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花开了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程渊
“可那时候明修很笃定的告诉我,他不要解除联姻,他喜欢你,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谢蔷刚刚哭过,眼睛还红红的,抽噎地说:“柳明修他就是想折磨我,一肚子的坏水,小时候我过生日,他总拿蛋糕往我脸上拍,看我出糗,他就高兴。”
宋阮失笑摇头,“他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男孩子长到那么大,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只好选择用最笨的方式,却没想过这样会引起你的反感。”
谢蔷吸了吸鼻子,轻声说:“他要是跟您一样这么温柔就好了。”
宋阮说:“会的,你们彼此扶持,彼此成长。虽然明修那孩子有时候嘴巴上不肯说,但在他心里,你是谁也无法取代的。”
蔷薇花开了吗 39、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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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宋阮房间出来, 谢蔷眼睛还红红的。
阿姨没把她的东西拿去客卧,而是直接拿到了柳明修的房间。
推开门, 柳明修正坐在三角钢琴前。
琴声在夜里静谧地流淌, 要不是他一时兴起,谢蔷险些忘了,柳明修这双手除了用来给她做饭, 还会弹琴。
克莱德曼的《梦婚》耳熟能闻, 在各种晚宴、休闲场合,基本都能听见它的旋律。谢蔷本身也是擅长钢琴的人,没什么好惊奇的。
只不过眼下在夜晚卧室, 二人独处的时光, 气氛本就暧昧。此情此景之下, 琴音和曲子反倒成了次要。面前的人肩宽腿长, 骨节分明的手略一撑开,在黑白琴键上流利错落。
配合头不上有多少,但想要弹好,须得融入个人情感,不是生硬地把琴谱背下来就可以。
他弹得并不差,说很好也不为过。
只是谢蔷不太习惯对柳明修说甜言蜜语,以前交往时候就是,总看不惯他嘚瑟的样子,不怼他几句她就浑身不舒服。
安静几秒,谢蔷生硬地把话题转开:“我要去洗澡了,阿姨把我衣服放哪儿了?”
她转身朝浴室方向走,没走出几步,脚下一空,被柳明修打横抱起。
合上琴盖,他把她放在钢琴上面,俯身靠近她。
他额间和她相抵,眸光很深,气息丝丝缕缕地交缠,“蔷儿。”
他唇瓣轻触着她的眼睛,鼻尖,辗转来到嘴唇。这人接吻时会自觉闭上眼睛,很动情。低哑的嗓音缭绕在她耳畔,呢喃不断,像是一种蛊惑。
在一起久了,柳明修一翘起尾巴谢蔷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谢蔷拿脚抵在他胸膛,把他撑开,毫不留情地说:“柳明修,你这是对钢琴和音乐的一种亵渎。”
柳明修解开衣扣,想靠近她,“蔷儿,想你亵渎我,还想你践踏我。”
“……”
谢蔷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又是亲又是揉,都快喘不过气了。
她挣开他,“哎呀,臭,我还没洗澡呢!”
她在卧室里和宋阮谈话那阵子工夫,柳明修早就把自己搞得又香又干净,只等着她今晚来宠幸。
谢蔷往衣橱方向走,“我的衣服呢?阿姨没给我准备今晚换洗的衣服吗?”
她在衣橱前翻找老半天,柳明修走过去,拉开另一扇柜门。里面全是她的衣服,整整齐齐摆放着,从冬装到夏装,日常到居家,小礼服到睡衣一样不少。
以前她在柳家小住过,在这里留了不少她的衣物,只是时间过去许久,谢蔷不想他会一直保留。
谢蔷震惊道:“两年前的衣服……你就一直放在这儿?”
“嗯,一直给你存着,怕你过来会找不到。”柳明修说。除却他们恋爱的关系,以往过年过节,两家也会串串门子,日积月累,她留下来的东西不少。
柳明修给她挑了件淡粉色的吊带睡裙,记得她以前穿过,衬得她肤白温柔,格外娇羞。
谢蔷手里端着睡裙,心情有点儿复杂:“这么多的东西,都放着挺碍地方的,其实你丢了也行,又不是限量款,想买就能买到。”
“那怎么行?”柳明修吻了吻她的额头,温声道,“这上面有蔷儿的味道,想你的时候我就拿出来闻一闻,不然那两年我怎么过?”
谢蔷:“……”
谢蔷觉得她真是低估了柳明修变态的程度。
洗完澡出来,柳明修已经在床上躺着。他半倚在床头,手里还不忘端着一本五三,见缝插针地复习。毕竟全校第一就要有全校第一的样子,就算马上要进行床上运动,也必须争分夺秒地刷一套题。
见她出来,柳明修把手里的五三扔了,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蔷儿,过来我怀里。”
谢蔷拿浴巾擦着头发,朝他走过去。她穿着他挑的粉色吊带睡裙,虽然是三年前的旧款,但她这些年身材变化不大,对比以前还稍微瘦了,腰部位置显得有些宽松。
她骨架子很漂亮,标准的天鹅颈,双臂纤细,皮肤白得像是会发光。
小腿又直又长,在他面前一晃一晃,柳明修就觉得自己心神也一荡一荡的。
走到床边,谢蔷扔开浴巾,手脚并用地爬到床上。
柳明修拿吹风机给她吹头发,谢蔷坐在他怀里,余光瞄了眼地上的五三,“我洗澡洗了半小时,你怎么一题都没写?”
“心里想着你,没法儿写题。”柳明修说。
谢蔷轻嗤,“那两年我不在,你是怎么过的?”
“化悲愤为动力,天天刷题,以防自己有空想你。”
“那我不该回来,你多刷几套题,指不定你就保送清大了呢。”
柳明修觉得她是对自己的学习能力有什么误解。
他说:“清大,闭着眼都能考上。”
头发吹到半干,谢蔷嫌热,不肯吹了。
柳明修起身去柜子里拿套,谢蔷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趴在床上,随手翻开那本五三。
柳明修见她看得认真,戏侃道:“马上就期末了,你要是没把握,那今晚不做了,空出时间给你复习。”
谢蔷单手托着脸,意兴阑珊:“就期末考那种难度,百分之八十都是基础题,剩下百分之二十稍微变化下思路就行,犯得着过脑子吗?”
屋里气氛太好,外加夜已深,谢蔷裹在暖融融的被窝里,直打哈欠。
柳明修在床边坐下,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困了?”
谢蔷原本是有了困意,看见他手里的东西,一下又来了精神。
今晚吃得有点儿多,得消耗消耗,不然又得长胖。
交往久了,撇开两人平日的拌嘴吵架不提,在这方面异常有默契。柳明修低头吻她,她便自觉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
他要更进一步,她便将自己送进他怀里。
情至浓时,她听见他在耳旁低低的声息,在她身前抬头,用牙撕开套子的动作格外野性,她脑子里瞬间如同过电一般。
柳明修抱着她翻了个身,低声在她耳旁说:“蔷儿,趴着。”
“唔……”谢蔷两手不禁揪住了床单,随着床头摇晃,唇中轻吟。
-
昨晚消耗太大,快到天亮才停歇。隔日周末,不用早起回校,两人自然是相拥着睡到日上三竿。
十点多的时候谢蔷将将转醒,柳明修又摁着她来了一回。
等到起床,谢蔷身上已不剩半丝力气。
谢蔷站在洗手池前刷牙,柳明修从身后抱她,细吻她的耳垂,到颈脖。
谢蔷现在是浑身没力。
她含着一口泡沫,皱眉道:“柳明修,你给我滚开。”
“蔷儿,你知道我现在想对你做什么吗?”柳明修唇瓣贴着她的耳,低声喃道,“就想这样把你绑在床上,没日没夜地和你做。”
“……”
虽然两人已经有过亲密关系,可听他这样直白,谢蔷还是会感觉羞耻。
她怒瞪他:“柳明修!昨晚加上今天早上,四次了!”
柳明修抱着她不肯撒手,“要不然我们生个孩子吧?生两个,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哥哥能保护妹妹,两个孩子也有个伴儿。”
谢蔷:“……”
谢蔷气得当即跺了他一脚,“你有毛病啊?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再说你今年几岁,法定了吗?”
柳明修仿佛还在梦里,如若无闻:“我们可以去丹麦、摩洛哥、奥地利……”
“……”
谢蔷面无表情,从他怀里挣出来,“柳明修,趁我巴掌还没扇到你脸上之前,你还有住口的机会。”
-
从楼上下来,阿姨已经准备好午餐。柳铭诚上午回了公司,只有宋阮陪他们一起吃饭。
宋阮往谢蔷碗里夹鱼,温声细语的,“小蔷,多吃点儿,年轻孩子不多注意些身体怎么行。”
谢蔷:“……”
谢蔷总觉得宋阮这话有深意。
柳明修神色自若地夹菜,“妈,让你晚上少在外面晃悠,尊重隐私懂不懂?”
“哎哟,妈妈昨晚不就下楼吃了个宵夜,也没听见什么,就听见你们床板摇了一晚上。”
“噗——”
谢蔷没忍住,嘴里的饭全都呛了出来。
“咳咳咳——!!!”谢蔷用力咳着,脸都憋红了。
“这孩子是怎么了,吃得那么急?”宋阮赶紧唤来阿姨,“快去,倒杯水来。”
“是。”阿姨道。
谢蔷足足咳了五分钟没缓过劲儿来,米饭都呛气管里了。
柳明修给她拍着背,淡淡说:“蔷儿害羞了。”
“柳明修……!咳……”谢蔷瞪他。
宋阮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语气关切:“小蔷,要是你们等不及大学毕业就结婚,其实我们做长辈的也很开明——”
“……”
谢蔷喝了一大杯水,才逐渐缓过来。
她拍开柳明修的手,又在桌子底下用力踩了他一脚,面上对宋阮微笑,礼貌道:“阿姨,我还想多玩两年,不想那么早结婚。”
午饭后宋阮约了一群富太太打麻将,家里除了阿姨司机,就剩他们两个人。
谢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柳明修从身后抱着她。
他四肢全挂在她身上,像树熊抱树一样的姿势,下巴搁在她颈窝里,“蔷儿,你什么时候答应跟我结婚?”
“不知道。”谢蔷手里拿着遥控器,没什么情绪地道,“我得看看心情,看看天气,再看看你的表现。”
“再说了,现在不还早吗?万一我遇上更合适的,咱俩也不能勉强。”
“……”
柳明修顿时如临大敌。
他握着她双肩,把她掰过来,“谢蔷,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你摸着你的良心再说一次?”
谢蔷没工夫理他,她追的剧就快开播了。
谢蔷挣开他的手,拧眉道:“柳明修,你见好就收啊。”
毕竟他们才和好,感情总得循序渐进,有些事儿急不来。谢蔷什么性子,他柳明修最清楚不过。
只要她肯让他亲近,就说明他还有机会。
至于脸是什么,他柳明修早就不要了。
柳明修耐心哄着她,决定走曲线救国路线,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蔷儿,今年寒假我想抽个空,去见见谢叔叔,认真跟他表达一下我对你的心意。”
蔷薇花开了吗 40、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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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蔷一顿, 记起柳明修还不知道谢正明至今昏迷不醒的事。
电视剧开播了,谢蔷却没了看的心思。
她这人心一乱的时候, 小动作就会特别多。
谢蔷拿手捏了捏耳垂, 支吾道:“从小到大不都见过好多回了么?有什么好见的?”
“那怎么一样?”柳明修看她一眼,“小时候见面大多是在聚会晚宴,客人那么多, 大家都顾着寒暄。最近一次还是上回在超市, 太仓促了,都来不及跟谢叔叔好好打声招呼。”
谢蔷没吭声了。
她一下子抿抿唇,一下子又抠抠手指头, 目光飘来飘去, 满脸干了亏心事的模样。
柳明修握着她双肩, 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蔷儿,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
谢蔷不敢看他, 眼神到处飘。
柳明修双手捧住她的脸,让她抬头望向自己。
他神情认真:“蔷儿,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你还想我怎么做?需要我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吗?”
“……”
谢蔷心底更虚了。
她低糯糯地说:“好啊,那你挖出来, 我看看。”
柳明修:“……”
柳明修两手捏着她的脸, 像捏一只面粉团子,发泄似地,“谢蔷,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要是死了你就成寡妇了。”
“哎呀, 疼!”谢蔷拍掉他的手,自己揉了揉脸蛋儿,给他扯得脸颊疼。她轻声说:“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我还没想好嘛。”
柳明修挑眉,“所以果然有事情瞒着我?”
谢蔷跳下沙发,往二楼方向走。
柳明修跟在她身后。
进到卧室,合上门,谢蔷站在他面前支吾老半天,才缓缓开口:“你换身衣服,跟我去个地方。”
-
去到医院,护工正在给谢正明擦身。一切如常,心跳,血压,呼吸,生命体征十分平稳,如同普通人一般,看起来仿佛只是在沉睡。
两年前在慕尼黑的车祸后,他便一直这样“沉睡”。
谢蔷推门进去,柳明修跟在她身后。病房内安静,仪器的滴鸣声在耳旁微弱有序地回响。呼吸间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两年以来,她一直频繁地出入这里。
谢蔷对护工说:“你先出去吧,我带了一个朋友……”
话到一半,谢蔷犹豫地抿了抿唇,改口道:“嗯……男朋友来。”
护工对谢蔷很熟悉。
她应道:“是。”
护工退出病房,重新把门合上。谢蔷无声站在谢正明床边,柳明修从身后抱住她,将她拢进自己怀里。
柳明修心里不是没有意外。
她毫无预警地消失两年,生了重病,一直在洛杉矶休养。她绝食、自残,甚至想过就此放弃自己的生命。
她一定是遭遇了难以承受的痛苦,否则不会产生那样的念头。
柳明修此刻能感受到的,只有心疼。
他紧紧地拥着她,低声说:“蔷儿,对不起。”
“嗯,我也有不好的地方,那个时候……要是我坦白告诉你就好了。”谢蔷握住他环在腰间的手,声音轻轻的,“我准备比赛一结束就回来的,可是那天慕尼黑下了大暴雨,城市交通都瘫痪了。是我非要爸爸赶过来陪我过生日,不然爸爸也不会把车开到高架上去……”
她说着,声音哽咽,眼眶不由地泛红。
眼泪砸落在他的手背上,滚烫,烫得他的心也在疼。
柳明修握着她双肩,将她转向自己。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用指腹替她抹泪,“蔷儿,你别哭。你一哭我就心疼。”
谢蔷摇头,眼泪扑簌地往下落。
“你不知道我有多过分,从小爸爸那么疼爱我,可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以后再也不想理爸爸,最讨厌爸爸了。”
“我真的好后悔,我当时为什么要那么说,我应该让爸爸晚一些,等雨停了再来,不来也没有关系。我最喜欢的就是爸爸了。”
她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孩子,情绪支离破碎,到最后连话也说不清楚了。柳明修抱着她,低头吻着她婆娑的泪眼,轻声安抚:“谢叔叔没想过会发生意外,你也不想的。”
柳明修一直在医院陪谢蔷待到傍晚,谢正明始终沉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医护人员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迄今为止,他们仍然在等待奇迹的出现。
上午柳明修是开车过来的,离开医院,时间已近六点,等谢蔷情绪渐渐平复,便觉得腹中饥饿。
柳明修带她去了以前他们常去的那家法国餐厅,谢蔷最喜欢这里松露和鱼子酱的味道。经理还是以前那位,提前为他们预留了位置,引他们入座。
刚坐下,余光便留意门口有道熟悉的身影进来。
谢蔷神情意外,“沈哥哥?”
和沈文清同行的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黑发黑眸,肤色却白皙异常,加上深邃的五官,应该是中欧混血儿。
神态亲昵地挽着沈文清的手臂,看起来与他关系不浅。
是沈文清新交的女朋友。
遇见熟人,沈文清面上也稍有意外。他用英语和女友交谈,让对方先去过去等他。
沈文清跟他们打招呼,“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他来出差,以前曾经听谢蔷提起过这家餐厅,空闲时间想起,便带女友一起过来。
谢蔷说:“她很漂亮。”
沈文清淡笑:“谢谢。”
相识那么长时间,谢蔷对沈文清也是有了解的。男人长到这个岁数,在感情方面自然不同于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动不动就要死要活,非那一人不可的执着。
沈文清各方面条件优秀,以往也谈过几个女友,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手。曾经对她示好过,但她实在没那方面的想法,沈文清也不会勉强。
合得则来,不合则散,沈文清很看得开,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上回在医院柳明修和沈文清见过,两人也熟络了不少。
柳明修和他握手,主动说:“那两年谢谢你照顾蔷儿。”
沈文清温和道:“我应该做的。”
他们男人在寒暄,自然没谢蔷什么事情。她低头玩着手机,忽地轻轻飘来一句:“说起来,上回你们在私下互传我丑照的事儿,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柳明修:“……”
沈文清:“……”
沈文清手握拳放到唇边,清咳了声,甩锅甩得迅速:“这个嘛……我也是受人拜托,尽力帮助……”
对比沈文清的委婉和礼貌,柳明修就显得相当理直气壮和不要face。
柳明修深情款款地望她,“蔷儿,你怎么样都美。”
“……”谢蔷承认自己记仇,至今柳明修都还在用她那张150斤的胖照做手机屏保,她各种威胁用遍了,柳明修就是不肯换。
她翻了个白眼,抓着手机起身,“你们两个蛇鼠一窝,我要去洗手间,不跟你们讲话了。”
这家餐厅位于沿江南岸,庭院式的设计。后院毗邻江岸,夜晚江水流淌,晚风吹拂。
对岸便是商业中心,繁密的高楼耸入夜色,灯火辉煌。
从洗手间出来,谢蔷站在外面吹了会儿风。
从这个角度,恰能望见餐厅里面的位置。柳明修和沈文清面对而坐,交谈甚畅。
“……也不知道在聊什么,有什么好聊的。肯定是在偷偷说我坏话呢。”谢蔷小声嘀咕。
她将吹乱的发丝捋至耳后,正准备回去,身后裙摆忽地被人攥住。
是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恳切地说:“姐姐,我找不到我妈妈了,你可以帮我找找吗?”
谢蔷愣了愣,蹲低身,来到和小男孩齐平的高度。
她见小男孩眼眶红红的,不由放温声问:“你的妈妈呢?”
“不知道。”小男孩揉着眼睛,摇摇头,“刚才妈妈说要去买东西,让我等她回来,可我顾着玩,走着走着就走丢了。”
“……”
谢蔷微微拧眉,目光环视了一下周围。这附近距离商业区不远,人群繁杂,如果男孩是和妈妈在那里分开的,找起来还真没那么容易。
她问:“你记得你妈妈的电话号码吗?姐姐帮你打电话。”
小男孩还是摇头,“不记得。”
谢蔷琢磨了一下,说:“要不这样吧,姐姐帮你联系这附近的警察叔叔,他们肯定有办法带你回家的。”
谢蔷刚掏出手机,小男孩慌张拉住她,“不要姐姐!妈妈脾气不好,要是知道我自己乱跑出去,她会打死我的!”
谢蔷:“……”
这是什么绝世小可怜。
“可是那怎么办呢?”谢蔷问。
小男孩吸了两下鼻子,牵着谢蔷的手往外走,“姐姐你能陪我去找妈妈吗?我就是在那里和妈妈分开的。”
谢蔷微愣,下意识回头朝餐厅里面望。
柳明修和沈文清还在交谈,没留意她这头。
估计一时半会儿谈不完。
从后门出去,直面便是空旷的大马路。几百米外就是商业中心,远远望去灯火万千。
餐厅附近大多以私人洋房建筑为主,早期业主出国的出国,转售的转售,只留下少数人居住,其他多数作商业用途。
平时出入的车辆、人流有限,在夜晚更显得冷清。
越走,路越深,风拂过林荫,树叶在头顶窸窣作响。
路灯也渐渐昏暗。
拐过路口,道路渐渐变窄,周围的房子愈发显得陈旧。像是要往小街那边的方向走,并不是如男孩刚才所说,和母亲在商业中心分开。
谢蔷难免觉得奇怪,问道:“这不是去商业区的方向,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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