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曰
“报哪?”林茫接着问,“财经,学金融,出来给我哥公司打打工,凑合过吧。”蒋超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磨叽,林茫识趣的闭上嘴。
“吃饭喽。”蒋爸爸从厨房里端着一盆蛋花汤出来,颤颤巍巍的放到餐桌上,“要放隔热垫的,抬起来。”王妈妈从餐桌另一边抽了一个出来,蒋爸爸又把汤盆颤颤巍巍的端起来。
“小娃子不高兴。”蒋爸爸指着客厅的方向冲王妈妈挤眼睛。
“我看的到。”王妈妈去客厅里揪蒋超和林茫的耳朵“吃饭了晓得不,要我三请四请的才上桌哦。”
蒋超闷头吃饭不说话,蒋爸爸给林茫夹鸡翅“宝贝多吃点,看给我娃子瘦的。”
“他是我宝贝,爸你又乱叫。”蒋超往嘴里塞了片肉,不去看他爸。
“他那么老,茫茫看不上他的,儿子放心。”王妈妈也给蒋超夹了个鸡翅,蒋爸爸呵呵傻笑“我年轻时很帅气的嘛。”
亭谛连轴转了半个月,店里又雇了两个人,他现在可以安心待在银台结账了。
店门帘子放下‘啪嗒’一声,“欢迎光临。”亭谛没抬头,把14号桌的单子算好钱用圆珠笔在上面写下一个数。
“我哥给你的。”亭谛抬起头,看见齐奇拎着一袋子的樱桃趴在台子上。
“你哥呢?”亭谛接过塑料袋,拿起一颗拽了根放到齐奇嘴边。
“在赶稿,忙的喝水时间都没有。”齐奇将核吐在亭谛手上,“编辑催太急,谁让他接那么多单子。”
亭谛扔掉核儿,也塞了颗樱桃在嘴里,俩人含含糊糊的说话。
“结账,17桌。”新雇的店员冲银台喊,亭谛开始忙,齐奇退到一边倚在墙上看贴在上面的简笔画。
“你怎么不走?”亭谛结完账,转头问齐奇。
“一会儿去看你哥,等他吃午饭,现在没下班。”齐奇回答他。
“你坐着嘛,站着好累,什么时候放暑假?”亭谛又吃了颗樱桃,看到另一个店员经过,抓了一把给他。
“七月初,到时候咱俩出去玩啊。”齐奇坐下来和亭谛唠嗑,一袋子樱桃眨眼间就没了。
蒋超和林茫又接着打游戏去了,王妈妈在房间里换她上午买的衣服。
“这件好不好看?”
“好看,媳妇儿这不是我陪你买那件吗?”
“是啊。”王妈妈照着镜子转了一圈,去客厅问蒋超和林茫。
“显胖。”蒋超瞥了一眼得出结论。
“怎么就显胖了,挺好的啊。”王妈妈低头瞅瞅,瞪了蒋超一眼“死小子。”
“好看的,阿姨。”林茫喝了口橙汁,冲探出头往客厅看的蒋爸爸乐。
傍晚时林茫回去了,蒋爸爸和蒋超在阳台吹风,王妈妈和王昊宇一边拌嘴一边拾碗筷。
“想好报哪了吗?”蒋爸爸喝了口中午剩下的半瓶啤酒。
“报财经吧,学金融去。”蒋超踢了踢栏杆,老成的叹了口气“学校女的多,还能给你拐个正儿八经的儿媳妇。”
“没个正形。”蒋爸爸伸手去打蒋超的头“不许去胡搞,既然决定了和小茫在一块儿就给我好好的。”
“林茫要去南方,他考的那么好,以后看不上我的。”蒋超垂下头,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栏杆上。
“小脑袋瓜想的还不少。”蒋爸爸喝空了啤酒,把易拉罐捏在手里“分数都出来了,到了大学好好学,出来工作很好找的,这么小就这么悲观可不行。”
蒋爸爸摸了把小儿子的头“至于小茫,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和你妈不去管,但是你要记住,你和他在一起时不许去勾搭小姑娘,没品。”
蒋超点点头,转身回了客厅,厨房里王妈妈扯着嗓子教训蒋爸爸“蒋伯石你又背着我喝酒!”
“剩的半瓶没多少嘛,倒掉就可惜了。”蒋爸爸进了厨房,把大儿子赶出来,狗腿的帮王妈妈泡米。
“弟弟,哥好累啊。”昆敦关了电脑去看亭谛画静物,他抱着正在专心上调子的亭谛的脑瓜儿,在头发旋儿那亲了一下,用手遮住小孩的眼睛和他耍赖“来给我揉眼睛好不好?”
亭谛在昆敦脸上做完一套眼保健操后,手指轻轻的去压昆敦的眼珠。枕着大腿享受完服务的昆敦商量亭谛“今晚在这儿睡,别回去了。”
“嗯嗯。”今天周六,齐奇在隔壁等亭藏,亭谛把腿上的脑袋往沙发上一摔,小跑着去刷牙。
昆敦哼着歌给寿屋和虎殄打电话。
“没什么事,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不用接,没买多少东西。”寿屋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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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房间里转悠着跟昆敦打电话,虎殄去洗澡了。
“要他们去接,全是给那个小二货买的特产,不去我全扔机场。”虎殄在浴室喊,一边给自己头上挤洗头膏。
“一天天呜呜喳喳的,老二帮我给他一脚。”昆敦在手机这头嘱咐寿屋。
“大哥晚安。”寿屋挂了电话进浴室去踹虎殄。
虎殄裹着浴袍出来看电视,蓝翔挖掘机,换,金坷垃,换,新还珠格格,换。
寿屋洗完出来时,虎殄正抱着枕头看熊出没。
“熊三儿,该睡觉了。”寿屋爬上床,学熊大的声音说话。
“熊二,你去关灯。”虎殄用遥控器关了电视,脱下浴袍只穿个平角裤衩钻进被窝。
第16章第16章
昆敦面无表情的看着虎殄骑着行李箱滑到自己眼前,“你二哥呢?”
“搬行李,马上过来。”虎殄仰着头看虎殄的下巴,感觉这个视角很新鲜。
“箱子都让你坐开了。”寿屋推着行李车过来,往车后备箱里一件件的放行李。昆敦将虎殄扒拉到一边,把他屁股底下的皮箱往车后座一塞,后备箱已经满了。
“大哥我腿放不下啦!”虎殄蜷在箱子与车门中间,两条腿快顶到胸口了。箱子那头是寿屋。
“坐前面来啊,非要去后面挤,怪我喽。”昆敦看着后视镜倒车,不是很想搭理他。
“那不行,副驾驶是给小嫂子坐的,小嫂子怎么没来?”昆敦手搭在行李箱上问昆敦。
“上班啊,一天一百块,不比你重要多了。”昆敦一边接话一边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
虎殄不高兴“亏我给他带了这么多吃的,没良心的东西,我不值一百块,我和我二哥!”他手去够寿屋的脖子,被寿屋一巴掌抽到一边去了“加起来还不够啊!”
“那你跟我说没用。”昆敦打开车窗散烟味,外面呼呼的风声,车里也没人说话了。
到了家,虎殄什么都没拾,做到沙发上吃洗好的樱桃。一整天的时间,虎殄屁股一厘米没动过,垃圾桶里全是樱桃核。
亭谛回家时口干舌燥,他先去厨房喝了杯凉水,然后去隔壁敲门,开门的是虎殄。
“小嫂子。”虎殄扒着门不让他进“你怎么不去接我?”
“我要去上班,没请下假,喏。”亭谛给虎殄看他拎着的黑色塑料袋“大闸蟹,我买的,给你道歉。”
“行吧。”虎殄接过来转身进厨房,寿屋做的红酒牛肉正好端出来,他朝亭谛点点头,笑眯眯的和亭谛拉家常“我哥去买水果了。”
昆敦拎着一大袋樱桃上楼,开门看见三个人谁也没等他,餐桌上只有饭,连筷子都没给他拿。
“要造反。”昆敦念叨了一句,亭谛放下碗去厨房给他拿筷子。
昆敦和虎殄几口扒拉完一碗,还想再去盛,“留着肚子吃螃蟹吧,嫂子买的很新鲜,我在锅上蒸着呢。”寿屋夹了块牛肉劝两人,“我早上叫店里上货的厨子帮我带的,一直放在水槽里。”亭谛抬头一脸求表扬。
“那我先吃樱桃垫垫。”虎殄在塑料袋里翻出两颗黑红黑红的,没洗就搁嘴里了。
“给我媳妇儿留点儿。”昆敦拽过袋子去洗樱桃,亭谛放下碗,筷子咬在嘴里等螃蟹,“扎着你。”虎殄从亭谛嘴里拽出筷子放在一边,厨房里‘哗哗’的流水声,香气慢慢飘了一屋子,昆敦端着一水果盘的樱桃出来,还没放下就挑了个熟的发黑的喂给亭谛。
“好甜啊。”亭谛大眼睛美得眯成缝,在椅子上晃。
“叫亭藏下班直接过来。”昆敦叫亭谛给他哥打电话。亭藏进门时,螃蟹正好上桌。
“诶哟乖乖你是不是虎。”昆敦硬是从亭谛嘴里拽出了半条蟹腿,进嘴的部分已经被咬的稀烂,壳子的碎渣混着蟹肉惨不忍睹。
“去给我拿剪刀。”昆敦踢了一脚虎殄,接过剪刀剪了蟹大腿两头的关节,然后把蟹小腿插进去将肉顶出来递给亭谛。
亭谛只管吃肉,昆敦在一边给他处理,俩人递肉张嘴衔接的非常好。
亭藏开了一只蟹的蟹斗,在蟹盖里加完姜醋汁用勺子舀了满满一勺去喂亭谛。
昆敦眼瞅着亭谛胡乱嚼了几下就要往下咽,捏住他的嘴让他把蟹胃吐出来。
另一边,虎殄掰了蟹身,蟹黄满满当当的盖在上面,他低头嘬了一口,蟹黄软软糯糯的香软了牙,“我要喝啤酒!”
“滚蛋。”昆敦骂了他一句,继续给亭谛挑肉吃。
“他没长手啊。”虎殄找茬,昆敦没搭理他,专心致志的用吃剩的蟹壳往回拼“看弟弟,我厉害吧。”
寿屋小心翼翼的将他拼好的螃蟹推过来跟他哥的比“你那个腿残了一条。”
“就是,还舔着脸要表扬。”虎殄吃的所有蟹壳上面都有牙印,螃蟹像是被他活活咬死的。
“滚,一边去。”昆敦吃了颗樱桃,吐了核去打虎殄。
闹腾完,昆敦和亭藏商量带着亭谛出去玩玩,店那边是按天算工钱,请一周左右应该可以。两家人闹闹哄哄的吃完晚饭,终于上床睡觉了。
亭谛在中铺十分不舒服,他弓着腰低头玩昆敦手机里的纪念碑谷,小人颠过来倒过去的转得他头昏脑涨,没一会就把手机还给昆敦自己趴在铺上发呆。昆敦也没办法,他是上铺,地方比亭谛还憋屈。
受了一路罪的两人一下火车就在站台嚣张的伸了个懒腰,出了火车站上大巴车,亭谛脑袋靠着昆敦的肩膀睡了一路。
亭谛边揉脖子边跟着昆敦往村庄里走,这里的房子都好矮啊,亭谛伸手比量了一下,我好像可以够到烟囱哦。
他们上了一个大土坡,走过一个一步可以迈过的小桥,昆敦在前面的砖瓦房前停下来,他在门洞子里摸摸找找,亭谛歪着脖子跟过去,没等他走到门前就见昆敦两手撑着墙头翻了进去。
“哥!”他两步跨过去,在外面顺着门缝往里瞅。
等昆敦将院子转悠了一圈才想起门外的亭谛,小孩在外面小小声的叫他,声音和小奶猫像了个十成十。
“哥,哥。”亭谛顺着门缝看到了昆敦,音量大了些“快出来。”
昆敦在席子里的黄瓜架上挑嫩的拧了两根,用衣服搓掉上面的白刺冲门外喊“弟弟,翻进来。”
昆敦又转悠到了后院,没找着什么能进嘴的才慢腾腾的往前院走,亭谛就站在墙根底下,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昆敦,整个人紧张兮兮的随时准备翻回去。
昆敦笑眯眯的看着亭谛想起了黑猫警长,第一句话就是‘眼睛瞪得像铜铃’特别适合现在墙根底下罚站的人。
“这是我奶奶家,过来。”昆敦招呼亭谛,递给他一根黄瓜“可脆了。”
俩人坐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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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台阶上啃黄瓜,门前栽了几棵杨树,投下的阴影遮了小半个院子,风一过叶子沙沙响,空气里仿佛盛满了阳光的味道,暖洋洋的,连夏天的太阳在这里都变得柔和起来。亭谛吃完了整根黄瓜,嘴里涩涩的,他身子歪倒在昆敦身上,昆敦也歪着头,两颗脑袋瓜互相抵着,默默坐到天擦黑。
第17章第17章
“饿不饿?”昆敦看着脚跟儿旁边黄瓜把儿上密密麻麻的蚂蚁问亭谛,“咕噜”亭谛没张嘴用肚子回答了他。
大门从外面传来了叮咣的开锁声,厚重的木门终于从外面打开了,俩人眼珠子跟着门外进来的老人家一直转。
“这孩子,回来也不打个电话,我和喃婶儿好去接你。”那人头发白了一大半,身子骨看起来十分硬朗,一身庄稼汉的灰布衣服沾的全是土。
“用不着,二叔,今年庄稼咋样?”昆敦拍拍屁股站起来,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老人。
“还成吧,雨水不好。”老人抽出根烟夹在耳朵上“有年头没回来了,长得真神。”
昆敦又和他唠了会嗑,直到一个身材臃肿的妇女端着一盆茄子炖土豆进了院,菜上面摞了好几个馒头,她嗓门响亮的招呼昆敦“大哥,来把菜端着,我娘刚炖的。”
亭谛将盆接了过去道谢,那妇女又招呼老人去了“爸,回去吃饭了。”
送走了两人,昆敦用钥匙开了屋门,什么都没干先和亭谛啃光了馒头,菜没了半盆。
吃饱喝足的两人开始拾屋子,东屋看样子经常住人,铺盖都在,还算干净,西屋全是杂七杂八的物件,一开门呛了亭谛一个跟头。
天全黑了,亭谛从来没来过乡下,站在院子里数星星,昆敦叫人叫了一通没效果,干脆搬了两个凳子和他坐在院子里一块看。
“牵牛星,那边是织女。”
“中间就是银河?”
“嗯,白色的全是星星,那边的勺子,看见了吗,北斗七星,现在是七月,斗柄偏南吧,等秋分时候就指西了。”
“北斗七星不是一直指北的吗?”
“现在知道了吧,记住了啊,等你哪天丢了还能把自己找回来。”
亭谛仰着头看着壮丽的星空,古时人们的千般感受充斥了胸膛,浩瀚的宇宙承载着渺小的自己,这种感觉是城市里灰蒙蒙的天空给不了他的,他听昆敦慢慢的讲每个星座的故事,又觉得再渺小的自己都有了依靠。
矫情的两人被蚊子打败,拎着自己的板凳逃回屋子。
一整铺炕给他们滚,昆敦一只手攥着亭谛的两只手腕压在他头顶,枕头被踢到地上沾满了土,渍渍的水生响到了后半夜,最后两颗脑袋挤在一个枕头上昏昏沉沉的睡到大天亮。
“大侄子,起了没?”洪亮的嗓门从大门外响起,屋里炕上的两人激灵一下弹起来,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昨天晚上亭谛的衣服都是昆敦脱的,他光着屁股蛋子满炕找裤衩。
穿好了的昆敦给亭谛套上自己撇在炕头的帽衫,拍了拍他的头让他在屋里等着,不用出去。
刺激过后亭谛迷迷瞪瞪的盘腿坐在炕上等昆敦回来,内裤没找着,不知道昨天让昆敦扔哪了,他打了个哈欠,脑袋向旁边一歪,又倒回被窝里睡回笼觉。
昆敦一手攥一根玉米棒子回来了,看见光着两条腿倒在被子上的亭谛,脑子里的虫立体环绕的叫着“上啊!”
亭谛啃了半根苞米后不愿张嘴了,让给他揉腰的昆敦放下手中的活计先来顾自己上面的这张嘴。
“再躺会,趁着有风咱去放风筝。”
来神的亭谛挣扎的起身和昆敦去爬山。山坡上长满了酸枣树,果子一半青一半红,豆子大小的挂了整面山坡。
亭谛摘了好几捧,用衣服兜着,他不爱吃,就是看着喜欢,手上扎满了刺,昆敦找了棵榆树坐在树荫里一点一点的给他挑刺。
山顶风大,风筝摇摇晃晃的飞了起来,昆敦一边一边缓缓放线,亭谛在旁边咋咋呼呼的。
亭谛接过线圈,仿佛自己整颗心都随着风筝飞上了天,他活了这么大,头一次像今天这般畅快。满眼是绿色,衬得天格外的蓝,亭谛放肆的叫着,喊着,没人嫌他烦,身边立着的那人眼底温柔的跟着他一起叫,心底的浊气冲出胸膛消失在天际。
亭谛头一次这么爱一个人,他爱死昆敦了。
疯了一天的俩人赶在太阳没落山之前回到家,昆敦爬上厢房的屋顶躺在瓦上吹口哨,昆敦在下面嘱咐他“别把瓦踩坏了。”
昆敦接了个电话,是虎殄打过来的,响了两声自动挂断了,屋里信号不好。他走到屋外,站在废弃的猪圈门旁,一只脚踩着猪食槽子给虎殄回拨了过去。
“哥。”是寿屋接的“你尽快回来吧,爸妈来了。”
一阵风吹过来,激得他打了个冷战。
“老四的事儿,妈知道了。”
昆敦挂了电话,亭谛从房顶上坐起来,他似乎猜到了什么,愣愣的瞅着昆敦。
“宝儿,跳下来,我接着你。”昆敦站在下面冲他伸手,亭谛老老实实的踩着梯子下来,扑进昆敦怀里。
晚上,两人躺在硬邦邦的炕上,谁都没睡着。
“硌吗?”昆敦问亭谛,把他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哥我睡不着。”亭谛瞪着眼睛望窗外,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哥给你讲个故事,夏天的大草原上长满了青草,有一天下了一场大雨,草原上的羊身上的毛吸饱了水,全都站不起来了,牧民们就开着自家的吉普车满草原的找动不了的羊,找到一只,下车抱着羊摇一摇,水就从羊身上跳下来落到草身上,抖落的水越多,草长得越好,小牧民抖完了全部的羊,坐在车上满意的看着远处的草原说,又是新的一天。”
亭谛躺在昆敦旁边安稳的呼吸,他睡了。
昆敦凑近吻了吻亭谛的额头,然后躺回枕头上端详起墙上贴着的报纸。
第18章第18章
下午日头正足时,昆敦回到了家,他深吸一口气,掏出钥匙打开门。
厨房里有说话声,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昆敦换下鞋往客厅走去,父母坐在沙发上,母亲的表情还算正常,她仰头和自己搭了句话,之后便没再开口,父亲在看电视,频道不停的切换着,断掉的话语像是卡在喉咙里的骨头,不上不下,不要命却折磨着人。
“哥,先吃饭。”寿屋给他下了一碗面,面上盖了一个有点焦掉了的煎蛋。
气氛诡异却莫名的和谐,每个人各司其职,但事故的主角迟迟不上场,这让昆敦提着的心久久悬在空中。
他吃完了面,走过去和父母坐在一起,母亲的眼眶渐渐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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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越发难看,昆敦想起了父母离异时的场景,他知道今天将要发生的和当年已经发生过的同样会让他刻骨铭心。
“你早就知道。”母亲终于开口了,她的神经对周遭的一切事务过度敏感了太久,被轻轻触动就已经面临崩溃。
点头的动作变成□□,“你怎么不管管他!我把他交给你!是让你好好管他的!”责难一下子达到顶峰,没给昆敦任何缓冲。
“这是变态干的事儿啊,恶不恶心!你怎么不管管他,你俩是不是想气死我,你让我以后的脸往哪放,啊!往哪放!”她哭了出来,冲着昆敦咆哮“你让我以后怎么教书育人!家里有个变态!有一个神经,神经病,让我怎么活!”
母亲歇斯底里的质问他,倒在沙发上抖着手,父亲默默的将母亲的手握住,另一只手扶在她后背帮语不成调的母亲顺气。
昆敦脑袋里嗡嗡作响,他故作冷静的安抚母亲,然后去房间里找齐奇。
刚刚成年的孩子窝在墙角小声的哭着,嗓子像是破锣一样,昆敦怕他下一秒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死在那。
“哥。”齐奇见到昆敦,往他身边爬过去,他蹲在那哭的太久,一点劲都没有了。
“你求求妈,你求求她,你说过,说过会帮我的,哥,你帮帮我好不好,哥,我求你了,你帮帮我。”小孩抓着昆敦的裤角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自始至终没敢放声哭出来。
“起来,来。”昆敦将人架起来,齐奇整个人瘫在他身上不住的抖。
“别哭,不许哭,哥帮你。”昆敦对他说“你跟我说,爸妈是怎么知道的,了解到了什么程度,不许哭!”他最后一句吼了出来,齐奇停止了抽噎,但人还是在抖。
“我回家,回家,出了门和他亲了一下,爸妈出电梯看到了,我不知道他们会来,我不是故意的,哥你帮帮我,爸妈不让我见他,你帮帮我。”
齐奇逻辑混乱,但昆敦听懂了。父母已经全部知道了,他叹了一口气,提着的心砸向深渊。
事情以他最不想发生的方式发生了,没有任何缓冲,他们和父母都猝不及防的直面了这个血淋林的现实。
“我去和亭藏商量,你好好待着,多讨妈开心......”他话还没说完就自嘲地闭了嘴,以后怕是没有开心的日子了。
亭藏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亭谛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事情严重了,兄弟俩不知道该怎么办。亭藏揪了一把头发,他现在想冲到对面去,不管齐奇的父母是打是骂,他不想让齐奇一个人在那。
但是他不能过去,他敲过门,不止一次,门那边寿屋告诉他齐奇很好,让他别着急等昆敦回来,他怎么可能不着急。挨千刀的昆敦和亭谛到家时,亭藏恨不得甩亭谛两耳光。
有人敲门,亭谛打开门,昆敦站在门口,他侧身把人让进来,客厅里的亭藏整个人已经从沙发那头弹了过来。
昆敦拍了拍亭藏的肩,亭藏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头疯魔的狮子,六亲不认见人就咬。
“他怎么样了。”亭藏直奔主题。
“快吓死了,人都是瘫的。”昆敦说“我打算把我和亭谛的事儿也告诉我父母。”
“你疯了!”亭藏来不及心疼齐奇,他看着昆敦,觉得面前的人也不正常了。
“雪上加霜而已,现在是最好开口的时机,以后再要提就难了。”昆敦指着亭谛对亭藏说“他不可能就这么没名没份的跟我过一辈子,早晚要让父母知道,现在说还能给你们分担一下战火。”昆敦扯了一下嘴角,没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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