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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袖破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样骨黑
陈昂的表情是了然于x,心领神会,宋皓南是一头雾水兼稍稍松口气。
宋皓南道:“这是何意?”
陈昂道:“跟兄弟我还见外,你和那小公子不是?”
他下巴遥指唐诗雅,手指指向宋皓南嘴唇,再将两指贴在自己唇上,“啵”的一声脆响后二指离开嘴唇悠悠垂下。
宋皓南见他动作言语轻佻,知他是何意了,收了惊讶之se,淡淡道:“不是。”
看这模样竟不似作伪,陈昂又疑惑,他刚才又为何慌得失了仪态?
“真不是?”
“真不是。”
“哦,我还当你要强了那小公子,人家不愿,出手伤了你。若真是那样兄弟我倒是要看轻你了,这才出言相劝,既然不是,是哥的错。”
陈昂一笑,抢过他手上的水壶灌了一口,余光仍有意无意停留在他下唇,难道不是宋皓南要强了唐宇,是唐宇看上了宋皓南?想起溪边场景,定是唐宇出言挑逗,宋皓南碍于脸面不便声张。若是这样,他更要出手相帮了,对付个小孩儿还不行了?
宋皓南舌尖无意识抵在下唇结痂处,若有似无的血腥味。着实有些巧合了,唐诗雅那伤应是和若霞争执时ga0出的,偏巧自己也有一个,难免让人想入非非。他想了许多说辞,全都过于牵强。陈昂这人,若是随口敷衍,说不定他会漫天胡思,倒不如缄口不言,等此事淡去。
唐诗雅远远看着二人,不知他俩在聊什么。宋皓南刚才反应那么激烈,自己昨天闯进书房时他都没有那么大动静,俩人肯定在聊什么重大事项,她还是不要掺和了。
她等了会儿,看样子两人聊完了,这才上前去。
她从满是积水的地界行来,鞋面衣摆带了些泥点子,看起来只是一个贪玩的大孩子。可这样大的孩子正是情窦初开又不懂人世的时候,ga0不好随意两个话本子就将人带得误入歧途,他今天就要解救迷途少年。陈昂如是想。
陈昂笑眯眯道:“唐宇小弟,陈兄我走累了,再说这山顶也无甚好玩,不如咱们下山吃顿好的,哥再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一行人只爬了半个时辰不到,不是太远的路,唐诗雅觉得自己还能行。不过山上放风她也放够了,看陈昂的样子也知道是个会玩的,要是有他带着,这次玩得高兴,说不定下次他和宋皓南有约还想捎上自己,那就不用自己想出门的由头了,何乐而不为?
唐诗雅欣然接受,一行人原路下山。
行到山脚,唐诗雅看着那匹马不挪眼。上山前她就注意到这匹多出来的马了,当时就有点想法,大家一起玩了会,她大概了解到陈昂也是个随意x子。
果然她看了一会儿,陈昂便道:“唐宇小弟想试试?”
唐诗雅点头如捣蒜,陈昂好笑,伸出手道:“来。”
唐诗雅看看陈昂伸出来的手,知道他是爽快人,一手搭上去,脚踩着一侧马镫,陈昂用力一托,唐诗雅便借力坐上了马背,她抓紧马鞍上的描金木把手,颤颤巍巍地坐稳了。
陈昂牵着缰绳在侧前方缓缓带路,和马背上的唐诗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唐宇小弟没骑过马?”
唐诗雅想起自己以前出门旅游,山太高不愿意自己爬的,可以掏钱租马,由当地人牵着慢悠悠晃上山,再慢悠悠晃下来。这和没骑过差别不大。
唐诗雅道:“没有。唐宇小弟这样叫着怪长的,陈兄叫我唐宇就行。”
陈昂笑两声道:“好!就叫唐宇!唐宇这次准备在京游玩几日?”
唐诗雅微一皱眉,道:“可能会b较久吧,家里长辈让我跟着姑父家学经商。”
“如此……”陈昂低着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她,道:“既然你和王妃是表姐弟,为何同姓唐?”
唐诗雅感觉额上瞬间渗出了汗,坐在马车里的宋皓南也听得一惊。
沉默良久,陈昂心中已经飘过了万千念头,唐诗雅终于开口道:“其实我不是王妃表弟,是王妃同父异母的弟弟,唐府nv主人容不得人,我只是一个丫鬟所生,就被留在老家。我不愿呆在老家,想着小时候姐姐待我好,这次来是投奔姐姐的。”
毕竟是身份卑贱的丫鬟之子,为了避免巴着王妃不稳,所以使心机想要缠上宋皓南,借此站稳?
陈昂对唐诗雅的印象顿时蒙了一层灰,坐在车头的徐林侧目,宋皓南在马车内痛苦地捂住了脸。
陈昂笑笑道:“原是这样,是陈兄多嘴揭了宇弟伤心事,还望宇弟见谅。想来宇弟来京路上少不了辛苦,以后有事尽管招呼陈兄我,定当竭尽全力。”
唐诗雅骑了会儿马觉得颠得慌,跟陈昂说一声,陈昂扶她下了马,二人一同坐上马车。再下马车时,已到了一座酒楼前。三层高的酒楼前是四根粗壮的红漆大柱,此时午时刚过不久,楼里正是人声鼎沸之时。
三人入内,唐诗雅一看座无虚席,打起了退堂鼓,掌柜迎上来道:“南公子、陈公子大驾,快里边儿请!”
听老板这样称呼宋皓南,就知道他二人是常客了。唐诗雅跟上,掌柜边带路边道:“这位公子看着面生,不知?”
陈昂揽过唐诗雅肩头道:“表弟,姓唐,日后见着他可要恭敬待着。”
掌柜点头道:“是,是,这位唐公子仪表堂堂,想来也是贵人,没想到是陈公子家表弟,果然公子一行皆是青年才俊。”
听掌柜恭维,感受到手掌下太过瘦弱的肩骨,竟不似这个年纪的男子该有的生涩y朗,柔弱得与nv子差不离了。大概是受过太多苦吧,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居多,也不一定是个坏胚子,ga0不好可以捞回来。
宋皓南目光扫向掌着唐诗雅的手,嘴角紧了紧。
掌柜将三人兼两个下人带到一雅间,唐诗雅抬头,努力辨识那繁复的字t,竟然真被她看懂了“摘星阁”三字。
推门入内,一描山绘水的落地屏风挡住视线,绕过屏风,后边小间宽敞明亮,当中摆一小叶紫檀雕花圆鼓桌,六个圆凳也是镂空雕花华丽得很。窗户被编得jing致的草帘遮了,正午yan光穿过草间间隙,细细碎碎洒了满屋。
唐诗雅走过去,用力一拉草帘边的绳子,草帘被收紧的绳子拉起,窗外景se一览无余,是疏yan河,还有那座桥……
那不是?
唐诗雅手指着河对面的街道,有些讶然道:“那里……”
那条街上的莺莺燕燕怕是刚醒,一个个穿着绿纱红裙在街头巷外招摇。
陈昂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了然一笑道:“不知宇弟可去过烟花柳巷之所?”
“是说青楼吗?”
陈昂听她讲得如此直白,讶异地想,难道是同道中人?
唐诗雅隐含激动道:“没有,想去!”
陈昂哈哈大笑,道:“宇弟痛快!晚些时候哥就带你去玩!”
宋皓南在后头听得满脸黑气,拽着陈昂手臂后退两步,用眼神制止他乱来。
陈昂看他脸se不好,凑在他耳边道:“你别怕,让兄弟我把他引上吃喝p赌的正途,帮皓南你解了这段孽缘!”言罢又不管不顾地挣回了唐诗雅身边。
唐诗雅还怕刚定下的行程被宋皓南以一己之力强势拦下,看陈昂说了两句又回来了,兴高采烈地继续与他攀谈。
宋皓南看着聊得欢快的两人,哑口无言,似乎看到“狼狈为j”四个大字从他二人头顶飘过。
徐林看着呆立一旁的王爷,以及和陈公子相谈甚欢的王妃,心想,王爷似乎控制不住场面了。





碎袖破镜 小汤圆
唐诗雅对陈昂有种一见如故的错觉,他讲的歌舞绝l,他讲的素手纤腰,唐诗雅听得一愣一愣的,脑子里是美nv,长裙,聚光灯,那不就跟演唱会一样了?有人唱有人跳的。
饭后,陈昂拉着唐诗雅跨过珠文桥,直奔花街中最华丽的那座楼。
石头颠颠地跟着他家公子跑,徐林和宋皓南被落在后头。
徐林严肃且小声道:“王爷,属下可先行带王妃回府。”
宋皓南想象了一下他提出先把唐诗雅送回去的时刻,大概不止唐诗雅会急得跳脚。
陈昂难得好兴致,以往都是自己被他拉着,这些事物自己看腻了玩腻了,意兴乏乏,陈昂似乎怎么也不会腻的样子。他给不了陈昂太多这方面的应答,他的回应总是淡淡的,他更喜欢登高游山,与陈昂的兴趣相b可谓是太过清淡了。唐诗雅不同,唐诗雅听陈昂讲那些声se犬马,眼睛都在发光,陈昂似是遇到了知音人,讲得愈发兴起。
他俩人高兴就好,自己在旁边看着的话,应该不会闹得太过分。
他道:“不必。”
这个时辰,对于花街的姑娘来说太早了,大多数姑娘都在自家店面口闲聊,懒洋洋地晒太yan。
姑娘们见两人风风火火往花街赶来,两人衣袍上有金丝银线在yan光下忽闪忽闪,再细看二人面容,俱是非一般的俊逸,矮的那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细皮nengr0u的,被高的那个攥着手腕往这边走,边走还边说笑。
姑娘们见着生意上门,还是上品富贵好相貌,倒贴钱都不一定换得来,一个个的懒散转为娇媚,有意无意露个香肩,再含羞带怯朝二人望去。
唐诗雅眨眨眼,这场景和自己想的不一样,那个的眉毛画得有点丑,那个的眼影太yan了扎眼睛,再看那个脸上的粉堆起来了,白得一点血se也没有。这些人,和陈昂讲的肤白若雪,明眸皓齿相去甚远,并且一个个把目光粘在他俩身上,好像要扑上来抢人……
“陈…陈兄……”
陈昂听她yu言又止,啪地打开手中折扇,掩住嘴唇,轻声道:“宇弟不去看她们就好了,她们不敢挡路。”
墨花从隔壁花楼窜门出来,端着碗小汤圆站在门口,边吃边和姐妹道别。正笑着,突然有人迎面走来,那人撞了一下她的手肘,小瓷勺被撞得一歪,碰到瓷碗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再荡出些稀汤洒在x前衣襟上。
墨花惊叫一声:“呀!哪个走路这么不长眼!”
墨花慌忙掸掸x前,那人倒退两步,停在她身边道:“姐姐,不好意思撞到你了,额……弄脏衣服了吗?我赔你,额……赔钱找他。”
墨花低头清理着衣服,没空抬头看人,眼角余光见着这人先是在自己腰间m0索,似乎想要掏钱,但是没m0出来什么,又抬手指向某人。墨花抬头,见被指着的人虽是衣着不俗但一脸茫然,心想是哪个穷酸小鬼撞了人还要把账赖在别人身上,气焰更凶道:“谁是你姐姐!撞了人还想赖!你别想走!”
墨花猛然抓住那人衣袖,抬头看人,只见那人如剑的双眉此刻快要皱成八字了,一双清澈的眼里是不知所措的无辜,端的是好面相,可……
“这位公子好生眼熟。”
墨花的语气柔和下来,撞了人的公子身边站着的另一人却道:“放开你手。这些够了吧。”
那人先是冷言冷语命令她松手,再抛来一锭银子。墨花下意识双手去接,看清之后笑意盈盈道:“自然是够了,诶!公子……”
两人二话不说抬步走了,墨花从银子上挪开目光,追着二人背影,撞人的那公子回头,对她歉然一笑。
数日前,好像也遇见个对她笑得抱歉的人,记得是个nv子。
最近总遇见些客气人,墨花将手上银子往上一抛,再稳稳接住。
楼里的姑娘娇笑道:“墨姐姐好运气,吃个汤圆也能挣这么多,这锭银子怕是抵了姐姐大半个月的辛苦。”
又有人道:“墨花你这小蹄子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那小公子分明一看就是雏儿,被兄长拉来开眼的,还敢腆着脸道眼熟,真不害臊。”
墨花道:“你害臊?你害臊还搁这儿待着?大家同一条街出来的,各凭本事咯,我看你就是眼红嘴贱!”
唐诗雅走在这条街上感觉这条街的气息不对,她从前生活在法治社会,从没见过这么些大胆露骨的nv孩子,或者都不能称之为nv孩子了……总之看起来很不简单,走路都变得心虚,害怕自己稍有不慎踩了雷,会有黑恶势力上来揍人。于是撞了人之后心慌不已,先叫个姐姐服个软再说,说不定那人见自己嘴甜就不计较了呢。她看见那人半个雪白的x脯,再往下,关键部位被大红襦裙挡住,眼珠子定在那人x前裙子一块较深的地方,这……大概只能花钱补救了。
没想到陈昂掏钱那么痛快,她不认得那是多少钱,但想必不会少,不然那么凶的nv人不会轻易地收下银子放她走了。
陈昂将人带到芳华轩,这门面b别人家的大了不止两倍,唐诗雅仿佛听见了身后还想跟上来的nv人们扼腕叹息,没趣地散开了。
一扇宽大的屏风挡在门口,不让人看见楼中景象。屏风之后,桌椅板凳围着一个台子布置,台子上摆着一些乐器,都是唐诗雅认不得的。
过于气派的台子因此时空无一人,显得空旷冷寂。
唐诗雅抬头,二楼有一排的小隔间围着台子绕了一圈。想来这台子是表演用的,一般客人就在一楼,也可以花更多钱在二楼包一个房间。
忽听二楼走廊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陈昂轻咳一声,那些人注意到这边,是些好看的小姑娘。
小姑娘们大概也没想到此时会来人,客气道:“公子来得早了,姑娘们都在休息。”
陈昂道:“麻烦叫一声琴姨。”
姑娘们听他讲“琴姨”就知这不是无端闯进来的neng头青,唤道:“掌柜,有客人来了!”
琴姨自后院不疾不徐走来,见到陈昂,脸上带上淡笑,矜持有礼道:“原是陈公子,怠慢了怠慢了。”
陈昂上前一步,道:“是陈某不守礼数来得早了,扰了琴姨清净。”
“哪里的话。诶?南公子今日怎么没来。”
“这不来了。”宋皓南从屏风后晃出来,脸上也带着一丝淡笑。
唐诗雅听他们客气来客气去,又感觉不对,这怎么像好友叙旧,大家都客客气气的?咱们不是来逛青楼的吗?




碎袖破镜 莲花簪
琴姨说前头没那么早开张,便领人到后院,后院栽杨种柳,左右各一水池,两间雅阁支出来一道走廊凌空于水池上方,别一番清幽景象。
待三人入座,琴姨道:“公子们稍等片刻,琴姨去请锦葵姑娘来。”
陈昂客气地把主位让给了唐诗雅,唐诗雅就不跟他客气,心安理得地盘腿坐在中间那个蒲团上,开始打量这个房间。他三人对面是一扇敞亮的窗户,窗户下沿距离地面只小腿那么高,此时窗户大敞,可以看见院中的水景长廊。她回头,身后挂有字画,右手边靠墙的柜子上是些花瓶瓷器,柜子前有书桌,桌上摆着笔墨纸砚。
假如除去三人pgu下的矮榻蒲团和三个茶几,这房间就是个书房,满是文雅气息,半点烟尘不染。
不多时,屋外有人轻叩门,等得到回应,来人再推门而入。
三个衣着素丽的nv子先行踏入,nv子们脱了鞋赤脚上榻,宽松的纱k于k脚处收紧,g出nv子纤细脚踝,露出一只只莹白玉润的小脚。
唐诗雅见朝自己来的是一气质温婉的姑娘,姑娘垂眸冲她温柔一笑,道:“奴婢柳絮,承公子照顾了。”
陈昂身边的姑娘声音娇娇的,道:“啊!柳絮你好生狡猾,那么好看的小公子竟被你占了!”
陈昂只觉好笑,这姑娘还是这么直言快语,故作心寒道:“本公子不够好看吗?想来是夏花眼界高了,瞧不上本公子,也罢,那就将柳絮换过来罢。”
“不,夏花不过去。陈公子也好看,不过夏花没见过那小公子,一时好奇,可以让夏花坐得离小公子近些吗?”
陈昂笑笑,点头。于是夏花在陈昂左手边坐下,与唐诗雅的距离只有半条窄窄的过道。
她偏头瞧了唐诗雅一阵,唐诗雅回她一明快笑容,夏花突然捂住心口,满脸娇羞道:“小公子不要对奴婢这样笑嘛,奴婢受不住。”
陈昂哈哈大笑,道:“夏花别逗宇弟了,等下把人吓跑了再也不来了,你以后就瞧不见这么好看的小公子了。”
夏花赶忙收敛了,作乖顺状。
此时外头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得了回应,一群姑娘鱼贯而入,摆琴的摆琴,放小食的放小食,稍后又如cha0水退去。
唐诗雅正拿了一坨圆圆的点心塞进嘴里,一席妃se长袍蓦然撞入眼帘。
nv子腰间束一条赤se细绳,金丝绣成的小花绽放于肩头前x,眉心一点朱砂痣,倒不是说多绝世的容貌,她眉宇间一gu英气,似有不同于别人的nv子的傲骨,分外出尘,叫人挪不开眼。
nv子俯一俯身,道:“奴婢锦葵,承蒙公子们照顾。”
锦葵朝摆琴的矮桌步去,身后还跟着手持琵琶怀抱秦筝的数位nv子。
锦葵入座,兀自弹了一首,伴着幽幽琴音,柳絮斟了一杯酒,一手持杯,一手托底,递到唐诗雅嘴边。
唐诗雅摆手道:“我不喝酒。”
陈昂道:“宇弟不会喝酒吗?那怎么能行,以后可要常聚,席间无酒不是少了很多乐趣?”说罢,就着夏花的小手将她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唐诗雅只是笑,却不回答,陈昂也不过多勉强。
一曲终了,陈昂拍手道:“好曲,从前似乎没听过这样欢快的曲子,想来今日锦葵姑娘心情甚好。”
锦葵自入房内,神情始终淡淡的,听陈昂一言,脸上笑意终染上明媚,又是一曲。
唐诗雅听着听着,只想抓头,虽说是好听,可她以前是听摇滚的,总觉得这琴声不带劲。她音乐方面的造诣不高,琴音雅意于她难免无聊了些。
几曲下来,陈昂与宋皓南间或品评,唐诗雅cha不上话,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上午爬山总归是t力劳动,唐诗雅困了就往后一躺,头枕着双臂,呼出一口气,准备睡觉。
夏花低笑道:“小公子好生惬意,琴音在前,美人在侧,就这样睡了。”
宋皓南道:“给她取床薄被来。”
他身边的姑娘领命,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方小小的锦被,由柳絮接过,轻轻盖在唐诗雅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唐诗雅被乐声唤醒,只听琴瑟合鸣,男子的声音带着磁x,乐声衬得男子歌声清远悠逸,动人心弦。
她这才发现坐与她左右两侧的人都不见了,榻上只余她一人。她撑起手臂,看见陈昂正坐在锦葵的位置上弹琴,他边谈边唱,唱到动情处,闭目似沉醉其中,一派风雅,而锦葵在一侧弹着五十弦,面含微笑偶尔侧头看他一眼。
二人后头,宋皓南坐在书桌前,提笔正在写什么,柳絮一边研墨,一边偷眼去瞧宋皓南笔下,夏花则和另一个姑娘站在一旁,满脸喜悦。
“南公子写得真好,可以送给奴婢吗?”夏花握着身旁姑娘的手,跃跃道。
宋皓南微一点头,夏花就高兴得跳了跳。
唐诗雅掀开被子,下了榻,陈昂唱得正高兴,便没有招呼她,她来到书桌边上,夏花喜道:“小公子你醒啦!快来看南公子作诗题字!”
唐诗雅走到宋皓南身边,见他下笔流利,提按顿挫一任自然。
虽然她看不懂他在写什么,就看这字,她也知道,他不是她想的那种废柴王爷。
好牛皮哦,玩都b她玩得有高端,她还以为只需要乐呵呵地等人唱等人跳就好了,没想到陈昂、宋皓南两个自己都有两把刷子。
唐诗雅看了会儿,觉得没趣,打算回矮榻上坐着,柳絮见她动作想要跟上伺候,唐诗雅摆摆手道:“你自己玩吧,不用管我。”
她把手肘放在矮几上,双手支起自己脑袋,看陈昂弹琴饮酒。
他指尖扫过琴弦,锦葵和他似心有灵犀,总能跟上他的调子,曲音百转,偶一抬眼,两人相视而笑。
大家都自得其乐,唐诗雅突然有点放不下身段,没办法像几个服侍的小姑娘一般高高兴兴欣赏两个公子爷弹琴作诗。她感觉自己被远远地b下去了,配不上这个地方。
曾几何时,她也有三两志同道合的朋友同学,大家一起探讨,一起解题,和他们沐浴在良好的学习氛围里。
这里不是她的地盘,她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还是永远都回不去了?如果回不去,她总不能一直这样被人带着玩,还一直搭不上话吧?
是学琴还是学唱歌还是学字学作诗?她这个年纪再报兴趣班是不是有点大了?
想得出神,听陈昂道:“宇弟?在看什么?”
唐诗雅意识到的时候,琴声已经停了,她也已经盯着锦葵看了好一阵了,锦葵被她盯得眉头轻皱,看起来有丝不愉。
陈昂笑着道:“你可别被锦葵的风姿g走了魂儿~”
唐诗雅有丝尴尬,道:“不是,我看锦葵头上的簪子挺好看的,就看入了迷……”
看东西入迷没有看人入迷那么丢脸,她可不能承认自己是se胚子。
陈昂朝锦葵头顶看去,是一支银质的莲花簪,片片花瓣开得妖娆。
陈昂语气带着玩笑道:“不知宇弟看出了些什么?”
唐诗雅道:“这簪子做工jing致,不过与锦葵姑娘气质不搭,锦葵姑娘有gu正气,这莲花要是再端庄一点不那么妖就好了。”
锦葵眼眸垂着,青葱指按在弦上横抚过去,琴弦发出闷闷的摩挲声,她道:“是吗?奴婢倒是很喜欢这簪子。”
不知何时,宋皓南停了笔来到了榻前,他道:“幼弟不懂事,锦葵姑娘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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