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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黄(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脑补帝
作者有话说:下周请假哦_(:3∠)_
第13章折子
郎中(上)
陆家安在离白府稍远的地儿,虽然有些偏,但靠近正大街;没有车水马龙的熙熙攘攘,却也不是太偏僻的旮旯地儿,于陆家确实是块宝地。
陆家左右各有巷子,左边那条靠近正大街,巷道宽敞明亮,虽有些弯折,但每每鳞次栉比,看起来舒服得很。哪像右方的巷子,又狭又窄,弯弯曲曲,这头看不见那头,就远远看见深巷阴暗暗的,颇有点骇人。
米铺掌柜的听闻陆家置业,早早就过来看过,对此十分满意。也难为亲事因礼一拖再拖,于是乎就定下了初八。
而初八这好日子说来就来了。
蕙萍送礼来,李芳夫妇高高兴兴迎上前。那红红的锦盒才揭开,李芳大吃一惊,连忙把锦盒递到陆大爷手里。陆大爷一瞧,不得了,是一对小玉人儿!通体晶莹剔透,姿态可人,真是宝贝!
李芳拉着蕙萍偷偷说:“夫人这礼、怕太贵重了……”蕙萍还没回话呢,陆大爷就骂李芳见识短:“妇道人家没眼见!白府啥没有,就这么几两重的玩意儿也看着自个慌!”嘴上这么说,手里却宝贝得不行,粗糙大掌摸了几摸才把锦盒盖上。
蕙萍笑道:“这贺礼哪有轻重之分,姐姐莫自己慌了。夫人就是寻思这对玉人儿意头好,照我的话浅白些,就盼着有恒侄子给陆家添丁呢!”说得李芳夫妇欢喜得不得了。
李芳让陆大爷好贺礼,她拉着蕙萍聊得欢。倒是和蕙萍一同来的李云就早早被打发到屋子里头闲逛。
他两来得迟,陆有恒领着兄弟扛起花轿接新娘子去了。陆家闹喜庆的亲戚不少,在陆家的新屋里头人挤人的,李云等了许久才能看到贴了大红喜字的新房。
里头被褥泛红,刺绣是鸳鸯戏水,上头撒的是百合莲子红枣花生。端着红蜡烛的小桌子上是个绑着红带子的小簸箕,上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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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上小绣球的秤杆。桌子一头还有甜汤圆一碗,筷子一副,酒具一份,酒杯两只。
十根指头能数尽的东西,点起了李云一点点兴奋。
若是有一日,他能有这么一个屋子,摆上这么一副景象,配上兄弟扛起的花轿,一路吹响的唢呐。然后他一身大红衣走在前头,迎面就是笑。才想想,就真的这么笑出来了。李云略带雀跃地摸摸门前的喜字,才摸了两指微红,就让人给挤出来;刚退过去几步,一脚竟踩到陆大爷脚上。
陆大爷脚上吃痛,手也让李云撞了一下,差点摔了手中宝贝得很的锦盒。他定眼一看,见是李云也就不客气,粗声粗气地说道他几句,让他到门前去。李云只好出了陆家门,跟着其他不相识的人在门外等着看花轿。
李云百无聊赖的,身边妇人吱吱喳喳,吵得不行,还不如在白府发呆来得自在呢。刚这么想着,身边就有一把女声细细叫道:“……可不是嘛!说是瞧着过不了年末,上年果真就走了
!那回儿我可是真听见的!错不了!……这医术神着呢!”
李云把脸掰过去,直直盯着说话的女人。只听她与旁人继续说:“……那郎中专爱医治疑难杂症、你那些小病小痛的,哪入得了人眼!”旁人啼笑皆非靠到她耳边说了几句,两人意味不明地笑笑,她就说:“……得得、他老人家就住这巷子后头,门口挂着一面八卦镜呢!”说罢又嘀嘀咕咕地两人低声笑谈起来。
李云朝着妇人示意的巷子看去,正是陆家右边的小巷子。他正要细听两妇人的话儿,前头唢呐一阵响亮,有娃儿大叫:“花轿来咯!花轿来咯!”惹得众人纷纷凑上前去。李云也回过头,不远处的两妇人对对眼色,看了李云一眼,都走了。
待李云发现挤不进人潮看花轿时,刚刚闲聊的两个女人不知在哪个地儿看热闹去了。
郎中(中)
陆家喜宴就摆在家门前的大街上,整整摆了八桌。陆有恒领了新娘子拜堂的时候,李云压根挤不进门去,只好眼巴巴在外头听门内的热闹。
倒是宴席开了,蕙萍坐在屋内一席,没瞧见李云才四处张望起来。陆家屋里摆了两桌,坐的都是长辈好友,堪堪坐满。正要敬酒的陆有恒也没瞧见李云,刚好听见身旁蕙萍问起,他便大咧咧地说:“怕是在外头耍呢,我唤他进来。”说罢就出门找人去了。
陆家门前的喜宴坐的几乎都是陆大爷那边的亲戚。李芳作为外嫁女,在这头也没几个亲人,老父母身子也不好,不愿意熬舟车劳顿之苦,便没过来。这眼下没一个人认识的,李云更不好意思坐一桌,就傻乎乎站着。陆有恒出来将他拉进去,一边走一边哭笑不得:“你小子真不省心,哥哥我大婚,还得操心你肚皮的活哟!”李云嘿嘿笑笑,让蕙萍招手唤过去挨着坐下。
陆有恒忙着敬酒招待宾客,李云也饿得不行,宴席一开就忙着填肚子了。蕙萍瞧着他胃口大开,真有些吃惊,尤其是那些腌菜,李云根本吃得停不了嘴。她只得叮咛他慢些吃,甭噎住。
这日天色一般,宴席刚到尾声就开始灰沉沉的。外席的人一见天色不对,都提早散席了。李芳夫妇与新郎倌忙得几乎不沾座,刚招呼亲朋入席就忙着敬酒,现下人早早散席又前来道贺几句再走,只得再招呼道谢。
蕙萍也觉得天色不好,欲和李云回去白府,李云吞吞吐吐磨磨蹭蹭,就是没随她意。蕙萍不好在陆家大喜之日闹腾,只好对李云说:“阿云,这般罢、天看着就要下雨,我回去捎把伞过来。到时候你就得与我回去了,知道么?”
李云乐了,笑着不住地点头。蕙萍没好气,只得先和李芳告辞。蕙萍是想着李云难得出来散散心,于他确实算是好的。她一来一回白府也就半个时辰的事儿,哪作其他想法。偏生李云自刚刚听了外头两妇人的对话,心里头就是生了一根刺,就这么扎在胸膛上,每每想起都是隔靴搔痒。待蕙萍前脚一走,他就溜出陆家,往右方的深巷蹿进去。
那时临近傍晚,天色阴沉,一条蜿蜒的小巷子左拐右拐的,好像一道迷障在跟前。越走越僻静,越走越暗沉,越走越心慌。若不是巷子里头住着的人家开始点了蜡烛,柔柔的火光透着木窗缝隙透出来,李云当真没勇气再走下去。
好容易到了巷子尾,李云一眼就发现挂着一面八卦镜的门户。那木门紧闭,对联也是旧兮兮的,门楣上安着的小八卦镜子都封了尘,显得邋遢。屋里好似点了灯,木门的门缝透着一点光亮,李云凑过去在门缝处瞄了许久。隐约瞧见里头有人走动,他缩缩身子,咽咽喉,无措地左右观望,又漫无目的地看着这扇木门。
他与自己说:怕啥怕呢、若是真把病治好了,那得多好的事儿!病好了,他便回乡去。乡里人再也不会瞧不起他,家中老父母也不用再为他伤神;日后自给自足;赚够银子后,还能像恒哥一般娶妻呢。那得多好的事儿、多好的事儿!
他眼睑颤了颤,伸手敲了敲门。
木门咿呀一声开了,一个留着白胡子的老头探出头来,瞧见李云就问:“小伙儿、干啥呢。”
李云结结巴巴地回话:“瞧、瞧病来的!”
老头招呼他进来,咿呀一下又把门关上。
李云诚惶诚恐地站着,屋内就一张长桌显眼。桌上点了一盏油灯,照亮桌子到门前一片地儿。其余地方都隐在灰暗中,勉强分辨出不少杂物,弄得屋子里越发局促。
老头到长桌后方坐下,不悦地唤了愣在原地的李云:“瞧啥呢!要看病就坐过来!我事儿多着呐!”
李云只好快步上前坐下。老头抓住李云的右手,压着脉搏把脉,过一会就皱皱眉眯起眼打量李云;问道李云近来是否嗜睡,胃口有异。李云想想,说是。
“我苏郎中行医多年,从不治寻常的病症。”老头回视线,摸摸羊胡子说:“你这小症,我可没功夫与你耗!走罢走罢!”说罢就起身赶人。
李云听得一头雾水,只好问:“我这病是能治不能治!”
“不治不治!”老头不耐烦地挥手让他走。
李云这下总算听出门道了。
这是能治,不治而已。
他喜出望外,只觉得眼前的老郎中就是菩萨下凡!他一把拉住苏郎中的手,又笑又着急:“大夫可要救救我!若能治了这病,我定给您老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郎中(下)
苏郎中家中的门开了关,斜对面的那户人家听着脚步声走远了,便偷偷开了窗,见人影已经消失在拐弯角才出门到了苏郎中家中。她招呼也没打,推门就进去,顺手还带上门,问:“那人咋了?”听这嗓音正是之前李云碰见的妇人。
苏郎中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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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酸玩意儿、还能咋的!”
妇人不信,狐疑地撇嘴道:“不对呀!之前我瞧着他衣裳料子不错,也该是有身份的人呐!”若不是这般,谁有那闲工夫唠嗑那么久呢。
苏郎中不屑地笑笑,“都是些腌的娼门玩意!便是仗着罩了那些光鲜衣衫,还不是烂蹄子的底子!”
妇人一听,撇嘴笑了,催他继续说。苏郎中大摇大摆地往长桌后头一桌,指指桌面就把刚刚的事儿由头至尾说一通:“我刚把他的症状一说,啧、他脸都青了。求着我给他治病!结果我一说这个,都不敢吭声了。”两指摸摸,比比银子的姿势。
妇人啧声:“原来是个金玉其外的穷东西!白白浪老娘唇舌!”
苏郎中捏捏羊胡子说:“着急啥呢、我话都还没完呐。”又听见妇人嘟哝“白忙活了”,便摇头说:“这也难说,我倒瞧着有戏。”说罢朝妇人打打眼色,让她靠过来些。他嘴抿一下,细细笑出声来:“我刚把的脉,可是喜脉!”
妇人大骇:“那不是小伙儿吗?”
“诶诶、见识短!你瞧见过哪家大户家中媳妇怀上了,还让她穿着男装出门去浪荡!”
“哟、姑娘啊?真是夭寿了!莫不是私下怀了,想来打胎罢?!啧啧!真是腌货色!”妇人嫌弃说着,一抬眼就见苏郎中笑得淫淫的,取笑道:“怎么、你还有其他想法不成?”
苏郎中漫不经心道:“有又何妨嘛。”说罢两人好不正经地笑了。
此时外头乌云满天,雨早就无声无息地下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关于婚宴的设定,资料查得不多,只能参考风俗还有想象,不能较真。
第14章折子
柿子(上)
雨下了一阵子,蕙萍才火急火燎地过来将李云接回去。她见雨越下越大,焦灼得脸上都挂不住冷静了,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又叮嘱李云,生怕老天不作美,一个雷响弄得整个白府不得安宁。李云经过上回一遭,也是心有余悸,跟着蕙萍匆匆忙忙回到白府。
白公子正在房内点了灯看书,让李云闯进来时吃一惊,含笑说:“笙儿回来了,为夫可想你。”书也不看了,上前去就搂着李云亲亲昵昵的。
李云暗暗翻了白眼,心里就默念:搂就搂呗、甭犯傻就好。
若真再犯一次,可真遭罪!上一回病了又病,他真是怯了。
幸好这雨来得凶猛,散得也快。窗外雨声吵杂,白公子抱着李云在软榻上闲聊,一时间室内只有白公子低声说话的嗓音,几乎都是问李云今日喜宴上的见闻。李云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聊到最后两人真没啥说的,白公子就把下颚靠着李云的肩头上,闭目养神。
李云穷极无聊又担惊受怕,只得打起神抬眼看着屋顶的横梁,一根根梁子由这头数到那头,再从那头数到这头;数着数着,头也跟着梁子一点一点的。白公子抬眼看着他点头数一遍,眼珠儿就随着李云尖尖的下巴角儿一根梁子一根梁子地数起来;数着数着,头也跟着李云在点。
蕙萍和齐帘在外头候着,齐帘站得近,透过窗子瞧见映在墙上长长的影子。两个身影堆叠在一起,难舍难分,起先还规规矩矩的,慢慢头开始动了,然后两个身影慢慢摇晃起来。齐帘越看越奇怪,就凑上前瞄一眼,见白公子抱着李云,两人傻乎乎地对着屋顶轻点头,连着身体都不自禁晃起来了。
齐帘越发好奇,还以为屋梁子上有什么呢,就偷偷探头进去看看屋顶,结果啥都没瞧见。蕙萍离得远,见了齐帘的举动也狐疑起来,随之走来也探进去瞄了眼,还是啥也没看着。
齐帘最先回过神,拉着蕙萍退出来,整整发鬓才佯装一本正经地走开了,留下蕙萍还在原地糊涂着。
后来几日天是彻底放晴了,可惜白公子没依之前说过的带李云出去走走。反倒是过了大半月,白府外头来了访客,是寻李云来的。
来人没能进白府白门,就在门口镇宅的石狮子旁蹲着等候,见李云一出来就朝他招呼。
李云惊呼一声“爹”,便飞奔而来,然后对着李大爷就是笑,止不住地笑。
乡里过来路途遥远,往来很不方便,李云已经两年没回家了。加之李家没一个会字的,书信找人誉写要银子,捎回去也要银子,再找个会字的读出来更花银子,李家人哪有这些闲钱。
李大爷揉揉李云的头,道:“是胖了些。城里果真好啊!”
李云笑问:“爹怎么来了?”
李大爷说是乡里有人出城里,刚好村子里柿子树结果了,听闻李芳亲儿子娶媳妇,特意给她捎了几个新鲜柿子过来,顺道也来看看李云在这儿过得好不好。
“柿子熟了!”李云惊喜。
李大爷卸了背后的竹娄,里头用干稻草铺了一层,上面用粗布抱着一个个柿子。为防柿子碰坏,还在柿子周边插了破布絮儿。
一个个大红柿子可爱得紧,皮儿薄薄的,澄红发亮,好似娃儿娇嫩的脸蛋儿。李云小心翼翼摸了摸,馋得肚子都要叫出来。
李大爷怕他不小心戳破,赶紧从包袱里取了两柿子饼塞进他手里,边训话道:“这柿子应意头,甭给我作怪!”李云只得嘿嘿笑着,宝贝地抱着柿饼,笑得两排牙齿齐露。
“时候不早,我还得赶回去和乡里的大伯一起走,船不等人。这些柿子你交给你二姑,她对我家有大恩惠,你也省省心,甭扰着你二姑。这城里不比村里,你事事小心,莫要出乱子,好好的,知道不。”
李云喏喏应声,刚要送李大爷走,忽的就把人拉住,自己匆匆跑回小院的耳室里,把枕头底下的玉镯子和金指环掏出来。他低头看了一回,咬咬牙将玉镯子塞回去,握着金指环就出门去。李云把指环给了李大爷,吓得亲爹手都抖起来,还以为李云作奸犯科去偷去抢了。
李云连声说是贵人赏的,才打消李大爷的惶恐。
李大爷艳羡地看看偌大的白府大门,说:“这城里可真好啊。阿云,你得好好干,有日出头了,爹娘……”李大爷没说下去,摆摆手让他回去,然后独自一人赶路,就如同他独自来了一趟,蹲了一会,站了一下,就得走了。
柿子(下)
李芳不在白府,李云背着竹娄想了想,直接溜出去。竹娄在身后摇着晃着,他脚下大步流星,好不快活。好似走了才一会,陆家门就蹦到眼前了。
来应门的是陆家刚进门的媳妇邓赖云,两人在门口大眼瞪小眼的,一时弄不清对方是谁,还是李芳过来说道说道才恍然。
邓赖云暗忖:这便是小堂弟啊。
李云想着嫂子长得真好,只是两人生疏,怪不好意思的。他放下竹娄,和李芳说了几句就走了。
李芳把柿子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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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颇为感叹。邓赖云觉得婆婆是在高兴,便凑过去瞧个仔细。见李芳总共掏出八只柿子,每个都饱满结实,忒好看。现下柿子刚结果,这么早就成熟,真是图个新鲜劲儿。邓赖云有点嘴馋了,也不敢说出来,只能眼巴巴看着。
李芳没把柿子交给邓赖云,倒是直接放在神台上供着,邓赖云在一旁看得糊里糊涂的。后来还是陆有恒回来瞧见了,自个乐个不停,让邓赖云催促许久才缓缓道来。
原来李芳也是出自李云的乡里。乡里河边有颗老柿子树,谁家成亲要求子,都等柿子树结果摘几个回家供着。
陆有恒毕竟不是乡里的人,知道的也不多,只能挑一些话儿取笑自家媳妇。邓赖云听后羞红了脸,追着陆有恒拍了好几下,后来更是没能正眼去看神台上的柿子了。
只是新鲜柿子放不久,李芳供了几日就让邓赖云撤下来了。撤下的柿子还不能扔了,要分给周围有娃的邻里。邓赖云好是尴尬,但只能顺着李芳的意思,把熟透的柿子送到隔壁几家相熟的门户。
其中有一户是住在右边小巷靠后的地儿,邓赖云对这小巷子也不喜,偏生对方与李芳相熟,不能不去,只好快去快回。刚到那户人家就听见远远的巷尾有妇人哭号。
邻里将邓赖云请进门,取了柿子道了谢,在装柿子的小盘子里放了一块糖饼权当还礼。
邓赖云听外头哀号实在渗人,多嘴问了邻里是啥回事。邻里颇为嫌弃,低声道:“还不是巷尾的庸医、仗着一点家传的秘方子就给人治病,前阵子治死了那女人的相好。可怜得很呐!她家中还有三个娃,都不满十二。日子可要怎么过呀!”
邓赖云唏嘘不已,问怎么不报官啊。
邻里继续说:“报官官不理,叫天天不应!前阵子来过吵了一场,让那庸医找人撵走了,这回估计又有的吵了!”
邓赖云附和说天不开眼。
邻里催她快回去,若是真闹腾起来,怕殃及池鱼磕着碰着了。邓赖云只好拿着盘子往家中走。待走得有些远,她回头一瞧,隐约有个女人状似疯癫在一家门户跟前又吵又闹,哭喊撕心裂肺,刺得她有些心悸,只得快步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折子
撒性子
自陆家一个来回,李云去时捎了东西脚步却轻快得很,回来两手空空反倒拖拖拉拉,回到白府已快一个时辰了。
门倌瞧见他回来,神色慌张地将他拉进去,说院子那头满大街寻他。李云吃惊,还未来得及问话,便让寻过来的护院发现,焦急地催他回院子去。
李云一路快步走着,脑子还没转过来也难怪、算算时日他可伺候了白公子将近四个月,平日里白公子都是人模人样的;即便是上回闹的那一遭,李云瞧见的也仅是他在雨中狼狈不堪的德行,根本没见白公子正正经经发一回疯。怕也只有初见时李云实实在在吃过亏,印象才深刻一些。
李云回到院子没见着人,正糊涂着呢,便见齐帘引着白公子往这头走过来。
可怜齐帘脚下似在火上烫着,麻麻生疼。齐帘起先是知道李云到外门去见客,还以为一会儿便回来的,熟料那时候李云趁机溜到陆家去了。白公子很快便察觉李云不在,齐帘又哄又骗都拦不住这位爷去寻李云的脚步。
她跟在白公子身后逛了半个白府,白公子大步流星的,她只得小跑跟着;为了瞒着白夫人,还得引着白公子绕开白夫人的院子,可是身心俱乏!好容易见到李云,她愠怒地在白公子身后瞪了李云一眼,把李云都瞪得心慌慌的。
白公子来到李云跟前,就这么垂着眼盯着他。李云虽没察言观色的本事,也发觉他在生气。一面顶着跟前人的注视,一面让齐帘偷偷咬牙切齿地用眼神剜着,李云顿觉手心有些痒,一擦腿才发现手心都紧张得出了一层虚汗。
“……我、我爹捎了柿子饼过来,你、你你要不?”李云一时想不到该说啥,脑子只记得怀里藏着两个柿子饼,磕磕巴巴地说完就后悔了。他想起之前冷掉的包子白公子都能吃得津津有味的,这话一说,这柿子饼还能进自个儿的肚子么!
白公子却不为所动,李云只得心疼道:“就、就只有两个……都给你?”
齐帘磨磨牙,正想趁着白公子火在心头,好好敲打敲打这小子,嘴才半开,白公子就先说了:“我寻了你许久。”这话说得火气全无,隐约中含着颓唐之感,配着板起来的脸,显得不伦不类的,好似硬生生在撒性子一般。
李云一听只觉好笑,却不再紧张了,语气一改之前的干巴巴,反而有些放软,半哄着:“……我爹寻我来了,还捎了柿子,味儿可好呢!”说罢,他掏出一个柿饼,颇有些瑟地朝白公子示意,“可要尝一尝?”
白公子垂眼瞄了一下,不吭声。后头的齐帘憋火憋得脸都红了,李云一见不对头,拉着白公子就要回房。拉了一下拉不动,李云抬眼睨了岿然不动的白公子,小心翼翼道:“咱回房呗……”末了,有些不情不愿地喊了声白君。
白公子才乖乖让李云带进房去。
这几月以来李云过得浑浑噩噩的,但总算是摸清几人的脾气。
在白府里头,就白公子最好相与。
白夫人威严十足,李云是见一次怕一次。就连她身边伺候的两婢女,李云也得罪不起。
年纪轻的齐帘性子稍是泼辣,倒也不是恶毒的人,能迁就迁就,便是躲着也行;蕙萍也好懂,为人心软好说话,处事虽没齐帘干脆利索,但在白府里头左右逢源,确实是个妙人。只是兜兜转转,只要顺着白夫人,便谁也不得罪。而白夫人最宝贝的莫过是亲儿子,讨好白公子就是奉承了白夫人,其余的也不算事了。
白公子虽说人傻人疯毛病不少,但他平日里举止得体,进退有度,哪有半点疯癫之色。只是非要说他不傻嘛,偏偏就把李云当作自家媳妇,日日黏糊也罢,隔三差五的床第之事都要李云亲力亲为;不止把这床榻滚得烂熟,现下李云都能轻车熟路地穿衣下床端水洗漱。
这么说来,于李云而言,白公子当真是最容易哄了。
李云边系好腰带,边取了铜盘出门取水。白公子赤着身趴在床上笑眯眯看着,待李云回来,他便探出上身,手臂朝李云招招,嘴里喊了声“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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