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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王位公主要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晓雾一叶

    袁纾惊道:“你看出了他们是谁”

    那人悠然道:“这倒不是我看出来的,是我家主人早就知道的。其实从他们三位踏进兰川城城门口的时候,我家主人就已经知道了。”

    袁纾打趣道:“那你家主人倒是厉害得很。可我还是不解,你是怎么去的飞红院就凭你的身手,恐怕不足以靠近那三人的十丈之内吧”

    那人道:“这是自然,所以小的只是把主人的信笺远远地射进飞红院罢了。若要说身手,小的惭愧的很,莫说食色三僧,连您二位的耳朵小的都没能骗过。”

    袁纾心下道若非早知道绣归楼的掌柜的就坐在这里,凭此人的机警程度,难免还是要被骗的。

    那人本说得高兴,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顿住语声道:“小的说得太多了,话已传到,不知小的是否能就此告退”

    袁纾转头看向袁纷,袁纷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那人道:“请讲。”

    袁纷道:“明晚赴宴的,还有什么人”

    那人道:“这个嘛,公子若想知道,明天到山水一舍,一看便知。”

    话刚说完,那人已腾空而起,脚尖在天井的屏风顶上轻轻一点,身形已掠出舒月阁。

    袁纾道:“要不要我跟上他看看”

    袁纷道:“不必了,明晚我们去山水一舍,自然会知道他的主人是谁。后天便是第一场擂台的正日子,不便再生事了,我只求这两天莫要再出人命便好。”

    林铛儿已收好笛子,走至天井下,看着头顶的天空。

    朝霞已经散尽,二月的晴空蓝湛湛的,有一个风筝高高地飞在半空中。那风筝制作十分精美,是个漂亮的美人风筝,上面画着的美人揣着手浅笑,栩栩如生,颇有些柔媚的娇态。

    林铛儿望着风筝道:“公子,风筝到了,看来纡公子那边一切安好。”

    袁纾也抬起头看向美人风筝,道:“纡哥哥这风筝倒是做得精致,飞得也是又高又稳。”

    林铛儿道:“公子,看昨日和今早的情形,情势比想象中还要复杂,纡公子那边要不要趁早通通气”

    袁纷道:“不必了,莫忘记,纡哥哥只是咱们的另一个鱼饵,现在通气,被人发现岂不是打草惊蛇反而是等到真正的危险出现时,我们再去接应,更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袁纾道:“你这个小鬼头,没想到你比我还要关心哥哥的安危。”

    袁纷抢道:“你有所不知,我这个小鬼头,他关心的,可不是一个纡公子,而是未来陛下的安危。”

    林铛儿笑了,看着袁纷不说话。

    袁纾道:“大概所有人都觉得哥哥已是未来陛下的不二人选了吧,连我自己都是这么想的。”

    林铛儿道:“姐姐,我觉得你比他聪明多了。”

    袁纷接道:“姐姐,我也这样觉得。”

    袁纾愣神,接着笑道:“你们俩,有这个闲嘴的时间,不如进屋好好盘算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袁纷脸色又恢复了平淡,坐在锦塌上慢慢歪了下去,道:“还能怎么办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如今能做的,只有继续等。”

    袁纾道:“等”

    袁纷道:“难道你忘了,我们今天要等的,并不是刚刚那人。”

    袁纾道:“你是说食色三僧”

    袁纷点了点头,慢慢地闭上眼睛,道:“我有信心,他们一定会来的。”

    兰川的日头,已经升到了天空的正当中。

    舒月阁还是寂寂无人声,星雨楼这边却已经热闹过了。

    袁纡手中的风筝,已经被林管家收走,看热闹的下人们也都已退下,星雨楼的大厅里,只剩下袁纡和清欢两个人,还有一桌上好的酒菜。

    绣归楼的厨子,手艺很不错。四方的云桌上摆着四道菜,一道金银炖,汤碗里炖的,是表皮炸到金黄的带筋猪肘肉,金灿灿的猪皮衬着亮晶晶的蹄筋,中央撒着绿油油的小葱末,配色既富贵又相宜。一道鸭三味,做法倒是简单,但鸭肉是淇江边上农户养殖的新鲜鸭子现宰的,味道不同于普通鸭子,肥瘦相间,鲜嫩滑口。还有一道淇江特色的烧鱼肚和一道鲜气扑鼻的吊上汤,都是平常人家吃不到的美味。

    清欢配着一碗松软甘糯的米饭吃得十分香甜,袁纡却看着佳肴露出了微笑。

    清欢道:“大哥,你在笑什么”

    袁纡道:“本来我还担心我的戏演得不好,如今看这桌上的菜肴,他们还真把我当成嗜好大鱼大肉的暴发户公子来款待了。”

    清欢嚼着饭粒道:“大鱼大肉,大哥不喜欢吃么”

    袁纡道:“喜欢。大俗即大雅,大鱼大肉也有大鱼大肉的好处,就好像,我看你吃得十分香甜,光是看着你吃,倒要比我自己吃更满足。”

    清欢停下了咀嚼,道:“大哥是嫌弃我吃相不好”

    袁纡道:“你又多心,你不必理我,只管吃饱吃好,吃完了饭,咱们还有事要做。”

    清欢道:“风筝也放了,他们那边并没有新消息传来,咱们不是只要等着注意周围的动静就好了么还有什么事可做”

    袁纡不说话,看着清欢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二十章 甜蜜佳人
    正午的日头已略略偏西,可阳光还是有些刺眼。

    星雨楼的午饭已经用毕,刘管家还来不及招呼,袁纾就已经带着清欢要出门。

    可走到了大门口,老任的马车还没准备好,袁纡便想着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带着众人多有不便,干脆就留下了清欢等消息,自己独自一人踏上了绣归楼所在的滨江大道。

    江边的日头虽然也刺眼,但初春的空气伴着淇江边上潮湿的水汽,毕竟还是稍显清冷,袁纡忍不住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貂裘。

    他慢悠悠地在街上走着,慢悠悠地打眼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摊贩,白天的兰川又恢复了它以往的喧嚣,相比昨夜的热闹,今日的兰川城显然又多了不少佩刀拿剑的江湖人,除了他们,自然还有许多便装的衙役捕快,袁纡只是粗略一望,便至少看到了三位一心盯着四处动静的官家人。他们有一个假扮成了馄饨摊的老板,有一个是坐在角落里的乞丐,还有一个拿着花篮的漂亮小姑娘,看外貌衣着倒是看不出破绽,但他们有着显眼的共同点,就是不安分的眼睛和敏捷有力的脚下功夫。

    袁纡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他对自己的眼力还算满意。

    不知不觉中,袁纡的脚步已经慢踱到了“杏花村”的大门口,他当然还记得那个站在招牌下看着他笑眯眯的小姑娘,那桃花般水汪汪的大眼睛,任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要心动。

    杏花村看起来虽然不是十分豪华,但门面装饰却颇有几分古意,正如这酒店里的那个姑娘,虽然不是十足的大美人,桃花眼却很有楚楚动人的媚态。按理来讲,这样热闹街道上的酒铺,那么动人的小姑娘,本该招揽很多生活失意的酒客,可这里偏偏却没有一个人的影子。

    没有客人,于是袁纡踱到这里第一眼看到的,还是那个桃花眼的小姑娘,笑容还是昨天的笑容,身上穿的,却不再是昨天的鹅黄小袄,而是换成了今天碧蓝色的绣花洒金裙。她还是站在昨天那块“杏花村”的招牌下面,笑眯眯地盯着袁纡看,就好像存心在这里等着他一样。

    桃花眼姑娘的笑,不仅仅是一种示好,更像是一个邀请。

    男人很难拒绝这样的邀请,更何况,袁纡这次出门,本就是为了这杏花村而来。

    于是他低下了高昂的头,也露出了笑眯眯的眼睛,慢悠悠地朝杏花村挪步过去。

    等走到了小姑娘面前,袁纡才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心慌,他已不知要如何开口搭讪才能显得自然从容。

    正当袁纡尴尬的时候,那小姑娘却已经率先开口,道:“这位公子,听说公子已经住在绣归楼的星雨楼了”

    袁纡不再尴尬,道:“兰川城的消息传得好快。”

    小姑娘道:“兰川本就比不上昌安那样的京城,你看着这里热闹极了,其实,不过都是南来北往的商客侠士,真正长住在这里的老居民并不多。而那些来来往往的过客,大多都是俗之又俗的大俗人,为了妻儿生计奔波不断,像你这样显赫的公子并不常见,关于公子的消息自然也就传得快些。”

    小姑娘说着话,眼睛里的笑意更深更甜,袁纡已忍不住为她的恭维话高兴起来。

    袁纡有意不再看着她的眼睛,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这杏花村店内,道:“你是这里的老板娘”

    小姑娘道:“你真聪明。”

    袁纡轻咳了一声,道:“你这里是喝酒的地方”

    小姑娘道:“酒铺当然是喝酒的地方,也是你这样的公子放松心情的地方。”

    袁纡道:“我只怕到你这杏花村喝酒,心情没有放松,人却已经醉了。”

    小姑娘嫣然笑道:“难道公子不知醉本就是放松心情的一个办法。”

    袁纡道:“听你的意思,到这里喝酒的人都要醉”

    小姑娘道:“别人不一定,但公子进来了,就一定会醉。”

    袁纡这次真的笑了,道:“你这么讲,我还怎么敢进去”

    小姑娘的笑里带着三分狡黠,道:“公子住的绣归楼,可藏有八十年的雪潭香,公子不去品尝,却偏偏跑到我这小小的杏花村来讨酒喝,若你不敢进去,那又是为了什么而来呢”

    袁纡突然发现,这个小姑娘的眼睛不仅会笑,还很会勾引人。这样的女孩子一般都会有很多朋友,有很多朋友的女孩子说的话也会很多,而会说很多话的女孩子,就一定会比较容易讲出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所以袁纡的笑也开始暧昧起来,道:“你猜我是为了什么而来呢”

    小姑娘故作惊讶,道:“难道,你是为了我”

    袁纡没有承认,更没有否认,他大步流星地迈进了杏花村的大门,扬声道:“若你愿意陪我喝酒,那醉一回倒也无妨。”

    空无一人的杏花村,终于有了一位客人。

    袁纡坐在酒桌前,手里拿着酒杯,眼睛看着桌上的卤鸡爪和卤花生,这里的酒并不差,甘香的竹叶青初一入喉便散发出醇美的余味,田蜜儿正坐在袁纡身侧斟酒,她的名字就像她这个人一样甜。袁纡一杯酒下肚,心里已经有点紧张,他不断宽慰自己,要查清楚这姑娘背后的问题,“美男计”是个不错的办法。

    田蜜儿看着袁纡,道:“我这里的竹叶青怎么样”

    袁纡道:“好酒。”

    田蜜儿又道:“那我这个人怎么样”

    袁纡道:“酒好人更好。”

    田蜜儿咬着嘴唇,道:“其实你随便怎么说我也猜得到,你心里一定觉得我是个轻浮的女孩子。”

    袁纡道:“我并没有这样想。”袁纡知道自己在撒谎,毕竟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田蜜儿还在咬着嘴唇,盯着袁纡,笑眯眯的眼睛里却突然沁出两颗珍珠般的泪滴来。

    袁纡吓了一跳,道:“你这是怎么了”

    田蜜儿垂下头去,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接连滑落,她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没什么,我只是,我只是突然觉得很难过。”

    袁纡道:“难过”心里想的却是,她这么漂亮的眼睛,会勾引人,说话又甜又爽快,小小年纪还当了酒楼的老板娘,既不用像自己一样筹谋王位,又不用像穷苦人家的少女愁吃又愁穿,若连她都要天天难过,那街上要饭的该怎么办呢

    好在田蜜儿听不到他的心声,自顾自道:“你远道而来,有所不知。我爹娘去世得早,我一个人守着这个酒馆,有多少人来这里欺负过我,他们看我一个弱质女流,总是想着办法地占我的便宜。”

    她晶莹的泪珠,洒了一地,那个甜蜜蜜地眯着眼睛笑着的小姑娘好像换了一个人,此刻的她是这么的弱小而无助,刚刚那种柔媚的娇态已全然看不出分毫了。

    田蜜儿哽咽着,接道:“我被他们欺负得多了,没有人来替我打抱不平,反倒说我是个招蜂引蝶的贱胚子,还有好多不明事理的婆姨,专门前来找我的麻烦。所以我索性干脆就装作是狐狸精的样子,就站在店门外面勾引人,有人来上钩,我便只管灌醉他换酒钱。人人都道我是个卖弄姿色的狐狸精,其实,其实……”

    她说到这里,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下去。

    她亦不必再说下去了,因为袁纡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听到这里,他这才发现这个又笑又哭的酒楼老板娘,其实只是个可怜的小女孩,她店里空空如也只是因为她在兰川已是出了名的狐狸精,没有人敢大白天过来。而实际上,她非但不是故意站在外面勾引人的狐狸精,更不是专门调查袁纡身份的线人,与这兰川城最近的危险事件八成也没有什么关系。

    田蜜儿转过头,轻轻地抬起袖子拭泪,她转过脸来,又勉强挂上了甜蜜的笑容:“抱歉,你我只是萍水相逢的过路人,我不应该对着陌生人说这样的话的,你一定觉得我很奇怪。只是,刚刚我看你和其他那些人都不一样,你并不是专门来占我便宜的。”

    袁纡道:“不必抱歉,我也不觉得你奇怪,其实我也有很多不应该说的话,想找个陌生人说一说的。”

    田蜜儿的笑容已经不再勉强,她甜甜地笑着,嗫喏道:“你可不可以说给我听”

    她脸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痕,仰着脸,比站在外面的时候更加楚楚动人。

    袁纡已不想再多问这个可怜的女孩子问题了,可脚下却已经迈不动离开的步子。带着泪痕的女孩子,本就要比甜蜜蜜笑着的女孩子更让人怜惜,袁纡已不得不再次坐到了桌前,等着田蜜儿的热情款待。

    田蜜儿的眼泪已经干了,她跑进跑出,又给袁纡切了一大盘的牛肉和羊排,重新拿出来的,还有一坛香气四溢的好酒。

    田蜜儿坐在桌前,道:“这坛酒才是真正的好酒,是我爹在的时候亲手酿就后埋在后院兰花下面的,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兰花香’,连我自己都舍不得喝。”

    “别看我是开酒楼的,可我的酒量并不是很好,陪我喝酒的朋友也几乎没有,这几年我的精神越来越不济了,晚上总是睡不着。我想尽了办法,最后发现喝点酒就可以治我的失眠,所以现在每天晚上,我都要喝一点点酒。”

    “也有的时候,喝了酒还是睡不着,我就会跑出去,搭着梯子上后院的屋顶看淇江的水面,波光粼粼的,比星空还要美得多,不知不觉的,天就亮了。你知道吗有一次,我甚至看到淇江水底下冒出来了一座宫殿,那宫殿就好像传说里的水晶宫,透亮透亮的,一转眼就不见了。”

    田蜜儿说得不错,她的酒量的确不大好,几杯酒下肚,嘴里已经说不清话,袁纡看着她,心里一声长叹,袁纾也曾多次在他面前说羡慕普通人家的小姑娘,自由自在的不会被关在王宫里,可这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虽然没有王宫的束缚,却会整夜整夜地坐在屋顶上看江面,她看到的哪里是什么水晶宫,不过是她如海市蜃楼般的美好愿景而已,和袁纾相仿的年纪,这岂不是另外一种可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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