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槃(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elver_Jo
我在他怀里挣扎,心中逆反想要说更多的话伤害他,激怒他,让他揍我,甚至是干我……我或许真的是幼稚、不明事理,毫无道德伦理可言……做这种状态带着伤害他的利刃,一刀一刀让他皮开肉绽。
“我第一次见到你……”濮柯哽咽着开口,心中的伤痛难以掩盖,“你的姓氏让我想起了你妈妈,你在酒吧门口带着些恐惧的眼神也让我想起了她……”说完,濮柯松开我,再一次将我搂在怀里,“所以对不起,如果我当时没有将你带回来,就不会这样伤害你。”
濮柯与我之间的距离在这一晚上被无形的拉开:我想靠近,他便将我搂在怀里,让我动弹不得。我能感受到他身体里的欲望,而他努力压制的情绪也更为清晰。
这拥抱太过简单,对我来说远远不够;这拥抱也太过复杂,对濮柯来说再多一分便万劫不复。
我似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无非是一时恻隐让我和他之间走到了这里。
我有母亲的姓氏,我有母亲类似的眼神……一切都是注定的,和谈伤害?
可我也不明白他的话,若那晚他没有出现,我跟着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回家,就会是濮柯希望的结果吗?
我不懂,也不想懂。
以前每个在濮柯家里过夜的早晨,我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便是凑到他身上,像只野猫一样来回曾弄。
濮柯第二天比我起的早,我睁开眼睛时他已经离开了房间。前一晚我睡得不好,少了与濮柯赤身裸体的缠绕,我像是安全感突然缺失,隔一会儿便醒来一次。
夜里半梦半醒之间,我似乎感觉到濮柯起身将我抱到了床上。不知他是否一晚上没有合眼,他将被子拉了拉,凑到我耳边小声说,“睡吧……还早。”声音带着磁性,传入我的耳膜便让我再一次沉睡过去。
闭上眼睛之前,我与濮柯四目相对。他眼中泛着泪水却带着平静,我对那种感觉很陌生,只是心脏处无数悲伤袭来。
床上没有他的味道,而看着眼前的屋子空空如也,我心里又一次感觉不是滋味。
从未见过面的父子,却因所谓额道德与血液而限制距离,我觉得可笑。
我承认自己心中的变态,也能理解濮柯的行为,只是这么多年我心里对于‘父亲’这两个字早已扭曲,任谁都无法改变。
隔了一晚上,濮柯面对我还是带着局促。他将装满牛奶的杯子递给我,故意避手指间的触碰。
“我之前在学校遇到过你的外公外婆……”濮柯主动与我交谈,带着父亲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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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
我点点头,“知道,那天他们去学校帮我处理转专业的事情,我看见你和他们说话了。”我将杯子里的牛奶一饮而尽,“他们应该不想我跟你接触,之后没有跟我提起过。”
“嗯。”濮柯抬起眼睛看着我,“吃完东西我送你回学校吧。”
他没法面对我,而我也不需要他因为干了我而心怀歉意,“不用,我自己回去学校就行了。”
换了专业我需要重新适应课程进度,倍感压力。之前挂科的那一门在新学院也开了类似的课程,导员建议我将课程的学分转到现在的学院,毕竟文科专业对理工科基础课的要求低一些。
转学分的事情花了些时间,我没有通知外公外婆,自己操办了所有事情。想起他们在学校中遇到濮柯,我心中就又是一阵憋闷。现在濮柯知道了我,他往后与外公外婆见面只怕是避无可避的情况。
新鲜劲儿过去了,舍友也懒得在我背后品头论足。文科专业的气氛相对理工科来说开放不少,平日在宿舍里大家时常会明目张胆的讨论些男男女女的话题。这些比起美国的高中不值一提,我自然也在一旁听着不吭声。
“尉迟,”舍友在黑暗中突然叫了我的名字,“怎么没听你说过喜欢什么样的类型的?”
“我啊……”徐捷说起那些国内对同性恋的看法我还历历在目,舍友这问题我也只能含糊其辞的带过去,“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类型……”
舍友揣着闲聊的态度,顺势又问我,“你怎么没在学校里泡个姑娘,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一间屋里的几个人都随声附和,黑暗则替我挡去了无奈与尴尬。我想了想,放松声音随便应了一句,“没看到合适的阿,我喜欢比我年龄大的吧。”
“大家都喜欢年龄大的,懂事儿!”不知是谁接了一句,剩下便是七嘴八舌的评论。
周遭男性对‘姐姐’带着崇拜感的喜欢,我理解不了,自然也不再参与话题。心中想起濮柯,与他已经好几日没见面了,他有意躲开我。猜想,濮柯还是无法接受我与他之间角色的转变,需要一个人思考所有的事情。
上课没几天,钱静突然在午休时来找我。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电话中,我毫不客气地拒绝。我的周末与濮柯不欢而散,我在母亲忌日那天失去了我想要的东西,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钱静在电话那端叹气,停顿片刻开口,“我们应该谈谈,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去医院。”她开门见山,甚至在电话里都不曾掩饰自己的意图。
“……”我在电话这端嗤笑,心里的火起冲上大脑,“那我们面谈吧。”
钱静没多长时间便到了学校,我与她碰面,看着她的眼睛断然拒绝她的要求,“我前几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可能去医院,你儿子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面对她,我一句容忍的话都说不出来。不仅如此,我还要将这些怨气当面全部还给她。她与母亲多少有些类似,对濮柯这些年的感情让这两个女人都显得可悲并且可怜。我原本对她谈不上埋怨,甚至还有些复杂共融的想法。可经过上周末,我再无法平静对待这个女人,“我答应跟你面谈就是想要告诉你,我不会改变主意。”
“这对你没有坏处,我不管你和濮柯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只想救我的儿子。”她求着我,话说的也很客气。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在去年之前不认识濮柯,我到现在也不认识你或者你的儿子。”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钱静与我在学校一处僻静的角落说话,周围鲜少有人。她的话瞬间激怒了我,仗着周围没人听见,我毫不客气回嘴,“我怎么就自私了?街上随便冒出来一个人让我去做测试,我就应该去?”
“和你有血缘关系,他也算你弟弟。”
“如果不是他生病了,你是不是得恨死有我的存在?”刻意抬高声音,我在语气里揣上了更多的不懈,“换位思考,如果生病的是我,如果躺在病床上等着配对的是我,你会不会让你的宝贝儿子去?”
“……”钱静突然安静下来,许是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亦或者从未思考过,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人都是自私的,在她说我的时候,也不过是个自私的人罢了,“怎么不说话?我问你呢!”
钱静闭上眼睛深呼吸,重新睁开时眼眶带红,“就算我求你行吗?所有人都已经做了测试,你是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希望?”我看着她重复这两个字,她将我和母亲所有的希望都毁了,为什么现在又来对我说这两个字?
话没说几句,濮柯从不远处朝着我们跑过来。
“我不是跟你说,让你别找他吗?”他说话时,拉着我的手臂将我护在身后。
“我不找他?”钱静冷笑,“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开口让他去医院。”
濮柯叹气,压低声音,“我不想逼他。”
“没有那么多时间了!”钱静说着眼泪不自主掉下来,她抬起手抹去泪水,清了清嗓子道,“濮柯,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怎么能只考虑他的感受,不想的情况?”
“我没有不考虑的情况,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放任不管?”
从濮柯知道我是他儿子开始,他没有开口让我去医院。但凭借这几句对话,我能想到他与钱静就这件事情做了怎样的讨论。我甩来濮柯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也想我去测试,对吗?”
“我……”濮柯不愿多说伤害我,可欲言又止的神情藏不住心思。
“你准备什么时候问我?如果她今天不来找我,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口?”
濮柯叹气,看着我的眼神温柔了不少,“……你别这样,先冷静点。”
“你是不是和她一样,庆幸我突然变成了你的儿子,没准可以救濮的性命?”我的左胸阵痛,每一个人都是这么自私。我自私、钱静自私,就连濮柯的想法也这般自私。没有人做错,每个人的想法都那么真实,只是我的心痛也真实到无法忍受,“濮柯,我告诉你,我不会去的!我也没有你这个父亲!”
说完,我转身离开。他们之后说些什么,我毫不在意,我不会去……濮这么多年都占有着父爱,现在凭什么要我为他付出?
第16章
一路往前走,我的泪水夺眶而出。瞧着濮柯的神情,他是想要我去医院救濮,他……没有错;钱静满心只有自己的儿子,想要我救他,也……没有错,难道错的是我吗?我应该毫无芥蒂的去医院做检查,并且希望自己可以救濮吗?
走出几步,濮柯跟在我身后拉住我,“你别生气……”
我回过头看着他,“她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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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我火冒三丈,心中又是难以压制的悲伤,“她上次还那样说我妈妈!”
“小译,”濮柯将手指伸进我的头发来回揉了揉,“她也是想要救,说话肯定不好听。”
“关我什么事?”我真的不懂,为什么我要容忍这个女人的大呼小叫,“我妈妈生病的时候,我也想救她!”说起妈妈,我心中又多了一层委屈,“我妈妈在病床上受苦的时候,有谁帮过她?!”
“……”提及母亲,濮柯眼中蒙上一层雾气,这些话对他来说就像是利剑,刺进心脏动弹不得。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看着他的眼睛,大口吸气,“你让她别来找我了,我凭什么……”话到嘴边,我也哽咽的说不下去,“凭什么……”
濮柯靠近我,伸手将我揽进怀里,“你听我说,我……”
“我不想听!”我一把将他推开,“我知道你心里也想我去救濮,但是每一次你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你就想想我妈妈,想想我希望有人救她的时候你在哪里!”
这些话我原本不想说,这么多年我已经接受了自己没有父亲。母亲病重的时候,我与她也很少说起‘爸爸’,现在她已经不在了,说什么都没用!
“你冷静点,我不会逼你的。”
“……”这句话像是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测……钱静说的没错,手心手背都是肉,难怪濮柯有这样的念头,只是……“逼我?逼我也没用!”
我转过身不再看他,而他……他站在我身后,寸步不移却也不敢再靠近。
我没有回去宿舍或者教室,直径向校外走去。左胸的疼痛太过瞩目,我连呼吸都困难。我需要一个人在我身边,此时我想念母亲,想念她曾经对我的打骂,想念她的一切……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我需要一个人。
徐捷接到我的电话后很快便来找我,他看着我哭红的眼睛,走到我身边坐下,“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张嘴便说,“去喝酒吧。”
徐捷从兜里拿出纸巾递给我,“我开车了,没法喝酒……但我可以陪你去。”
过了十八岁,我第一次可以自己买酒。我和徐捷在超市里买了不少,坐在他的车里。“那个你想过一辈子的人呢?”徐捷侧头看着我问,眼中有不少嘲笑,“他伤害你了?”
我摇摇头,濮柯没有伤害我,他将对我的伤害减少到最低。只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止不住的心痛,“我不记得他了,忘了。”
徐捷轻笑着点头,“……我没想到你会再找我。”
“我自己也没想到。”说完,我将手机空空如也的易拉罐扔到脚边的塑料袋里,侧身便凑过去吻他。
我啃咬徐捷的嘴唇,片刻嘴里便有了血腥。我将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用力撕扯,借以表达我对他的需要。这种欲望太过原始,除了需要二字再无其他。可这是最简单的相处,我感到轻松。对濮柯的感情、对濮柯的欲望,甚至濮柯身边所有的事情,太复杂了,我每每想起,只剩左胸的撕裂。
校园巴掌大点地方,我与濮柯的争吵不知被谁瞧见。
过了没几天便有人来问我,“你跟濮书记什么关系?”
对话发生在社团里,一来二去只怕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儿了,“没什么关系,我跟书记能有什么关系?”
“之前有人看见你和他……说话……还说了挺久的。”
我颔首低头懒得搭理,心里对濮柯揣着怨气,提及时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去年接待外宾的时候认识的,后来见面也就是打个招呼,那些人看错了。”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我都说是看错了。”
争执由我挑起,一旁听着的齐树此时勾起嘴角笑着说,“你那么大火气干什么……不过就是有人看见濮书记把你搂在怀里,看错就看错呗,多大的事情。”
我瞪了他一眼,嘴上也毫不留情,“什么搂在怀里,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看有病的是你吧……”
那天我与齐树差点动了手,周围的人快速将我们两个拉开,才避了一场闹剧。
先前是他避开我,此时变成我忽视他。濮柯打来的电话被我挂断,我也不再溜达到他的办公室门口。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怒火渐渐消退,对濮柯的想念与日俱增。但我还是没有主动去找他,也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找到我。
除过去医院救濮这件事儿,对他来说我从他床上的小孩儿变成了他的儿子,多了一份无法割断的义务。可对我来说,除过他希望我去救濮这件事,他还是我在酒吧里认识的人,还是在床上干到让我高潮的人,还是牢牢盘踞于我心里的人。
我不知如何消化这种‘变态’的心情,就像他不知如何消化我成为他儿子一样。
我与徐捷见了几次面,什么都没有发生。经历了与濮柯的性爱,我从生理到心理上都没法容忍别人进入我的身体,就好像高潮变成了濮柯的专属,只有他能唤醒我的欲望。
徐捷每每见我没什么兴致,也只是陪着我说话吃饭。亲吻拥抱片刻我便闪开,他嘴上虽带着埋怨,却不好再强求。
“那是谁啊?”徐捷见我再一次挂掉濮柯的电话,主动开口询问,“你今天都挂了好几个他的电话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嘴上逞强,心里不是滋味,“不熟悉。”
徐捷将车停在外公家门口,含着笑对我说,“要不,我们好好处对象怎么样?”
之前他去学校找我的时候说过类似的话,我那时心里念着濮柯,没搭理。“我不想处对象,没劲!”
徐捷呵呵笑着,爽朗干脆,他拉着我的后颈吻我,唇齿间淡淡说了一句,“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你了。”
我推开他,不知如何作答。喜欢……他又能喜欢我什么?“我回去了。”
说完,我回过头看向前方,打算伸手拉开车门。
动作停滞,我的目光与一双惊讶的神情不期而遇……
外婆站在车前,愣愣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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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男人。”跟着外婆进屋,我先开了口。外婆面色难看的回头望着我,她接受不了这个事情,可瞧见的一切不容我辩解,索性摊开了讲,“我从小就喜欢同性。”
坐在一旁的外公抬起头对上我的目光,满眼惊讶,“你说什么?”
我吞咽口水,心里紧张,“我说我从小就喜欢男性,如果有交往对象,肯定也是男的。”
“你之前总是不回来……”外婆放下手里的东西,声音颤抖,看着我的眼神也像是看着令人作呕的怪物,“都是跟刚刚那个男生在一起吗?”
“……”
“问你话呢?”
我摇摇头,“不是,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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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男性与‘恋父’是两回事,我能理解濮柯心中的纠结,自然也知道‘恋父’在这个社会中很难被接受。相比之下,喜欢男性很容易说出口。在这一点上,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外公反应了片刻才想明白当下的状况,他走到外婆身边,看着我说,“你上楼换一件衣服吧,满身都是酒气。”
不知外婆与外公说了什么,他们的谈话内容定是与我相关。进了房间,我隐约听到外婆的声音抬高,相应的,外公也声色严厉起来。几堵墙隔绝,我仿若在独立的世界中,周围都是质疑与不安。
洗了澡换了衣服,外婆已经开始准备晚饭,‘喜欢男性’这个话题没有再被提起。外婆的脸色很不好,吃饭的过程中一直板着脸。相比之下,外公对我的态度和善不少。我能瞧出他眼中的情绪,他势必也是为了我的情绪而克制自己。
从那天之后,外公每天都开车送我上学,到了下午再接我回家,他们甚至不愿意让我在宿舍过夜。学校距离外公家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六十多岁,每天奔波劳碌,我看着心里难受。
外公外婆无法接受这件事,索性杜绝我和所有朋友的见面机会。在美国时,我身边有人与家里出轨,遇到了更为过激的对待。相比之下,外公外婆已经算是理性并且克制的了。
想来这种差异也可以理解,我与外公外婆的相处时间短,他们即便想要说我,也不好将话说的太重,否则三人都下不来台。
不住在学校,和同学的接触也就少了,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我也像是被屏蔽一般知之甚少。
“那是什么?”走在下课的路上,我意外瞧见教学楼门口出现一个白色的‘献爱心’纸箱,“之前怎么没见过?”
“哦,那个是前几天隔壁学院弄得捐款箱。”舍友走在我身边,打眼瞧了片刻补充一句,“好像是给生病的学生弄得捐款,之前不在这个楼门口。”
我点点头,皱眉又看了看。纸箱上写着受到捐赠者的名字,我不认识。几行简单的介绍中,‘白血病’三个字瞩目,吸引了我全部眼球,我看着心中一阵不舒服,又想起了濮的事情。
“怎么?”舍友见我驻足观望,勾着嘴角问我,“你以前没见过?……之前我们几个都给了些钱,你要不也给点,算是做好事了。”
“我又不认识那人……”说着我重新抬脚往前了,嘴里嘟囔着后半句话,“和我有什么关系。”
外公接送我一段时间后,我实在受不了屋里的低气压,主动在晚饭时对他开口,“以后我每天自己回来吧,你这样太辛苦了。”说完我观察外公的表情,想了想又接着说,“我下课就直接回来,你们不用担心。”
反骨作祟,我心里对他们时刻监督满是怨气。可一想到今年他们对我的照顾,想到他们和我一样失去了最亲近的人,我实在不忍心再伤害他们。
“我还是去接你吧,反正每天也没什么事情。”外公不动声色拒绝,不知是不信任我,还是对我不放心。
“这样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我说的很慢,心中不甘的情绪难以平复。原本没打算硬碰硬,可若是连最近本的信任与依赖都得不到,我的妥协又有什么意义?何况,我毫无妥协的理由。
外婆放下筷子看着我,“什么?”
“我从小就喜欢男人,这一点改变不了。”
“你妈妈知道吗?”外公看着我问,目光止不住颤抖,“她知道吗?”
我摇头,“没跟她说过,她也从没关注过我谈恋爱的事情。”
外婆感慨道,“还好她不知道……”
一句潜意识的说辞让我满心委屈,为什么还好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不会支持我?我看着外公外婆,放下筷子,“你们阻止不了我,我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已经好几年了,我也相处过不少同性……我想,如果妈妈还活着,她也没法改变这一点。”话说完我便开始后悔。
外婆的眼眶再一次泛红,外公的手指也在颤抖。我终究是伤害了他们,即便非我本意,可始终没能避。
外公许久没说话,定神看着我,慢慢道出一句,“你怎么发现的?”
这种问题毫无意义,就好像濮柯问我为什么最开始不告诉他我们的关系一样,“我不知道,我从小没有父亲,可能是对男性有种向往吧,谁知道呢。”总归给了个理由搪塞,外公外婆如何看待我不得而知,就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的问题,也没法期待别人会相信。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直觉世界太过安静,而我却发了疯一般想念濮柯。
耳机里循环着各种音乐,我随手拿了一张纸,胡乱凭着记忆来回翻折。
[我们能不能谈谈?]几天之前濮柯发短信给我,我没有回复。从那之后,濮柯便停止了对我的‘骚扰’,像是在等我准备好,主动去找他。
他是我的父亲,与他置气显得我幼稚愚蠢,我应该在第一时间与他解决问题。可我心里揣着对他的感情,嗓子口的那股怨气便卸不掉,咬紧牙关不愿主动找他。
看着手机屏幕上这几个字,我难以克制回复的冲动。几下深呼吸像是心里暗示与准备,我最终还是没用的敲入几个字:[不想谈。]
濮柯打从一开始便没跟我斗过心思,他觉得我是个小他几十岁的孩子,没必要玩那种你来我往的游戏。现在,我变成了他儿子,更加没理由这样。我的短信发出没多久,濮柯主动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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