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裤下的裙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边客
郁礼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直到下班回到公寓楼,他受不了身上的汗味一直在浴室里冲冷水澡。
每洗一次澡,都叫他在痛苦的边缘挣扎一回,这是他的噩梦,避不开的噩梦。
他不敢触碰那多出来的地方,冰凉的水流不断冲刷,刺激着他敏感又脆弱的神经。他颤抖着趴在墙上,手指捏得发白,从头到脚染起一层羞耻的红。
才洗完澡,身子又出了一层汗。
郁礼裹着睡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乱成一团,一会儿是郁家的人,一会是蒋长封,一会又是公司里的同事。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他却毫无睡意,体内有一股无名燥火急需发泄。
他猛的从床上起身,径直走向衣柜,打开一层隔间。
隔间里放有十几条裙子,有颜色艳丽的,也有清新文艺的,他缓慢抚过一条又一条的裙子,眼睛透出朦胧痴缠的情意。
他看着这些裙子,就像在看着他心爱的情人,最后他挑出一条玫瑰红的长裙,接着拿起一顶长卷的假发。
镜子里的他笑得有些诡异,眼里却燃了火。
故事中灰姑娘会在午夜时变身,郁礼褪去睡衣,他不是灰姑娘,却迷恋变身的滋味。
像毒,上瘾。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诡异是怎么回事......不过咱们小礼不是变态otz
☆、英雄救美
深夜十二点,马路上格外寂静,橘黄的光线洒在路面,整条道路望去空荡而朦胧。
一抹高挑的红色身影立在路旁等候,风扬起他的裙摆,红色裙摆之下,隐约露出修长白皙的小腿。
郁礼下楼前预定好出租车,在楼下等了约莫十分钟,一辆车在他面前停下。
西城边有条著名的酒吧街,他开口让司机师傅送他到那边时,很快引来对方惊诧的目光。
司机师傅四十来岁,女儿和他差不多大。他面色古怪地说:“小姑娘,大晚上去那些地方不安全。”
话是这样说,司机照常启动车子,可在路上,仍试图对他做出劝解,看那手的姿势,只要郁礼说不去,他这方向盘随时打转回头。
可不是小姑娘呢,郁礼换上一身红色长裙,柔软的布料贴身裹着高挑修长的身子,长卷的发披散在前胸后背,整个人就如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司机师傅虽然都是两个孩子的爸了,出于对美的欣赏,刚才见到郁礼的第一面,那眼睛都是看直了的。
这么个漂亮的姑娘单独去酒吧那种地方,不得把狼都招来呀。
司机师傅忧心忡忡,他好心劝解让郁礼露出今天的第一抹微笑,“谢谢大叔,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异装癖,仅少数人有的癖好。
这层伪装是他的保护色,一旦披上这层伪装色,郁礼就像变成另外一个人,释放出内心的另一面。
女装的他谁也认不出,他就像绽放在黑夜中的红玫瑰,美丽的,却也是高贵而不可侵犯的,他可以随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拒绝他厌恶的人,事过之后,谁都找不出他这个人的存在。
为所欲为,谁不喜欢呢?
酒吧格外热闹,灯光闪晃,摇滚乐震耳欲聋,一群年轻人在舞池下贴身拥抱舞动,肆意挥洒荷尔蒙激发出来的热情与汗水。
郁礼在吧台前找了个位置坐下,调酒师给他调酒的时间,就有几个男的往他围拢,问需不需要陪伴。
长夜漫漫,在这里找乐子的人都是放开了玩的,看对眼,开间房来次一/夜/情,爽过之后各自拍拍屁股走人,谁也碍不着谁。
郁礼喝酒归喝酒,他喜欢这种置身在热闹中却又不参与的氛围,吊足别人的心,让这些觊觎他的人垂涎却吃不着,令他有种说不出的痛快之感。
过来勾搭的人又一次被拒绝后,调酒师把酒送到他手边,笑说:“刚才过来的几个人背景都不错,虽然爱玩不过也有自己的规矩,不会有麻烦的。”
郁礼端起酒杯轻啜一口,他啜得缓慢,故意在酒杯上印下鲜红的唇印,对调酒师抛了个眼神,双眼含笑,压低嗓音说:“看不上他们。”
他的眼睛笑起来清澈又撩人,嘴角挂着慵懒神秘的笑,就像一只喝醉酒的波斯猫。调酒师被他勾的心里麻痒,情不自禁往前压低身体,暧昧地盯着他,低声说:“你看我怎么样?我的技术不赖,保证让你很舒服。”
郁礼嗤笑,拂开他的手,前一秒还风情万种,后一秒就冷艳起来,“调你的酒去。”
调酒师摇头,“真可惜,那请问美丽的小姐还想再喝什么酒,我请你。”
郁礼笑说:“我有的是钱。”
说着,他把钱包往豪气台上一拍,“来酒。”
酒是个好东西,穿肠肚却不过人心。
郁礼断断续续喝到凌晨两点,才起身要回去。他喝得有些多,醉意上头,眼睛像被隔上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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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不真切。
离开时服务生帮他喊了辆车,他在外头边吹风醒醒脑边等,今天鞋跟穿高了,硌脚,有点疼。他在马路边找了张椅子靠坐,就这会儿,眼前突然一暗,出现几个人影。
抬头,不久前在酒吧被他拒绝过的三个人居然跟出来了。
“你们想做什么。”
他叫的车还没过来,眼前这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脱身,郁礼喝醉了心里烦闷,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客气。
其中一个男的哼笑,意味深长说:“我们能干嘛,你说男人和女人能干什么?”这人说完还故意弯腰对着他吹了一下,一嘴的酒气,“当然是干你啊哈哈”
郁礼冷脸以对,声也不吱。
得不到郁礼回应,三人从嘲笑转为干笑,面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
有人呸了一声,怒骂:“你这婊/子,别给脸不要脸,小爷几个看得上你,是你走运。”
郁礼站起来盯着他们,眼里闪过轻蔑的嘲意。他的个子本就不低,此刻穿了一双高跟鞋,比这几个人高出半个头来,独身和三人对视,气势十足。
他冷笑,“就凭你们?”
“你们也配?”他随身携带的包里装有一瓶香水,琢磨着这瓶香水今天要浪在这几个人的眼睛上了。
午夜的街头,独行的‘女人’和几个男人对峙。
郁礼将手探进包里按紧了香水,正准备动手,后方突然插/进一道车喇叭的声音。
来人连续按了几下喇叭,似乎喝醉了,语气不耐烦。
“搞什么,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
郁礼循声回头,看到熟悉的车牌号时不由一怔,这车牌号如果他没记错……
车窗降下,里面坐的人,不正是蒋长封。
他捏紧香水瓶,想不明白,究竟要有什么样的缘分,才会和这男人接二连三的巧遇,真是阴魂不散。
蒋长封开门下车,径直走到他身旁站定。淡淡的酒气从他身上飘来,郁礼忍不住扭头看他,暗自腹诽,这人居然还酒后驾驶,不怕把命送了么。
不怕送命的蒋长封手插在兜上,眼神冷淡的扫过眼前三人,最后锁定在中间那人身上,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开口:“小刘公子好雅兴,大半夜的不回去睡觉在大街上兜风呐?”
实建兴业的刘老总没少找他合作过,好几次身边都带上他儿子混眼熟,生意场上的交情多靠利益维持,蒋长封让实建兴业狠赚过几笔,且不说之前的合作,按辈分年纪,眼前的刘昌鸣还得叫他一声叔,只是蒋长封并不想给对方喊他叔套交情的机会。
刘昌鸣一声叔没能叫出口,就让蒋长封摆手打断。
“回去休息吧。”
刘昌鸣不甘心把目光锁在郁礼身上,胡口乱诌:“她是我女朋友,刚才闹了点矛盾,我现在送她回去好好深入了解一下。”
蒋长封似笑非笑的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小姑娘时,突然语塞。
恰好这时郁礼叫的车过来了,就停在蒋长封车后等他。
郁礼扭头看蒋长封,“我回去了,另外,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蒋长封却问他:“小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郁礼听到这话心里一紧,面上却装出烦躁的样子抚弄头发,尽量遮挡好他两侧带点婴儿肥的脸颊。
发型可以伪装,服饰可以伪装,唯独他这张成年后婴儿肥都没消下去的娃娃脸需要遮掩住。
“大叔,你想多了。”
不给蒋长封细究,郁礼很快坐进出租车,怕这人再多看两眼能认出他。
他摸着砰砰直跳的心脏,让司机开车走时,想了想,忍不住把脑袋探出去看着还站在原地不动的人,说:“大叔,如果你想活久一点,我劝你别醉酒驾驶,就当是你替我解围的忠告。”
蒋长封被这两声大叔弄得一愣一愣,等反应过来,小姑娘早离开了。
正值三十五的“老男人”阅人无数,蒋长封摩挲下巴,还别说,那小姑娘挺漂亮的,最主要的是,他觉得她眼熟。
脚下一动踢到什么东西,蒋长封捡起来看,是一瓶香水。或许是那小姑娘不小心掉的,他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眉梢跳起。
拥有敏锐观察力的男人纳闷了,这香水味,怎么闻着也怪熟悉的。
作者有话要说:嘎嘎嘎,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他的魅力
h市气象台发布了红色高温预警,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将迎来今年最热的阶段,高温酷暑,烈日灼炎,大多数人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喝冷饮避暑,郁礼却要顶着毒辣的太阳出去送一份重要的文件。
刚才负责人急急忙忙拿着这份文件交待他要在下午四点前送到乘风集团老总的手上,说是会议急需的文件,他从外面回来坐下没二十分钟又得赶出去,在楼下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距离四点还差十五分钟,出租车被堵在乘风大厦一条街的距离外,前方的道路发生故障正在紧急维修,郁礼频频看表,五分钟过去后仍然不见通行。
四点钟就要到了,他让司机提前放他下车,往乘风大厦的所在地跑去。
马路被强烈的阳光烤得热气从脚底下蒸腾而起,隔着鞋子,脚底板阵阵发烫。
一条街跑了郁礼七分多钟,赶到乘风大厦,憋在胸腔的气来不及喘出,就立刻问清楚前台他们老板的办公室在几楼。
气温炎热,郁礼一身大汗遭到前台小妹的频频白眼,她慢悠悠说:“我们老板在开会,你要见他,有提前预约吗?”
郁礼边摇头边喘气,想起身上带的东西,连忙晃动手上这份文件,“我是过来送文件的,我们负责人说你们老板开会急需它。”
前台小妹一听,忙端正神色,刚才上头确实打电话下来说一会儿有人送重要文件过来,她告诉郁礼楼层,还递给他一包纸巾让他擦汗。
郁礼抵达二十八楼时外面已经有人在等他了,见他走出电梯,对方马上迎身上前,急忙问:“文件呢!”
郁礼递给他,“这里。”
“辛苦你了,那边有个空出的会议室,你可以去休息休息。”匆匆说完,这人就拎着文件拐进里面的办公会议室。
郁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能清晰感受到背后的汗一滴一滴沿着脊背流下。
太热了,体内仿佛憋着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嗓子眼张开,随时能喷火。
办公司这会儿没人,应该是都去开会了,找不着人,郁礼只好自己在办公室里找饮水机,他端着装好的水往刚才那人指的方向过去休息,冷气袭来,和体内的热气打架,身体每一处的毛孔都舒展开。
他坐下歇了一会儿,缓回来后才将刚才那口闷在胸口的气喘出。
汗息后,一股淡淡的汗味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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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不去,郁礼自己闻着不太舒服,习惯性往口袋一摸,才想起他喜欢的那款男士香水两天前丢失了。
那款香水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国内买不到,想到重新再买,还得等一段时间,没办法,只能怪自己大意。
郁礼为他的香水伤神片刻,很快又被会议室的设计风格吸引注意。
乘风不愧是业内数一数二的集团公司,光是一个会议室,在装修上都有它独特的风格气派,他欣赏着,背后有脚步声响起。
郁礼闻声回头,眼睛倏地瞪大。
来人一身正装,肩宽腿长,浅灰色的条纹衬衣被宽阔的肩膀衬得十分有型,眉骨上的刀疤被微微零散的碎发遮住,看到他,这人轻锁的眉头松开,眼睛似乎亮了一瞬。
蒋长封说:“还真是你,刚才送文件过来辛苦你了。”
郁礼心底隐隐冒出一些念头,“你怎么知道是我送的?”
蒋长封笑了一下,“我的直觉,你信吗。”
郁礼:“……”一个成熟的大男人和他讲直觉。
语塞半天,他干巴巴开口:“这里的大老板也是你?
”
蒋长封随意摆手,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如你所见。”
“……那你不去开会吗?”
蒋长封在他旁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裹在黑色西装裤下的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冷笑出声,“让那帮人在里面好好反省半个小时,一个项目出了这么大的漏洞没发现,我拿钱白养他们呢。”
郁礼:“……”
这人冷漠的神情配上这张脸,真的凶。察觉出他的惧意,蒋长封很快换了副柔和的神色,“我吓到你了?”
郁礼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他抓起水杯喝水,被呛了一口。
“当心,不够的话我让人送水进来。”蒋长封用眼睛把人上下看了一遍,舒展的眉头拧起,“怎么满身都是汗,你该不会是跑来的吧?”
郁礼低头嗅了自己一下,不确定问:“味道很大么?刚才路上堵车,赶时间我就跑来了,没有跑太久,也就七八分钟。”
蒋长封叹息,“现在室外温度四十度以上,顶着高温一下子跑了一条街,换作体质差些的人,早就晕在路旁边。”
郁礼赞同他的话,嘴巴动了又动,接不下话。
这人坐在他旁边,呼吸时只觉得空气都稀薄起来。又休息了两分钟,他说:“我先回去了,你忙吧。”
蒋长封拉住他的手臂,“等等。”
男人的手指有力,郁礼试图挣扎,竟没能把手抽出来。
他背对方站定,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虽然他帮过自己几次,总归也没熟悉到特别的地步啊,甚至,他们连朋友也算不上。
蒋长封打了一通电话,没半分钟就结束了。他转头对郁礼说:“今晚请你吃晚饭,赏叔这个脸吗,就当今天送文件的事叔谢你。”
郁礼轻缓地呼出一口气,“......这是我的工作,应该的。”
手臂继续试图抽开,还是挣不动。
他能感受到蒋长封的目光一直锁着他,没有丝毫压迫性。
被他看得心里直打鼓,郁礼纳闷了,这人究竟想干什么。
郁礼一动不动,蒋长封轻叹,转身站到他身前,眼神柔和,“小礼该不会是真的怕叔叔怕到这个地步吧,郁明空那家伙以前损我面相不好,建议去整容,说以吓坏小朋友。”
郁礼:“……”
蒋长封又说:“我刚才打电话到办公室让人给你放会假。”
被这人先斩后奏,郁礼有些生气,却没开口说他。
他觉得蒋长封这人太奇怪了,说他霸道,可是很多小事会事无巨细的询问他,说他贴心,这会儿又不经过他的同意把事情做出决定。他完全跟不上这人的节奏,懵懵懂懂时,居然跟着他的节奏来,答应一起吃晚饭。
会议很快结束,蒋长封常年在公司工作,到了年底,忙起来就把办公室当成卧室,因此他让人在办公室里专门隔出一间卧房和浴室,郁礼被他带进来,他找出一套休闲的衣服,说:“你一身的汗,先洗一洗吧,出完汗衣服黏在身上也不舒服。”
郁礼把衣服推回去,他这副奇怪的身体不敢在陌生的环境下冲洗,他怕。
他怕这个秘密被人知道。
“不碍事,我随便擦一下就好。”
蒋长封说:“真不洗?”
“嗯!”
郁礼不愿意,蒋长封也不好强迫小朋友。他比对方大了十二岁岁,三岁一代沟,这都好几个代沟了,若再管太多,只怕会适得其反,引起对方不高兴。
晚饭时蒋长封和郁礼谈及郁文嫣的生日宴,早在前几天,郁礼就接到老爷子的电话,让他劝太爷爷回家和郁文嫣一起过生日,而太爷爷只同意和他一起去。
听到蒋长封问,他就说:“我跟太爷爷一起回去。”
蒋长封对郁家的事隐隐察觉出几分不对劲,却不好当着郁礼的面说,加上郁明空是他朋友,也得碍着他的交情装作不知道。
蒋长封转开话题,郁礼偶尔配合的应两声。
他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很会带动气氛,他不会主动跟人交流,许是避他尴尬,所有话题都是蒋长封开的,遇到他听不明白的,蒋长封也会给他耐心解答,像朋友间的相处,也像给他引导的长者。
一顿饭把他的心防除去七七八八,回去时郁礼和蒋长封交换了手机号码。
或许,他可以试着和他交朋友也说不定?
当晚,睡前郁礼到了蒋长封的微信,他客气回了对方的消息,发现蒋长封新换了一个头像,他的侧脸。
蒋长封是那种长相硬朗的男人,他不笑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冷悍不敢接近的压迫感,头像里是他那半边没有刀疤的脸,眼眸微垂,不知道在看什么,给人一种专注柔和的感觉。
他真的个极具魅力的男人,至少,郁礼更希望自己能长成像他那样的,而不是如今这种不男不女的怪物。
☆、叫一声叔
郁文嫣生日当天,郁礼下班后才赶过去。
生日宴设在庭院中,他到郁家后宴会还没开始,暖色柔和的灯光铺满整个庭院,前来参加宴席的宾客在席间低语交谈。
他穿过人群,进了屋内想找他太爷爷,不料撞见坐在沙发上的郁振江。
郁振江正在大厅里和客人谈话,余光看到他进来,便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郁礼稍作犹豫,走近后才发现太爷爷也在。
“太爷爷,您的身体还好吗?”
郁振江面色微冷,看不出什么神色。他清了清嗓子,开口给郁礼介绍旁边的人,说:“这是齐老先生,之前我们家举办的拍卖会展,多亏有他的帮忙才顺利进行,过来和齐老先生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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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礼和眼前的老先生礼貌性打过招呼,他面相温和乖巧,这样一副容貌很容易招来长辈喜欢,俗称讨眼缘。
齐老先生对他微笑致意,“这是小薇的孩子吧?眉眼完全遗传了小薇,很像。”
郁淑薇在圈子里是有名的才女,她的画极具灵气,当时和赵家公子的婚事传出后还一度成为佳话,所有人都等着参加这对郎才女貌的婚礼,不想世事难料。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斯人已逝,所有人都不好再对逝世的人说些什么,可对郁礼的出现,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人抱有看热闹的心情围观。
好面子的郁振江除了郁礼回来那会儿让他在圈里人前露过一次脸,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对于他只字未提,显然不想让其他人见他。
若非此次郁文嫣的生日需要太老爷子回来,而太老爷子又只愿听郁礼的话,这生日宴,断然不会让他出现。
今晚其他人见到他,只怕回去后又在背地里胡乱说他们郁家。
郁礼隐约察觉到郁振江的不悦,他低声和太爷爷说了几句话,才小声退出去,在外头吹了会儿风。
郁礼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相反,他对郁家无爱无憎恨,因为不在意,所以不会受伤。如果可以,他愿意离郁家远远的,过他自己的生活,可如今不行,太爷爷需要他。
而他,目前无法想象出以后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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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八点准时开始,郁礼随意挑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郁文嫣站在台子发言,她今天的打扮娇俏可人,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像一株清晨中绽放的花,嫩得能掐出水。
郁文嫣很会说话,几分钟的时间就把场上的气氛带动起来,小女生的心思藏不住,几句话的时间,所有人都顺着她的目光扫向蒋长封那边,多少都猜出她的心思。
郁家一家人也极力撮合两人,此情此景,蒋长封四两拨千斤,对转到自己头上的话题游刃有余应对,既不会伤到郁家的面子,也不会让这事落在自己身上。
一番长谈下来,反倒让郁振江不再好意思对蒋长封频繁提起此事,年轻人之间的事,主要还需要靠他们自己去争取。
郁山鸣老了,不喜欢他们绕绕弯弯的说话方式,扫了一圈宴桌的人,开口就问“我的小乖孙呢?”
郁振江说:“爸,提他做什么,先吃点东西,兴许他跑去哪里玩了,小孩子贪玩没什么。”
郁山鸣拿起放在旁边的拐杖一跺,“小乖孙才不贪玩,是不是你又不让他上座?”
老人家的情绪不容易控制,稍微动气嗓音就洪亮起来,引得附近宴桌上的客人纷纷注视。
面子是小,郁礼担心这样下去太爷爷血压会升高,连忙从角落站起来走出去,安抚老人,“太爷爷,我在这里。”
郁山鸣把他招到手边,没有多余的座位,就让阿姨进屋拿了一张新椅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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