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袖破镜

提及夫妻之间的私事，若霞脸红了。唐诗雅咬紧牙关，咬肌微鼓，她终于憋不住，抬眼对上她的。
“王爷王爷，全都是王爷，你这么为他着想，喜欢他啊？你喜欢他就自己去心疼他啊。他礼遇待人，买了一柜子首饰，又不是为了我，他是为了唐诗雅啊，我是唐诗雅吗？他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好，为什么要强娶唐诗雅，为什么bsi了她？我不稀罕什么首饰，我就是想要自由自在的，他不b我我也不会感谢他，他要是b我我大不了去si。你以为我呆在这里很开心吗？我，不！开！心！”
若霞被她说得倒退两步，脸se由红转白，她错愕地看着她，
她喜欢王爷吗？或许是吧，她的目光总是停留在他身上，她总是在意他的细微感受，她动心而不自知。如今被眼前这个人挑破，同时也挑出了一个被她忽略的事实，自家姑娘是被他害si的，她对他应该有恨吗？如果没有，她是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两行清泪哗地落下，若霞抬手捂脸，转身跑了。
唐诗雅上前追了两步，心下苦涩又自责。
她说话太重了，她错了，她怎么能对nv孩子那样？若霞并没有做错什么啊，是自己太自私。若霞喜欢谁是她的自由，怎么能因为她是自己喜欢的人就去限制她？又怎么能去糟践别人的真心？若霞脸皮那么薄怎么受得了被自己那么说？自己真不是个好东西，已经和宋皓南达成协议了还翻旧账说他坏话。她就是情绪上头，嘴上没个把门。
她si咬下唇，口腔中弥漫着血ye的味道。这下她知道宋皓南下唇的伤怎么来的了，不用问了。
“你的唇？”
唐诗雅抬眼对上宋皓南疑惑的目光，注意到他嘴唇上的血痂，手指碰了碰自己的。
两个破了嘴唇的人相对吃饭。
她有气无力道：“没什么，不小心磕破了。”夹了一小坨饭塞进嘴里。
宋皓南满眼的怀疑，唐诗雅也没多解释。
她下午看着还很高兴，怎么这会儿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他环顾一周，想要看两个丫鬟知不知情，转头看到了另一个茄子。
若霞头低得下巴都快触到x口了，两个眼睛是哭过的红肿。
他压低声音问：“你和若霞吵架了？”
“吃你的饭。”
唐诗雅夹了块她不喜欢吃的肥r0u放进宋皓南碗里，宋皓南也不喜欢，挑出放在旁边的骨碟里。
饭毕，唐诗雅道：“你让其他人都退下，我和若霞谈谈。”
若霞躲了她一下午了，吃晚饭的时候才出现。
宋皓南照做，正厅里只剩唐诗雅和若霞二人。
厅里安安静静的，唐诗雅坐了会儿，站起身，若霞见她动作，后退两步又想跑。
唐诗雅顿住，道：“你别走，你要是不想我接近，那我就站在这里，你听我说好吗？”
若霞没有应答，也没有再要走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若霞，对不起，今天是我说错话了。我没有讽刺你的意思，我不喜欢宋皓南，你要是喜欢他我没什么意见的，只是……可能会没有回应。”
“王妃的意思我明白，若霞只是普通姿se，怎么b得上王妃貌若天仙，又怎么配得上王爷金尊之躯，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是若霞妄想了，还敢想什么回应？”
“若霞，我不是这个意思！宋皓南他！tamade……”
不能说，不能见se忘义，卖友求se。
若霞听她骂了句脏话，震惊抬头道：“你讲话怎么能这么粗鄙？你现在是王妃，应该不骄不躁，谨言慎行！”
仿佛回到了当初她教她规矩的时候，她总是这么谨慎。
唐诗雅噗嗤笑了，若霞看她笑，竟然也气笑了，瞪着眼睛看向别处，嘴角笑意憋得辛苦。
唐诗雅上前，握住若霞的双手，若霞用力要甩开她，她像块狗皮膏药，贴上就不松手。
“真的是我的错，今天下午我被王爷凶了，之后你又凶我，我也委屈，然后就发脾气了。我没控制住自己，发脾气就说浑话，你就当我放p。求求你了，若霞，原谅我吧，我什么都不懂，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在王府上活下去了。”
她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再加上这样一张脸，再y的心也被她软化了，可她说的话当真不像个nv子会说的。
回想起下午的委屈，若霞垂泪，但真是拿她没办法，她道：“原谅你可以，你要好好给王爷道歉。”
唐诗雅猛点头：“好，我等会儿就去道歉，你别哭了。”抬手帮若霞拭去眼泪。





碎袖破镜 神奇化妆术
“若霞让我向你道歉。”
唐诗雅躺在床上跷二郎腿，膝盖把被子顶起一个帐篷。
宋皓南刚沐浴完了，走到床边，看见大模大样的唐诗雅占了他的位置，伸手就打在她腿上。
唐诗雅吃痛，坐了起来，她捂着被打的地方，凶巴巴地问：“你打我g嘛？”
宋皓南冲她翻白眼。
自从两人说开了以后，她发现宋皓南也不装王爷的稳重了，越发像个小基佬了。
今天被她踢了，脸上也被她弄伤了，ga0得他颜面尽失，走王府上大大小小的仆人都往他脸上瞟。他事后越想越气，明明是这个nv人冒冒失失闯祸，为什么吃亏的是自己？不管怎样也想报复一下。
“我问你，今天为何要踢开我书房的门？”
唐诗雅懊恼地躺回床上，这是要开始算账了？
“你放我鸽子，昨晚今早又洗澡吵醒我，我本来是想中午跟你讨个说法的，谁知道你吃饭吃一半就走了，我在那儿等了很久你没回来，我就气，就想报复，你不是宝贝书房吗，我就对着你那书房，我一脚！”
唐诗雅愤愤地说着，边说还边蹬腿儿，宋皓南被她耍宝的样子逗笑了。
他擦着sh发道：“你和若霞又是怎么回事？”
唐诗雅把自己编给若霞的说辞讲给宋皓南，算是对口供，让他对着若霞不要露馅了。
宋皓南满不在乎道：“她一个丫鬟还敢质问我不成？”
唐诗雅幽幽看着他，道：“若霞今天又管我，说我不对，让我给你道歉，我开始不愿意，她生气就哭了。”
若霞应该是不想自己掺和她的感情的，所以唐诗雅把她和若霞吵架那段省去了，把该圆的谎圆过来。
宋皓南道：“你是不是太宠着你那丫鬟了？不是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吗？那还这么听她的话，还给我道歉？虽无甚诚意。”
“话是这么说，感情这事儿，还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怎么地也得让我找着下个目标才好转移感情啊。对了，明天秋游要不要带上若霞和春华？”
等sh发g透还要会儿功夫，闲来无事的宋皓南打算从房内备的几本书里挑一本挨时间，他抬步走向放书的架子时，丢下一句话：“你要是只想出去这一次，带上也无妨。”
言外之意，她男装出门的事，要瞒着府上其他人。
唐诗雅听明白了，问他，“那我以后出门怎么才能避开那俩丫头，她们整天都跟着我，根本瞒不住啊。再说明天我怎么混出去？我穿着男装，那些下人见着生面孔不会上来问我吗？”
宋皓南头也不回道：“自己想办法。”
临到睡时，唐诗雅道：“我看你脸上的伤有点碍眼，不如这样，明天你备两个斗笠，可以挡脸的那种，到时候我穿你的衣服戴着斗笠扮作你从后门出去，你也戴斗笠从前门出去。不同路的话也没人会发现，他们只会以为王爷不想被人看见脸上的伤，所以不以真面目示人，妙不妙？”
她沾沾自喜地用胳膊肘抵他，灯已经熄了，他翻白眼她也看不见了，他一个字都不想回她，就这样睡过去。
翌日，宋皓南醒来时，唐诗雅也醒了，她招呼来两个丫鬟。
虽然平时王妃起得晚，但两个丫鬟也是早早就在门外候着了，因此听见王妃呼唤时，两个丫鬟略略只是讶异王妃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不作他想地进屋准备服侍王妃。
唐诗雅由着春华帮自己穿好衣服，等若霞整理完床铺，她当着二人的面，恹恹道：“今天就不用你们服侍了，王爷罚我今日闭门思过，断食一日，你们回院子，让我自己呆着吧。”
宋皓南整理好自己衣襟，斜眼去看唐诗雅演戏。
若霞没什么反应。春华倒是看向了王爷，脸上有不忍，似乎还有丝不满。
王妃这么弱的身子，怎么经得起一日不食？
宋皓南冷冷道：“都退下。”
春华无奈领命，和若霞一同退出了院子。
宋皓南从衣柜里翻出一套鱼肚白的衣袍，衣摆上绣有两三枝青竹，整套衣服利落爽快，很是符合唐诗雅带给人的感觉。
他抬手将袍子抛给她，唐诗雅欣然接过，扒了不久前春华才帮她穿好的nv装，换上这身男装。
衣服稍大了些，好在她和宋皓南的身高差距不是太大，看起来不甚明显，又因为这具身t瘦弱，x也没多少，单单打量身形，和十三四五的少年无甚差别。
宋皓南帮她绾了个男子的发髻，罩一顶样式简单的银冠，cha上一根宝玉簪。
他看看镜子里面容姣好的人，怎么也无法将她视作男子，轻拍她肩膀，让她自求多福。
唐诗雅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赶紧走，她则满眼放光地看向柜子里的胭脂水粉。
她可是学过亚洲四大邪术之一化妆术的人，容貌这点小问题怎么能难得住自己呢？终于到了让她大展拳脚的时刻了！
眉毛画粗点，要有眉峰！要英气！
鼻梁要挺，鼻头的型儿要y！
要画出男人皮肤的黯沉粗糙感，眼袋来点！
嘴唇不能这么红润，抹点重se，再把嘴型画大点！
妥！
唐诗雅看着镜子里被她用神奇的无名指抹过的脸，非常满意，现在她就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举世无双的翩翩佳公子！
现在的问题是她该怎么出门？斗笠呢？
她想，宋皓南既然没有采取她的意见，那他应该有别的安排，于是安心等待。等了约m0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唐诗雅坐不住了。
她起得早，饿得也早，此时饥肠辘辘，心里害怕宋皓南又把她鸽了，急得她在房间里打转。就在她想卸了妆换身衣服去前面找人的时候，挨着棋榻的窗户外传来一声轻咳。
窗外就是一片水景，池塘与墙根间只有窄窄一条小道，通常没人会去那后头，所以那扇窗常年开着通风。
唐诗雅回头看向摆着棋榻的那个小隔间，大步走过去，撩起帘子走向棋榻。
窗外人听见脚步声，低声道：“王爷命属下来接王妃，不知王妃是否准备好了？”
“我准备好了！”
唐诗雅踩上棋榻，翻过窗户，纵身一跃稳稳落在来人面前。
来人退后两步，和王妃拉开距离，待看清面前的人，却是一个剑眉星目的半大少年。
他眉头微皱，试探问道：“王妃？”
“我在！”唐诗雅兴高采烈地举手，就差蹦跶两下了。
他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好奇王妃竟然会易容术。
唐诗雅满心满眼都是笑，她指着来人道：“我记得你，你是上次陪我出门的侍卫，叫……徐林是不是？”
徐林握拳一礼道：“正是属下。”
“你快帮我看看，我有没有哪里看起来像nv的？”
唐诗雅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徐林沉默不知如何答话，说王妃不像nv的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他摇头，唐诗雅又道：“那声音呢？”
她故意压低了嗓音，这个年纪的男子声音还没怎么变化，加上唐诗雅本身说话痛快，平时不捏着嗓子说话，也和少年无异。
他又摇头，唐诗雅高兴地跳了两下，道：“那我们快走！”
徐林低头行了一礼，道：“王妃，得罪了。”
没等唐诗雅问他得罪什么，徐林已经握住她的手臂快步奔走起来，一路上带着她左躲右闪，偶尔翻过一两个墙头。
跑路唐诗雅还勉强能跟上，从平地一跃而起落在墙头再落到平地的时候，活生生让她t验了坐过山车的感觉，她喘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终于出了王府，他们身处一个偏僻小巷，巷内，王府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
唐诗雅喘着气给徐林抱拳，道：“大兄弟，辛苦你带我了。”
徐林受宠若惊地回礼：“王妃客气了。”
她钻进车内，宋皓南的目光轻飘飘落在她身上，之后就呆住了，手指着她，“你……？”
唐诗雅一手抱x，一手捏住自己下巴，嘴角g起一丝邪笑道：“帅吧？认不出来吧？”




碎袖破镜 揭短
“我是不是很厉害？画得是不是很俊，俊得你不敢认吧？”
唐诗雅一边做出潇洒模样，一边鼻孔里喘着粗气，鼻翼一张一合，添了几分滑稽，那张少年脸带给宋皓南的冲击也散去不少。
宋皓南微一点头，算是赞许她的易容技巧。唐诗雅顿时笑开了花，高兴之余顾念着饥饿的肚子，顺手拿了车内小茶几上的糕点，边吃便道：“饿si我了，这点心真好吃。”
马车平稳地驾驶在宽敞街道上，红领白袍的男子骑在一匹油光水滑的骏马上，与马车擦肩而过。
马背上的男子不可一世地微抬下巴，目光扫过街边nv子的窈窕身姿，他突然回头，喝一声：“前面的马车给本公子停下！”
他扯住缰绳，将马头调了个方向，马儿前腿高扬，pgu一扭，长尾甩出个扇面。街上行人都被他突然喊话x1引去了目光，又被他这纵马的从容之姿g得忍不住心里赞一声。
他双腿用力夹紧马身，马儿踢踏着快步赶上马车。他跃下马背，一身神彩赚够了行人注目，洒脱地将缰绳交给一旁跟着的小厮，二话不说掀起帘子钻进了车内，待看清车内的人，他脸上笑意一僵。
没想到车内还有一个俊朗的小公子。
唐诗雅也被来人吓了一跳，没想到有人敢拦王府的马车，吓得她塞进嘴里的点心都忘了嚼，盯着来人，只觉得眼熟。
陈昂弯腰站在马车门口，俯视二人。车内高度不够，他站得很是憋屈，看看宋皓南，再看看唐诗雅，选择坐到了宋皓南身边，脸上带着假笑，道：“皓南兄，这位是哪家公子？”
据他所致，宋皓南只有他一个狐朋狗友，这才多久没见，他去哪儿结交了这么个好看的小公子？
“她……她是我丈人那边的亲戚，今日来府上拜访，想出门看看，我就带她出来了。”
“那想必府上还有别的亲戚，皓南兄带着一个小辈出门，岂非让人觉得你怠慢了府上来宾？”
陈昂是出于好意提醒宋皓南，宋皓南听得背后冷汗涔涔，唐诗雅看出他是个不会编话的，咽下嘴里的点心开口帮忙。
“在下唐宇，是王妃的表弟，远房的。表姐成亲那天没来得及赶来，家中长辈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嘱托我来探望表姐，这才从老家上京来。”
唐诗雅直视陈昂双眼，想抓住那一丝熟悉。剑眉入鬓，一双桃花眼噙着笑意，神态间有丝狂傲，越看越觉得陌生，他俩从未见过。
陈昂被唐诗雅盯得有些不自在，注意到她下唇的血痂，刚才似乎看到宋皓南嘴上也有一个，为了确认一般，他看向宋皓南，果然，不仅嘴上，脸上也有伤，他想到了什么，被自己的猜想噎了一下。
他吞咽一下，冲唐诗雅抱拳g笑道：“原来是唐宇小弟，在下陈昂，是皓南兄的同窗好友。敢问小公子这是打算去哪儿逛逛，不知捎上陈某是否方便？”
唐诗雅摆手道：“我没什么不方便的，最近天气好，就想出门秋游，随意玩玩。”
陈昂听她这样说，暂时放下心中疑虑，转头对着宋皓南，道：“前日我不是约了你秋游，怎么都不叫我一声？还好我今天来得巧，不然就扑了个空了。”
陈昂约了宋皓南秋游？这就是那天晚上他说的友人有约，所以推了自己的？
唐诗雅昨晚还说气他放她鸽子，陈昂这个兜不住话的。
唐诗雅眼神不善地看向宋皓南，宋皓南扶额挡住唐诗雅的视线。
“你不是被关禁闭了吗？你家石头说你没有十天半个月放不出来。”
“呵，那个小门小院的关得住我？我老子除非天天守在院子里，不然我溜出来不就一眨眼的功夫，你也太信不过兄弟我了吧？我什么时候鸽过你？”
听出来陈昂和宋皓南之间的深厚友谊，她忽然想起来她为什么觉得陈昂眼熟了。那个坐在宋皓南怀里和宋皓南拥吻，跪在地上ch0uch0u搭搭的小厮，和眼前这人不是有几分相似吗？那眉那眼，要是少了狂气，低顺下来……
唐诗雅挑眉，看向宋皓南的眼中有了丝玩味。
马车行到近郊的一座山脚下，道路变成了阶梯，马车上不去，三人只得下车。
车夫守着马车和陈家的骏马，陈昂的小厮石头和徐林拎了食盒矮凳之类的东西跟上，一行五人往山上去了。
山上种了大片枫树，未到深秋时节，枫林红一片绿一片的，也是别一番景致。
山不算高，一行人爬了一段路，听到水流声，唐诗雅循着水声跑过去，越过路旁稀疏草木，眼前豁然是一条小溪流。唐诗雅跳下泥坎，跑过石滩，大小石块被她踩得嘎吱作响。她见溪里有两三只一群的黑鱼悠哉游着，捡起石子往水里丢，零零散散的鱼群被她吓得四散奔逃。
宋皓南看她玩得饶有兴致，有点头痛的想，nv子不都是心善手软，连踩si只蚂蚁都要感伤半天的吗？这样的唐诗雅，就算她不易容，也很难将她的言行和nv子搭上关系，别说她现在这个熊样。
宋皓南走过去和她并肩，身后石头叫住他家公子，递上了水壶。
唐诗雅发现身边多了个宋皓南，捏着石子的手凑到宋皓南面前，问道：“玩吗？“
宋皓南摇头。
她回头看一眼不远处的陈昂，确保他听不见，压低声音道：“那个人，是你喜欢的人吧？”
宋皓南气息一滞。接连被同一个人揭了短，绕是宋皓南好脾气，也瞬间气得血气上涌，眼中满是威胁，同样压低声音道：“你乱讲什么？“
唐诗雅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哎呀，你急什么？我没要乱讲啊，我就是看着他和书房里的小厮长得挺像，那小厮是不是你找来的替代他的啊？“
宋皓南气极闭眼，手握成拳，唐诗雅感受到他浑身肌r0u绷紧了，怕是她再敢p话一句，宋皓南就要对她挥拳相向了。
“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也给你说了我喜欢的人，我知道了你的也没什么啊，大家没事还能g0u通g0u通，交流一下暗恋心得嘛，不是说好了以后就是姐妹…不，兄弟了吗？”
喝完水的陈昂想要上前，看到的是脸上笑意融融正在低语的唐诗雅，以及双耳红得快要滴血的宋皓南。
这是在聊什么禁忌话题？
不知道该不该靠近，他远远地唤一声：“走了吗？”
唐诗雅扭头，大声回道：“好！”
她又低声对宋皓南讲：“我觉得吧，你那小厮也不能吃了，不能我一个人忍着，大家都要保护好窝边草。再说，喜欢你就去追，不敢追就换个人喜欢呗，找个替身不太厚道啊……”
宋皓南抬手要抓她，唐诗雅在被他抓到之前蹦跳着跑到了陈昂身边，回头对他得意的笑。
宋皓南再次握拳，头上青筋突突直跳，为什么感觉唐诗雅贱兮兮的，被这样的人捉住小辫子，他不信她不会趁机要点什么好处。
一行人默然行到半山腰，前头有个山窝，十几人围着不知道在做什么？
一老汉从人群中退出来，他肩上横着扁担，扁担两头有两个木桶，老汉从他们身边走过，下山了。
唐诗雅跑过去瞅瞅，原来是山泉。
劈成两半的竹竿中间通了竹节，一截搭着一截，把泉水从山上引下来，人群就聚在周围，等着泉水注满自家木桶。
不知道是哪个这么闲ga0的这便民工程。
听人群说这泉水甘甜，唐诗雅想试试，她招呼来徐林，从他提的那一堆东西里翻出一个小酒杯，问正在接水的大爷能不能让她先接上一小杯。
年轻人长得俊俏又有礼貌，很是讨人喜欢，大爷开朗笑道：“你来，我给你挪地方！”
说着挪开了木桶，唐诗雅就着泉水洗洗杯子，再盛了一杯。害怕水沾到唇晕了妆，唐诗雅仰头把水直接往嘴里倒。
宋皓南和陈昂坐在石头提来的矮凳上，两人肩并肩，都看向不远处扎在人堆里正仰头饮水的唐诗雅。
少年身形单薄，仰头便露出修长颈线，象牙白袍加身，纯粹g净得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染指。
“主子喝水吗？”
宋皓南接过徐林递过来的水壶，喝了一口。
陈昂凑在他耳边，轻声问：“皓南，你好龙yan吗？”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宋皓南咳得惊天动地，震惊地看向一脸探究的陈昂。




碎袖破镜 相谈欢
“此话怎么讲？”
宋皓南一副眼珠子快要滚出来的样子，惊魂不定看着身边的陈昂。
陈昂一只手轻轻按在他肩上，道：“大家兄弟多年，你是怎样兄弟我也清楚，你是不知外头如何传你的，哥我原本是不太信……你要真是我也不会横加g预，不过那小公子也太neng了，稍等两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