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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霸者的江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道无厓

    楚仙流缓过神来,持剑跃如战圈,四人尽数围着坐在地上的燕狂徒,一时间各自奇技迭出,四方俱是高手。

    只是如此,他犹自觉得不尽兴。

    燕狂徒此刻拳掌指爪信手拈来,一边对几人施加压力,一边在他们各自的招数武功中汲取变化,道理。

    斗的正酣,就见释天风忽出奇招,他见那云雾只散不伤,打的憋屈至极,心头火起,浑身气劲冲射,趁着溃散,张口便把那团云雾吞吸到了肚子里。

    一见功成,他大吼一声已扑了过来。

    便在此刻,公羊羽再次朗开口:“雷风相搏。”

    花无媸心随意动,长声应道:“水火不射。”

    二人齐声道:

    “小心了!”

    瞬间太乙分光剑再起变化,四象生变,八卦已衍,剑法更趋凌厉,两人的手中剑竟各自覆上茫茫气机,青芒流转,白芒闪动。

    方寸之间,俱是剑芒,满目杀机。

    便在这时。

    忽见燕狂徒浑身衣衫发丝尽数狂张,灰发倒竖,宛如有股狂风自他身下吹起,随即咧嘴而笑,犹如盖世狂魔,他笑道:“哈哈——好——好——”

    话甫落,一股磅礴气势陡然降临峰顶,雾海奔腾翻滚,仿若有条妖龙在其中兴风作浪。虚空似有雷霆炸响,骇的峰下观战之人无不神情大变。

    燕狂徒终是起身,动用双足。

    朝阳之下,他沐光而立,张口长吸,但见一股紫气自天边飘来,落入他的口中。

    周遭雾海,尽数席卷翻滚。

    青天白日,虚空惊见雷电降下,宛如神剑,朝着几人刺出惊天一击。

    九如和尚望着那摊举双手,嚣狂霸道的身影不由失神,喃喃道:

    “世间果真有天人么”




197、都败了
    七月初九。

    朝阳初露,紫气东来。

    却说那陡峰绝顶之上有一人正摊举双手接引雷电,一身气机狂袭天地,弥散山野,林中鸟兽俱是惊惶四逃,如见恐怖。

    不光是鸟兽,还有人,观战众人。

    一个个只望着那灰发倒竖,目现白芒的嚣狂身影,无不颤栗悚然,有的更是瘫坐在地,目光涣散的望向天边涌来的紫气。

    “这是是什么武功竟能引天雷降世!”

    雷电凭空而生,燕狂徒十指雷光大作,电弧闪烁,他双手继而握拳,薄唇一毕,紫气立断。

    拳动!

    雷击!

    电闪!

    数道雷电粗如木柱,似神剑斩下。

    群战几人,见此惊世骇俗的一幕无不是神情大变,公羊羽二人双剑合璧,卦之变,重演混沌。二人内力阴阳交融,难分彼此,只如火借风势层层暴涨,一身功力更是浩瀚莫匹。

    两柄利器宛如化作剑网樊笼,将燕狂徒围困其中,四面方无不是飞驰急来的青白剑芒。

    刹那之变,楚仙流目眦尽裂,见一道雷电当头劈下,一张脸立如死灰,心中只道:“我命休矣!”

    不料雷电方至头顶,一只大手已将其握住,准确的来说非是握住,而是牵引,雷电竟是悉数没入那肉掌之内。

    楚仙流惊魂未定,那手便已顺势一转,在他胸口一按,一声闷哼,众人遂见楚仙流折剑自峰顶摔飞下来,手中三尺长剑不知何时已被那大手化去,宛如断线的风筝,自空中跌落,惹得惊呼连连。

    几在同时,再有一人咳血自峰顶被天雷一击击了下去。

    萧千绝适才受了“掌心雷”,虽说避过大半,然浑身酥麻之下,动行已是不如先前迅疾,此刻雷击一落,一个不慎,被擦着肩头,立见焦糊一片,黑衫破烂,,咳着血,跌了下去。

    还有一人。

    释天风。

    这老疯子先前吃了大亏本就怒火中烧,哪想刚扑到近前还没过手几招,眼前不世强敌兀自双手一展一摊,竟是能引来天雷,他可不如公羊羽二人,当下只有躲避的份,哪有招架还手之力。凭借着自己“乘风蹈浪”的绝世轻功,也只是勉强多撑了半息。

    他“无相神针”全力施为,三百余处穴道尽见喷吐出毫芒气劲,如一只刺猬,让人无从下口。可燕狂徒此刻兴致大起,一身实力再无隐藏,五行雷亟之力汹涌而出,势若猛虎,万般气劲在他面前不过轻风拂面,难有寸功。

    右手握拳横冲直撞,直捣释天风胸口,当即也步了萧千绝的后尘,落了下去。

    陡峰之上,此刻就只有公羊羽与花无媸二人,燕狂徒双拳紧握,手中似握着雷火,与那双剑撞在一起。

    “哈哈——好剑法——接我江山拳意——”

    二者相击,燕狂徒大笑不止,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此刻似是被一层白茫茫的毫光所覆,如疯如魔。

    不似“太乙分光剑”那么多变化,剑气袭来他只是出拳,剑光袭来他还是出拳,剑芒袭来他仍旧是拳。

    一拳接着一拳,一拳可破万法,拳势巍巍如山似岳,只搅的风云变化,群山皆颤。

    随着拳落,旁观之人只觉得虚空仿若有一座接着一座大山镇下,镇压了天下,镇服了九州,骇人气势令人窒息,压的花草弯了腰,镇的百兽低了头。

    他太寂寞了,寂寞了很多年,如今见这二人的合击之招玄妙非常,足以令他尽兴。

    二人功力水乳交融,阴阳相合,生生不息,仿佛无穷无尽,不会枯竭,加之又是心高气傲之辈,未到最后绝不肯认输。

    战到此时,他们手中利器竟达离手而驭之境,但见两道飞虹一青一白,似流星赶月,如飞电急来,只在峰顶拖出无数残影,以雄浑功力隔空摧招,看的人瞠目结舌。

    可任那两道飞虹如何变幻,却都难破那双拳头。

    雷火与剑芒相碰,一时间就听一声巨响,一声霹雳,此起彼伏,

    “阴阳相济,生生不息!”

    “阴阳生死”

    燕狂徒得见二人妙招奇技,暗自在脑海中与自身所学相验证,只觉得像是窥得一点灵光,如见玄妙。想他一身所学,万般武功到他手里无不是至刚至阳,至强至霸,便是柔劲也爆如惊雷,念及于此,心中已有几分明悟。

    却说公羊羽与花无媸此刻心通意会,正驭剑催招,彼此心中也多有感叹,只在二人思忖间,忽见面前雄伟身影大步逼来,口中声如闷雷,沉声道:“生与死,有何不同”

    话出语落,燕狂徒双手拳头陡然一展,十指如青龙探爪,凌空一荡,待落地,双手之中各自攥着一道飞虹。

    这“公羊羽”的剑可是世间一等一的神兵利器,此剑名为“青螭”,乃是精绝一族铸剑大家欧龙子所铸,削铁如泥,分金断石,此刻竟是被燕狂徒一把自空中擒了下来。

    公羊羽名震江湖数十载,对敌经验极为老道,如今见他这突如其来的变招,心头一凛的同时飞身一纵右手已握住剑柄,他不退反进,翻腕递剑,剑身青芒吞吐流转,似是要把燕狂徒五指斩下。

    花无媸紧随而来,二人几乎无二的动作,同样握住剑柄。

    可一握住,两人便勃然色变,失声脱口:“你的手”

    燕狂徒笑容已敛,神情复归平淡,双手个握着一柄剑,如擒着两条龙,闻言轻声道:“如何”

    就在这个时候,花无媸俏脸一白,她手中剑虽说非是媲美“青螭”的神兵,却也是罕见的利器,此刻美目一紧,但见雪亮剑身竟是如在熔炉之中置了半天,开始消融,又似冰雪化去。

    速度飞快,不过一呼一吸,燕狂徒左手向前一推,直从长剑剑身推至剑柄,整个剑身已在他指缝间化作点点滴滴的粉尘。

    “无媸!”

    公羊羽见状大惊,眼看燕狂徒一掌便要落下,他一咬牙右手松开“青螭”竟是奋起毕生功力迎出一掌。

    二人合力才堪堪与燕狂徒相斗不下,此刻功力一分,合击已破,他孤身应敌,面对骇然掌力,结果自是不言而喻。

    但见公羊羽右臂衣袖瞬间撕裂,口中喷出一口血水,与与花无媸撞在一起,二人滚翻在地,就如滚地葫芦一样。

    全败了!

    此时此刻,旁观之人无不哗然,似是又在意料之中,如燕狂徒这般,只怕武功修为已达匪夷所思的地步,普天之下,恐怕已无敌手。

    九如和尚也在旁看的默然,他这些日子已探听到燕狂徒的消息,“百丈坪”大会,此人说自己乃是成名于北宋,难不成是真的

    当下只得摇头苦笑,也无言语。

    一旁的公羊羽被花无媸搀扶起来,一双眼盯着燕狂徒,嘴里苦涩道:“我败了!”

    燕狂徒瞧了他一眼,视线望向山下。

    “还有谁要上山”

    众人皆是不语,开玩笑,当世几大宗师都败了,他们这些人去岂不是丢人现眼,当下一个个顾左右而言他,视线不敢与之相对。

    眼看这论道刚一开始就要结束。

    不想这山道上一个声音传来。

    “你觉得朕如何”



198、好一个昏庸的皇帝
    这个声音,若说普通倒也普通,偏偏他自称为“朕”,当今天下,能这般自称的除了大宋皇帝赵禥又能有谁。

    一众武夫寻声望去,就见山道上已赶上来一队精锐,约莫千余人,披甲、佩弩、提刀,山下似是还有军士驻扎。

    当先一人面色病态,浓眉阔嘴,身穿金色华服,眼窝泛黑,病恹恹的,虽有威仪,奈何却一副沉迷酒色之相。

    “放肆,圣上驾到,尔等还不跪拜!”

    身旁一个老太监尖着嗓子厉声道。

    赵禥懒洋洋的摆摆手:“算了,江湖人性子豪爽,何况朕乃是微服出行,礼就免了吧!”

    他一来,视线便朝峰顶望去,待扫过白飞飞的时候眼睛一亮,又赶忙看向燕狂徒,脚下急急走近,嘴里道:“朕久闻仙师大名,可飞天不坠,长生不老,乃是北宋年间的人物,不知可否属实”

    所有人听罢,脸色俱是怪异无比,有的更是脸一沉,隐含怒意。

    毕竟任谁了解这个昏君的所作所为只怕都没有好脸色,如今想来又是听了江湖传闻,起了别样的心思,只是眼见那些军卒精锐,一个个只退避三舍,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

    燕狂徒也是有些意外,他手中握着“青螭剑”丝毫没有还给公羊羽的意思,再听这皇帝的话,眼波微动,居高临下的道:“是!”

    “如此,真是太好了,恳请仙师传下妙法,赐下仙丹,朕、不,弟子愿拜之为帝师——”

    众目睽睽之下,不想他竟说出这么一番话,若非人多眼杂,指不定就要倒头便拜。

    有老一辈武林名宿见此气的胸口发闷,眼前发晕,太荒唐了。

    自高宗迁都之后,这大宋疆域是一天比一天小,到了赵禥这一代更是荒唐的可以,整日沉迷酒色,不思进取,便是朝政都搁置一旁,以致大权旁落,贾似道权倾朝野,一手遮天。

    最可笑的是襄樊被困,这个当皇帝的居然毫不知情,真是寒了满城将士的心。

    可如今居然为了一句流言,就匆匆自临安赶了过来,屈尊降贵,岂不可笑至极。

    “皇上,既是如此,何不让他一现神通,好一证虚实,再作定夺!”就听一个面有微须的中年男子忽低声谏言道。

    恍然大悟般一拍掌。“对对,贾相说的极是!”

    一听“贾相”,山野林间的诸多江湖人士也不知有多少人眼中陡现杀意,有的更是已抹向身上兵器。

    可是见那水泄不通的军中精锐,彼此又各自叹了口气,这老东西多年来一直深居简出,但凡出行无不是护卫周全,铁桶一般,而且笼络了不少好手,想要杀他自是不易,何况山下还驻扎着大军,只怕一动手,在场豪杰都要遭殃。

    “善哉善哉!”

    九如和尚眼见这一幕,脸上无悲无喜,索性闭目不瞧。

    公羊羽则是气的脸色青白交替,想他一生命运多舛也多是拜这个朝廷所赐。他自幼文武双全、博闻广识,只盼高中科举报效朝廷,可惜天不遂人愿,一考未中,再考还是未中,一连考了数载,均是无功,凭白耗费了大好青春,最后沦为一小吏。

    但那时他虽然潦倒,却依旧热心时务,念及百姓之苦,故而上书朝廷,针砭时弊。结果自是得罪权贵,被严刑拷打,流配三千里,惨被抄家,双亲更是遭人殴辱,没熬多久便相继去了。

    他却要看看这狗皇帝还要做出什么荒唐事。

    赵禥殷切道:“不知仙师可否展露一番飞天不坠的神技呢”

    “这好办!”

    燕狂徒神情平常,脚下足履已然迈出,他迈的是右脚,右脚甫到空中,脚下已多出一朵金色莲花,又出左脚,又是一朵金色莲花,再出右脚,一花生,一花灭,一连踏了七步,燕狂徒已到空中。

    不光是赵禥,其余人也是看的面露骇然,心中多是在想不会真的成仙了吧。

    一众目光下,燕狂徒又一指地上,低声道:“花开!”

    他说“花开”,那石缝中果真长出一株绿苗,继而当真是开出一朵花来,娇艳欲滴。

    赵禥瞧的心难自持,激动不已,面色通红。

    “还请仙师赐下长生久视之道,朕愿以帝师待之!”

    “不必,我只要一物,就是看你舍不舍得!”

    燕狂徒嗓音清冷。

    赵禥忙道:“舍得,舍得,仙师但说无妨,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让人替仙师寻来!”

    燕狂徒飘然坠下,视线扫过,慢条斯理的道:“妙的很,我要的不是别的,我要的是你赵家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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