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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声与循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庸责己
“这四人是老客,特别老那种。”领班对小哥耳提面命,把人一个一个指出来给小哥介绍,“他们的人设你一定得记牢了,分别是路人脸的小提琴演奏家、智障脸的小号演奏家、老实脸的音乐学院教授、和冷漠脸的帅哥。”
小哥服务素质还是很高的,立刻认真表示自己记住了,又好奇地问:“为什么前面三个人都有职业,最后一个冷漠脸却没有?”
“老板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领班耸耸肩,拍了一把新人催促道,“快,去上酒。”
小哥纳闷道:“上什么酒?他们还没点吧?”
领班:“四杯曼哈顿,去和吧台说。”
这帮人来喝酒,曼哈顿雷打不动是开场的第一轮,调酒味道直接不纷乱,不会干扰品味音乐的思绪。沸点的驻场爵士乐队是即兴高手,演了十几年,依旧每晚都是新态度新故事。也并不存在江郎才尽的可能,毕竟人生未止,故事不尽。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喝酒只来沸点,因为这里永远会有和岁月直接对话的、深厚却又崭新的好音乐。
酒吧里灯光昏黄,最耀眼的三盏射灯分散对着舞台。乐队刚宣泄完一波高潮,留下贝司和鼓在低低地铺节奏,小号手走到台边喝水,朝穆康四人招了招手,又踏着贝司的拨弦声若有所思地走回麦克风前。
爵士乐队的成员同大伙儿都很熟了,用不着再假惺惺地过来“哎呀我去好久不见真想你啊有空约饭”。
邱黎明喝了口酒,问穆康:“今天钢琴怎么样?”
穆康把花插到桌上的花瓶里,端起酒杯说:“很不怎么样。”
邱黎明:“我也觉得是,不知道怎么就得了奖。”
内部人士管教授说:“他是弹肖邦一得的奖。”
陆西峰不解地问:“那干嘛要演柴一?”
“企划之前就定了,这一场得专门演老柴。”邱黎明顿了顿,沉声说,“好像是张玉声赞助的。”
穆康没接话。
台上的乐队进入新一轮起承转合,小号手吹出几句断断续续的感慨,从低音开始慢慢酝酿,拉扯出一段宛如自省的哀伤倾诉。
午夜酒吧里一支独白的爵士小号,无助得就像……那夜林衍眼中的伤和泪。
调酒灼热穿过喉咙,管啸被威士忌的热意和音乐的回忆攒起勇气,犹豫半晌,开口道:“穆康,《困灵》不仅仅是你的作品,还是林指的心血。”
陆西峰酒杯一倾差点洒出来,邱黎明怂逼地咳了一声,偷偷打量管啸。
管教授面色如常,仿佛并未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禁语。
小提琴演奏家和小号演奏家被管教授的不按常理出牌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谁知穆康这一次居然没有发火,只是沉默地和管啸对视良久。
终于,穆康把嘴里的酒咽下,认真地说:“你说得对。”
邱黎明:“……”
陆西峰不停地朝管啸使眼色:怎么回事?
穆人渣头一次态度如此这般良好,让邱黎明和陆西峰不禁开始疑神疑鬼,傻逼穆怕不是脑子还是身体某部位出什么问题了吧?
两位演奏家云里雾里紧张了半天,好不容易熬到穆康中途去厕所,陆西峰直接伸手往管啸脸上摸:“真的不是怼爷假扮的?怼爷?你回来了?”
管啸冷冷道:“滚。”
邱黎明猜测道:“怼爷是远程对你下了降头吗?”
“刚刚和傻逼穆吃饭的时候,他说出来了。”管啸解释说,“‘林衍’,他自己先说的。”
陆西峰和邱黎明都愣了,三人默然不语,交换着迷茫不解的眼神。
“所以他这是……”邱黎明犹豫地说,“放下了?”
“什么叫放下了。”管啸低声说,“林指又不欠他什么。”
直到主角从厕所回来,三人还没整理好翻天覆地的三观,皆以一种“你是不是得了绝症”的凝重表情看着穆康。
穆康随意地坐下:“怎么了?”
他面容英俊冷漠,举手投足却天生风流不羁,始终如一散发着稀里糊涂招蜂引蝶的人渣味儿。邱黎明端详了好久还是看不出端倪,只好移开目光,啧了一声:“你喝太快了。”
穆康没理他,仰头喝掉杯中最后一口酒,对新来的小哥打了个响指,“曼哈顿。”
其他三人第一杯还没喝完,穆康已经飞速干完了两杯曼哈顿,酒杯端得奔放,眼里透着执拗,好像在和一个不存在的人拼酒。
直到酒上头,涣散理智,点燃情感,穆康眼里不屈的劲才散了。
散成了一种脉脉流淌的专注温柔。
他浑身放松半躺在沙发上,左手端着第三杯曼哈顿,右手拿手机,熟练点开李重远的朋友圈。
其他三人对看了一眼:开始了。
“其实我一直有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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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峰狞笑着说,“把他这傻样儿录下来,以后他如果还敢废话,我就把录像公之于众。”
管啸和邱黎明都被这个绝妙的想法折服了。
“有才。”管啸佩服道。
“还不快录?”邱黎明迫不及待地说。
陆西峰果断拿出手机打开摄像,酒吧光线不算好,镜头对焦了一阵才捕捉到沙发上的男人。
录像开始,手机屏上红点闪烁,和灯光点点融为一体。
画面晃动前进,穆康浸润酒意的脸被不知情地拉入镜头,陆西峰问:“穆康?”
镜头里的人无意识地说;“嗯?”
陆西峰:“你在干什么?”
穆康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掌镜者把镜头拉近:“你在看谁?”
穆康依旧没说话,默默注视着手机,常年漆黑冷漠的眼里慢慢漾出浅淡笑意,不给天不给地,不给镜头也不给别人。
只给心中的天下无双。
陆西峰也喝了不少,酒壮人胆,又有感于今晚穆康的不同寻常,脱口而出:“你在看林衍吗?”
穆康瞳孔的酒意忽然化了,三名围观群众盯着手机,镜头放大了主人公眼里的细碎朦胧,也放大了其中的切切情感。
小号闲散慵懒,灯光暧昧昏暗,把一切恰到好处地烘托成了一首浪漫情诗。镜头中央的人小幅度点点头,轻声说:“嗯。”
作者有话说
肖邦一:肖邦e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frédéricchopin-eminor),,写于1830年。
妈的,林三岁怎么还不出场,好捉急。
第二十五章
本章bgm:舒伯特即兴曲1号(franzschubert-impromptus,op90,d899, incmin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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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康看够了林衍,陆西峰录够了傻逼穆的把柄,各方皆志得意满,酒局圆满结束。三位雾里看花看了七年狗血大剧的吃瓜群众先把理智只残存两分的穆康送回家,遂感慨万千地各自散去。
穆康很少宿醉,第二天早上十点起床时,气神已焕然一新,昨夜对镜头流露的涓涓深情依旧被人渣之魂邪恶地抹去了
他半躺在沙发上,右手夹烟,左手飞速划过件箱,在一封早晨五点半发来的邮件上倏忽停下。
邮件题为“elvesintheforest”,发件人evanlin。
命运之神终于降临,给予了人渣之魂致命一击。
穆康猛地站起来,心跳得飞快。还没来得及享受的“清晨第一烟”被无情摁熄在烟灰缸,穆康走到落地窗前,早春阳光刺破空气中的潮湿水雾,羞涩落在他赤裸的腹肌,也反射出他眼里期待的光。
邮件是用英文写的,只有短短两句话:
dearkang,
attachedpleasefindtherevisedscore.letmeknowyourthoughts.
best,
yan
既无寒暄问候,也无辞藻修饰,穆康却好像通过这寥寥数语亲眼见到了正清澈微笑的阿衍。
他嘴角含笑,迅速给林衍回邮件:
dearyan,
receivedwiththanks.willletyouknowupdatesasap.
regards,
kang
仿佛漫长凛冬终于结束、仿佛溺水之人终获氧气、仿佛无垠黑暗里忽然亮起火光,被地道战和抄袭事件烦到日日在心头高喊“人间不值得”的穆康,感觉自己的人间终于又值得了起来。
他把林衍发来的谱子打出来,一目十行扫过音符,发现林衍已经自主加了几个简单的打击乐声部,和自己之前思考的分毫不差。
谱子是林衍重新手写的,笔触熟悉温润,同穆康家墙上的字迹一模一样。虽然是扫描后再打印出来的复本,穆康仍然看得爱不释手,留连难舍。
穆神经病开始了新一轮作妖,从床头柜把之前夹好的谱子拿出来,和林衍的谱子一行行对照修改,自己手写的谱子被改得面目全非。
林衍的版本干净工整,鸠占鹊巢放进文件夹,躺在了穆康床头。
穆康一整天都没出门,埋头在钢琴前改《林中灵》。林衍把几个声部改得更适合小朋友演奏,加了几个俏皮的打击乐,穆康便在此基础上增加了一些和声变化。直到夜幕降临时,曲子俨然已经成型,是一首可以出版的优秀学生管乐团作品了。
穆康长吁一口气,手边散落着三明治包装盒和冷掉的咖啡。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落地窗正对一轮明月,月色撩人,无声传递着千里之外的思念。
阿衍现在在干什么呢?真想问问他啊,可是怎么问?难道又给他发邮件?
穆康啧了一声,抬手点上了一天以来的第一支烟。
他打开邮件,手指在“回复”那里犹豫半晌,还是退了出来,转而点进微信。李重远的头像亮红,里面有一个半小时前发过来的视频链接。
-怼爷:看看。
穆康愣了愣,疑惑地点开。
视频片头是一个色卡通小人在随风而动的青草中弹琴,弹的是舒伯特即兴曲第1号。开头主题走完,镜头一转,一名棕头发绿眼睛的漂亮姑娘操一口标准平直的不列颠腔,同观众热情问好。
看起来是一档英国某电视台的访谈节目。
摄影棚灯光色调温暖,展现出庄重与温情。姑娘微笑着说:“请允许我荣幸地为大家介绍今天的特别客人指挥家evanlin。”
穆康火速按了暂停。
开玩笑,手机这么小的屏怎么够看阿衍。
穆康把链接发到邮箱,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再施施然走到书房,在电脑上打开视频,左手捧酒,右手夹烟,悠然靠坐在大软椅上欣赏林衍的访谈。
林衍穿一身深蓝色休闲西装,袖扣低调闪着光,致的脸在灯光下显得赏心悦目极了,谈吐的分寸拿捏到每一个单词、每一个吐息,一举一动都是穆康熟悉的体面熨帖。
访谈先聊了聊l团的巡演,姑娘打趣道:“我们都知道林先生很受欢迎,演出时会有粉丝尖叫,像流行歌手的演唱会。”
林衍彬彬有礼地说:“我也非常感谢他们喜欢我。”
主持人:“l团最近有计划推出新录音吗?”
林衍:“会和卡洛斯合作推出一套法派管弦乐作品,应该下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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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发行了。”
主持人追问道:“那你呢?林先生?”
“计划还在进行中,不过可以透漏一点。”林衍露出浅淡笑意,“我打算和l团首演一些新作品,以现场录音的形式发行。”
穆康夹烟的手指缩了缩。
主持人好奇地问:“是吗?是哪位作曲家的作品?”
林衍:“我们团队正在向好几位作曲家邀曲,我只负责其中一位。”
穆康注视着屏幕里面带笑容的林衍,身体慢慢坐直了,浑然不觉烟灰落了一地。
“哪位作曲家?方便透露吗?”主持人问。
“一位天才作曲家,也是我的一位朋友,姓名暂时保密。”林衍耸耸肩,无奈地说,“因为他还没有答应我。”
主持人挑挑眉:“连林先生都会被拒绝,那位作曲家一定很棒,他是不是很忙?”
“特别忙。”林衍叹了口气,又坚定地说,“但是我不会放弃,因为他是最好的。”
heisthebest.
这句话被林衍说得不容置喙,穆康全身血液一瞬间都涌到了头上,向来刚愎自用心比天高的穆大才子,忽然在这一刻变得胆小如鼠起来。
烟固执地燃烧,烧着了手,穆康不耐烦地把烟摁熄,耳边似乎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一动不动盯着屏幕,小心翼翼地想:阿衍说的……是我吗?
主持人:“我真的非常好奇这位作曲家,恕我冒昧林先生,关于他的信息,真的一点都不能透露吗?”
林衍似乎有些为难,垂眸想了想,终于说:“我可以用钢琴弹一段他的作品。”
主持人立刻高兴地说:“太好了,请吧,林先生。”
镜头拉远,摄影棚另外一边摆着的钢琴渐渐出现在画面范围内,林衍取下领口的麦克风交给主持人,走到钢琴前坐下。
镜头对准林衍白皙的手,琴键上掌关节弧度完美,指节分明挺立,右手拇指置于黑键ba4。
那一刻,穆康惶恐忐忑的心拨云见日般落到实处。他只需要看一眼林衍双手所在的位置,就能认出那是《困灵》里钢琴声部的第一个和弦。
毫无征兆地,琴声轰鸣,震碎摄影棚里的寂静,仿若一直被安抚的人,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用力挣扎起来。
没错,就是这样。
穆康喝了口酒,美满又怀念,翻出了记忆角落里曾恣意盛放的青春画面。
钢琴在《困灵》中承担的就是从挣扎到退缩的情绪转折,虽然矛盾,但并不痛苦。音乐描绘出一个忽然把利剑插入胸口却感觉不到痛的生灵,身体不受控制地流血发抖,心情却安宁平静。
穆大才子专属的第一主题主询问,第二主题意回答。
第一主题问道:“你痛吗?”
第二主题回答道:“痛。”
第一主题又问:“你后悔吗?”
第二主题回答说:“我不后悔。”
《困惑灵魂的叛变》由穆康和林衍共同谱写,它孑然自我,从不接受规训,同苏青表演的不伦不类的改编是云泥之别。
视频里的林衍弹得全情投入。这段钢琴情绪浓烈,和弦繁杂,技术要求极高,林衍的手掌一直维持着横跨十度的弓形,来回跳跃现出重影,摄影棚炙热的灯光照射在他的额头,上面泛出细密汗珠。
林衍弹完了全部的“挣扎”片段,琴声停在一个减七和弦,暗示这首作品还未展示出全貌。
镜头给到了主持人震惊的表情,姑娘张着嘴,绿色的眼睛里竟然依稀渗出泪光,喃喃地说:“我的上帝啊。”
视频里渐渐响起幕后工作人员络绎不绝的赞叹和欢呼,主持人快步走过来和林衍拥抱,不停地说:“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林先生,你和你的这位朋友,我的上帝,你们太棒了!”
视频裁掉了访谈尾的部分,到这里便结束了。
穆康盯着静止下来的显示屏,良久未动,眼中漆黑漠然,似乎灵魂已出窍,看不出情绪。
城市的夜晚喧嚣不止,语笑嫣然地接纳了来来往往的口是心非。人人都在练习硬起心肠、挂上假笑、带好面具,把曾驰骋于心灵的喜怒哀乐融进人世滂沱。
连门窗都拦不住这份被冷漠捆绑的灯红酒绿。
可它没能走进这间书房。
穆康终于有了反应。他喝掉杯中仅剩的红酒,起身去cd柜里拿出krystianzimerman的舒伯特即兴曲录音,放进角落里的音响。
zimerman的琴声像一双温柔细腻的手,轻触闻者残缺脸庞,试图平复无尽的伤痛。
书房西边是整面嵌入墙里的书柜,里面摆满乐谱,一半是穆康从世界各地搜集来的原版谱,一半是作曲家自己的手写稿。它们明明是美丽珍贵、价值不菲的宝藏,却孤独地久不见于人世,早早失了宠。它们默默注视着本该对自己充满爱意的主人,仿佛注视着《困灵》里挣扎的灵魂。
穆康在舒伯特和zimerman的安抚中闭上眼。
人世间有那么多日日夜夜,有那么多灵魂背叛了曾经神圣的信仰,这本是个人选择,本该平静接受。
却总有人心不甘情不愿,生生把自己拷问成惨白模样。
因此,这并不是《困灵》的故事,不是殉道者的故事。
这是穆康和他的灵魂伴侣一起,不屈沉浮的故事。
第二卷沉浮完
作者有话说
舒伯特即兴曲1号:弗朗茨舒伯特(franzschubert)的钢琴即兴曲(impromptus,op90,d899, incminor),写于1827年。
krystianzimerman:波兰钢琴家,非虚构,仍在世,我男神。
这位爱折腾的艺术家总算是差不多救完了,要开始救另一个了。
第三卷繁华
第二十六章
苏青抄袭事件迎来结局前的最高潮,管小小转发了林衍的访谈视频,评论只有简单四个字:
@管小小:@苏青东施效颦。
方之木的发言对比管小小稍微长了一点:
@方之木:@苏青东施效颦+1。又及,越来越紧张了,@穆康,求帮助。
一个小时后,热搜第一条变成了“苏青东施效颦”
“西施”林衍那一段钢琴弹得太过阳春白雪,大部分围观群众都听不出门道,不过能听出热闹已经足够了,对外行人来说,评判标准大体也就是弹得越热闹越好。
然而娱乐圈里能人无数,并不都是半桶水。
管小小有一位名叫白秩的歌王学生,不情不愿被拖下水长达五天后,终于在看到林衍访谈视频那一刻,一马当先地意识到,这




追声与循途 分卷阅读44
事儿原来不是被人当枪使拿不到半点好处,而是个千载难逢的提升自己专业形象的好机会啊!
白天王文思泉涌,只用了两小时就写出了一篇针对林衍和那段钢琴表演的思想感悟,发给经纪人审阅后,火速获批,在第二天上午发上了微博。
文章一开头,先说自己仰慕林衍已久,特别喜欢他对贝多芬和勃拉姆斯的诠释,奈何林衍的演出一票难求不说,地点也基本是北美和欧洲,自己一直找不到时间和机会去瞻仰。接着表达对那段钢琴表演的惊艳,想不到林衍不仅指挥水平一流,钢琴水平也高到令人咂舌,这段钢琴从技术到情感都要求极高,自己即使练一辈子也练不出来。
谦虚完了之后,就开始装逼了,洋洋洒洒分析了一大堆,从调性到和弦,从旋律到和声,从呼吸到重音,从林衍的坐姿到手型,充分向外行人表达了“白天王专业素质绝对过硬”这一中心思想。
文章下面一堆“大白真谦虚”、“大白就是专业”、“谁再说大白不专业我跟谁急”、“做音乐就是要这么严谨”、“这才是天王范儿”之类的粉丝留言。几个音乐博主专门跟风做了“白秩乐评文章释义”、“白秩乐评文章详解”、“想知道白秩乐评文章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来为你答疑解惑”诸如此类的专题,让白天王赚足了面子。
白秩团队对这一次吃饼吃来的宣传机会的成果颇为满意,至于其本人实际上连勃拉姆斯到底有几部交响曲都不知道这种事,自是无伤大雅不必再提。
电视台节目组已经和苏青背后的团队达成了协议,愿意帮他背没有署名的锅,本该一直保持和稀泥和模棱两可的态度。哪知友军里出现了个叛军,还是导演一直非常信任的救场担当嘉宾c。
嘉宾c转发了白秩的文章,配了个竖大拇指的表情,坦白写道:我那天确实以为苏青的表演已经很完美了,第一名给得问心无愧。想不到山外有山,山居然那么高。看完林先生的诠释后,我不得不承认,原曲和苏青的改编确实有着天渊之别。穆老师心胸宽广,苏青冒犯到的不是穆老师,而是这首作品本身。这次的冠军名不正言不顺,我作为嘉宾评委之一,向各位郑重道歉。
这就是直接明说苏青的音乐水平担不起这个冠军了。
舆论哗然,抄袭事件从这里开始,风向起了本质的变化。当有人质疑“你在抄袭”时,被质疑一方还可以用移花接木的手法亮出似是而非的“我并没有抄袭”的证据来转移视线,可当有人质疑“你水平不行”时,被质疑的人很难调用公关惯用手法应对。
毕竟能说明“我水平很行”的证据要么主观要么抽象,不容易服众,除非水平是真的特别特别行,行得和“西施”林衍似的。
苏青在这起事件里约莫真的是个无辜受牵连的人,然而从他拿到冠军那一天起,命运便给了他需要承担更大责任的考验。
穆康作为事件最重要的当事人,沉默一周后终于在微博发声。
他转发了林衍的访谈视频,配了一段文字:
@穆康:我以前写过很多音乐,现在也在写,以后更会不停地写。我给出过不少作品的授权,但有更多作品的版权从未出让。然而evanlin是例外,他无条件、无限制地享有我从前、现在、未来所有作品的任何权利。至于@苏青,我现在公开给你你所“借鉴”的那首作品的授权,无论是侵权还是抄袭都到此为止,请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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