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多(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尚扇弱水
温子恒小小年纪也觉得丢人,听着同学起哄,又羞又气,窝在书桌前直掉金豆子。曲越看不下去了,道:“你在这儿哭顶什么事?回去给你爹哭去!”温子恒不想搭理他,换了个方向继续嚎。
曲越啧了声,趴在他耳边叽里咕噜说了通,温子恒抽了抽鼻子,问:“这样行么?”
“保管行!你可是你们家的独苗,这等机会都不会利用,笨死了!”温子恒听了曲越说的话,回家对着他爹就是一顿嚎,直嚎得惊天地,泣鬼神。
温宝仁顶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心肝宝贝直哄:“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爹给你出气去!”
温子恒坐在地上蹬着脚,声泪俱下,“你们天天去书院闹,同学们都笑话我!我书也念不下去了,以后还怎么考状元!怎么名扬天下!怎么为祖宗争光!怎么娶老婆!人家都说我爹连自己小老婆都管不了,以后准要被算计光家产,我什么也没有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哇”
温宝仁听着,又欣慰又羞愧又生气,当下把后院一众小妾全叫来批评教育。有不服气地道:“我们也是为了老爷好,总不能平白叫人落了脸!”
“对啊,不过一个书院先生,有什么了不起!”
温子恒一听,瞪起了眼,“要不是爹去缠我师娘,老师怎么会生气!”温子恒说罢又是一阵哀戚,“老师以前那么器重我,现在好了!我声誉大跌,老师肯定觉得我是块朽木!哇”“爹错了爹错了!”温宝仁转头呵斥那小妾一顿,急得哄温子恒。
“现在知道错有什么用!我脸都丢光了!哇”
“乖儿嗳,别哭别哭!爹定把脸给你找回来!明日……不不不,今日就去给你老师赔礼道歉!”温宝仁说着,马不停蹄叫人备礼。
温子恒脸蛋上还挂着两颗泪珠子,暗道:“还真管用。”
温宝仁想起萧承上次那一脚,都不敢近身,眼瞅着萧承的黑脸,忙不迭道:“温某上次多有冒犯,望萧老师大人有大量,不要因此怪责于犬子,该怎么器重还怎么器重!之前我有眼不识泰山,在此祝二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和和美美!早生贵子!”说罢领着一众壕奴拔腿就跑,生怕萧承拒了他的礼,这般硬给人丢下,就当是成事了。
萧承和慕雨眠都来不及插句话,只得改日雇了人,将东西还回去。
温宝仁一看,这可坏了,礼都被退了,可见萧承气还没消呢。于是,绞尽脑汁想了个负荆请罪的法子。慕雨眠清早出门买菜,一开门就看见温宝仁背着根棍子光着膀子跪在那儿,吓得菜篮子都扔了。
萧承知道后,好说歹说才给劝回去了,散学时逮着温子恒,无奈道:“差不多就行了,不然明日,你爹就要领着一堆妾来我门前跪着了。”温子恒吐了吐舌头,跟后面的曲越对了个眼。萧承一人给了个脑瓜崩,“书不好好念,就鬼主意多。”
曲越还邀功:“我们可是给老师解决了个麻烦事,老师奖励我们什么?”萧承又要抬手,两个少年急忙跑开了,碰上刚回来的慕雨眠,脆生生喊“师娘”。“要回去了?路上小心。”慕雨眠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对他们的称呼也都习惯了。曲越自来就叫她师娘,怎么也不改,温子恒便也跟着叫,表哥叫她不要多心,她便只当是个口头禅。“师娘明天见!”“明天见。”萧承自然地接过慕雨眠手里的东西,一道往后院走着。
清明过后,天气也渐渐暖了起来,院里的几株桃树打上了花苞,点点粉红,烂漫醉人。慕雨眠忍不住探手去折,一踮脚却连枝都够不着,便往起蹦了蹦。萧承停下脚步回头,便见她一蹦一蹦地折花枝,荷茎绿的裙摆下,小巧的绣鞋若隐若现。
萧承不由轻笑,走过去折了枝给她。“谢谢表哥。”慕雨眠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手里的花枝。萧承微微闪身,脑海里乍然就响起那首诗人面桃花相映红。“今年这桃花开得真好。”萧承道了句,目光移向粉颊边那枝桃花。
慕雨眠不疑有他,欣赏地点头,“要是再多些就好了。”
“城外青萝山倒是好去处,这时节估计有不少去赏花的人了,等过两日……”
“先生,有您的信!”华叔蓦然惊破一院宁静,打断了萧承的话。
萧承由不得有些挫败,看华叔的眼神带了丝咬牙切齿。
华叔直觉哪里不对,忙将信递上,跑去找华婶了。
萧承看见信封上“乖儿亲启”四个字,眼角一抽,拆开一看,果不其然又是“再不娶亲隔壁老刘家的孙子都会打酱油了”云云。
“姨母他们可好?”萧承把信折好,哼笑一声:“生龙活虎的。”居然还威胁他,要来锦阳捣蛋。
“那就好。”慕雨眠大抵也知道姨母开始的用意,只不过表哥既对她无意,她也不想纠缠,能有一处栖身之地,已经万分感激。
“娘说了,若你在这里住得不惯,便派人来接你回扬州。”萧承拢了拢袖子看向她,私心里倒有些不想她答应,毕竟这个“田螺姑娘”什么都通,助他良多。
慕雨眠微微摇了摇头,“这里挺好,表哥回信的时候代我说一声,勿叫姨母心了。”
“我知道了。”萧承一瞬间就觉得气顺了许多。
我后悔了
书院的日子是慕雨眠最为惬意的,学生们个个单纯又古灵怪,少去许多繁杂。
曲越是最闹腾的,不时留下来蹭饭,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慕雨眠乐得多个人热闹,他兄长曲陌却没好气,这日又来接蹭饭的曲越,指了指他嘴角粘的饭粒,“家里是饿着你了不成,吃完还要带回去。”
曲越嘿嘿笑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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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把嘴,道:“师娘的厨艺可好了!哥你可紧着些,把师娘娶进门,这样去就不用在书院蹭饭了。”
曲陌有些纳闷:“希望她成为你嫂子还‘师娘师娘’地叫,不知道的以为我要撬别人墙角!”
“这不是叫习惯了!”曲越摸了摸脑袋,试着改口,“嫂子……嗯……还是师娘顺口!”曲陌给他气笑了,“我也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拖后腿的!”
“曲公子。”听到慕雨眠的声音,兄弟两赶忙站好,没再多说。
“曲越喜欢这糕点,我装了些给他带回去。”
曲陌接过装糕点的盒子,温声道谢:“劳烦慕姑娘了,这小子皮,往后赶他回家便是,留着闹腾你们。”
“不打紧的,书院平时没什么人,有他倒热闹。”灵龙哥陆叁肆伍叁捂捂四舅欢迎大家!
曲越闻言,骄傲地仰头,被兄长一巴掌拍了下去。
“总这般打搅怎么好意思,改日我做东,请姑娘去溢香楼,他们那儿的地羊暖锅最是地道,正好还能去附近的青萝山赏花。”
表哥好像也说起过青萝山……慕雨眠走了下神,见曲陌眉间覆着融融笑意,还在等她答复。
慕雨眠不知道怎么拒绝,只道:“不过几顿饭,曲公子太客气了。”“应当的。”曲陌只当她应了,叫曲越先上了车,“那么届时我来接姑娘。”
待人走了,慕雨眠在台阶前站了一会,心中有番思量。
她投奔在姨母家,往后的婚事少不得又要让他们心,喜欢与否她也不好说,也许该早些做打算……曲公子看著文质彬彬,或许是个良人,只是自己一个孤女,身份仍有差别。慕雨眠摇摇头,不再多想。
好事,坏事,随缘吧。
萧承怎么也没想到,会被曲陌截了胡。
萧承本来打算趁着休息带慕雨眠去青萝山赏花,却见华婶一个人在厨房忙。往常这个时候慕雨眠都是在旁帮忙的。
萧承问了一句,华婶笑呵呵道:“曲公子一早就来接表姑娘去了,说是去什么香楼吃饭!”
萧承没说话,胸前憋了口气,吐不上来咽不下去的。
华婶还在念叨:“我看那曲公子一表人才,是个正派人,先生不必担心!”不必担心?更担心了好吗!这种养在身边的小白兔即将蹦入别人套里的感觉,没人会懂。萧承在书房呆了一阵,觉得心烦意乱,拎了壶酒一个人去青萝山了。
不去还好,一去便看见慕雨眠跟曲陌。这两人不该在溢香楼么?在这儿现什么眼?光天化日的,走那么近干什么?不知道男女有别么!萧承心绪翻腾,直到两人离了视线,才回过神来,手里捏的天青釉酒杯已碎成了三瓣。
萧承漠然看了一眼,往开一丢,只拎着个酒壶朝相反的方向走了。那厢慕雨眠也有些心不在焉,曲陌叫了她好几声才反应过来。曲陌见她发愣的样子,抿唇笑道:“我们去凉亭里歇会吧。”
慕雨眠微颔首,暗自稳了稳心神,将亭子里的竹凳移到桌边坐下。曲陌往旁边一坐的时候,略掀起一阵轻风,带着一股药香,见慕雨眠微微嗅鼻的模样,拎了拎袖子,笑问:“这药味是不是很浓?”
慕雨眠摇头,“没有,我倒头一次觉得药味也有好闻的。”
“药罐子里从小泡到大,这药味都入骨了,走哪儿都能防蚊驱虫。”
慕雨眠被他风趣的话逗笑,此刻才觉得,他和曲越有那么点相似之处。
曲陌打趣道:“看来这一路把你闷坏了,我还道你有心事。”
慕雨眠面露歉然,“曲公子……”
“是为萧先生吧?”曲陌笑意未减,还是那副让人如沐春风的样子,并未对慕雨眠的心不在焉介意。
好似心事被戳破,慕雨眠有些窘迫地咬着唇。
曲陌温声道:“我没有怪姑娘的意思,姑娘大可把我当信得过的朋友倾诉心事,我也不是多嘴之人,断不会乱说的。”
“不是的!”慕雨眠连连摆手,“我只是……没什么好说的。”到底只是自己埋在心底的一点念想,不会成真也不能当真的。
曲陌生得一副玲珑心肝,虽与萧承接触不多,偶观二人相处气氛,也揣摩出几分。只是觉得男未婚,女未嫁,自己或可争取一下。现在看来,萧承根本是“当局者迷”,不然也不会跟来了。他方才可是瞧见了,那走时的背影都要冒黑气了。想到这里,曲陌还有些乐。
“慕姑娘心地纯良,要不了多久,定会守得云开见明月的。”曲陌眨了眨眼,说的有些高深莫测。
“承公子吉言。”慕雨眠只当一句吉利话,只是自己原本确动过借曲陌逐渐疏远萧承的心思,不觉得负疚,起身微一示礼。曲陌虚扶了一把,“感情的事本就说个你情我愿,成不成也都两不相欠,慕姑娘若因此介怀,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慕雨眠倒是真心佩服曲陌的磊落,此后话间自在了许多,说说笑笑时间也过得飞快。晚间在溢香楼吃过饭,曲陌将慕雨眠送到门口才告辞,一回自己家,曲越便猴儿一样在他身边上蹿下跳。“哥!哥!你跟师娘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曲陌斜眼睨他,打心底里觉得自己这事黄了全是他这一嘴“师娘”叫得,“等着喝你们萧老师的喜酒吧。”“关老师什么事?”曲越蒙圈,哪知道其中的曲折。曲陌懒得理自家弟弟,他得找个地方,假装伤心一下。果然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这墙角的亭阁只能望月兴叹了。
“唉……看我这个命。”曲陌长叹一声,背着手走了。慕雨眠回到书院,华婶正煮了解酒茶往萧承书房送去。
“表哥喝酒了?”“可不是!”华婶还纳闷,“先生甚少饮酒,方才回来的时候,脚步都不稳了,不知道是不是碰上了什么不如意的事儿。”
慕雨眠朝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接过杯盏,“您去休息吧,我给表哥送过去。”华婶叮嘱:“表姑娘顺道问问,先生这是怎么了,别心里有事憋坏了。”
“我晓得了。”
慕雨眠去了书房,见门大开着,里面黑黢黢的,也没点灯。借着门口的月光摸进去,去寻灯架上的火柴。橘红的灯光乍然一亮,歪在的书桌后萧承不适地眯了眯眼,目光锁在慕雨眠身上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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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慕雨眠见他默不作声的样子,心中不由发紧,端着茶往书桌挪了几步,“华婶熬了解酒茶,表哥趁热喝几口,仔细明早头疼。”
“去哪儿了?”萧承蓦然出声,嗓音还带着些许酒醉的疏懒。
“曲公子……啊!”
慕雨眠话未说完,被萧承一把拉了过去,茶杯劈里啪啦摔在地上,在寂静的月色里,惊心动魄。
“我发现……我真是不作不死。”萧承捻着慕雨眠胸前一缕黑发,在鼻尖轻轻一嗅,看着她已经蒙上水雾的大眼,倏然靠近,“雨眠,我后悔了。”
慕雨眠尚不及理清他的话,便被狠狠封住了唇。
酒味混着男人的气息闯入舌间,慕雨眠瞠大眼眸,那层水雾转瞬崩裂,潸然而出。
萧承凶狠地掠夺着红唇里的甜美,勾卷着发颤的小舌,仿佛要将人整个吞进去,手下紧扣着她的手腕,瓦解着微薄的抗拒。直到唇上一痛,一丝腥甜的血气弥散开来,才猛然松了口。慕雨眠惶然起身,顾不上姿态多狼狈不雅,踉跄逃离了书房。
萧承如梦方醒,熹微灯火仍照得眸中熠熠。萧承伸舌舔去唇边血迹,摔回椅中,抚着额沉沉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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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变和生变
萧承这几天心情不是很美妙,原因是慕雨眠一直躲着她。清早出门买菜,买到黄昏才回来,缩在屋里吃过饭便睡,两人同处一个院,竟然生生碰不了一面。
萧承知道自己上次鲁莽了些,忍了几天耐心终于告破,辗转了一夜,鸡没打鸣就直奔慕雨眠屋里。“雨眠,我们谈谈。”
萧承没睡好,神都有些不济,门也没记得敲,伸手就推。“啊!”慕雨眠刚起,还在床上穿衣,被萧承闯了个措手不及,惊叫一声,胳膊往下一扯生生把个领子撕了道口。
“……对不起!”萧承眼里映入那雪白肤色,旋即反应过来,拉上门退了出去。可转而一想,回头她又要躲着了,哗啦一下又将门推开了。
慕雨眠又是一叫,这下可好,衣服另外一边也撕了道口子,轻薄的外衫轻垮垮掩着妃红的抹胸,霎时有些难堪得红了眼眶。萧承走近,视线紧锁在她脸际,不去乱看,抬手将帷帐放了下来,坐在旁边与她说话。
“雨眠,我并没有轻视玩弄你的意思,我很清楚自己做什么,那日并非醉酒胡言。当初我确实无心想这些事,也顾及你或许为了报恩拂了自己真实心意,所以干脆不开这个头,想不到到头来,自欺欺人的却是我。”萧承自嘲一笑,视线转向纱帐后的倩影,眼神清明,“我希望,现在说出来还不会迟。”
萧承的每一个字都清晰传入慕雨眠耳中,是欣喜,还是害怕,慕雨眠也不清楚了,只觉心如擂鼓,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雨眠?”萧承半晌没等到一点动静,淡然表象下亦是心急如焚,语气里多了些小心翼翼的催促。直到撑在床沿的手背上,被纤细嫩滑的指尖触了触。
萧承心中大喜,反手一捉,将要仓皇逃回去的玉手紧紧握住。慕雨眠一颤,贴着宽大温热的掌心,终是没再抽回来。两个人心底都有着得偿所愿的慨叹,相隔一层轻纱,静静偎在一处。日光破云而出,驱散了冰凉的晨雾,温暖袭人。
萧承抱得美人归,可谓欢天喜地,逢人都是言笑晏晏,学生们看得都有些发愣。温子恒偷偷道:“我还从来没见过老师这么慈祥。”
曲越白了他一眼,对他的形容词表示不屑,旋即又拧起了眉头,总觉得似乎要窥破什么大事了一样。
对于二人关系的转变,萧承是如鱼得水,只是慕雨眠反而有些不自在了,尤其看到萧承嘴上的伤口,想起上次他那副样子,就又羞又怕。
萧承大尾巴狼似的哄她,往后再不那样了,慕雨眠一时会错意,以为不会再有那等亲密的接触了,居然松了口气。萧承领会出来差点没给气笑,敢情这丫头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只拉拉小手就完了?紧盯着在书架前忙活的慕雨眠,萧承觉得,为了自己日后的幸福,有必要好好教导一下这只小白兔了。
萧承悄无声息走了过去,慕雨眠一转身就触到了他的胸口,甫一对上他幽暗的双眼,便赧然垂眸,卷翘的睫毛似蝶翼一般轻颤着。
“还怕我?”萧承轻笑着追逐她的视线。“没……”慕雨眠说着,就是羞于直面他,被禁锢在书架前,避无可避,“表哥……”萧承以前没觉得,现在一听她娇软的嗓音喊“表哥”,就觉得魂颤骨酥,咬着唇瓣眸中带怯的模样,更是让人想兽性大发,将人狠狠扑倒。当然也就暂时想想,这只小白兔现在还心里打怵呢,他若再霸王硬上弓,前面的努力可就毁于一旦了。
萧承抬手轻覆在慕雨眠发顶,紧接着俯身靠近,在她下意识闭上眼睛时,一吻落在了自己手背上。
“来帮我研磨。”萧承拉着她往书桌边走。慕雨眠发觉自己被逗弄了,懊恼地睁大眼睛盯萧承的背影。
等书房只剩下纸笔摩挲的声音,暧昧的气氛才逐渐散去,慕雨眠放下墨锭,撑着下巴安静地看萧承书写。
人都说字如其人,萧承的字笔势自然流便,笔利落,隐带遒劲,倒很符合他这个人。萧承抬眼瞟见慕雨眠深以为然的表情,手中笔杆一伸,在她颊边添了道小胡须。慕雨眠呀了声,鼓了鼓脸,那撇“胡子”亦跟着一动一动。
萧承执笔观摩,道:“再添一笔才对称。”话落,下手极快地又给划了一道。
这下慕雨眠不依了,起身去夺他的笔,势要一雪前耻。
萧承长手长脚的,稳坐在椅子上,左右轮番换着,逗得慕雨眠四面伸手,也碰不到些许。
慕雨眠不由泄气,小眼神控诉地瞅着他,心道以前怎么没发现表哥这般爱作弄人,像个小孩似的。如此一想,慕雨眠还有些想笑。“笑什么,傻乎乎的。”萧承目光如水,又拿笔在她小巧的鼻尖点了一下。
慕雨眠避之不及,又被他得逞,娇嗔:“表哥尽欺负人!”
萧承掀眉,“这就叫欺负了?往后可怎么办。”欺负她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一想她会操着娇娇软软的嗓音在自己身下承欢娇吟,萧承又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得寸进尺”吧。慕雨眠没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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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到他不正经的意思,还附和:“就是的,以后还不是变本加厉!”
“嗯对,变本加厉。”萧承抚着下巴,笑意莫测。慕雨眠皱皱眉,总觉得这玩笑似乎哪里不对了。
日子除了蜜里添了点油,似乎没什么不同。曲越后知后觉,才知道“师娘”真要成师娘了,不由替自家兄长掬了把泪,也知趣地不再频繁留在书院蹭饭了,除了在课堂上,慕雨眠倒有些日子没听到他叽里呱啦地闹了。
这日散学,慕雨眠见曲越急匆匆往外跑,连书袋掉了都顾不上捡,忙喊住了他。曲越急得一脑门汗,道:“师娘,我哥出事了,我得赶着去!”
慕雨眠一直想找机会跟曲陌道声谢的,闻言心里也不由一揪,把书袋拍了拍给他挂好,安抚道:“别怕,我跟你一道去。”旁边领路的一个小厮张了张嘴,眼神里有一丝犹豫,慕雨眠皱眉生疑,问:“怎么,有哪里不方便么?”
“没有没有……”小厮低下头,连声催促,“少爷快随我来吧,再晚些大公子就不行了!”慕雨眠见曲越焦急,没顾上多问,同他一起往城门处赶去。路上碰见出来觅零嘴的温子恒,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温子恒举着两根烤玉米,吭哧吭哧往上追,“喂!你们怎么不理我啊!你们等等我啊!你们要去哪儿?”
两人走得快,温子恒胖嘟嘟的身体没跟多久就被甩了一大截。慕雨眠见途经路上的人愈渐稀少,心里那丝微妙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直到走到一处僻静的胡同前,慕雨眠忽然停下步子。
“师娘?”曲越拉了拉她,脸上挂着汗,眼眶里也湿漉漉的。曲公子曾说自己先天体弱,可也不至于致命,就算真有危险,府里小厮怎么会跑到书院先行通知曲越一个孩子家?慕雨眠紧盯着前面的小厮,觉察他步伐矫健,不似方才卑躬屈膝的样子,猛然觉得不妙。
“快离开这儿!”慕雨眠拉着曲越就要抽身,那小厮回过头来,左右一招手,狭窄的胡同里立时出现好些个莽汉,胡子拉碴,面含凶煞之气,将两人团团围住。
曲越一愣,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转而一想兄长没事,还松了一口气。慕雨眠还想让曲越找机会跑出去,为首之人没给她机会,猛一上前将两人都劈晕了,手脚麻利地将人装进麻袋里,借运草料的牛车带出了城。
僻静的胡同里,这一切都做得悄无声息。待人都走光了,后面堆砌的草筐里钻出来一个人,却是才追上来不久的温子恒,他老远看见师娘和曲越被几个很可怕的人拦住了,没敢上前,这会亲眼看着人被绑走了,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出了胡同一路嚎着往书院跑。
萧承打院里就听到温子恒由远及近的哭嚎,失笑不已。这小孩的嗓子倒好,时常嚎得天地变色,也不见哑。
“老师老师!师娘和曲越被人绑走了!”
迷离水寨
萧承听温子恒抽抽搭搭说完,丢下手头的事情直奔府衙,在那里遇上了也是一脸急色的曲陌,两人俱是一愣。
“雨眠跟曲越在一起!”
“慕姑娘也在?”曲陌一惊,暗觉不妙。他才到绑匪的勒索信,要一千两黄金交换曲越,却绝口未提什么姑娘。
府尹卫希看过信件,对曲陌道:“看样子这伙人藏得很深,未打草惊蛇,曲公子还是先把赎金准备好,再图后续。”
“我知道了。”曲陌犹豫了下,终究不放心慕雨眠,问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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