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爱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凉容
“计算机可是把双刃剑。”我耸了耸肩。
“没错,要不然朱莉娅早得到那些数据了。”陆绪言表示赞同,“储藏这些文件的地方应该离雌性的聚集地不会太远,都位于蓝宫的中心地带,我们不需要将它们全部运走,只需要其中的一部分,让它们和我们手中的孤儿名单一一对上号,就足够了,后续的证实和曝光我会做好安排。”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负责搜寻那一带吗?”
“悟性不错。”他说着打开了终端上的地图,“从红塔的监控室也就是超级电脑所在的位置出去,沿着南北走向的过道走,有直通蓝宫中心的天桥,这也是到达蓝宫最内部的最快途径。”
我看了眼错综复杂的图纸,有些头晕:“地图上似乎没有你说的这个天桥。”过道的尽头分明是死路。
“这就是内部人员的优势所在了。”他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屈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尖,“这个天桥,只有红塔和蓝宫的高层才知道。”
我吃了一惊,这个没正形的家伙居然曾经是蓝宫的高层。
“当然,便利并不代表轻松。”他话锋一转,“这条路的巡逻守卫较之其他出入口更为严密,我会安排朱莉娅和你一起行动,一方面她能辅助你进行代码输入,一方面她对蓝宫的巡逻监控最熟悉,有她在,相信你能顺利躲过这些。”
“我以为你会让她坐镇后方。”
“没有人会坐镇后方,都说了,这是最后一次搏命。”陆绪言向我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道,“更何况,我们中间,你也更愿意相信她一些,不是吗?”
陆绪言走后,我仍然回想着他临走前留下的那些话。
我怀疑他知道些什么,关于我们上次计划的失败,关于我们这个怎么看怎么怪异的团队。
我怀疑他知道我们的团队中存在着别人的眼睛,我明里暗里问他,这个薛定谔的内鬼究竟会不会对本次行动造成妨碍,他却只是眨了眨左眼,告诉我一切尽在掌握。
我不放心。
迎面而来的海风既急又腥,刀割似的吹在脸上,我想把桑桑拉回房间,他有些不乐意,揽着我坐在甲板上,不肯再动了。
“想吹吹风?”我问他。
他点了点头,把着我的手给自己编辫子。
丝线般柔滑的银发从我的掌心滑落,指尖一痒就痒到了心里,我抿了抿嘴唇,隔了片刻才问道:“你和陆绪言,以前是不是认识?”
桑桑没有隐瞒的意思,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
“怎么认识的?”我追问,想了想又觉得似有不妥,“方便讲吗?”
他的动作顿了顿:“他以前在蓝宫工作。”
“你们在蓝宫见过面?”
“嗯。”桑桑的声音十分轻柔,他和我贴的很近,吹出来的气息都像细纱一样和缓,“那个时候,我认识他。”
“你认识他?”我察觉到这句话中的潜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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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认识你吗?”
“他不记得我。”他叹了口气,“我的样子变化很大,我以前头发不是白色的。”
我莫名地打了个寒颤,隐隐觉得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里藏了说不尽的隐痛,那似乎是一块我无法参掺足的、不足为外人道的领域。
他察觉到我的想法,握着我的手腕,大拇指沿着我腕口那青紫色的血管细细抚摸:“没事的,已经不会痛了。”
他分明是在安慰我,我反而觉得更揪心,不自觉地与他贴得更紧了些,尝试着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他很奇怪。”桑桑抱着我,目光却有些漂移,黝黑的眼睛里映射着天边时聚时散的云,“他明明知道我没有感觉,却问我冷不冷,他还跟我保证说,有一天会带我离开那里。”
我狠狠地捏了捏拳头:“那他怎么会把你忘了?他骗了你?”
他摇头:“我听说,他很快就被调去了别的地方,又过了没多久,他成了逃犯,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那你……你对他,”我犹豫了一下,含含糊糊地问,“你对他感觉怎么样?”
桑桑愣了愣,然后笑了,他把我压在他屈起的膝盖上,然后俯下身吻我的唇。
花蜜一般的甘甜很快让我忘记了不久前涌上的些许不快,我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瞎吃陈年老醋。
他压着我,扣着我双肩的手越发用力,我怀疑自己的肩膀都被他抓青了,然而唇齿间那云朵般的触感却让我甘之如饴,每次我的安琪这样吻我我就会情不自禁地发飘,连脚底心都要像氢气球那样飘到天上去了。
“不要担心。”一吻毕后,他认真地看着我,“不用怀疑任何一个人,到时候我会看好你的身后的一切,没有人能真正的伤到你。”
我点了点头。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答应我,如果还像前段时间那样不舒服,就叫停,你喊我的名字,我就带你离开,哪怕只差一个代码没有打完,也别管它。”
我哭笑不得:“你以为打联机游戏呢,说停就停,我们几个人的命系在上面,哪怕你真的能随随便便把我搬进搬出,我也不能答应你。”
他皱起眉,脸上神色变幻,突然不抱我了,跑到一旁的角落里窝着撒气。
我一下子心里过不去了,赶紧跑过去哄他:“怎么了?这就生气了?”
他不说话。
有的时候还是像小孩子似的。
我觉得有些好笑,伸手去拉他,不料反被他拽下去,整一个摔在了他身上,撞得四肢百骸隐隐生疼。
“我心疼你。”他突然说道,“看到你前几天那个样子,我快心疼死了。”
我被他这两句大白话说得心头发热眼角发酸,连忙摸摸他的头:“这不已经没事了……”
“我有事。”他继续跟我拧。
我思来想去,换了个法子哄他:“你还记得在野蔷薇,答应过我的第二件事吗?”
他点了点头。
“我说,我想改变些什么。”我拿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如果这次行动能成功,我就往前走了一步,如果不能,我至少会想办法拦着陆绪言不让他发疯。既然做不了最好的改变,那就改变最坏的结果,这是我的愿望,我希望你能为此高兴,好不好?”
他不作声,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
我犹豫了一下,伸手去解他的衣扣,那是我几个小时前亲手给他一粒粒扣上的。
他瞳孔一缩,一把扶住我的腰。
“你满足我一个愿望,我也满足你一个愿望。”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跨坐在他的身上,“你只许了两个愿,所以第一个算两次,好不好?”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猛地抓着我的衣领将我拽下去,我一个踉跄向前倾去,他顺势抱住我的腰,把我的长裤与底裤一起扯到膝弯。
猝不及防地凉意让我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耳根子发红,小声求他:“那边……那边去挡一挡。”
他半托半抱地带着我隐入墙根的阴影,我颤着手脱他的衣服,隐藏在衬衫下的身体纤瘦却充满了力量,苍白的皮肤被浅粉色的布料衬着,像是某种珍馐美味般流淌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似是不满于我那生疏的撩拨,只让我解了一半就止住了我的动作,他的骨头极软,轻而易举就从半敞的衣襟中抽出一条手臂,然后将那只脱出来的衣袖送到我的唇边。
“咬着。”那陡然变低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喑哑,猛地挑动了我心底的一根重弦,我下意识地咬紧了他的袖口,下一秒,一根微冷的手指就挤进了我的身后。
“!”我硬是没发出声音,被迫微微抬起了臀迎接更进一步的扩张。
到了这会儿我才是彻底没了底气,只觉光天化日之下羞得厉害,只盼身下的安琪能够快些满足,然而他比我还要着急,没做多少准备就冲进我的身体,我既涨且痛,一时间差点掉了眼泪。
我的桑桑这会儿似乎又不知道什么叫心疼了,他把我撞得喘不过气来,一边撞还一边在我耳边喊我的名字,此时此刻他的声线里带着些许腻人的鼻音,又柔和又甜蜜,弄得我全身酥软,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一个劲儿叫我“孟哥哥”,我想开口纠正他,然而光是咬紧衣袖就让我花去了全部的力。
不知过了多久,我也不太记得请自己泄了多少次,只知道身后的安琪毫无半点罢兴的迹象,他揉着我的腰,半是恳求半是威逼:“孟哥哥……你多动一动,你里面好舒服……我好喜欢……”
我面红耳赤,胸口都烧得发慌,渐渐的目光也难以聚焦,神志在逐渐逸散,我怀疑自己要不争气地被弄晕了。
恍惚间我看到满船满海的日光,以及漫无边际、却处处都像尽头的蔚蓝海面,我忽然想起这瞬时的快乐终究不过是一场末路上的狂欢。
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填满了,甜得发酸,酸得发苦,我随着船身颠簸着,突然好怀念家里安稳坚固的大床。
我想家了。
第20章终场
十月三十一日凌晨三点,我和朱莉娅异常顺利地进入了红塔十三层的控制室。
距离我上次走进这里,只过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这两个月却仿佛有一辈子那么漫长。
我这一生所有的爱、憎、喜、怒都在这短短的六十天里到达了顶峰,像是在一瞬之间尝遍了世间百味,又像是做了一场荒诞的大梦。
我听说有人曾在梦中经历过生离死别、颠沛流离,几度宦海沉浮,几回红烛罗帐,事业蒸蒸又家财凋零,最终上了断头台,一刀惊醒后,才发现起起落落一甲子原来只是发生在头顶挂画砸落的一瞬间。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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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会想,说不定我哪一日清醒过来后,会发现这两个月不过是一场梦,我也怀疑过,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一个神波动值超过550的疯子的臆想,不然这些极致美丽的、极致险恶的东西怎么会找上庸庸碌碌、一生平平无奇的孟梁?
但是我手下键盘的触感却是那样真实,朱莉娅站在我身后,用陌生到冷厉的目光死死地看着我输入的每一道指令。
不同于我,我的熟练操作得益于长年累月的习惯,而朱莉娅,我知道她能完完全全地理解我敲下的每一个代码,我毫不怀疑即使没有我她也能够编写出一套没有丝毫问题的程序,我的存在远没有陆绪言所说的那样重要,也正因如此,我心中不更为担忧。
“芯片给我。”到了录入环节,我伸手接过朱莉娅递过来的芯片,将它植入眼前的超级计算机,刹那间,眼前的光屏上飞快地弹出几行代码,紧接着屏幕一闪,直接进入了运转状态。
我皱了皱眉:“这个代码似乎太简单了些。”若当真像陆绪言所说的那样,它能够把庞大的世界信息灌入雌性们的识海,这个代码不应该这样简单至少得比辛德瑞拉的故事长。
“这不需要你操心。”朱莉娅没理我,她一只手操纵着手上的终端,另一只手则以惊人的速度敲击着超级电脑的键盘,不知她下达了什么指令,控制室右边的墙壁缓缓分开,露出了一扇玻璃门。
“这就是那个地图上没有的天桥?”
“快走,要没有时间了。”她走到门前,掏出一张工作证在门口一扫,那两扇门竟然打开了。
我隐隐瞧见那是陆绪言的工作证,工作证的一旁有他的一寸照,我扫了一眼就被朱莉娅挡住了视线。
那张脸上没有油也没有刺青,熟悉得让人心悸。
可我想不起他是谁,那种感觉就像你已经站在了悬崖的尽头,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却被眼前聚起的迷雾遮住了眼。
察觉到我的疑惑,朱莉娅解释道:“我恢复了陆哥被撤销的权限。”
我没应声,跟着她快步走进那全透明的玻璃长廊,这条悬在十三层楼高空的轨道像是架在天际的虹桥一般,没有一丝可以藏身的阴影,任何一个巡逻守卫经过我们的行动计划就会立刻泡汤,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一路走来,整个红塔的防卫系统像是彻底瘫痪了一般,从头到尾不见一个人影。
这其实是个好消息,我却暗自感到心惊。
我知道从我们踏进红塔的控制室起,朱莉娅就用虚假信号瞒住了所有的智能防入侵的机关与警报,但尽管如此,整个机构的巡逻网简直稀疏到不科学,这与我记忆中堪称天罗地网的守卫截然相反,这大约是因为陆绪言做了一些我不知道的安排为我们的入侵创造了条件,毕竟他说过,这是没有任何人会坐镇的殊死一搏。
他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
我没有忘记此行的另一个目的,不有些焦虑。
然而几乎是下一刻,我就发现现在不是焦虑的时候。
全透明的走道中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尖锐的轰鸣几乎能撕碎我的所有感官,我看了一眼终端,离信号屏蔽器失效的时间分明还有很久。
我猛地看向朱莉娅,只见她恰如其分地停下脚步,像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一般。
摄像仪上的红灯再一次的亮了起来,不仅如此,整条走道霎时间亮如白昼,将所有入侵者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光线中。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难道朱莉娅就是那只“眼睛”?
朱莉娅轻轻地冲我“嘘”了一声,然后把我拉到墙边。
我不明白她的举动,全透明的玻璃墙完全没有遮掩的作用,紧接着我听到了由远及近的整肃脚步声,那是从控制室涌进来的巡逻卫兵,皮靴踩上玻璃栈道,声音一下子变得清脆而又急促,每一下都仿佛踩在人的心尖上。
我难地有些害怕,往后退了两步,紧紧挨着身后的玻璃墙,朱莉娅怪异的表现让我无法判断这是陆绪言的安排还是她自己的计划,只见她忽然打开手臂上的终端,飞快地打出两行指令,玻璃隧道里所有的灯一下子再次熄灭,与此同时,那规整的脚步声乱了一瞬,我听到有人发出指挥,一部分守卫调头往控制室的方向去了,另一部分则继续前行。
朱莉娅依旧一动不动,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只得紧紧与她一起纹丝不动地站在墙边,在这个时候,哪怕再轻的脚步都会暴露行踪,我屏住呼吸,恨不得连呼吸声也全然敛去。
终端的微光映亮了朱莉娅的脸,我隐约看到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极其糟糕的预感涌上心头,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只见她用力地敲了某个按钮,刹那间,天桥的每一块玻璃都变成了点亮的光屏,不,不仅如此,有玻璃的地方、没有玻璃的地方,每一寸能储存空气的地方都密密麻麻地展开了无数的屏幕,而所有的屏幕中都出现了一张脸。
我的脸。
我惊呆了,我看到我的脸漂浮在偌大的屏幕中,光屏里的“我”站在蓝宫靠近码头的出口处,背后停着一艘熟悉的游轮,“我”穿着黑色的大衣,像是国王一般立在船头。
然后,“我”开口了。
“大家晚上好,很抱歉在这个理应沉浸于美梦的时刻打扰你们。”屏幕里的人微微一笑,“这不是我的第一次演说,我相信在坐的很多人都认识我。”
这个人不是我!
我不会用这种浮夸的语调说话,更不会做什么演说,然而他的言论提醒了我,我低头去看,只见这个本应安眠的城市像是在突然之间苏醒了,一瞬间由黑暗死寂变得灯火万千,正因为我站在高处,我能清晰地看到大大小小的电视、光屏和广告牌随着朱莉娅的指令骤然亮起,我能看到眼前的这个画面突然被复制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重重相同的声音叠加在一处,比雷电的轰鸣还要震耳欲聋。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一对惊慌失措的卫兵当着我的面往海薇码头的方向赶去,他们像是完全没有发现我一般飞快地从我身边经过。
我很快就发现了原因我已经与光屏中的人完全重合了。
他始终微微笑着,我却面色仓皇,但他的五官轮廓,眼角眉梢,衣着举止,无一不与我处处相叠。
“很荣幸能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大家的眼前,这将是我的最后一场表演,我保证这场心策划的落幕能让大家看到这个世纪最美妙的盛景,伴以血肉与火花,辅以热烈的鼓点。
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我的名字,让它永远地留存于你们的噩梦里
我的名字叫陆绪言。”
“这是怎么回事!”我努力地控制住自己嘶吼的欲望,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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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声音问一旁的朱莉娅。
“这是陆哥的计划。”她指了指终端,在代表守卫的红点远去后拽着我继续往蓝宫的方向跑,“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是问,陆绪言的长相是怎么回事?”
“什么长相?”朱莉娅皱着眉回头看我,“他不是一直长这样么,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他。”
我愕然。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去摸他的脸,然后笑着问我是不是货真价实。
可是屏幕中的那人脸上却没有半点刺青的痕迹。
我突然很想测一下自己现在的神波动值,至少我得找一面镜子,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只是一路奔来,任何一堵墙、一片玻璃,甚至天花板与地砖上,都投射着陆绪言的身影。
“他”几乎填满了整个世界,他的声音重重叠加,显得空旷而诡谲:
“……容许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毕业于威尔顿大学,在校五年连任学生会主席,读博期间加入了梁闰教授的人类爱情研究组,毕业后跟随导师加入了蓝宫,成为蓝宫的第一位首席研究员,我上一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就是那个时候……”
他用悠长平和的声音娓娓而谈,然而纷乱的杂音却时常打断他的言语,显然有人在不断地尝试阻止他的演说继续,可惜朱莉娅的控制几乎无坚不摧,陆绪言的身影在跳动变幻的光点中愈发清晰,声音也越来越不受影响。
“停下。”朱莉娅忽然伸手止住了我,我立刻停下脚步,与她一起绕到墙后。
远处隐隐传来人声,是那个安保队长的声音:“潜入控制室的人抓住没有?”
“没有。这点时间不够他们进蓝宫,天桥可能是个幌子,我怀疑人还在红塔里。”
“找几个人把着红塔,其他人都到这里来控制场面。”队长命令道,“码头上的那个罪犯交给警察,我们得拦住这些货品,天知道这群雌性突然发什么疯。”
“是!”
我听得一头雾水,雌性?发疯?
朱莉娅狠狠地捏了捏我的手腕,无声地警告我集中注意力。
两名安保匆匆前行,待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后,我们继续放轻脚步赶往蓝宫最中心的“机要室”,朱莉娅依旧冲在我前面,红色的发辫高高扎起,一晃一晃的十分扎眼。
我一边赶路一边揉着额头我的头痛症又犯了,很奇怪,我竟然清楚地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头痛,我甚至能感受到大量的信息正在尝试突破壁垒闯进我的大脑,它们像成千上万拿着三叉戟的恶魔,一边用武器敲击我的头顶,一边喊着:想起来!想起来!陆绪言!陆绪言!
世界苍白了一瞬,电光石火间我看到了一间陌生的白色病房,然而下一秒,我就被朱莉娅抓着肩膀摇醒。
“你怎么回事?走走路都能摔倒。”她皱着眉说道,语气却微微放缓,“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问题,陆哥为了大局没有告诉你所有计划,但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大家的命都悬在这里,有什么问题结束以后再问,成不?”
我有些愧疚,点了点头,心里却越来越不安我刚刚看到的那是什么?是幻觉么?
朱莉娅勉强地提了提嘴角,伸手拉我,我就着她的手站起来,却发现方才按在地上的手心沾满了灰。
蓝宫不应该有那么多灰。
我怔了怔,朱莉娅猛地转过头:“糟了!要来了!”
不用她说我也听到了隆隆的脚步,与安保队的脚步声不同,那声响如同一支正在前行的军队,从机要室的方向穿来,紧接着我听到了方才那位队长的嘶吼:“拦住它们!拦住它们!”
“什么东西?”我看向朱莉娅,“听起来像兽群,蓝宫里怎么可能会有兽群?”
这简直是个荒谬的笑话,这种理应位于荒漠草原的,能让天地为之震动的行进之声,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全国机械化程度最高的生化机构里?
我突然想起刚才那两个安保的对话,蓦然醒悟:“是雌性?那个芯片,那个芯片到底是什么芯片?”
“让所有雌性不顾一切地前往信号源的芯片。”朱莉娅冷冷地说道,“我们得赶快,这群智障卫兵很快就会发现根本拦不住它们,然后彻底封锁机要室的大门,到时候,再要潜入那里就不容易了。”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队长的声音再次响起:“锁门锁门太多了!抓不完!赶紧把门锁起来!”
这个计划的疯狂简直远超我的想象。
我咬紧了牙,甩开紧拽着我的朱莉娅,一件一件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要快!要快!
我把自己剥得一丝不挂,然后弄乱了头发,感谢这几天的颠沛流离,我许久未剪的头发足以半掩住我的面容。
我冲出藏身的阴影,很快就有卫兵发现我,他们拽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前推搡:“队长!这儿有一个!”
我装出反抗的模样,被硬生生拉到机要室前,眼前的场景令我毛骨悚然数以千计的赤裸身躯拥挤在狭窄的过道中,数不清的雌性赤裸着苍白的身体,面无表情、手无寸铁地往前走,它们保持着绝对一致的步调,机械拼命地向着某个方向挣扎,卫兵拿枪口对着它们,它们像是看不到一般,一遍一遍冲撞着眼前不堪一击的防线,安保队长带人把它们一个个抓回机要室,却阻止不了这无止境的撞击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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