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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契合[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九瑶
按照惯例,他其实从不回答这样的问题,只是那时候,他正承受着寻偶症施加的屈辱与无力,心怀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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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破天荒第一次给了回答。
他不是故意说给何岸听的,真的不是。实际上他根本不认为以一个宠物店打工仔的眼界,会去购买二十五元一期的商业杂志来消遣。他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或者说给圈子里的看客们听,告诉他们:我是一个不受信息素支配的alpha。
就像某种形式的宣告。
但何岸还是读到了,而且……可能不止一篇。
郑飞鸾望着面前满满一纸箱的旧杂志,忽然有了一个猜想。他站起来,把杂志一股脑儿全倒到了地上:封面花花绿绿的,约莫一半周刊,一半月刊。期号并不连贯,时断时续,共同点只有一个短些的边角新闻,长些的人物访谈,每一本或多或少都有他的消息。
而其中最早的一期,竟然能追溯到四年前。
四年前,那是多么久远的概念啊。
当时他们还没见过面,何岸还是渊江大学的一名普通学生,在那么青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仰慕他。
郑飞鸾一页一页翻看着四年前的旧杂志。这一期刊登了他的独家专访,许多地方都被色荧光笔划了线、圈了重点,还用清秀的字迹写了注解。何岸像一个勤勉用功的学生,将他的访谈视作教材,认认真真读完,还认认真真做了笔记。
这不仅仅是一个omega对alpha的喜欢……它复杂得多,也厚重得多,就算剥离了性与繁殖,依然是存在的。
郑飞鸾心中五味杂陈。
他怎么会不喜欢这样痴情的omega呢?他明明会喜欢到连一秒钟也舍不得分开的,甚至愿意主动为何岸放下身段,做一些浮夸的、也许引人耻笑的事情,比如和电视剧里那样,牵着何岸的手走在大学校园里,让周遭艳羡的目光灌满每个少年都会有的虚荣心。或者带他去参加大大小小的社交场合,见识多了,慢慢就能学着大方得体。哪怕胆怯一些、笨拙一些,也没有关系。
可是这一摞承载着仰慕之情的旧杂志,最终被遗弃在了出租屋里。
何岸没有选择带走它们。
乖舛的现实毁了何岸的前程,而他毁了何岸的梦。
郑飞鸾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本一本读完了何岸做过注解的杂志。然后搁下杂志,起身走向卧室,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床铺没被动过,还保留着一年前的模样,肮脏皴皱的一大团。
被褥上有干涸的血,时间久了,颜色变得暗沉发黑。床边歪歪斜斜垂着一条白皮带,是他留下的,也是他喜欢的款式。针扣蒙了灰,白牛皮的边缘已经被血糊成了黑褐色。
空气里还残存着一缕极淡的血腥气,一年过去了,气味被积尘覆盖了大半,可对100%契合的alpha来说,它浓得就像刚从omega的血管里喷溅出来。
郑飞鸾攥着掌心的热汗,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他回到了那个傍晚,看见omega仰面躺在床上挣扎。皮带锁链一般捆了两圈,剧烈撕扭中,手腕处的皮肉被磨破了,斑斑点点的血迹印染开来。耳边响起了尖利的惨叫和哀求,omega哭着喊求求你,孩子九个月了,能活了,求你放过它……
他心慌至极,冲上去却扑了个空,只抓到了一张染血的床单。
血枯了,结出僵硬的布壳子。郑飞鸾从没想过浸透了血的床单会是硬的,他将它抓在手里,五指紧,恍惚间只觉得枯血在指间融化了,变得潮湿、粘稠、鲜红,顺着指根淌下来,湿漉漉地糊了一手。
何岸在他眼前悄无声息地昏了过去。他伸出手,摸了摸那高隆的肚子。皮肤是温热的,有汗珠,有轻微的起伏,里头的孩子却像睡着了,许久都不肯动弹一下。
郑飞鸾害怕了。
他爬上床,脸颊贴着何岸的肚子,低声央求着:宝贝,你是好孩子,你轻轻踢一脚,往爸爸掌心里踢,告诉爸爸你还活着……宝贝,求你了,踢我一脚……
可手掌下没有一丝动静。
他还能做什么呢?
一年了,该发生的早已发生了,何岸与孩子早已不在这里,惩罚他的不过是一段太鲜活的记忆。但郑飞鸾还是抱紧了幻觉中的omega,吻他的颈背,吻他的裸肩,体内所有的安抚信息素都被释放出来,结成一枚无形的茧,护佑着他的omega和孩子。
在染血的铃兰香里,郑飞鸾想了很多事情。
他与何岸之间有一场无比荒诞的爱情,荒诞的不是爱情本身,而是相识相爱的过程。他们没在清醒的时候温存过哪怕一分钟,何岸却爱上了他;他自诩理性冷静,但当记忆里的何岸枕在他膝上,细细碎碎念叨着要他多休息的时候,一切择偶标准都失去了意义。
他有多爱何岸?
他不知道。
此时此刻他无法思考,只能条件反射地、甚至凶恶地抱紧何岸,用浓度最高的信息素守护他,就像是有人一拳砸过来,他会本能地护住软肋那样。
不知过去了多久,就在何岸的状况稍有好转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了房间。郑飞鸾意识昏沉,无暇分辨对方的身份和来意,肌肉一瞬绷到极致,打开了alpha可怕的信息素防御。
然后,他听见何岸说:“飞鸾,安静。”
安静。
一把无解的锁,就这么扣在了他的咽喉上。
来者不容分说地抱走了omega,他几乎要急疯了这样不行,不行!离开alpha的庇佑,omega可能会死在去医院的路上!
他一把拽住被子,想跟着一起被带走。这时候,何岸轻声说了一句话。
他说:“飞鸾,放手。”
……
他不要他了。
他厌恶他的陪伴,抵触他的保护,即使命悬一线,也迫不及待地想离开他。
郑飞鸾不得不松开了手,眼睁睁看着omega被抱出了卧室,留下一屋子血腥味。
他等了整整一夜,omega没回来。
他又等了整整一年,omega还是没回来。
第三十六章
郑飞鸾苏醒时,窗外已是暮霭沉沉。鹅毛大雪在无声地飘落,每一片都与去年无异,仿佛omega才刚刚离开他身边。
一年了。
他这一觉睡去,花了整整一年才真正醒过来。
他拿出手机,找到黑名单里私人侦探的号码,发出了一条简短的信息。蓝色气泡底下,“送达”变成了“已读”,然后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信息石沉大海,再无音讯。
郑飞鸾坐在寂如坟茔的空屋里,一动不动地望手机着屏幕等待,等到入了夜,等到自己成了一幅凝固的剪影,眉目与神情都被黑暗吞没。屏幕暗了下去,变作一扇墨黑的窗,当它亮起的时候,就会带来曙光。
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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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声轻响,刹那间屏幕雪亮。
郑飞鸾倏地抓起了手机,随即微微一愣对方发来的不是文字,也不是他所期待的照片,而是一段视频。
半透明的播放钮悬浮在屏幕中央,预览图里有一张稚嫩的笑脸。
视频是在一座阳光灿烂的小庭院里拍的。
那儿是南方,天气暖和,没下雪,盛开的金桂缀了一树,瓦檐边挂着三两串红果。有鸟鸣,有流水,风吹过桂枝,铺开了一地深深浅浅的金黄。这画面像一束阳光照进黑屋,驱散了郑飞鸾身旁无尽的寒意。
拍摄者大概是正巧遇见何岸带铃兰出来晒太阳,拉住他闲聊了几句,整体拍得很随意。镜头一会儿朝左晃,一会儿朝右晃,没个准心,父女俩的身影时不时就从画面里消失几秒。
“这是你女儿?”拍摄者问。
“是啊。”何岸点头。
“长得真可爱,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何岸笑着回答:“快满周岁了,叫铃兰……嗯,就是那种像一串小铃铛的花儿。大名还没定呢,之前想了几个,都觉得不如铃兰好听,说不定以后就真叫铃兰了。”
小铃兰原本聚会神地低头摆弄着布老虎,听到自己的名字,头一抬,圆眸一睁,瞳仁里亮闪闪的,十分好奇的样子。见面前是个陌生叔叔,她又有些羞赧,抱着小布老虎往何岸颊边躲去了,一边笑,一边枕着何岸的颈子蹭了蹭。
何岸唤了声:“铃兰?”
“唔。”
铃兰羞答答不肯说话,只是抬起眼偷偷打量着镜头。拍摄者问:“这名字听着挺别致,有什么特殊来历吗?”
“来历啊……”何岸敛了敛眼眸,温柔的笑容随之淡去了,“没什么来历,就是我挺喜欢的一种花。”
郑飞鸾察觉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心里说不出的愧疚和酸涩。
“爸……爸爸。”铃兰忽然开口说了话,小奶音软绵绵的。
“嗯?”何岸转头看她。
“丫丫。”
她努力比划了两下,然后指了指院门。
何岸见状,温柔地解释道:“鸭鸭今天游去镇子那头了,要过会儿才回来呢。”
“……唔。”
铃兰大约听明白了,面露委屈,扁了扁嘴唇。
这孩子生得当真可爱,脸蛋粉嘟嘟的,白里透着红,两侧酒窝深陷,笑起来就像舀了一勺蜜,直甜到人的心窝里去。愁起来就可怜兮兮的,小眉头一拧巴,湿亮的眼珠再一转悠,任谁都舍不得欺负她。
郑飞鸾望着她,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心可以这么软。从前听的那些甘愿为孩子摘星星、摘月亮的“蠢话”,竟然是真的。
视频里两个人聊了一会儿,铃兰对拍摄者的手机起了兴趣,伸出小手要抓,被何岸轻轻捉住手腕拦了回去,教育她:“这是叔叔的东西,要问过才能碰,知道吗?”
“喔。”铃兰乖巧地答应了,然后指指远处,“那个呢?”
她说的是瓦檐旁边结的小果子,玲珑可爱,两三串相思豆似的挂在那儿。何岸抱她过去试了试,可惜omega天生身高不够,踮起脚尖也摘不着。
铃兰着急起来,扭头响亮地喊了一声:“爸爸!”
“怎么了,宝贝儿?”
远处立刻有一个爽朗的男声回应了她。
镜头转过一百二十度,院子另一侧的木楼梯与灌木丛出现在了画面里。
大团大团的雪绣球开得雅致,旁边站着一个外形粗犷的男人,人高马大,穿黑色背心,露出一条肌肉结实的花臂,纹的是齿轮、轴承与蒸汽机,还剃了个囚犯式平头,一簇簇又短又硬,钢针似的扎在脑袋上。
郑飞鸾当即握紧了手机。
这明显是个alpha,看样子信息素浓度还不低他是什么人?为什么在何岸身边?
如果说隔着一层屏幕,“何岸近距离范围内有一个成年alpha”的事实还不足以让他产生巨大敌意的话,那么铃兰一声“爸爸”喊出来,而这个alpha又主动答应了的时候,郑飞鸾简直醋意大涨,坐都坐不住了。
alpha手持一把大剪刀,脚边铺满了绣球花的枝叶。
许久不见的程修也蹲在那儿,一手拎着土陶盆,一手拎着一株根须裸露、泥土七零八落的盆栽植物,正发愁怎么填进去。他抬头朝alpha狠狠瞪了一眼,没好气地说:“喂,戴逍,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铃兰是在叫我呢!”
戴逍没搭理程修,直接问何岸:“什么事?”
何岸解释了两句,戴逍二话没说,放下那把剪刀就大步走了过来,正好抬腿跨过程修手里的盆。程修一声卧槽,“哐啷”丢下盆和花,忿忿不平地追了过来。
客栈的粉墙足有两米多高,omega和beta的身高都不太够。戴逍站定一打量,转头就乐呵呵地对程修说:“你不是人家爸爸嘛,要不这忙你来帮?”
“行,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块砖来!”
程修硬生生怼了回去,说完还真要转身去找砖踮脚,被戴逍一把扯住了:“行了,开个玩笑嘛。”
戴逍搓了搓手,背对何岸扎了个稳稳当当的马步,伸手一指自己的肩膀,招呼道:“来,宝贝儿骑这里。”
铃兰显然不是第一次骑戴逍的肩了,一见他摆出这姿势就兴奋地伸出了小胳膊,一个劲地冲他乐。何岸将她抱了上去,扶她坐稳,自己则谨慎地在旁边护着。戴逍肩宽腿长,站起来不摇不晃,抬轿子般地将铃兰送到了屋檐边。
铃兰亲手摘下了小果子,喜欢得不行,捧在掌心一串一串摆弄,完全被它们吸引了注意力。
一个女孩,三个爸爸?
私人侦探大约是被这情况弄糊涂了,镜头下移,对准了戴逍的脸,后者正在拉扯被铃兰一脚踩歪了的背心。
“你是铃兰的alpha爸爸?”
“是啊。”戴逍瞥他一眼,淡定地回答。
“亲生的?”
“当然是亲生的,亲得不能再亲了,看不出来吗。”戴逍一挑眉毛,狐疑地打量着镜头方向,显得有些生气。他把指节拧得咔咔作响,语气不复和善:“问这种问题,你找抽吗?”
说着臂膀上的梭型肌肉一动,主动彰显力量,相当具有alpha的威慑性。
何岸不禁笑了,低声说:“你别凶人家啊。”
“不是我凶,是这种问题根本就不该问,摆明了质疑我们的关系。”戴逍揉了揉何岸的头发,然后扬手一指镜头,扛着肩上的小铃兰踏近一步,凶神恶煞道,“差不多得了啊,手机起来,别拍了。铃兰是我们客栈的金字招牌,上镜得,一分钟十块钱。当然了,如果你现在订一间房,我可以给你打九折。”
话音刚落,程修就举着手机冒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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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扫码还是现金?”
私人侦探羊入虎口,尴尬地说:“现……现金。”
接着镜头一晃,屏幕漆黑,视频终止了。
郑飞鸾坐在黑暗里,拿着手机,震惊得久久没能动作。
戴逍。
他终于记起了这个名字。按照上个月私人侦探的说法,何岸目前暂住在落昙镇的青果客栈,而戴逍正是青果客栈的老板。
长久以来,他都忽视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可能性:何岸已经不是单身了。
他压根没想过这件事,就连一丁点类似的念头都不曾在脑海里出现过。他一直以为爱情是他与何岸两个人之间的事,相爱时纠缠,不爱时分开。当他酿成一场大错,何岸就会在原地耐心地等他梳理情感,浪子回头。
而现在他才惊觉,何岸并不总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们的信息素标记早已被洗掉了,何岸恢复了自由身,回归了alpha们的捕猎场。他是那么温润可人,任哪个alpha看到了都不会忍心让他继续带着孩子无依无靠地漂泊。遇到合缘的,自然就会在一起。
是他太过傲慢,竟忘了这顺利成章的可能性。
郑飞鸾如坐针毡,醋意淹没了理智,让思维变得混乱而焦灼:他们相识多久了?进展到哪一步了?如果对外以伴侣相称,是不是意味着何岸的身体已经被戴逍碰过了?
这些东西,他连想都不能想。
自己深爱的omega被另一个alpha占有,对alpha来说几乎是难以洗刷的屈辱,还不如活生生剥了他的脸面当泥踩!
何岸怎么能不是他的呢?铃兰怎么能喊戴逍“爸爸”呢?他才是铃兰的alpha爸爸,不是吗?铃兰是一株从他的dna里抽芽而生的花,他们血浓于水,谁也不能质疑半句。
郑飞鸾猛地站了起来。
他不承认!
不承认自己已经被何岸的爱情逐离在外,从命定的唯一沦为了泯然于众的旁观者,不承认除了他,何岸心里还盛得下其他alpha。他曾被何岸那么炽烈地爱过,比起戴逍,比起任何一个alpha,他郑飞鸾在何岸心中的地位都是特殊的。
何岸一定还爱着他,只要他出现在面前,所有淡去的感觉都会立刻回来的。
郑飞鸾偏执地坚信这一点。
五分钟后,他在青果客栈的网站上提交了一张令人咂舌的订单整整一年的房间预定,全款付清。然后他回到家,简单拾了几件衣服装进登机箱,开车往机场赶去。
临行前,他带走了保险箱中的一对素戒。
那是燕宁送给他的。
十八岁成年那天,燕宁送了他这对戒指,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如果你找到了爱人,一定要珍惜他。人这一辈子能好好相爱的时间不长,别轻易浪了,明白吗?”
郑飞鸾当时答应得很轻松。
他是看着父辈们的不幸长大的,心里痛恨扭曲纠缠的ao关系,觉得有父亲的反例在前,自己无论如何不可能重蹈覆辙,便没把燕宁的叮嘱放在心上。时隔十二年,再看到这枚戒指,想起燕宁的话来,他才发觉父亲当年走过的歧途,自己又一步一步重走了一遍。
午夜,忙碌的红眼航班正在交替起飞降落。候机室里旅客来来往往,有人脚步匆忙,有人形色疲惫,各怀烦忧心事。
郑飞鸾站在落地窗前,等待着商务舱的通道打开。
他尽力表现得镇定,搭在拉杆上一下下敲打的手指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焦虑。
还来得及吗?
会太迟吗?
他给了何岸太多伤害,与戴逍相比,他的胜算能有几成?何岸会接纳他的歉意吗?
郑飞鸾身心俱疲,抬手按了按酸胀的眼眶。
何岸,我醒过来了,再也不会无缘无故失控了。我愿意回应你的喜欢,把铃兰捧在手心里宠,带你回到校园读完中断的学业。你心里是不是还剩着一丝微弱的火苗,能让我重新点燃它?你能不能……别成为戴逍户籍上的一枚铅印?
凌晨十二点钟,一架a320急速滑过跑道,飞向了暗无星光的浓云。三色翼灯渐次闪烁,消隐在了辽远的夜空中。
从这一刻起,没有尽头的长假正式开始了。
第三十七章
与渊江不同,落昙山的冬季是没有雪的。
小镇子依山傍海,气候宜人。檐下的秋花刚压了梢头,水边就扬起一簇轻而白的柳绵来。北方远道而来的客人们看到一树月桂一树柳的景象,往往会惊叹这里不甚分明的四季。
程修大清早睡得正酣,突然被一通尖锐的闹铃吵了起来。隔壁床戴逍还光着膀子呼呼大睡,呼噜声震天响,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好比田间一台冒浓烟都发动不了的拖拉机,自带一百分贝噪音,根本不受闹铃打扰。
美得你!
程修一枕头砸过去,正中戴逍面孔。他见状一乐,迅速套上衣服,在戴逍的骂骂咧咧中冲进卫生间挤了一段牙膏,趁对方还没来得及穿裤子杀进来,抄起牙杯溜到了外头。
一开门,晨风拂面。小院的九重葛垂瀑而下,燃成了一团烈火。
何岸正抱着铃兰在晒太阳。
小丫头今天穿了一条印花小布裙,没扎辫子,卷发又蓬又软,在曦光下呈现出美丽的浅褐色。她咕咚咕咚喝着奶,旁边六百六眼巴巴地瞧,粉鼻子一动一动的,想分一杯羹。
“早啊!”程修叼着牙刷打了个招呼。
“早。”何岸朝他弯了弯眉眼,“有没有看手机?”
程修:“没看。怎么了?”
何岸说:“昨天晚上,有人在我们客栈下了一笔大订单。”
大订单?
程修两眼都瞪圆了。
他跟戴逍在同一屋檐下住了将近一年,经过长时间的潜移默化,已经修成了半个葛朗台,听见钱声就激动。这会儿他左手举牙杯,右手举牙刷,向两边划开了一个宽广的弧度有多大?
何岸看懂了,笑盈盈地回答说:“很大很大,要好好准备。”
程修闻言,三两下刷完牙,扭头进了房间。片刻后,他掂着手机走出来,表情明显有些失望:“别准备了,这一看就是系统故障,真订单哪儿有这样的?”
何岸仰头看他:“不一定啊。”
“不是百分百,那也是九成九。”程修往何岸旁边一坐,指着手机屏幕一项一项数落起来,“你看啊,匿名、全款、没选房、接机,入住时间还是早上九点你见过几个早上九点来的客人?”
何岸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模样。
不过他没露出失望的表情,眉眼仍然笑盈盈的,对程修说:“也许这个客人和别的客人不一样呢?比方说,他可能是一个住在大城市的老先生,刚退休,想来咱们镇上清净一




最佳契合[ABO] 分卷阅读58
年。全款是因为不缺钱,匿名是因为忘了注册,选房的话……嗯,可能他住惯了酒店,以为小客栈也像酒店那样,来了之后才给选房呢?”
何岸讲话时神采奕奕,眼中含光。
程修原本觉得这番推论特别不着调,可看着何岸的样子,他竟然有点被说服。
何岸又低头问铃兰:“爸爸说得对不对呀?”
“对!”
铃兰一眨长睫毛,奶声奶气地应和。
其实刷出这张订单的时候,何岸的第一反应和程修是差不多的:它假得就像一个系统故障。
一次性付清全款,说明客人很有钱,可是在网红客栈竞相营销、彼此拼得你死我活的落昙镇,小小的青果客栈连个好名次都挣不到,又从哪儿来这么强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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