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生存日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刀豆
皇后生存日记 分卷阅读17
网子下去捞,季节好的时候能捕到很多呢,每年春冬有两次鱼汛,那鱼到处都是,用手捉都能捉得到。”
拓拔露出向往的神色,突然想起冯凭好像也是辽东人,转头问她:“你去过辽河边吗,你见过那么多鱼吗?”
冯凭从碗里抬起脸来,摇了摇头。
常氏笑说:“她哪里能见过呢,我家乡那一带比较贫穷,都是乡下人,她的祖上可都是世居信都。冯家不是一般的人家,再说了,她是平城长大的呢。”她问冯凭:“你没去过辽东呢,对吧?”
冯凭说:“我三岁的时候,我爹娘带我回过辽东去祭祖,就去过那一次,不过我那时候小,已经不记得了,后来就没有再去过了。只听我娘说起过。”
拓拔讶异地看着她说:“那你还吃的那么多?”
冯凭爱吃常氏的家乡菜。
冯凭说:“我爹爹在辽东生活过,他喜欢吃那里的鱼,后来到了平城,他在家里还是喜欢吃辽东菜,还找了一个辽东的厨子,我们家里人都跟着他吃。”
常氏指了冯凭向常宁笑说:“这孩子,你瞧见么?她是冯的女儿。”
常宁听了这话,有些意外的打量冯凭,常氏笑叹说:“她跟咱们不一样,咱们是苦人家出来的,她祖上可是天潢贵胄,打小娇生惯养的,没法比。”
常夫人同常宁有些感慨,是因为她们姊妹在入魏前,是燕国人。辽东原本是属于燕国的领域。而冯凭的祖上冯氏是燕国的国君,常氏姊妹作为故燕国的臣民,今日却同冯氏的小姑娘坐在一个桌吃饭,让人不得不感叹命运神奇。
常氏祖上是故燕国的臣民,冯凭祖上是燕国的国君,而今常氏成了拓拔的保母,冯氏亡国入魏以后却渐渐没落,冯作为冯氏皇族最后的遗脉,也被杀死了。剩下的几个儿女,逃的逃,死的死,为奴的为奴,这个曾经辉煌的家族而今早已经随雨打风吹去了。
拓拔作为魏帝国征服者,胜利的一方,并不能理解常氏这种亡国之人对冯凭这个小姑娘那种隐微的,惺惺相惜的心情。话题很快又转到了别处,总归都是聊家常,说些琐碎不相干的闲话。
那时常夫人困倦,去帘后休息了,李延春,苏叱罗也都各自做事去了,殿里只剩了珍珠儿还有几个小宫女。冯凭坐在榻上,伏着长案吃果子。忽然感觉拓拔不见了,她转了头去寻,就见常宁背向外面侧躺着,头下支着个枕头,那姿势好像在闭目养神似的,拓拔在她背后也侧卧着,不知从哪里摸了个枕头过来枕着。下半身卧着,他上半身支起来,在常宁脸上方俯视,一只手从她头顶绕过去,像一只蝴蝶采粉一般,蹁跹地抚摸着她乌黑柔亮的鬓发。
她鬓边戴着一朵丝绸的假花,鹅黄的颜色,像一朵盛放的牡丹。从侧面看上去,她的脸非常美丽,脸蛋白的没有一点瑕疵,而且非常丰满明亮,像是饱含了水分,眼睛漆黑,嘴唇嫣红。那是真的人比花娇艳。
冯凭假装没看到,低头继续吃。
拓拔不知道做了什么,过了一会,冯凭忽然听到啪的一声,好像是用手打了一下。伴随着暧昧的笑音,常宁的声音又娇又柔,含笑带嗔:“下去!”
拓拔不解说:“什么?”
常宁低笑说:“你不下去,我就下去了。”
拓拔没说话,过了一会,常宁从榻上下来了,款款地,又绕到帘后去了。冯凭看到一个倩丽丰腴的背影,裙曳地,乌黑浓密的头发有些松散,一朵鹅黄的牡丹花在她脸侧盛放着,好像端端开在井中的一朵莲。
冯凭回头看拓拔。
拓拔正望着常宁离去的背影发呆。
常宁在常氏身边,便经常说宗爱好话的。说的多了,常氏不也受影响。
乌洛兰延,贺若等人,曾对宗爱出言不逊,连皇帝都认为他二人狂妄,宗爱见了他们,却总是笑容满面的,一点也没有厌恶的样子。乌洛兰延,贺若见了,便认为他很虚伪怯弱,对他更加没好脸色,在拓拔面前说:“这个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最不可信。他当初害死了太子,整日撺掇皇上想对殿下斩草除根,现在皇上立了殿下做太孙,他立马装模作样的巴结,可见其人品卑劣,殿下不要信他这套假仁慈的把戏。”
这话不知怎么地,辗转传到宗爱耳朵里,宗爱也没有动怒,只是无奈的叹气,跟人说:“殿下当真误会我了啊。”
拓拔得知之后,同乌洛兰延等人捧腹大笑。乌洛兰延笑的说:“你说这老阉货在演个什么,装的跟真的似的,他难道以为咱们这么蠢,会真信他吗?”
贺若说:“说不定不是装给咱们看,是装给别人看呢?兴许装给皇上看。”
乌洛兰延说:“得了吧,他就怕咱们殿下将来登基找他算账,不然他何必心力的讨好殿下,不装给殿下看还能装给谁看。只是把人想的也忒蠢了。”
拓拔也不懂这人究竟想干什么,说:“他爱装就装吧,反正吃亏的也不是咱们,他爱跪,咱们受着就是了。”
常氏不喜欢乌洛兰延,贺若等人,认为这两个小子太过年轻狂妄,目中无人,很担心他们会给拓拔不好的影响。常氏每每听到此言,劝拓拔:“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这宗爱而今既然不愿再与殿下为敌,主动求和,殿下还是存心敷衍敷衍吧。与他无损,与己无益,还是不要把人逼到绝路上。”
乌洛兰延,贺若,表面上对常氏很恭敬,背地里却向拓拔说:“常夫人了中常侍大人的好处,宗爱举荐她哥哥常英做肥如令,还帮她那乐户母亲正身份,常夫人现在感激中常侍大人呢。”
兰延贺若皆是贵姓高族出身,对于出身低贱,仅凭乳育太孙就在拓拔身边占据了重要地位的常氏,是一向有些看不起的,只是不能明说。本朝的惯例,历来敬重保母,当今圣上拓拔韬更是给了曾经哺育过自己的保母许氏太后封号。然而在兰延贺若这类贵族少年眼里,常氏这种贱人出身的人,凭着一点好运气就一步登天,跟宗爱那种阉人太监,靠着取悦君王就操持权柄的人一样,都有点小人得志的意味。更别说那小常夫人而今在宫里,时时被皇帝召幸,公然的不要面皮了。他二人和拓拔关系虽亲,却哪知道拓拔现在对那常宁神魂颠倒,两人早就不一般了。
兰延贺若平日不和拓拔一处吃睡,所以不知道这件事。常夫人知不知道,冯凭不晓得,这宫里,苏叱罗,珍珠儿,其他人知不知道,冯凭也不晓得,但是冯凭是知道的。自从小常氏进了宫里,拓拔便对她着了魔了。他是这样善变,自从有了小常氏,对冯凭就再没有过好脸色。晚上也不要冯凭陪他睡觉了,他总是很高兴,他在高兴什么,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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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不是很懂,反正是跟自己没有关系,他只是提起小常氏就高兴,看到冯凭也再没有先前的喜欢,甚至嫌她难看木讷,什么都不懂,十分无趣。
拓拔不爱听兰延等人诋毁常氏,这倒跟小常氏无关。常氏从小养他照顾他,对他是真心假意他还是晓得的。拓拔说:“她倒没有那个意思,她是怕咱们做事太冲动,惹得别人狗急跳墙。只是她也不想想,咱们就算再宽宏大量,别人忌讳你的,照样还是忌讳。”
拓拔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常氏很生气,这天晚上,跟李延春面前骂兰延贺若,说了句“这两个小畜生崽子,殿下全给他们教坏了!还不如撵了算了!”冯凭当时正在边上,感到非常惊讶,她第一次发现这金华宫内部的关系并不是看起来那样和平。
冯凭白天跟着拓拔,晚上跟着常夫人,无形的知道了这对母子间许多互相都不知道的秘密。不过她好像个瞎子聋子一般,听到就听到了,看到就看到了,也不拿出去说,因此常氏和拓拔,做什么事也都不避着她。
第14章蒙在鼓里
拓拔将永远铭记他的第一次。那算不得什么美好的记忆,他笨拙,慌张,像所有初尝人事的少年人一样,整个过程凌乱而仓促,潦草又荒唐。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的,只是被动地接受着对方的引导。事毕之后,他感觉自己像是榨干了,非常疲惫,他出了很多的汗,不是热汗,是冷汗,他感觉气有点虚,眼前发黑,身体有点发软。他突然有点后悔,感觉自己人生中最宝贵的第一次经历来的太过草率,缺乏了一点真诚的美好。他觉得男人女人,这种事情,应该更美好一点的,然而实际他也不太明白,他不知道美好的男女该是什么样。
他心里有些失落,感觉自己失去了宝贵的贞.操,然而又没有得到太美好的心灵体验,总像是吃了亏了。然而这种感觉并不太强烈,他认为自己是男人,和一个美丽的女人睡觉,总不能说是吃亏,没有哪个男人会这样想,否则皇帝不成了天下最吃亏的人了?没有那样的道理。小常氏将他搂在怀里,温言软语的说了许多话,他又感到高兴起来,心中涌起了一股男人的占有欲。
他成人了。冯凭也知道他成人了,他再也不对冯凭说那些拉手手,亲嘴嘴,孩子气的蠢话了。春天的时候,有一天,他从殿门进来,冯凭突然发现他长高了很多。他脸仍然有点少年的稚气,但身量几乎已经是个成年男子了。他脖子上不知何时凸出了喉结。
这个发现让冯凭很惊讶。冯凭一直以为他跟自己是差不多大的,然而从外表看起来,说拓拔比她大十岁都有人信。她这半年里也长了身高长了肉,然而仍然是个小小女童的模样。冯凭心想,好像鲜卑的少年,就是比汉人要成熟的早很多。冯凭九岁,就是正常九岁汉人少女的模样,拓拔十二岁,十二岁的鲜卑男子,大多都能结婚了。拓拔家的很多男人,十五六岁都算晚育。
拓拔长胡子了。
贵族男子,通常过了三十岁才蓄须。他这个年纪自然是不留的,有一次,冯凭逮着他在,便装出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自告奋勇地说:“殿下,我来替你剃脸吧。”
拓拔说:“你会这个?跟谁学的?”
冯凭说:“你不要管,反正我会,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你脸割破的。”
拓拔将信将疑,冯凭把水盆端过来,剃刀拿过来。拓拔坐在镜子前,冯凭侧立着,扶着他的脸,比着剃刀,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正要动手,拓拔叫道:“等等!停!我不要剃了。”
冯凭不解道:“怎么了?”
拓拔双膝往后,离开坐席站了起来,说:“行了,你起来吧,不用你。”
冯凭失落地看着他离去了。
拓拔不让冯凭给他剃,乃是突然想起了小常氏。他感觉让小常氏来给他做这个一定特别有意思,他就甩了冯凭,窃喜地去找小常氏去了。这时候是上午,小常氏懒睡,平日总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拓拔去的时候,她正对着镜子梳妆,春日天气较热,她身穿着半透明的杏粉色纱衣,乌黑的长发一捧搭在肩上,看起来非常轻盈凉爽。拓拔上去在她旁边坐下。小常氏转过来,捧了他的脸一瞧,开心地笑说:“哎哟,有胡茬子了,快过来,我给你剃一剃。”
宫女端来水,拿来刀子,小常氏便让拓拔躺到她腿上。她一边用剃刀给他刮脸,一边笑着说:“好像晒黑了些。这几日有没有好好习武,学习功课?”
小常氏并不是总在宫中的。她有时进宫住个十天半月,有时也在宫外,因此和拓拔并不是日日相处。这次她有两个多月没有进宫,所以有此问话。
拓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反问道:“你在宫外都做什么?怎么总是不来,我想你,又总见不到你。”
小常氏笑说:“哎哟,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呢。我是有家有室的人,我得回去照顾丽娘呢。”
丽娘是小常氏的女儿,才一岁多,刚刚会走路。这几个月孩子生病,小常氏为了照顾女儿,因此没有进宫来。
拓拔知道她在宫外有丈夫,不但有丈夫,还有一对儿女。平常她在宫里,拓拔又见不到那些人,也不感觉有什么,然而此时这话从小常氏嘴里说出来,拓拔总感觉不舒服,心里好像堵着一团什么。
小常氏低头看他表情不悦,笑说:“不高兴了?”
拓拔木着脸说:“我应该高兴吗?”
小常氏笑说:“瞧你,做什么呀?我才刚过来,你就跟我生气啊?”
拓拔没有答话。
小常氏打了打他头,笑说:“这小气样子。”然后不说话地给他刮脸。
拓拔一直不说话,小常氏也不理他,给他洗好了脸,就推了他一把,假嗔说:“爱生气就生去,才懒得理你。”自己开始对着镜子梳头匀妆了。
拓拔生了一会闷气,又感觉自己气的很无聊。小常氏理好了妆容,转去更衣了,拓拔又跟上她,说:“你这次要住多久啊?”
小常氏说:“半个月吧。”
拓拔听到半个月,便有点高兴。小常氏转过头来看他,笑道:“怎么,又不气了?”
拓拔将她按在枕头上,好像一头雄兽盯着自己的母兽。然后他不动,也不说话,就只是盯着她。小常氏给他盯的噗嗤一笑,笑的乐不可支,捧了他脸蛋,使劲揉了揉,笑说:“好了,不用这样看我了,我知道你爱我了,我也爱你,真的,你怎么这样招人爱啊。”
拓拔说:“我有他招你爱么?”
小常氏嗤嗤笑:“谁?”
拓拔说:“你给他生孩子,不知道他是谁吗?”
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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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笑说:“这怎么能一样。”
拓拔没有笑,他表情很严肃,好像要从她脸上看出谎言来:“哪里不一样?”
小常氏敛了笑,推开他,要下床,那模样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拓拔没有追她,只是沉声说了一句:“你站住。”
这话从背后传到小常氏耳朵里,让小常氏很吃惊。小常氏一直认为他是个小孩子,好哄的,然而实际上他很聪明,很狡猾,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好摆弄。小常氏见她一反常态地用起了命令的语气,心里惊了一惊,转过身去。
她镇定道:“殿下要说什么?”
拓拔也不知道自己追问这些无聊的东西做什么,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小常氏不在,拓拔就想,她回去了,跟另一个人男人在一起,她在宫外有夫有子,自己反倒像是给人玩的似的。
拓拔道:“我要你不许出宫去了,不许跟他见面,以后只陪着我。”
小常氏皮笑肉不笑:“好啊,我同意你,我也不想离开你,你去跟他说吧,你们说好了,我以后就不出宫了。”
拓拔一时语塞。
小常氏冷笑道:“你们这些男人,说好听话都厉害的很,一个个有多爱我似的,其实都是只顾自己。为了自己的私欲,就成天给我出难题。我一个妇道人家,我能说什么,一切不都由着你们吗?好像我自己能做主似的。你见不得我跟他好,你就去杀了他啊,来为难我做什么,我有那么大能耐吗?我还不想成天奔波,跟你们这些臭男人虚与委蛇,我还想安安稳稳过好日子呢,谁让我没有那个命。你们有问题,自己去解决,少在这把我呼来喝去,我只是个弱女子,比不得你们,一个比一个尊贵。”
她赌气似的,歪身坐在妆镜前,将那梳子啪的一摔,弄出很大的声音。
拓拔被她这样发作了一通,又感觉自己确实很无理取闹。他跪到她身边去,小常氏低头看他,四目相对。
拓拔说:“你爱他还是爱我?你说爱他,以后我就不缠着你了。”
他这话只是试探,骗人的,小常氏要是敢说爱别人,他非要打死她。他爱上的人是不会放弃的,不缠着才怪。
小常氏瞪着他:“你说呢?”
拓拔说:“我要你说。”
小常氏叹气道:“爱又怎么样。我这样的人,你还能娶我不成?”
拓拔道:“有什么不能?”
小常氏宠溺地拿手指戳了戳他额头,笑说:“油嘴滑舌,我不信你。”
拓拔说:“等我杀了他,你就信我了。”
小常氏笑说:“你去啊,我等着呢。你要杀他,最好不要凭借你高过他的权力,我瞧不上。要凭借你的力量。”
“你有力量吗?”她笑着摸了他的腰:“让我瞧瞧你的力量,瞧瞧你的肌肉在哪。”她双手用力一下,扯开他的胸襟,将他的胸膛露出来,像蜕皮一样,将他的整个衣服褪了下去,露出修长雪白的一截肉身。小常氏按住他的肩膀,胸肌,向下走到腰身:“你瞧瞧,你才这么一点肌肉,你肯定打不过他的。你的身体光滑的像个女人似的,他的胸膛布满了密密的毛发,从这里”她低头注视着他身体笑,手指指点着他胸腔正中的位置,像一把刀剖开他的腹部似的,向下切,一直切到小腹:“到这里,到你的里面。”她凑到他耳边笑:“他的胳膊还没有他的大腿粗呢,他一把就可以捏断你的脖子,你确定能杀了他吗?”
拓拔闭上眼睛:“你说话真不好听。”
小常氏笑说:“我只说实话。”
拓拔道:“不过我不生气,我早晚会杀了他的。”他睁开眼睛:“你到时候看着吧,我把他脑袋丢到你面前,我看你是哭还是笑。”
小常氏吻了他一下,笑道:“那你不就可以娶我了?你可别食言。”
乌洛兰延,贺若,冯凭,这日均在马场陪拓拔习武,那小常氏的辇子从远处道上经过,带起一阵香风。拓拔远望见,看的笑容满面,心情十分愉悦,冯凭没有做动作,乌洛兰延贺若,嗤之以鼻。拓拔笑完,感觉他二人态度古怪,就说:“你们这副口气是做什么?”
乌洛兰延冷嘲说:“这是个不姓苏的妲己,没封册的贵妃呢。”
拓拔的脸那顿时就非常难看了。
小常氏的在宫中的身份,人人都晓得,唯独拓拔不晓得。这也难怪,金华宫上下都见他和小常氏那样的关系,这犯忌讳的事,谁那么不长心眼,敢在他面前提呢?奴婢们都是各怀心思的,小常氏和皇帝的关系,大家认为,夫人肯定是知道的,常夫人知道,拓拔和小常氏的关系,常夫人肯定也是知道的。常夫人都知道,又假装没看见,必定是纵容的,这几位主子,包括拓拔,肯定都心知肚明,不然哪能这样相安无事。皇宫里面,乌七八糟的事情多了去了,大家见怪不怪,都晓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结果就是人人都聪明了,只给拓拔一人蒙在鼓里。按理说这种事,不用旁人说,拓拔猜也能猜的到,小常氏若没有皇上的意思,哪能没事就往宫里来?偏偏拓拔被美色迷的发昏,就不愿往那去想。
然而他再迟钝,乌洛兰延这一句话还是给他听懂了。
冯凭就看见拓拔脸色不善。她也不愿意多说话,拓拔丢下三人,一个人走了。
第15章女人
回去的一路,拓拔都在想。越想越不对,他感觉自己受了欺骗,她骗自己她是多么软弱无力,将自己描述的多么无可奈何。其实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无可奈何,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从一个男人的床上爬下来,又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去,她天生就是那种人。
皇帝?皇帝今年多少岁了?他的祖父,都老成那副德行了。她为了荣华富贵,能和这样一个老头子睡觉。她跟这样一个老头子睡了,又来勾引自己,拓拔感到了恶心,十足的厌恶。
他到了小常氏住的屋子,小常氏正在对镜梳妆。拓拔感觉很奇怪,好像每次来她这里她都在对镜梳妆,除了打扮那张脸,她好像找不到别的事干了似的。拓拔对着她,脸上阴沉沉的。
小常氏感觉到有点不对。
他经常爱发脾气,但是并不是今天这个表情,小常氏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站了起来,难得地用了一副温和寻常的口吻,道:“怎么了?”
拓拔一巴掌将她打的栽倒在地。小常氏一向认为他是小孩子,也没预料到他有那样大的力气,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脸登时肿的老高。她摔过去砸翻了妆镜台还有梳妆盒,金银首饰,玉螺花钿纷纷地掉落了一地,小常氏又惊又怕地哭叫起来。她见这状况,哪敢反抗,眼泪哗一下就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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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手捂着脸哭道:“好端端的,你这是做什么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干嘛打人啊。”
拓拔骂道:“贱货!”
“娼妇!”一边上去要给她一脚。
小常氏吓的尖叫一声,连忙蹿了起来,顾不得鬓发凌乱,捂着脸就往门外跑,宫人们吓的退开三步远。小常氏跑出门,鞋子都跑掉了,飞奔往常夫人处去求救。
拓拔在后面紧追:“你给我回来!”
小常氏痛哭流涕地停了下来,她也不想闹到常夫人那里去,回头看着拓拔求道:“殿下,你饶了我吧,我怕被你给打死了,你力气怎么那么大啊!”
拓拔说:“你给我回来。”
小常氏以为他能停,抱着希望等他走过来。结果拓拔走到半路,捡起她掉在地上的鞋子,照着她脸扔过来,大步走上来,作势又要揍。小常氏吓的嗷的一声哭,拔腿连忙跑,奔到常氏身边哭道:“姐姐,姐姐,殿下要杀了我呢。”
常氏正在做针线,一看她脸青肿,满鼻子血,嘴唇都裂开了,顿时吓的心跳不稳。这个时候,拓拔也一身煞气,大步跨进来了,指着小常氏说:“你给我滚出去,我有事情同常夫人要讲。”
小常氏哭的不得了:“姐姐,我可没惹他啊,平白无故就冲我发火,还打人,你看看我都被他打成什么样了。这种人,一言不合就上脚踹人的,呜呜呜。”
常夫人斥道:“行了!你出去吧,看看你那脸,还不如洗洗拾一下。”
小常氏因为人身安全得到了保障,这才哭哭啼啼地去了。拓拔面对着常氏,想说,感觉又没有话可说,突然心里无限疲惫,道:“算了,改天再说吧,我累了,我要回去躺一会。”也没有等常夫人回答,转过身垂头丧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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