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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王位公主要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晓雾一叶

    袁纾拍手对老任道:“老任,赶车。”

    清欢道:“姐姐,这孩子不是一般人,此去怕有意外。”

    袁纾掖了掖清欢身上的绒被,道:“咱们这几天赶路赶得叫人心烦,出来历练,却逃命似的疯赶,如今兰川就在眼前,不用着急赶路。没人惹我们也就罢了,如今有人指名道姓找上门来,难道不理么你就不好奇谁是这小男孩的主人”

    袁纡道:“这小孩知道我们的身份,深夜站在路中央,想来是有心人安排他等候多时了。如此盛情与计算,要害我们不是难事,今日不去,对方也必能再寻一千个机会找上门来,不如今日坦诚一见,解了心中疑惑,免了以后的大费周章。只管前去便是,无妨。”

    袁纡前面的话是安清欢的心,最后一句,却是说给老任听的,老任自然明白王子之命不可违逆,纵然心中万般疑虑,毕竟还是闭嘴打马跟上了小男孩的脚步。

    袁纾还露着头在窗外,对小男孩道:“我们要去哪里”

    小男孩抬起拿拂尘的手,对着丘陵深处远远一指,道:“那里。”

    深夜如漆,明月如灯。

    这一片丘陵好似就在灯下,可直到马车越过了眼前整片的荒草地,丘陵才走到了眼前,而眼前的丘陵不仅有真正的灯,还有一个挂着灯的院落隐入其间。

    院落并不是很大,矮矮两道石墙,围着三间小石屋,正当中的那间最大,看来也不过区区方寸之地。最大的房间,侧边有两扇窗户,窗户被纸糊住,只依稀看得到屋中摇曳的烛光。

    到底是什么人,会在这样的地方等他们

    清欢扶着袁纾下了车,袁纡问小男孩道:“等我们的人就在里面”

    小男孩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屋子里已经有语声传出。

    “是不是两位殿下到了”

    居然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但这声音却不见柔媚语调,反而充斥着一派男儿的豪爽气概。

    袁纾似乎觉得这声音听起来略为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这究竟是谁的声音。

    狭小的石屋,被厚重的水色帷幔隔成了两层,门口对着的外层,靠西的窗户下摆着一条长凳,凳上刀剑刻痕不少,像是练家子平日里练功的木具。凳边是一架书柜,柜上搁着不少厚重的竹简,柜子旁靠内的墙边还摆了一架香炉,一个矮几,矮几上摆的,不是古玩摆件,而是一柄长剑,矮几旁的方桌上,角落里放着一套精致的紫砂壶茶具,当中的茶壶正在呼呼冒着热气,茶具旁还有一局残棋,方桌侧边分别摆了四个圆凳。

    每样东西显然都是特意摆放过的,每样东西都摆在最趁手最方便的地方。

    袁纾三人刚刚走到方桌旁,屋子门口吹来一阵凉风,风吹动了帷幔,帷幔上映出的人影也前后摆动,那人显然就在帷幔的背后。

    袁纡大气也不敢出,只见那小男孩走上前拉开了帷幔。

    帷幔的背后,是一条长榻,长榻前摆着一个烧得极旺的火盆,长榻上铺的,只有薄薄一层竹席,一个女孩子正侧坐在这条简朴的长榻上。

    一个英气逼人的女孩子,头上挽着少年才戴的紫金白玉冠,妆容清简,长眉入鬓,身上穿的,是一件紫金色的箭衣,腰上配的,也是成套的紫金白玉带,恍然一看,倒像是刚从马场回来的贵族公子。但,哪里的公子能有如此标志的五官

    帷幔一拉开,这贵公子般的女孩就立刻从榻上跳了下来,大笑道:“你们终于来了!”

    清欢瞧得发愣,袁纡和袁纾也惊喜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再也想不到,在这小石屋等他们的,居然是安北琼王的小女儿,也是他们的小表妹——袁纷。

    袁纷看他们愣神,转头对小男孩道:“林铛儿,快给两位殿下倒茶。”

    林铛儿还在嘿嘿地笑着,将长长的拂尘放在了长塌一头,转身便去倒茶。

    袁纾先叫道:“纷儿妹妹!怎么会是你!”

    袁纷大笑,道:“纾姐姐,纡哥哥,没想到吧,在这里等着招待二位贵客的,居然是我。”

    袁纷的父亲琼王,是当今王上一胞双生的龙凤胎弟弟,在二十多年前的立储游历中,与王上合作无间,当年的风头丝毫不亚于王上,最后的立储决议据说也只是以微弱的劣势败给了姐姐,太上王体贴他一番苦历,亲口封他为琼王,并把天祐占地最广的安北州全境分给了他。琼王也不辜负太上王和姐姐的期望,来到封地的第一件事,便是收复安北州北面虎视眈眈的戗国,自此之后,安北州清平十数年。

    琼王膝下,共两男一女三个子女,三人皆是琼王妃一人所出。琼王与琼王妃,郎才女貌,本是人人艳羡的一对儿,但据传当年琼王妃诞下小女儿之时,因难产而亡。琼王心痛不已,这幸存的袁纷,便成为他最珍爱的掌上明珠。而袁纷幼时,琼王常年出外打仗,太上王亦心疼当时最小的孙女无父母照管,便下令接了袁纷到昌安王宫,与袁纡袁纾一同将养长大,直长到七八岁才送回琼王府中。

    袁纾多年未见这位表亲的妹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袁纷又何尝不是如此,二人小时候性格便十分契合,长大了更是说不出的亲切,直拉着手又是笑又是哭。袁纡站在一旁,心内也十分高兴,看着她二人只是微笑。

    袁纾道:“好妹妹,多年不见,想死我了。你怎么越长越俊,如今倒长成个出挑的翩翩佳公子了!”

    袁纷道:“纾姐姐,你嘴还是这么快。我觉得我没怎么变,倒是你,天仙一样,和姑姑别无二致,一年以后,说不定就是我的王上了。”

    袁纾大笑,朝着旁边的袁纡努了努嘴。

    袁纷好像此刻才看到袁纡般扭扭捏捏地作了个揖,大声道:“纡哥哥好!见过纡哥哥。”

    袁纡看她做作,知道是故意作弄自己,道:“纷妹妹多礼,长成大姑娘了。”

    袁纷掸了掸自己的衣服,正了正自己头上的紫金白玉冠,嘻笑道:“是么纡哥哥,这是你的心里话你不嫌我比以前更不像话了吗”

    袁纡干咳了两声,道:“多少年前的事,纷妹妹还在记仇”

    袁纷笑道:“妹妹岂敢记未来王上的仇只是看纡哥哥,如今越发沉稳有度,颇有些王者风范了。”

    袁纾知道袁纷从小最爱跟袁纡斗嘴,劝和无用,便拉着袁纷看向清欢,道:“纷纷,给你看,这是我新近认的一个妹妹,名唤清欢。”

    清欢看袁纷情形,早已知晓这位就是安北美名不浅的小郡主,作揖道:“见过郡主。”

    袁纷双手扶住了清欢的双臂,看着清欢的眼神里却多有疑惑之色,道:“不必多礼。我早已知道此行还有个小妹妹了,可你怎的如此眼熟”

    袁纾道:“你当我为什么认这个妹妹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当年我们的教习姑姑。”

    袁纷恍然大悟,道:“对!就是如玉姑姑!清欢难道是如玉的妹妹,还是女儿”

    袁纡有心遮掩清欢,道:“都不是。这些不妨以后再说,纷妹妹,这么大半天了,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十二章 连环命案
    天祐国,至今建国210年整。

    天祐国土辽阔,地大物博,其中安北土地更是广袤,北面与戗族隔着狭长的钧安山脉,南面与景宁隔着一条淇江遥遥相望。占尽地利的安北,自古以来便是游牧民族的一方乐土,势力庞杂,无人进犯,直到天祐建国,天祐国始皇帝袁野率十万精骑自清岭而来,一路踏平安北,统一各大氏族部落,安北才真正开始拧成了一股绳。

    与此同时,安北因与冰原戗族相邻,形成了境内人民大多崇尚武力的传统,进驻的文人墨客世家大族大多在辗转之后迁居到了景宁,这也使得安北的封王成为天祐各州之中势力最大实力最强的封王。

    琼王治下的安北,不仅崇尚武力,对侠义武林的推崇更上一层楼。江湖人士在安北的优待堪称天祐国各州之首,不仅普通百姓各个有几分武功傍身,义士和豪侠也总能在这里得到最大的包容与赦免,无数武林俊杰因此而汇集安北,有的年纪轻轻求个官家的好前程,有的则只为闯出个名堂好扬名天下。正因如此,安北十数年来各城池挑战擂台举行不断,人才辈出,热闹的景象引来数不胜数的热血少年慕名而来,只为一鸣惊人名留千古。

    琼王自是知晓此事,却非但不加以禁止,反而大为惊喜,下发特令,开设了武科擂台,广邀天下习武之人,每三年一轮,从各大城池的擂台一路比到安北首府冀源的最后一战,最终胜出的人不仅可以得到一万两银子的丰厚奖金报酬,还能得一块“天下第一”的玉牌。

    这块玉牌,很多人不仅只是眼馋,更梦寐以求想要得到。

    石屋里,袁纾三人与袁纷围着圆桌而坐,林铛儿早倒好了茶,清冽的茶香飘了满屋,地上的火盆也烧得更旺,这屋子里暖和得像盛夏的夜晚。

    袁纾惊喜道:“如此说来,今年就是这擂台比武的举行年份”

    袁纷道:“正是如此,三年前,我年纪尚小,地方擂台的一应事务都交给大哥打理,我只看了最后在冀源的那场擂台,那场面,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袁纾道:“可惜,可惜我当时并不在场。”

    袁纷道:“姐姐不必可惜,如今在场也是一样的。”

    袁纡道:“纷儿此来,难道是请我们一同看擂台的”

    袁纷的笑容中露出一丝得意之色,道:“正是如此,不仅是看,还要参与其中。三年前,父王说我年纪小,今年,我可是整整十八岁了,这件差事我求了好久才从大哥那儿求来的。”

    袁纡道:“不知纷儿的差事是何事”

    袁纷放下茶杯道:“前面已经讲过,一开始的擂台是设在安北各城的,我此行就是来兰川负责兰川的擂台事务。”

    袁纾噘嘴道:“我就知道,你怎么会特意来接我们,原来只是顺道做个人情。”

    袁纷道:“姐姐,怎会这般说我纵然没有这个擂台,我也是会在兰川等你们的,你们是正事,这擂台才是顺道。”

    袁纾嘻嘻笑道:“玩笑话而已,纷纷还是这么直肠子,有擂台的热闹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你。”

    清欢听了半晌,笑道:“看纾姐姐闷了这大半个月,终于有热闹看了。我以前在家,就听说安北有擂台看,可惜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安北,以后恐怕也没机会再来,这次一定要大饱眼福。”

    袁纡道:“看擂台凑热闹,当然是好事,但恐怕不仅仅是凑热闹这么简单吧。纷儿妹妹,你这般大费周折地在半道上截住我们,是否还另有隐情”

    袁纷面上的笑容逐渐凝结,手中的茶杯也重重放在了桌上。

    袁纾道:“纷纷,真有隐情到底是何事令你如此忧心”

    袁纷道:“纡哥哥,果然什么事都骗不过你。今日我特意设下此局,请你们来到这荒无人迹的石屋,并非我本意,而是大哥飞鸽传书令我如此。也的确,是有事要请你们帮忙的。”

    袁纡道:“何事”

    袁纷并没有直接回答这句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银针。

    这是一根形制十分奇特的银针,针的顶端细细地雕刻着一朵玉兰花,针头上密密麻麻的挂着许多小倒刺,像是一枚高手特制的暗器。

    袁纷凝视着这根银针,明朗的脸庞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阴霾。过了很久,袁纷慢慢道:“安北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势力交杂的地方,远在天祐还未成立的时候,这里就已经乱得出奇了。”

    她的声音变得悠远而有力,袁纾三人预感到她将要讲一个很长的故事,没有一个人出声。

    袁纾道:“如今的安北,虽然在父王的统治下趋于平静,但我们都知道,这平静下暗藏的,依然是一触即发的暗流涌动。”

    她的声音更加有力,袁纾突然发现,十年的离别,袁纷已经真正成长为了安北的小郡主,她豪爽的个性也早添上了琼王的威严与骄傲。

    袁纷道:“擂台是父王为了与民同乐而设,同时也是为了搅一搅这暗流涌动的浑水,借此引蛇出洞,平衡各方势力。”

    袁纾忍不住道:“情势如此复杂,纷纷为何还要来此接管擂台”

    袁纷道:“姐姐,我已不是当年的小丫头,这么多年过去,大哥二哥都已能统领一方,只有我,还在父王的疼爱里过着无忧无虑的清闲日子,去年,我突然发现父王的白头发比往常更多,我想,我是时候该担起一个安北郡主的责任,这兰川举行的擂台,就是我要打的第一仗,这一仗,势在必行,我要打得漂亮才对得起所有人,不仅仅是父王和哥哥,还有天上看着我的母妃和这千千万万安北的子民。”

    袁纡道:“纷儿妹妹,你果真长大了许多。”

    袁纷面上红了红,接着道:“往年的擂台,由大哥一手操持,都十分顺利。可今年的擂台,从开始筹备起就发生了诸多意外。”

    袁纾道:“什么意外”

    袁纷脸上的红晕黯淡,目中露出了恼人的神色,道:“先是送去各大帮派的十六名密探逐个被暗杀,接着,情报中有七位专程赶来安北参加擂台的高手也莫名消失,再到后来,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却无一例外都是准备在这个月参加擂台比武的少年子弟。”

    她越说越气愤,紧紧捏着的拳头几乎要捏碎了骨头,接着道:“此事大哥二哥查了许久,谁知连大哥亲笔下帖请来的几位调查此事的断狱神手也一一死于非命,到如今已经堪堪过了三月有余,这些人的死因竟是毫无头绪。时间一长,民间已传出许多离谱的传言,大家都说,今年的擂台被下了诅咒,凡是参加的人都会身首异处。”

    袁纡道:“那这银针”

    袁纷脸上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她把银针放在手帕中,小心翼翼地递给了袁纡,道:“这是死去的其中一位断狱神手——赵敏雁,用性命留下的唯一线索。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断气了,浑身上下遍体鳞伤,全是细小的穿刺伤口,与过往死去的人一般无二,大哥与我依然毫无头绪,甚至不知道行凶之人的凶器究竟是何物。但在尸检的时候,仵作却发现她的喉咙里还藏了一枚银针,就是这个。”

    袁纡仔细地凝视着银针,道:“这应当是一枚暗器,可它怎么会在赵敏雁的喉咙里”

    袁纷的神色更加沮丧,道:“赵敏雁死前早已见过之前死者的死状,但并没找到任何残留的凶器和线索,如今想来,她见了这暗器,恐怕是在最后关头用嘴巴接住了一根银针,抱着必死的决心留下这唯一的线索。”

    清欢睁大了眼睛,道:“这也就是说,杀人凶手每次用这银针杀人后,居然会将针一根一根拔出收回”

    袁纷道:“不错,正因如此,我们之前的调查全都步入歧途,直到赵敏雁换来的这条线索,我们才弄清楚,那密密麻麻遍体鳞伤的死者,都是因为这银针而亡。”

    袁纾面露不忍之色,拿过袁纡手中的银针,道:“这针尖上全是倒刺,刺入身体已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疼痛,凶手居然还能一根一根拔出,未免太过穷凶极恶。”

    袁纡道:“这唯一的线索可带来了其他的收获”

    袁纷握紧双拳,道:“你们可看到这银针顶端雕刻的木兰花”

    袁纾端详着细小的图案陷入沉思,这图案,似乎在哪里见过。

    袁纡恍然道:“柳蹊兰苑的木兰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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