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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轻顾渊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酌
    秦婳染垂下眸子,眼底泛起丝丝伤痛。仙凡有别,神仙与凡人相爱,那便是触犯了天条,即使秦长驭包庇了她的罪行,九重天上的神仙也不会坐视不理。

    他们终究是无缘的。

    婢子见秦婳染有所松动,又道:“您是神君的独女,神君定是不忍重罚,最多消去你的记忆,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神君定是不会轻饶那位公子的。”

    “你不明白”秦婳染沉默半晌,直到周围的目光三三两两地投过来,她才张口对婢子说了句:“你不明白的。”

    婢子一直在秦婳染身边服侍,这些年早便摸清了她的性子,知晓她这次是真的不愿放手,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声,“奴婢是不明白,可奴婢知道,那公子是有仙缘的人,这一世若蒙点化,自能飞升,小姐且再等等就是。”

    虽是这么劝着,婢子却也晓得凡人登仙是有多难,何况傅清言生来具备的那点仙缘,可能早在上这蓬莱山之时用尽了。

    更遑论楚瑶与魔界的私交之事,也有傅清言一成的罪责。

    “你说真的”秦婳染抓着婢子的衣袖,急切问道。

    “奴婢怎敢骗小姐呢。”

    得了期盼的回应,秦婳染才放下心来,只是依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即使是在宴席之上也没有半点收敛掩饰。

    “把小姐请到后院去。”慕九洐瞥见秦婳染的神色,当即便是蹙起了眉头,也顾不上身边想要与她交谈的人,便与服侍自己的人吩咐了一句。

    那人轻轻应下,转而向秦婳染的方向走去。

    正如婢子所说的那般,蓬莱山到底是在秦长驭的掌控之下,她就算做了再多,也终究是个小小的上仙,如何瞒得过已经是上神的父母。只不过跟傅清言在一处的这些时日实在太过安逸满足,使她松懈下来。

    将秦婳染引到后院,那人便转身离开了,慕九洐大约是在宴上一时没法过来,她纵身一跃,踏着水波落在湖心亭中。

    蓬莱仙山毕竟是仙家的住所,气候宜人,且仙气缭绕的地方好出灵物,就比方说这湖中的锦鲤,早已在仙气的喂养中生出了些许灵智,一见秦婳染,便是游了一圈,将亭子包围在其中。

    红的好似水中的烈火。

    “我晓得这次是做错了。”将桌上的鱼食洒下,她轻轻地呢喃一声。鱼儿不懂何为情绪,就算有灵智,在修成正果之前,它永远都只是条会为一点点食物而疯狂摆尾的鱼。

    这便是最为本初的追寻。

    天地开辟,生灵划为六界区分,为王者,为臣者,为民者,为奴者,不论人神妖魔,都在岁月的流逝之中变得复杂。




第36章只做你一人的幼稚鬼
    秦婳染以为,只要她将紧抓不放的手放开,让傅清言回到凡间,即使这一世尘缘已了,也是对二人最好的结果。

    可她从不曾想,她与傅清言最终能走到这个地步……

    ……

    蓬莱山上四季常开的桃花,在微风里打着旋儿缓缓飘落,如纷纷扬扬的白雪,为青山披上一层红色的锦缎。原是一卷足以入画的美景,却无人去欣赏这油尽灯枯的颜色,瞧着微微闭目的人,我知晓她已经记起了那些被抹去的一切。

    我将灵境收起,因为她已经不需再看。

    “这些时日,多谢坊主照拂。”她朝我一揖,稚气未脱的脸上神色悲戚,我看不出隔了这么些年,她心里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沉默犹豫了半晌,直到她转身准备离开,我才道:“他来找过你。”

    我看她脚步一顿,只是她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神情,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镜画坊的主人,不是向来不在意旁人如何的吗”她转过头来,朝我浅浅一笑,“在蓬莱山时,我就听说过镜画坊的存在。我曾一度认为镜画坊的主人皆是散尽了人间的七情六欲,方才能身在尘世,却又不被尘世所侵染,只是现在我才发觉,是我错了。”

    是她错了,还是这镜画坊的准则本该如此我无法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因为镜画坊,是我永远都不能够琢磨透彻的。

    “蓬莱山是回不去了,且我现在这般模样,恐怕无法寻到栖身之所,在我想清楚之前,可否再在坊中打扰几日”她面露忐忑之色,浑然不如当年在蓬莱山时,那傲然高贵的样子。

    我忽而想起她在人间的十年,忽而想起一个人……

    那人是谁呢

    我对她说:“随你。”

    人间,入夏了。

    我能感觉到外边儿的暑气,灼人的热浪翻涌在我周围,使我恍恍惚惚焦躁不安。

    记不清多少年月之前,我曾与一个人说:“随你……”

    『蓬莱劫,一生怨』拾柒

    “前些时日,我在你这儿看了一个故事。”

    我轻轻按揉着眉心,瞧着在我坊中四处张望的青年,他问我的这一句话说的随意,我却听出了别有深意。

    青年已经算是我这镜画坊的常客了,千百年来我遇见与此地有缘的凡人也就这么一个,所以对他无事便来转转的习惯并不作阻拦,即使他窥探了坊中的诸多秘密。

    他能知道秦婳染的事情,也是我意料之中。

    “那之后的故事,为何你不让她看下去”青年移回目光,面上挂着浅淡的笑意。

    我瞥他一眼,“她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过去,何必还要继续往下看呢”

    那故事本就是放给丢失了过去的人看,既然已经找回了那部分丢失的记忆,自然没有再让她温习一遍的必要。

    “你难道不会好奇在此之后的事情”

    “不会。”我回的毫不犹豫,可对上他那双戏谑的眸子,却偏偏多此一举地添了一句:“历来镜画坊的主人皆是无所欲求,不论是怜惜还是好奇,抑或是别的什么情绪,都被封存在虚无之中,并不属于我们。”

    可我心中最是明白,我之所以不会好奇,是因为我早已知晓了一切,而我的那些情绪,也并非是在什么莫须有的虚无之地。

    它其实一直都在我的身边,连同我的过去,一起被封存在属于我的那一方空白的画卷之上。它曾是我的一部分,却唯有在我消失的时候,才能回到我的手中。

    而到那时候,我的手就再也握不住任何东西。

    六界中的生灵永远都在取舍,哪怕是像我们这样不属于六界的灵物,也终是在“过去”与“将来”之间徘徊。

    “可我想看。”明明是该请求的话,他说出来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本想婉言相拒,可四目相对之时,却没由来地生出了臣服之意。

    这让我觉得心惊。

    “你想看,便看去吧。”我心想着也不是一两次了,便轻一挥衣袖,随后遮掩住内堂的轻纱微微开合,盛放灵镜的台子缓缓移出。

    他谢过我,像是在观赏一出戏般随意。

    这分明是一个人的一生,怎可这般随意对待我感觉自己眉心蹙起,对青年的态度似乎很看不上。

    岂料他就像有所感知一般,回头深深地望我一眼,笑道:“你说,镜画坊的主人从不该有自己的情绪。”

    这一句话将我点醒,我张了张口,终究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说的不错,可比起没由来的一句感慨,却更像是在提醒我。

    “走的时候,记得将门关好。”我想我不应该再在这里停留下去,因为这青年于我,就像是一面镜子,能令我隐藏的东西一一显形——

    不该生出的感情,以及在知晓自己的变化之后,心中的惶恐

    “我瞧你这铺子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更何况你这铺子,一般人还真进不来,就算夜不闭户,估计也不会有人光顾吧。”他如是笑我。

    好似我所想的就只是臆想,并非现实。

    “一般人进不来的话,那你又是什么人呢”心里明明有个声音一直提醒着我“不能问”,可我依旧是问了出来。

    之间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轻叩桌台,蓬莱山未散的芳华映在他眸中,刹那芳华。

    “我是有缘人。”

    有缘人

    『蓬莱劫,一生怨』拾捌

    宴后,慕九洐与秦长驭便商议起了傅清言的去向,以及对天宫交代时用到的说辞,秦婳染就坐在一边,听他们毫不避讳地说要消去傅清言有关蓬莱山的记忆,心中一寒,却并没有说出反驳的话语。

    蓬莱山是仙家之地,傅清言身为一个凡人,原是因有仙缘才能入得其中,可楚瑶被魔族利用,就算他在不知情,蓬莱山也不可能放纵不管。只是消去记忆,已经是二人出于对秦婳染的宠爱,能作出的最大的退步。

    这些秦婳染都能想的清楚,也更加明白,只有如此才能保蓬莱山周全,更能使傅清言不为所害。

    她只是难过,这些时日的相伴终究如梦一场,她拼命想要在傅清言的这一生中烙下痕迹,到最后却又由她自己默许着抹去。



第37章热闹都是旁人的,我只有阿知
    小丫头惯是油嘴滑舌,顾渊知与她相处这几日,早就算是将她的性情十分熟悉,对此只是轻叹一声,点了点桌案。

    “从百药园中拿出来这么多灵植,你若不尽快炼成丹,恐怕会损失药性。”

    三两句话绕回来,说的又是正事,江寒轻只觉得顾渊知未免无趣,但再想想前世他便是这样的性情,只得哼了一声。

    “你这人好生没趣,我不和你说了。”言罢转身将储物空间里的药材一一取出,放在一旁的玉案上仔细挑拣。

    江寒轻这段时日还算用功,也正因如此,手中的火符也在迅速减少,顾渊知不过出去一日,火符就只剩下一半,虽说有他在就能供上,却不能保证他时时都在。

    看来还得做足准备。

    于是这半天下来,江寒轻只顾着炼丹,顾渊知只顾着画符,等到日暮西斜晚青端着饭食进来,那火符足足装了一个箱子,盛放丹药的玉瓶也多了十几个。

    “看小姐这两日成丹越来越快,这是渐入佳境了”晚青语气中难掩欣喜。

    江寒轻则是转了转有些酸疼的脖颈,望着满桌的玉瓶轻叹一声。

    “还早着呢。”

    就算不能赶上前世,也至少要到碾压江珂的程度,她在江家才能够站稳脚跟。

    晚青却不知她心中想法,只当她将自己逼得太紧,于是劝道:“相较于之前,小姐已经很厉害了,凡事都讲究循序渐进,这才几天,小姐别太着急。”

    江寒轻只是笑笑,低垂的眼眸中却是一片寒潭。

    正落入顾渊知眼中。

    老夫人要带着江珂回来的事情传了好几日,府中上下明明做了不少打点,却大多数人都在猜测他们此番必定是回不来。

    毕竟老夫人不喜喧闹,江珂也更是清高,回回江府准备了迎接也见不着人。

    只是这次令众人出乎意料的,便是消息传来的第五日人就到了。

    “婢子方才去瞧了前院,阖府上下一片热闹的景象,可真是许久不曾见过了。”晚青这般感慨一声,其中竟多是讽刺。

    江寒轻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摆摆手让她当没看见忙自己的去,转头对上顾渊知,却一脸的怅然失落。

    “这喧嚣热闹都是旁人的,我这身边,唯有一个阿知罢了。”

    顾渊知听她时不时都要蹦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已是习惯,顺手丢去一本书册,正色道:“将这避邪丹学了,今日申时我便要验收成果。”

    装委屈不成,还迎面砸下书册,江寒轻心中不痛快就瞪了他一眼。

    “辟邪丹都是黄阶巅峰了,你是真会赶鸭子上架。”

    “做不到”顾渊知挑眉问她,

    江寒轻眼珠子一转,心中略过不少套好处的点子,然而顾渊知与她相处这一日早就看出了她的小动作,直接打断:“闲话莫说,先炼丹。”

    听得此言,江寒轻只得偃旗息鼓,认命地开始挑选灵植。

    辟邪丹不是什么稀奇丹药,凡是修士,手上总得备上两颗,这所需的灵植也是好找的很。

    江寒轻练习一个时辰有余,总算是将成丹给练了出来,只是瞧着成色不过中品,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我还能做得更好,你信不信”手捧着丹药,江寒轻眼巴巴地瞧着顾渊知。

    像个讨食的猫儿,软软糯糯带着几分小心,为的只是一句夸奖。

    顾渊知心中没由来一软,虽还是肃着一张脸,却缓缓点头应声:“我信。”

    谁知这话刚一开口,江寒轻的唇角就勾了起来,讨价还价道:“看在我这么听话的份儿上,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

    果然

    顾渊知揉了揉眉心,他就知道江寒轻不会是一只温顺小心的家猫,而是时不时就会暴露獠牙的小兽。

    她未必是要伤人,却满心都是算计。

    “说吧,你要什么。”

    瞧着顾渊知妥协下来,江寒轻嘻嘻一笑,那丹药随手就给她丢在一旁,“你借我点灵力呗。”

    “你要灵力作甚”

    “不做甚,就是琢磨出了这辟邪丹的做法,想试试能不能招来黄阶丹雷。只是我现在灵海还不够宽阔,只怕有心无力。”

    顾渊知直觉她没说真话,于是蹙眉回绝:“既是知晓灵海浅薄,那就潜心修炼,别动那些歪心思。”

    说着竟是站起身来要走。

    目的没达到,江寒轻哪里能放他走蹲下身子一把就抱住了他的双腿,险些叫顾渊知一个踉跄。

    “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丹雷是什么样呢,你就让我瞧瞧,我又不做别的。”

    “你族中长辈炼丹时想必玄级丹雷都是轻而易举,若想看,找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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