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性死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六味地煌丸
他不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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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被关在透明的奇怪的盒子里,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黑影。
他感到害怕。
直到有一双手,将他抱了起来。
那是个温暖的怀抱。也许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小兔子才能学会赞美那个怀抱,他会用阳光来形容它的温度,用鲜花来形容它的香气,用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来描绘它带给自己的感受。
他会学会一个词。
叫做“爱”。
……
“可惜他永远体会不到了。”
女孩的声音蓦地冷下来,印桐没有抬头,却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正一寸寸地舔舐着他握住蜡笔的指尖。
他努力地压抑着颤抖,手中的蜡笔一偏,在画册上画了一条长长的横线。
就像什么人静止的心跳。
他听到女孩笑道。
“因为在那个拥抱之后,小兔子被关进了一间空荡荡的房子里。”
……
‘为什么要把我关进这里呢?’小兔子仰着头,看向那些抱着自己的、冰冷的大家伙。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呢?’小兔子低着头,数着脚下地板上长长的木纹。
没有任何声音会回答他。
他就像一个自言自语的小疯子,持之以恒地絮絮叨叨地不断地嘟囔着没有回应的话。他有时会说着说着突然哭起来,哭睡着了,醒过来时在接着给自己讲故事。
也许他真的是个小疯子。
那间空荡荡的房子后面有一堵低矮的花墙,小兔子偶尔会趁那些冰冷的大家伙没有防备的时候,从屋子里跑出来,爬上花墙看太阳。
画本里说太阳表面拥有将近6000k的高温,小兔子不知道什么是6000k,也不知道什么是高温,他只觉得那个灼眼的东西看上去很亮,又明亮又温暖,也许和他曾经感受过的拥抱一样。
他想念那个拥抱。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那个拥抱。
小兔子偶尔会在花墙上听见许多奇奇怪怪的声音,它们说“屋子里住着一个疯掉的女主人”,说“女主人养着一个自闭的小疯子”。每到那时候,小兔子就会看见房子二楼顶端的那间屋子出现一个高瘦的身影,她有着长长的头发,和一双含笑的眼睛。
小兔子想让那个人抱抱他,他觉得那个人的怀抱,说不定会他曾经体会过的那个怀抱一样。
然而他被拒绝了。
没有一个冰冷的大家伙会带他接近那间屋子。它们甚至改变了小兔子看画本的时间,改变了他吃饭的时间,剥夺了他享受日光的权利。
在那段漫长的时间里,他甚至忘记了什么是温暖。他日复一日地蜷缩在阴冷的黑暗里,抱着膝盖张嘴咽下大家伙们喂过来的食物
他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变得和它们一样冷冷冰冰。
他一边恐惧着,一边无法抑制地萌生出小小的期待。
……
“书上说,人死了以后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可是谁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呢?这本书又不是死人写下的。”
印桐听见女孩稚嫩的声音。
她蜷缩在兔子沙发上,将那只灰扑扑的长耳朵兔子牢牢地抱在怀里,漆黑的眸子隔着兔子的耳朵看向印桐,忽闪的睫羽就像一堆纤薄的蝉翼。
“死了以后会怎么样呢?”她的声音闷在毛绒玩具后,带着几分模糊的困意,“死了以后,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吗?”
……
小兔子不知道。
他在每一个夜晚对着月亮幻想太阳的模样,在每一个冰冷的怀抱中回忆曾经感受过的温暖。他记得画本上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记得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许多令人快乐的地方,可他从来没离开过这栋房子,从来没见过所谓的双亲。
‘爸爸妈妈是什么呢?’在某一个夜晚,小兔子这样询问着身边那个冰冷的大家伙,‘我有爸爸妈妈吗?’
那是他第一次听到大家伙的声音,他并没有他想得那样冰冷,反倒温柔得好像一块凉透的蛋糕。
‘你不仅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哥哥。’
他听到大家伙身体里传来这样的声音。
‘你会拥有一个完美的家。’
什么是哥哥?
那是小兔子第一次接触到这样新奇的词语,他翻遍了书架上所有的童话,逐字逐句寻找着相似的音节。
然后在第二天清晨,阳光送来了一个陌生的少年。
……
印桐的蜡笔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面前年幼的女孩。
他看见小女孩在笑,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半毫的杂质,就像是真的认为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
她说:“那天早上,小兔子是被惊醒的。”
……
他听见了奇怪的声音,从楼下一直蔓延到楼上,有什么人在不停地喊着两个重叠的字,听上去就像是。
……
“妈妈,”印晴笑着说,“小兔子听到,有个人在喊‘妈妈’。”
……
是‘妈妈’来了吗?
小兔子这么想。
他从床上翻起来,隔着透不出一丝光亮的落地窗拼命地向外张望。那道声音渐近渐远,他就跟着对方,不停地在房间里调整方向。
他听到对方跑上楼梯,听到轻悄的脚步声越过他的门前,他听到对方停留在门外不远处的地方,轻声喊着‘妈妈’。
然后,他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他在门边睡着了。
那天晚上他查遍了书架上的童话书,那些黑白分明的字迹告诉他,白天那道声音也许是他的‘哥哥’。
他第一次意识自己是有‘哥哥’的,第一次意识到‘哥哥’是真实存在的,在几个小时前,在那个他无法行动的白天里,他和他的‘哥哥’,也许就隔着一堵锁死的木门。
他是有家人的。
那天夜里小兔子跳下餐桌,跑上楼梯,踩着布满灰尘的走廊,推开了二楼尽头那间屋子的门。他来不及深究这间屋子里的人去了哪里,来不及思考床上那些粘稠的液体是什么,来不及闻到房间里令人作呕的气息。
他只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长耳朵兔子。
……
“那是哥哥留给我的礼物。”
印晴笑着说。
“所以我的哥哥,一定还会回来的。”
印桐盘腿坐在地上,沉默地看着女孩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伸手抱抱面前的小姑娘。
于是他用了将近一分钟来提醒自己,他还处在箱庭online的游戏场景里,用了三分钟来压抑胸腔里漫上来的苦涩,和快要堵住喉咙的酸意。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着也许在曾经的曾经,在这段记忆正在发生的那个时间段里,尚且年幼的印桐会扑过去抱住自己的妹妹,也许他会哭,也许他不会,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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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像个真正的哥哥一样,对自己的妹妹说。
“有如果一个机会,”印桐停顿了一下,试图减少喉咙里残存的哭音,“如果可以,小晴愿不愿意和哥哥离开这里?”
他看着女孩的眼睛,努力挤出了一个轻浅的笑容。
然而印晴抱着长耳朵兔子沉默地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欣喜,反倒冷漠得像是有几分失望。
“哥哥要去哪里?”印晴问。
“哥哥想带小晴回家。”他回答道。
“这里就是家啊,”印晴低下头,她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委屈,拉长的尾音尖细又刺耳,“哥哥想去哪里呢?!哥哥要离开我们吗?!”
“不是的,我会带印晴一起走。”
“那妈妈要怎么办!”
“那根本就不是你妈妈!”印桐吼道。
他猛地站起身,大脑里一片空白,他就像个十来岁的叛逆少年一样在房间里手足无措地转了两圈,而后低下头,居高临下地咆哮着:“那根本就不是你妈妈!你怎么能认那种东西当妈妈!我会带你走的,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不要!”
“跟我走!”印桐一把拽起印晴的胳膊,将小姑娘整个人从沙发上扯起来。他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横冲直撞着乱作一团,他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来不及思考行为和举措,他拽着印晴的胳膊一路气势汹汹地向外走,完全无视了对方的抗议和嘶吼。
印晴的尖叫声在走廊上回荡,哭泣声震得印桐心脏轰鸣作响。他听到对方不停地叫喊着“你是坏人!”“你放开我!!!”
她说:“你怎么能不要妈妈!那是我唯一的妈妈!”
而后剧烈的疼痛在印桐的手腕上炸开,仿佛有一道电流顺着他的脊椎碾碎了他的大脑,他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砸在他的太阳穴上,然后有什么东西从他眼前掠过,滚下狭长的楼梯。
老旧的木质台阶上留下了一串血迹。
他看到她年幼的妹妹,扭曲着四肢,躺在一楼冰冷的地板上。
第63章.欢迎体验be结局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印桐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站在原地,无意识地摇着头。深红色的血迹就像黏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看着冰冷的地板上不断晕开的浊液。
他僵硬地握住楼梯扶手,目光滑过胳膊上狰狞的伤口。他意识到几秒钟之前他年幼的妹妹为了脱离桎梏,在他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而他出于条件反射,不自觉地松开了手。
他没有注意到印晴正踩在楼梯的边缘。
我害死了自己的妹妹。
他没想到印晴会踩空。
我害死了自己的妹妹。
他没来得及拉住印晴的手。
我害死了自己的妹妹。
印桐攥紧了扶手,努力挪动着坚硬的踩着楼梯僵硬地向下走。
他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出了错。
他隐约觉得自己不可能说出那些话,他是一个成年人,一个经历过无数幻觉和噩梦的成年人。他可以在christie的咄咄逼人下面不改色,可以在无数道隐藏的视线下坦然自若,他怎么可能去叱责印晴,怎么可能对一个看上去才四五岁的小姑娘发火。
他应该是冷静的,冷静且自持的。倘若他真的想改变印晴的想法,他更应该温柔地去安抚她的情绪,有条理地去分析事情的利弊。
他应该尝试着诱导她,潜移默化地左右她的决定。如果他的目的是通关这场游戏,他为什么要和印晴吵架?
那个女人是不是“妈妈”有什么意义呢?这只是场游戏,他当时为什么会冷静不下来?
印桐踩在最后一节台阶上,低头看着面前躺在地板上的女孩。
他不知道自己陷入了怎样一个怪圈,却此刻清楚地意识到一件奇怪的事。
我在哭。
他像个十来岁的少年一样,低声啜泣着浑身发抖。
他看到自己跪下去摸了摸印晴微凉的脸,指尖颤抖得就像触碰一个易碎的水球。他轻轻地拨开黏在血水里的头发,试图用手抹掉她脸上的污浊,然而他无法阻止自己的眼泪没进她脸上的血痕,无法阻止自己的手指不停地颤抖。
印晴的眼睛还没合上,称着头底下晕开的鲜血,黑得就像两颗冷硬的石头。
他看见自己修长的手指在视野中变成了短小且稚嫩的模样,听到自己哆哆嗦嗦地念着女孩的名字,“小晴”和“妹妹”两个词在舌尖上滚来滚去,烫得他的舌头都开始发抖。
他说:“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只是想带你回家,那个东西不是妈妈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它不是妈妈啊!”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小晴”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印桐意识到自己转过头,视线越过狭长的楼梯,看向二楼尽头紧闭的房门。
他就像在玩一场第一视角的游戏,他的意识是模糊的,行为完全不受自己掌控。
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却听到有一道声音说。
“还有办法的,”他听到自己说,“等等我,小晴,你等等我。”
不对。
他模糊的意识中仿佛拉响了警报,印桐试图阻止自己的行为。
不对,不应该是这个时间。
他想起楼上背包里的光屏,想起温禾的那几条短信,他记得自己和对方约定的时间是明天早上8:00,也就意味着只有8:00,他才能离开这间别墅。
这是游戏规则,没有什么能改变既定的规则。
就好像没有什么能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一切。
印桐感觉到自己在发抖。
他依稀觉得自己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无法清楚地抓到思绪的尾巴。他只能隔着朦胧的视野,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指抚着少女柔软的脸颊,而后指成拳,就像暗自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听到自己说:“还有办法的。”语气坚定得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结局。
那一定不是什么happyending。
他试图阻止自己,他无法想象倘若现在拨通温禾的电话将会面临怎样的变故。然而浓重的无力感捆缚着他的手脚,他就像陷入了一片泥沼里,挣扎着无法发出一丝半毫的声音。
印桐看着自己抬起手,起身似乎就要离开这里。
而后视野的盲区里有什么东西猛地窜上来,一把钳住他的手腕。
那一瞬间恍惚状态悉数被剥离,他喘着粗气,疼痛感真实狠裂,仿佛猛地撕裂他的灵魂,将年长的那部分重新塞回躯壳里。
印桐蹲在地上,意识前所未有得清醒。他就像被人摁着脑袋灌了一盆冷水,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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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他看着面前的木地板上,娇小的少女正用力攥着他的手腕。
她的指甲陷进了他的胳膊里,脖颈还保持着扭曲的模样,她仰着头用漆黑的眸子由下到上缓慢地舔过印桐的身体,发黄的眼白就像什么令人作呕的劣质凝胶,转动着挤出粘稠的液体。
她像是在哭,暗红色的血珠如同眼泪般滚落。
她说:“哥哥,你要去哪里?”
印桐听到骨节错位的声音,地板上的女孩蠕动着扭曲的腿脚,就像要爬上他的胳膊,用整副身体拽住他的身体。
她说:“哥哥,你要去哪里?”
她已经不是“印晴”了,或者说打从一开始,出现在箱庭online里的女孩就不是他的“妹妹”。印桐艰难地站起身妄图脱离对方的掌控,用力地抽拽着自己的胳膊。然而对方尖利的指甲宛如锢紧的扑兽夹,发白的手指紧缩着,紧的力度就像要剜下他的皮肉。
她不停地在哭,浑浊的眼珠仿佛要滚出眼眶。印桐被她拽的向下一个踉跄,还没来得及站稳,就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
女孩咬住了他的胳膊,她瞪着眼睛,顺着未尚未愈合的齿痕大口啃咬,就想要生吞他的皮肉。
印桐被咬得眼前发黑,几乎拼尽全力去掰扯少女的头颅。然而灭顶的痛觉铺天盖地地灌进他的脑海,刺鼻的血腥几乎洗掉了他仅存的意识。
他听到女孩轻细的笑声,仿佛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礼物。他听到对方娇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就像有什么湿冷的东西,舔舐着他柔软的耳垂。
她说:“哥哥,我饿了。”
而后世界骤然陷入浓重的黑夜。
……
“玩家印桐,新手教学通关失败。”
“扣除提示道具:白卡。”
“扣除副本内装备。”
“请在三十秒内选择进入主线剧情,或是回到休息室。”
“请玩家选择。”
“请玩家选择。”
“请玩家选择。”
……
“选择失败,自动进入主线剧情,祝您游戏愉快。”
……
遥远的钟声闯入浑浊的意识。
黄昏,18:45,印桐从梦中惊醒。
他浑身是汗,心脏声宛若雷鸣。他听到椅子擦过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杂音,就像鸟类锐利的爪子划上了坚硬的玻璃。
而后“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砸上了他左边的玻璃窗。
印桐猛抬起头,视线渐次聚焦,他看到窗户外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就像一只受伤后坠落的小鸟。
他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一间教室里。
那是一间奇怪的教室。
目之所及全是在博物馆里才能参观到的,老旧得仿佛在几百年前才会应用的陈设。
空旷的教室里七扭八歪地堆放着在如今看来相当“昂贵”的木质课桌,黄昏的柔阳勾勒出桌面上马克笔留下的可笑涂鸦。塞满了桌兜的课外书不知道被谁扔了一地,上面画着古怪的鬼脸,还印着一个沾满泥水的鞋印。
印桐平复着慌乱的呼吸,视线无意识地停留在那个图案上,依稀觉得那上面画得像只乌鸦。
他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户的位置,抬头正好能看见正数第三排倒在地上的桌子。傍晚的教室安静而诡秘,四面紧合的门窗就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将他囚禁在狭小的空间里。
墙上的石英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就像有什么人一直在徘徊踱步,印桐抬头环顾了一圈,却没有在教室里发现其他的学生。
他回视线,看向教室前方的黑板。
打扫的工具被人胡乱丢在黑板旁边的墙角里,值日生像是走得很急,连板擦都没来得及进讲桌。黑板也没怎么擦干净,右下角的地方还画着把小伞,伞下依稀写着两个模糊的名字。
印桐眯着眼睛,倾身试图看清那上面写了什么。
却不知道有只手,正在缓慢地接近他毫无防备的身体。
鬼故事
第64章.请问您想加入社团吗?
桌脚猛地擦过地面,在教室里暴起刺耳的杂音。
印桐被拍到后背的瞬间差点跳起来,他几乎是立刻逃离座位,转身撞得桌子划出去半米远,甚至感觉到有簇电流顺着脊椎窜了上来。
拍人的没想到会获得这么大的反馈,被拍的人也差点没缓过神。印桐反手撑着桌面呼出一口气,看着三两步外的年轻人,视线在对方的娃娃脸上扫了几个来回,犹有几分惊魂未定。
“……童书遥?”
他试探着叫了这个名字。
怪不了印桐怀疑,实在是童书遥此番造型有些奇怪。他在厚实的卫衣外面裹了件西装,手上还抱着一摞卷子,看起来就像个高中生,学习委员兼语文课代表的那种。
童书遥看上去也被印桐的反应吓了一跳,僵在原地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是……我啊?”他犹豫地应了一声,“不是你让我来找你的吗?这怎么了?做噩梦了?”
印桐被问得一愣,视线顺着童庸医周身上下又扫了一圈,琢磨出几分味道来。
他怕是还处在箱庭online的游戏副本里。
顺着上一个副本的设置思路想,倘若箱庭online这个游戏会自主提取玩家的深层记忆,直接在记忆上构架出符合该玩家思路的“恐怖游戏”,那么“童书遥”的出现也就算不上稀奇。
毕竟现在发生的一切可能许多年前就发生过了,而这些记忆被保存在印桐的大脑深处,直到被箱庭online暴力读取。
可是印桐不记得了。
他在三年前就失忆了,被christie从垃圾场里挖出来的时候,他的脑袋宛如一台格过盘的电脑,短时记忆被清理得一干二净。他根本不记得自己的过去发生了什么,根本不记得自己见过或认识什么人,他就像个牙牙学语的奶娃娃,人家说什么他都信。
所以他根本不记得,自己过去有没有见过童书遥这个人。
在他仅有的记忆里,他第一次遇见童书遥是在一间偏僻冷清的小医院里。christie拖着他在医院的走廊里一路横冲直撞,怼开诊室大门的时候,童庸医正趴在桌面上睡得七扭八歪。
他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从桌面上爬起来。印桐看着他抹掉眼角那点夹着瞌睡的泪花,手指一戳桌面,点出一面明亮的光屏。
“‘印,桐’”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凳子,“来,坐,告诉我你哪不舒服了?”
他装得就像是完全不认识印桐。
那时候童书遥看上去虽小,却也是医院里正儿八经的值班医生,倘若他早就认识印桐了,这个“早”,恐怕早了不止两三年。
印桐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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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身体,看着面前的“童书遥”摇了摇头。
他装得像是难以启齿,仿佛噩梦的内容根本不堪回忆。童书遥也就是好奇,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索性顺着他的意挪开了话题。
他说:“你这一觉睡得够踏实啊,这一班的人都走完了,你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印桐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地上,被他撞歪的桌子腿边躺着一个背包,长得和上一个副本放在卧室地板上那个一模一样,就差没写上他印桐的大名。童书遥弯腰给他捡起来,拍了拍灰踹进印桐怀里,无处安放的手顺势撸了一把印桐脑后的碎发,模样要多亲昵有多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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