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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龙阳艳事录系列4 珠流璧转来(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痕壹月
祝萌抱着时无久,却是道:“这是因为师父他中了毒,走火入魔”眼泪落下,抚上时无久染血的脸颊,“这毒是你们下的!师父他……他没有神志……”
叶如心冷笑道:“没有神志?醉生百草散不过引导之用,他若心中没有想法,又如何做的出这些事情?”
叶如心指着那一地的尸体,道:“我爹他为什么让这些弟子上前?这些弟子武功不如你师父,上前岂非白白送死?”咬着牙,道,“自然,是为了消耗你师父功力的缘故!但凡有一点良心的人,知道他们为人所迫,事情又因他而起他都不会杀了他们!我爹他们有准备杀了你师父吗?!虽然我……虽然我,很想……”
盯着时无久,她眼中的泪已干了,祝萌抱着时无久,捏紧了拳头,胸口剧烈起伏,不说话。
“好一个名门正派,哈哈!好一个天山掌门!他若只是被消耗功力,这许多无辜之人,都不需要枉死……我爹,也不过夺相思剑而已。”叶如心似泣血一般,“你敢说!他不是为了泄愤!!”
叶长胜听到这话,已是一口气上不来,几欲晕厥。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想当然,那信中所言,原本不含叶如心的“身孕”,信中主要所诉,是叶长德叶长智的阴谋诡计!
他为了妻儿,不得不从,那信是他写的,药也是他下的!醉生百草散虽然下在信里,可是那药不至于让人失去神志。叶长胜被逼向时无久下毒、送请帖,实在无奈,想不到法子,便在信中把此事告知时无久。如若他神志清醒,自然能有法子两全其美。不管虚与委蛇,还是暗中带人来围,哪怕万不得已把相思剑给了那两人,这一场祸事,也都无踪。
剑没了,还可以夺回来,人没了,却一切都没了!
不要说叶长胜了,就是叶长德他们也没想到时无久中药后会疯狂至此。叶长胜悔得肠子都青了,纵然他一家被迫赴了黄泉,这许多弟子的命,他也愿意换回来!
事已至此,怪谁?叶长德与叶长智自作自受,殃及池鱼,但那是他们俩的事情,其他人的死归根结底他们有七分的过错,剩下的三分呢?难道还去怪药吗?
是人吃的药,是人做的事情。虽说他吃了药,但是,他也终究做了那事情。酒后实德,哪怕那酒是被别人灌的,杀了人,也终究是杀了人。
叶如心哈哈一笑,断剑一指,道:“祝萌!你有本事便把这事前因后果披露到江湖之上,看这江湖中人,是否会因那醉生百草散而同情他,往后,又会如何去谈论你的师父!”
祝萌道:“……师父他终究是中了药才……”
“是吗?”叶如心冷笑,“他真的情有可原?便是我父亲……我父亲与二叔罪该万死好了,你师父也害死这么多无辜之人!无可逃脱罪责!你心知肚明,他根本不是什么情有可原!”
祝萌微微发抖,知道叶如心说的是真的。
就算没有亲眼所见,旁人也都知道时无久这事做得过了,灭人家满门,纵然有些缘由,可那缘由抵不了罪责,无法偿命!叶长德与叶长智已死,便已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那么时无久呢?
现在这一地的碎尸鲜血,红黑颜色透砖,腥味冲鼻!但凡有一点慈悲之心的人,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只是叶家造的孽吗?难道时无久一点错都没有?!便是全然的疯子,做下这等事来,也要被官府裁决,江湖之中,规则却又更加森严一些。
武功越高之人,犯了错误,就越难为人所恕。能力越大,担责越多!
“他现在带着相思剑……我,我不要相思剑!”叶如心恨道,“我立刻便将消息传遍武林!你且看着!有多少人自发来为青云山庄弟子讨回公道!杀了你师父!夺取相思剑!”
祝萌惊道:“你不能把相思剑的消息传出去!”以时无久现在这个情况,传出去,还保得住命吗?只怕一生清誉难保,临到头来还要罪责加身而死。
叶如心却是一阵酸楚悲愤,自一旁拔了好剑,怒道:“若是如此,那便让我亲手杀了他!”剑光一闪,锋芒直逼祝萌怀中而去,祝萌拔了佩剑一扬,“铿”地一声便把叶如心的剑身荡开。
叶如心怒道:“你就定要护他?!”祝萌是什么性子的人,她会不知道吗?她是他心上人之时,他的偏袒,也不过就是帮忙传话、诉知内情,至于罚,却认为她当罚的。如今青云山庄数十人命关天,以祝萌的性子,会不知道孰轻孰重?这根本就不是能够包庇的事情!
祝萌咬牙,道:“不管他做了什么事情,他终究……终究是我的师父!”
叶如心定定地看着他,一双通红的眼睛中,眼泪却是晶莹的。盯了祝萌半晌,她扬起笑容,道:“你对他,是不是也有情?”
祝萌身体一震,迟疑道:“和你分开后,师父关了我禁闭,自我发现他真的爱我后,我的确想和他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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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久的眼睛已合上,只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我不是问你这个!”叶如心咬牙,“你到底,是不是爱他!”
祝萌紧抱着时无久的手,认真道:“我对师父有所动容,也有所……动心,现下,还未到爱的地步。可师父是我至亲之人,哪怕我现在还未爱上他,我也要护他。”
叶如心哈哈一笑,面上却是哭的神情:“你知不知道,自你来找我以后,我已劝了爹爹,不杀你师父,我爹爹,他本真只是要相思剑而已!”
祝萌闭上眼睛,垂下头去。
“醉生百草散,能让人造下这么多杀孽吗?!若要公平,我杀了他,而后再自杀,全都落个干净,我保管不占他一分一毫便宜,这才是公平!”
祝萌忍不住道:“我知道……”搂紧时无久,“我知道!”他当然知道青云山庄不敢动时无久,他也当然知道,醉生百草散不至于此,时无久在走火入魔之时,选择了放纵而不是克制。而走火入魔,旁人便是再严重,也做不下这样大的事情。便连祝萌自己都知道,时无久不止是走火入魔,更重要的是他放纵了自己,随心魔而动。
可是,他如何能舍他离开?
且不论那十几载师徒情意,时无久对他情根深种、一往无前,此刻此刻,他只要放下他,就无法保全他的性命,他,如何又能够负他?
叶如心手中长剑一扬,哭道:“你若不走开,我便杀了你!”
祝萌嘴唇动了动,道:“你杀了我,放了我师父……”
叶如心手一软,剑便往下落去,她眼明手快将剑捞起,却是厉声喊道:“我真的会杀了你!!”
祝萌抬起眼来,与她通红的双眼对视。
叶如心满脸都是眼泪,眼中还盈了许多,泪水顺着她的面颊不断地往下滴,一颗一颗都溅进他的心里,祝萌忽地想起他们初见,叶如心撞他下了屋顶,而后回来救他的场景。
“如心……”祝萌道,怀中时无久微微睁开了眼,“我仍觉得,你可以做个好姑娘的。”
崩溃的泪水从眼中疯狂涌出,这句话,直接刺透了她的心肝脾肺!叶如心丢了剑,狠狠掷到了地上,一转身,却趴到她父亲兄长的尸身上放声大哭,口里唤着父亲与兄长的名,纵情哭号。
祝萌在这哭号声中,慢慢地站了起来。
一边是曾放在心坎里的姑娘的哀哭,一边,则是伤重无力的恩师。
祝萌将时无久扶起,半扶半抱,托着他往青云山庄外走。
每一步,都很沉重,每一步,都很痛!
叶长胜捂着胸口目送他们师徒远去,两人脚下,一步一个血脚印。
第二十三章
于腾在天山代掌门派,陆灵儿与郝佑龙知道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来,清晨破晓,雾露尚浓,未走到门口,便已见到青云山庄大门敞开、一地血渍。
那地上的破碎肢体、稀疏拾尸体与血液的婢女丫鬟,浓重的血腥味还未走将进去便已闻到。
郝佑龙两人均是倒抽一口凉气,正犹豫该不该进青云山庄大门的空档,陆灵儿面色一凛,拍了郝佑龙的肩膀,指了草丛上带血的痕迹。
那极有可能是时无久留下的!
思及师父可能受伤,他们当即便顺着痕迹,追寻时无久与祝萌的下落。
怎么回事?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莫非青云山庄指使那许多人围攻,师父杀出重围吗?
可是……这未也下手太重、波及太广!
然而若非那样,到底又如何造成这般惨象?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当天晚上,时无久毒气攻心又大动内力,到得最后,直接晕厥过去,祝萌将人背了,急急地顺着路寻到城内医馆敲门,医馆的大夫穿衣起身,待得开门后看见祝萌与他背上之人,吓了一跳的样子,道:“怎么,江湖仇杀吗?”
祝萌满头是汗,道:“我们遇到一些意外,我师父他……他中了毒,请先生看看我师父,治治他的伤势!”
那大夫便让祝萌把人小心地放了下来。
金针渡穴、放血疗毒,大夫泄去时无久体内部分毒气后,方才开了方子,令医馆之内的学徒去抓药。
祝萌紧张地看着时无久的面色,只觉得他气色分毫未好,眉宇之间仍旧有黑气凝固。
大夫摇头,道:“他所中的毒,绝非凡俗,若是名动天下的笑医在此,兴许能救上几分,但是……”
人终究不是神仙,这般亏损身体,毒又去除不干净,就算再大的医术,那也是枉然。
“笑医?笑医前辈在何处?”
那大夫看他一眼,道:“你就是找到笑医,也不过解一时燃眉之急罢了,我且问你,你师父中的是什么毒?”
“是药王谷制出的醉生百草散。”
大夫目光一闪,垂下眼,低声道:“果然是百草散。”
祝萌便道:“先生,你可有救我师父的法子?难道非找笑医不可吗?”彼时笑医“金不镀”已有老大名头,一年之中大半年不在外头走动。知道他住在哪里的人根本没有几个,而有途径知道他住在哪里的人,也无处去找。如若他人治不好,笑医又找不到,师父……师父岂不是无法救回?
“先生!你,求你尽你所能!”祝萌嗓音都已沙哑,显然是急切之下,已有哭腔。时无久伤势本重,肩上又被刺了一剑,虽未刺中要害,但是内伤外伤都有,更加难以愈合。
那大夫叹道:“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醉生百草散无法用寻常法子逼出,若有寒鸩之物,还可引出毒来,旁的……”他不由摇头。
祝萌道:“寒鸩,那是什么?从何处可得?”
大夫道:“相思剑,索长恨,自有双独归寒鸩。所谓的寒鸩,迄今所知,可得者也不过相思剑与长恨索中,若能两者得一,想必,你师父的毒,可以解开。”
祝萌浑身一震,目中浮上些戒备:“你……”
大夫全似没事人一般,只一双眼睛,仿佛透着星光:“流传世上的相思剑,剑刃,便为寒鸩所淬,也只有相思剑,能够救你师父。”
相思剑便挂在时无久的背后,然而,此物向来牵扯众多,这人又不知好歹……如若,他恰巧觊觎相思剑,那该如何是好?
“我听闻那七种武器的歌谣,轮到相思剑一句,该是‘相思剑,索长恨,双双独独都愁闷’!你说的寒鸩,我却从未听过。”
那大夫道:“如若人人听的都是真诀,七种武器流传不止百年,怎么百年之间,竟无人窥探其秘?”
祝萌抿唇不答,神情却仍是戒备。
那大夫便道:“你若不信我,你师父,可要受苦了。”
祝萌皱眉道:“你……你是不是故意等在这里,早有预谋?”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普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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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竟一见他们便说要相思剑来用,而且,还口口声声说坊间流传的七种武器歌谣是假的。
“你是不是胡非为派来的!”
那胡非为想要七种武器不是秘密,从以前到现在,这许久过去了,仍有可能。
那大夫眉毛动了动,分明平凡的面容上竟似有说不出的引人注目,笑了一笑,道:“胡非为?林家老大,叫这名字,着实难听了些,胡非为,呵呵,是想胡作非为,还是什么?”
祝萌不着痕迹地挡在时无久身前,全然防备。
大夫不再笑出声,反解释道:“他不唤胡非为,他的真名,乃是‘击玉’二字,剪雪裁冰,击玉敲金。林家老大,化名化什么胡非为,真名,却是林击玉。”
“这……”祝萌听得微怔,随即却是道:“你说得这么肯定,难道你是笑医不成?”
笑医荆不镀,虽出处难觅,但传言与宫廷贵族有些关系,而林家,也曾和朝廷扯上过许多关系,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毕竟扯上过的。记得那胡非为曾哼过一曲,道什么剪雪裁冰,还道什么孤山人姓林,难道,他真名当真是林击玉,而这人,也是识得胡非为的?
此刻笑医已是时无久唯一的希望,祝萌要去找药王,都来不及了。
荆不镀虽然正邪都医,但似乎更偏向正道一点。如若是他……
就算他昧下了这相思剑又如何?剑是死的,人是活的,拿死剑换活人,却是笔划算的买卖。就算这人可能骗他,可是,他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祝萌面色几般变化,咬了牙根,攥拳道:“我把剑给你,你一定要救我师父!”
大夫但笑不语。
祝萌便把时无久身上的相思剑解下,递给了大夫。
那大夫解开黑布包裹,而后,又在剑形皮革盒上扣弄几下。
咔哒,整个外壳,便开了出来,大夫从中取出一把剑,在各自剑上一按,一把剑,竟一下子分成了两把剑一模一样,只在剑柄上一左一右,正好有不同的缺口,正好相合。
祝萌吃惊地看着他,还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大夫笑了笑,道:“相思剑,相思剑,既然相思,不成双成对,哪可配得上相思的名声呢?”说罢,握住左边剑柄有缺口那把,长剑一转,轻易刺入时无久胸口。
祝萌目呲欲裂,立刻便想打开他,方动不到两寸,身上一痛,一根银针没入肉内半寸,劲道却直透穴道之中,令他动弹不得。
“别动,我是在给你师父祛毒!”
淡淡提醒,点了时无久身上几处穴道,轻轻地轻轻地拔出那柄剑,又用另外一柄,横了剑身,与方才伤口十字一般插入。
时无久自他刺第一剑时便已睁眼,待他第二剑刺来,却是不躲不避,仍旧那长剑刺入胸口触及心脏,钻心的疼,却是一声不吭,半点也没有闪避害怕之意。
那大夫道:“不愧是天山掌门,要害之处,也敢让我刺上这么两剑。”稍有不慎,就是治病的人不差分毫,被治的人反射性地闪躲,那么这两剑刺进去,也会真要人的命。
将这一剑也拔出来,大夫拿了药箱里干净的布,将相思剑上的血迹擦干,手指一弹,便吸出了针,解开了祝萌的穴道。
祝萌一下子扶住了时无久,让他不至于脱力倒下。
这大夫先前所点之穴,必有封脉之效。毒气与毒血一并从心口流出,不快,甚至可以说很慢,。剑刺入时极快,并无多少痛楚,但拔出去后,那痛楚却一下子钻心刻骨起来,时无久满头是汗,却安静地靠在祝萌身上,平静地,却比平时音调更低地道:“名闻天下的笑医,说不治便不治,说治人便治人,你若要杀我,断不会找这样的借口。”
祝萌这才知道,他猜对了,这人,当真是笑医荆不镀!
以荆不镀的武功,时无久现下重伤,他的武功又不高,和师父加起来,一定比不过他,除非他对他们没有恶意,否则,现下他们仍旧危险。
没想到荆不镀竟这般胆大,用相思剑刺入时无久的心脏之中,刺穿胸骨,刺入心脏,不多不少,刚好开个小口!这到底是要多深的修为,又要掌握如何的力道,才敢刺那相思剑?
荆不镀了笑意,淡淡道:“你方才灭了青云山庄满门。”
这荆不镀的落脚之处离青云山庄不远,虽则出来时一副普通大夫刚睡醒的模样,但他无故在此,一定有所窥探说不准,窥探完后,才躲入这个落脚处。
时无久道:“青云山庄这债,我总有一天会还。”
荆不镀道:“江湖中你恩我怨,本是常事,然而时掌门这般灭人满门,却是落下老大口实。”
时无久道:“待回天山,我便会把掌门之位交给大弟子。此后……”顿了顿才道,“叶长胜为妻儿性命所迫,在交于我的信中下了醉生百草散,然而,他在信中已交代了青云山庄的部署,求肯我莫要多伤青云山庄子弟。说到底,他们下药本是想以解药要挟,换那相思剑,他信中所言,其意便是暗示我,若实在无法破了这局,便将相思剑交给他们。他保管相思剑几十年,目的就是避纷争,瞒不住了才将那剑交还给天山避祸,没想到叶长德一众竟连亲生兄弟也逼。他信任我想借我避了这流血祸事,未曾想我却……”
“醉生百草散,其效果,便如酒与火麻,说它可怕,不过是触者神志不清了些,若非服用,不至于让你那般。”
时无久道:“说来先生可能不相信,我那时候,脑子很冷静。只是,过后回想,却又都觉得那些想法不该。”
荆不镀道:“人最初的欲`望,被外界条框所限,加上些私欲,加上些浇油的火,一点即燃,也便那般。”
时无久道:“祸首便罢了,伤及无辜,这么多人……”面色一白,咳嗽两声,荆不镀连忙点了他几处穴道,避他伤势牵动,“早先叶长胜还帮过天山,这真是恩将仇报。”
掌门之位他这般便弃了,而几十条无辜性命,又是血债。如若叶长胜没提,仅当江湖仇杀也不过有个心狠手辣的名头,但若明知道他们有那许多弟子是为自家庄主而动,屠杀,却全无道理……最小的孩子,也才不过十五六岁罢了,时无久一时之间根本没法去想如何补偿,只是不断忆起下手时的绝情狠冷。
祝萌从背后抱住他,道:“师父,以后我们在天山之外,继续同先前那样生活……只有,只有我和你罢!”
时无久不由一愣,祝萌眼泪浸湿他肩上衣物,道:“我……我会努力喜欢你的,师父……”
祝萌并不傻,这么一遭,也已隐隐察觉出时无久的心思。时无久那走火入魔,很大部分是他的原因。纵然他没可能爱上时无久,那也不能留他一人自愧,何况,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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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不是没可能的,至少在先前,他已让自己动了许多心。
时无久心中一恸,半晌不答,忆起先前所含的私心,无法直言,只按在心里。
荆不镀看他们两人一会儿,却道:“最好之事,莫过于放下屠刀,退出江湖。只要你金盆洗手,过往一切恩怨不再。时掌门,你虽造下杀孽,到底有阴差阳错之故,这相思剑祸大于福,你带着它消失,自然也可保江湖相安无事你认为我说得如何?”
时无久忍不住握了祝萌环过他脖颈的手,“萌萌,你……当真愿意与我在外隐居么?”
祝萌道:“那山洞之中,我本也习惯了日子。”
时无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默,荆不镀将相思剑放回那特殊剑鞘,以黑布蒙了,道:“只隐居,怕是不够。”
祝萌竟奇特地心领神会,道:“只隐居,想来无法避开这相思剑带来的祸端。”神情微微黯然,道,“只有死,才能躲开……”
时无久回头道:“你若是不愿意”
祝萌摇头,道:“师父,我自然愿意。可是……”
时无久毕竟是一派掌门,虽说把事情暴露出去,他仍会受到诟病,可毕竟是中了药,旁人能够谅解几分,虽则相思剑一事隐瞒不住,然而,这相思剑在众人手中辗转甚久,将事因披露,抛剑入海,纵然寻个深山老林藏了,也许旁人无法完全相信,但是,搜寻不到相思剑,那也就罢了,是非自有时间分断,一时污名不会一世。如若就此死遁,旁人定以为时无久因私怨作祟,丧心病狂灭人满门。他们不知缘由,定会编造些理由来支持自己的观点,一旦时无久和他这般,往后流言,便再无可控余地。
“若是,以后这世上流言,于师父有不利之处”
时无久道:“既然做下这事,原也该承担什么的。”
祝萌看他半晌,双手伸出,搂住了他的脖子。
荆不镀将那黑布包裹一抬,抬到祝萌眼前。
祝萌方看一眼便抬眼对上荆不镀的眼睛,荆不镀道:“这相思剑,还是随你们一起藏了,往后……”顿了顿,才道,“往后便让有缘者得之吧……”
祝萌接过剑来,道:“坊间许多流言,一说笑医贪名贪财,一说笑医视金钱如粪土。”
荆不镀道:“贪名贪财有一些,视金钱如粪土也有一些……”
“大先生,药买回来啦!”小童跑了回来,将那包药交到了荆不镀的手里,荆不镀摸了摸他的头,奖励给他一大包杏仁酥。小童拿着杏仁酥颠颠地跑了。荆不镀将那药包放入祝萌的手里,道:“这药,不能煎不能沾水超过半刻钟。”
“那这药怎么吃?”
荆不镀道:“嚼着,嚼没味了,就咽下去。”
祝萌打开药包,只见里头一朵朵的干花,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祝萌先给时无久吃了一朵,时无久刚嚼一下,便皱了眉头,祝萌暗暗记下这花的样子,得来日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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