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吸猫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雨之霁
萧居瑁瞪大了眼睛,心脏狂跳,镡时观这是找死么?
就在马上之人厉声喝骂,围观百姓面露不忍之时,镡时观飞身而起,足踏马首,一把将马上之人掀了下去,狠狠拉住缰绳,马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最终落到地上,不再疯跑。
围观百姓俱喝叫好。
一股滚烫在萧居瑁胸腔翻涌,他注视着镡时观从马上下来,男人刚一下马,目光就落在萧居瑁身上。
“元宝,没事了,我们走。”
男人的手臂安稳有力,萧居瑁情不自禁用尾巴圈住他,一双猫瞳亮晶晶的。
“喂!你是什么人?敢扔我?”方才那骑马之人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屁股看着镡时观恨声问道。
萧居瑁:这人脑子被门夹了么?
镡时观眉目一厉,声沉如霜,“扔你还算轻的,闹市不许纵马,若是伤了百姓,你拿什么交待?”
那人似乎是被镡时观吓到了,眉头皱起,“你管我?又不是我愿意的,是这马自己不知怎么回事疯了,我控制不住。”
听起来还挺委屈。
萧居瑁见他那鼓着脸的受气样,心里面觉得好笑。看他的穿着,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少爷,长得还算俊俏,年纪不大,因为被摔疼,整张脸都纠结起来,颇为滑稽。
镡时观没再说话,反倒是围着安静下来的马转圈查看。他带兵多年,经常骑马作战,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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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还算了解,这么一看,便发现这马有些问题,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
“这马是你自己的?”
那小公子点点头,“是啊,平日里都好好的,怎的今日发疯?”
“平日是谁照料这马?”
那小公子从镡时观的话里也听出来什么,便道:“就是府里的马仆照顾。”
镡时观掀开马鞍,只见马鞍背面有斑斑点点的血渍,那公子顿时一惊,面露心疼,“这是怎么回事?”
镡时观是爱马之人,对那伤马之人也是痛恨,他指了指鞍垫背面的尖刺,道:“就是这个了。”
小公子愤怒地红了双眼,“谁干的!”
“你是哪个府上的?”
小公子见他器宇轩昂,气度不凡,应该不是寻常人等,便道:“实不相瞒,家父乃当朝御史。”
兰延桂?
镡时观和萧居瑁同时惊了一下,兰延桂之子于闹市纵马,若是真的踩死了什么人,兰延桂怕是没脸再当御史了。
这是有人在针对兰延桂?
“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兰慎拱手礼貌问道,与方才那个粗言粗语的人相差甚远,许是因为惊马,一时口不择言了。
“回去将这件事原原本本说与你爹。”镡时观言罢,抱着萧居瑁转身离去。
兰慎想要开口挽留,却不知从何说起,想起方才的惊险,顿时歇了心思,赶紧回家找爹才是正事儿。
镡时观与萧居瑁各自在心中思忖,兰延桂身为御史,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这次他奉命监察南边赈灾之事,恐怕会阻了一部分人的利益,有人想要兰延桂倒台。
具体是谁,如今还不知道,但既然敢暗算兰延桂,想必兰延桂是真的将对方逼急了吧?
不过现在镡时观暂时不能处理朝政,只能自己暗地里去查探。
萧居瑁躺在他怀里,仰首望着男人形状优美的下颔,心里面乱得很。
今日的街市实在是热闹非凡,一人一猫还没走多久,就又碰上事儿了。
萧居瑁歪着脑袋看过去,卧云楼,这是酒楼么?有人在酒楼生事儿?
“哎呦,两位公子,别打了,别打了。”一个脸上涂抹了厚厚胭脂的妇人挥着帕子,指挥着两个壮汉,将正在厮打的年轻男人拉开。
两个男人被拉开了,还在那儿骂骂咧咧。
镡时观知道萧居瑁好奇,便问一旁看热闹的人:“这为什么打架?”
那人见镡时观衣着不俗,便耐心道:“这位爷,您不常来这可能不知道,他们两个啊,一个是尚书家的公子,一个是伯爷家的公子,一直都为争夺花魁打架,不过这次好像更凶了些。”
“什么花魁?”
萧居瑁也竖起耳朵听。
那人猥琐地笑了笑,凑近镡时观,“看来您是个外行人,不知道这卧云楼是干什么的,就是做皮肉生意的,不过啊,里面的人都是些俊俏的小公子,听说滋味儿很不错,就是价钱高了些……”
那人还在说着,镡时观就已经带着萧居瑁离开了。
逛完街市回去后,猫陛下一直闷闷不乐,胃口都减了好多。
一想到镡时观带着边关将士,风餐露宿,为国捐躯,用性命保卫萧国百姓,而京城的公子哥儿却天天寻欢作乐,为了什么花魁互相辱骂斗殴,他心里就难受极了。
“元宝,今晚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早些睡。”镡时观将他放到床上,柔声道。
萧居瑁望着他温柔英俊的眉目,脑子一热,突然就用舌头舔了一下男人坚毅的下巴。
湿热的触感让镡时观愣在原地,待他回神之时,萧居瑁已经背对着他,卧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镡时观无声扬唇,捏起他的左爪,亲了一下肉垫,这才离开卧房。
萧居瑁在他走后,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肉垫发起呆来。
翌日早朝一过,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皇帝突然下了两道政令。
所有官员皆不可嫖娼,一旦发现,初犯者罚俸一年,屡教不改者降职一级。
所有贵族子弟,年满十六者,必须去军营训练三载,三载后考核不过者,延期至合格为止,若有藏掖违背之人,一辈子不得入仕,且沿及子嗣。
这两道政令一出,举京哗然。
那些平日里喜好寻花问柳的贵族公子闻言,俱惊惧非常,甚至想要卷铺盖逃离京城,但想着自己懒散度日不要紧,可不能让日后的子嗣也浑噩过活,皇帝的“沿及子嗣”让很多人都不敢妄动。
用早膳的时候,刘卫将萧凡也带过来了,萧凡进来的时候,一张小脸红润光。
“王爷,小少爷来了。”
萧凡新学了礼数,正要向镡时观行礼,镡时观就伸手将他拎正了。
“你不必向我行礼,坐下用膳吧。”
刘卫告退,余下二人一猫安静用膳。
萧凡昨日学了一天的常识,知道用膳不能多言,便默默喝粥,边喝边偷偷瞅着镡时观给猫猫喂食。
他也想喂。
用完膳,镡时观问萧凡:“昨日夫子教的如何?”
萧凡乖乖点头,“我学会了不少字。”
镡时观颔首,“今日早时学武了?”
“嗯,是刘卫哥哥教我的,不过还没开始学,他说我基础不牢靠,先练练,以后再教我功夫。”萧凡小脸上满是兴奋,他觉得出宫之后的生活简直是他以前无法想象的。
“你去寻夫子读书罢。”
萧凡闻言就出了膳厅,临走时还看了一眼萧居瑁。
萧居瑁想着萧凡毕竟是自己的侄儿,于是跳下桌子,跟上他,看他如何学习。
萧凡先到自己的房间,拿上书本,而后去寻夫子。
夫子还没起身,他就跑去给夫子擦拭桌椅,打扫院子,见快到夫子起床时间,他便跑去打了热水,送到房里。
萧居瑁瞧着瞧着,心里头就窝着一团火,萧凡可是他的亲侄子,现在居然给一个老头儿端茶递水,做着下人才做的事儿,他让萧凡过来是学习的,不是伺候老头子的!
刘卫找的什么人!
萧凡伺候完夫子洗漱,端着盆踏出屋子,就看到猫猫威风凛凛地站在院子里,立刻面露惊喜,“猫猫,你过来看我?”
萧居瑁恨铁不成钢,乜他一眼,直接蹿进老头儿的屋子里,老头儿正在穿衣服,萧居瑁上去就用爪子划拉几下,衣服上顿时破了好几个洞。
老头儿气急败坏,想用脚踢开萧居瑁,“哪来的猫?气死老夫了!”
萧居瑁迅速躲开,跑到他后面,又抓破了好几条缝,敢欺负我萧家人,朕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萧凡见状,惊慌地跑进来,“猫猫,别挠了,夫子,您莫生气!”
萧居瑁不想承认萧凡这个怂包是他侄子,就跳到桌子上,傲慢地望着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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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猫!”他颤抖着手指着萧居瑁,对萧凡道,“还不快捉住它,老夫倒要问问这猫是谁的!”
镡时观来找萧居瑁,未料竟然看了这么一出,顿时哭笑不得。
萧居瑁被镡时观抱起来,伏在他怀里,两只眼睛幽幽地瞅着老头儿。
“摄政王,这猫是您的?”
镡时观颔首,“这猫有些调皮,惊扰了方夫子,还望夫子见谅,本王会让人送几套新衣服过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方仁松还能说什么?
镡时观抱着气势汹汹的萧居瑁离开,让刘卫去调查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元宝为何要作弄方仁松。
没过一会儿,刘卫过来将事情如实禀报,镡时观听罢,倒是明白萧居瑁为何如此愤怒。
这萧家人的护短特性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因为方才镡时观对方仁松道歉赔礼,萧居瑁心里正不爽着,离他远远的,独自趴在角落里,见到镡时观听完事情原委,向自己走过来,便偷偷瞄了他一眼,而后故意闭上眼睛,装睡。
镡时观边走边对刘卫道:“你看你请的什么夫子?竟然还要让学生做那等杂活,赶紧辞了!”
刘卫一脸委屈,“王爷,方夫子虽然没有功名,但是才学实在渊博,属下请他过来着实花了不少工夫,这刚来一天就辞了,不太好吧?”
镡时观站在萧居瑁面前,道:“学识渊博就能奴役学生给他干活了?”
刘卫无语,“王爷,我们小时候上学干的活儿比这还少么?什么劈柴生灶,哪件没干过?夫子说,这是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更何况,师如父,尊师重道本就是应该的,要我说,方夫子对小公子已经算得上仁慈了。”
“难道天下所有的学生都要做这些苦活才能学到真本事?才叫尊师重道?”
“那当然不是,官学里的学生不用做这些,只要交交束就行了,那些个贵族子弟哪能让他们干活?意思意思就得了,举个最大的例子,就拿当今皇上来说,让他给太傅端茶递水,那不是折了太傅的寿么?”刘卫嘿嘿笑着说道。
“既如此,本王算是明白夫子的良苦用心了,你下去吧。”镡时观挥了挥手。
萧居瑁这还不明白镡时观的用意,那就真的傻了。
原来寻常的师生还有这样的相处之道,他身为皇子,自然不会去做那些事情,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方夫子是把萧凡当下人看待。
镡时观将他抱起来,“萧凡是前太子之子,不过前太子已被先帝贬为庶民,他如今的身份其实算不得皇子,让他过过寻常百姓的日子并非坏事。”
萧居瑁也明白这个道理,觉得方才自己的举止确实冲动了些。
镡时观见他眸光微闪,就明白他想通了。
“今日早朝,皇上下了两道政令,过会儿,我可有的忙了。”
萧居瑁瞅了瞅他,皇帝下的政令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不嫖娼,二非适龄贵胄,这政令与你八竿子打不着吧?
正想着,刘卫就来报:“王爷,府外有几位大人求见。”
萧居瑁歪着脑袋,镡时观都已经赋闲在家了,还来找他做什么?
等镡时观带着他来到大堂时,三个老头儿已在静立等待。
寒暄之后,镡时观吩咐上茶,四人俱落座。
“三位今日寻本王,所为何事?”
萧居瑁在他们脸上一一划过,都是王公大臣,只见他们脸上布满纠结,其中一个对镡时观道:“想必摄政王已经知道皇上颁布的诏令吧?”
镡时观颔首,“本王的确知晓,有何问题?”
“唉,这第一条做到还算容易,可这第二条,下官认为有所不妥。”
“本王已被皇上暂停了职务,大人若是有什么意见,可以向陛下提。”镡时观并不想管这些小事,更何况,他乐见其成。
“摄政王,早朝之时,我们都已经向皇上言明,只是皇上态度坚决,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寄希望于摄政王您了。”
萧居瑁眯着眼睛,朕的意思,那个龙椅上的人自然不敢有丝毫违背,你们说再多都没用。
他当初虽也不信神佛之事,但对母妃的话却牢记于心,劫难一事,他早有准备。为了以防万一,他暗中培养亲信,择其中一人当成自己的影子,那人脸上所覆面具是这么多年心做成的,一旦劫难发生,影子便会暂代朝政,可影子终究不是正主,如若自己不幸身死,影子便会从皇族中挑选出合适的继承人。
在此之前,萧居瑁已经将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林家的覆灭,政令的颁布,都是他在遇刺之前早已安排好的,影子不过是将他的意思说出来而已。
至于这两道政令,他早有想法,京城蛀虫太多,是时候要整治一番。
镡时观见萧居瑁挺感兴趣,便道:“那就说说不妥之处吧。”
“下官认为,皇上是希望京城的王孙贵族,能够通过入营训练的方式有所提升,可是,这具体实施细则,我们也是两眼抹黑啊,更何况,三年并非三个月,三年的时间都待在军营里,委实太过……可惜。”他本想说浪的,可到底没敢。
“陛下此举是为了整治京城纨绔,在本王看来,三年,还算少了。”镡时观顺着萧居瑁的毛,缓缓开口。
三位重臣一时竟无话可说。
“摄政王,其实陛下这项举措确实用心良苦,不过,年满十六者,大多忙于学业,哪里有时间去训练?长此以往下去,这手中的书一丢,日后还如何为朝廷效力?”
这些问题萧居瑁当然也想过,他只是故意趁机颁发这道政令,就是为了让他们醒醒脑,至于具体细则,可以慢慢来,他相信镡时观能够做到完善。
“既如此,你们联合诸位大臣,共同商议出具体的实施方法,整理成文书,本王再瞧一瞧,若是可行,就呈给陛下。”
三位大臣总算吃了颗定心丸,拱手告辞了。
镡时观一把将萧居瑁抱到眼前,笑了笑,“元宝,你说陛下若是知晓我违背圣意,偷偷处理政事,会不会治我的罪?”
萧居瑁昂着小脑袋,朕这不是恩准了么?
第37章朕再也不钻洞了
自从皇帝在京城纨绔们心中留下一道闷雷后,京城的花街柳巷便极少出现王孙公子哥儿的身影,大家俱躲在家中暂避风头,想着若是让皇上对他们改观,或许皇上会撤销政令呢。
今日早朝之时,有大臣进谏,关于贵族子弟入营训练之事,还需仔细斟酌。
皇帝让他们起草个章程出来,之后再议。
几个大臣下了早朝,就直奔摄政王府。
萧居瑁早上赖床,到现在还没起来,镡时观唤他他也装作听不见,兀自转过身,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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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因为昨夜看故事看得入迷,熬了夜,直到丑时才睡,现在确实起不来。
以前在宫中看的书俱是经史之类,或是治国之道,哪有人敢给他看这些书?这不,一看就停不下来了。
没想到镡时观这样的人居然还藏着这么多话本。
“元宝,起床用膳。”镡时观怕他饿坏了肚子,便硬是伸手将他抱了起来。
萧居瑁脑子沉得很,动都不愿动一下,被镡时观抱到膳厅的时候根本就无所察觉,直到一勺清汤递至嘴边,他才动了动鼻子,张开嘴。
这时,刘卫来报,说是府外有几位大臣求见。
“让他们去堂上候着。”镡时观头也没抬回道。
刘卫见自家王爷怀中越发沉重的橘猫,心中直叹气,这猫越胖就越懒,直到现在还闭着眼睛,让王爷哄着喂食。
王爷以前在军中纪律严明,治军严谨,若是手下将士有像元宝这般怠懒的,定会被军法处置。
还真是人不如猫啊!
镡时观喂饱了萧居瑁,便将他送回床上继续睡着,接着来到大堂,坐下道:“几位大人找本王是为了训练营之事?”
“原来摄政王已经听闻早朝的消息了,”兵部尚书宋诚叹了口气,“其实皇上的心思很简单,就是为了督促贵族子弟严以修身,不过,三年的时间委实太过漫长,人的资质也有区分,倘若每人都以三年为期,许有不公之处,不若定时考核,有先达者,便可放出训练营,不会浪了光阴。”
镡时观捻了捻袖口沾上的猫毛,将它们捏成一团,复藏于袖中,看了一眼宋诚,“宋大人认为,在训练营是浪光阴?”
宋诚脑门冷汗一冒,想到镡时观军队出身,顿知自己失言,连忙补救:“摄政王,下官并非此意,只是,入营训练虽能起到强身锻体之效,可不是人人都能学艺有成,就譬如,有人擅诗词歌赋,有人爱舞刀弄枪,不能以偏概全,纨绔也只是少数而已。”
其他人附和点头。
“宋大人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宋诚只好硬着头皮掏出一本册子:“摄政王,这是下官与几位大人这几日草拟的章程,今日上朝还未敢呈给皇上,想请摄政王先过目,看看是否有不妥之处。”
镡时观接过来,放于桌上,“本王观后再差人送回府上,今日还有要事,便不再相陪了。”
宋诚等人只好起身告辞。
镡时观拿着册子去了书房,翻开仔细浏览,上面具体陈述了贵族子弟入营训练的细则,看似严谨,实则过于松散,看来皇上的这个想法实施起来阻碍不小。
也不知陛下是一时冲动,还是早有此心。
他边看边执笔记下一些出之处,又写下自己的一些见解,恍然已过了小半日。
身边的狼牙一直默默地趴在地上,却忽然欢腾地跑去门口,镡时观停下笔尖,便见元宝傲慢地避开狼牙,行至他跟前,仰首看着自己。
“睡醒了?”镡时观将他抱起放到书桌上,顺了顺他的毛。
狼牙可从来没被主人这么对待过,想到自己既不讨主人欢心,又遭小伙伴嫌弃,心里别提多难过了,只好默默出了书房,打算去找新的玩伴。
萧居瑁低首看向桌上的条陈细则,知道是那几个大臣草拟的章程,于是用小爪子拍了拍。
镡时观知他心思,“元宝想看?”
萧居瑁歪着圆脑袋,琉璃般的眸子看向镡时观,既然知道还不快翻。
镡时观很是尽职尽责,给猫陛下翻阅完了章程,叹声道:“元宝,你说我要怎么跟陛下提建议呢?”
萧居瑁细长毛绒的尾巴在桌面上轻轻扫动,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朕不会怪你的。
“他们不赞同陛下的政令,不过是无利可图,只要给他们点甜头,这阻碍也就没那么大了。”
萧居瑁心里点点头,有道理。
镡时观见他凝神听着,便继续道:“不如这样,入营训练合格者可赐予他们适当的恩宠,譬如,优先入仕,或者领取国家俸禄,抑或者赐予他们适当品级。”
嗯,很有道理,继续说。
萧居瑁眯着眸子边思索,边等着镡时观的下文。
男人却不再说了,反而抱起萧居瑁,放到腿上,“只可惜,陛下不信任我,如今令我不得参与朝政,我说的话,他不会同意的。”
萧居瑁听着他有些低落的声音,用脸蹭了蹭他的手,心道:让你赋闲不过是让你放松一下,你若真想上朝,朕准了便是。
下午的时候,萧居瑁趁着镡时观整理章程,便偷偷跑了出去,回到小洞那儿,了好大的劲儿,还蹭掉了一些毛,这才钻了进去。
一路躲避着侍卫,跑到母妃生前居住的宫殿里,又开始摆弄起了石头,跟暗中的亲信传递消息。
之前他并不知道母妃说的劫难会是什么样子,不过既然说是劫难,而不是死劫,估计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因此,他就与亲信们一起研究了暗语,想着或许会有用到的时候,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摆完石头,他又小心地出了宫殿,悄悄往回跑,却忽然听到不远处的角落里有微弱叫唤的声音。
猫陛下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可是那声音听起来实在令人揪心,他便环顾四周,见没人,悄声走了过去。
只见角落里的草丛中,一只雪白色的小猫正痛切张口叫唤,碧蓝色的眼眸里浮现出水雾,身上还沾染了血迹,衬着洁白的绒毛,仿佛梅落雪地,残酷得令人心惊。
这不是萧芷宁的小猫么?怎么被伤成这样丢在这里?
小猫雾蒙蒙的眸子看到萧居瑁,似乎起了些神,想要站起来靠近他,只可惜它的一条腿断了,痛得一双眼睛更加泪汪汪,张着小嘴弱弱叫着。
萧居瑁想到那日萧芷宁的话,她不过是将雪球当成吸引镡时观的工具。这雪球是公主的宠物,宫里自然无人敢这般对待,将雪球变成这样的,除了萧芷宁,还能有谁?
萧芷宁脾气本就极差,如今被禁足一个月,太后也失了势,心中定然不忿,拿雪球出气极有可能。
如此说来,雪球遭遇毒手,还有自己的缘由,既然这样,他就将雪球带出宫去吧。
雪球就是一只小奶猫,萧居瑁直接用嘴轻轻衔住,它顿时安静下来,似乎是知道自己得救了,一路水汪汪地瞅着萧居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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