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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爱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凉容
“桑桑……”我哭着喊他的名字,试图唤回他的理智,抓着床沿的指尖几乎被抠到破皮,但他唯一的怜悯仅在于抚摸与亲吻的温柔,我的腿被分得更开,性器早已疲软下去,股间痛疼麻木。
“忍一忍。”他低低地说道,微微抽出分身,用手指摸了摸我的臀缝,“没出血,别怕。”
我恍惚间想起这是我前几天教他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报应回了我自己身上,我只觉得委屈我并不是一个不能忍痛的人,警棍打断骨头的时候我都没有这般狼狈过,可是我怕极了我深爱的人拿刀子往我最软弱的地方捅,无论我怎样哀求,他都不肯卸去哪怕一成力。
像是觉察到了我的想法,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我翻过身,紧紧拥抱着我,亲吻我的嘴唇,我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紧他。
“你好胆小,孟梁。”他吻去我的泪,在我耳边轻柔地说道,“我不会伤你的。”
我摇头,我再也不会相信他这句话了。
他继续亲我,亲我的嘴唇下巴,咬我的喉结锁骨,右手圈着我的腰,左手则耐心地抚弄着我的分身,在它略有抬头之势的时候,他扶着我的身体让我就着相连的姿势坐在他身上,一瞬间,那根埋在我体内的凶器猛地闯入前所未有的深处,像是触动了某一条高压线,刹那间一阵酥麻的电流烫得我蜷起四肢,哽咽着叫出声来:“呜……”
“舒服吗,孟哥哥?”桑桑低下头问我,他扳着我的脸,让我注视着他的眼睛,他的样子依旧美丽得如同灵,柔软的银发因为律动而摇摆着,一般披散在身后,一半粘在我们汗湿的身体上,他的嘴唇少有的红艳,看起来又软又甜,让我感到一丝饥渴。
“告诉我,告诉我我就亲你。”他表现得像一个索要糖果的小孩,手上的动作却更加粗暴,他用力分开我的臀,狠狠撞入我身体的最深处,偏偏每一下都顶在那致命的雷区,让我连话都说不出半句,只能发出小声的呜呃,他却像是完全不满足于我的反应一般更加卖力地弄我,直到我溃败于酥胀的快感高叫出声才算过关。
疼痛早已被情欲所击退,我的下体不知何时又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我伸手想去抚弄,却被他捉住了手腕,不仅如此,身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任性地要求我回答他的问题:“舒服么?”
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口,突如其来的空虚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迫切想要释放的欲望使我下意识地用双腿环住他的腰,他却不为所动,直到我嗫嚅着给了他肯定的答案才继续抚摸我、操弄我,并且如约给了我一个香甜的吻不知何时我早已闻不到那刺鼻的药水味,余下的只有牛乳一般的甘醇香甜,仿佛只一个亲吻便能压榨出我剩余的所有力与欲望。
“孟梁,我知道你在怕什么。”在高潮将近的时候,我听到桑桑在我耳边重复,“你是不一样的。”
我点了点头,这句话他曾经与我说过。
他在我的肩头留下吻痕:“我也是不一样的。”
我惶惶然抬头看他,眼睛里雾气蒙蒙,并不太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我会让你痛,但我会给你更多的快乐……我和其他人不一样,哪怕你失去了所有,你也不会失去我。”他注视着我,像是在注视着捧在掌心的珠宝,瞳孔映得发亮,“只有我不会伤害你,所以别那么胆小,孟哥哥。”
我怔了怔,忽然泪如雨下,初时那强烈的委屈与痛楚早在情欲的快意中消弭于无形,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被称为没有感情的安琪分明纯真如白纸、无知如幼童,却总能看透我埋在最心底的不安与惶恐,他总能知道我的每一滴泪水是为何流下的,他总能明白我的胆小软弱来源于何处。我所重视的人先后离开了我,除了伤痕与痛楚什么也不曾为我留下,诚然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我怕极了这种痛与无力,就像桑桑进入我的那一刻,我下意识地相信这种痛楚又会变成我一生的烙印,却又来自我最深爱的人,避无可避。
但他都知道。
我的眼泪抹了一脸,又哭又笑,想必难看至极,我不想让他瞧着这副丑陋的景象,便把头埋在他的肩颈处,紧紧地攀着他,引领他进入我身体的最深处。
“我也最喜欢桑桑了……”我含含糊糊地跟他告白,并不知道他能否听清,也不在乎,只觉得身下的律动似乎更猛烈了些,这让我既欢喜,又满足。
“我们一起。”他低头含住我的耳垂,手掌握住我高翘的器官,“我们永远在一起……”





浪漫爱情 分卷阅读24
第11章失落
桑桑的发情期持续了一周,相应的,整整七天我们都没有走出家门。
我扶着墙壁挣扎着下床打开了窗子,空气对流,这才冲散了房间里的旖旎气味,我做了几次深呼吸,转头看到穿衣镜里斑痕点点的身体,有些不好意思,便起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打算去冲个澡。
我放轻了动作,以惊醒床上熟睡的安琪他一定累坏了,通常雌性发情结束后,过度的体力消耗会使他们在床上睡上一整天,更何况由于长期使用抑制剂的副作用,这次发情期的持续时间格外的长。
我思忖着一会儿冲完澡给桑桑放缸水让他泡一泡,他一定会喜欢花瓣浴的。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我低头去洗刷腿根处的粘腻体液,耳根有点发烫,桑桑他……把我填得这么满,如果我才是发情的一方,很大几率可能会怀孕。
只是这显然是天方夜谭,然而事情的发展依旧让我有些懵,我思忖着是不是应该去“天使家长交流群”里问一问家里的安琪发情的时候更喜欢上人是什么情况,虽然我不介意被他触碰,但还是不了担心不正当的发泄方式会不会伤害安琪的身体。
忽然,一具微凉的身体贴上了我的后背,我转头看向一旁的镜面,只见桑桑从身后抱着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蹭了几蹭,他的眼睛依然半闭着,像是没睡醒,发情期间醺红的面颊已然恢复了苍白,浑身上下如一团雪,银发冰凌凌泻了一身。
“怎么不继续睡?”我摸了摸他的额头,“小心着凉。”
他摇头,声音有些懒懒的:“我想陪你洗澡。”
“我又不是小孩,还要你陪着洗澡。”我亲亲他的面颊,“不会把自己憋死在浴室里的。
“不是小孩才要一起洗澡么。”他贴着我的脖子撒娇,手指却不规矩地伸到我的身下,随着他的动作,我感到体内残余的白浊顺着腿根流下来,这才明白他是在给我清理,瞬间有点不好意思。
“不用你帮我的,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不赶紧去休息。”我垂着头不去看他,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我洗好了陪你一起,好不好?”
“好。”他眨了眨眼睛,披着我的浴袍走了出门,我隔着玻璃挡板吩咐他吹干头发再睡,不多时隔壁就传来吹风机工作的声音
桑桑的乖巧让我十分高兴,心底还略带了几分小小的成就感,似乎身体也不那么疲惫了,倒是身下蠢蠢欲动的器官让我有几分尴尬,食髓知味,方才他只是略略碰我,我就有了感觉。
他简直像是一味剂量足以令人成瘾的药。
这样想着,我将水温调低了几度。
桑桑穿走了我的衣物,冲洗完后我不得不赤着身子走出浴室,一出门就对上躺在床上的安琪,他正穿着我的浴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没有系腰带,两片衣襟松垮地委顿在一旁,露出大片冰玉似的皮肉,上边粉痕点点,几乎都是我的杰作,这让我有些难以直视。
自他发情的那一天起,我们便几乎没怎么穿过衣物,身体相楔、四肢交缠不知多少回,可这并不能使我坦然与他赤身相对,相反的,在经历了这许多引颈交缠的日夜后,我越发地羞于看他的胴体;与先前不同,如今我一瞧到那白皙的胸膛,就能想到他珠汗靡丽的样子,一瞧到那紧实的腰肢,就忍不住回忆攀附其上的触感,我知道他情动时脚趾会蜷起、锁骨处易红、耳后的鳃叶会小幅度地飞快颤动,这一切都指引着我回想起那一幕幕叫人心潮涌动的画面,想象他胯下的器物苏醒后的尺寸、想象它给我带来的痛与快慰。
因而即便他只是安静地躺着,我也像中了毒一般,逡巡徘徊,不敢靠前。
桑桑显然对我的举动很不满意,他强硬地抓着我的手臂把我拉上床,像抱一个大型公仔一样抱着我,就在我以为脑中的画面要一一成真的时候,他却只是温柔地搂着我的腰,打开电热风,轻轻拨弄我的湿发。
“你自己都不知道要好好吹头发。”他的语气里有几分怪罪的意思,让我羞愧得抬不起头。
被湿热的风环绕着,我越来越困,桑桑力度适中的揉捏激起了我的倦意,我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小声的哼哼,并很快进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时我感到他拥抱着我,便下意识地回抱他,那双黝黑的眼睛始终注视着我,像是在兑现他给我承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我简单地打理了自己一下,便决定去一趟奥德里奇容所。
一个礼拜过去,早就超过了我和林路约好的复诊时间,更重要的是,一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
我弟弟的宣判日就要到了,宣判的结果取决于我。
情况并非不乐观,依照前段时间神波动值的下降趋势,今天我理论上应该能够接回我的弟弟,更何况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的神状态特别好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我相信在我弟弟回家以后,一切都会走上正轨,我们一家三口能永远安宁地生活在一起,再没有什么能把他们从我身边夺走。
尽管如此,我仍然有些许不安,察觉到我的紧张后,桑桑要求陪同我一起前往容所,我想了想便答应了,只是因为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我只让他坐在容所外面的长凳上等我。
奥德里奇容所尤其安静。
我皱了皱眉,不敢妄言,毕竟我来这里的次数并不多,无法确定这是否是常态的一种,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来来往往的白大褂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一些奇怪。
我没有太放在心上,平时他们中的有些人也时常会用不屑或轻蔑的眼神看我,在林路给我的症状下诊断前,这些表现都没有任何意义。
我敲开了林路办公室的门,出乎意料,他竟然在抽烟。
“发生了什么?”我忍不住问,“今天怎么感觉有点不对?”
“我给你打过电话,你没发现吗?”他声音沉沉地问我。
“抱歉,我没听到。”我这才想起桑桑的发情期期间,终端不知被我们丢去了哪里,今早起床的时候早就没电了。
“你看起来度过了一个很愉快的假期。”他勾了勾嘴角,指了指窗外,毫无笑意地调笑了句,“那个陪你过来美人看来有让你很满足。”
我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只见桑桑正保持着我离开时的姿势,身形笔直地端坐在白色的长椅上,他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衬衫,银白的长发全部束到脑后,扎成一个辫子,只余几缕不够服帖的发丝随风而动,看起来十足的青春年少,像个在读中学的学生。
“你们感情真好。”林路把我的注意力转移了回来,“不说了,测试吧。”
我点了点头,一边把手放上光屏,




浪漫爱情 分卷阅读25
一边问他:“你打电话给我想跟我说什么?”
林路没有答话,他今天少有的很沉默,甚至有些疲惫,眼角泛着青黑。
很快仪器上就跳出了一个数值,数据的大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低:79。
已然完全进入了正常健康状态的范畴,可能比一般人的平均水平都要好。
我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下,刚想开口,却被打断了。
“看来没法不告诉你。”林路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他把手中的烟头丢到了一旁的烟灰缸里,“孟梁,你的安琪不在我们这里了。”
我嘴角的笑一下子僵住了:“你说什么?”
他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你的安琪不在我们这里了。”
我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回味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狠狠地捏紧了拳头,我盯着林路问他:“你最好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然呢?”林路耸了耸肩,“你准备再次对我挥拳相向然后被安保请出去吗?”
我用力地咬了咬嘴唇,冲上头的血腥气让我抑制住自己动手的欲望,我一字一顿地质问他:“林先生,合约上规定的一个月时间还没到,我有权要求知道我的弟弟去了哪里。”
林点了点头,竖起两根手指:“我给你两个理由。”
我安静地等他开口,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有我自己知道,一股压抑的恶气正在我的脑海中徘徊,暴戾地四处碰撞,随时准备爆发而出。
“第一,你的安琪被提前送去红塔了这有过先例,不少容所都会在月底进行统一调查,把期限将近的安琪和超时限未被领养的安琪一起处理掉。”他看了我一眼,屈起一根手指,继续道,“第二,我们也不知道它去了哪儿。”
我沉默了片刻,其实我是在脑子里把他说出的每个字词排列组合,不这么做的话,我根本无法听进任何一句话,然而即便如此,也效胜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相信第一个理由。”林路认真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不再带有惯常的那几分玩世不恭,“因为我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想到一路过来工作人员的怪异脸色,我的心猛地一沉,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他:“你们是容所,合法创办的容所,安琪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丢失?怎么可能没有人发现?”
“冷静一点,孟梁。”
这句话让我绷断了最后一根弦。
我几乎吼出声来:“你叫我怎么冷静?我要去起诉你们,这是你们的失职,你们弄丢了我的弟弟,不去报警,不去找人,还在这里冠冕堂皇地让我冷静,想要息事宁人!”
我恨死了豪金斯,恨死了林路,也恨死了我自己,如果不是那色欲熏心的一个礼拜,如果我早些接到通讯,或许事态不会落到如此境地,或许我现在已经和我的弟弟团聚了我应该早早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我不该那么矫情、那么怨天尤人,我甚至不该拒绝豪金斯无理又恶心的要求,但一切都已经乱套了,我的弟弟不知所终,而我除了站在这里大发雷霆以外,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孟梁。”林路的用指关节叩了叩桌面,又从抽屉里翻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点,“如果我们真的想息事宁人,我大可以不告诉你第二个理由,一个安琪被提前销毁这种事,放到任何一个容所,甚至放到法庭上,都算不了什么。”
“那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报警?为什么没有及时查监控?我的弟弟这么不是个能揣在口袋里的毛绒玩具,我不信有谁能无声无息地把他弄走。”
“你怎么知道没有?”林抬起头,我这才注意到他眼底的青灰色,“那天晚上的‘天使派对’结束后,我盯着每一个护工把安琪们送回房间才下班回去,接下来两天每天都过得很平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然后呢?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弟弟不见了?”我有些焦急地问。
“孟梁,不见的不只有你的弟弟。”林目光沉沉地看着我的眼睛,“派对结束第三天的时候,我才发现,容所里所有上个月登记入住的安琪全部不见了。”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林继续说道:“你知道的,我们容所靠着设施的高度自动化、机械化成名,尽管每天有专门的护工进行查房和少部分的生活照料工作,但主要责任还是由机械承担,这段时间我的上司在外出差,我代他管理所内事物,也不可能每天都去探视那些安琪。”
“……查房的护工没有发现少人了吗?”我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我觉得自己仿佛在听一出极其恐怖的故事。
林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派对结束第三天,我本来打算联系你进行神波动值的复查,但电话和简讯都没有得到回复,给你留出来的时间到了,你也没来,我就接通了18号房的监控打发时间,结果结果我发现里面住着的人变了,变成了一个我没见过的安琪,资料上显示是这个月新入住的。”
“然后你发现消失的人不只我弟弟?”
“没错,我调出其他几个房间的监控,发现几乎我认识的所有安琪都被新面孔替代了,除此之外,被替换的还有一大批的护工。”
“护工?这样大规模的人事调动你会不知道?”
林苦笑了一声:“当我发现消失的这批护工就是经常负责查房、探视工作的那批人后,我一度怀疑自己被卷入了什么灵异事件,或是大型谋杀案。我第一时间就报警了,然而警察对此的表现并不积极,确切地说,这样诡异的案件,似乎并没有让他们感到意外。”
我感到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沾湿了,过了许久才勉强消化了这些信息:“或许是因为警察本来就不太在意安琪的死活监控呢?监控没有监控到进出记录吗?”
“没有,我把从‘天使派对’结束后开始的所有监控录像都看了一遍,没有留下任何信息。”他把揉皱了的烟条搓成球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像是在发泄什么情绪,“结果,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警察接案第二天就告诉我,那批安琪被合法转移进了公立的容所,而那些失踪的护工,也作为临时照顾者被调任去那里,他们告诉我说,奥德里奇容所不久后即将因为不具有充分的许可证明而被关停,到时候所有的安琪都会被转移,现在只是进行了一部分调动。孟梁,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对?”
傻子都知道不对,我狠狠地咬了咬牙:“如果真的是合法调动,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监控录像是不是被人动过了?”
林点了点头:“我后来找我的朋友帮忙查了查,‘天使派对’结束后有二十分钟的监控被删除了,因为是晚上,容所里没有人




浪漫爱情 分卷阅读26
来往,二十分钟的缺失几乎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他们又是谁?”我脑门发热,只觉得绝望与无力感兜头按住了我的头顶,像是要把我的脊背压断,仅有的理智让我支撑着与林路交谈,“公立容所……我要去一趟公立容所。”
林路按住我死死扣着桌面的手,摇头:“没用的,孟梁,我联系过他们了,他们告诉我,确实有一批安琪和护工要被送过去,但还在审批登记的流程线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
流程线的长短,是设置流程线的人决定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了上来,我难过且绝望地哆嗦着,不敢想又只得逼迫自己去想,此时此刻,愤恨、惊疑、懊悔、不解、恐惧,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如喷涌而出的岩浆撞进了我的脑海,我觉得自己的视网膜上血迹斑斑,不论看什么都带着腥气的红。
我的弟弟,我最后的亲人,说不定会永远地停留在前往公立容所的流程线上了。
第12章圆桌
我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走出奥德里奇容所的时候,天气突然变得极其阴沉,淅淅沥沥的小雨慢慢把路面打湿,蓝色的砖地湿润后有些像蓝宫的墙壁,仿佛带着浓郁的药水味。
我抬起头,密集的雨点似乎也变成了蓝色的毒液,侵蚀我的皮肤、消融我的骨髓、吞噬我的神经,脑部传来强烈的抽痛,我脚下一软,整个人仿佛突然失重了,轻飘飘的如同漂浮在水中。
我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身上盖着卧室里搬出来的薄被,脑袋则枕着桑桑的大腿。
桑桑正在用热毛巾擦拭着我的头发,揉搓间微凉的手指轻轻按压着我的头顶,有效地缓解了我的不适。
我亲爱的安琪总是知道我需要什么。
我抓住了他的手腕子,轻声说了句:“谢谢。”
他不再动作,俯下身亲了亲我的嘴唇,不像是亲吻,倒像是小动物的舔弄和轻咬。
我顺势揉了揉他的头“桑桑……我遇到了很糟糕的事情。”
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安慰我,只是抓着我的手掌告诉我:“我陪着你呢。”
我勉强地笑,支着虚软的身体爬起来,拨了个电话给朱莉娅,对面很快就接了起来:“莉娅,在忙么?”
“不忙,”朱莉娅的声音依旧爽朗明快,“什么事啊,孟哥。”
“我想请你帮我查几个人。”我打开终端的光屏,将从林路那儿拷贝来的资料传给了朱莉娅,“这几个都是奥德里奇的护工,前几天刚离任,据说是被调到了市公立容所,你帮我查查她们的下落,还有……最近有没有和黑市的人来往。”
这是我离开容所前林告诉我的,显然先前我对他的偏见让我轻视了他的能力和责任心,他不仅没有放弃那批失踪的安琪,还花了不少力气去追查了他们的下落,他告诉我,交易安琪的市场确实是存在的,玩弄生命的巨富不管在哪个时代都不罕见,异形秀、猎杀场、拍卖会,一切你能想象到的娱乐性手段都有可能被施加于这些天生的怪胎,从很多年前货币遍流世界的时候,就注定了有一天所有的东西的价值都能够用数额来衡量。
我不愿相信这样令人胆寒的事实,却又暗自希冀这个事实能暂时保住我弟弟的性命,而我则还有机会在这段不知长短的时效内奋力一搏。
“莉娅?”电话那头传来短时间的沉默,我有些不安吗,“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
“我很抱歉,孟哥。”朱莉娅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个消息很重要,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就在前几天,有一位先生让我查了相同的东西,并且重金要求我不把它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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