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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告诉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Izar
“不会不会,别乱想。”虽然在安慰许味,但其实许陈愿自己也觉得很没底,只能说:“他还是拎着箱子走的,如果真要做傻事,没必要带着行李吧?可能就是心情不好,出去旅行散心了。”
好不容易安慰好许味,陆星澜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这件事,一天无数个电话打给许陈愿,问他有没有宋溪的消息。
许陈愿烦不胜烦,说:“我怎么知道?我和许味也在找他,你不是跟他老乡吗?去打听啊。”
陆星澜默了默,说:“他十几年前因为出柜,和家里人闹翻,他父亲不允许他回家,他妈心疼他,后来就偶尔到柳城来看看,他也会往家里打钱,但宋老师本人已经十几年没回去过了。”
许陈愿听了,大概也猜出来他那么多年都没有回去的原因了,八成跟他的性向分不开。在那种小山村里,又是十几年前,更不可能从别人嘴里听到什么好话。于是也不禁想,这个人曾经默然地遭了多少罪。
是怎么还能养出那温柔的性子的?
许味又等了很久,已经报警了,警察在四处找他,报纸上也贴着寻人启事。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也只能等着,等有一天得到宋溪的消息,等他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过了五月,天越来越热了,趴在树干上的蝉撕心裂肺地鸣叫,榆树的叶子被灼热的日光照得卷曲,槐花渐渐要凋了,屋檐下的小燕子羽翼也渐渐丰满,能飞出巢穴去独当一面。
许味这些天一直都闷闷不乐的,因为天热,也因为担忧灼心,怎么都吃不下去饭,人肉眼可见地又瘦了不少。
给许陈愿看得发愁,就想方设法地哄他开心,又想起他前阵子心心念念地想再吃一顿自己做的饭,于是就抽了个父母都不在的周末,把许味带回家去做饭吃了。
最近正是鲈鱼最鲜美的时候,许陈愿买了一条回去,又买了豆腐和小红椒,准备炖鱼吃,吃剩的鱼汤晚上还可以给许味再煮面或者熬粥当晚餐。
许陈愿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着切菜、洗鱼,许味不帮忙也不去给他添乱,就反坐在一把椅子上,抱着椅背静静地歪着头看许陈愿做饭。
他做饭的样子很好看,衬衣袖子被挽上去,露出壮结实的小臂,拿菜刀的时候和拿篮球的时候一样很帅气。最近他总是在太阳下打篮球,已经有点晒黑了,手腕处被晒出一个滑稽的表印来,不过看起来更有男人味一些。
许陈愿毕竟比许味大了两岁,现在已然有了一点成年男人的样子,刚入夏他就嫌热把自己那微长的头发给剪短了,利落的短发倒是看上去显得神又青春些。
许味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恋人,他在厨房里为自己做好吃的菜,一会儿也会端着盘子过来在自己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那是个温馨又缠绵的场景,不知道以后有没有那个幸运,可以一直这么看下去。
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想跟他有个未来,有个家,每天都是柴米油盐细细碎碎的琐事,晚上窝在一起吃着零食看没有营养的电视剧,也许偶尔会吵架,但躺到床上后对方也会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凑过来搂住他,等第二天日头升起,拥着爱人醒来,那些不快就都烟消云散。
他真的真的很想一辈子都和许陈愿在一起。
许陈愿专心致志地对付那条刚放到案板上就还蹦个不停的鱼,现在终于把鱼头剁下去了,又剖开鱼肚子把内脏取出来,刚把鱼和炖鱼料放进锅里,还没等放豆腐,电话铃就突然响了。
许陈愿满手的鱼血,和油渍,腾不开手,就问许味:“谁的手机?”
许味看自己的手机很安静,就跨过椅子,说:“好像是你的。”
“谁打来的?”
许味把手机拿进厨房,递给他,说:“是陆哥。”
许陈愿举着手,苦笑道:“没法接,你摁开吧,开提。”
“哦。”
许陈愿拧开水龙头,在哗哗的水声下洗手。
许味接起电话,那头一片寂静。
许陈愿把脸凑在手机边儿上,问:“喂?喂?说话啊,没声儿!”
“许、许陈愿……”陆星澜的声音有点颤抖,不知道现在在哪儿,那边有好几个人在说话,许陈愿也听不清。
“咋了?我正做饭呢。”
许味站在一边静静地举着手机,听他讲电话。
陆星澜说:“许陈愿,宋、宋溪……宋溪死了。你先别告诉许味……”
已经迟了。
许陈愿瞪大了眼睛,赶紧在毛巾上把手擦干净就要抢回手机,许味却紧紧地握着手机不肯放开,呆滞地看着许陈愿。
许味想说些什么,问些什么,甚至哭喊些什么,可是喉咙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张了好几次嘴,都没能发出声音来。
“喂……喂?”
突然没了声音,陆星澜看了看手机,发现还没有挂断。
电话这头的许味已经失去了任何的思考能力,他简直不愿意相信十秒钟之前他到底听到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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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只能怔怔地看着许陈愿,眼神哀求,希望他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告诉他他只是听错了……
许陈愿深吸了一口气,说:“小味,听话,把手机给我。”
许味这才乖乖地把手机递过去,眼睁睁地看着许陈愿把提关掉,去跟陆星澜讲电话。
可是他们离的足够近,足够让许味听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话。
自杀……割腕……警察……
后来许陈愿又和陆星澜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听清,这就是许味对那天最后的意识了。
还有鼻尖缭绕的,锅里的鱼香浓的气味。
等许味再次回过神来,已经是第二天了,他被许陈愿牵着手,站在一个灵堂里。
黑白的绸带、黄白的花、眼睛里看到的只有这么三种颜色,许味不敢抬头,不敢看正中间那张黑白的照片。
来吊唁的人没几个,灵堂里也没有哭声,所有人都安静得像是在演默剧,音响里放着大悲咒,鼻尖缭绕的是廉价的香火味。许味除了许陈愿和陆星澜,谁都不认识,方允没有在,也不知道他是没有接到这个噩耗,还是不敢来。
陆星澜上前鞠过躬,把一束百合花放在棺材前,折回来以后站在许陈愿的身边。
“是我发现他的。”陆星澜不知是对谁说,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我去他家找他,那是我第十二次去他家找他,我让邻居帮我留意,只要他一回来马上通知我,我还给了那个邻居一百块钱……”
许味抬起头,怆然地看着他的脸。
“我去敲门,没人看,就跟邻居借了榔头把门锁敲了下来,屋里没看见人,浴室里有水声。”
“他躺在浴缸里,全是血,旁边倒着红酒瓶,不知道洒的是酒还是血,警察说……”
“陆星澜!”许陈愿压低声音警告他:“别说了。”
“你说。”许味的声音听起来是难以置信的平静,眼神中全是天真无邪的茫然,这样的他应该出现在老师的办公室里问一道数学题,而不是在灵堂里,问他最爱的哥哥、老师,是怎么死的。
只有许陈愿知道,因为他牵着许味的手,那只手在不停地颤抖,也有源源不断的冷汗冒出来,紧紧地握着许陈愿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许陈愿的手骨,他把许陈愿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可那也让他支撑不下去,听不下去陆星澜接下去的话。
“警察说,”陆星澜的声音响起,压的很低,“一般割腕自杀很少有成功的,因为找不准大动脉的话,伤口就会在人死之前就愈合,但是他显然知道这一点,所以喝了酒,又把手泡在热水里,血流加速,最多四十分钟,他就……”
陆星澜说不下去了。
许味也听不下去了。
今天的外面是个艳阳天。
第60章.“我不放弃你”
没有人知道宋溪失踪的那些天都去了哪里,但显然他推翻了许陈愿的猜想,也许他确实是去旅行散心了,但最后奔赴的一站却是死亡。
之所以会选择死在家里,而不是在外面,或许是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死后可怖的一面,死在家里,第一个发现自己的人应该也会是认识的人。
那样,对他死后的口诛笔伐,应该会轻一些,别让他走在黄泉路上,耳边都是他人无尽的责骂。
可事实上,陆星澜说,他死时的样子一点也不难看,脸很白,静静地躺在水里,他没戴眼镜,也就没有遮住平日里看不出来的,浓密的长睫毛。
整个人都和他还活着的时候一样,俊俏又温柔。
葬礼散了,他们没有为宋溪守头七,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抽了两天来处理宋溪的后事,对庄稼人来说已经很浪时间了。
至于来帮忙出殡的人,许陈愿偷听了几句,只有宋溪的母亲,他的一个旁系的哥哥,剩下的都是同村里中年人。虽然在那种小村庄里,家家户户都很熟,都沾亲带故,但他们的言语间也似乎并没有多少伤心和唏嘘,只是板着脸做自己该做的,开车、联系墓地、火葬场,最后送这个曾经在他们茶余饭后最让他们津津乐道的男人最后一程。
真正难过得不能自已,控制不住地掉下眼泪的,竟然是他们这三个毫无关系的外人。
许味没有跟着去墓地,他站在太阳下,日光几乎要烧穿他,陆星澜远远地靠在树下抽烟,也看不清他的脸。
许陈愿把许味紧紧地抱在怀里,心疼地说:“宝贝……别憋着自己,难过就哭吧。”
许味抬起头,直楞楞地看着许陈愿,扁着嘴,红着鼻子,一副已经伤心欲绝的表情,却没有眼泪:“愿哥……我眼睛疼,我哭不出来……”
许陈愿去亲他的眉尾,眼角,脸颊,最后吻住他的唇用舌尖轻舔,这是一个宠爱又安抚的动作,许味鼻子一酸,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是宋老师……”
“他为什么要死啊……”
“他说要看着我幸福的,怎么就说话不算数了啊?”
许陈愿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说:“我替宋溪给你道个歉,他失约了。但是他太痛苦了,你能不能原谅他?”
许味闻言哭得更厉害了,紧紧地拽着许陈愿的衣角,哭得撕心裂肺,眼角和头都在剧烈地疼,一声接着一声地喊:“我不原谅他,我不原谅他……他回来啊,他回来啊……”
回不来了,宋溪过去的相濡以沫,他过去的爱情和好生活,还有他的命,都回不来了。
许味没有哭太久,眼泪流干了,剩下的就是胸口尖锐的、和大脑因缺氧传来的阵痛,许陈愿看着自己的小味站在树下,静静地看着日光消失在西边的天际,突然发现,最近他好像又长高了一些。
是长高了,许味正是长身体最快的时候,刚认识时不过到他的鼻尖,现在已经快要到他的眉毛了。
长大了,不能再让他把脸埋在许陈愿的胸口依赖着撒娇了,可许陈愿觉得那个小身影还是那么伶仃,瘦削的身板儿,清晰的锁骨和背上的蝴蝶骨,还是那么好看,却刺得他心尖儿疼。
有时候许陈愿不禁会想,自己是不是他的煞星,怎么自从遇到了他,许味几乎就没摊上一件半件好事儿呢?
曾经强烈的、要好好护着他,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的欲望现在成了疑虑,那些注定要打在他身上的风雨,哪怕许陈愿张开再大的翅膀,都不能帮他遮挡。
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自以为能让他无忧无虑地生活、长大,哪怕成年老去,也依旧是那个单纯无邪的少年,可事到如今,才知道他什么都做不到。
人类其实很少会有“共情”这样的心态,未必会因为一个人过得好而由衷地开心,也不会因为别人过得不好而对面前的生活生出一星半点的满足,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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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是落井下石的嘲讽,看热闹罢了。
对宋溪,许陈愿既生不出知足感,也不会在心底冷笑,只是觉得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他的悲剧在这个世界上每日都要上演无数次,而许味也是那众多“死者家属”中的一员,他尝的苦痛别人也尝过,可许陈愿还是在乎,凭什么是他的小味,凭什么是他要面对这些。
明明只有十七岁其实他还不到十七岁,分离、背叛、死亡,这些随便拿出来哪一个元素都可以写一整部狗血三俗的小说的东西,却生生地要他许味背着。
许陈愿不知道许味心里对这操蛋的生活和命运会不会怨恨,但他怨,为什么是许味。
老天是不是准备让许味当什么改朝换代的大人物,才非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许陈愿走到许味面前,轻轻地拭去他脸上的泪水,蹲在他面前,说:“小味,我绝不放弃你,现在我已经栽在你这儿了,回不了头了,只有你放弃我的份儿。我的命也在你那儿,你要是放弃了,就是要了我的命。”
许味低着头,怔怔地看着他,随后用力地摇头:“我不放弃你,愿哥,永远都不。”
有人说,最好的感情永远都是别人的,可是最坏的也是,无论是谁的,许陈愿想,总不会是他的。
宋溪来的时候不知是何等光景,退场的时候却难掩苍凉,连老天都不肯赏个脸为他哭一哭,这三伏的艳阳天,从他离开那日,就一直坚挺到他入土那时。
也许也只有许味真切地为他难过,他也不想再去追究方允了,在听到宋溪死讯的那一刻,他曾想用尽一切办法都要让他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现在想来,委实有点中二。
不可能不恨,老师在最后的那一刻也一定是含着这份恨意闭上了眼,人在做天在看,至少许味还相信,报应是迟早,不过时候未到。
都说他宋溪和男人相爱,背德,不成体统,本就不是个正经,落得这份田地也是他咎由自取。
可什么是正经,始乱终弃便是正经,背信弃义就是正经?明明更不正经的东西还在那里大张旗鼓地操办着宋溪梦了十几年都得不到的婚礼,怎么就没有人戳着他的脊梁骨骂呢?
这可真是他妈的操蛋的世界。
许味这些天彻底被抽空了力气,行尸走肉般地过活,许陈愿看在心里疼得心尖儿颤,哪里还敢责备他,却也不知要如何去安抚。
没得治,别人带来的伤害,和他的爱未必能抵消。
魂不守舍的直接结果就是学习成绩落下了不少,几次小测验他的成绩都不是那么理想,甚至还有些难看,他的母亲虽然平日里不管他,但面对成绩的退步,依旧还是会责难。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成绩退步了那么多,是不是谈恋爱了?”
许味坐在一边漫不经心地想,他早谈恋爱了。
“你现在是学生,本职就是学习,每天想那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什么?你宋老师没了是不是以后都不学英语了?”
李雪燕女士有时候可以去和许陈愿的母亲陈丽萍女士拜个把子,总能准确且一针见血地戳在儿子心头最痛的伤口上。
“听见了没?你说个话行吗?又不是哑巴。”
许味说:“嗯。”
在这边受了气,许味心里不痛快,就去找许陈愿撒娇,打了电话哼哼唧唧的,说他妈骂他了。
许陈愿说:“没事儿宝贝,学习是你自己的,你有权利学好,考到全校第一,也有权利去当那个倒数第一,你又不是没那个本事。”
许味被他弄笑了,咯咯咯地笑半天,说:“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
“不是我任性,是你。”许陈愿宠溺地叹了口气,说:“你说你任不任性?跟家里吵架,然后来跟我撒娇卖乖。”
许味嘟囔道:“我没和她吵,是她单方面地叨叨,单口相声说累了,就放我走了。”
许陈愿也觉得李女士忒不知足,如果许味是陈丽萍的儿子,她估计能把许味捧上天去。
反观自己,倒是去了谁家都是不招大人喜欢的问题熊孩子,估摸着李女士肯定是不愿意换的,赔惨了。
第61章.“别问”
晚上,许味家一家四口吃饭的时候,李雪燕突然发问:“许味,你那个学长是不是每天都来接你上学啊?上次送你去医院的那个。”
许味心里咯噔一声,他每次都让许陈愿等在小区大门口几十米外的路口,就怕被发现,自以为藏得挺好的了……所以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许味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李雪燕皱了皱眉,说:“你不要总是麻烦人家啊,自己不能去上学吗?都多大的人了还得人接送你。”
许味埋头扒拉着饭,不说话。
“前两天王胜他妈跟我打麻将,说每天早上遛狗的时候都看见有个高年级的来找你,要不是她跟我说了我还不知道呢。”
许味在心里嗤笑,我说呢,原来又是那些乱七八糟的邻居。
“哎,”一旁吃饭的许叔叔说:“上回许味被抢劫的事儿你现在就忘了?他每天上午走的太早,他学校那边确实不太安全,有人陪他上下学也放心点。人家孩子交朋友的事情,你就别管了。那男生每天来找许味,说明人也挺好的,又不是坏事儿。”
李雪燕说:“哎呀,不是坏事难道是好事?他上学我就怕他乱结交那些高年级的人,再说了又不是到处都是抢劫犯,遇上一次就行了,他又不是犯太岁的。”然后又转过头和许味说:“听见了没?别让人家再来了,欠了人情很难还的,你现在还不懂,长大了再这么老是麻烦别人要吃亏的知道吗?”
许味也不知道到底这是要吃什么亏,但和他妈因为这么个事情争执,实在也不是个高明的选择,于是就先应了下来。
“你要是真怕不安全,就每天别那么急,等等你弟弟,你们哥俩一起走。”
许承民突然被点名儿,抬起头说:“别介啊,我很磨蹭的,我哥等我肯定要迟到。”
许味心情不好,于是就刺了回去:“图安全跟他走?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不是要保护他?没什么差别。”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李雪燕动了火气,语气不好地说:“这是你亲弟弟,还比不上个外人亲是不是?”
“行了行了,别吵吵了,人孩子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许味,你别听你妈的,她就是嘴碎,啊?赶紧吃饭。”许叔叔打断李雪燕喋喋不休的责备,他向来放纵许味,不过估计和他不是亲生的有着巨大的关联,毕竟别人的儿子,想怎么着怎么着,他多管一下好像都是逾越。
一个家里,四个人,一个继父,一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弟弟,一个勤勤恳恳给人当后妈当出亲妈的本事来的母亲,也难怪在




请不要告诉他 分卷阅读73
许味心里,宋溪才算他的亲人,现在多个许陈愿。
宋溪……
又想到他的老师,许味心头梗着一根刺,鼻尖也酸了,觉得嘴里的烧鱼味同嚼蜡,怎么都不是个滋味。不想在他们面前露怯掉眼泪,强撑着吃完饭,就回了屋子。
身后还传来议论声。
“你懂什么呀你?我就是觉得他跟那个男生走的太近了……听说之前在咱们家补过课的家教是那个……我不是怕许味跟他学坏了……”
“小味不会的,他很乖……”
许味心底一抽,凉意从脚底涌上全身,他一直以为李雪燕不知道,原来柳城强大的麻将桌已经把这些消息都传到了每个角落,好像初春的杨絮一样,纷纷洒洒地飘的到处都是,钻进人的鼻子里、嘴里,堵得人不能呼吸。
许味弯了好几年,这些年家里对他的性向估计是全然不知,也从来没往那个方向去想,但是现在这个概念在土壤上落地生根,再去细想和追究,就能发现更多的蛛丝马迹。
许味越想越后怕,他紧紧地握着手机,想去找许陈愿,让他明天别来了,可最终也没把那条消息发出去。
如果不见到许陈愿,他该如果面对那一整天。
于是删了那行字,又重新发了一句,问明天能不能再早半个小时来。
许陈愿发了条语音,问:“我倒是没问题,那么早你起得来?”
许味哼哼道:“起得来!”
于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半,许陈愿准时停在了那个十字路口。
许味背着个书包晃晃悠悠地出来,明显是还没清醒的样子,许陈愿看了好笑,问:“怎么非要这么早?去学校有事吗?”
许味摇了摇头,跳上许陈愿的后座,闷闷不乐地说:“我妈知道你每天来接我了,嫌我给你添麻烦,不让你来。”
许陈愿不太能把两件事情的因果关系联系在一起,如果是怕他妈知道,应该是不让自己来接的啊,怎么又非让他来早一点。
许味说:“我邻居每天七点出来遛狗,就他们给我妈嚼舌根,我走的早一点他们就看不到了。”
许陈愿听了更想笑了,说:“小傻子,那你这每天天刚亮就出门,你妈不是更起疑心吗?”
许味心里头本来就堵得难受,现在更是气得想哭,狠狠地捶了一下许陈愿的背,怒道:“那你说我怎么办!我就想早上见你,早上见不到你我就压根儿不想来上学!”
“好好好不气了不气了,我这不是每天都来吗?风雨无阻的,清理工都没我准时,每天路口那个阿姨都跟我打招呼。”许陈愿把手伸到背后去牵住他闹脾气打自己的手,安抚地揉了两下。
小孩儿跟他闹脾气撒娇的时候最招人疼,也特好哄,许陈愿牵着他让他的胳膊环着自己的腰,人就不生气了,趁着路上没几个人,就乖乖地把脸贴在许陈愿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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