乎隐隐约约投注来探查的视线。
见四周并无异常,几人将包袱放在桌上,拉着两张桌子并成一张,安心坐了下来。
“客官几位?”店小二似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气势的人,被吓得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
柳孤灯将一包银子放到店小二手中,和煦地笑道:“五间上房。”
有自己的小心思,谢宴本想抗议,却被四周的窃窃私语拉走了思绪。
“这几位男子这样出门不是找死吗?长得还挺不错的,可惜了。”
“是啊,现在城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白日街道上别说男人了,连只公鸡都找不到。”
“估计不久,他们家里人可就等着给他们尸了”
“尸?上哪去尸?失踪的那几个人可是连尸体都找不到啊……”
月黄昏执起一只茶杯,若无其事地啜饮了一下口,压低声音道:“这城里有故事啊。”
“要想知道,这里不就有个知情的人吗?”蒲新酒飞快冲谢宴使了个眼色。
谢宴心领神会,招了招手,示意店小二弯下腰,小声问道:“小二哥,方才听隔壁桌讨论得热火朝天,可是城中出了什么事情?”
店小二谨慎地朝四面望了望,俯下身,压低声音,道:“客官不是本地人吧?最近城里发生了连续失踪的案子,失踪的全是壮年男子。现在人心惶惶,男人们都躲起来了。不瞒客官说,小的还是这些天,头次见到这么多公子们一同现身。”
“咦?不提我还没发现,刚刚我们几个进城时,在大街上晃悠的人中也是女人们居多。我还以为是我太多疑了。”柳孤灯恍然大悟。
“非人力所为。”一向寡言少语的简素虞突然道,“这座城不对劲。”
谢宴赞同地点点头,暗自琢磨着柳孤灯所提过的两个字:死城。
一座城到底要如何才能被称为死城?
“我好像感受到了一股”月黄昏突然脸色一凛,右手按紧了桌上的伞剑,扭头望向柜前与店小二攀谈的青色背影,“很不舒服的灵力。”
“你该不会是因为人家穿得和你一个颜色的外袍,不太舒服吧。”柳孤灯嘴上却不忘调侃,神色却很是小心谨慎。
观其他人的神色,显然也感觉到了。谢宴依言也转了过去,只听得只言片语飘入耳中。
“小二哥,你的腿还痛吗?”一个听着温润无害的声音道。
“多谢道长赐药,好多了。现在一口气给客官们拎两大桶水上楼,也不会再痛了。”店小二忙声称谢,笑逐颜开。
“三江城地处三江汇聚下游,气候湿润,常年多雨水,估计这雨不多时又要开始了。”青衣道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小二哥你多多保重些吧。”
“道长说的是,小的一定谨记。道长为了失踪案一件事奔波了一天了,也请注意身体。”店小二连连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对了道长,小的记得您说过,若是有外地来人入城的话,要知会您一句。方才有几名在小店落脚的公子似乎是外地来的,也是刚进城不久。”
“噢?有人进城?”青衣道人身形一顿,温声道,“可是我身后这几位道门中人?”
“是了,我们几个有来自玄音的,天都云海的,还有明心阁的。”谢宴笑得恣意,仿佛丝毫未曾感觉到他身上的肃杀之气,“敢问阁下是?”
青衣道人未曾转身,只是呼吸一顿:“原来是四门弟子,你们尽快出城吧。”
柳孤灯托起腮,睁眼说瞎话道:“回去?这可不成。三江城本就在天都云海的辖围,便是门中长辈派遣在下来探查虚实的。”
“估计这位道长也是来三江城除妖斩魔的吧,说不定我们几个留着会拖人后腿。”蒲新酒讽刺道。这个世界便是弱肉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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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估计眼前这人也同修道时见过的许多人那般不耻,明着为天下苍生,暗着为了那么点功劳以及资源,不惜欺骗和构陷其他无辜的人。
“为何?”简素虞冷冷道,似乎是因为对方未曾自报家门有些不满。
“为你们好。”青衣道人终于转过身来。
谢宴打量几个来回,只觉得眼前这人皮肤白皙,气质温润,长得也是极为清秀的,但不知为何,身上总有一股退散不去的杀意。
“咦?他的眼睛”月黄昏讶然。
话不投机半句多,青衣道长继续没有理他们,转身上楼。
柳孤灯望着那人背影,思及他被幕布围住的双眼,嘀咕道:“可惜了,竟然是个瞎子。”
“谁说他是瞎子?”月黄昏纠正道,“他的眼睛完好无损。”
“诶?那他怎么蒙着双眼?”蒲新酒想起自己怀里的碧绿瓷瓶,问道,“难不成眼疾?”
月黄昏是药师,对于疾病伤患之类的事情极为敏感,他既然这么肯定,那多半便是如此了。谢宴迟疑道:“曾经听舅舅说过,有些修道之人,为了使自己能更加自如地运用灵力,追求更高的境界,常常以幕布遮住双眼。尤其是剑修,这样触动全身,以心代眼,能够早日登入天人合一的境界。”
“确实有一个门派的门下弟子是这样的。”简素虞望了青衣道长的背影一眼,确认道,“……镜月谷。”
“你们去留自便。不过既然猜出了我的身份,我再送个忠告吧。” 青衣道长温和地笑了笑,“下雨天站在窗边能看到龙,如果被龙发现,会瞎了眼睛。”
“另外,在下姓温。”
作者有话要说:
小温上线。
其实11章谢宴提过,温无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一般。
感谢藏?(?w?)?藏和点击数就是更新的动力。
第22章龙的传闻
墨色的云块占据了天空,沉甸甸的仿佛要坠落下来。片刻之后,滂沱大雨自高空倾倒下来,溅得漫山遍野都白茫茫起来。
“果然下雨了。”似是十分厌烦阴雨季节,蒲新酒不耐地搓了搓胳膊,张罗着让店小二给大家热了一壶茶。
“这个季节下雨不是常事吗?”月黄昏的视线飘到窗外,面上带了一丝怀念,“幽篁里的雨季最长的时候能达到三个月呢,为什么要说果然?”
炉子上的水烧开了,咕噜咕噜地冒着泡,一时间,满室茶香。
柳孤灯也不顾现煮的茶水滚烫,大大咧咧地牛饮一口,顿时通体舒畅:“你们竟然相信那个姓温的道长说的话?话说我自小随着长辈四处降妖捉鬼,见过许多怪鬼邪,老的少的,美的丑的,还没见过龙啊。”
昨日那名道人自述姓温,他们各人将所知的有关镜月谷一切消息,像个拼图一般拼在一块,终于弄清楚了那名弟子的身份。道门中传闻,这些年,总有一自称镜月谷弟子的温姓盲眼道人,他修为高深,行走世间,以除魔卫道为己任。
雨点敲得客栈的屋顶咚咚作响,沿着屋檐流泻而下,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水坑。
谢宴就站在屋檐下,只觉得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带着黑云压城前的如虹气势:“你们都在这……师兄呢?”
月黄昏接过柳孤灯递过来的茶杯,动作顿了一下,嘀咕道:“他有手有脚,要出个门,我们哪里管得着?非要跟着那个温道人出诶?”话音刚落,只见自己口中的温道长,正身着一身鸦青色的道袍,背负一把不知名的长剑,倚靠在楼梯口面无表情望着他们。
柳孤灯心下一凛,镜月谷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外面看着平淡无奇,然而他就这么毫无声息地静静伫立在身后,而他们竟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究竟站了多久。
高手过招,瞬息之间可取人性命足以见得此人多么深藏不露。
“你们有人出去了?”温无低叹一声,“我警告过你们的,现在看来你们果然不信。”
下雨天站在窗边能看到龙,而如果被龙发现,则会瞎了眼睛。
谢宴心想你这人说话神神叨叨的,有人相信才怪。但是眼见简素虞出门许久还未归来,联想起城中年轻男子失踪的传闻,谢宴心下不安。他只得惴惴不安地望着剪不断理还乱的雨幕,盼着能早些见到那熟悉的身影。他刚从窗台探出头来,就觉得手腕一紧,猛地一个大力,向后踉跄了几步,一声呵斥响在耳边。
“眼睛不要了?!”
感情这个道长是面冷心热的人,一边说着不管他们,一边又忍不住出声提醒。柳孤灯腹诽道。
温无不知如何瞬移到了谢宴身边,手还紧紧拽着谢宴的手腕,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讶然,语气古怪:“你……”
“你拽着谢宴做什么?!”月黄昏面色不虞地将谢宴从才认识一天的道长手里拽了回来。
温无许久没说话,认真地观察了谢宴一会,面上阴晴不定,似是欣喜,又似是怀念。
“温道长知道城中失踪案的内情?”谢宴的话打破了这莫名其妙的尴尬。
温无没有答话,他的手在空中滞留了一会,良久,随即慢慢放了下来。他回脸上莫名情绪,缓缓问道:“……你叫谢宴?”
谢宴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何眼前这神秘道长对他的态度比先前好了许多,于是软声道:“温道长,出去那人是我师兄。”
温无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见眼前道长油盐不进的模样,柳孤灯出声安慰道:“嗨,你家那位不但人生得俊秀,又是道门弟子中的第一人,他的实力你还不清楚?不就出去了一会,你瞎操心个什么劲?”
眼前的道人神秘难测,又多方隐瞒,柳孤灯直觉这人不可信,但是他没法向其他人解释这股诡异的感觉。
就是因为长得俊秀才更需要紧张好吗?没听其他人讲越是年轻俊秀的男子越危险吗?谢宴虽然不相信什么神龙传说,但是他始终对于“死城”二字保持着高度警惕,风言风语未必都不可信。
“孤灯,你照看好黄昏和小新,我出去看看。”谢宴眯起眼下了决定,执起白虹,又一道法诀召出了自己的清浊伞。
“刷”倏忽之间,一道锐利的剑锋出鞘。
谢宴猛地回踏出门槛的脚步,同时颈间的紫檀火纹亮了一下,面前本能地腾起一阵真火,逼得屋子里的人都后退了半步。谢宴眨了眨眼,盯着一动不动停留在自己颈前半寸的赤红色灵剑,不解道:“温道长,你这是何意?”
温无怔忪了一瞬,一脸的恍然大悟,只是冷声道:“他人的死活我不管,但是你不能出去送死。”
虽然不太喜欢面前蒙眼道长,但是月黄昏难得与他站在了统一战线,也点头致意:“谢宴,我同意孤灯的,简素虞实力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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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查出了什么,要不再等到傍晚吧。”
温无显然对于他们这群人的自我安慰不甚感兴趣,回剑,凉凉地说了一句:“有什么好查的?出去必死无疑,谢宴你不准给我出去送死。”
谢宴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无理取闹的人,气笑了:“凭什么?”
“就凭”温无转过了脸,用神识打量了他们几个片刻,淡淡道,“你们几个加在一起都打不过我。”
月黄昏:“……”
蒲新酒附在柳孤灯耳边,轻声道:“大师兄,这个道长的话为什么这么欠揍?”
分明感到了这扑面而来的嫌弃之意,柳孤灯只能无奈耸了耸肩,毕竟人家说的也是事实。
“行,我人不出去”谢宴眼神一动,从乾坤囊里掏出几只符纸折成的纸鹤,在温无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便丢到了门外。“但我的神识可以出去吧?”
“你疯了?!”温无冷斥一声,飞身跳出门外。
须臾间一阵剑气激荡,飘在空中的纸鹤便被毁了个粉碎。
“你才疯”谢宴刚想反驳,就觉得空气中飘来一阵灼烧感,忍不住噤了声。
显然大家都感受到了,蒲新酒一杯茶浇灭了桌上的火炭,嘟囔着:“怎么觉得这屋子要烧起来了……”
“可不是吗?看外面。”月黄昏用肩膀撞了撞还在呆愣着的谢宴。
雨点依旧敲得客栈的屋顶咚咚作响,沿着屋檐流泻而下,谢宴定睛一看,只觉得那颜色有些不太对。
似乎也是也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雨水的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接近火焰的颜色。一簇一簇的,间断落在地上,发出腐蚀地面的嘶嘶声。
“天降榴火,如你所愿。”温无望了谢宴一眼,一个瞬身回到谢宴身边,抬手在周身布下一个防护结界,一字一句道,“你们都被它发现了。”
“……三江城有龙?”谢宴望着天地间逐渐密集起来的火幕,一双疑惑的眸子直直望着温无。
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神龙是一种存在于古代神话中的生物,传说他们周身被火焰环绕,能腾云行雨,能平地起火。可是就像柳孤灯说的,修真界已经许多年未曾出现过龙了,就连蛟都难见蛟早在道门中人的捕猎中消失殆尽。要知道,蛟龙的内丹若是炼制成丹药,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可是大补,修为不知道能跳跃几个台阶。
温无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这样下去,迟早整座城会烧起来的,谢宴感受着屋子里越来越热的温度,心下奇怪道:“天降榴火,若是放任下去,不会焚城吗?”言外之意是你怎么还不出去救人。
“焚城就焚城,旁人与我何干?”温无轻笑了一声,面上带上一丝嘲讽,“再说可不是天天焚城吗?”
天天焚城?谢宴一头雾水。
温无转向他,平淡道:“你想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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