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曰
“我俩要上班了,哥你给人家看一下家,估计人也快回来了。”
寿屋在客厅说了几句,接着昆敦听见了关门声。
隔壁?隔壁没人管我屁事,一会儿还要送小孩儿去上班,再睡一会。昆敦迷迷糊糊又倒回了床上,还没闭眼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隔壁!
昆敦的脑袋因为起猛了嗡嗡作响。
第8章第8章
亭藏背着亭谛从电梯出来往家门口走,亭谛的脸还是煞白煞白的,整个人蔫头耷脑的趴在老哥的背上,特别敦实的将亭藏压得半死。
昆敦斜倚着走廊的墙一直在抽烟,落了的烟灰扑了他一裤子。昆敦听见电梯门开了的声音转过头,看见亭藏兄弟俩后明显松了口气。
“兄弟快帮我一把,我的老腰啊。”
亭藏看见昆敦仿佛看见了救星,一手托着亭谛的屁股一手就去扯昆敦的裤子,沾了满手烟灰然后往背上人的衣服上蹭。
昆敦没去管快要走光的自己,他小心翼翼的把亭谛从亭藏背上卸下来,一手托背,胳膊穿过腿弯将人抱在怀里。
“谢谢啊。”
终于轻快了的亭藏猫着腰手杵着膝盖深吸了一口气,习惯性的往身后的防盗门上一靠。
“没出什么事吧?”
昆敦抱着亭谛,有些心疼的把人打量了一圈。
“有点儿低血糖,肠胃炎又犯了,在地板上躺了一会儿,低烧。”
亭藏直起身咳嗽了两声,问昆敦:“要出去?”
“没,我看你家门都没关,家里没人来给你看下门。”
昆敦抱着亭谛不方便,抬了抬下巴示意亭“我给你把门留了个缝儿。”
亭藏尴尬的看着昆敦,反手摸了摸严丝合缝的防盗门,硬挤出了句谢谢。
昆敦见他不像是带了钥匙,抱着亭谛转身往自己家走
“来我这儿待一会儿......”
同样严丝合缝的防盗门让昆敦愣了好一会儿。
下午第三节课是体育,林茫打了阵儿篮球,不愿意再动就下了场坐在场外的台阶上小口喝水,屁股还没捂热蒋超就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老长的台阶非紧挨着他坐。
“跑哪去了,一脑门子的汗。”
“给!”
蒋超递给林茫一瓶冰过的饮料,还往他手心塞了一个小糖梨。
“学委那抢的,我听你这两天有点儿咳嗽。”
林茫咬了口梨又吸了下淌的汁儿,皱着眉头把梨给蒋超扔了回去。
“酸了吧唧的。”
蒋超觉着不可能啊,我瞅着最红的抢的啊,他拎着梨的把儿挨着林茫的牙印咬了一口。
蒋超笑嘻嘻的凑到已经跑到操场另一边的林茫身边,把满手的梨汁儿抹了媳妇儿一脸。
闹腾够了的两人坐在塑胶跑道上,蒋超一根根的给林茫择(zhai)他运动裤子上沾的绿毛毛。
“超子,你想往哪儿考啊?”
林茫的腿叠放在蒋超的腿上,他往前蹭到了蒋超眼前。
“没想好,我一个学体育的,能考的学校就那么几个。”
“我想去南方,北方待够了。”
“那夏天多热啊,冬天还没有暖气,手上再生冻疮咋整?”
“管他呢,你不想去?”
“我还是在我这儿一亩三分地上趴着吧。”
蒋超搬起林茫的两条腿检查还有没有绿毛毛,林茫被他突然一掀整个上半身向后仰,后脑勺马上要磕在跑道上时又被蒋超拽了回去,他蹦起来去踹蒋超的屁股,蒋超嘻嘻哈哈的往教室的方向跑,操场上到处都是学生的笑骂声。
昆敦和亭藏坐在大理石铺的地上,凉的跟得了痔疮一样待一会扭两下。亭谛让两个人轮流抱着,此时正姿势憋屈的窝在老哥怀里,他一直在小声的哼哼,像耗子叫似的挠着昆敦和亭藏的心。
“你弟没事吧?你带他去楼下的诊所看看,温度是不是高了?”
昆敦听了一会儿耗子叫,扭头对亭藏建议,怕亭藏不重视还举了自家老弟的例子来告诫亭藏不能怕麻烦“我家老三刚成年那会儿因为耍帅冻成感冒,半夜烧到四十多度,在床上躺着就抽过去了,抽得和赵四似的。”
“为啥抽成赵四了?”
“重点是这个吗!”
昆敦站起来去按电梯,亭藏抱着人跟他下去了。
“没啥事,在我这儿躺会儿,烧退了就好了,这两天吃的注意点。”诊所里的医生抽出体温计看看,转身去桌子前继续玩手机了。
昆敦推门走了出去,“有点阴天啊。”他抽出根烟点上,慢慢吞吐着,烟雾缓缓上升,融进了灰蒙蒙的天。
小奇打电话过来了,亭藏压低声音和小奇聊了一会,挂掉电话后他也出去和昆敦并排站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唠起来。
亭谛睁开眼木木的盯着诊所的天花板,这风扇好脏啊,他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撑着上身坐了起来,脑子有点不清醒,亭谛扫了四周一圈,玩手机的医生见他醒了冲他点了下头,然后给他指了指外面。
亭谛踱到亭藏身后,他伸手环住亭藏的腰,将脑袋重重磕在亭藏的背上。
“哥,我饿啦。”
亭藏掐了烟,他转过身摸了把亭谛的脑门儿,昆敦脱了自己的外套给正在撒娇的人披上。
“忍着。”
亭藏用哄人的语气对弟弟说:“我没带钥匙,咱回不去家了。”
亭谛委屈巴巴的看昆敦,后者摇摇头比亭藏更温柔的说:“我也没带钥匙,刚才想给你买点儿,你哥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等回家再吃昂。”
亭谛忍着饿把头埋在亭藏胸口没说话。
寿屋和虎殄从电梯出来说说笑笑的往家门口走,昆敦倚在门上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近。
虎殄:“出门忘带钥匙了?”
昆敦:“嗯。”
虎殄:“打电话叫人开锁啊。”
昆敦:“保洁很敬业。”
虎殄打量了下四周墙上被砂纸磨掉了的小广告。
亭谛在昆敦的屋里睡着,虎殄端着粥进来摇醒亭谛让他起来。
虎殄盯着亭谛小口小口的喝粥,亭谛抬眼也盯着他,两人跟智障似的看了对方一会儿,同时移开了目光。
“你哥手腕上的手串儿哪买的?”
“嗯?”
亭谛吞着粥模糊的发出疑问。
“左手带着那个手串儿,我上次去你家他带着的。”
“哦,那个,他对象送的。”
亭谛把空碗递给虎殄“还要。”
这回进来的是昆敦,亭谛喝了一会儿粥就皱着眉停下了。
“咋了?”
昆敦瞅着人脸色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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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太好。
“没去上班。”
亭谛小声回答,大眼睛的眼角都耷拉下来了。
“没事儿,跟老板解释清楚,不要你哥再陪你找。”
昆敦揉着他的头安慰到,“白天我和你哥都没拿手机,要不就给你请假了,怪我,今天太晚了物业明天派人来开锁,先在这儿睡一晚,别想了,没事儿,昂。”
昆敦给又躺到床上的亭谛抻被子盖好,关了灯出去了。
“哥们,你陪你弟还是在这屋,这屋是我弟的,他没在家。”虎殄揽着亭藏带他去看老四的空屋子。
“不用麻烦了,我和我弟睡吧。”
亭藏在门口看了眼空着的房间后对虎殄说。
“行。”虎殄利索的关了灯带亭藏去客厅了。
亭藏躺在亭谛旁边,他盯着弟弟的睡脸打量了好一会儿,长得说的过去,身高也还行,性格有点瑕疵不过好像没什么大事......
亭藏在心里给亭谛做了个整体评价,然后他琢磨撮合昆敦和老弟能不能少挨点儿揍的可行性。
昆敦家老四的桌子上放着媳妇儿的照片。
亭藏欲哭无泪的躺在大舅哥的床上寻思自己的活路。
搬家时没看风水的亭藏辗转难眠到半夜想了无数种掰弯昆敦和自家老弟的方法,最后都被自己一一否定。
他将亭谛揽到怀里难受的哭出了声,弟弟,你哥要完蛋了,你哥打不过你嫂子他三个哥,你嫂子为啥有三个哥啊!
第9章第9章
请客的计划延后了,亭谛内心忐忑的去上班,老板宋哥没怪他旷工还叮嘱他最近注意休息,齐奇把跑腿发传单的重活接了,整个上午都在店外套着沉重闷热的玩偶服,亭谛趁着人少去给他送水,小奇胳肢窝夹着熊大的脑袋仰头把水喝了半瓶。
“行了,我发完这些去屋里帮你。”小奇重新套上了熊大的脑袋“身体不好多歇歇,我这还有糖,想吃找哥要。”
亭谛捏着剩下的半瓶水疑惑的回去端盘子。
日子一天天的过下去,亭谛的素描学出了点门道,他素描的构图和透视非常好,昆敦慢慢教他五大调子,还让他胡乱画了半本的速写。
亭谛不会画风景,他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多少能让他记得住的景色,但昆敦无聊时会翻翻他画的速写。
亭谛的表达稚嫩青涩,他把自己憧憬的生活画在本子上,画里的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会有一个比他高比他壮的身影一直陪着他,应该是他哥。
昆敦慢慢知道了亭谛的许多习惯,喜欢吃甜点,喜欢穿蓝色的衣服,喜欢看罗小黑,不喜欢一个人待着。昆敦有时候觉得怎么会有人这么爱热闹,总是往人堆儿里扎,晚上寿屋和虎殄回来后小孩明显神了一大截,虎殄明明嫌弃他嫌弃的要死还总是主动往虎殄身边凑。
昆敦不自觉的想对亭谛好一点,再好一点,他自然的管理着亭谛的生活起居,越来越替他操心琐事,昆敦渐渐的发觉对亭谛的感情变了质,他想和亭谛亲近,想更长时间的看见他,想让亭谛像依赖亭藏一样依赖他,却不想亭谛把他当成哥哥。他败在了亭谛水汪汪的眼睛里,他希望这双眸子有一天可以掺杂一些自己渴望它存在的东西。
亭谛也在店里干了快一个月了,齐奇揽了发传单送外卖的活,根本没有待在店里的时候,客人少了,亭谛就趴在店里的桌子上画简笔画,宋哥挺喜欢,拿了不少看着不错的画单独刷了面墙让他贴。
“亭子,这个单子是你家附近的,你去送吧,我歇会儿。”
小奇摘了头盔放在前台,一边和亭谛说话一边脱外套,他头型被压得像个西瓜。
齐奇从来不送亭谛家附近的单子,亭谛也不问,拿了头盔走了。
亭谛到了叫外卖的小区,门卫不让他进,亭谛给客人打了个电话等人来取,不一会,亭谛就远远的见虎殄穿了件黑色半袖走了过来。
“你订的外卖吗!”亭谛工作时看见熟人莫名的兴奋。
“嗯,送的还挺快。”虎殄接了外卖瞅了他一眼。
“你怎么在这呀!”亭谛好奇的问了一句。
“周日我哥补课,我跟他一起过来的。”虎殄顺手照着亭谛的脑袋拍了拍,“你几点下班?”
“八点,店里人要是多还要晚点儿。”亭谛老老实实的回答。
“知道了,我大哥今天出去了,晚上我没课去接你,我哥让的。”
虎殄说完转身走了,亭谛蹬上电动车,一路上风吹的外套哗哗响。
虎殄没在昆敦经常等亭谛的那个路口待着,他直接把车停在了店门口,推门进店时亭谛正好在最后一桌的盘子。
“这破店真难找,拐了多少冤枉路。”虎殄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和亭谛抱怨。
“我马上就完事了,你等等。”亭谛手忙脚乱的拾桌子,剩菜汤淋了他一围裙。
“慢点,我又没催你,毛手毛脚的跟我班那个体委似的。”
亭谛搬着一摞盘子去了后厨,虎殄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店面,装潢还行,就是墙上的画太丑,和亭谛画的一样磕碜。
虎殄听见推门的声音,他冲正准备进店的那人说:“打烊了,明天再......”话还没说完,虎殄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那人抬头只是瞅了虎殄一眼,拔腿就跑。
亭谛从后厨出来时看见齐奇脸贴地被虎殄死死的压在身下,他跑过去拉虎殄掐着齐奇脖子的手,齐奇的脸色特别难看。
“你老实待着!没你事。”
虎殄把齐奇从地上拽起来,照着脸就是一个耳光,亭谛眼瞅着齐奇的脸肿了起来。
“别打人啊!”
“边待着去!”亭谛被虎殄吼得一哆嗦,他不敢再有大动作,只能用手轻轻的拉齐奇想把他往自己身后拽。
“我他妈让你跑!”虎殄又给了齐奇一耳光“离家出走!你能耐了啊,我们几个找了你多长时间,你他妈还是个学生,连学校也不去,你要上天啊!”虎殄越说越气,着齐奇的领子把他塞进车里,亭谛锁了店门跟上去,齐奇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他低着头,亭谛看不清他的表情。
昆敦回家时,寿屋在厨房,虎殄在沙发上和黑帮老大似的坐着,亭谛没在,应该回家了。
昆敦看着跪在客厅的齐奇叹了口气,自己最小的弟弟倔强的挺直了腰,却深深的埋着头。
“你打他了。”昆敦问虎殄。
“扇了两下,踹了几脚。”昆敦点了下头,寿屋端了碗面从厨房出来,他把面放在茶几上,用口型告诉昆敦“蛋在下面。”
寿屋拽着虎殄回了屋,客厅里只剩下昆敦和齐奇。
昆敦将弟弟从地上架了起来,也不知道跪了多久,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把那碗面用筷子翻了翻,将荷包蛋摆在明面上,然后夹起来咬了一口。
“嗯,溏心的,过来吃饭。”
齐奇坐在沙发上挑了一筷子面条,吹都没吹就往嘴里送,烫得他眼泪大滴大滴的往碗里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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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委屈,是不是。”
昆敦问他却没等他回答就往下说:“你被哥哥打了一顿就觉得委屈了?”
齐奇没说话,眼泪掉的更凶了。
昆敦揉着弟弟的头发,几个月没见,齐奇瘦了一大圈,手上全是茧子,应该过得很辛苦。
“哥哥们找了你几个月,你三哥急得连觉都睡不着,都是吃安眠药才能眯几个小时,快高考了,他还要管着他们班的学生,你二哥自从你走了,着急上火饭吃不下去,胃病又犯了,瘦了十斤,现在你还委屈吗?”昆敦反问,齐奇抽了下气,哭得鼻涕都出来了。
昆敦抽了张纸替齐奇捏了鼻涕,又用手摸了摸他的脸,“肿了,哥一会给你冰敷,明天就能消下去。”
他说完往外走,就听见齐奇从身后带着哭腔的对他说:“我不是委屈三哥打我,我只是委屈在外面他们说我不正常,说我是变态,你们也这么说我,我不是变态,我只是喜欢男人,我没做错什么啊,为什么都这么说我,连你们都这么说我,我受不了而已,我不想......”齐奇哭得噎住,停了好久。
“不想什么?”
“我不想和他分手,我以为我不在你们眼前晃的时间久了,你们不在乎我了就不会这么反对了,我就能和他在一起了。”
昆敦转过身去揉自己傻弟弟的头。
“去好好睡一觉,醒了再谈。”
昆敦坐在齐奇的床边,他看着齐奇微肿的脸,有点心疼,这个弟弟是从小宠到大的,这回跑出去吃了多少苦他还是有点数的,听虎殄说是在亭谛打工的店里看见他的,应该不会是碰巧遇到。
昆敦期待着明天的长谈,因为他有了和弟弟一样的感情。
第10章第10章
“你喜欢他。”
“我喜欢他。”
“你才刚刚成年,以前也没谈过恋爱,你怎么确定你喜欢他?”
“我......”
昆敦盯着说不出话的弟弟,有些失望又有点欣慰。
“爱是绵长的,珍贵的,一时半刻的心动不叫喜欢,更谈不上爱情,你的这种喜欢要是只是玩玩儿,图新鲜刺激,我希望你马上停止,你的行为很无耻。”
“我确定我喜欢他,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是怎么确定的,哥,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他看着你时,你就说不出的开心,什么烦心事都没了,我看见他就想笑,他一盯着我看,我就什么都做不下去,我喜欢他,我自己知道的。”
齐奇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还点下头肯定了自己。
昆敦默默的坐在齐奇身旁,艰难的张了几次口,他声音发飘的对齐奇说:“那好,如果你的喜欢是真的,你现在说服我,两个男人在一起是正常的。”
昆敦无数次的质疑自己,他谈过恋爱,知道现在自己的内心翻涌的是何种感情,他去网上找了许多实例,还暗地里看了心理医生,他搞不懂,明明喜欢女人的自己为何突然爱上了个男人。齐奇说着他内心的欣喜,还未入社会的孩子凭着单薄的爱抵抗着周遭的歧视,像个战士,有孤注一掷的勇气,昆敦年近而立,他明白社会的残酷,他急需一个人来说服自己是接受还是放弃现在萌芽的喜欢,再晚一些,昆敦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放手。
可处于矛盾挣扎的内心不自觉的偏向了感情。
“说服我是正常的,我就同意你们在一起,你二哥三哥我去说,爸妈我做不了主,但我会站在你们这边。”
“这本来就是正常的,大哥,双性恋,异性恋没有区别,不过就是喜欢了一个人,同不同性别怎么了?我们没犯法,没碍着别人,为什么要我说服你?”齐奇问昆敦,声音有点发紧。
“这可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他教你的?”昆敦看了一眼齐奇,然后把目光移回了茶几,盯着果盘里的橘子。
齐奇看着昆敦的侧脸答非所问:“我一直在设想,假如你们有一天找到我了,我该怎么向你们袒露我的感情,二哥和三哥是老师,你是写小说的,我觉得我有信心打动你们,还找了好多资料,可我越了解就越绝望,我发现我无论如何都打动不了爸妈,血淋林的例子摆在前面,我希望爸妈能理解又害怕自己变成例子里那样,只好躲一天是一天。”
他哽了下,继续说:“我已经五六天没有去找他了,自从我发现他搬到了咱家隔壁,而我又和他弟弟在一家饭店打工,我就做好了随时被发现的准备,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晚上闹心的睡不着觉,我就整宿的想能说服你们接受他的话,昨天我看到三哥的一瞬间,我就想,终于来了,哥,我说服不了你怎么觉得一个男人喜欢另一个男人是正常的,因为在我的世界里,这本来就是正常的,爱情没有区别。”
昆敦打量着自己最小的弟弟,刚刚拔完身高的年纪,头发有些长了,身形比同龄人小了一号,本应挺拔的身姿仿佛被压低了一截,以前的朝气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眉间抹不掉的忧愁,他好像不认识这个弟弟了,短短几个月,齐奇一瞬间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坚持并为此承受着所有责难。
昆敦叹了口气,用手狠狠揉了把齐奇的头问他:“学校的人怎么说你了?”
齐奇不在意的摇摇头:“我不在乎,说的多了顶多有点伤心,我不会因为两旁世人放弃我的感情,他是我选的,我会负责到底。”
昆敦意外的盯着齐奇,他真的长成了他希望的那样,坚韧又柔软的立在眼前。昆敦给了弟弟一个拥抱,拍了拍他的后背,哐哐作响“去找他吧,晚上我去隔壁见见他。”
齐奇对老哥笑了下,他已经闯过了一关。
亭藏听见门响,从昨天晚上就提起来的心砸回原地,他快步走过去打开门,齐奇一边脸还微肿着,可能哭过好几次,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的冲着他笑。亭藏一把将人拽进怀里,胳膊牢牢的圈着齐奇的腰,他头埋在齐奇的肩窝,声音沙哑的问:“疼不疼?”
“好疼啊。”齐奇小声的冲他撒娇,“不过我没怎么哭,厉害吧”
“最厉害了。”亭藏把他拉到屋里,关上了门。
亭谛特别有眼力见的回了房间,客厅里只有亭藏和齐奇两个人了。
“我拿热毛巾给你敷敷?”
“不用,我哥给我弄完了。”
“昨天手机里没说明白,我请了一天假,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说,我听着。”
“我三哥脾气爆,被他逮住揍了一顿,他从小就揍我,拎得清轻重,一点事都没有,我大哥现在应该是默认我们的关系了,对了,他说他晚上来吃饭。”
齐奇眼睛里含着眼泪,可嘴角上扬的咧着“真好,我大哥同意了,可是三哥打得还是好疼啊,现在还疼。”
他半是委屈半是心酸的撒着娇,亭藏看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他将齐奇搂在怀里,一只手轻轻揉着齐奇的脸,这个给了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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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温暖的男孩他没有保护好。
亭藏维持这个姿势抱着齐奇,齐奇的头埋在他胸口,过了一会,他胸口处一片潮湿。
终于得到一点承认的两个人在沙发上静静的抱了整个下午。
距离高考还有19天。
高三的这幢楼里,每个人的脸上都透出隐隐的疯狂。蒋超的腰前两天打篮球时扭伤了,现在只要不是主课全都趴在宿舍床上做卷子,中午林茫躲着宿管老师把红烧肉和青椒炒鸡蛋顺进了寝室,蒋超一边啃馒头一边用手在塑料袋里捞肉吃,林茫猫着腰给他一点一点按摩后背和腰。
“没事儿了,你赶紧睡会儿去,下午有化学吧?”
“嗯。”
林茫没抬头,把全套的按摩做完,寝室里的其他人都睡着了,他躲在厕所里关了门划拉理综卷子,正好做完物理选择,厕所门口传来一阵雪姨式拍门,林茫折好卷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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