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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王位公主要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晓雾一叶

    赵光回的声音庄严肃穆,自带豪气,擂台下的人们都听得一言不发,袁纾却还在四面地眺望着,看那台上的各色风物。只见四四方方的高台边上,伫立着八根高约一丈的木头桩子,桩子上挂着朱红色的丝带,八根丝带汇总到一处,正好结在了擂台的正中央上方,硕大的布结下绑着一条银色的缎带,正是兰川擂台比武最终胜利者的彩头。

    袁纾望着那根缎带瞧出了神,半晌才道:“我以为这里的彩头,会是一个价值连城之物,却没想到,居然只是一根布条。”

    袁纷道:“这可不仅仅只是一根布条。”

    袁纾道:“怎么不是难道它是用金子织成的”

    袁纷道:“金子织的布条,也未必有这条缎带珍贵。”

    袁纾蹦了两下,想把缎带看得更清楚些,却还是只能看到一个银色的细影,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袁纷轻轻一笑,低声道:“虽然你身份尊贵,但这东西,你恐怕也是不知道的。”

    袁纾道:“那你还不快告诉我。”

    袁纷道:“纺织这缎带的材料,乃是来自于银骨山的银狐皮毛,它们的数量极为稀少,连银骨山最厉害的猎人,一生也未见过几只。”

    袁纾道:“银狐,我知道,每年清岭都会进贡一些,我倒是见过几次。可是……”袁纾转过头看向袁纷,道:“可是,那银狐虽然名字中带着一个‘银’字,我见过的,却都只是灰色罢了,所谓银狐,不过只是商人们的矫饰之词。”

    袁纷道:“这正是这条缎带制造材料的不易之处,普通银狐,全身毛色不过只是灰白而已,但这种银狐最喜三两成群,每群银狐中也就必须诞生出一个狐王。”

    袁纾道:“银狐也有王”

    袁纷道:“不错,但银狐王却并非如人间王者,不是打架赢来的,而是天生就注定好的。”

    袁纾眼睛一亮,道:“这倒不曾听说过,很稀奇。”

    袁纷道:“更稀奇的就在此处,银狐王天生了尾巴尖上会有一簇泛着银光的皮毛,幼年时只是灰白,成年后就会闪闪发光,银狐们正是依靠这个特点自发地组成群体,拥王而活的。”

    袁纾看向了那条缎带,道:“照你这么说,这条缎带,是银狐王尾巴上那一点银色的毛发织就而成的”

    袁纷道:“正是如此,银狐本就罕见,银狐王更是世间难寻,而且,就算你抓住了银狐王,它尾巴尖上那一点点的毛发,根本不够你织出半寸的缎带。”

    袁纾啧啧称奇:“那这条缎带,看起来至少有三尺长短,岂不是牺牲了近百只银狐王才得来一条”

    袁纷道:“所以我才说,金子也未必有这条缎带一半的珍贵。”

    袁纾仔细地盯着那条闪闪发光的缎带,在初升的朝阳下,那银色泛着异样的弧光,袁纾看得久了,甚至觉得那缎带隐约藏着些鲜红的血色,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不喜欢这缎带,牺牲了如此多条生命,却只为一次区区比武做祭品,究竟,还是不如金银更实在。”

    袁纷道:“兰川擂台,本是由本地乡绅负责筹措物品和排场的,我也没有想到,半路上会杀出赵家人,这赵当家的,做人最是看重家族颜面,他千里迢迢跑到兰川来,为了儿子,更要为了他们赵家争一口气,他接管这兰川的擂台之后,自然是事事求个珍奇,父王见他也要客气三分,我也不好插手的。”

    袁纾道:“我又没有怪你,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看这个赵当家,不仅铺张奢靡,废话也是多得不得了,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说完这些客套话。”

    台上的赵光回已经讲完了比武的规则,这兰川擂台比武规则的设置,很是公平,最初的一轮比武中,先进行所有武者各自两两一组上台比武,产生每组的一位胜者;第二轮比武中,则再由第一轮每组的胜者分别两两对打,直到产生三位从不曾败过的武者进入第三轮;第三轮比武中,三位武者分别两两对打,能赢过另外两人的赢得最后的擂主之名。这样一来,每一位武者都不会面对长时间的车轮战场,每一场比武完毕都有足够的时间调整不同的对敌方法,擂台下的人们显然都很满意这样的比武规则,众人都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袁纾本不打算参与比武之事,所以对这些也不甚关心,袁纷却是早早地就通晓了擂台上的门道,因此也只跟袁纾在这里打哈哈,两人嬉嬉闹闹半晌,终于熬到赵光回下台,第一位擂台比武的江湖人士即将登场。

    人声喧闹中,袁纾本以为很快就会有人站上擂台,可足吵了半柱香的功夫,也不见有人上台,她着急道:“大半天了,怎么还不见有人登台呢”

    袁纷道:“你有没有听过说书”

    袁纾道:“这和说书有什么关系”

    袁纷笑道:“你要是常常听人说书就会知道,这比武场上,第一个上台的,往往都只能惨淡收场,为后来之人做铺垫。”

    袁纾道:“我虽然没听过说书的,但这道理我也不是不明白,就像年节下前来朝贡的各方使节,越靠前致辞的,往往就会越紧张,说错话的可能也更大些。”

    袁纷道:“看来你是真的明白了,正是你说的这般,越前上台的人,越紧张,招式的破绽也更容易被人看出来,就算是第一场打赢了,往后的比武中,也会更容易被其他人击败。”

    袁纾道:“这道理既然连我都能很快明白,那岂不是没人敢上台了,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袁纷道:“你也太着急了些,好饭不怕晚,好话不嫌慢,你还记得昨日在山水一舍见过的那些人么我想,他们比你更着急。”

    袁纾道:“你不说我倒忘了,那个什么虎啸枪,狂妄得很,说不定他已经等不急要一战到底扬名立万了。”

    一阵风声突然传来,袁纾连忙循声而望,只见一柄虎头枪迎风而飞,一个少年迎风而起,脚在枪头上轻轻一点,一人一枪已站到了擂台中央。

    擂台下的众人纷纷拍手叫好,袁纾定睛一看,正是昨日那狂妄少年——虎啸枪张天。




第三十九章 第一战
    擂台上朱红的丝带随春风飘扬而飞,张天手中银枪枪头下的一圈穗子也随风飞舞。

    张天对着台下抱拳扬声道:“在下张天。在台下看诸位都不肯打这先头炮,在下却实在等不及了,愿意做这兰川擂台上的头一个,台下有谁愿与我一战,就请速速上台来!”

    袁纾看他言语之中比昨日客气了几分,不觉一笑道:“他倒收敛许多,不知道那冷冰冰的冷无月还生不生他的气了,会不会上前与他一战。”

    话未说完,一个女子已飞身落到了高台边上的一根柱子上,看打扮装束,并不是那喜着冰蓝色衣裳的冷无月,而是袁纾没见过的一个年轻女孩子。这女子高高地立在柱子上,一双笑眯眯的桃花眼看得不少江湖人士眼睛发了直,原来是那杏花村的田蜜儿。

    田蜜儿笑得还是那么甜,张天却无动于衷,他抬头看着田蜜儿道:“姑娘愿意和在下一战”

    田蜜儿笑道:“当然,否则我又岂会上台”

    张天沉声道:“银枪无情,我本无意欺负女子。”

    田蜜儿笑道:“你无意欺负女子,我田蜜儿却很有意来欺负欺负你这个男子。”

    张天道:“看来田姑娘胸有成竹,既然如此,就请亮出兵刃来吧。”

    田蜜儿从柱子上一跃而下,身法花哨得很,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功夫并不算高,袁纾心里已经有点替她担心了,可就在此时,田蜜儿突然做了一件让在场的人都十分惊讶的事。就在她快要落地的瞬间,她突然间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裳,等她真正落到地上的时候,她身上本就不算厚重的衣裳已被脱下了大部分,她灵活而柔软的腰肢和雪白而修长的双腿已经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台下已有人开始起哄,田蜜儿却一点也不害臊,反而站得更直。

    张天看着眼前的田蜜儿,不禁皱起了眉,难道她所谓的兵刃,就是自己的身体很快他的念头就打消了,因为田蜜儿又突然从脱下的衣服中拿出了一对银钩子,这银钩子的尺寸比普通的兵刃要小出许多,看起来更像是小孩子玩耍的玩具。

    看到这游戏一般的小兵刃,张天的心彻底放到了胸膛里,他甩起银枪,抱拳道:“承让。”

    田蜜儿笑得更甜,道:“我穿得这么少,你可不许占我的便宜哟。”

    张天一声闷喝,手中的虎头枪已经如猛虎一般刺出,只见枪花朵朵,正是他自创的虎啸枪法,气势惊人,枪尖所到之处,划起阵阵劲风。张天本来很有把握在三十招之内便将田蜜儿逼下擂台,但他很快发现,这田蜜儿远不是刚刚所看到的那般不堪一击。

    田蜜儿的用的银钩虽然短小,却十分灵巧,招式腾挪间,她已开始抢先出招,看她出手,招招不求重击只求抢速,十招过去,枪身沉重的张天已只能以退为进,不断防守。张天看清了田蜜儿的攻势,已打算立刻化守为攻,却不想那田蜜儿仗着兵器短小,变招更快,她已开始招招剑走偏锋,不求抢速只求险僻,田蜜儿变招更快,身法也扭动得更加迅捷,她扭来扭去的腰肢像一条游鱼般滑不留手,事实上,她身上穿的衣服,也并不比一条游鱼多出多少,这就意味着,在不断地身法变换中,她的更多身体也被大家看在了眼中。

    大家看到了,张天自然看得更清楚。看田蜜儿这样美丽动人的小姑娘,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桩美事,尤其她还给你看这么多平常看不到的地方,可说是赏心悦目,可张天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因为他知道,只要他的虎头枪稍微慢出一点点,那双银钩就有可能将他一招制住。张天知道,自己本不该再去看田蜜儿动人的身体,可他却偏偏不能不看,非但要看,还要看得十分仔细,否则他也会很快输掉,五十招过去,张天已经眼花缭乱,手上的虎头枪再也无暇去转换招式变守为攻了。

    袁纾看着台上的情形,快要笑出了声,袁纷回头看她,道:“你笑什么”

    袁纾道:“还能笑什么,不过就是笑这个狂妄的虎头枪,第一个出战就输得这么惨。”

    袁纷道:“我看,他若能摒弃杂念,这一战还是能赢的。”

    袁纾笑道:“可你看他额头上的汗珠就该知道,他根本做不到摒弃杂念。”

    袁纷叹气,道:“这也算可惜,他年纪太小,血气方刚,这田蜜儿又确实很好看,就算是我,隔得那么近看着她扭来扭去,也是不能摒弃杂念的。”

    袁纾道:“张天的长枪重得很,田蜜儿的钩子却又轻又快,这样下去,张天很快就要认输。”

    袁纾的话音刚落,高台上已传来“嚓——”的一声,张天的虎头枪已被田蜜儿的钩子钳住,眼看着田蜜儿的脚已经飞到了张天的下腹,她的脚一飞起,裙下的光景便要暴露在张天的眼前,张天本还可以一拼,却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身子往后一撤,虎头枪已脱手。

    台下传来一阵唏嘘,有人在喝倒彩,还有人在为田蜜儿叫好。

    “你输了。”田蜜儿收起脚道,“小女子承让。”

    张天额头上冷汗涔涔,闷声哼道:“田姑娘功夫了得,在下佩服。”

    田蜜儿一把捞起了高台边上的衣服,回身笑道:“我看,你嘴上说佩服,心里却未必看得起我,是么”

    张天闷哼一声,不做言语。

    田蜜儿道:“你一定觉得我赢得侥幸,手段卑鄙,是么”

    张天的脸更冷,眼神里却表示认同,他看这田蜜儿如此相问,难道是打算再光明正大地打一场,本想下台的脚步骤然顿住。

    田蜜儿笑道:“你一定想光明正大地重新和我比拼实力,对么”

    张天正中心事,终于开口道:“对。”

    田蜜儿走下台的步伐却毫不犹豫,哈哈笑道:“可是,我却不想再和输家打了。你要想再打,便来滨河大道上的杏花村求我,那也要看我高不高兴了。”

    张天的脸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最终铁青,他拿起手中的长枪,一溜烟就跑出了人群。

    袁纾道:“我本来还怕这擂台残忍,今日一看,倒比我想象中要有趣得多!刚刚这一战,真是好看极了,我看,这张天输得可一点都不冤枉,谁让他那么神气的,偏偏就让这么个功夫并不怎么高明的小姑娘给赢了去,气不死他。”

    袁纷道:“这擂台和我想象中的,也不大一样。张天居然首战告败,真让人想不到,不过,你说得对,他也该被挫挫锐气。”

    袁纾点头,突然压低声音道:“这个田蜜儿刚刚说到杏花村找她,看来她就是哥哥所说的,那神女教中女子了。”

    袁纷道:“想来不错,她这般手段,难怪纡哥哥吃了亏。”

    袁纾道:“吃她亏的人,恐怕还有许多,可见这神女教中人,个个都是不择手段的女子。”

    袁纷道:“可她今日用的这个法子,却只能用一次,下一次再用,可不会再有这么一个恰好使长兵刃的少年子弟给她算计了。”

    袁纾道:“以后的事咱们以后再说,你说下一个上场的会是谁呢”



第四十章 恩怨难料
    张天刚刚下台,擂台东边已有个人走到了跟前,这人看来比在座的所有人年纪都要大出许多,须发均已花白,可他的精神却不亚于年轻小伙子,正是昨日宴会上那意气风发的易门山白翁白老爷子。

    白翁一步掠上了擂台,抱拳道:“年轻人亮了相,我们老人也该上来松松筋骨,有哪位豪杰愿上台与老夫一战”

    擂台下顿时吵闹起来,要知道这白翁早在十几岁年纪便已参军对阵杀敌,从死人堆里捡回一条命,回来之后最好管安北不平之事,当年赫赫有名的伪君子宁岳杉一家,正是被他及弟子一力铲除。后来,救下的人多了,便开宗立派,在易门山带着一帮弟子独创了易门硬功,其功力之深绝非年轻人可以想象。如今,他已功成名就,但据说功夫却从来没落下,来兰川的路上还扫了一窝淇江水匪的老巢,这样的资历,这样的硬功,没有几个人敢上去硬碰硬。

    就在此时,擂台西边突然传来一阵笃、笃的声音,这声音单调又沉闷,却偏偏在这人声鼎沸的擂台场上听得清清楚楚,人声渐渐弱了些,那声音便显得更加阴森,袁纾听着,仿佛有个人正在敲自己的心房一般,笃、笃、笃的,简直要把人的身子给敲垮。

    袁纷和袁纾不自觉地对望了一眼,一齐超声音传来的西边看去,明朗的晨光中,一条人影已走到了擂台边上,却是一个白胡子老头,他竟赫然只有一条胳膊一条腿,那笃、笃的声音正是来自于他左腿上安着的一条木棍。

    老头站在擂台的西边,晨光刚好打在了他的脸上,袁纾仔细一瞧,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原来这老头不仅只有半边身子,连面容都只有半边,他的左半边脸上,一只眼睛只留下个黑漆漆的窟窿,一个鼻孔被削去了大半,就连左半边的嘴唇都布满了细小的刀疤。

    擂台边的众人看了,后背都冒出一股寒气,他身后跟着的四人,却都已跪在了他的四周,这只有半边的老人摆了摆手,突然一跳,踩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背上,又是一跃,已站在了擂台的中央。老人的右眼里目光闪动,四下扫视了一遍,便单手抱拳道:“老朽温宁,求白翁白老爷子不吝赐教。”他长相如此凶恶可怖,声音却温润儒雅,就连这名字,都柔和得像个小姑娘。

    袁纾心里又是惊吓又是好奇,她实在想看看这只有半边的老人要如何对敌。

    白翁扫了一眼眼前的可怖之人,既不惊奇也不害怕,他见多了江湖上的奇人异事,这温宁在他眼中,不过就是又一个旁门左道,而他的硬功最求气势压敌,任是对阵什么邪魔歪道,也只会更强。白翁中气十足道:“不知阁下来自何门何派”

    温宁道:“老朽无门无派。”

    白翁道:“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从未听过温宁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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