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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知(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包打猫
江立衡把人轻轻翻过身,打横抱了起来。
许涵是真累,昨晚在况且况且的声音中睡了一宿,今天又在路上耗了那么久,紧接着大半夜地被江立衡单方面地摔打了半个多小时,确实支撑不住,双眼一合就断了电似的,死死地黏在一起。
事实上江立衡抱起他时他是感觉到了的,因为太困,身体很诚实地缩在江立衡温暖有力的怀里,不管身上有多脏多臭,也不管江立衡会不会把他扔出去,许涵都坚定信念,一定不要睁开眼。
只是,许涵迷迷糊糊地想,实在没力气跟江立衡在这举国欢庆的日子里来发值得纪念的新年炮,真可惜。
大年初一清晨,江立衡在生物钟作用下醒来,疲惫的不止是许涵一个人,他这两天同样一刻也没闲着,这会儿头还有些疼。
许涵枕在江立衡手臂上,背贴着他的胸膛睡得呼呼的,江立衡的肩膀有点酸,他稍微动了动,换了个姿势,许涵那颗毛毛糙糙的脑袋摇了摇,转了个身面对他,喷出来的气息暖暖地打在他胸口,嘴里咕哝了几声,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安安静静的样子很乖。
江立衡干燥的唇在许涵光洁的额头上盖了个章,破天荒地闭上眼放任自己睡回笼觉。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许涵突然间从睡梦中惊醒!他几乎是从江立衡怀中蹦出来的,“完了完了!忘大事儿了!”
“一惊一乍。”被吵醒的滋味儿很不好受,江立衡面色不悦,眼中瞬间一片清明,反而比许涵动作还要快地起身下地,朝浴室走去。
许涵感受到了江立衡的不悦,却一点儿没发怵,背着他做了一个害怕的表情,然后又偷偷笑倒在床上,把自己埋在江立衡睡过的那一边,像条大肉虫子似的拱了拱腰,狠狠地吸了一鼻子江立衡身上那淡淡的体香,太幸福了!
浴室传来淅沥沥的水声,许涵脑子里全是江立衡健壮的裸体,他仿佛能想象到淋浴打在江立衡皮肤的样子,想着想着,休息够了的许小涵神抖擞地站了起来。
自己这样好像个变态啊!!许涵在被子上蹭了蹭微红的脸,赶紧跑回隔壁屋转微博去了。
许涵先是登录画图大号,用之前随手涂的一张简笔画跟粉丝们说了新年好,再换宣传小号,私信评论和@提醒差点没把他卡崩溃,几天没看,寥寥几条微博底下炸开了锅。
许涵赶紧先把提醒关了,然后大致浏览了一下评论,几百条评论几乎全来自主演的粉丝,大部分言论正常,夸他长得好看顺便夸主演的,夸他演技好顺便夸主演的,或者跑来说谢谢照顾的,还有把他和主演拉郎配的……什么鬼!?关键这还占了多数;另一部分是来骂他的,冷言嘲讽,大概是觉得他这个小透明配不上主演,话里行间还算克制。
再打开私信,嚯,好家伙,十有八九都是来求放过抱走不约的,许涵没放在心上,还看得津津有味。
过了好久他才记起应该进主演微博去了解一下情况,原来主演早在零点就单独@了许涵,并配了一张两人的合照。
照片乍一看挺能唬人,主演衣袂飞扬跌落在地,满眼惊慌,许涵同样身穿戏服,脚尖轻点,一只手伸出去拉着主演的,经过ps后期柔光调整,粉色光圈下两人真是含情脉脉深意难言。许涵回想了一下,半天才想起不过是主演不小心踩着袍子摔倒了,他正好拉了人一把罢了,俩人下了戏说话不超过五句。
许涵回到自己主页,又点开私信看了几条,把所有代表生殖器的词汇都学了个遍。他随手转发了主演那条暧昧不清的微博,并且发了个红彤彤的桃心。
呵呵,气不死你们。
然后,许涵哼着歌儿上浴室洗澡去了。
江立衡拾好了一切,助理已经把他指定的餐食外加几份橘类水果送到家。江立衡很少睡到这么晚,刚起床食欲不振,昨晚一大碗皮儿薄馅儿大的水饺好像没消化完全,也不急着吃,他看了一眼旋转向上的楼梯,心想不如等等。
江立衡打开笔记本接邮件,查看昨晚慈善募捐的明细表,顺便处理了手头的几份文件,再抬头看钟,时针走了一圈半,那小孩儿不知道磨磨蹭蹭地在做什么,居然还不下来。
许涵在浴室里唱歌的声音在门外就能听见,不难听,但绝对称不上好听。江立衡反正是被逗笑了,与此同时,许涵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居然和他唱的是同一首歌,欢欢乐乐地像是二重唱。
江立衡笑容更深,他心情愉悦地拿起躺在桌上的手机要敲浴室门,音乐骤然停了。江立衡又给他放了回去,却无意间扫到了许涵的电脑屏幕,只堪堪瞄了两眼,表情就凝固住了。
许涵的手机又到一条短信,江立衡烦躁地把视线从屏幕上挪开,又看了一眼手机,他保证不是故意的,只因为视力之好,所以才会才看见短信来自王宁秋,玩笑般的语气在江立衡想来变成满满的控诉:做不成恋人总能做朋友吧,你该不会为了躲我连年都不在家过吧……
手机很快便黑了,江立衡觉得脖子有点难受,他活动了活动肩颈,把掌骨捏得咔咔作响。
他的这个小朋友,还挺招人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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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涵哼着小曲儿从浴室出来,心情倍儿好,人字拖后跟哒啦哒啦地拍打着地板,直到他看到江立衡阴气森森地坐在转椅上看着自己。明明是阳光灿烂的大好天气,江立衡背后还靠窗,偏偏椅子附近那一小片区域像是自带乌云马上要产生雷暴。
“卧……”槽这个字生生憋回喉咙里,被揍过两回是真管用,许涵一见着江立衡像应激反应似的不再敢骂脏话,不然屁股又得遭殃。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向书桌,啪地把笔记本合上,比起微博,许涵更害怕江立衡看到他的电脑桌面,因为那是他家金主的半裸图,作者,许涵。
许涵对江立衡挤出一个无比虚伪且心虚的笑,“呵呵呵呵呵……”
江立衡也呵了一声,只是语调凉飕飕地比他降了五度,“不饿你就自个儿待着别下楼了。”
许涵是真没觉着饿,可他哪里敢说实话,“饿饿饿,就等着跟你一起吃饭呢!”
见江立衡依旧目露寒光,许涵平常自我催眠江立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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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男朋友惯了,这会儿竟然觉得江立衡的反应有点像是在吃醋,他坐上江立衡的大腿,轻声说,“江先生,你不要生气,我和……叫什么来着?反正没任何关系,发微博是剧组要求的。”
香喷喷的橘子味道的许涵靠在自己胸前,江立衡是谁?就算他和许涵没有天天见面,许涵的一举一动也在他掌握之中。他当然信许涵压根儿没出去勾搭过别人,可心中那不爽的滋味儿就是散不开,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怀里的人跟别的男人有瓜葛的感觉。
江立衡捏着许涵的下巴,让人仰头与他直视,“记住,我不接受任何身心出轨的行为合约里写得很清楚,我认为你看明白了才签的。”
“嗯。”许涵的心脏像是遭到重击,痛到无法自已,可他在短暂的失落后立刻扬起微笑,然后两手从江立衡衣摆下伸进去,唇重重地压在江立衡的唇上,他都知道,拜托,不要再说了,“我只有你……只有你,江先生。”
成年男人的欲火很容易被勾起,许涵把江立衡教给他的吻技全都用上,温暖的手在江立衡身上游移片刻后便停留在硬成小石子儿的乳头上,用食指和拇指揉捏,很快,他大腿抵上某个熟悉的硬物。
“我想这样试试看。”许涵轻笑着在江立衡耳边说。
不等江立衡反应,许涵已经单腿跪地,将他的裤扣和拉链解开,用嘴把那尺寸巨大的肉棒包裹了起来。
舒服。江立衡脑中先蹦出来的两个字,然后他才皱眉,上一次,他推开许涵是因为那时许涵身上还有那人的影子,他看不得看他用这样的方式来讨好自己。这一次,他早已没有了顾虑,但他同样不愿意许涵做这种象征着卑微和屈服的动作。
江立衡抓住伏在身上的小孩儿后脑勺上的头发,迫使他把脑袋离开了些,可许涵实在卖力气,嘴里还努力地吸吮着,嘴唇与性器分离那一刻,江立衡大腿肌肉不自觉地绷了绷。他轻叹,“起来。”
似乎觉得自己语气不佳,怕小孩儿又被吓着,江立衡还哑着嗓子补充,“我不生气。”
许涵粲然一笑,刚才隐藏得很好的虎牙露了出来,他对着江立衡舔了舔嘴唇,尽管那乌紫色的物件就在脸颊边上也不让人觉得淫荡,他很正式地说,“江先生的这个,是香的,我很喜欢。”
这诱惑力太大,江立衡放开了他,许涵一手扶起肉棒,一手掂了掂底下沉甸甸的囊袋,又是一笑,心里头想着,起码现在,你也只有我吧?
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许涵卖力地含弄,舌头在退出时往龟头的小孔上钻一下,进入时缠上柱身轻舔,江立衡双腿分开把人夹在中间享受着无上的快感,他突然捏住许涵的耳朵用力搓了搓,“从哪里学来的?”
许涵的身子稍微软了软,“gv。”
一门心思炫技的时候不显,一旦被打断了,口腔与喉咙的酸胀不适才袭了上来。这少说也有二十分钟了吧,许涵眼角泛泪,嘴唇红艳艳的,他把那坚硬的热铁吐出来一大截,只剩头部还留在嘴里,混沌不清又委委屈屈地说,“还要多久才出来啊……”
江立衡看他红着眼眶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这孩子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坚持到底,他摸了摸许涵的头,让许涵松了口。
许涵十分懊恼地站起来,膝盖都跪疼了,居然没给江立衡弄出来,太失败了。许涵见江立衡起身,问道,“你去哪儿?”
“不想受伤就乖乖等我会儿。”
许涵拉住江立衡的手往自己身后探了探,触感出人意料地温热湿滑,江立衡挑眉看着许涵慢慢变红的耳尖,都是头一回,似乎自己扩张比口交还让他羞愧。
不能再看小朋友的表情,不然保不准真会弄伤他。就着这个姿势,江立衡把人旋了半圈压在桌子上,许涵脸正好贴在电脑上,裤子被脱了一半,屁股高高地撅着,刚从他口里出去的某样东西还硬着,还湿着,又一点一点挤进了他另一张更小的口。
许涵“呜”了一声,刚开始总会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他便从两人交合处得到了难以言喻的欢愉。江立衡被他紧紧地缴着,硕大的阳具完全抽出,再整根没入,干得许涵只知道哼哼,唾液顺着嘴角溢出,在笔记本上攒了一小滩水渍。
白天做爱,江立衡从许涵身后能看到不一样的旖旎风景,这样的风景,他只愿意独享,就算许涵恢复自由身,他也不能忍受有别人能够看见许涵这副模样。
不知想到什么,江立衡眼中尽是戾色,许涵断断续续讨饶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轻……嗯!轻一……点儿……”
江立衡赶紧将腰杆挺动的速度降下来,许涵这才舒服地呻吟起来。
穴口都操红了,江立衡才有了射的感觉,最后那十几下,他重重地撞在许涵最敏感的那一点上,许涵的尖叫一声高过一声,末了,许涵颤抖着射了出来,小肉穴有规律地蠕动着,江立衡紧跟着射在了里面。
许涵浑身瘫软地趴着,过了一会儿,江立衡才把自己抽出来,他捞起许涵,他们都是早晨刚洗过澡,看来又要去浴室清理一番了。许涵软软地找到江立衡的嘴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两人潮乎乎地又接了个吻。
好像又来了神似的,许涵把两条腿夹在江立衡腰侧,就是不肯去浴室。江立衡难得耐着性子,“乖,不弄干净会生病。”
许涵把江立衡往床上一压,毕竟是一百三十斤的大男人,江立衡再壮也禁不起他突袭,被许涵轻而易举地摁到了床上。许涵拿大腿蹭了蹭江立衡两腿间又开始勃发的阳物,他显然还没有从刚才那场性爱中缓过劲儿来,眼尾飞了一抹绯色,他咽了口口水,似乎在觊觎江立衡健壮的身体,他用手缓慢地抚摸了一把江立衡的腹肌和胸肌,“江先生,我有一个新年愿望。”
“嗯?”江立衡呼吸再一次粗重起来。
“和你大干一天一夜。”
江立衡一个转身把人压到自己身下,夺回主动权,迅速地把两人碍事的衣服脱了个干净,他嘴角斜斜地向上一勾,“别说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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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涵体力透支严重,在被窝里足足猫了两天,下床腿才不打哆嗦,江立衡十分体恤他身体不适,容忍了他的懒懒散散,家里没有别人,江立衡看他惨兮兮的,头天儿甚至亲自喂他喝粥,还给他剥了个橘子吃,许涵感动得默默在心里落泪,如果坐着吃饭对他来说不这么煎熬就更棒了。
不知道是不是许涵的错觉,他老觉得江立衡眼中尽是对他不自量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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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笑。
许涵就是这样,兴致一来不管不顾,过后又会不好意思。当然,爽到翻白眼这种事,偶尔体会一次就够了,近期他只想做和谐舒适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坚决不再作死挑战江立衡的力极限。
初三那天像是要有雨雪,天空被层层叠叠银灰色的云朵压得很低很低,仿佛随意伸个手就能触碰到那厚重的阴云。尽管屋子里设有完善的通风设施,许涵起床时仍习惯性地开窗透气,一丝冷风从细缝钻了进来,吹得许涵打了个寒颤,哪天都没有这么冷过,他几乎立刻把窗子关严实了,裹紧身上的睡衣。
一年到头江立衡都有忙不完的工作,但相对平时来说这两天还是要清闲一些的,江立衡中午都回老宅吃饭,一天来回四趟也不嫌浪时间。
许涵在床上躺久了,无所事事到心里发慌,上微博发现小号底下吵翻天,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又想起周建国家的妹妹想要他“cp”的签名,于是私信了主演,没想到主演刚好在线,几乎立刻就给他回复了:当然可以。
那边又问:怎么给你呢?
许涵心想主演不在a市,他们也不怎么有机会再见面,于是说:直接寄给她可以吗?我把地址给你,邮到付。
主演那边久久不回,过了好长时间,许涵才到信息:……好吧。
许涵道了谢,他觉得也许自己太冒昧了,主演可能对他的行为很无语,于是又加了句:帮了我大忙了,来a市请你吃饭。
主演这才客气回道:小意思,帮我谢谢你妹妹的支持哈!
了了一桩事,许涵热了杯牛奶煎了个鸡蛋当早餐,两分钟吃完又上大号看了看,大过年的都放假了,果然没有人联系工作约稿。
有段时间没拿画笔,手痒痒,许涵想,亲手画张图吧,穿上衣服,正正经经的那种,然后送给江立衡,问他画得像不像,好不好看。
手绘需要的工具比较多,许涵那间屋子桌面放了书本和电脑,拾起来麻烦,江立衡的书房他是不敢随便进去的,于是从柜子里搜罗出长时间不用的一帘子笔和速写本,回到主卧去了。
自从咬牙买了电脑和数位板尽管他硬件配置越来越跟不上更新换代的软件系统,最近甚至经常画着画着程序崩溃,但是绘图软件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不脏,后期效果好,商业约图也大多要求电脑绘图,所以除了偶尔勾草稿,许涵很久不用纸笔画图。现在突然拿起铅笔来,他居然有些激动,也不知道是因为纸张柔软的触感,还是因为即将画出的是要送给江立衡的第一份,或许是唯一一份礼物。
许涵郑重地,用心地落下每一笔,只希望把自己最好的水平发挥出来。不需要照片提示,也不需要冥思苦想,江立衡的样子在他脑子里印刻得清清楚楚,他只需要通过手,在纸上表达出来就可以了。
线稿打完,他居然连橡皮都没用上。许涵画得忘我,不料刚上完底色,院子里已经出现了江立衡车子的声音,一定不能让江立衡看见这个暂时还拿不出手的东西。
许涵一惊,七手八脚地起散落一桌的马克笔和铅,把笔帘卷巴卷吧夹进本子,胡乱塞到了没上锁的立柜里。他站起来,后腰靠在桌子上,拿起手机打开app新闻,江立衡踩着点儿进来了。
像是做了坏事,许涵心里紧张得扑腾扑腾直跳,他装作惊喜的样子,“今天这么早?”
江立衡从上而下看了他一眼,眯起的眼角略带戏谑,“终于起得来了?”
许涵脸上一红,却忍不住嘴硬,“那是当然,根本毫无压力。”
只听见江立衡闷闷地笑了一声,那语气像是在夸奖他,“行,有长进。”
米其林餐厅的意大利菜再昂贵致,对于许涵来讲还不如街边十块钱一份的辣鸭脖,许涵早吃腻了江立衡带回来的外卖,同时他敏锐地发现,江立衡吃得也很少,似乎这几天的餐食同样不合他胃口。许涵决定下午去趟超市,晚上给江立衡弄几个喜欢的菜,起码要炖一锅郭婶教他做的拿手汤。
天空依然没有放晴,太阳偶尔从密密的云层中露个头,过不了一会儿又被掩起来,寒风嗖嗖地吹,许涵恨不得返回去再加一件厚羽绒服。小区超市食材不全,反正都出来了,不如跑远点买新鲜的葱蒜。
挑挑选选一下午,许涵回去时已经快四点了。他把鱼处理好,和豆腐一起放砂锅里炖上。切菜的时候,许涵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差点儿没切着手,他扔下菜刀,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到楼上,把今天着急忙慌藏起来的速写本掏了出来,笑着呼了口气,幸好记起来了!
立柜里最表层的一个信封被他的本子带了出来,挂在立面板上摇摇欲坠,许涵伸手捞了一把,没捞着,反而把那个大信封碰得“啪”地掉在地上,信封没封口,里面一叠厚厚的纸摔了出来,滑溜溜地散了一地。
“啧!”许涵赶紧放下自己的宝贝本子,把江立衡的东西捡起来整了整,居然是一沓照片。
许涵无意窥探金主隐私,只是照片上的人儿光夺目,自动闯入了许涵的双眼。许涵的心,从提到嗓子眼儿,再一分分沉了下去。
他几近入魔,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把那美的婚纱照一张一张翻看了一遍,最底下那一张,是年少的江立衡与新郎的合照。摩挲着保管得很好的老照片,许涵在背面发现了那人的名字,秘景良,许涵认得,这是江立衡写的字,苍劲有力,饱含深情。
鼻头一酸,手指轻轻划过与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脸,许涵胸口钝痛,他一直不明白居于高位,呼风唤雨的江立衡怎么会一眼看上如此平凡的自己,现在,他终于得到了答案。
为什么要让他发现?
许涵想,这样,该怎么骗自己,江立衡其实是有点喜欢自己,又该怎么继续他单方面的恋爱呢?只有区区几个月的时间了,就不能让他好好地做个梦吗?
许涵抬了抬嘴唇,笑得惨淡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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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来钟,天色已暗。
江立衡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闻到从厨房泄露出的一丝淡淡的香味儿,紧跟着,许涵睡衣外系着郭婶的围裙,戴着隔热手套端着一盅砂锅出来。许涵见了他先是一愣,然后才想起来要笑一笑似的,微微扬了扬嘴,“我煲了汤,炒几个小菜,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话一落音,小家伙的脸又垮了下去。
江立衡周身裹挟着室外的寒气,他转身将保温盒放在一边,这是特意带给许涵的,怕许涵不好好吃饭,不然江立衡根本不用绕大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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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走这一趟,“晚上我有事,可能不回来过夜,你自己吃吧。”
哪知许涵双眼迷茫,看起来心事重重,转身又进了厨房,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他说的话。江立衡嘴唇抿成一条向下弯的曲线,外套也没脱,径直走向许涵,只见许涵把腌制好的肉丁倒进油锅里,滋啦一声,压根儿没察觉到身后有个人。江立衡捏住许涵的脖子,许涵身子一震,吓了一大跳,连手上的木铲都扔进了锅里。
江立衡看许涵脸色发白,眉头皱成个川字,他伸出手臂越过许涵把火关了,“要还是不舒服就别做了。”
“我挺好的呀,真的不想再喝粥了。”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许涵还蹦了蹦,又勉强笑了一下,他在心里骂自己,许涵,你真不敬业,甩脸子给谁看呢?
江立衡凝着脸看他表演完,突然眼神一冷,捉住许涵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身前,再揪出许涵左手的食指,上头豁然划了一条约莫两公分长的口子,从指尖到第一个指关节,深可见骨。此时已经看不见流血的痕迹,皮肉外翻,外层表皮已经泛白,刀口较深的地方则隐隐露出一条粉色的线。
这明显就是没有处理过,还拿水泡了不知多久才会出现的状况。
江立衡狠狠地盯着许涵,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只连拖带拽地把许涵扯到客厅,从柜子里找出药箱,翻出创可贴,“贴上。”
许涵觉得自己像是被掳走的,脚都快不沾地了。他乖乖地接过创可贴,想了想,说,“其实没什么事,当时也不疼。”
江立衡分着腿坐在一边,见许涵笨手笨脚地撕开包装,胡乱地把伤口捂住,他沉着脸,又把许涵捞到自己身边,许涵身子一歪,受伤的手立刻被江立衡夺了过去。
江立衡毫不怜惜地把那贴得歪歪扭扭的创可贴一把撕下,胶布粘着伤口向两边拉扯,许涵没忍住,疼得直吸气。
“疼不疼?”江立衡取了两块新的创可贴,仔细给许涵贴上,最后重重地摁结实了,“不疼?”
许涵委屈得想哭,今天本来就想得多,脑子一片混乱,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得劲儿,还让他加深皮肉之苦。十指连心,他手上的痛都快没过心里的了,就连刚切到手,血在水龙头底下哗哗直流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受,许涵撇撇嘴说,“疼,疼死了。不然,江先生,你抱抱我吧,真的特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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