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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王位公主要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晓雾一叶

    “两千八百两。”

    出价并不算踊跃,因为桃叶向来都是作为夫妻离别的信物,在场的人大多觉得寓意不详,而且前朝高之问的学派,在这崇尚武学的安北州并不是很受推崇。

    袁纡心中,已选定了星雨楼,便三缄其口,并没有参与到桃叶洲的拍卖中来。

    最后出价的,是一个一直默默无闻的老头子,不论是长相还是穿着都普通极了,若非他一口叫出八千两的高价,众人都不会注意到大堂里还有这样一个老人。

    店小二道:“好的,八千两银票,贵客交钱之后便有人领您去桃叶洲入住了。”

    老人突然道:“小老儿入住后,是否能在高之问种的桃树旁立碑”

    店小二道:“您出如此高价,一切悉随尊便。若是您当真如此敬仰高之问先生,这碑我们可以帮您立。”

    老人笑道:“那倒不必。不瞒店家,小老儿立碑却不是因为敬仰,恰恰相反,小老儿是恨极了这姓高的恶贼,立碑便是要揭露高之问这个恶贼在世时的丑陋面目。”

    老人的语声顿了顿,接着道:“若非他当年始乱终弃,抛下我母亲,而后又恶意构陷我们母子逼我们于死地,母亲就绝不会郁郁而终,小老儿我也不会流落芙港,任人驱使。小老儿这一生飘零,全是拜高恶贼所赐。”

    店小二没想到老人竟是高之问的私生子,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老人的脸上却突然多出了骄傲的神色,缓缓道:“不过,幸好我得遇高人,打拼半生,终于攒下升通票号的基业,如今已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众人惊愕,原来这看似普通的老头子,居然是天佑最大的票号——升通票号的老板,陈升通。

    这腰缠万贯的陈升通,此刻眼中却闪过凄凉的神色,道:“可惜,这一切,已是母亲不可能看到的了,更是那高贼看不到的。不过,小老儿我绝不会放过他。”老人的语气转向愤怒,“小老儿死前唯一的心愿,便是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高之问生前令人发指的所作所为,我要他的狗屁圣名从此之后荡然无存!”

    世人都说,人越老越通透,许多看不开的事也总能被时间忘却,但说这话的人,必然没有经历过陈升通经历的一生,这样漂泊无依赔上性命的一生,只会让他年纪越大,仇恨越深。

    袁纡看着老人佝偻的身躯若有所思,袁纾和清欢对仇恨的力量还一无所知,她们正像大部分人一样,只感慨于先圣形象的毁灭与这老人的执拗。

    店小二道:“陈老所愿,小人无能为力,但这桃叶洲您尽管入住,要立碑也尽管立便是,小店绝不会横加阻拦。”

    陈升通满意地点头,又道:“这桃叶洲,小老儿居住十日,在此期间,不论何人出价多少,我都愿比那人再多一千两,每日的报价你只管如实告知于我,小老儿绝不还价。”

    交付了银票,已有人带着这富有却满心仇恨的老人走出了大堂。

    店小二道:“第二处,星雨楼。底价是两千两。”

    这次店小二的话刚说完,已有人出价了,价钱跳得很快,跳得也很高。

    “四千两。”

    “六千两。”

    “九千两。”

    星雨楼,据说并不是高不可攀,更没有星辰万里,但它却是二十多年前的剑仙孤星雨在击败剑圣白逸云一战前的闭关静养之处,一战结束,绣归楼便将此地买下,直到今年,才第一次传出设为天字号客房的消息,在座的许多人,便是冲着这星雨楼而来,他们不仅想在擂台前沾沾剑仙的气韵,更想在星雨楼掘地三尺,看看是否能找到孤星雨的剑术秘籍。

    一会儿工夫,星雨楼的价格已经叫到了一万八千两,许多人似乎还想再争一争,可囊中羞涩,手上的银票已是不能支撑。半晌过去,无人加价,那位叫出一万八千两的少年侠客已经走到了大堂中央。

    袁纡看了看那志在必得的少年,大声道:“两万两。”

    少年身躯一抖,神气之色荡然无存,回头狠狠看了袁纡一眼,不甘心地捏了捏拳头,最后也没吐露一个字,径直转头出了绣归楼的大门。

    袁纡大笑。

    店小二道:“还有人出价比这位元公子更高吗”

    “十两。”一个艰涩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好比铁铲刮锅底的声音,不仅难听而且刺耳,众人跟着语声瞧过去,说话的赫然竟是那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

    店小二睁大了双眼,道:“这位贵客,您要出价,价格需比元公子更高才行。”

    “十两。”黑衣人还是纹丝不动,刺耳的声音也没有一丝变化。

    店小二道:“那您是否有什么奇异珍宝可以献出吗”

    黑衣人左手缓缓拿起了手边的剑,一字一句道:“没有。我只有这把剑。”

    店小二道:“您这剑,难道是什么神兵利器能卖高价”

    黑衣人道:“不是。我只是给你看看。”

    店小二不解道:“您这剑,看一眼便值两万两”

    黑衣人道:“是的。”

    店小二道:“为何小人也算阅人无数,竟看不出您这剑值钱在哪里。”

    黑衣人道:“剑不值钱,只是,看过它的人,都死了。”

    店小二愕然,他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行事诡异口气狂妄的黑衣人,一个恐怖的名字出现在了嘴边:“难道,难道,你就是……”

    “鬼剑风魂!”大堂里已有人叫出了名字。

    袁纡三人不经江湖之事,没听过风魂的大名,袁纷捏着折扇的手掌心,却已经全部湿透。风魂,他曾一夜间杀尽淇江九怪,二十招内置银谷老妖于死地,凡是杀人,必以剑剜心,残忍的手段得来了这个鬼剑的名号。据说,鬼剑风魂,一生之中只败过一次,便是三年前,败在老年孤星雨的剑下,孤星雨并未取他性命,而是一剑毁了他的面貌,从那之后,江湖上便失去了风魂的消息,谁也想不到,此时他居然会出现在即将举行比武擂台的兰川。

    风魂道:“鬼剑的剑,给你一看,十两银子住星雨楼,够了吗”

    店小二还未答言,那一桌拍下了地字号却迟迟未离开的艳俗女子中却已有人开口,道:“你是鬼剑”

    风魂道:“是。”

    那说话的女子已站了起来,柳绿色的衣饰不免流俗,却掩不住她一双炯炯有神的杏眼,她盯着风魂道:“那,请阁下拔剑吧。”

    风魂道:“你不配。”

    绿衣女子道:“未必。”

    顷刻之间,大堂已有剑气横生,有人尖叫着让开路,那桌的三个老僧却还是怀抱美人,口念佛经。袁纡扶着清欢让到了大堂一边,刚好就站在袁纾和袁纷身侧,袁纾又何曾见过这样紧迫的局面,她最喜热闹,倒是看得妙趣无限。

    忽然间,一道亮光闪过,绿衣女子已经出手,她的武器,是一对闪闪发光的银钩,攻势极为凌厉,转瞬间已封住了风魂的退路。

    袁纾高叫道:“好身手!”

    谁知那风魂却于退无可退之际,斜斜飞出,恰好就落在了三个老僧的桌上,风声带起衣袂,斗笠却未翻起分毫。绿衣女子一招未得手,已堪堪停下攻势。

    风魂道:“今日,我不想杀人。你走吧。”

    绿衣女子自知技不如人,却无可奈何,站在一旁只死死地盯着风魂。

    风魂低头,轻轻跳下桌子,对店小二道:“星雨楼,带我去。”

    “且慢。”




第十七章 节外生枝
    “且慢”两个字,是江湖人最不愿听到的字眼之一,不论你要做什么,只要听到有人对你说出这两个字,就难免要节外生枝了。

    风魂的一生,听过不少不愿听到的话,“且慢”自然是听过许多次的,与此同时,他也记得每个说这两个字的人都是如何在片刻之后倒在他的剑下,如今的他已不是当年冲动的少年了,他时常劝自己年纪大了就该稳重一些。

    所以这次听到“且慢”,风魂并没有立刻出手,他似乎到此时此刻才看到桌上坐着的三个老僧,头也不回,道:“有事”

    坐在桌子西侧的长须僧人冷冷道:“有事。”

    风魂的语声更低也更刺耳,道:“何事”

    长须僧人眼睛一眨不眨,道:“你,该死了。”

    风魂道:“你想替她打抱不平”

    长须僧人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风魂道:“此事,与你无关。”

    长须僧人腾出抱着美人的手,抬起刚刚被风魂溅到茶水的袖子,道:“与我有关。”

    风魂看了一眼,轻蔑道:“有关又如何”

    长须僧人道:“你,该死。”

    风魂握住剑鞘的手已经捏紧,剑未出鞘,已经隐隐发出龙吟。

    长须僧人对面的长眉僧人突然道:“师兄,你又想杀人”

    长须僧人面不改色,道:“他不是人。”

    风魂道:“我本就不是人,我是鬼,是鬼剑。”

    长须僧人道:“错。你不是人,也不是鬼,更不是鬼剑,你只是一条野狗,一条乱跳的野狗。杀一条野狗,算不得杀人,也算不得杀生。”

    长眉僧人道:“二师兄越来越会说话了,我看,这的确只是一条野狗。”

    风魂左手握剑鞘,右手已放在剑柄上,低喝一声,剑气呼之欲出,只见白光一闪,风魂已使出全力,他很自信,只要被他剑尖触及,就算是铁打的人也要立刻被戳出一个洞来,剑势越近,他的把握就越大。

    那长须僧人却依然稳如泰山坐定,直到剑尖及胸,抱着美人的手才终于翻飞而出,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只见他身上所穿的袈裟已随势而出,像一张泼天的大网,不偏不倚包住了风魂的剑,最后竟兀自盖到了风魂的头顶,仅仅只是一件袈裟,风魂竟毫无招架之力,只听“啪”的一声风魂的鬼剑已被压断,接着又是“啊”的一声惨叫,风魂已被袈裟压到了地上,摊成了一片,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骨骼筋脉,已全部断裂,他居然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招毙命。众人不禁呆住,站在一旁的绿衣女子看着这瘫软的尸体,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是高兴,还是唏嘘。

    长须僧人看了一眼,叹道:“可惜,我本来只想杀人的,剑却断了。”

    长眉僧人道:“二师兄使出五成功力,已足够要他的命,若你真的惜剑,又何必用八成功力”

    长须僧人道:“我多年未出手,出手已经把握不准,还是可惜了这柄剑。”

    另外一个迟迟未说话的白胡子僧人突然道:“不必可惜,此人并非鬼剑风魂。”

    长须僧人道:“他是假冒的”

    白胡子僧人道:“真正的风魂,至少能在你手下使出二十招。”

    长须僧人哼声道:“未必。”

    长眉僧人道:“原来不是风魂,那他连野狗都不如。罪过,为了这野狗都不如的东西,我们已扰了绣归楼的清净。”

    长须僧人道:“说的是。我犯错了。”

    三位僧人突然站起身,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对着店小二缓慢道:“我等太过唐突,扰了此地清净,以茶代酒向施主赔罪,还请谅解。”

    店小二哪敢多言,牙齿打战道:“贵客无妨。”

    三位僧人双手合十,口念佛号,白胡子僧人道:“既然如此,我等就先行离开了,我等一定于飞红院面壁一日思过,我佛慈悲。”

    店小二长松了一口气,道:“请慢走。”

    三人同时迈步走向大堂门口,步伐矫健而又舒缓,走到袁纾袁纷身旁的时候,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白胡子僧人忽然问道:“这位姑娘,敢问芳名”

    袁纾惊讶道:“小女名为沅舒。”

    白眉僧人道:“怪道要住舒月阁,这地方倒与你十分相称。”

    白须老人道:“沅舒,好名字,好姑娘。”

    三人点着头,又一同慢慢地走出了大堂,步伐还是那么舒缓。

    袁纾不解其意,转头看向袁纷,才发现袁纷的脸色已发白到骇人。袁纷已想到了这三个僧人的来历,看到他们美人不离怀,看到他们翻飞的袈裟,看到他们对袁纾这人间绝色的态度,她才终于想起来的。

    这就是玉京雪柳寺的食色三僧。

    食色三僧本是表亲的三兄弟,少年时代已经纵横江湖的江洋大盗,不仅好美食,更好美色,可浪子回头金不换,这游戏人间的三兄弟一夕之间,就突然在玉京得到了雪柳寺普贤大师的度化,法号名为“隐食”“隐色”“隐盗”,一心向佛,再不起恶念。

    但二十多年前,不知为何,大哥隐食却突然狂性大发,带着两兄弟,杀掉了恩师普贤,雪柳寺“普”字辈的长老七人也无一人幸免于难,只有“隐”字之后的后辈小僧们活了下来,雪柳寺一夜之间变成了血流寺。

    自那之后,武林江湖无人不知这件惨案,却再也无人知晓食色三僧的行踪,如今这三个杀人如麻的魔头突然高调出现在兰川,却不知意欲何为袁纾被刻意询问,又是否已经被盯上

    尸体已经被打扫干净,这大酒楼果然什么场面都见过。店小二的拍卖还在继续:“看来,这位剑客是没办法再住这星雨楼了,星雨楼便由这位元公子拍下。两万两银票,贵客交钱之后便有人领您去星雨楼入住了。”

    袁纡长舒了一口气,他万万没想到,仅仅只是看中了一间客房,竟惹出这惊人的风波来,他还想继续假装纨绔,沉重的头却已高昂不起来了。清欢又何尝不被吓出一身冷汗,她孔雀披风下的衣衫,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好在,住处已经定下,她很快就可以躺到柔软的床铺上。

    袁纡一行人走后,大厅里的人几乎已经走光了,袁纾这才看出来,原来在座的人中,绝大多数都是冲着星雨楼而来,如今星雨楼已被袁纡拍下,他们也只好等明天再来打听情况。袁纾转头看向袁纷,小声道:“你说那星雨楼,会不会真的有那个孤星雨留下的绝世秘籍”

    袁纷没有回答她,袁纾这才发现,易容过的袁纷,脸色依然是挡不住的惨白。因为在今天之前,袁纷以为自己早已掌握了兰川的危机四伏,却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接下来的举步维艰。死掉的风魂是假的,那真正的风魂在哪里这个人为何要假装成风魂来到兰川那绿衣女子为何得知风魂的身份后就毫不犹豫地出手那四个老人又是谁这些问题已经足够让袁纷的头一个顶三个大了,偏偏还有更多的问题接踵而至。为何仅仅只是一个兰川,竟能在短时间内吸引到如此多的绝顶高手相继出现他们真的只是为参加比武擂台而来吗他们与最近的连环谋杀案有什么关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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