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秀木成林
胡振山对此早有预计,亦做出了相应安排,以便顺利完成任务的同时,把损失减到最少。
不过,这些都是不能与太子说的,于是,胡振山便简明扼要的解释一句。
太子闻言,眉心立即蹙起,胡振山便道:“殿下,这是个好机会,我军虽人数少些,但都是锐,若能大败越王,即便不能取得京营粮草,趁机直奔京城也是好的。”
秦王越王互相防备,都不允许对方返京,若是越王大败,这个平衡即便不能打破,也会动荡一些,若能趁机硬闯,突破防卫圈返回京城,太子的脚跟便算站稳了。
即便他日秦地援军到了,围困京城,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先解燃眉之急要紧。
想法很美好,最起码太子心动了,他不再迟疑,开始催促胡振山,让大军速速赶路。
太子胡振山一行,与越王周阳胜大军,最终在京郊一片开阔地相遇,双方都持了趁机大败对方的想法,二话不说,便挥兵向前。
太子车驾重重护卫,他十分紧张,命小太监撩起车帘,他站在车辕上举目眺望。
鼓声擂罢,双方喊杀声冲天,往对方阵营冲过去。
这种场面很让人热血沸腾,太子紧紧握拳,目不转睛盯着。
正在这个时候,胡振山不动声色打马离开太子车驾,他挥了挥手,拱卫太子车驾的防卫便露出一个空子。
一个千户打扮的男子驱马上前,这人正是赵文煊,他身边若有似无簇拥着一圈军士,这些军士服饰并无差异,实则仔细辨去,他们气势与周围普通兵士完全不同,坚定而凛然。
他们都是秦王亲卫。
赵文煊本来无需到此的,但他还是来了。
他抽出三支长箭,搭弓上弦,瞬间拉开,瞄准明黄车驾上的太子。
手一松,箭矢离弦,去势极凶猛,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咻咻”声,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太子后心。
前世,太子于阵前给了他三支利箭,让他的妻子当场魂归地府。
今日,赵文煊特地赶来,便是为了将这三箭还回去。
第142章
旭日高升。
锐利的箭头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一点刺目光芒,箭矢如流星,转瞬间便到了太子后心。
明黄车驾旁,还是簇拥着太子亲卫的,可惜大家全神贯注防备着前方,这从后而来的冷箭悄无声息,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赵文煊臂力过人,选取的角度又刁钻,亲卫们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箭矢“噗嗤”一声,没入太子后心。
正在车辕上焦急眺望的太子,忽觉后面有大力袭来,他往前跄踉一步,同时又觉得左胸部位一凉,他低头一看,三支箭矢穿透了他的身躯,明晃晃的箭头从左胸探出,箭头上染了血。
这是他的心头血。
太子急剧失去生机,在倒下之前,他硬提起一口气,力转过身躯,往他直觉的方向看去。
身边已经大乱,太子却完全不觉,他视线穿过喧嚣的人群,远远望去,正正好对上一双冰冷黑眸。
他的四弟,秦王赵文煊,正一身京营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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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服饰,跨于马上,冷漠地看着他,对方手里还提着一张长弓。
“为……”为什么?
太子话未说完,身躯便轰然倒地,他双目圆睁,表情不可置信,已绝了气息。
赵文煊回视线,掉转马头,毫不留恋打马离去,他对自己的箭术很有自信,然而,他还是留下原地,看着太子断气。
离开了大军范围,赵文煊策马狂奔,他终于为前世的爱妻报仇雪恨。
*
胡振山一直关注着事态发展,一见太子倒地,他立即振臂疾呼,“逆贼尔敢?越王大胆!竟敢派人暗害太子殿下。”
他大吼一声后,早有准备的诸统领齐声附和,落在很多没有留意的军士耳朵里,便成了越王暗杀了太子。
当然,其中也是有不少明白人的,不过既然是明白人,就不会做出不明白的事来。
这般,将屎盆子往越王脑袋上一扣,胡振山一行的任务便完成了。
这边的骚动,越王一直关注着,见此他只冷笑一声,也不多说,只继续挥军往前,直扑敌军。
越王今日来之前,便料到对方要干什么,对方要名声大义,而他要的则是机会,以求最大程度削弱秦王的兵力。
各取所需,谁也不必抱怨谁。
越王周阳胜抓紧机会,来势汹汹,好在胡振山也是历练多年的老将了,他早有准备。
任务完成,便应该拾拾走人了,不过对方来势凶猛,这个时候鸣金兵,己方铁定会造成重大伤亡,这需要讲究策略。
胡振山先重责越王暗害太子,先声夺人,然后三进三.退,将兵法运用得淋漓尽致。
越王一方大军,本是京营军士,突然间被人换了身份,他们开头难不适应,加上敌军本是昨日同袍,交战双方下手时十分微妙,因此这战况胶着不起来。
胡振山抓紧机会,且战且退,成功将兵马撤了回来,按着规划好的路线离开。
越王大怒,急命大军追赶,纠缠了十几里路后,胡振山还是顺利脱身了。
双方损伤并不严重。
胡振山一边使人到西山报信,命人把情况说得严重些,他“迫不得已”,带着“剩余”军士,投奔秦王去了。
自此,秦王越王便呈现双方对垒之势。
*
顾云锦沉睡中,觉得有人坐在床沿,静静看着自己。
她很累,月份大了,颠簸了半天,神高度紧张时不觉得有什么,一旦放松下来后,疲惫便涌上心头。
环境陌生,顾云锦没有让儿子分开寝室,而是让小胖子留在她身边,母子二人沾枕即睡,一直到中午,仍未清醒。
朦朦胧胧间,她察觉有人坐在床沿,专注看着自己,她先一惊,又一喜,忙睁开眼眸,果然是赵文煊。
男人神情有些奇怪,似凝重,又带些刻骨痛苦,还夹杂着欣慰痛快。
不过,这一切一切,都在她睁眼的瞬间,转化为关切疼惜。
“殿下,这是怎么了?”顾云锦见他一身戎装,偏又颇为普通,仿似是军中寻常武官装束,她见过秦军军装,并非这个模样的。
不同寻常的打扮,再加上方才一闪而逝的神情,她有些悬心。
“无事,你莫要多思多想。”赵文煊忙安抚她,“方才我出去一趟了,刚回来,还未换衣。”
赵文煊直接站起,在她榻前换衣,他早挥退了屋中伺候下仆,如今也没唤人进来,亲自动手,洗了手脸,再换回日常装束。
顾云锦躺在榻上看着他,她月份大了,没人帮忙的话,一个人很难起床。
“你都两天没睡了,若是有些空隙,你要抓紧歇歇。”
他年轻,力充沛,两天两夜没歇,依然神采奕奕,不见半分疲惫之态,但适当休息也是很必须的。
顾云锦心疼自家男人,不过她不知道外面情况,只稍稍劝了几句。
赵文煊上前搀扶她坐起,笑道:“我今晚回来,与你跟钰儿一起歇。”
二人转头,去看床榻里侧的钰哥儿,小胖子手脚摊开成个大字,正呼呼大睡。
“这小子,”顾云锦嗔道:“不许他睡了,再多睡今晚又该折腾了。”
“嗯,现在也中午,他该起来用膳了。”
赵文煊扬声唤人,金桔碧桃等人鱼贯而入,熟练搀扶顾云锦,伺候她梳洗更衣。
赵文煊俯身,一把抱起儿子,抛了抛,“钰儿,该起来了。”
小胖子揉揉眼睛睁开,懵懂半秒,发现父王正抱着他玩抛高高的游戏,立即咯咯笑了起来,“父王,再来!再来!”
顾云锦微笑看着父子二人。
“不许再玩耍,要用膳了。”
“不嘛,娘,……”
一室欢声笑语,驱赶了赵文煊方才回忆起的阴霾,他微笑,拍了拍儿子的肥屁屁,“好了,听你娘的,先用膳。”
小胖子噘嘴,“那好嘛。”
一家人用罢午膳,赵文煊继续出外书房,与麾下将领谋士议事。
他没打算拖多久,这场战役需速战速决,以殃及京郊百姓,让整个京畿之地人心惶惶。
期间,不断有探马回报越王一方消息,赵文煊斟酌一番,最后决定,今日修整半日,明天清晨,大军便出发,一举歼灭越王。
接下来,便是大战前的商讨,这场战役并不复杂,到了掌灯时分便议罢,赵文煊吩咐散了,让各人回去,武将养足神,准备明日之战。
正当他准备回屋之时,廖荣却通禀说,安王已经到了,在辕门外求见。
西山的消息,也一直传来,不过相对平静,唯一一处异常,便是中午时分,安王下山了,直奔秦王营地而来。
算算时间,太子被越王暗杀的消息传回西山后,安王便立即出发了。
赵文煊挑眉,“把他带过来罢。”
“四哥,小弟有一事相求。”
安王一进门,竟就抱拳“砰”一声双膝着地,行了一个大礼。
他还要倒头就拜,不过却被赵文煊制止了。
赵文煊立即站起,大步行至安王身边,俯身双手扶起他,“你我兄弟,骨肉至亲,有事便细细道来,何须如此。”
安王自认不聪明,但他也不笨,皇家的兄弟请,有时候真不值一钱。不提远的,就说如今,太子出战越王,不管真相如何,结果太子是死在阵前了,眼看着四哥秦王与越王之间,还会有一场决战。
他是个知道好歹的人,即便四哥是举手之劳,于他却有涌泉之恩。
只是赵文煊既然说了,安王也不再嗦,他直接说出来意,“小弟无能,不能襄助四哥,如今却要恳求四哥,望能让小弟亲报杀母之仇。”
赵婕妤无辜枉死,安王怎能忘记?虽他答应了母亲,要好好生活不许报仇,但母子二人心知肚明,这不过是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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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担心儿子螳臂当车,报仇不成反祸及自身,因此方在垂危反复嘱咐罢了。
张贵妃殉葬了,但越王还在,如今有机会手刃仇人之子,安王如何不心动,如何不渴望。
他往日乐呵呵的表情已一丝不见,微胖的圆脸带着祈求,紧紧盯着四哥。
赵文煊沉吟半响,皇家固然骨肉相残不断,但这些都不能放在台面上的,不论是他或者安王,想要彻底结果越王,只能战场上。
“你是想随我出征。”赵文煊对手刃越王没有执念,但他必须绝了后患,安王若想亲手杀了越王,反而对他有益无害。
一个弑杀兄弟的名声,安王背上了,不过他背得心甘情愿,“是的,四哥。”
他不会打仗,不过给越王一刀,却是完全没问题的。
赵文煊答应下来,这个顺水人情对彼此有利,他不介意助安王一把。
安王大喜,连连致谢,赵文煊微笑推却。
兄弟二人说了几句,赵文煊沉吟半响,却话锋一转,说道:“六弟,有一件事,四哥欲提前告知于你。”
安王疑惑,“何事?四哥只管说来。”
兄弟二人坐下,赵文煊面色一正,道:“本王欲削藩。”
这个想法,赵文煊近来一直有,他本人是藩地起家,实力雄厚,可谓深知藩王对中央政权的潜伏危机。即便等太子坐稳帝位,他再从大兴挥军,也未必不成大事。
其实,大殷朝历代皇帝,不是不知道藩王的危险性,削藩也一直有,只是太.祖当年给藩王的权利太大了,削藩也不是那么好削的,几代皇帝下来,才削到赵文煊如今这个地步。
对于此事,藩王与皇帝立场相对,赵文煊随着位置发生变化,看法亦是截然不同。
少年就藩秦地,经营了近十年后,其实赵文煊本人已成了实力最雄厚的藩王,远胜于其他人,他觉得,自己登基后,可以趁此机会,一举大肆削藩。
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
几代皇帝为之努力,一直追求的最理想状态,将在他手中实现。
赵文煊并非因为答应帮助了安王,才如此说,不过他与这弟弟感情还不错,提前知会一声也可以的。
安王很明白,反正他的藩地又小又偏,以后留在京城当个逍遥安乐的王爷,也是很好的。
“此乃朝廷大事,四哥做主便好,小弟笨拙,不敢妄言,不过能留在京城也很不错。”
*
赵文煊回了屋,与顾云锦钰哥儿共榻而眠。
小胖子白日睡得饱足,夜间神抖擞,这父子二人折腾一番,最后被顾云锦呵斥几句,才讪讪倒头睡觉。
一夜无词,次日寅时,赵文煊悄悄起了,今天是他与越王决战之日。
他动作小心,不过顾云锦心有牵挂,还是醒了,她身子不便,只躺在床榻上,侧头看着他整装。
赵文煊展臂,廖荣领人小心伺候他穿上锁子连环甲,整装完毕后,小太监捧着龙鳞紫金盔,候在一边。
赵文煊并非首次亲身征战,顾云锦却头回见他一身整齐戎装,这身铠甲很重,足足有五六十斤,他动作自如,无一丝负重凝滞感,男性阳刚魅力,挥洒得淋漓尽致。
顾云锦却无心关注这些,他整理妥当后,返身回到榻前,她只握住他的手,“我与钰儿等你回来。”
万语千言只化作一句。
赵文煊颔首,温声道:“好。”
*
卯时,天色渐渐亮起,大军出发。
第143章
越王一方的探马,一直关注着秦王阵营,大军刚启程不久,京营那边就到消息。
有敌来袭,自然秣兵厉马,准备迎战。
越王周阳胜短暂商议一番,决定主动选取有利地形,陈兵布阵,以占据地利。
双方在汤县往北十里外的一处坡地相遇。
越王一方选择了一处较开阔的缓坡,他处于高位,左边有丘陵,有利于骑兵小分队引领步兵穿插分割敌军,而在后方五六里地以外有一处小峡谷,他在里面设了埋伏。
万一己方真呈败势,越王可以迅速退往峡谷,利用埋伏给追击的敌军反攻。
越王周阳胜从不敢小觊秦王,这是综合所有因素后,能在短时间内布置出的最好结果。
有探子一直暗中窥视,不断将消息传回去,赵文煊眉峰不动,手一挥,“全速前进。”
“殿下,敌军占据高地,我方恐怕要吃亏。”胡振山捻须。
越王大军身处必经之路,占据了缓坡高处,那么便将低处的开阔地留给了秦王一方,他们地利上吃了亏。
“无碍。”赵文煊言简意赅。
易县附近这块地方,除去少量峡谷丘壑,整体地形相对平缓,所谓坡地,高低相差不会太大,越王方固然占据了些许地利优势,不过也仅此而已。
赵文煊这次志在速战速决,前锋部队大部分是秦军,秦军勇悍,尤其擅长强攻,相形之下,越王占据的些许地利无甚妨碍。
与之对比,赵文煊更注重越王大军后方峡谷的异动。
探哨工作从不间断,秦王一方探子,都是身经百战的哨兵,惯会察看各种蛛丝马迹,越王在峡谷的布置虽很小心很隐蔽,但毕竟时间太紧,难露出小许痕迹,被哨兵察觉出异常。
赵文煊凝眉思索片刻,招来冯勇,如此这般安排下去。
胡振山早已不语,该说的他已说了,这场战役是秦王亲自指挥,他适当表现一番即可,太过嗦,反倒显得畏缩了些。
双方大军终于相会。
旌旗招展,沙尘滚滚,一个照面后,越王心中先一沉,对方前锋基本是秦军,黝黑的甲胄,整齐划一的动作,秦军气势凛然,如出鞘利刃,仿佛顷刻间便要插进敌军心脏。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周阳胜及麾下统领们神色凝重更甚越王,彼此对视一看,心弦紧绷。
越王眯眼眺望,对方中军处有一个位置守卫格外严密,他那四哥必然在此处。
“殿下,兵贵神速,我方应该立即进军。”周阳胜很忧虑,强敌当前,因尽力抓住一切优势为好,秦王大军刚到,若是让对方缓一缓后,局面对已方更不利。
越王颔首,“周提督所言甚是。”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越王周阳胜一声令下,大军立即动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
牛皮大鼓被敲响,沉闷而厚重的鼓声一声紧过一声,进攻的信号传遍大军上下,周阳胜拔剑,呐喊道:“进攻!”
流水般的红甲兵士从坡上冲下,赵文煊镇定自若,一挥手,冯勇举起大刀,怒吼一声,“弟兄们,进攻!”
骑兵当先而出,紧接着就是步兵阵,喊杀声震天,大地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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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在颤动,两军相触,血腥味立即弥漫在空气中。
秦军悍勇远超预料,他们久经战阵,十分熟稔,一入战争如鱼得水,手起刀落,砍杀敌军动作干脆利落,让头回经历大型战役的京营军懵了懵。
没有人是天生杀.人狂,即便平日演练过千百遍,真到了身处鲜血喷溅、头颅满天飞,身边人顷刻气绝身亡的场景,还是会心惊胆颤的。
京营大军未必不优秀,也许历练几回后,他们就会成长起来了,但开头,他们难露怯。
战场上千钧一发,哪怕慢了半拍,带来的结果也是致命的,一时间,越王方先头部队倒下一片,战局呈现一边倒态势,高地优势没有让他们占到丝毫便宜。
越王咬牙,先前准备只能先用上了。
他命令一下,左边丘陵后杀出十来队红甲兵士,骑兵开头,步甲随后,冲向秦王大军。
赵文煊神色不动,一挥手,胡振山立即领大军迎上去,厮杀开来。
越王一方混乱片刻,终于回过神来了,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适应期,面对生命危机,大家接受能力提升到顶峰,咬着牙冲了上去。
虽如此,但气势已经远不及对方了,且双方战力差距不小,越王一方不了被压着打。
战争一开始,赵文煊一方已奠定胜局,一个多时辰后,秦军越杀越勇,殷红鲜血让大地染上赤色,越王大军已渐渐溃不成军,已经有小兵胆丧,悄悄往后逃命而去。
一个退了,另一个也跟着退,情况渐渐不受控制。
如今当逃兵后果相当严重,士兵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这么干的,一场战役中,一旦有一方开始出现溃逃现象,距离彻底战败已不远矣。
越王面色铁青,吼道:“周阳胜,鸣金兵,按照原定计划往峡谷退去。”
鸣金声起,各卫统领浑身浴血,声嘶力竭地大吼,指挥着麾下兵士,按照原定计划退去。
这回动作快了很多,大军迅速拢,急惶惶往峡谷逃去。
赵文煊下令,“诸军追截到峡谷口便停下,严密驻守,不得踏入峡谷半步。”
他分出一部分兵力,追截越王残军,余下的大军,则由他本人亲率,往右边而去,绕道直奔峡谷另一边出口。
这般绕道足足远了十几里路,不过另一边峡谷口早有布置,他到时,越王肯定还在。
越王穿过峡谷时,下了一道命令,让布置启动。
他早在峡谷上方设了檑木滚石,还有密集的箭阵,等秦王大军过了一半时,檑木滚石齐下,箭雨齐发,不但能灭杀敌军,还能把秦军一分为二。
届时,越王便能回头吃掉头一半秦军,剩下那一半,就容易多了。
想法很好,怎料现实不大相同,七万秦军太过悍勇,越王无奈之下,只能改了命令,让秦军过了三分之一,便立即动手了。
不然,哪怕只有一半秦军,他也无法确保自己能吃下。
然而事实上,计划落空了,秦军倒是一路追击上来了,把越军杀了屁滚尿流,可惜人家就是不入峡谷。
秦军不但不中计,他们还把峡谷口守住了,断了越军后路,让越王等人出了峡谷不久,遇上埋伏后,也无法往回撤退了。
越王咬牙,肯定是己方埋伏消息泄露了,他那四哥得了消息,不但不中计,反而倒过来设伏。
为今之计,只能硬杀出重围,奔回京郊大营,依仗营地之利防守并修整了。
地皮隐隐颤动,未等越王杀出重围,赵文煊已率大军赶到。
眼看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越王扫视战况一圈,阴柔俊美的面庞阴沉沉的,紧了紧手上长剑,“来人,把那章老头押上来。”
此次大战,越王把庆国公也带上了,捆一捆扔上马背,让他一个心腹亲卫押着。
乱军厮杀中,百余名军士齐声呐喊,“秦王且住手,看看这人是谁?”
亲卫们分开,上半身被捆得紧紧的章今筹被押出来,昔日叱咤朝堂的老人如今一身狼狈,花白的头发披散着,头上身上沾满黄土,神不再,看着像老了十岁。
冯勇等秦军见状有些犹豫,他们不认识庆国公,不过能在这个时候被押出的,很可能是主公极亲近之人,他们心有顾忌,进攻的动作稍缓,让越军得以喘息,慌忙迅速往后退回去。
赵文煊举目眺望,距离有些远,这个位置其实看不清人脸,不过那人必是章今筹无疑,他扫一眼对方衣着打扮,果然没错。
对面的兵士继续呐喊,如今战场安静不少,他们的声音愈发清晰,“只要秦王让开道路,我军便不杀此人;只要秦王三天不进攻,我军便放了此人。想必秦王殿下,不会置……”不会置亲外祖的性命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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