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限将至
作者:雾十
戚一斐最近得了个名叫【生死簿】的金手指。
这沙雕金手指只能让他看到自己的生死。
——他离当场去世还剩【十天】。
想要活命,就必须和冷宫里人厌鬼憎的七皇子时时刻刻待在一起。
待的越久,寿数越长。
但他是那种为了活命,就出卖灵魂的人吗?
事实证明,他是。_(:з)∠)_
吸攻续命的受x阴狠暴君攻。
ps吸猫的那种吸,不是真的要吸取对方的什么阳气、生命力。这是一篇小甜饼,不是恐怖故事啊qaq。
雷萌自选
1.主受。
2.小甜饼,贼苏爽。不成精,没异能,攻受谁也不会利用谁。
3.没有系统!不做任务!受最后会和攻在一起,只可能是因为爱情,而不是因为他不想死。
4.文是作者家的猫写哒!⊙ω⊙
5.不适者请绕行,不胜感激。
秋天到啦,掐指一算,百无禁忌,宜让主角谈个恋爱。不出意外,每天中午11点—1点左右更新,期待与你不见不散~
←可随意tx的微博君,有什么事要告知一般也会出现在这里~
本文将于2018年9月25日周二入v,当天会有【大长章】更新掉落。希望亲们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来和我继续这场每日一次、不见不散的约会。版权所有,请勿转载,不告而取,是谓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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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放弃努力的一天:
戚一斐十六岁生辰那日,戚府来了个算命的。
算命的老者手执竹杖,脚踏木屐,配上一脸的须眉交白,还真有那么几分不羁的仙风道骨。据说连宫中的万岁,都对他备受推崇。
可惜老神仙算命讲究个缘分,不愿摧眉折腰,更显一身通透风骨。
戚一斐的祖父戚老爷子是当朝首辅,在迷信的老皇帝身边混的久了,不自觉就也跟着玄学了起来。
今日老神仙主动登门,戚老爷子自然是要热情相迎的。
戚老爷子亲自把老神仙邀在上座,坐等真知灼见。仿佛自家宝贝大孙子的仕途不是靠他这个当官的祖父,也不是靠戚一斐自身的才华与努力,而是必须得老神仙点头才能够一片坦途。
老神仙也很像那么一回事,当众便闭眼掐诀,推演测算了起来。
忽有一阵北风起,吹散了落叶,带来了寒凉。
老神仙猛地睁眼,双目炯炯,洞若观火,开口便是“孙少爷他命中注定是来享福的。”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全场沉默了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炷香,这才掌声雷动,大捧臭脚:“是极,是极。”
只有戚一斐那出身乡野、斗大个字不识一个的奶娘,在心中“呸”了好大一声。啧啧暗道,好一个打秋风的老骗子!我们家孙少爷那可是戚家的凤凰蛋,主支唯一的嫡孙,他不享福谁享福?
但老神仙没敢说,孙少爷这享福的命,大概快要活到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戚受:我不是主角命吗???
闻攻:有个专业名词叫“玄不救非”。
闻攻:但我可以渡你。
戚受:看我口型,gun!
第2章放弃努力的两天:
天和十六年秋,玉露生寒,北雁南归。
正是故人回京的好时节。
清晨雾朦,城郭静谧。武定街上,由远及近的驶来了一个大型车队,长的仿佛看不到队尾。由专人开道、敲锣清街,车队一路风驰电掣,在宽阔的大路上呼啸而过。由雍畿北部的神策门向南,直奔朝臣宅第扎堆的大功坊就去了。
行人连车上的三道旗幡,都无从辨认,就只剩下了看马蹄翻飞之尘,听辚辚萧萧之音。
高大的骏马,华丽的车厢,都不及那一抹无人可及的从容霸道。
武定街左手边,是二十万驻京军所在的大本营;右手边,是为开国功臣特建的荣誉长廊。来头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吓人,却也只能在听到车队主人后哑了火气。
“这是征南郡王回来了啊。”
“……谁?”
“就戚一斐,那个大吉兆。”
戚一斐者,阁老嫡孙,高照吉星。
宫中的圣人天和帝,曾钦赐他为异姓郡王,无封地,不世袭,但有铁券,享爵禄,是正儿八经的超品级,哪个朝臣遇上了都得鞠躬见礼、恭敬问安。
听到这里,很多人想必都要问上一句,戚一斐年不过十六,与天和同岁,何德何能让皇上这般破例?
是军功吗?是护驾吗?是祖上蒙荫吗?
不,通通不是,只因为他生的好。
准确的说,是生的日子好。
戚一斐出生那天,处处都透着一股子与众不同。先是接连下了整整十天十夜的大雨,忽然就停了,雨水淹了大半个雍畿城,偏偏戚家半点事没有;后来等太阳驱散了阴霾,又有瑞兽异象从东方而起,七光芒笼罩了大地;最后,期盼已久的边关大捷,也终于传入京城,大将军披荆斩棘,一扫胡虏边患!
“好!”
天和帝年事已高,生来迷信,连今日该不该上朝,都要请人算上一算。听到这等好事,自然也是要礼貌的迷信一下的。
就在这时,来道喜的戚贵妃状似失态,口称这是双喜临门,她亲戚府上的正房夫人,在这日诞下了一对龙凤胎。
老皇帝很爱瞎琢磨,觉得这前后必有因果联系,一子一女凑一好,可不就是吉兆?大吉兆!这是天大的吉兆啊!
敢想敢干的老皇帝,随后就昭告了天下,给龙凤胎破格加封,一个郡王,一个郡主。
这举动之荒诞,思路之清奇,可以说是举朝震惊。但是仔细想想,又确实是天和帝能干出来的事情。劝也没用,天和帝不是寻常的昏君,他还是个独断专行的暴君,任人唯亲,酷吏治国。
一般到这种时候,就该说一下戚小郡王,是如何受名声所累,如何想要摆脱“吉兆”的光环,依靠自身的努力去发愤图强、赢得真正的认可了。
但……戚一斐不是一般人。
他觉得当条咸鱼就挺好,一点都不想在朝野上下有姓名。
戚一斐在成为戚小郡王之前,其实还活过一世,在现代。这辈子胎穿到大启,一开始他是没有记忆的,只继承了佛系咸鱼的性格,像寻常封建阶级的世家公子一样,随波逐流,在衣轻乘肥中懵懂长大。
戚一斐半岁封王,六岁入学,十四岁送胞姊远嫁。
这一送,就送到了十六岁。
时隔两年,他终于回来了。本该是在十六岁生辰那天抵京的,却不想在半路,被恢复记忆的事情一闹,才耽误至今。
上一世的一幕幕蜂拥而至,挤入了戚一斐的大脑,信息量实在是太过庞大,让他无力招架,头疼欲裂。后来他疼的甚至到了,恨不能随手拿起婢女的簪子,往自己的眼睛里捅,看能不能止痛的地步。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不能再赶路颠簸的。
忽有一天,戚一斐的气色上午刚刚有所缓解,下午就陷入了昏迷,彻底不省人事。
这吓坏了戚家一众忠仆,在六神无主之下,只能选择一路快马加鞭赶回雍畿。至少、至少也要让从小就没受过罪的孙少爷,死的舒服些,死在他华丽富贵的郡王府里,死在高床软枕之上,反正要比客死异乡,变成一个孤魂野鬼的好。
不是他们咒戚一斐,但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戚一斐怎么看都像是在回光返照之后,就要撒手人寰了。
从小就贴身照顾戚一斐的几个婢女,一双杏眼已经哭肿如桃子。她们一边在马车上侍奉,一边默默对神佛祈祷:“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要到家了。”
这就是戚一斐的车队一路疾奔的原因。
就在车队拐入正街,快要走到阅江楼下时,戚一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先是如墨蝶一样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再是耳边开始充斥婢女的啼哭,与亲卫纵马的嘶鸣。脑袋里嗡嗡作响的声音并没有彻底缓解,但他还是坚持开口,用干涩的仿佛被什么拉过的嗓子道:“停!”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随着“吁”的一声马叫长鸣,摇摇晃晃仿佛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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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人甩出去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静街警示的锣声,也随之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不敢再动。
戚一斐没问他们在哪儿,也没问现在什么情况,他之前虽一直闭着眼,却已能慢慢接外面的信息。他也知道了婢女们救主心切,做出了什么荒唐事。
“闹市纵马,按律可斩!”
大启法律严苛,刑罚细密。戚一斐并不是说来吓唬人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叙述一件事。
“你们是想让御史参死我吗?!”
“但、但是……”婢女里胆子最大的佳客,鼓起勇气回禀,“公子病重,事有轻重缓急,赵大人说,说会没事的。”
戚一斐以手抚膺,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自他年幼被破格封王之后,看上去风光无限,实则危机四伏。不知道有多少看不惯这事的老家伙,在等着抓戚家的小辫子。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两年前,只因他阿姊嫁给了司徒家的少将军,就有人以“文武勾结,不得不防”为名上本参奏,雪花一样的折子被递到了御前。
两年后,再来个他纵马伤人,罔顾王法的消息。那些人可不得集体高潮,高兴疯了?
戚家婢女从小训练有素,忠实可靠,一般情况下,断然是做不出这种昏了头的决定的。只能是有人下了武断的命令。
“把赵阿丑给我叫过来!”
赵阿丑是戚一斐当初离京时,戚贵妃以担忧他们姐弟安全的名义,送过来的。这赵阿丑武艺确实高强,却因为习惯了戚贵妃平素唯我独尊的行事,总是张扬又不考虑后果。惹不得,动不得,又生怕对方给自己添麻烦,一路上,戚一斐就只能把赵阿丑当一尊菩萨给供起来。
他千防万防,小心谨慎了两年,万万没想到,最后还是给了对方舞台,捅出了篓子。
赵阿丑被叫来的时候,戚一斐已经挣扎着起了身。
在初秋还不算特别寒凉的天气里,他就披上了一件狐裘,软弱无骨的虚虚依靠着车门,坐在了车辕上。一张本就金尊玉贵的脸,被一圈火红的毛领,衬的更加贵气,每一句诘问都掷地有声:
“赵阿丑,你就是这般目无法纪的吗?”
“你主子就是这么教你的?”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害死我吗?!”
“郡王爷,奴婢冤枉啊!”
是的,赵阿丑是个武力高强、但自称奴婢的……太监。
“郡王爷昏迷不醒,奴婢心急如焚,只想尽快回京救治,”赵阿丑狡辩,“我们特意选了没什么人的清晨入城,一路敲锣静街,是不会有太大冲撞的。退一万步说,即便真有什么,佳客几位姑娘细心,也已经准备好了补偿。”
就缀在车队之后,有着同属于戚家的一辆青色小车,它们会挨个给受到车队所累的临街商铺、过路行人赔礼道歉。
每人一包印着戚字徽章的油纸,倒也没包什么,不过一些铜钱,几块边疆小食,还有一语道谢祝福。大启民风淳朴,雍畿又是天子脚下,出门难会遇到几个嚣张霸道的天潢贵胄,不要说这种给补偿的方式了,遇到那种不给补偿但会静街的,普通人就已经足够感恩戴德。
如今因为戚一斐停车训仆,渐渐围上来的路人,也纷纷点头,交口称赞,表示他们很满足。
但路人可以满足,戚一斐却不能真就以为这样便没事了。
如今的雍畿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雍畿了。
就在戚一斐还没恢复记忆之前,他才到祖父的提点。皇帝中风,贵妃仙逝,众皇子蠢蠢欲动,京城的局势波谲云诡。戚家是众人眼中铁杆的二皇子派,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成为他人攻歼的手段。行差踏错,如履薄冰。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戚一斐喃喃自语,贵妃已逝,她的旧人就变得更加棘手。尊不得,贬不行,处置的尺度很难把握。
“奴婢自知这样于法不合,却也是一心为了您的安危着想啊。”赵阿丑很清楚贵妃仙逝后,他就什么都不是了,这才迫切的讨好着戚一斐,想要重新给自己找一根大腿抱。可惜,他拍马的本事不够,拍到了马蹄子上。
戚一斐还未开口,突然就眼前一花。
他的眼前像是许久不开机的老旧电视那般,出现了一条条刺啦刺啦的雪花,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
幸好,他及时用一手死死的撑在了车框之上,连骨节分明的白皙玉指,都透着一种痛苦。
戚一斐猛地摇摇头,熬过了那阵刺骨之痛,再看去时,一行血红色的小字,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
不等戚一斐看清楚那字写的是什么“……还有十天”,血色就再一次从他的眼前扭曲着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好听的犹如琴弦拨动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平静。
“押送官府,最公平。”
“就是不知戚郡王肯不肯,舍不舍了。”
等戚一斐再抬头,朝着人群看去时,已经找不到说话的人了。只依稀看了一位身姿欣长、白龙鱼服的公子,在家卫开道中,逆着人流远去。
***
是夜,重华殿内,宫灯长明,把空荡的琼楼照的犹如白昼。
戚一斐得到的消息还是有些滞后的。经过数日的流血牺牲,这座屹立于龙蟠虎踞之上的皇城斗争,早已经尘埃落定,重新恢复了往昔的光夺目,迎来了它最终的主人。
摄政王.七皇子.闻罪。
闻罪一人,独坐在博古通今架前,回想着属下的汇报,戚家那个小郡王还真就把赵阿丑送去了应天府,与恃宠而骄的传言相去甚远。
如今,闻罪手里正把玩着一枚印着“天南通宝”字样的铜钱。这就是戚家婢女拿来对路人的补偿,是戚家姐弟出生那年特制的。天和帝赐了他们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金银,还贴心的准备了打赏用的铜币。分“天南”、“地北”两款,眼前这一枚,就烙印着极其浓厚的独属于戚一斐的气息。
戚一斐……
那是闻罪都快要忘记的年少之梦,就在今时今日的阅江楼下,繁华之上,落花重逢。
一别经年,戚小郡王比两年前更好看了。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闻罪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对方。
那如霞光明艳,似玉色映现的模样,岂能说忘就忘?从唇瓣到下巴,比例适中,弧线优美,很适合捏着做些什么。
第3章放弃努力的三天:
戚一斐回到戚府后,倒头就是一天一夜的酣睡。
这中间来过多少大夫诊治,又有几位亲友探望,他都是全然不知的。他只依稀感觉,祖父来过。
戚一斐这辈子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与祖父、胞姊一同生活,他们就是他仅有的亲人。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戚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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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坐了没一会儿,就对下人发了好大的脾气。戚一斐很想开口,劝祖父不要生气,气大伤肝,他又好酒,实在不该这般不爱惜身体。可惜,戚一斐始终说不出来一个字,只能这么半梦半醒的听着。
幸好,戚老爷子这人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痛痛快快的骂上一场,就舒坦了。他重新坐下,看顾了戚一斐许久。
看着看着,便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戚一斐明白了,这一定是在做梦,他祖父怎么可能会哭呢?
世人谁不传,阁老戚望京,专权强硬,脸厚如墙,连被昔日座师指着鼻子骂忘恩负义,都可以面不改色。仿佛在他戚望京的眼里,就只有升官发财两件事,谁也不能阻止他当这个为虎作伥的大奸臣。
这些污浊不堪的市井流言,戚一斐自然是半句也不会信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祖父确实是性格坚毅,无坚不摧。
祖父幼年还没长大,就已死了全家,那时他一滴眼泪没有掉过;
后来,他金榜题名,却失去了发妻,后终身再未另娶,那时他也一滴眼泪没有落过;
再后来,他中年丧子,独自抚养一双失怙孙儿,那时他还是一滴眼泪没有流过。
如今又是什么日子?何德何能,让他的祖父失声痛哭?
无暇再想,戚一斐便真的沉沉睡了过去,唇角挂着“终于回家了”的舒心笑意,那种对安全的依赖,已经就要从柔和的面容里溢出来了。
戚老爷子控制不住软下心肠,叹了一声:“还是个孩子呢。”
哪怕只是为了护持住这唯一的孙儿,他也不能倒下,即便真已是山穷水尽,他也自信可以重整旗鼓,杀出重围。至少……
“阿爷不会让你出事。”
***
当戚一斐再睁开眼,已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了。
午后狭长的阳光,透过枕花格的窗棂,照在多宝阁上,投下一片初秋的斑斓。
戚一斐睡的不知今夕何夕,醒后也没有着急起来,只是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头不疼了,心不烦了,腿也利索了。犹如大梦一场后,噩魇终于得以驱散,整个世界都是暖意融融的光明。他忍不住扬起笑脸,没有理由,就是觉得幸福。
这里是郡王府,是戚一斐打小与阿姊一同长大的地方。背后一墙之隔,中间还特特开了个拱形门的,是被家里人称为“东府”的戚府,总能带给他力量的地方。
歪歪头,戚一斐就看到了他再熟悉不过,思念了整整两年的家。
从线条简练的几案,到做工细的小榻,再到繁复华丽的屏联,无不都是他的心爱之物。连梨花物架之上,仍细的摆放着他离开前,忘记起来的玩物。
还有……
戚一斐一愣,不对啊,眼角下这血色的红字是什么?他曾在街上惊呼一瞥后,差点以为是错觉的小字,再一次如影随形,突兀的凭空出现了。这一回,终于看清楚了全貌。
您离当场去世,还剩十五天。
猩红色,正宋体,加大加粗,附带炸弹倒计时一般的紧张效果。
戚一斐作为一个虽不能熟读名著,但至少阅网文无数的网瘾少年,接受能力还不错,很快就重新镇定了下来。
最后分析得出结论,这大概、也许、可能就是他穿越之后的金手指。
都8012了,穿越之后竟然还附带金手指,啧。
经过几番尝试,戚一斐终于找到技巧,点开了那一行红字。在开卷有益一般的开场动画后,重新出现在戚一斐眼前的,就是一本古香古色的书了。蓝色为底,白色锁线,纸张枯黄的不是很正经。
戚一斐情不自禁给配了个开机音乐:“铛,铛铛,铛铛。”
书的封面右侧,有一行竖字小篆,戚一斐凭借着自己接受了十来年封建教育的经验,勉力认出了那应该“生死簿”的三字。
生死簿!
只这一个字面意思,戚一斐就好像一窍通了百窍。
记录一个人的寿命,以及生卒年月日。大圣当年大闹地府,撕毁的就是这个垃圾。
等戚一斐“翻”开生死簿后,他就发现,这玩意是真的有够垃圾。属于别人的页面,他根本打不开,就能看到自己的。而仅属于他的那一页,也只有短短几行,寥寥数语。
戚一斐:
生于天和元年,七月初七,已时。
卒于天和十六年,八月二十日,子时。
在“二十”的前面,还有一个明显的划痕,划掉了“十五”的字样。
今天,就是天和十六年,八月初五。
他真的要命不久矣了。
在电光火石间,求生的本能,帮助戚一斐一下子就回想起来了,他之前在大街上没能看清全貌的那行字,确确实实写的是“十天”没错。
现在变成了十五天。
他的寿命增加了!
虽然只是多了五天而已,但这足以说明一件事,生死簿上写的不是注定的,他还有自救的可能。
这样振奋的认知,吹散了戚一斐发现自己没有几天好活后的恐惧。他现在满心满眼的只有一个问题,他到底是怎么捡回来这五天的?
搜肠刮肚,苦思冥想,想要找到从昨天清晨到今天下午之间的异常。
不等戚一斐叫来婢女询问他昏睡之后的事情,他身边四大婢女之一的仙客,就已经步步生莲,衣带飘香的走了进来。她正引着身后的戚阁老,老爷子一身外服,又不见风尘,应该是在临出门前,想来和戚一斐道个别。
没想到戚一斐已经醒了,正怔怔地躺在那里,眼神懵懂的看着他们。
“孙少爷,您醒啦,真是老天保佑!”仙客激动又惊喜,活泼的十分外放。她的名字和性格严重不符,但戚一斐就喜欢她身上这股劲儿,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跟她一起欢笑。
戚老爷子也再顾不上什么风度,疾走几步,来到帐前。明知戚一斐不是风寒发热,他还是忍不住以手探额,确认了一下,然后这才稍微放下了一些心。他一边给戚一斐掖着被角,一边道:“大夫就歇在隔壁,马上能到,是你熟悉的方大夫。”
“方大夫?”戚一斐一脸无奈。
方大夫确实是戚一斐熟悉的,在他十岁之前。方大夫为人温润,谈吐幽默,是小方脉的圣手御医,但说白了就是儿科大夫,曾在宫中给不知多少皇子公主请过脉。后因一些事情,被天和帝赐给了戚一斐姐弟看诊,一天十二个时辰的随时候着。戚一斐姐弟从小也确实很喜欢方大夫,一点没有小孩子怕看大夫的老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