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吸猫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雨之霁
萧居瑁点点头,这个有可能,母妃性子爽朗,又有一身武艺,年少时一定去江湖上闯荡过,只是父皇似乎不喜听闻江湖之事,母妃便也很少说。
“母妃她以前,过得很开心吧?她都去过哪儿?”萧居瑁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嗷嗷待哺的小兽。
镡时观不禁笑了,“我当时年纪小,是被大哥带着的,只是与他们一起去过西北之地,后来我被送回家中,大哥他们再去哪我也就不知道了。你母妃,当时的确极为畅怀。”
萧居瑁满意地笑了笑,原来母妃还有那么潇洒恣意的时候,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那般逍遥自在呢?
镡时观借着烛火,静静看着他微蹙的眉间。
“陛下若也想去看看,待日后……会有机会的。”镡时观将他的脚捂得发热,才抽出手来,替他盖好被子。
萧居瑁一瞬不瞬地瞧着他,心间忽地涌现一股灼意,这股灼意久久无法散去,在这昏黄幽暗的灯光下,愈演愈烈。
这儿不是皇宫,他可以不是皇帝,镡时观也可以不是臣子。
“镡时观,”他微哑着嗓音,“你亲过人么?”
镡时观呼吸滞了滞,轻喘了一下,声音沙哑,“没有。”
“我也没有。”
两人目光缠绕在一起,情愫逐渐变得黏稠,镡时观眸色渐深,仿佛亟待喷薄的火山,只待时机一到,轰然绽开。
“朕……想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儿。”
萧居瑁话音刚落,男人就猛地俯身下来,双臂撑在萧居瑁两侧,注视他染上绯色的眼尾。
清淡的冷香扑面而来,萧居瑁眼睫轻颤,却坚定地瞅着男人的唇瓣,他用爪子摸过,很软的。
镡时观强忍住胸腔出滚烫热烈的汹涌,只微微低首,温柔地在萧居瑁的唇角落下一枚轻吻。
怦然心动,无法自抑。
萧居瑁看着他,就这样?
镡时观低笑出声,伸手轻握他修长柔嫩的手,复低首触上他红润温软的唇瓣。
唇齿相贴,萧居瑁只觉得软中带刺,软的是男人的唇,刺的是男人的胡茬,仅仅就这般贴着,他便觉得心里面砰砰砰跳个不停,呼吸都忘了。
心如擂鼓,呼吸不畅,两人却都不想分开。
镡时观眸色愈发深了,但好在理智未失,便艰难离开,道:“陛下,您该歇息了。”
萧居瑁咂摸着嘴巴,觉得心里面痒痒的,正欲开口,院外就突生意外。
镡时观迅速翻身下床,持剑在手,眉目冷峻,“赵全!”
赵全立刻出现在门外,“陛下,定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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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远侯捉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和尚,那个小和尚……”
他话音未落,已经穿好鞋袜的萧居瑁便听到院外有人大喊大叫,声音凄厉。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老实点!”陈锋粗莽的嗓音响起,“皇上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萧居瑁整理好仪容,听着外面陈锋的话,不禁笑了笑,“陈锋要真的不想他来见朕,早就丢出寺外了,还容得下他在这里大声喧哗?镡时观,你说呢?”
镡时观点点头,看到他脑后一缕头发未束上去,便放下剑,站到他身后,“头发乱了。”
萧居瑁任由他给自己整理好,听外头还在吵闹,连大臣们都被吵醒过来了,就站在院外,让陈锋赶紧将闹事的叉出去。
“臣先出去看看。”镡时观拿上剑,正欲出门,萧居瑁就扯住了他,“一起出去,朕要听一听这人到底有什么事情。”
镡时观颔首,先去开了门,见院中一切正常,只有陈锋拎着那小和尚堵在院门口,他踏出门来,沉声问道:“威远侯,为何要留他在这打扰陛下清静?”
陈锋无奈道:“他说不见到皇上,就一头撞死在佛祖前,这佛门之地,陛下又在这祈福,总不能见血吧?”说着的时候心里还纳闷,定国公怎么会在皇上的屋里?不会还在商议国家大事吧?
萧居瑁从镡时观身后出来,长身玉立,眉目卓然,举手投足间尊贵优雅,他看向那个被陈锋缚住的小和尚,借着烛光,见他神色凄苦,面黄肌瘦,便问:“你要见朕?”
小和尚连连点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怪可怜的。
“有什么事?”
这时候,寺中的住持也来了,毕竟是寺院的和尚闹事,他们寺院也有一定责任。
他给萧居瑁行礼后,道:“皇上,寺中管教不严,惊扰到您,还望恕罪。”
萧居瑁摆摆手,“无碍。”复对一旁的赵全道,“去给朕与几位大臣还有住持大师搬座椅,朕今晚就在这院子里听故事。”
赵全领命下去,不一会儿,萧居瑁坐于上位,镡时观持剑护在他身后,几位大臣坐于两侧。
陈锋这才将小和尚押入院内,往地上一掷,“说吧。”他就站在小和尚身边,防止他有什么不良举动。
小和尚擦了擦眼泪,认认真真给萧居瑁磕了个头,“罪民叩见皇上。”
萧居瑁见他年纪也不大,一双眼睛就充满了悲切,不禁问:“你可是有什么冤情要伸?”
“皇上,罪民实在是伸冤无门,今日得见圣颜,脑子一热,即便是死,也要恳求皇上为罪民做主!”他并不知道萧居瑁是什么性子,不过,面前有一条路,不管是不是死路,他都要闯一闯。
“做什么主?你倒是说说看。”萧居瑁没想到在寺庙里还能遇到这样的事情。
小和尚吸了吸鼻子,哑声说起了他的故事,故事不长,但很令人愤怒。
他不是京城人,本名戴荣,祖籍在江南一带,家中有良田百亩,虽远不及簪缨世家那般富贵滔天,可在当地也算得上富足之家。
他双亲健在,上头有一兄一姐,兄长已经娶妻,嫂子温顺恭良,姐姐也定了亲,一家人和和美美。可谁料,有人看上了他们家的田地和祖宅,非要强取豪夺,他们自然不会同意,但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罔顾律法,以武力威吓他们一家老小。
他们去报官,可是县令不受理,紧接着,他们家就被人砸得稀巴烂,兄长不忿,前去府衙告状,结果却被府衙告知他控诉的是贵人,要先打一百杀威棒,兄长直接被打得去了大半条命,过了半月,竟然就这么去了。
嫂子已经身怀六甲,悲恸之中,难产而亡,一尸两命。双亲痛不可遏,倒床不起。他和姐姐艰难度日,照料病榻上的双亲。就在这时,与姐姐定亲的那家竟然前来退婚,姐姐虽觉丢人,可见他年幼,还是拼命撑起这个家。
然家中已被那些个贼人抢得干干净净,姐姐只好当了以前的首饰,才能让他们不至于饿死。
本以为这就是最惨的了,可没想到,那个贼人居然觊觎姐姐的姿容,直接夺去强要了身子,姐姐几欲自尽,却被那人拦住,困在府中为妾。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也读过几年书,还是认为世间自有公道在的,于是便与姐姐商议,既然县衙、府衙都治不了那恶人的罪,那他就来京城找更大的官。
可京城的大官哪有那么好找?他边做苦工边打听事情,也不知道该去找谁。后来听说刑部尚书史大人正气凛然,头顶青天,便壮着胆子去找他,结果却被人轰出了府。
被轰出府后,他发现有人要杀自己,便卯足了劲逃了,可也不敢再去城里,只好躲在寺庙里苟活。
今日听闻皇帝亲临,他想着那贼人背景再大,也大不过皇帝,便不顾性命要来面圣,请皇帝为自己做主。
萧居瑁听完戴荣的控诉,觉得这比他看的话本还要曲折,便问:“你可知那贼人的姓名?”
戴荣纠结了眉毛,每次那些大人听到这个名字,都不敢替他做主,这次希望皇上能给自己讨回公道,于是回道:“听姐姐说,那人姓蔡名立。”
蔡立,萧居瑁没听过,但这个姓,在京城倒是有一家。京城首屈一指的钟鸣鼎食之家,蔡国公府。
在座的大臣心中俱是一惊,有的与蔡国公府交好的,打算回去通通气,就听萧居瑁问道:“诸位可有认识蔡立的?”
“禀皇上,臣认得。”说话的是陈锋。
萧居瑁示意他继续。
“蔡立乃蔡国公的三子,不过当初因年少冲动,犯了一些事情,先帝动怒,将他逐出京城,他便去了江南,在江南做起了买卖,不过数年,就积累了大笔财富。”
“威远侯怎会对他如此清楚?”他记得陈锋常年在边关待着吧?
陈锋默了默,方道:“臣不敢隐瞒,实是因为当年蔡立被逐之事与臣相关,臣便多了些了解。”
萧居瑁心道:估计是一直等着机会反扑吧?
“蔡立当年所犯何事?”
陈锋愤慨道:“他当年,逼死了臣的好友。”说到这,他似乎不愿继续说下去。
萧居瑁见他面露悲色,便不再问,只对戴荣道:“朕也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不过你放心,此事朕自会着人查探,若是真有此事,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他说完,看向陈锋,“威远侯,戴荣暂且由你看着,可别再出什么事。”
“微臣遵旨!”
“草民叩谢皇上隆恩!”
事情告一段落,陈锋押着戴荣离开,几位大臣各怀心思回了自己的屋子。
萧居瑁坐在床上,眯着眸子沉思,食指在被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你说,这件案子,朕该派谁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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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觉得,蔡立身后的蔡国公府与江南那边的关系并不简单,所以戴荣一家才求救无门。不过,史铁文居然会将戴荣轰出府门,这令萧居瑁觉得他素来铁面无私的形象有些坍塌。
“陛下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镡时观坐在桌旁,静看床上俊美尊贵的人。
萧居瑁摇摇头,“就是没有才觉得难办。”
之前兰延桂派去江南的人都无故身亡,如今又有了一个蔡府,这案子着实不好查。
“陛下,臣有一计。”
萧居瑁眼睛顿时睁圆,“你快说!”
昏暗的烛光下,男人英俊的脸因为认真更显迷人,他开口道:“我们不妨换一个思路,既然蔡立并非朝廷命官,那我们也就可以不用从明面上来,官场有官场的一套,可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既然他们敢用江湖手段杀人,那我们为何不能用?”
萧居瑁闻言,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你说得对!不过,江湖上的规矩怎么来?”
“这个就比较复杂了,一时间也说不完。”他脸上浮现出关切之色,“夜色已深,陛下早些歇息。”
萧居瑁躺到被窝里,抱着元宝,睁着一双大眼睛,“朕睡不着。”
镡时观哪里受得住?只好轻咳一声,移开目光,低声道:“要不,臣与您说一说以前经历过的趣事吧。”
“好。”
萧居瑁躺在床上,双眸注视着挺直腰板坐着的镡时观,男人俊朗的眉目隐含怀念之色,用低沉悦耳的声音说着令人捧腹之事,萧居瑁唇角弯起,不知不觉就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镡时观闻他规律的呼吸声,便停了下来,目光重新落到萧居瑁身上。
他起身行至床边,伸手将被子盖严实了,末了,温柔地在皇帝光洁白皙的额上落下一吻,极轻,极淡,却满是虔诚。
萧居瑁安心地睡了一夜,镡时观便抱剑在桌边静坐了一夜。
第43章朕若是想立后呢
萧居瑁睫毛一动,就听到床边人的声音:“陛下,您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赵全布满褶皱的脸,坐起身来,清醒了下头脑,道:“定国公呢?”
赵全心道:皇上待定国公就是不同,一醒来就询问定国公的去向。
“定国公在院子里练武。”
习武之人确实有晨练的习惯,萧居瑁点点头,“朕要起身。”
赵全服侍了他梳洗后,天边的鱼肚白才染上一层红霞,萧居瑁出了屋门,就看到院中槐树下男人英挺的身姿。
镡时观听闻动静,立刻停了下来,回看萧居瑁,“是臣惊扰到陛下了?”
萧居瑁摇摇头,望着镡时观因为锻炼而感神清气爽的模样,心里便有些痒痒。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晨练过了,身体都懈怠了,这样下去不行。
瞅到槐树下靠在树干上的剑,便走过去拾在手中,看向镡时观,“定国公,借你宝剑一用。”
他练过剑术,而且还不赖,手中这把剑明显就是大师铸造而成,寒光乍现,锋锐无比,萧居瑁想起母妃教他的剑法,便在院中挥舞起来。
玄色纹金常服于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剑意凌然,意气风发,镡时观瞧着只觉得比之前的绵软多了份强势霸道,果然,藏了利爪的老虎终归成为王者。
他让赵全煮了茶,置于石桌上。
萧居瑁练了一会儿,停下来歇息,赵全本想端茶过去,哪知定国公比他还要快,已经将茶递到陛下手边。萧居瑁眉眼带笑,接过润了一下口舌,道:“昨夜可有什么动静?”
赵全心想,除了戴荣的事情,没有其他动静啊。
镡时观点了点头,“后半夜果然抓到几个人。”
萧居瑁既觉得恼怒,又觉得这是意料之中,他若是不怀疑他们,也不会暗中监视他们的动静了。
“都是向蔡府通风报信的?”
“是。”
剑尖在地上狠狠一划,“谁给他们的胆子!”
赵全见他面生怒色,连忙道:“陛下息怒,小心龙体。”
萧居瑁也没觉得多愤怒,只是有些失望罢了,他将茶盏往镡时观手中一放,继续舞剑,只是剑中更添杀意。
陈锋过来请安的时候,就看见年轻皇帝在院子里练剑,拿的还是定国公从不让人碰的宝剑。
皇帝的生母是将门出身,武艺不凡,皇帝会一些剑术也不稀奇,而且,他观陛下练得有模有样,身姿灵动,剑法飘逸,再加上气质清凛,风姿特秀,每一个招式仿佛都能够入画。
院中槐树下,定国公正捧茶凝目静望。
其实他这些天一直想不通,为何之前怀疑镡时观的陛下,突然就对镡时观恩宠有加呢?如果说之前的针锋相对都是故意为之,那陛下隐藏得也太深了吧?
真是可怕,他还是认认真真杀敌吧。
萧居瑁挽剑而立,而后放松下来,将剑搁在院中石桌上。镡时观将手中的茶盏递给他,萧居瑁接过来,喝了一口,正好是温的。
一旁站着的陈锋:“……”怎么有种他完全插不进去的错觉?
萧居瑁喝了几口,方看向陈锋,陈锋立刻单膝跪地请安,萧居瑁示意他起身,“陈爱卿一大早可有事?”
“陛下,何时启程回宫?”
萧居瑁正欲开口,几位大臣就从院外进来,整齐划一地给萧居瑁行了礼。
萧居瑁没让他们起身,只淡淡瞥了他们一眼,“诸位昨夜睡得可踏实?”
其中两个大臣顿时脑门生汗,陛下似乎话中有话啊,莫非,派人通知蔡国公府的事情被发现了?
“陛下,寺中静谧安宁,臣等自然睡得踏实。”
“当真踏实?”萧居瑁笑着问道。
两人心里微抖,这一大早的,陛下的心思就这么深沉,他们实在有些扛不住。
“陛下?”
萧居瑁忽然敛下笑容,厉目道:“你们身居高位多年,恐怕早已经忘了当初为官的信念了吧?昨夜听闻蔡立一事,就没有任何感触?还是说,有感触,只不过这感触都派人送往蔡国公府了?”
轰!
萧居瑁的话仿佛一道天雷砸在他们心间,陛下竟然知道了?完了!
“来人!”萧居瑁搁下手中的茶盏,清脆的撞击声激得众人心头狠跳。
只见一列铁羽军将绑上来的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扔到地上,恰好落在他们面前。
“朕似乎说了,着二品以上官员随行,什么时候说过,他们也能跟过来了?还有,朕昨夜说要去查蔡立一案,你们就偷偷让人去蔡府传递消息,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他劈手拿剑指向其中一人,那人顿时抖如筛糠,冷汗直冒,面色苍白,“陛下,陛下,臣,臣并非要去送消息,臣只是,只是……”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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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谎话都编不出来了吧?”萧居瑁嘴唇微抿,剑上寒意肆虐,冰冷的剑尖直接挑掉那人的官帽,“朕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既如此,朕也不需要你们了。”
他早就想将朝堂换一批鲜血,这些臣子结党营私,相互之间盘根错节,自成势力,一直以来都不将他放在眼里,其实若只是这样倒还可以容忍,最让萧居瑁容不下他们的是,他们已经被权势与金钱迷了良心,罔顾萧国百姓的生死,尸位素餐、搜刮民脂民膏,他们什么没干过?
虽说,他以前也怀疑镡时观,但镡时观比他们可爱的地方在于,镡时观是真正为萧国百姓着想的。
这次带他们过来白龙寺,就是想让他们捡回一些良知,结果呢?
“陛下,陛下饶命啊!”
萧居瑁淡漠地看着他们,“这里是佛家之地,朕不杀生,来人,将他二人的官帽卸下,押回城内待命。”
他们与蔡国公府联系紧密,讯问之下,应当会吐露一些秘密。
铁羽军将哭嚎不甘的两人强行绑了,拖出院子。
一旁的陈锋整个人是懵掉的,事情发生得太快,他根本没反应过来。娘唉,这可是二品以上大员,陛下说罢黜就罢黜,一点余地都不留,还一罢罢两个,这弄得他心里头也有些发慌。
陛下看来是动了真怒了。
不过也怪他们自己,非要顶风作案,没事传什么消息?这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么?陛下能不生气?
萧居瑁等再也听不见两人的声音,挥手让其他几位战战兢兢的文臣退下,便将剑扔回给镡时观,不悦道:“还当朕是病猫呢!”
镡时观笑着抚慰,“是他们太不长眼了。”
陛下哪里是病猫?明明就是一只骄傲又心软的老虎,给了他们机会,他们却不知珍惜。
陈锋咽了咽唾沫,这一夜过去,定国公似乎变了,他和陛下之间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啊,对了,陛下,何时启程?微臣好前去安排。”他想着陛下都在这待一天一夜了,总归是要回宫去了。
“不急,”萧居瑁复侧首对赵全道,“去备膳,威远侯也留下一起吃吧。”他总得等到念恩回来问清楚缘由才能走吧。
赵全去准备早膳,萧居瑁招呼陈锋坐下,随口问道:“训练营如何了?”
陈锋挺直腰背坐着,正色道:“陛下昨日早朝时候下了圣旨,处理了那几人后,剩下的都乖巧听话了许多。”
萧居瑁点点头,“训练营的事情,就交给威远侯了。”
“臣定不负陛下厚望!”
这时候,赵全将早膳端来,不过是一些清粥小菜,赵全正欲试菜,就见定国公动筷了,他细长的眼睛瞅向镡时观,这定国公昨夜争着给陛下洗脚就算了,怎么现在又抢着试菜?再这么下去,他这个大总管还当不当了?
陈锋就眼睁睁地看着素日不近人情的定国公试完后,微笑对皇上说:“陛下,无事。”
然后陛下瞪了定国公一眼,语气不悦道:“以后这种事情你不用做了。”
“是。”
陈锋默默低下头,反正他是看不懂了,定国公表忠心,陛下居然还不开心?
一顿饭吃得不知滋味,赵全撤下杯盘后,住持就悠然入了院子,微微躬身行了一礼,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有些脏旧的大和尚。
萧居瑁定睛看去,就见那和尚直面自己,忽地“咦”了一声。
“你就是念恩大师?”他问道。
念恩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遍,没有对天子的敬畏,只有浓浓的疑惑,嘴里还嘟囔着:“不应该啊!”
镡时观手持长剑,上前一步,“念恩大师,还请入内一谈。”
这等奇异之事,还是不要让其余人知晓为好。
念恩面色忽地有些凝重,颔首道:“也罢。”
萧居瑁、镡时观带着念恩进了屋内,关上门,着铁羽军严守。
屋内,萧居瑁从床上抱起元宝,放到念恩面前,“念恩大师可否为朕解惑?”
念恩思虑半晌,方道:“十年前,齐施主来寺中求签,贫僧算到陛下会在十年后有一劫难,原来是离魂之症。”齐施主就是萧居瑁的母妃,他外祖家姓齐。
离魂之症,的确,他的魂魄去了元宝的体内。
“那为何朕的魂魄回归本体,而元宝却失了魂魄?”
念恩又探究地看了一眼萧居瑁,“陛下当日是否遭遇意外?”
萧居瑁颔首,这有什么关系么?
“帝王素来气运通天,当日陛下遭遇意外,一个不慎便会魂归天外,或许正是如此,陛下的神魂才会暂时回到本体,只是劫难未除,元宝自然回归不了正常。”
萧居瑁听得有些糊涂,“难道朕的劫难并未渡过?”
镡时观也很忧心,“念恩大师可否说得再明白一些?”
念恩看了他们一眼,“陛下只是暂时回到身体,说不定什么时候又……”
萧居瑁嘴唇紧抿,英气的眉毛蹙在一起,“那这劫难到底何时才能解除?”
“这就要看陛下的造化了。”
念恩心里叹了口气,若非当年齐施主的诚心感动佛祖,萧居瑁的劫难便不止是离魂之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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