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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爱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凉容
还没到绝望的时候,正义没有被声张,理想没有被实现,我眼前的路狭窄却漫长,沿途皆是想做的事情、想去的地方和想吻的人。
思维变得开阔通畅起来,我闻到野玫瑰的花香味,蜷曲的藤蔓上结着一个花骨朵,不偏不倚地穿过铁窗的空隙,伸进了我的病房,在海风的吹拂下,嫩生生地哆嗦着。
雪白的花苞因为光线的原因镀了一层金边,我顺着光源看去,惊讶地发现,神仙教母手中捧着的三颗星星变成了金黄的颜色,如同真正的星辰一般,璨璨洒了一地流光。
我看着教母美丽而温柔的微笑,心一突一突地飞快跳动,我突然很想见桑桑,我得谢谢他,哪怕不在我身边,他也能给我以莫大的力量。
像是感应到我的召唤了一般,窗台处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我几乎是跳着从床上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光是听声音我就知道来者是谁,单靠着细微的声响我就能想象出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我冲到窗前,甚至大步爬上窗台,透过铁栅栏,死死地看着蔷薇丛里的白色人影。
“桑桑……”我无声地喊着他的名字,瞧着他深黑的眼睛与淡色的唇,隔着铁窗,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铁栏杆没有让我和他紧密相贴,也阻断了他想要亲吻我的动作。
因为用力过猛,他的脸被磕得有点红,我摸了摸撞疼的额头,估计自己也是一样。
我傻傻地笑起来。
“你看起来并不糟糕。”他轻轻地摸了摸我的面颊,冰冷的指尖触碰着我的嘴角,“我好想你。”
我没有耐心去拿纸笔,直接用唇语说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有没有被人发现?
他摇了摇头:“我一间一间看的,有窗户的房间不多,没有花太多时间。”
我侧身坐在窗台上,拉起窗帘挡住室内的摄像头,接着探头看向窗外,只见这间房外恰好有一大丛野蔷薇,而桑桑正站在花丛中,借着绿叶的掩映,俯身趴在窗前。
乍一看他像一条从绿色的海中探出头来的小人鱼,乖乖地靠在窗口,等着遇见他的王子。
我摸了摸他的头,依依不舍地品味着指尖的温度:快走吧,我会想办法离开这里,房间里有监控,我们不能这样太久。
他却执拗地摇头,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画册从缝隙里塞过来。
我一看,是本连环画,标题写的灰姑娘。
我哭笑不得:乖一点,现在不是讲故事的时候。
“我想听你讲。”他固执地看着我,“我要你讲出声来给我听,听不到我就不走。”
我一怔,明白过来。
他想让我说话。
应激性失语归根到底是心理上的问题,只要我迈过了这道坎,自然就可以开口说话了。
我的桑桑在用独特的方式安慰我。
我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张了张嘴,试图从喉咙中发出音节,却总是差了这么一点,于是我求饶地看向桑桑,希望他能改变这个天真的想法。
他并没有妥协的意思,而是翻开了手中的绘本:“你不讲,就我讲,你喊我停,我才停下。”
我叹了口气:别闹。
他抬起头看我,一双眼角竟带着浅浅的粉红,好似两簇半开的花瓣,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尤为素美,相较之下他的嘴唇却泛着无力的青白,透着许久没有歇息的疲态。
我怔了神,特别想吻他,比从前任何一刻都想,想吻他的嘴唇,想吻他的眼角,想尝尝他的泪痕是不是像深秋路边的野柿一样,甜蜜却涩得让人嘴唇发苦。
我无法把桑桑和眼泪联系到一起,我会怀疑,他的泪水流下来,是不是会变成珍珠呢?
“孟哥哥,你开口说话。”他摇着我的衣袖,近乎哀切地求我,“只要你开口说话,我就满足你三个愿望,好不好?”
我一愣,接着笑出了声。
与此同时我感到自己干涩的眼眶湿润起来,我伸手捻了捻他眼角不存在的泪,打趣他:“你还以为自己是神仙教母呢?”
说着我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太久没有发出声音,不仅音色沙哑得可怕,连吐字都变得像刚学会说话的幼儿一般含糊不清。
桑桑却高兴得不得了,深邃的黑眼睛里陡的有了神采,折射着月光、绿叶与红玫瑰,熠熠如朝阳。
糟糕,我更想吻他了。
天花板上的星星逐渐散发出莹莹绿光,与窗外的蔷薇接映着,让我产生了一种置身室外的错觉。我知道自己的神状态又变好了,我的桑桑可真是个稀世珍宝,他不仅可劲儿的甜,还说不出的贴心。
仿佛只要有他,我就能做成不可能的事情。
“你的愿望呢?”他眨着眼睛看我。
我原本并没有把这个笑话当真,可他那认真的语调、专著的神态却让我情不自禁地坐正了:“我想出去,想亲亲你。”
他扳着手指,示意我继续说。
他的目光似是有某种魔力,能够让人倾吐内心深处的声音:“我想改变一些东西。”
“还有呢?”他想牵我的手,因为密密匝匝的栏杆没有牵成,便伸了两根手指进来,勾住了我的手指。
像是小孩子拉钩一样的动作把他的体温传递过来,并不温暖却足够让人安心,我粗粗地喘了口气,捏着他的手指,将额头抵在他的指关节:“我希望……这一切糟糕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大约是因为他传递过来的力量过于强大,强大到足以令人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我说完才发现自己许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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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我,松开勾着我的手,将手指送到唇边,在我触碰过的地方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这算是实现半个愿望了。”他微微扬起嘴唇,期待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夸奖。
我面上发热,只觉得那个吻透过他的指尖传递到了我的身上,在我额头烙上了一个发烫的痕。
单是想象就让我有些羞涩,我掩饰一般地说道:“我也实现你三个愿望,好不好?”
“我只有两个。”他定定地看着我,“一个是想抱你,像两周前那样抱你。”
我的脸一下烧红了,我不可能忘记,两周前正是他发情的那段时间,所谓的抱自然也不是普通的拥抱。
他没有放过我,只是缠着我问:“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赶紧岔开了话题:“第二个是什么?”
“我希望你的愿望都能实现。”他认真地补充道,“都会实现的。”
我捏了捏拳头,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我会想办法离开这里桑桑,我没疯,只要出具证明,我就能离开这里。”
他却没有同意:“没有时间了,明天,明天我就会带你走。”
“你不要冒险!”我担心地抓住他的衣角,“会有办法的,你千万别再冒险了。听我的,赶紧离开这里,监控室那边有人注意到异常就不好了。”
幸好他这回没有再拗,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把嘴唇贴在了栏杆上:“亲一下我就走。”
我看着他的唇瓣被栏杆勒成一道一道的小鱼嘴儿模样,有点好笑,便效仿着他的动作与他嘴唇相贴。
金属的味道涌入口腔,说实话,这样接吻的感觉并不好,我尝不到那股只属于桑桑的甘甜,也无法沉浸于那双薄唇的柔软,但他却吻得非常认真,灵巧的舌尖摩挲着我的舌苔,幅度细微地扫过我的齿沟。
唇分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他的齿间叼着一片薄薄的芯片。
我吓得三魂七魄飞了一半:“别咬!”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芯片吐出来,丢进下水道,然后把另一样东西塞进了我的口中。
清甜的味道在唇齿间溢开,我马上辨识出,那是一枚石榴子。
“路边摘的。”他抓了一把石榴子递给我,“要是饿了,就吃点甜的,不要把那种脏东西放在嘴里。”
我忍俊不禁,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接着他又递给了我一样东西,我接过来一看,是一条用石榴子穿成的手链,晶莹剔透泛着粉红,十分漂亮。
他扬了扬手腕,只见那白玉一般的腕子上也挂着一条一模一样的,依稀可见,用来串链子的银丝似乎是他的发。
“我走了,明天等着我。”他飞快地对我说,清透的目光中映照着我的影子。
我笑着点了点头,像往常一样,祝他今晚能够好眠。
绿色的星光下,我小心地摩挲着手腕上的色泽明媚的手链,仔仔细细地品味着这个既甜又涩的夜晚。
我的安琪,刚才是害羞了。
第17章杀戮
因为桑桑的探视,我少有的睡了一个好觉。
桑桑离开的时候已然过了夜半,查房的护士长一大早就把我弄醒,但这并不影响我的好神,护士长瞧着我,又看了看头顶的绿灯,有些惊讶:“你恢复得很快。”
“都说了是应激性反应。”我盯着他的眼睛,“恢复得快很正常医生,我是不是可以再做一次神检查?”
他毫不避讳地回视我:“自然可以,跟我来。”
我跟着他走进检查室,在主治医师的引导下坐进了一个舱形的靠椅。
深陷于仪器的包围中,我感到隐隐的不安,假作好笑地问:“这该不会是什么电椅吧?”
“您说笑了。”医生面无表情地否定了我,“请抬头。”
我抬头看去,只见靠椅的顶部悬着一块光屏,随着仪器的运行,光屏上开始出现不断增长的数字。
“这台全方位神探测仪会对您进行比较完善的神检查。”医生解释道,“野蔷薇不会对你们使用外边那些出错率极高的低劣设备,在这里,你的每一项数据都会是最实时、最权威、最准确的。”
“也就是说,我是否能出院,完全取决于这台机器的检查?”
“可以这么说。”他看着我,突然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是一张僵硬的面具不经意间抽动了一下,“当然,如果你认为我们的设备出了差错,你也可以申请使用其他的设施进行复诊,但采用的设备必须经受过至少同级别的权威检查。”
我不再说话,继续抬头看向头顶的光屏。
绿色的数字逐行出现,包括身高、体重、心率以及呼吸频次,最后一行不断增长的则是此次重点监测的神波动值。
我一言不发地看着它不断增加,毫无意外,它很快超过了150,变成了黄色,并且持续大幅增长着,当数值越过200后,增速才逐渐减弱下来。
我用余光看了一眼医师,他的表情比我还要更加认真严肃,若这里不是野蔷薇,我一定会把他当做一个敬业负责的好大夫。
令人庆幸的是,我的神波动值在300之后就开始同时出现上涨和回落,上涨到350左右便基本不再有变化。
“我想我的治疗可以告一段落了。”我松了一口气,“当时警察先生测出的数值可能与我突然遭受到的刺激有关,现在我已经平静下来,尽管数值还不在正常范畴,但至少不用再继续住在这里了。”
医生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抱歉,孟先生,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身下的仪器突然发出了尖锐的鸣叫声。
我吓了一跳,想从靠椅上跳起来,扶手两侧“唰”的一声伸出两根防护带,将我牢牢地绑在了椅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我用力地挣了挣,“你们的仪器坏了,快把它停下来!”
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确实是坏了,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刚才。”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惊恐地发现刚才停止增长的数字突然间飞快地变化起来,几乎一瞬间就从黄变红,最后停留在一个让我目眦欲裂的数字上:“508”。
“这不可能!”我咬紧了牙,“它刚刚明明已经停下来了,你对它动了什么手脚?”
“我没有。”医生伸出那双始终插在衣兜里的手,对我晃了晃,“我想刚才它或许出于某些原因误报了数据,但它是全智能化的,很快就能修复自身的问题,对错误的数据进行调整,我想,你现在看到的数字才是正确的答案。”
“我不信你让它松开我,我的神波动值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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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有变化,我现在能说话了,难道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你自己也说了,你的失语是应激性反应,平静下来就能恢复。”他走近我,越过我,轻轻地抚摸着那台禁锢着我的机器,“所以这个数字反应的其实是你的真实状况,不是吗?”
鬼才相信他的话!
我想起了昨天那个病人对我说的话,这群该死的医生就是这样操纵着仪器,把这里的每一个住民都逼成货真价实的疯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状况,我的神没问题,我是清醒的,我不能像个疯子一样对他大吼大叫,这样只会给他添加更多的筹码。
“不管怎样,请你让这台机器松开我。”我尝试着理智地与他商讨,“我从没有过任何伤害自己或旁人的举动,哪怕我的状况再不正常,也不需要被限制行动。”
“很抱歉,孟先生。”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把你绑起来不是我的判断,是这台仪器的选择。我可以为您解释,您知道神波动值超过500意味着什么吗?”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是犯罪。”
“不仅仅如此。”他怪异地笑了笑,“您应该有了解过,哪怕是连环杀人犯,肢解受害者的凶手,神波动值也可能只有480上下。”
“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您是没有,500以上的病人往往不屑于做这种事情,他们会通过更宏伟、更富有创造性的手段拉开自己的表演序幕,他们会把自己当成殉道者,但事实上他们只是反社会的疯子。”医生在我面前坐下来,双手交叉,平视着我的眼睛,“您说您没有杀人分尸,那您有做过别的尝试吗?比如放一把火把这里所有的医生连同病人烧成灰,又比如把整个码头都炸掉?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吗?你有没有想过,用一枚小小的芯片炸弹,把自己连同这整个世界都炸成碎片?”
我蓦地缩紧了瞳孔。
如果说刚才我脑海中翻涌的还是熊熊的愤怒,但这一刻,它完全被恐惧所替代了。
他们什么都知道。
他们一直在监视我,不仅仅窥探着我的言行举止,还对我的每一个念想了如指掌。
我的想法,我的坚持,我的欲望与执念,它们在我的脑海中无一不是生死攸关的重大抉择,在这群人的眼里,却像是电视节目里脱口秀的片段,不必真情实意,只需配上一段欢乐隆重的罐头笑声。
从浴室里响起那段音乐开始我就应该知道,我的大脑早已成了别人用来取乐的工具,野蔷薇迟迟不对我进行治疗,却像猫捉耗子一样玩弄着我的神经,一会儿让我相信自己是健康的、是有希望的,一会儿又把鲜红的数字拍在我的脸上我根本不可能通过正当的途径从这里走出去,我相信只要他们愿意,甚至不需要动手脚,任何一台仪器都会给出一个超过五百的数值。
所有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那个疯子是如何在这个里里外外长满眼睛的地方弄到芯片炸弹的?
那根本不是什么炸弹!那只是一出戏,一个小巧玲珑的道具,让我产生无谓的希望,同时又证实了我的疯狂,野蔷薇给我抛了一个饵,我毫不犹豫地上了钩,把自己是个疯子的证据送到了他们的手里。
如果是个正常人,在得到芯片的第一天就该产生怀疑,可我太需要它了,我迫切地接下了它,医生说的没错,我确实暗暗地渴望着,用自己的血肉把这个糟糕的世界一并炸毁了。
我到底是不是个疯子?
我到底是不是个疯子!!
我仿佛听到我的头颅里传来喧闹的笑声,那是这个世界对我的嘲笑,紧接着耳边警铃声大作,我睁大了眼睛,目光是涣散的,眼眶似乎也变得空落,不仅如此,我的全身都变得空荡荡的,所有器官都消失了,身体里充满了气,气球一般漂浮在空气里。
我要死了!我的身体要炸开了!
恍惚间我看到光屏上映出了我的眼睛,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球恐怖骇人,深蓝色的瞳孔里映着三个血淋淋的数字:553。
“神波动值超过550,伴随有强烈的幻视、幻听以及反社会行为倾向,这样的患者具有强烈的攻击性,往往不是毁灭自己,就是对他人或社会秩序造成严重的伤害或破坏。
需立刻介入治疗,且不具恢复可能。”
《成人心理健康教育守则》
我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布置非常眼熟,眼熟得让人觉得亲切,我在白玫瑰工作的时候无数次走进过这样的房间,一张床,冰冷的插管,蓝色的培养皿,以及环绕房间一周的巨型超级计算机。
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我还在读书的时候,曾经天真地参加过学生组织,呼吁社会同等对待普通人与雌性,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们原本就是一样的。
插管将进入我的大脑,我的意识将被肆意的玩弄,如果现在我的嘴里仍然含有那一片芯片炸弹,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咬碎它。
躺上手术床的那一刻,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枕边的手术刀,这让我想起上个世纪曾盛行过的脑白质切除手术,我一时间有些怀疑,他们是想切我的肉还是切我的记忆?太阳底下无新事,科技过了百年倒是进步了,同样是用手术把人变得驯良无害,后者至少保住了人的生产劳动以及繁衍能力。
主治医师慢条斯理地带上白色的塑胶手套,礼貌地与身后编写代码的程序员打了个招呼,我趁他回头的那一会儿,飞快地将那把手术刀拿到了手里。
这个动作没瞒过医生的眼睛,我也没指望能瞒过他的眼睛,我用刀锋抵着脖颈,微沉着手腕,确保只要有人与我争抢,我就能先一步割断自己的喉咙。
“你可真会给我惹麻烦。”医生冷冷地抱怨了声,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紧张,若无其事地屈起指节,敲了敲手术台。
我一凛神,然而下一秒,我手中的刀就不见了。
一只冰冷的手捉住了我的手腕,像是要捏碎我的手骨一般用力地将我的手拉开,仅一瞬手术刀就到了他的手中,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它夺走的。
“做得很好。”医师夸了一句,我愤愤然扭头去看,却只看到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纤瘦身影。
大概是负责协助手术的助理。
他的手仍然用力地包裹着我的手腕,我挣了挣,他却捏得更紧,触碰间,我忽然感到一丝湿滑,那只宽大的手掌间,似乎有着薄薄的一层蹼。
我猛地停下了动作。
那人手上的力道卸去了一半,他悄悄地用指腹抚摸着我的手背,安抚地蹭了蹭。
我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以我现在的神波动值,产生幻觉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浪漫爱情 分卷阅读39
差点又不争气地掉眼泪了。
主治医师一边为手术做着准备,一边戏谑地看了我一眼:“怎么?知道害怕了?要不然再做一次测试,低于五百五就给你缓刑。”
我没理他,扭过了头。
他恶意满满地俯下身看我的表情,然后就在下一秒,一股温热的液体喷射而出,蓦地洒了我一身。
我瞪大了眼睛,只见桑桑扯掉了用来遮面的蓝色口罩,一刀捅在主治医师的心口,他面色冷酷地看着喷涌而出的鲜血,指尖的刀柄转了转,然后干脆利落地拔了出来,不久前还对我百般嘲弄的医生当即毙命,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尸体落地的时候一盘的程序员才反应过来,见了鬼一般往外跑,他看也不看,单手把我从手术床的束缚带中扯出来,染血的手术刀从他手中激射而出,猛地刺入那人的喉管,直直把人钉在墙壁上,动脉破裂喷射出的血液泉涌一般染红了整面墙。
我僵直了身体,一时间无法动作,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人活生生地死在眼前,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鲜血。
浓郁的血腥味让我无法呼吸,桑桑丝毫没有在意,像扛沙包一般把我贯在肩膀上,飞起一脚踹碎了钢化玻璃窗,揽着我纵身从破碎的窗窟窿中跳了出去。
我简直怀疑自己实在做梦。
这一切都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我看着下面晃得人眼晕的楼层,只见抱着我的安琪灵活地沿着墙壁借力下行,白大褂被风吹得鼓起,在靠近地面的时候,他拽住一边窗帘,纵身而出,乘势飞跃到了海面上。
我远远地瞧见了那只熟悉的快艇。
他把我放在了船尾,接着再度冲向不远处的建筑,警报声响彻码头,野蔷薇不少安保已踩着水追上浅滩,我担忧地看向手无寸铁的桑桑,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神情,喷溅的血液、狂鸣的警笛、越来越多的尸体,没有什么能令他动容;他的力量完完全全超过了正常人类的范畴,他杀人的方式哪怕在影视剧中也闻所未闻,他能像一条巨蟒一样把人绞杀,能单手拧断脖颈,能把指尖刺入人的心脏。
他的手指格外的长,杀人时微张的掌蹼仿佛是天然的血槽。
我往后退了几步,一时间产生了跳进海里逃跑的念头,这时候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腕。
陆绪言坐在驾驶座上,安静地看着我,用眼神对我说:不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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