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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极慕
谢宴抬起眼,迎着一阵冰雪剑意,细细地注视着姣好的面容。
简素虞皱了下眉,单手起势,背负的宵练立时出鞘,在阳光下只能看到剑身发光,却看不到剑身本体。
谢宴回白虹,欺身向前两步,直直盯着简素虞琉璃般澄澈的眸子,温声喊了句:“师兄。”
下意识后退半步,简素虞垂下头颅,望了一眼散发着阵阵寒意的宵练,默然不语,等着他的后话。
“他在做什么?”蒲新酒用手肘碰了碰岚月时,“求简素虞让他几招?”
岚月时瞥了台上一眼:“除了调戏,还能做什么?”
“一言不合就搞事情,估计又要被暴打。”月黄昏换了只手撑伞,痛心疾首道,“心疼我辛苦炼制的伤药。”
“啧啧啧,他不是一直这样仗着自己属火有恃无恐,所以老去招惹简素虞的吗?”柳孤灯讨好地蹿到月黄昏身边,“别给他留伤药了!多炼制点聚灵丹呗!若是需要什么材料,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赢了孤灯,终于能跟你并肩了,而现在要与你一决胜负。”谢宴停顿片刻,带着期望的眼神望着他,“若是我赢了,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什么要求?”简素虞望着他道,只觉得自己永远也猜不透眼前嘻嘻哈哈着的少年的想法。
只觉得下一瞬间,耳畔多了道温热的呼吸,几个字入耳,烫得他半边脸颊都发热。谢宴拉开距离,笑吟吟地补充道:“师兄信不信一见钟情?”
“闭嘴!”简素虞面带恼怒,宵练上灵力暴涨,结出一层又一层薄冰。
谢宴匆匆后退,提起剑抵挡住带着凛冽杀意的剑招,边打还边不怕死地问:“师兄这是答应了?”
自问从没受过这么大的羞辱,简素虞眸光一寒,吐出两个字:“做梦。”
闻言,谢宴呼吸一窒,立刻撤去了防势,没好气道:“那我不打了,我哪舍得对你出手?”
“他们俩在打什么呢?”鸢折纸下意识地想拉旁边的人问一下,手下一空,只发现自己那剑痴小师叔已经离开多时,不知所踪了。
“谢宴,你给我拿起剑。”简素虞呵道。
“我不!”谢宴心烦意乱地挥着剑,“我认输行吗?”说完直接赌气地回白虹,转身就走。
“这家伙把比试当儿戏呢?”柳孤灯恨不得提起刀上台揍谢宴一顿,让他脑子里的水倒出来。
然而简素虞的攻势还未止住,眼见面前的人转过身,竟然将后背空门直接暴露在他剑招之下。
“噗”一声锐器刺入血肉的钝响在寂静无声的擂台上显得格外清晰。
“你……”握剑的手不禁抖了两下,简素虞脸色苍白。
“谢宴!”月黄昏最先反应过来,奔上台去,给面上毫无血色的谢宴喂了几颗化解体内冰寒灵力的丹药。他转过来头,吼了踌躇向前的简素虞一句:“你别过来!”
蒲新酒脸色都变了,嘀咕了一句:“虽然是自作孽,但是简素虞这招也太狠了。”
“我就说我不同意你来比试,你还不信是吧?非要来非要来!”岚月时又急又气地拍了谢宴一下,拍得后者咳个不停。
谢宴自己捂着挂的脖子上,压住体内乱窜的冰寒剑气,安慰道:“没事没事,我又不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脖子上的血蹭到了颈间的紫檀火纹,映得他眼眸都隐隐泛起血色。月黄昏离得近,一眼就看出他的异常,心下一惊,怔忪片刻便用身形挡住了外人探视的目光。
鸢折纸在弟子搀扶着,也缓缓走上了台上。她注意到了简素虞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下手正滴落点点血迹,想必是回灵力的时候遭到了反噬。
目送着一行人将谢宴送走,鸢折纸只得叹了口气,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师姐。”简素虞垂着头,表情看不分明,“什么叫……一见钟情?”
鸢折纸抬起头,见这个向来冷面无情的师弟似是有些手足无措,温声宽慰道:“谢宴就是那个欢脱性子,他说的话你别在意,就当玩笑听过就好。”
“玩笑吗?”简素虞轻轻呢喃一句,“可是一点都不好笑啊……”
第19章离我太近了
轰轰烈烈的宗派大比最终还是落下帷幕了,今年依旧是玄音派的简素虞拔得头筹,抛开神秘的万年老二神秘不可言的镜月谷来说,谢宴拿到了第三名,而天都云海的柳孤灯,在败给了谢宴之后打败了同门师弟柳时新夺得第四名。
然而谢宴作为一个伤患,被月黄昏坚决无视了他所有的抗议,硬是留在药庐休养生息好几天,甚至连柳孤灯和柳时新表兄弟的对决都没能赶上。
“我面前有一把折断的剑,一条充满荆棘的路,一个看不清的未来,一场回不去的梦。”
“说人话?”
“伞坏了,鞋磨脚,雪大,不想起床。”
“正好正好,你消停会。年关将至,月时回邺城了,你要少了根头发我可承担不起。”怕他无聊,月黄昏特地从藏书楼抱了一堆草药图谱给他翻。
熏炉生暖香,室内雾朦胧。桌上的图谱谢宴翻开第一页,依稀见到“雪里开”“昆仑”几个词,描述得神神鬼鬼的,便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动力了,只是把玩着月黄昏的墨伞,百无聊赖地一开一合一开一合:“我又不是病秧子,再说难得今年灵山上飘雪啊,想必江南还是那边暖意融融的吧,你今年不回明心阁吗?”
灵山上下宁静。云天迷雾,窗外一片银装素裹,连道路都被雪掩埋得不甚清晰。月黄昏种植的灵草上都覆上了一层薄雪,平时在灵田间昂首阔步的灵禽们都缩在窗边瑟瑟发抖,一时天地间只剩簌簌落雪声。
月黄昏分拣灵草的手一顿,背对着谢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还不是为了你。”
“黄昏,我已经好了,真的。”谢宴凑到正在分拣药材的月黄昏面前,认真地转了两圈,“你看,四肢健全能蹦能跳。”
“呵呵。”月黄昏冷笑两声,“别逼我药晕你。”
其实在灵山上百无聊赖的不只是他们,今年参与宗派大比的多数人都留在了灵山上。弟子们停下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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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业,时不时相约出去下山喝喝酒赏赏雪,而柳孤灯和蒲新酒则是因为天天在月黄昏面前晃来晃去,被打发去看守丹炉。
“大师兄,月大哥坑我们的吧?”蒲新酒望着他面前十几种颜色、形状、纹路各不相同的上好珍稀木材,“哪个是丹阳木?”
“我看看……”柳孤灯抓耳挠腮了一会,最终还是放弃治疗:“管他呢,每种都放一点进去总不会错吧?”
蒲新酒犹豫着问了一句:“……要是火力相冲的话,丹炉会不会炸?”
“我靠快拿出来!如果丹炉炸了的话,月黄昏会杀了我的!”
谢宴刚蹑手蹑脚溜出来,就见到茄子师兄弟俩蹲在一起,一脸焦头烂额的场面。他冲柳孤灯眨了眨眼睛,没安好心地建议道:“丹阳木极其坚硬,遭遇上好金戈碰撞之后,会呈现明显的深紫色,你当我哄你呢?”
没错,他就是想看柳孤灯用断水刀劈柴。
“我信你才有鬼!你又偷跑出来?”柳孤灯没好气地瞥了他的颈间一眼,“行了知道又是要看你家简素虞是吧。赶紧走,在这碍眼。等下黄昏发现的话,我给你打掩护,不然够你喝好几壶的!”
“好兄弟!”谢宴万分感激地冲他挤眉弄眼,炫耀地扬了扬手上气若游丝的灵禽,“千万别告诉他我顺走了他养的一只山鸡,不然我得被他的伞剑扎成筛子。”
柳孤灯:“???”
今年灵山的落雪实在厚。玄音派刻着入派誓言的石碑旁边横卧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相传是女娲补天时遗落下的一块石子,如今也被覆上风雪。正面刻着一个巨大的“音”字,背后是师门祖训:玄音妙法,天地共存。
谢宴在路过这块石头的时候,还遇到了被司药长老关禁闭许久的云鹤。他幼时遭遇变故,智力永远停留在了七岁,因而看到门内大雪时,开心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他被霜雪打得红扑扑的脸上一直挂着憨厚的笑容,双手捧着雪,兴致盎然地告诉身边老大不情愿的柳时新,一定要把刚落下的雪送到商峰给鸢折纸观赏,全然忘记了前几日的龃龉。
相比于其他的峰,徵峰是最为寂寥的一个峰。徵为冬音,峰里的人也多属水,因而山峰常年竹林挺拔,覆以冰霜,雾气弥漫,白雪皑皑。
山静心静,上善若水。偶尔会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笛音,低回婉转,余音绕梁,吹得整座山峰都一派寒蝉寂寥的凄清。
然而,这份凄清却被一声呼唤声打破了,吓得不少专心练剑的弟子们一个趔趄,目光惹不住飘向雪竹林深处的小木屋。
“师兄师兄!”
谢宴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一手拎着只耷拉着脑袋羽毛五斑斓的山鸡,一手将小木屋的脆弱的门拍得吱吱作响,屋顶上几簇雪团摇摇欲坠:“师兄在吗?”
屋里没有回应,只有屋外被风雪压弯了枝叶的竹子时不时落下几块雪团,发出簌簌声响。
难道下山了?可是他能去哪?谢宴也只知道,简素虞从小在灵山长大,双亲名号、家住何方一律不知。
“我特地抓了只山鸡来给你赔罪。清蒸烧烤辣炒炖汤,随便你选哪种都行!”谢宴又不信邪地拍了拍门,冷不丁被手上恹恹的灵禽捉了一口,下意识地手一松。
本就被他提着脖子正奄奄一息的灵禽经这么一摔,落在地上翻了个白眼,彻底昏死过去。
屋里仍旧没有动静。
念了一个决,他抛起回到手中的山鸡,旋身飞上屋外上百年历史的梨花树枝上,而后稳稳接住,索性一屁股坐下来。
该不会又跑到藏书楼去抄经书了吧。
谢宴闭上眼,从怀里掏出几只纸鹤,附上神识,俯仰天地之间,只觉得一草一木风起云落都随着纸鹤的翱翔,在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
然而其中一只纸鹤径直停在了小竹屋屋顶。
什么鬼,原来就在屋子里吗?可是谢宴愕然。站在门口这么久竟然一点简素虞的气息都没感觉到,难道大雪天他还能自己冻成冰块不成?
其实情形也差不多。
用蛮力硬破除了屋子外的结界,谢宴一进屋就看见那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唇乌青,似乎早就不久于人世了。
谢宴吓坏了,忙运起灵力,点起屋子里的火盆,让整个屋子都暖和起来。双手触碰到他的脸颊时,只觉得冷得像屋外的雪一样,于是谢宴大着胆子揉了揉他的脸,想让他的脸色重新红润起来,同时在他背后注入平和温润的灵力,以驱赶体内的彻骨寒意。
屋里火盆中的木柴哔哔啵啵地响着,显得四周尤为静谧。
不多时,简素虞的脸色终于好看了起来,谢宴顿时有种把冰块捂化了的成就感。
好好的人,练功出了岔子晕在屋子里,就没人注意到。谢宴心里顿时又气又心疼。
周身暖洋洋的,仿佛置于温水之中,一遍又一遍地驱散内心深处不断涌上来的刺骨寒意,受不了这冰火两重天的折磨,简素虞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没有平时挂在面上玩世不恭的张扬笑意,反而满脸的焦急。见他苏醒,眸子里终于溢出点点欣喜来,仿佛六月的微风,让人心底都暖起来。
简素虞敛起眼,长长的睫毛像扇子般扑闪了两下,脸颊还带着刚恢复过来的红润,轻声说了句:“……你离我很近。”
“啊……我”他的声线低沉到可以称之为轻柔,谢宴禁不住绯红了脸,忙退后几步,慌里慌张地端起桌子上的还冒着热气一小碗米粥,“我……我怕你突然醒过来,所以每隔半个时辰就去热了下鸡汤还熬了点粥,你要尝尝吗?”
简素虞抬起眼一看,桌子上除了馨香的鸡汤外还有几道清淡的小菜,白嫩的豆腐,碧绿的青菜,雪白的米粥,让人食欲大开。再加上一双透着殷切的亮晶晶的双眼,让人没法拒绝,于是他点了点头。自己接过勺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谢宴还坐在桌边直直地望着他,耳朵尖都是红的。
气氛一时尴尬,谢宴有些别扭地开口:“我知道你比试那天不是故意刺我的,其实也怪我自己一时气急。当时黄昏还吼你了来着,他就是心疼他浪在我身上的丹药,你别放心上。”
简素虞点了点头,幽幽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啊?”谢宴怔了怔,理所当然道,“破了结界不就进来了吗……”
为了防止外界干扰更好地修炼,简素虞在屋外设下多重禁制,哪怕他师父天元君到来之前都要先用传音符知会一声。谢宴倒好,谈笑间就把禁制毁了,而且还根本没有自己做错事情的自觉。
“我可以帮你补回去的!”见简素虞半晌没说话,谢宴笑吟吟地开口,“在下谢宴,邺城人士。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陈规陋习,一概不懂。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对你一见倾心,再见倾情。”他停顿片刻,一双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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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桃花眼便灼灼地望了过来,“……你怎么说?”
一时之间,屋内好像就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人到底呼吸声在屋子里越发明显。
手一顿,勺子瞬时落回碗里,简素虞地睁着自己琉璃般通透的眸子,茫然地望着他,艰难开口道:“……什么怎么说?”
谢宴闻言面上一窒,有种无力感袭上心头:“我、要、追、你!懂了吗?”
简素虞沉默。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喜欢我,”谢宴飞快地补充道,“但是我发誓我真的很好的而且我会对你特别好,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视线在某一处停顿,简素虞淡淡道:“你对大家都很好,也不用对我特别好。”
“那是不一样的。”谢宴循着他的视线而下,忽然在床头杂乱的几卷书下看到几根熟悉的丝线。轻轻一扯,只见一枚花花绿绿还混有杂色丝线的剑穗便出现在眼前:“……这不是我前些日子丢失的剑穗吗?”
“嗯,捡的。”简素虞点点头,一脸的风轻云淡。
谢宴手里紧紧握着那枚剑穗,闷声道:“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但是我心里不公平。”然后他又重复了一遍,“不公平”
简素虞刚想开口,只感觉唇上一阵温软,带着不同于屋外冰雪的火热气息,霎时一股热意从相触的地方叫嚣着,直达到心底。怔忪间眯起眼,只看到眼前人的黑的发亮的眼眸里竟全部都装着自己的身影。
“我觉得你也该试试心里兵荒马乱的感觉”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屋外的簌簌落雪声以及一室的春暖花开。
作者有话要说:
发个糖不容易啊
第20章有谢宴呢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两指弹出万般音。
这几日,有两件爆炸性的事件在天都云海众弟子中引起了热议。
其中一件最富有争议、也最让人忍不住探究的,便是徵峰风雪环绕不息的奇景。那般壮阔绮丽的景象,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惹得所有弟子都赞叹不已。
谁都知道,徵峰的简素虞自从天元君闭关之后,便暂代了峰主之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向冷清冷面的简素虞突然大发雷霆,足足封山了三日之久。
据一名热心的徵峰练剑弟子所说,奇景发生那日之前,曾见到一名身负雪白长剑的玄音弟子被人灰头土脸地从简师兄的雪竹林里打出来,狼狈的背影仍不掩其宸宁之姿,正是浩渺剑仙座下的大弟子谢宴。
其中明细不为人道,各种猜测,一时口耳相传。流言蜚语疯传之际,更是被无心人士增添了各种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细节,描述之逼真,刻画之生动,连蜗居在羽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无心剑的浩渺剑仙都信了几分。
“徒弟,老实交代。”苍深嘴里叼着一片竹叶,手执着一根竹枝,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下轻敲在谢宴的左肩上,纠正了他顶着水盆而微微倾斜的站姿。“你是不是提着剑去找素虞一雪比试那天的前耻去了?”
“我哪打得过他啊?”谢宴老实地回答。更何况他本来是提着东西上去赔罪了,只不过后来谢宴下意识地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唇瓣,仿佛上面还残留着那人冰冷柔软的触感。
“啪”苍深一竹枝拍在他乱动的手背上,打得谢宴猛地缩回了手,语重心长道,“徒弟啊,你没事别跟素虞过不去,那孩子很好的。”
当然好了,我看上的人怎么会不好?谢宴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身为我的徒儿,好胜心当然很重要。但是素虞那性子经不起你逗弄,又是自家人,你要是输给他也不丢人。你看你把人素虞逼得闭关闭了好几天,以后别去找他不自在了。为了让你记住教训,再罚你半个时辰好了。”苍深思忖片刻,又认真加上一句,“但是对上其他人,不能输。”
与司空见惯风平浪静的玄音派相比,天都云海恰好相反,直接炸开了锅。
简素虞与谢宴的传闻一路愈演愈烈,弟子们都讨论得津津有味,还有不少弟子偷偷在羽峰附近转悠只盼得见一面传说中的风云人物,更有甚者以灵石为筹码偷偷设了赌局。
柳孤灯献宝一样将一大包上品灵石塞到月黄昏怀里,眯起眼笑得像个狐狸:“前些日子比试的时候,门派里的弟子们都在打赌谢宴能不能打赢我。我压了自己,输得光,今天终于都赚回来了嘿嘿嘿”
“噢?”月黄昏一手撑着伞,转了半圈,一手提起了怀里分量不轻的灵石袋,认真道,“那你下次压之前麻烦告诉我一声,我跟你反着压,稳赢。”
柳孤灯不满地反驳道:“谁说的?这种事情跟着我有肉吃。你还记得上次时新和月时比试那次?”
蒲新酒盘坐在药庐屋顶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在手边的小石子,建议道:“月大哥,别听师兄吹。这次他们都在争论徵峰异象缘故,赔率最小的是简素虞与谢宴大战引起天人异象,而赔率最大的是谢宴调戏不成反被揍,简素虞怒上心头生异象。”
谢宴不得不服:“……不过要是能把‘不成反被揍’几个字去掉就更好了。”
“压这个的就寥寥无几。”蒲新酒继续道,“你们看大师兄的样子就知道,必然赢得盆丰钵满。”
柳孤灯神采奕奕,但笑不语。
“看这分量就知道能买好几个他了。”月黄昏掂量了袋子里的灵石量,上下睨了暗喜的柳孤灯一眼。
“八卦还是你们天都云海最八卦,打扰了。”谢宴哭笑不得道。
柳孤灯拍了拍他的肩膀:“实话告诉你,兄弟,有空来天都云海找我。我保证了你在清静山呆了一个月之后,从天都云海的掌门到外门弟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娶过几房妾侍、每日先炼药还是先练剑、出门先迈左腿还是右腿,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月黄昏、谢宴:“……失敬失敬。”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蒲新酒忍不住眼角抽搐几下,“我好像对天都云海的祖训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柳孤灯豪迈地拍拍胸膛:“我下次要悄悄开一个盘,就叫谢宴能不能把简素虞追到手。兄弟,你和你家那位可别让我失望哟!”
谢宴连忙摆手,模样颇为谦虚:“快别这么说,现在还不算是我家的”
月黄昏:“……”
对于不要脸的人,决不能低估其不要脸的程度。
另一个消息,刚有些风声出来的时候还未曾获得多少关注,但是苍深的一句“物尽其用,人尽其力,宗派大比门派弟子确实表现不错,是该下山去做点事”彻底敲定了下山试炼这件事情的时候,全门上下都沸腾了。
凡是十六岁以上的玄音派弟子,择日可自行下山历练,为期四个月,不过以出现变故要时常与门派保持传音符的联系。商峰代峰主鸢折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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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操办相关事宜,又召见了几名阅历高的弟子,嘱咐了许久,让门下弟子都听从师兄师姐的安排。
谢宴身为邺城国师府的大公子,自小便是在红尘中长大,熟知凡间放人情世故,因而对于山下红尘俗世,并没有像派中其他的弟子显得那般兴致勃勃。他那天练剑完直接从苍深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随随便便就拾好了行囊。临行前一晚上,暴躁师父十招轻松把他打趴下,还认真地嘱咐了一句“在外对战,不许输。”
宗派大比有些时日了,柳孤灯本来是要随众人一同回天都云海去,结果一听到玄音派门人要下山试炼,说什么也要拉着蒲新酒和柳鸣鸿跟着谢宴一起去。飞云道人耐下性子劝了他几遍无果,只得以毫无修为为由驳回了柳鸣鸿,看在他门派首徒的身份上,对剩下的睁只眼闭只眼。
“那哥你多保重,多关照下新酒,他性子倔。”柳鸣鸿呐呐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柳孤灯疼爱地摸了摸弟弟的头,温声道:“我在你包里放了许多聚灵丹,记得淬体时要服用。还有,我已经说过时新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要是再犯病,你就发传音符给我。”
只听到柳时新冷哼两声,先走到前头去了。
柳鸣鸿连连点头,也背着包袱颇为不舍地扭头跟着天都云海的大部队走了。
柳孤灯还定定望着沿山脚向下延伸着的深紫色长队,直到彻底消失在眼帘内才回视线。
“可怜的云鹤,又被司药长老关禁闭了。”谢宴半真半假地感慨了句。
柳孤灯叹了口气:“我能理解你们长老的心情。就像我二弟因为先天无灵根吃了多少苦,若不是有聚灵丹吊着,恐怕根本无法淬体修炼,难登道门。我恨不得把天天把他圈在身边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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