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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在笯(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米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他终于明白了这所有的疑处,为什么路萧看上去那样不舍得,却依然放他走。
不……他的不舍,又有几分是真的?
多么聪明,那些眼泪,拥抱,亲吻,离开时还缠着他不放……
原来只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完美的后路。
既想利用他,又还想得到他。所以说着玩腻了他,到头来依然觉得没玩够,这才变卦吧?
是觉得他没有沦陷于那虚伪的温柔,仍然不甘心吗?
凤二趔趄着倒退几步,跌坐坐在床沿。
他抬了抬眼,看到桌上的纸张,忽然感到无比的难堪和羞耻。
他狠狠地将那写着“一切平安”的纸撕碎。
幸好,他想,幸好他仍没有上当,被那人玩弄了身体,又玩弄了心。
但是为什么,明明该庆幸自己看穿了那个人,或者该不屑他可笑的伎俩。
他却只有一种,想要将路萧也撕碎的冲动。
“路萧。”
凤二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又轻又缓,隐约有种温柔的错觉,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然双目赤红,眼神阴狠得可怕。
“干得漂亮。”
今日以后,再相见之时,愿你千万不要……再来招惹我。
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用那虚假的温柔……迷惑我的机会。
第017章回忆
五年后。
凤楚交界。楚国崖边城。
茫茫的郊野旌旗飘扬,数顶营帐聚集于此,在秋风里透出一丝萧瑟而肃杀的气息。
这是楚军驻地。
一行队伍正向驻地靠近,人数不多,个个骑着高头大马。为首的男子一身玄衣,面容清俊,气度雍容。
等候已久的诸将领迫不及待的迎上前,打头的将领不是旁人,正是楚军元帅白雁行。
他眼中闪过激动,带头向玄衣男子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殿下金安。臣白雁行盔甲在身,不便行跪礼,望殿下见谅。”
“雁行哥哥怎的这样见外,”玄衣男子朗声笑道,“诸位将军亦不必多礼了!大家都是我大楚的忠直士、真汉子,这一拜,路萧受之有愧!父王虽是命我督战,但来到了这里,我便与诸位没什么不同,一切仍需听元帅号令!今后在军中一日,我便不是王储,也不要向我行礼,我只同大家一样,都是一心报于楚国,死亦何惜!”
谁也晓得,楚军如今鏖战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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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气低迷,为重振军心,王储路萧主动请求前往边关督战。
尊贵的王储在战时没有躲在国都享乐,而是亲上前线与士兵同生共死,本就大大鼓舞人心。如今路萧这一番话,更引来诸将一片叫好之声。
白雁行笑着说:“虽说殿下亲和,我这礼节却是不可废的,不然殿下来此督战,何以立威?不过……既然殿下发话,那白雁行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雁行哥哥就不要逗弄路萧了。”路萧眉眼弯弯,在一片祥和欢乐的气氛中下了马,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入主帐。
虽然路萧发话一切仍然听从白雁行指挥,但必要的汇报仍是不得不做的。简短的会议里,诸位将领七嘴八舌地向路萧解释清楚了如今的战况。
一年前,因数家凤国商铺在楚国遭到无端洗劫,凤国未经协商,便单方面撕毁了通商协定。
楚王勃然大怒,令白雁行挥戈南向,定要凤王给一个交代。
白雁行本以为以凤楚军力差距,一切都会如同五年前的战争一样简单。谁料,他们遇到了一个异常棘手的对手。
凤军的元帅。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
永远戴着银色面具,非但战术妙诡异,武功也高得吓人。明明身为主帅不该出阵,他却每次战役必定身先士卒。更令人感到可怕的是,这人在千军万马中竟能如入无人之境,一人斩杀数百士兵还能全身而退。
在那戴面具的元帅的带领下,凤军士气大振,接连取胜,让白雁行等楚国将领一时束手无策。
现今的战况,对楚军而言非常不乐观。数战之下,胜少败多,楚军已是一退再退,凤军则步步紧逼,隐有侵入楚国之势。
一切都如同五年前那场战争的重演,只是这一次,凤楚两国的角色全然调换过来了。
最令白雁行忧心的是,一个月前的一场战役,凤军围困了楚国西南的一座城池。那城池离如今的主战场少说也有百里,白雁行虽有心回救,无奈军队绝大部分力量被牵掣于此,根本无法再派出援军。
五天前,那座城内的守军已与他们失去联系,没有了物资供应,谁也不知道城中百姓情况如何。
两天前,凤军向楚军下了战帖,扬言五日后便要再次大败楚军。
白雁行已然没有了乍见路萧的喜悦,一提起战况,便只剩下苦笑:“眼下的问题,就在于两日后是否应战。殿下有何看法?”
“我对于如今的凤军所有了解,都只是从战报中听闻,不便在诸位面前罔下决断,信口开河。”路萧沉吟一番,“那元帅的身份,就没有什么说法么?”
“并非毫无头绪。”白雁行犹疑一阵,直直盯着路萧道,“我们埋在凤国的探子回报,凤国朝中并没有这样的武将。但那位元帅的身形,与五年前归国的凤二王子颇为相似。”
路萧震了震。
但立刻有将领说道:“这仍是没有根据的事,再说,那王子的母妃出身低微,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送至楚国为质。凤王怎么会要这样的人担此大任?”
“老弟此言差矣。”另一个武将反驳道,“据传那凤二王子五年前回国,当时凤国天现异象,凤国百姓于是都说他是得天神庇佑的人,自那以后,他在凤国威望一直高得很,凤王因此高看他,委以要任,也是说不准的。”
“这事我也听说了,说是凤王为迎接他设下洗尘宴,结果那二王子祭祖之时,天边忽然飞来两只凤凰,满城百姓都看见了……”
“这听起来就是胡扯的事。就算是真的,他一个王子,真有带兵打仗的本事么?”
“这……倒是没有听说过他在兵法上有什么造诣,”第二个发言的武将接话道,“但……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我这人心直口快憋不住,殿下莫怪。那戴面具元帅的用兵之道,看起来……其实倒有些白将军的影子。”
他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赞同。
而路萧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凉了下来。
为何凤国元帅的用兵之道会有白雁行的影子?也许是因为,教他的老师就是白雁行的学生……
他没有忘记,五年前,自己亲自教授从没有系统学习过兵书的凤二兵法的日子。
是他吧?
路萧微微颤抖起来。
这是他的报复么……
白雁行一直都在观察着路萧,看见他的反应,心中已然有数。
他心底长叹一声,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回了是否应战上面。
“现今的情况下,”路萧冷静了些,开口答道,“我们是没有选择的吧?就算不应战,又能拖到几时?”
“的确如此。但这是兵衰马疲的时候,若勉强应战,结果已然可以预见。除非,能有援军到来……”
路萧面上露出一丝微笑,接口那位副将说道:“我此次前来,还为告诉大家另一个消息。父王有令,抽调东南十六城总共十三万守军来此援战,半个月前我出发时,父王就已派人前往这十六城传达命令,相信只要再支撑一段时间,战局便会有转机。”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眼中都放出光亮来。
“太好了!援兵一来,我们此时的困境便都可迎刃而解了!”
“是啊,这个消息一传下去,定会大大振奋士气!”
只有白雁行还保持冷静:“援军来到这里仍有一段时间,我们的燃眉之急仍需自己解决。”
“雁行哥哥莫要担心,离此地最近的援军,十日内便可赶来。就算此战败了,我们仍可退回城内,守住身后的崖边城等到援军赶来,并非什么难题。”
他这话一出,像给大家吃了颗定心丸。
“不过区区十日,是怎么也要守住的!”白雁行一咬牙,“他们一旦突破了崖边城,就真是侵入楚国国境了,诸位,我们绝不能叫这种局面发生!两日后这一战,我们便应下了!”
“誓死守卫楚国!”诸将气势澎湃地高声呼喊,震耳欲聋。
路萧受这氛围感染,心中一阵激昂。
他想,无论那个凤国将领究竟是什么人,他都该放下了。
为了他身后的百姓不受战乱之扰,为了楚国的安宁。
会议结束后,路萧不出所料地叫住白雁行:“雁行哥哥,我有话同你说。”
“巧了。”白雁行皮笑肉不笑,“我也有话问你。”
待其余人都离开后,两人相对而坐,白雁行开门见山:“说吧,为何凤二的战术会与我一脉相承?”
“雁行哥哥已经认定他是凤二了?”路萧苦笑,“我……我五年前,他在我身边那段日子,我日日都教他看兵书的。想来回国后,他还得到了其他人的指点,因此……”
“因此虽然战略部署不尽相同,但到底摆脱不了你对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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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雁行摇摇头,眼中多了些责备,“殿下,这一次,你的确做错了。”
路萧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揪住了自己的衣衫,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
他此时像极了少年时答错了问题,被白雁行呵斥时才出现的模样。
白雁行心软了一些,宽慰道:“也不尽然是你的缘故,凤国对楚国一直虎视眈眈,没有你,凤王依然会伺机引战。”
“不……但若不是我……这一天不会来得这样快。”
事实上,白雁行知道,路萧也知道楚军数次失利,与白雁行的战略意图被凤军洞悉是分不开的。
而在这时,若临阵换帅,更会导致军心大乱。此时的白雁行,已经陷于骑虎难下的局面里,完全是硬着头皮与凤二正面对抗。
“凤楚通商是利于百姓的事,本可以维持更久的时间……若不是我,自以为是,以为他不会……不会……”
以为他终归会被他打动一些,以为哪怕有一日真的不得已再起战乱,那人也不会真的参与其中。
他怎么会这样天真?
路萧说不下去了,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他的样子太可怜了。白雁行忍不住伸手将他揽在怀里,安抚着他的脊背:“你还放不下他?”
怀里的人突然安静下来。
良久,白雁行听到一个声音轻轻地说:“我已经忘了。”
路萧垂下眼睛,呓语似的重复道:“我已经忘了。”
现在想起那段时光,自己就像在演独角戏的丑角一般可笑。
凤二离开了,从此了无音讯。最初一年,他一封封信的写,从没有任何回应。
那时,他早已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仍是乐观的。
直到有一日,白术来信,说凤二应下了一个官家女子的追求,两人陷入热恋……
他还没有求证,就已然崩溃。
回忆起临别前的温情,他很想说服自己凤二对他并非全然无情的,但心底却有个声音悄悄地说:
逢场作戏,谁不会呢?难道那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能代表凤二对他有情?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他比谁都清楚。凤二看着他的眼睛,从来都是冷冷的,没有温度。
凤二离开了他,恐怕只会感到解脱。
他的信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就是最好的证明。
或许是还有那么一丝不死心,他最后写了一封信,既是求问凤二是否真的要同别人在一起,也是告诉他,如若他心中真的没有他,那么他愿意放手,从此以后再不会打扰他。
那一次,凤二仍然没有回信。
他等得煎熬,不断告诉自己,只要凤二过得幸福就好,就算没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
他假作豁达地忍耐了好多天,依然感到无法忍受。
无法忍受,那曾经只吻过他一个人的唇,要去亲吻另一个人。
终于有一天,他简单拾掇了行李,离开楚国王都。他想,他怎么也是不甘心的。
然而,在路上,他得到了凤国丞相之女嫁给凤国一位王子的消息。
“是哪个王子?”他恍惚地问那个大声谈论此事的茶客。
“大概……就是那个刚刚回国的王子咯!”
他感到一阵晕眩,向后趔趄了几步,被空青扶住了。
“殿下,回去吧。”
忽然之间,失去了再前行的勇气。
要他怎么亲眼看着,那个人同另一个女人恩爱的样子。
路萧回到了王都,之后……
他忘记了自己到底是如何度过那段痛苦的日子,是真的忘记了。
但他到底是学会了放下。
当他慢慢走出来后的一日,他想,这大概就是果报。
当他最初做出抉择,就该预料到后果。凤二不爱他,他却偏要强求,所以那些痛苦啊,难过啊,都是自己造成的,理所当然。
他也以为,只要他放下了,这一切就会结束。
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才是真正报应的到来。
不是降临在他身上,而是……将整个楚国的命运卷入其中。
第018章俘虏王储(一)
数十里肃杀的战场,黄沙漫天,不见鹄雁。
白雁行站上一处土坡的顶端,遥遥望见远方的凤军,千军万马前,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银色的面具,白色的披风,凤军元帅。
他如今知道了。
凤二王子,凤玄亭。
白雁行握紧了手中的箭。
最先与凤二比试的楚军将领不出所料地败下阵来。
开战了。
一片混乱中,那人一如既往地冲在最前面,像一柄利剑破开楚军的队伍。他所到之处,惶恐的士兵纷纷避让不及,少有几个将领敢上前,都被他利索的一剑斩落马下。
但这一次,凤玄亭忽然敏锐地注意到,身后的砍杀声有些不对。
他调转马头,被他破开一个缺口的楚军,此时已经将他层层包围起来,凤军兵马则全部被阻拦在包围圈之外。
围住他的楚军不知不觉间都退出了十步以外。隐藏在军中的弓箭手,从包围圈后走了出来,在他面前排成整齐的一列。
这是一个等待着他的圈套。
男人唇角不屑地勾起,长剑指向地面,剑身上的鲜血蜿蜒而下,一道凌厉的血色冷光。
他什么也没说,偏就能让人感觉到他对那些搭弓指向他的许多利箭的轻蔑。
心理素质不那么强的弓箭手,此时早已渗出了冷汗。没有人在这个男人强大的气场下,能丝毫不感到畏惧。
但,他们的目标,本就不在于杀了这个男人,也没有指望这几支乱箭能困住他。
第一批箭雨射出来。
几乎与此同时,凤二在马背上腾身而起,足尖使力一点,整个人如翩飞的蝴蝶般向后极速退去!
他身后的楚军唯恐避让不及般,给他退出了一条后路。
又一批弓箭手换上来。
他们逼着凤二不断朝一个方向后退、后退、再后退,直到他彻底被困于楚军中心。但凤二丝毫没有慌乱之感,甚至在躲避箭雨的过程中,伺机斩杀了许多楚国士兵,再以他们带着的长枪为反击的武器,向弓箭手投掷出去。
每一次投枪,必有一名弓箭手应声而亡。
弓箭手们渐渐难以毫无间隙地接替。而此时,其他的楚国士兵义无反顾,前仆后继地向凤二涌上,继续逼着他朝一个方向退去。
凤二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眼角余光一瞄,扫到那个方向有一处高高的土坡。
一抹利器的冷光。
他心中暗道不妙,想起今日战场上,没有出现的楚军元帅。
楚军元帅白雁行,第一次听到这个男人的名字时,他就想起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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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个人在他耳边呢喃的“雁行哥哥”。遂以一种奇怪的执着,花了很大力气研究这个男人的一切。
楚国王储之师,被楚王盛赞为百年难遇的良将,十六岁平定楚国边郡叛乱……
以及相比前面的名头不太惹人注意的,一手出神入化的好箭法。
这就是他们使的计谋,切断凤二与凤军的联系,将他困在楚军腹地,白雁行的射箭范围内,让白雁行出手解决。
他被层层围困,无法脱离,哪怕一箭不成,还有不少机会。
然而,凤二虽猜出了楚军的意图,却一时无法突出重围。
倒真是瞧得起他。凤二冷笑,从最近一具尸体身上拔下一把长枪,气势如虹地一划,那股劲气生生将他周围的士兵逼退了好几步。
与此同时,白雁行射出了第一箭!
凤二握紧长剑,按兵不动,紧紧盯着向他射来的箭锋。
他倏然睁大眼睛。那一箭靠近时,忽地幻出两个虚影。凤二以为自己眼花了,但片刻就反应过来,这不是一箭,而是三箭!
无路可躲!他一个咬牙,提气跃起。
而这时,白雁行又射出三箭。
凤二堪堪避过前面的三箭,人还在半空中,第二批箭已经再次向他逼近。
他看出这一次,白雁行在箭中贯注了内力,非但速度极快,且还未真正迎上,他就能感受到强大的劲气!
凤二抬起手中的长剑,没有选择地在半空中迎上第二批箭。
箭簇击上剑身,凤二虎口一麻,被震退了数尺,落在地上趔趄了几步才抵抗住这次的攻势。
这时,他看到了离他仅剩数米的第三箭。
仅是一支箭。
漆黑如点墨,迅疾如闪电。
他听到那一箭破开空气时呼啸的风声,而他已经来不及躲避。
“雁行不要”
他忽然听见不知何处传来一声焦急的呐喊,下一个瞬间,大片玄色的影子印入他的眼眸。
路萧本是自愿留在了驻地里,因为他晓得,若真的见了凤二,他会做出什么反应,他自己也不能预料。
即使白雁行的计策多少有他的功劳。
“若与凤二近身搏斗,我们这里谁也讨不到好处的。”是他跟白雁行这样说,“但,雁行哥哥,你可试一试从远处攻击……”
他在帅营里,焦急不安地等待着前方战报。突然,几名副将带着一个相貌平平的男人,面色凝重地走进来。
那是一个信使。
一个副将颤抖着手,将一封密信递交给路萧:
“殿下,你可还记得,被凤军围困的兖城?这是……这是城中守卫冒死送出的密信,他们截获了一只凤王的信鸽,凤王密令,一旦此处战局失利,那边便立即……
屠城!”
路萧大惊失色地站起,撞翻了面前的矮桌。他抢过密信,迅速扫了一眼,面色惨白:“此类密令,绝不会只经一条渠道发出……”
兖城的凤军,或许已经接到了这个残暴的密令!
他惶恐焦躁地来回踱了几步,再也等不住了,风一样飞身离开营帐,跨上战马,朝战场极速奔去。
此时包围圈恐怕已经形成,一旦白雁行真的成功击杀凤二……
想到这里,他不可抑制地恐慌起来。脑海中一会儿是那人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一会儿又是信上那刺眼的蝇头小楷:
屠城!
一旦那人死了,而凤军群龙无首之下战败……
他咬紧了唇,极力催促着胯下的战马奔驰得更快一些。
黑压压的人群,震耳欲聋的嘶吼声、砍杀声,兵刃相接清脆的撞击声。
黄色土地上蔓延的鲜血。
路萧感到强烈的不适,甩了甩头,目光在战场中焦急地搜寻着。
他看到了千军万马之中,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他也看到了,白雁行射出的第三箭。
那支箭由玄铁淬成,与普通羽箭一般轻,却锋利得能够穿破最坚固的岩石。
那一定能够轻易穿过凤二的胸膛。
一人一马在乱军中极速穿行,朝着包围圈的方向奔去。
脑海一片空白,他仿佛听到了兖城百姓无助绝望的哭喊。
铺天盖地的血色。
“雁行,不要”
下一刻,他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足下重重一踏,朝凤二扑了过去。
凤二只看到玄色的影子笼罩在他眼前。
有个人扑了过来,一双手臂环住他的身体,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狠狠掼倒在一边。
他和那人一同倒在地上,听到一声闷哼,紧紧抱着他的人颤抖了一下。
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神,他想起那清朗的声音,全身一震,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那人挣扎着想从他身上爬起来,手臂颤抖着撑起略显单薄的身躯,但没有支撑一会儿,就再次倒在了他身上。
他看清了那人熟悉的苍白清俊的面容,以及他背后,深深插入肩胛的黑色羽箭。
他看到男子玄色的外袍上,更为暗淡的颜色在箭头没入之处慢慢向周围渲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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