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敬如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七个柚子
都是男人从来都是用下班身思考,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许朝想。否则自己怎么会在明明知道许沈一愿意在别苑被他养着是因为钱的前提下,还情不自禁的偷偷的去看6楼的那个受伤的金丝雀。
沈一还算是一个比较识趣的情人。
那个叫杨思懿的基本每日都会来,来的时候带着许多吃的,用的,只是照顾人实在是不敢恭维,每次都是毛毛躁躁的,可能是工作比较忙,有时候衣衫不整风风火火的就来,然后呆上没几分钟接了电话,便一脸懊恼的走了。
许朝看着杨思懿是喜欢沈一的,只不过沈一还算是知趣儿,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他心里愈加觉得沈一卑微势利。宁愿为了钱和自己在一起,也不愿意去看一眼把他捧在心上的杨思懿。
无端的总是觉得心情很压抑,许朝在江离病房陪着,江离拉着他看新一季的纪梵希的新品,许朝觉得心情烦躁,直接把江离看上的全部预定了。江离开心,靠在了许朝怀里,拿着ipad打游戏,许朝魂游太虚。
“我出去抽一只烟。”许朝和江离说,然后起身出了病房门。
江离打游戏打的开心,温声说:“那你去吧。”
许朝在楼台点了烟,抽完以后把烟在垃圾桶里按灭,停顿了一会,抬脚上了电梯。最后他还是克制不住的走向了608门口。
他站在沈一的门外,再次拨通了沈一的电话。距离上次俩人打电话已经过了一个半个月有余。沈一身体恢复的应该还是不错的,声音里透着雀跃:“许朝?“
“报告写完了么?”许朝问。
沈一觉得这声音有些不对,故意把手机拿远了一些,怀疑是自己想多了,又把电话拿回耳边。“还没呢。”
“那你什么时候完成回来?”
“这个其实不大能说的准……具体时间要看导师什么时候带我们……考察完……”
“怎么,你导师带你写报告都写到医院来了?“许朝问,伴随着门突然被推开,许朝进来的声音。
沈一看向门口的眼睛瞬间张大,脸上全是尴尬和被拆穿的尴尬,拿着手机的愣是半天没动。
许朝走进,面色不善:“怎么,还想骗我?报告都写到医院来了?厉害。”
“不是,这个……你……”沈一尴尬了半天,语言组织了许久无奈大脑卡机什么也表达不清楚。
许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沈一,我们之前认识吧?”
沈一后背一顿,目光闪躲:“怎么会,我从前就一直在云城,只是读研刚巧来了京城,之前怎么可能认识呢?你怕是觉得我和你认识的哪个人觉得有些像,才会这样想吧。”
许朝不置可否,或许他就是比较吃长得如同沈一这一挂的才会有存在感,要不然也不会养前面的那个男人,更不会把低贱的沈一放在心上。
他做到了沈一的床边上,也不说话,就一直盯着他。沈一还在努力的找话题,看是不是要和他说些什么。
最后许朝抬了抬下巴:“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看看。”
“脱衣服干什么?”
“当然是看你的伤,还能干什么?我还能在医院**?”
沈一连忙推开他:”现在还不行,等我什么时候好了去悦溪别苑的时候,在给你看吧。”
许朝自然是不应允的,他的脸色阴沉,周身带着压迫的气场:“衣服捞起来。”
沈一连忙说:“别,千万别。”他往床头的方向挪了一下,然后推住了许朝的肩膀。许朝见沈一不应允,便也就没有强迫。
医生来查房,日常来看沈一恢复情况,他在床上躺着,医生检查了腿还有腹部,最后说恢复的听好的。许朝在房间里没说话也没动,坐在旁边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待医生走后,许朝有些打趣的笑:“不想让我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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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看到了,我还不是看见了。”
沈许朝捏着沈一的下巴:“之前还大言不惭的说想要和我上床,生了个病学会害羞了?”
沈一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大夫还没走远呢,带回病房里其他的人回来怎么办?总是要估计下脸面不是。”
许朝自然是没理沈一,他看着许朝的脸,最后竟然上手摸了两下,缓过神来,便用手捏他的脸,他自然是意识不到,这里面过分的亲昵。
两天以后,江离出院回了家。许朝一同陪着,也没了去医院的理由,白天上了班,夜里便回到家同江离一起,他日日面对着江离,心里确实不耐烦的,他总是试图催眠自己,告诉自己明明那么喜欢江离,不可以想别人,可就在那个和江离一同生活的家里,那个床上,江离就躺在自己身边,可伴随着情欲他不可抑制的想着沈一,甚至想要立刻赶去医院,把满腔的压抑全部发泄在沈一的身上,或者只是抱一抱他也好。
从前他只是觉得沈一图钱,他喜欢沈一的身体,这会他却意识到,只怕是自己的心都在他身上了。可他能怎么办呢?江离是自己年少挚爱,又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他的心底矛盾越来越多。
表现在面上,就是自己对江离更加的好了,只要江离表现出自己喜欢什么,他总是让贺助理提前订好,他抽时间陪江江离去看音乐会,去看站展,甚至和江离一起见了他的朋友,无论江离想这么秀恩爱,他都满足,他劝说自己,你的心一定要放在江离这里。
可这所有看似平静美好的一切,都随着沈一的一个电话,分崩离析。
沈一说:“许朝,我出院好几天了,别苑的被子我都晒好了,这几天我导师送了我家里的特产。”他顿了顿,最后好似下定决心一般说:”所以,你要来我这吃一顿饭吗?”
他静静的听着手机,小心翼翼的等着许朝的回答。那边传来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做你该做的事儿,饭就了吧,先把自己洗好。“
依旧是那盏暖黄色的壁灯,许朝进门的时候,沈一还在吃饭,餐座上几样家常小菜,还有一道糖醋小排。沈一见许朝进了门,踏着拖鞋走过来,帮他把包放好,然后回到桌子上继续吃饭。
“我还没吃饭,你可能要先等下。”沈一开口。
莫名其妙的许朝对沈一说:“你自己吃的还怪开心的?”
沈一疑问试探:”要不,我给你也添一副碗筷?”
许朝勉为其难的答应。
屋子里面的窗子都开着,夜风吹进来舒服的要死,沈一大概早就洗好澡,头发在灯光下顺的要命,愈发显得整个人清秀温润。他的周身都散发着干净的气息,不知为何这一顿饭竟然许朝吃出了家的感觉。
床上的时候,许朝要解沈一的睡衣带子。
沈一用手抓着带子,面漏难色,然后有些为难的问:这次不脱行吗?我小腹上手术的疤有点丑。”
许朝居高临下的看着沈一,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片刻以后冷笑:“不行。”
许朝直起了身,就戏谑的看着沈一颤抖着解睡衣的带子,半推半就,许朝没了耐心,猛的抽开了他解开一半的腰带,一把将他推到床上。
沈一觉得有些难堪,虽然作为男的有两道疤痕并不算什么,只是他知道许朝对情人要求还是比较严格的,他车祸这一遭,手术的时候留下的疤属实难看。
他只得闭上了眼睛,把脸转向了一边,睫毛都在颤抖。沈一还是有些放不开,便用手捂住那伤疤,用了十足的力气,甚至连腿都蜷缩在了一边。
许朝没有耐心,用力把沈一压在身下,用手按住了对方的手腕,用力的往两边掰:“别捂,让我看看。”
沈一不松手。许朝用力把他的双手压在了头顶:“别动,老实点。”
沈一觉得每一秒都很难捱,许朝的目光从上一直看到下,冰凉的好像没有任何温度,他以为他会出言嘲讽,结果却不是,许朝却亲了亲他的伤疤,最后移到了他颤抖的睫毛眼角。
他听见他在他耳边说:“你捂什么啊?不丑的。”
沈一从来没i在形势上有过快感,每次他都觉得痛的要死,可这次不是。许朝对他确实出奇的温柔,他不在只是顾及着自己,他还顾念着沈一,第一次他觉得原来两个人在一块肌肤相亲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儿。
他沉溺在这场酣畅淋漓的床事里,眼前是一片失了神的水雾,他本能的靠近这个埋藏在自己心底里十几年的人,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去吻他,他知道他不喜欢亲吻,所以那吻只落在他的下巴上。
许朝确实一顿,然后低下了头和他接吻,唇舌交融,让人失神,直到最后沈一连叫都叫不出,他看着自己上方的许朝,只能发出猫一般的叫声,微弱细小,完全不似他的声音,然后便被汹涌的好似万丈海浪的快感,卷入海底,无法动弹。
沈一累极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用俯耳才能听见的喃喃:“许朝……许朝……”
第六章
有时候和一个人在一起觉得舒服,情爱只是一方面。那晚之后,许朝渐渐的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开始失去了控制,朝着两个人都不愿意见到的方向发展。
他甚至有时候都开始忘记家里还存在一个叫做江离的男人,每每下班,许朝都会先开始到悦溪别苑,他想要打开门,然后抱住那个清瘦又干净的男人,哪怕就算他和沈一什么话也不说,就静静的呆着,他看他的书,他处理他的工作,也不会有着尴尬的气氛。
许朝在别苑里穿着舒服的家居服,手边是沈一放在家里的奶糖。他看和厨房里那个身长玉立的男人,没有丝毫女子气的洗手羹汤,偶然间记忆里似乎又一个青涩的声音,他说:“许朝,我不是女人。”大概是最近工作太忙了,他晃了晃头,赤着脚懒洋洋的走进了厨房,然后环上了那个连背影都温柔人的腰。
沈一正忙着,只道是许朝累了,便说:“你要乏了,就先去沙发上躺着,待会儿饭好了,我叫你,快去。”
许朝杀伐果断,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沈一知道,能够和许朝关系亲密不少,也无非是因为,许朝贪恋他的肉体,只是越加相处,他越觉得许朝其实是一个体贴的眷恋的人。可是他本不就该是这样吗?沈一苦笑。
大概真的是累了,吃过饭的许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沈一拾了好了,便坐在他的旁边想要给许朝盖上薄毯。
许朝微抬眼角,轻轻的嘀咕了一声:“沈一,我累了。”
然后,理所应当的十分自然的搂着沈一的腰,趴在了他的小腹……睡着了。
沈一,握紧了攥着毛毯的手,然后轻轻的放下,抚摸着许朝的头顶,往怀里带了带,从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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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拿起了自己的专业书,仔细的看了起来。他看书看的仔细,看怀里的人眼神越发的温柔,他哀叹着,眼角微微的红了红。
一个小时之后,许朝醒了,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问:“几点了?”
沈一道:“十一点了。”
许朝赶紧换好衣服,一边朝着门口走,冰凉的口吻:“我先走了,最近你伺候的挺尽心的,明日,贺助理会给你卡上打80万,你可以买买衣服什么的。“
沈一心里发紧,看着许朝拉开门,走进了夜色。
“许朝,不走不行吗?”空荡荡的夜色,清晰而又包裹这丝丝痛意的声音,没有了沈一往日里的温柔,礼貌和风度。他的冰蓝色的衣角被他的手攥得有些变了形,好似有多少委屈郁结于心头,竟像个孩子一般。
可是许朝却恍若未闻,径直的向前走去。半晌冰冰冷冷连带着不耐的声音传过来:“沈一,你最好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无论多晚,许朝都坚持回到和江离的家,尽管他越来越抗拒和江离住在一块,从前尚能忍受,自从沈一出院了以后,许朝每每来到悦溪别苑,都不想离开,那儿让他觉得放松。他每时每刻都想着见沈一,想睡沈一,想抱着沈一。
他觉得自己回到江离的那个家脚步都是沉重的,江离就好像是一面镜子,照着他的薄情寡义,色迷心窍。明明是高中起就有的那样深的情谊,却敌不过认识几日的陌生人的皮囊。许朝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工作没见怠慢下来,只是咖啡却像喝水一般,一杯接着一杯,公司高层鱼贯而入,沈朝整个人好似一只冰冷易怒的狮子,准不喘息的处理着工作。
公司上下的人战战兢兢的,不敢出任何问题。他只有在沈一的身边,那根绷紧的弦才回断开,沈朝只有在抱着沈一腰埋在他胸口的时候,才能休息上几分钟。回到家里,陪江离躺在床上便开始了整夜的失眠,有时候江离睡梦中,像从前一样想再他的怀里索求他的拥抱,他却本能的,避如蛇蝎般的弹开。
这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常常在避开江离后猛然坐起,然后陷入深深的自责,他近乎扭曲的压抑这自己内心的真实欲望。
他厌恶江离,可他更厌恶这样的自己。
厚重的窗帘透过微弱的光,他就坐在床上看着熟睡的江离。
他们是从小的情谊,江离为了自己和家里决裂,他还记得自己得臆症的那段时间,江离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教自己说话,喂自己吃饭。后面他们两个出了国,江离的日子也没有好过一分,先是失去了自己的爱好,还患上了抑郁
江离傲慢,可那颗心确是为了许朝活着的。
许朝无数次问自己:“江离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爱他?“就只是因为那个自己可以随便用钱买到的男子?江离哪里不比沈一好,自己怎么就这么薄情寡义。
许朝,你还是不是人?
天气渐渐的冷了,京城也开始飘起了雪。随着气温骤降,许朝的脸色愈加冷若冰霜,压抑沉重感,沈一就好像是上密闭空间里的一丝清爽带着致命毒气的空气,明知道不可以沉迷,他却一直贪婪的呼吸着。
他准时下班,然后开车去悦溪别苑,陪沈一逛超市,他们一起吃饭,有时候吃完了就在沙发上小憩一会,或者**到深夜,然后许朝开车回家。许朝虽然总是会回到和江离共同的家,只是来悦溪别苑的日子确实越来越频发了。
有时候沈一还未在实验室出来,许朝甚至会开车到学校门口,亲自去接他。
沈一接了电话,有时候白大褂都来不急换下来,就匆匆的从实验室快步的走到校门口,许朝停车的地方。
他就穿着那身白色的制服,和许朝在车上做。
他吻他的喉结,他的嘴里溢出的都是许朝的名字,缠缠绵绵,丝丝入扣。他的眼角绯红,眼里水汽弥漫,明明是一个温和清冷的男子,却是一副情欲撩人的模样。
许朝对沈一越来越好,可他从不会在悦溪别苑过夜,这是他的底线,只要他还会回家,就等同于和沈一的关系依旧是包养关系,他依旧是低贱的床伴儿,只不过讨得了他的一点欢心罢了。
不越过这条线,就表示,他没有背叛江离,没有背叛年少的感情。
京城第一场雪,许朝深夜归家。家里安静,许朝以为江离是睡了,于是便在一楼洗好了澡,他害怕吵醒了江离,便放轻松了脚步走向楼上的卧室。
卧室里关了灯,没拉窗帘,许朝开了门便瞧见,那个单薄的江离坐在床上。
他心口一紧,刚想问:“这么晚了,这么还不睡觉?”顺手,用手按住了灯的开关。
室内亮了起来,江离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开口的声音也是哑的,他哽咽道:“许朝,我究竟哪里不好,你说出来我改还不可以吗?你知道的,我的人生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别丢下我好不好?“江离竟从床上滑了下来,跌坐在地上,他抱着许朝的腰,泣不成声。
许朝很久都没有见到过透着绝望的歇斯底里的江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许久之后才移动着冰冷发麻的双脚,强迫自己镇定,迫使自己温柔的把江离从地上拉到了自己怀里。
他一下一下的摸着江离的头,开口问:”怎么了,江离,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江离在许朝的怀里还是不停的哭,哽咽着讲不出话,无法平静下来,他抓着许渣的袖子,紧紧的:“许朝,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不能离开我……你能不能不要找别人?我的神会好好起来的……我也不任性了,我现在只有你了……许朝,要是你不要我了,我该怎么活?”
许朝温柔的说:”江离,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不会的?别多想了好不好?“他扶起江离的脸,在床的旁边的纸抽里抽了两张纸,给江离擦了擦眼泪,哄了许久,再三安慰,江离才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江离睡的并不安稳,眼角还有些湿润,许朝动一下,江离便会有些惊醒,许朝值得小心的抽出自己的手臂,然后用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了一件自己的衬衫,给江离抱着,大概是上面还存着许朝的味道,江离睡的安稳了。
许朝则是起了床,严肃的叫来了管家,询问江离这段时间的情况。管家说:“江少爷,自从给在医院回来以后便很少出门了,只是沉默了些,从前江少爷的朋友偶尔会来家里看看他,只是最近京城天气太冷了,江少爷也恹恹的,平日没事的时候,只是在琴房胡乱的弹琴。“
说着,管家欲言又止的样子。
许朝看了他一眼,最然后开口:“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只要是为了江离好,说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管家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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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半百,对人多了一份悲悯的情怀,他叹了口气,过了几秒钟才说:“少爷,您如果工作不是很忙,就早点回家吧?“
许朝皱眉,“怎么?”
管家说:“您每次都说自己工作忙,回家的时间是越来越晚,江少爷总以为可以在睡觉之前能等到你回来,就一直在沙发上等您回家。”
许朝打断:“等下,我不是每次都告诉你们回家的时间了么?为什么还要等。”
“江少爷常说,您是他心里最聪明的人,工作效率自然是高的,工作完了,您就会回来的。这段日子,江少爷无事,自己学会了煲汤,想着您回来,让您好好的尝一尝,汤都等的凉掉了,你回来的日子却越来越晚了。“
许朝走到楼下的餐桌旁边,管家跟在一旁。桌面上摆着许多菜,没人动过一口,他端起了早就已经冷掉了的汤,也不介意上面已经凝固起来的油花,喝了一大口。他的心里对江离的愧疚又沉重了一分。
这愧疚就好像巨石,压在他的心上令他难以喘息,在他和沈一缠绵悱恻,欢爱无节制的时候,许朝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等到饭菜都冷掉……
许朝放下手里的汤,出神的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管家欲言又止:“少爷,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有什么,你就说吧。“
管家迟疑,酝酿了许久,慢慢的说:“前段时间,医生来家里给江少爷例行检查,说江少爷之前在美国就换抑郁症,本来这个病修养的挺好,大概是前段日子少爷工作忙,对江少爷的关注好了些,病情又有反复的的前兆。“
许朝的表情自然是十分难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起了白色。管家有些不忍:“少爷。”
“继续说。“
“你不在家的时候,起初还好,江少爷还能用心的继续等,你不回来也就只是叹口气,然后乖乖的上床睡觉。只是少爷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江少爷也越来越等的不耐,可是疑神疑鬼,情绪起伏很大,有时候会无缘无故的跟下人发火,摔家里的东西,也有时候会在沙发上忽然的掉眼泪。医生说,这都是抑郁症的状况。“
“有人陪着去医院彻底的检查来了吗?“许朝问。
“江少爷不肯去。“管家顿了顿继续:”我想着少爷您什么时候回来,跟您说一下,不过大夫说,又时间最好多陪陪江少爷。“
许朝疲惫极了,他冲管家扬了扬手,一个人走去了书房,然后好似极度疲惫一般,闭上了眼睛靠在可书房的椅背上,在夜里叹息着。
对江离的疏忽大意,背叛歉疚就好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让他难以喘息。
而这块石头,压的又何尝只有许朝一个人,那张道德和良心交织的网亦勒的沈一近乎于窒息。
自始自终,沈一都知道江离的存在,亦知道自己就是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人。他明白或许许朝有那么一丝丝喜欢自己的身体,转而这些日子对自己温柔了许多,他就靠着这些偷来的温柔聊以医生,就好像一个在阴郁的角落里觊觎别人幸福小人,见不得光,耗尽尊严去换许朝一时的温柔。
他知道自己本就不该回来京城,可是他控制不住,他就是想要许朝,哪怕在许朝眼里只是一个炮友也没有关系。
他还记得在酒吧兼职偶然间碰到了许朝,他了多大的力气才走的动路。后来他告诉自己,只要和许朝做一次,只要做一次他就放手。
可当他住进了悦溪别苑,看着许朝走进小区,做到自己房间沙发上的时候,他便开始舍不得了。尽管一开始许朝轻贱自己,可他是放不下舍得他。
最开始许朝对他就好似陌生人,看他都是带着轻蔑的眼神,沈一知道许朝看不起他。他也知道自己确实贱,不管许朝床上对自己如何差,他只是会打电话问许朝,是不是要来悦溪别苑。可是许朝对自己差,反倒是让自己安心了,毕宁他知道江离的存在,自己的私欲能够满足一点就足够了。
他总是在跟自己说,这是和许朝做的最后一次,做完了就离开,你不能这一直做一个第三者,去偷走江离的幸福。
可许朝对他越来越温柔,甚至床事以后还会替自己清理。再后许朝来打别苑并不只是和他上床,有时候吃个饭,然后抱着他的腰休息一下,他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他动了许朝给他的卡里的钱,他跟自己说,只是为了钱和许朝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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