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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轻顾渊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酌

    “秦兄醒的可真是早。”顾清言与秦长驭打了招呼,随意一瞥,便是看见了他身后跟着的女子。

    着一身紫色衣裙,其上暗绣的纹理像是鳞片一般,遍布了整件衣裳,其余便再无点饰。那女子垂首立在秦长驭身后,顾清言并没有看清那人的模样。

    “这位是”顾清言本不想问,奈何他知晓秦长驭身边并不留人,就连那位言语之间和秦长驭颇为亲近的婢子也是很少出现,这次竟有人跟在他身边,实在是让人奇怪。

    秦长驭瞧一眼身后的女子,又回过头来问顾清言:“你看得见她”

    “难道是我不能见的”顾清言原本是一句玩笑话,却忽而想去昨晚所见,那笑意僵在了脸上。

    “本该是你看不见的,不过就算是看见了,于你也不是没有益处。”说罢一挥手,立在身后的人便没了影子。

    “进去吧,门口总是不好说话。”

    顾清言点头,等秦长驭进来后遂将门闩上。

    在房中布了法阵以防隔墙有耳,秦长驭问他:“昨日所见的那东西,你可知是何物”

    “那东西”顾清言听得秦长驭的称呼之后一惊,“竟不是人吗”

    “只能说在死前,确实是人。”

    得此回复顾清言并无意外,他并非天真地以为这世上没有鬼神之说,更不是懦弱到遇事便想着逃避的人,只是乍然有些难以平复心绪。

    “生前是人的话,那死后,岂不是鬼了”

    秦长驭见他想通也是放下心来,解释道:“按说凡人死后,躯体腐朽,魂魄转入轮回,便再世为人抑或归于畜牲道,而若流连凡间不愿转世,那便是成了鬼。鬼虽会依附到常人身上,却也是有自己的心思,并不像昨夜那般,好似被人驱使,全无感观。”

    “这不是人又不是鬼的,总不能是尸体自己动了。”

    “你说的不错,魂魄一旦离体,这身体就算是死物了,既没被附身,便是说明有人操纵。”

    顾清言听后只觉得背后一寒,“能想到操纵死人,还真是缺德的很。不过我看昨日那些被追杀的分明就是修道之人,何至于会被一群死人逼到如此地步”

    秦长驭眸色微沉,面露嘲讽,道:“死人不畏不惧,自然是比活人勇猛的多,更何况那些尸体,生前也都不是什么平凡之人。”

    “你的意思是”

    “这世间贪恋不满的人绝非少数,既掘了旁人的墓,便是受得该有的惩戒。”

    听闻秦长驭这番解释,顾清言却是微微蹙起了眉心。

    “起先我瞧着那些人还像是正派,却不曾料想他们竟能作出如此荒唐之举,倒是我看错了。”

    “这世间正邪从无明确的界限,人之所以说妖魔鬼怪邪恶万分,无非就是他们做了危害自身之事。”秦长驭瞧见窗外阳光正好,便是将木窗打开,又道:“修仙之人,与一般凡人看来自是正道,可也偏偏是这正道,更能做出令人匪夷所思之事。”

    顾清言轻叹一声,“我虽是明白你的意思,但总归是心中有些别扭。”

    闻言秦长驭难得一笑,将原本施法放在袖中的木盒取出,“你第一次遇见此事,自然难以接受,不过日后须得习惯。这话本是我从别处得来,翻过之后觉得甚是新奇,便讨了几本过来,也算是供你消遣。”

    顾家虽是富商,但顾清言的父母皆是知书达理之人,所以对于顾清言的管束,丝毫不亚于那些王公贵族之子,所以这些游记话本,顾清言自是没有看过。

    而秦长驭,虽说自化形来已有千年,却行走于六界各处,对于人间并无多少了解,因此二人算是有了相同的趣味。

    “家父曾有嘱托,说是若我与他们走散,切记要带着手信去琼山寻求庇护,然那手信在我与秦兄相识之前便丢了,无处可寻,也不知还能不能到琼山去。”

    “琼山”

    见秦长驭不知,顾清言便解释道:“琼山地处大央边境,据说有着大央地位最高的修仙门派,山中更是珍奇宝物数不胜数,但凡是出自此门中的修者,皆是不凡之人。”说罢又是深思一番,“只是修仙最为讲究灵根天赋,而我家也皆是再普通不过的凡人,恐怕就算拿着信物,也入不了那些人的眼。”

    “日后成就如何虽是看天赋,但更是取决于自身境遇造化,你若是想学,大可不必去那大门派中被挑拣评判。”

    顾清言只当秦长驭是在说笑,便连连摆手回道:“我如今已经十四了,早便错过修习的年岁,这条路于我来说,定是走不通的。”

    虽是听闻过修仙之事,并且对其也有向往,但顾清言到底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因此很快便是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你若是想学,我倒是有法子。”

    秦长驭只是提了一句,便翻了一本游记出来看,顾清言暗自瞧他一眼,虽对他说的有所心动,但到底不是一件小事,还需要慎重思索才好。

    因不急着赶路,二人便在屋里看了好一会儿的书,直至正午顾清言说要让小二准备些吃的,秦长驭才将书放下,按揉着眉心。

    “这故事虽是有趣,但总对着书,未免乏味了些。”

    顾清言闻此心念一动,“秦兄可是去过戏坊”

    “戏坊”秦长驭细想,约是住在平王那儿的时候听说过,于是回道:“那种风月之地,我怎会去过。”




第34章他不配你
    顾清言微微一愣,旋即便是笑开了,“秦兄鲜少下山,想来听说过的戏坊戏楼是不正经的地方,不过我所说的戏坊,却只是去听戏的。”

    “怎么想起那处了”以顾清言的脾性,秦长驭自是知道他不会流连烟花之地,只是戏他也听过,平王的一个宠妾便是最会唱戏,然他只觉矫揉造作,并无有趣之处。

    “我幼时曾与祖母相伴过一些时日,她甚是喜欢听戏,我也就耳濡目染地了解了一些,秦兄若是觉得字句无味,不妨去戏坊中听一场。”

    秦长驭犹豫片刻,道了句“也无不可”。

    虽说看得出他兴致缺缺,顾清言还是在与掌柜结账之后,问了离此处最近的戏坊,却没想到掌柜惊疑地看他一眼。

    “这城中三天两头的不是战乱便是在闹鬼,人人心惊胆战的,哪里还有去听戏的心思,你若真是想听,出城去找吧。”

    顾清言道了多谢,出门正是对上秦长驭的目光,无奈道:“这城中乱的很,还真是没有能听戏的地方,还是等过些时日出城到了别处再寻吧。”

    “自战事起直至今日,也就只有在灵境中的日子稍稍安逸了些,如今既已不用再有诸多担心,放松一回也是甚好。”

    他这么说,顾清言却是听的一头雾水,好不容易理清了稍许,秦长驭一挥衣袖,二人便是消失在了人迹罕至的巷道。

    “兴致这东西,或许明日便没有了,刚巧我也想去瞧一瞧,不如你就与我一起吧。”

    话音刚落便是召来一只鸾鸟,秦长驭跃上其背,伸手就将他也提了上来,只见那鸾鸟振翅高飞,片刻间便冲上云天。

    “山海经载,女床之山,有鸟,其状如翟,名曰鸾鸟,见则天下安宁。这鸾鸟在凡间是祥瑞之兆,更是传说中的鸟兽,如今我能有幸得见,当真是不负此生。”顾清言被那景色晃花了眼,一时间竟只顾着感慨。

    “以后可切莫说不负此生这种话,这世间你没见过的事物浩如沧海,总不能见一种,便搭上了你这一生。”

    秦长驭难得玩笑,其间却也有认真的意思,顾清言抬头笑道:“那以后,可就劳烦秦兄多多指教了。”

    因着担心顾清言肉眼凡胎难以消受,秦长驭特令鸾鸟慢些行路,可即便如此,乘青鸾鸟于半空翱翔,出城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过去。待得入了另一座城池之内,秦长驭寻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使鸾鸟隐去身形降下,才牵着顾清言往人多的地方行去。

    大抵是因为这座城池地处大央北面中部,平王的爪牙还未曾伸展到此,所以这城中除了偶有人谈起战事之外,便再无凝重沉闷的气息,街上行人三两结伴,很是热闹。

    “此处倒是繁华得很,一点儿也看不出大央正是战事吃紧的时候。”顾清言跟着秦长驭在人海中穿梭,笑着感慨了一句。

    “平王是个喜好运筹帷幄再做打算的人,所以虽战事所向披靡,却着实慢了一些。如今平王不过只是收服了南面,此处离得远,自是不至于人心惶惶。”护着顾清言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秦长驭又道:“且不论是战事,抑或那些正邪之道,与你我皆是没什么关系。”

    听秦长驭这么说,顾清言便没有多说什么,他家中无人从官,自是不会生出替天下而忧,为战事而忧的心思,更何况就算他想,也并没有那个本事。

    “我记得在山上时你曾说要去拜会琼山的一位长老,怎么从下山到现在,便再未听你提起过”

    顾清言犹豫片刻,才道:“家父让我去琼山,本就是为了找一个倚仗来护我一族的宝物,可既然信物已丢,便说明没这个机缘,更何况就算琼山那位长老与家父有过约定,也未必会像秦兄对我这般,所以我想着,不如就与秦兄游历一番,待得战事平定,再作打算。”

    从误入灵境之中,到跟着秦长驭一同下山,顾清言心中虽是感激,却一直是无以为报,这也就是为何此番秦长驭问起之时,他提起了家中宝物的原因。毕竟在他看来,这鲛花琴藏得深,若非族中有人冒死向平王身边的人进言,恐怕这天下除了顾家根本不会有人知道鲛花琴的所在,更何况秦长驭久居灵境,对于外界并不知晓,即便他与平王认识,但这些时日秦长驭的所为,实在是让他不好再起疑心。

    袒露一些并非不好,退一万步说,就算秦长驭是为鲛花琴而来,只要顾清言不亲自将鲛花琴献出,谁也奈何不了他。

    “如此也好,琼山是修仙门派,纷争自不会少,你一个凡人去到那里,恐怕也不好过。”

    秦长驭说着,便在前面带路,而身后跟着的顾清言,也因他没有追问而松了一口气。

    “秦兄已经决定了去何处听戏”

    听他这么一问,秦长驭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朝他微微蹙眉,看的顾清言没忍住笑出声来。

    “瞧你步伐坚定我才跟着你,却不成想你根本不认路。”

    一句话带着取笑的意思,秦长驭也知道顾清言并无恶意,只是看着他舒展笑颜的模样微微愣神。

    少年正是青涩的年纪,面上稚气未脱,穿上红衣就像是一名英气的娇俏少女,眉眼带笑的时候,连他也是觉得有些惊艳。

    “秦兄”一句玩笑久久不得回应,顾清言望着眼前怔愣的人,疑惑地唤了一声。

    秦长驭回过神来,朝他道:“你笑起来最是好看。”

    自初初现行在那一片蛮荒水域,秦长驭便没有记录年月的习惯,哪怕是行于六界之间,也都是十分随意,走到哪儿便是哪儿。可来到凡间,即便他不算也知道,就只是这几年的事情。

    凡人没有妖族魔族的嗜血好战,没有神族仙族的超脱寡淡,更是不似冥界中那些鬼魂,一心只想着要了却生前的夙愿,他们是平凡的,更是多情的。

    秦长驭了解的不多,更是不会为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思前想后



第35章为嫡女该有的气度
    次日待我醒来,已经是临近正午时分,那数十盏宫灯依旧燃着,在夏日的暖阳之中显得微弱了不少。

    正如我凌驾凡间,却终究是在镜画坊的囚禁之下。

    起身换了衣袍,略作打理,铜盆中平静的水面倒映着我的样貌,丢失了过去,我甚至连这张脸是不是我自己的都不知道。

    我想我也不需要知道。

    正欲将手伸入水中,我却在那张脸上看见了些许的变化——几条细纹攀爬在我的眼角,若不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可苍老,本是不该存在于我身上的。

    “坊主,您醒了吗”门外传来秦婳染的声音,轻缓地,不似之前那么活泼。

    “就来。”将手放入水中,漾起的涟漪层层叠叠,就像我眼角多出的纹路一般,我想,我的生活应当是要起些波澜了。

    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灵境中浮现出来的,向来都是千百年前的过往,它不仅仅是那些亡魂的记忆,更有着太多亡魂所不知晓的真相——像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缓缓道来那过往的一整段故事。

    所以秦婳染自然也听见了那魔界的人与傅清言的对话,看见了傅清言的反应。

    “你还是要坚持看完吗”我问她。

    她展颜一笑,带着婉约大方的气韵,不似之前我遇见的那个小女孩,更不似当年蓬莱仙山的少女。

    那是经历过数年生不如死之后,沉淀出来的一份释然与解脱。

    “若我是你,宁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便不必承担曾将自己压垮的沉重过往。

    许是并未料到我会这么说,她目光中难掩讶异,随即语带歉意:“我还以为你并不会设身处地地为人着想,如此看来,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我笑笑。

    是啊,什么时候,我也学会了将自己代入到故事之中

    『蓬莱劫,一生怨』拾陆

    蓬莱仙山设宴,明着是为秦婳染庆生,实则是想为其寻得良人,定下婚事,这一条前来赴宴的众位神君皆是心知肚明,因此有一半人争抢着在宴上尽展风采,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的,险些没打起来。

    秦婳染刚进来便是见到了这么一幕,当即眉心微微蹙起,面上带了些许不耐,若不是碍于秦长驭和慕九洐这次是动了真气,她是断然不会来这一趟的。

    “小姐,您既然来了,不妨就做做样子吧。”婢子将仙果酒酿盛入杯中,小声与秦婳染提道:“此番应邀来的都并非等闲之辈,神君让奴婢与小姐说一声,若想保下那位,今日还是乖顺一些比较好。”

    秦婳染端着杯子的手一颤,半杯酒便是洒到了面前的小几,一旁的婢子连忙整理。

    “你说的那位,是”秦婳染声音极轻,说的话也十分模糊,生怕有人知晓了什么。

    婢子忐忑地望了她一眼,犹豫片刻还是回道:“小姐猜的不错,这蓬莱山毕竟是神君的地方,就算小姐与北辰上神一同掩护,也抵不过神君亲自查探。”

    一句话重击在秦婳染心上,她交握的手微微抖着,竟是连外露的情绪也藏不住。

    “小姐,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婢子继续劝道:“您生来便是上仙,身份尊贵,将来定是要接管蓬莱山,成为一方领主,何必为了一个凡人自毁前程且就算您是交付了真心,又有几人能够明白人这一辈子,不过几十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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